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团子一直缠着萧维钧,询问萧维钧在北境抗敌的经历,眼中尽是崇拜:“我也想像萧将军一样,成为少年英雄。”
萧维钧摇摇头,笑道:“我并不是什么英雄。况且,比起这些英雄名号,不如好好享受你当下的快乐时光。”
团子似懂非懂,萧维钧也不再进一步展开:“不过你们虽是姐弟,但为何容貌却无半点相似?”
团子挠了挠头:“我是孤儿,只是因为自小就跟在阿姐身边,便习惯这么叫了,但是在我心里,阿姐就是我亲姐姐。”
萧维钧:“抱歉。”
团子笑了笑:“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
陈允司一直在一旁淡定吃饭,听到此处,便夹了块肉到团子碗里:“食不言。”
团子吐了吐舌头:“寝不语,知道啦~”
晚膳结束后,萧维钧便自觉告辞了。
陈允司回到房间后便叫来了管家:“周管家可知道关楼?”
周管家:“关楼号称京城第一楼,京城的达官贵人以及各路的富商都喜欢去那,只是小人对这些不感兴趣,了解不多。只知那里的各种表演一般会在夜晚开场,并且多面向达官贵人。现下关楼已开场过半,大人若有兴趣,不如明日再行前往,也好体验得完整些。”
陈允司点点头,便让周管家下去了。
回京之前,师傅让她到京城后,务必前往关楼看看。
这段时间她也打听了一些关于关楼的信息。
这楼是于先帝在位时期修筑而成,但关楼的主人从不露面,无人知晓是谁。
选址在京城最繁华之地,共五座三层,每座楼之间都设有通道相连,更有美酒佳肴、美人歌姬无数,关楼的周围还有一条眉壬河,河面起雾时,整座关楼如在仙境之中。
修筑完成之初,关楼进出多为各地来往京城的富商,直至先帝不知怎么,听说了关楼的名字,便经常微服前往,后来此事便在暗地里传开,各路达官贵人自此也争相去往关楼。
此间京城街头巷尾还盛行一种说法:“关楼之外无穷人,关楼之内非富即贵。”
各路人挤破头也想进去一探究竟,去的人多了,便也渐渐铸就了京城第一楼的名号。
直至先帝走后,关楼如日中天之势才有所减缓,但依旧是京城内不可替换的存在。
第二日,天色按下后,为了减少身份暴露,陈允司换了一身出行更为方便的衣物和面皮,便翻墙出了门。
她研究过关楼的位置所在,很快便来到了关楼之外。
现下已至亥时,但这关楼仍然灯火通明,人员往来密切。
刚进入楼内,便闻到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应是西域来的上好的香料制成。
楼内的侍女、侍从皆佩戴面纱,身着服饰也不是大崇的常规装扮,应是经过特殊设计的。
双臂绑有丝带,且从身后相连,静默时丝带自然垂落,走动起来又会随着带起得风微微浮动,很是飘逸。
房屋中央自三层开始,呈圆柱形镂空直至一楼,四周自上而下铺设有上好的霞影纱,将四周围住,只有些许空隙能完全看清中心,远远看去,倒像是淡色烟雾缭绕在周围,久散不去。
陈允司还在观察着周遭的环境,便听到有人喊道:“开始了!”
所有人都朝着中央涌去,直至四周的直棂栏杆将人挡住,也还是有人使劲将脖子撑长,向里面探去。
陈允司抬头便看见几名佩戴黄金镂空面具的侍女,手抱琵琶,自顶楼翩然而下,衣服上的飘带随风飘动,再加上轻纱增添的朦胧感,一瞬间仿若天女下凡。
周遭人皆发出惊叹,陈允司再向内走近了些,发现二层、三层也有人在欣赏此时的表演,只是越往上人就越少,二层还有一层一半的人,到了三层只就剩下零星几人。
陈允司继续看向那些手抱琵琶的侍女,心道:“即便是用轻功,也不可能下降得如此缓慢。除非是用滑轮以及特制颜色的绳索,将人慢慢放下来。但这些人下降的时间不一,角度不一,虽有轻纱遮挡,但也不至于连绳索的虚影都看不见。这关楼明显要求极高,不过以现如今的制作技艺,当真能确保这些表演者无生命无忧吗?”
这楼内表面繁华异常,却处处透着古怪,陈允司决定上去看看。
刚走到上楼处,便看到楼梯两侧有侍从守着。
刚想上去,两名侍从便伸出了手将陈允司拦住,并将头微微低下:“小姐,你可有请帖或是官职令牌?”
陈允司皱了皱眉,女帝敕令才下,现下自己尚未正式上任,并无令牌佐证,加上她也不想暴露自己身份,于是垂眸,准备另想他法。
此时一位身着长袍的男子自楼梯上下来,两位侍从见此,抱手行礼道:“萧将军。”
陈允司心道:“他怎会在这。”
萧维钧却是笑着朝陈允司走来:“宝贝儿,不是让你上去找我吗?怎么愣在这儿?”
陈允司不知他是怎么看出的自己,但迅速反应过来,佯装生气道:“你还说呢,都怪你不早点儿下来,害我被拦在这儿……”
萧维钧见此勾了勾唇角,将她搂在身侧,极尽暧昧地说道:“为了赔罪,我现在带你上去如何?至于其他的——回去之后,你想怎样就怎样。”平民百姓的
陈允司并不习惯他人太靠近自己,再加上萧维钧说话的热气萦绕在她的耳侧,只觉汗毛快要竖起来了。转头看向萧维钧,弯着眼笑道:“箫郎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萧维钧爽朗地笑出声。
圈着陈允司便向上走去,直至到达三楼独立的雅间。
直至侍从将门关上,陈允司才退离萧维钧的怀抱:“萧将军怎会出现在这?”
萧维钧抱着手臂:“还真是无情,明明刚刚有的人还管我叫‘箫郎’。”
“萧郎”还被刻意拖长,陈允司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见他不想回答,陈允司也不再追问:“情况特殊,萧将军见谅。”
萧维钧微微将身体向前倾斜,看着陈允司:“若是我现下不太想见谅呢?陈大人会如何?”
陈允司面色如常,淡淡道:“不如何,萧将军若真不想帮我,刚刚就不会出手相助。既然帮了,想必也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况且——我见萧将军玩得挺开心的。”
萧维钧这才转身坐下,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陈允司:“嗯,陈大人倒是观察得挺细致。”
陈允司接过茶杯:“萧将军如何认出是我?”
萧维钧:“陈大人耳侧有一枚红痣,虽说并不算显眼,但京城内耳侧有红痣的并不多,在耳垂位置的更是屈指可数。”
陈允司:“原来如此,可见萧将军这些年,确实没少废功夫寻找那位故人。”
萧维钧:“这关楼,一层专供商贾或是一房富甲之人,二层面向所有在京的官员以及贵公子,三层则只供达官贵人,以及关楼特许之人。陈大人选择隐藏身份来此,又对歌舞美酒全然没兴趣,想必是想调查些什么。不如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
陈允司:“那萧将军来此,是哪种人?”
萧维钧勾了勾唇角:“哪种都不是,陈大人就对我这么感兴趣?”
“萧将军说笑了,总之,此番多谢萧将军。”说完,陈允司便起身准备离开。
“且慢。”萧维钧道,并向陈允司递过去一枚玉牌。
陈允司看着手中的玉牌:“这不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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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行令牌之类的吧?”
萧维钧:“算不上通行令牌,只是有了这玉牌,别人就知你是这里的座上宾,或许能帮你减少些麻烦。”
陈允司并未多言,道了声:“多谢。”便出了雅间。
一路上畅通无阻,侍从守卫只要见陈允司身上的玉牌,便轻易不会上前打扰。
陈允司见房屋顶部与常规的房屋设计不太一样,便仔细查看了一番。上方还有一圈木制装饰,向四周延伸,且无一例外,装饰的终点都会通向一间雅间。
陈允司随意看了一眼,这样的雅间,无一例外,都有护卫看守。她试图走到了一间房间附近,便有侍从挡在了前面,并拱手道:“这里并不对外开放,您是找不到预订的雅间了吗?需不需要带您过去?”
陈允司听着屋内微弱的齿轮转动声,心下了然,道:“无碍,我自己再找找。”
离开那间房间后,见其余雅间并无异常,陈允司便决定不在三层逗留,转而向二层走去。
二楼倒是比三楼热闹许多,虽然也设立有独立雅间,但封闭性明显减弱。
经过雅间之时,甚至还能听到屋内的调笑声。
陈允司随意停在一间外面,将窗户戳了个洞,便见到一名公子哥抱着一名这楼内的侍女,作势就要将侍女脸上的镂空面具摘下来,侍女却是假装娇俏推开,凑到公子哥耳边说着什么,那公子哥笑得一脸荡漾,似乎很是满意。
只见公子哥掏出银票,放至一旁的侍从手中端着的托盘上,抱着侍女便向雅间内侧的房间走去。
见此,陈允司皱了皱眉。
侍从则端着托盘从里面退了出来。
陈允司立刻侧身躲到一旁,见侍从离开,不动声色地跟在他的身后。
侍从左拐右拐,四周的人也在逐渐减少,直至走至东北角,才终于终于走进了一个房间。
等到侍从和一个账房先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出来将门锁上后,陈允司才走到那间屋子外。
她知道,想要调查关楼,账房或许是一个切入点。
将发簪的一头插入孔中,不多时锁便打开了。一进门,陈允司先是观察了一下周遭环境,见最里侧有一扇窗户,便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看向周遭环境。
见这扇窗户正向面对眉壬河,心中便有了主意,只是这是下下之策,若不是毫无办法,自己并不想大半夜下去洗凉水澡。
而后她一边加快着动作翻找,一边注意将东西恢复原位。
她知道自己得尽快,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一个人发现账房没锁,到那时,再想全身而退就会变得麻烦许多。
房中诸多架子,上面或是账本,或是木箱。
木箱中应是金银或是银票一类东西,陈允司翻看账本记载,也都是些正经的酒水记录,显然并不真实。于是将手中的账本放下继续加快速度寻找真实账本。
此时眼睛却瞥见这房中一侧还供奉着一尊弥勒佛。
“账房之中供奉财神的有,可供奉弥勒的,倒是少见,难不成这关楼幕后之人是朝中官员?”心下正想着,便向那尊佛像走近,她上下观察着佛像,瞥见佛像底座似乎有挪动的痕迹。
于是谨慎地将佛像移开,便见下方有一并不明显的机关,这机关她与师傅游历时曾见过,是一种暗格机关。
陈允司按下机关,便打开了一间暗格,此间正放置着一本账册。
她迅速将账册拿起并翻开,只见其中记载触目惊心。还未来得及翻看更多,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正在慢慢靠近。
陈允司将悄悄账册放了回去,并恢复布置。
随即将身体紧贴墙壁,在听见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后,微微屏气,将呼吸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