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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空下的遥望

作者:坐北向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清晨看着女孩远去的身影,少年转到树后,忍着揪心的疼痛,拔下了所有光钉。


    连续的疼痛让少年几乎窒息,少年沙哑的喘息着,艰难的向着背道的方向迈步。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榕树仙翁扶住了少年将要倒下去的身体。


    “命运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可你却选择犹豫。”


    少年露出灰暗的眼神:“命运给了我相遇的机会,却不给我看到未来的希望。”


    榕树仙翁有些心疼的安抚着少年:“或许命运只是要你成长。”


    少年灰暗的眼眸充满死寂:“我想拒绝,可命运不给我选择的权利。”


    “时间会抚平一切,或许会有更好的未来在等你。”仙翁眼眸之中亦有怀念。


    少年看着仙翁,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你当初怎么选择的呢。”


    仙翁没有明言:“我背叛了命运,背叛了自己。”


    稍有恢复的少年,拨开了仙翁,独自一人向着山林内走去,只是眼神中没有了以往的神采。


    女孩畅游在天际,追逐落日的余晖,与彩霞共舞,与候鸟同行。


    夜晚女孩降落林间,在萤火虫的点缀下翩翩起舞,在林叶莎莎中畅游。


    摇晃的枝叶如喝彩的观众,咕咕雀鸣表露自己的喜悦。


    月落星稀,女孩不知疲惫,不从停歇。


    从入夜到黎明,又从黎明翱翔于日落。


    女孩望着来时的森林,一位少年的面容浮现在她的眼前。


    此刻女孩的内心有些不安,她焦急的向着回路赶去。


    当来到与少年离别时的树林,并未发现少年的身影。


    女孩有些无助,有些慌乱,她焦急的呼喊着哥哥,却得不到回应。


    亦如最初,女孩趴在一段枯枝上,无助的抽泣着,背后如月华般灵动的羽翼也因伤心失去了色彩。


    “你怎么又哭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女孩欣喜的转过身:“小哥哥。”


    少年拭去女孩的泪水:“抱歉让你担心了,刚刚我去追萤火虫了。”


    女孩抱着少年哭了许久,很无助、很悲伤,她真的很怕失去少年。


    看着空空的掌心,与榕树仙翁最后的话语也浮现面前。


    “只有你狠心离去,她才会继续成长下去。”


    “当她拔掉内心中,那颗红色爱情之钉就会变成真正的精灵。”


    “人类的感情太沉重了,让她无法返回精灵的世界。”


    听闻仙翁的话,少年停下身:“对她来说,会不会很痛苦。”


    “这是她....必须经历的,只有挺过这一关才能真正成长下去。”


    “那挺不过呢。”少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那是对她的考验。”榕树仙翁看着少年回转的身形,明白此刻任何话语也无法劝阻少年了。


    “我只是想让她少痛苦一些。”少年踏着月色坚定的向着离别之地走去。


    趴在少年胸口哭泣的女孩泪语棉音道:“哥哥,你要答应我,不会离开我。”


    听闻女孩的话,少年有些难以开口,但又不忍让她继续哭泣:“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离开你。”


    得到少年肯定的答复女孩的哭声渐渐平复,少年的内心也得以慰藉。


    此后许久许久女孩都不在飞翔,紧紧跟在少年身旁,深怕转身之后,少年又不在身边。


    少年也没有太过急切,仿佛在体验最后甜蜜时光,与女孩漫步整片山林。


    随着时间推移,女孩也逐渐放下心来,她再次尝试飞翔时,总会不安的注视着身后的少年。


    见身后的少年一直在等待,女孩的心也慢慢安静下来。


    虽然每一次回来时,少年总会消失一段时间,但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


    女孩渐渐习惯,虽然仍有紧张,但已经不在悲伤。


    直到有一天,她伴着长风飞翔在天时,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让她格外揪心。


    女孩想飞回地面追上少年的身影,却发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扯着她,让她离少年越来越远。


    人类的感情就像一枚看不见的钉子,将精灵死死钉在情感的躯体之中。


    精灵想要彻底成长,就要抛弃感情,灵魂离开□□。


    女孩视线有些朦胧,她伸出手想要拉住少年的身影,却如水中捞月。


    她想开口出言挽留,预感离别的窒息感让她发不出点滴声音。


    女孩很绝望,很无助,那朦胧身影正在慢慢消失。


    少年藏到一颗大树后,眼泪早已打湿面容,他捂着揪痛的心,一时难以呼吸。


    少年慢慢跪服下去,他拜倒在了命运面前。


    少年不敢哭出声,他怕女孩听到,他怕妨碍女孩成长,他紧咬嘴唇,不发出点滴声音。


    “哥哥,为什么,不是说好不离开我吗?”


    忽然山林内传来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让少年一阵心神俱碎,但他不敢回身看。


    少年跌跌撞撞的向着山林外走去,榕树仙翁的话再次浮现在他回忆中:“当你过多反抗命运,命运对你的惩罚也会更加的深刻。”


    看不见山林内少年的身影,女孩的哭声嘹亮于天空。


    悲伤,无助已无法形容,淡淡心灰意冷缠绕其中。


    她绝望的祈求少年回头,她渴望的期盼少年再次帮助。


    此刻的女孩只觉得身体将要消散,感情将要变得冰冷。


    记忆里少年的身影正逐渐化作眼泪从她心里淡去:“哥哥你在哪。”


    然而神秘力量让女孩无法反抗,一阵窒息的心疼传入她的灵魂。


    就在她逐渐心灰意冷之时,少年将要消散的笑颜激发了她的意志。


    “我不要自由,我不要羽翼,我只要哥哥。”


    女孩再次反抗着,她试图撕毁背后的光翼。


    这时一只苍鹰听着少女的哭声而来。


    苍鹰的长鸣如涟漪一般,激荡在女孩灰暗的内心,激起女孩对无拘无束的渴望。


    尖锐的鸟喙,锋利的鹰爪,一遍一遍的伤害女孩的身体。


    心渐冷的女孩早已感觉不到疼痛,然而随着苍鹰的攻击,女孩的羽翼越来越黯淡,拉拽她的力量也越来越弱。


    直到羽翼残破,女孩从高天坠落,却发现森林内早已布满各种凶兽。


    猛虎的利爪,豺狼的犬齿,锋利的长剑,惑人的狐语,一遍一遍的摧残女孩的身体。


    每一道伤口都让女孩的羽翼破烂一分,但她没有阻挡。


    她跌跌撞撞的奔跑在路上,承受各种伤害带来的痛苦。


    虽然不知道少年去了哪里,但内心悸动的方向告诉她明确指引。


    榕树仙翁不忍心的驱赶了各种野兽,击碎了女孩最后的羽翼。


    榕树仙翁看着无名指上的水晶戒指有些感怀:“或许这样的结局未必不好。”


    光翼破碎不从让女孩留恋。


    找回自我的女孩只想见到少年。


    女孩跌倒在泥坑里,滑倒在青石旁,精致的面容沾满泥泞,漂亮小裙子早已破烂不堪,女孩从日中跑到日落,从夕红跑到深夜。


    位于山坡的少年满含热泪的注视着柔和月光,仿佛在看着某道身影一样。


    泪水早已打湿他的衣襟,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突然少年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疼痛,他颤抖的捂着胸口却不知道为什么。


    原以为一会就好了却不曾想那揪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当他注意到手掌时,却发现不知道何时,掌心已经长出一枚鲜红色光钉。


    他豁的转身看向森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揪心疼痛传来的方向。


    他艰难迈步,踉踉跄跄向着森林走去,阵阵窒息感让他目眩神迷。


    当他站在森里入口时,却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跌跌撞撞的向他走来。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满身肮脏的身影,原本洁净的面颊此刻布满泥巴。


    原本闪亮的小裙子也破烂不堪。


    原本如月华般的羽翼也早已消失不见。


    女孩什么也没有说,她没有问少年为何离开她。


    她没有指责少年为什么要食言。


    她只是委屈地扑进少年怀里:“呜呜~我不要离开哥哥。”


    女孩的话充满伤感,她哭的是那么无助,那么让人心碎。


    女孩的哭声化作长矛深深刺痛着男孩的内心。


    少年没有问女孩为什么会回来。


    也没有问女孩的光翼去了哪里。


    他摘下女孩秀发缠绕的枯枝声音颤抖着说:“不会了,我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


    远处的榕树仙翁看着月下相拥的二人,神情有些难明:“即使刻下千道年轮,也无法释怀过去。”


    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水晶戒指闪烁了一下,似是在宽慰榕树仙翁的烦恼。


    戒指照耀出一个坚毅的魔法师与一位美丽的精灵翩翩起舞的景象,亦如少年与女孩那般浪漫。


    ——或许双向奔赴,才能拥抱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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