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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是棋子也是执棋人

作者:巴da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再过段时日,便是女帝的寿辰。


    女帝这几年日夜操劳,身体亏空严重,各种滋补之物轮番上阵,但收效甚微,太医们只能不断叮嘱,让女帝切勿太过操劳。


    但家国之事,又岂是说停下便能停下的,这话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区别。


    今日在公主府,陈允司听闻公主正在给女帝挑选生辰礼。


    公主认为金银玉器没什么新意,便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这才联想到还有这一步棋可以走。


    团子跟着陈允司回到房间后,听到这新给出的任务,就更不明白了:“阿姐,你不会是想利用公主吧?她能去吗?”


    陈允司眸光坚定道:“放心吧,按我说的去做,尽快将消息散出去。”


    团子耸耸肩:“好吧,都听阿姐的。”


    就在这一夜,一个消息精准在公主府周围散开。


    安宁公主正坐在屋中,面色平淡地擦拭雕翎箭的箭头,道:“今日府外为何如此喧哗。”


    侍女脸上满是向往:“回殿下,据说是城外的一处景色优良之地。外面盛传,那里可以看到繁花自天边倾泻而下,还有彩蝶万千,宛如仙境一般,而且环境清幽,鲜有人打扰,是修身养性的绝佳之地。”


    安宁公主摇摇头:“仙境?只是一处花卉繁多的地方,我回京时曾见过,不过确实是一处适合游玩之地。”


    侍女的表情有些失望,但想到贺礼之事,便补充道:“据说近段时日以来,那里就偶尔出没一种飞鸟——这种鸟在傍晚,暮色降下之际,双翼会如银绸一般,翼尖还有暗金与墨色交织形成的纹路,颇有千里江山的水墨之色呢。而且那鸟的背部羽毛上还有金丝虎纹,传说若是能取下这鸟的羽毛用作装饰,便能保所得之人福寿绵长。”


    安宁公主这才抬起眼,“之前倒是在书中见过,只是这鸟因物种稀缺,很少出现。”


    侍女点点头:“那公主作何打算?”


    安宁公主若有所思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此事传得过于巧合,你拿上令牌,带上些禁卫,我们今日就去碰碰运气。”


    侍女:“是——”


    说完便退了下去,拿上令牌,将公主府的禁卫召集起来。


    这两日正值休沐,陈允司一早便到开设的几处粥场逛了一圈。


    此间灾民见到陈允司,还会给孩子指明——这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陈允司在与师傅游历江湖,救济灾民时,也经常接受到这样的善意,但她并无过多感觉,更像是一种麻木。


    她知道,他们现下感谢她,只是因为她能帮助他们。但当她没法帮助他们时,他们便会逐渐忘记她是谁、忘记她曾经帮助过他们。


    陈允司独自站在一旁,与排队灾民形成鲜明界限。冷眼地看着领粥的灾民,朝她表达感谢。


    微风微微吹拂起她的发丝和青色发带——明明是柔软之色,却尽显凉薄。


    团子挥了挥拿着马鞭的手,老远便喊道:“阿姐——”


    陈允司将目光转向团子,眼中这才多了丝柔和。


    团子骑马上前道:“阿姐,不是说好了去郊区花海吗?你怎么还在这。”


    陈允司心下了然,勾了勾唇角,迅速翻身上马,将团子的佩剑隔空丢给了他:“走。带你去外面散一散。”


    团子接过配剑,兴奋道:“好!”


    自从来了京城,他可憋屈太久了,眼下终于可以施展施展拳脚了!


    陈允司和团子骑马朝城外奔去,两人穿过竹林,终是到达了花海。


    公主与半个时辰前到这里后,便让禁卫侍从都隐匿了起来。


    她自己则是随意找了处地方坐下,全身心欣赏此处的风景。


    一旁的侍女道:“公主,这里怎么会长出这么多花啊。”


    公主懒洋洋道:“这里之前是种植花卉的地方,前几年废弃了,但也留下了各种花种,没人打理之后,便野蛮生长,长成了现在这般景象。”


    “原来如此。”侍女恍然大悟,而后顿了顿,“那公主,我们不去找那鸟吗?”


    公主勾唇道:“不急,所有的人和事,在冥冥之中自有因果,若是有缘,它自会出现,若是无缘,强求也没用。就在这静观其变就好。”


    侍女点点头,她虽然不是很理解公主说的这些,但侍女坚信,只要是她说的,那便是对的。


    公主看着侍女这笃定的样子,不由笑着摇摇头,不论她说什么,这丫头都信,也不知是心思太单纯,还是对上位者太信任。


    公主坐着坐着便觉得浑身的懒劲上来了,于是将双手张开,躺靠下去。以她现在的视角,倒真有些花海自天边倾斜而下的意思。


    才享受了片刻安宁时光,便听到急促的马蹄声朝这边追来。


    侍女赶忙扶起安宁公主,安宁起身抬手,示意禁卫先不要轻举妄动。


    看着一身青衣的陈允司身后紧随一个少年,微微挑眉。


    但不过片刻,安宁公主便看见陈允司身后还跟着一群蒙面的黑衣男子,看阵仗,应是有一二十人。


    侍女赶紧挡在公主面前,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陈允司与公主短暂对视一眼后,便赶紧勒马掉头。马蹄高高扬起,青色裙摆顺着马背自然垂下,划出一道利落而沉静的弧线。


    她策马朝蒙面人袭去,团子见状紧随其后,与蒙面人厮杀在一起。


    公主见陈允司已与人交上手,立刻放下手臂,示意禁卫动手。


    禁卫从隐匿之处倾巢而出,蒙面人纷纷呆愣在原地,暗道:不好。


    但此时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三拨人混打在一起。


    有了禁卫的加入,陈允司和团子的压力明显减轻,局势瞬间逆转,两人从疲于应付,变成了游刃有余。


    蒙面人见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于是相视一眼,结成阵型,一部分全力应对禁卫,一部分绕开,转向陈允司冲来。并朝陈允司发射暗器。


    陈允司堪堪躲过,但余光见其中一枚,朝公主所在的方向飞去,她只能在躲避之余,使用巧劲,用剑将暗器挑开,却在分心之时,被迎面而上的蒙面人在左臂上划了一刀。


    安宁公主见陈允司为她挡暗器,眼中闪过一讶异,但又很快被皱眉替代。


    团子分身乏术,见陈允司受伤,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喊道:“阿姐——”


    陈允司侧身避过数把袭来的刀剑,转而拉开一些距离,疾步掠向不远处的马匹,翻身而上,策马便朝竹林驰去。


    见陈允司暂时脱险,团子心头一松,当即截住一名想要追上去的杀手,再度战作一团,替她分担压力。


    竹林相较花海遮挡物要多上许多,自己施展身手要方便许多,不必顾其他。


    蒙面人见陈允司驾马朝竹林奔去,反应过来便紧追上去。


    团子本想追上去,但想到陈允司的交代,还是堪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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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下,只能尽力多拦住两人,为阿姐减轻些压力。


    公主见状,扬声下令:“拦住刺客,务必生擒!”


    禁卫奋力拦阻,截下大半杀手,但依旧有五六人朝陈允司追去。


    陈允司到达竹林中心位置后,便不再躲藏,而是勒马停下,剑尖斜指地面,等待这些人自投罗网。


    这些蒙面人朝她冲过去时,陈允司下腰,躲过朝她脖子挥砍而来的刀锋,剑锋顺势疾转,寒光乍起,全力迎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林中杀声消散,蒙面人全部倒地,地面也被染成了红色。


    陈允司眸光冷淡,右手拇指缓缓擦拭掉左脸不小心溅上的血渍,剑尖垂下,林间只余下一声声嘀嗒声和蝉鸣。


    萧维钧策马赶到时,见马匹、尸体倒成一片,陈允司站在尸体中央,周围都被鲜血浸染,青色衣衫的裙角处和左手手臂上也被鲜血染红,心中不由一颤,赶忙下马,上前确认陈允司是不是受伤了。


    陈允司敛下眼中的杀意,唇角勾起一丝笑意,道:“萧将军,恭候多时。”


    但萧维钧的脸上,早已不见平时的温润之态,只是面色阴郁地走上前,伸手想要查看陈允司左臂的伤势,指尖正微微发颤。


    他想要检查得更仔细些,又怕碰到她的伤口,手在半空不上不下,半天才憋出两个字:“疼吗?”


    陈允司随意看了眼左臂的伤,音色如常,带着一丝不解,道:“萧将军紧张什么。”


    萧维钧并未回答,而是看着陈允司还在流血的伤口,眉宇间满是阴郁。他猛地撕下自己内袍一片干净的衣料,不由分说便扣住陈允司的手腕,欲将那浸血的衣袖掀开。


    陈允司见此立马就要将手抽回,但萧维钧眸色骤然一沉,猛然抓紧陈允司的手腕,不由她逃脱。


    两人拉扯之时,不禁牵扯到了伤口,本来已经麻木的痛感骤然尖锐,陈允司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皱眉。


    萧维钧见到陈允司的细微表情,眉宇间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他明明将她珍宝似的守着,一刻也不敢离开。此次不过才离开一天,临走前还交代她不要随意外出。但这人却不把自己当回事,转眼便受了伤,还躲着自己。


    一股无名火直窜心头,语气冷厉道:“知道疼,下次就别拿自己的命犯险!”


    说罢,不由分说便将她染血的衣袖撩开,迅速用撕下的干净布条将伤口简单包扎,先止住流血。


    陈允司皱眉,她并不能理解萧维钧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今日的计划,她已经提前飞鸽传书告知于他,并没有耽误女帝给他布置的任务,他没理由向自己撒气。


    声音也不由带上冷意:“我的命,自有我担着,不劳萧将军费心。萧将军既已来到此处,任务就已经完成,可以放手了。”


    萧维钧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眼中翻涌着陈允司看不懂的浓稠情绪。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公主缓缓朝他们所在方向走来,团子紧随其后,禁卫则是拖着几个蒙面人走在最后面。


    萧维钧这才将陈允司松开,行礼道:“微臣见过公主。”


    陈允司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二位大人不必多礼,”安宁转而看向陈允司,并向前走近一步,眸中早已没了昨日的轻松,“按理来说,陈大人救了我,我应该感谢陈大人。但在此之前,陈大人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何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这里?还‘碰巧’遇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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