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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内心和理智的选择

作者:坐北向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就在少年静静欣赏女孩雀跃的身影时,榕树仙翁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仙翁的话很是平淡,却有着让人深思的魔力。


    “命运要折磨我多久。”在女孩长出羽翼时少年便明白,离别是不可避免的,他只期待能早点到来。


    “有时过程比结果共重要,如果你细心体悟或许会得到满意答案。”仙翁看着少年轻轻摇头。


    少年微闭双目,神情尽显落寞:“可我有些不舍。”


    仙翁尝试的宽慰道:“命运的最终答案谁也说不清楚,或许比你想象的更好,或许时间会冲淡你现在的哀伤。”


    少年眼角晶莹闪现,说出了内心不甘的诉求:“虽然短暂相识,却让我难以割舍,此刻我有些痛恨命运。”


    “命运的安排是公平的,它带走你一样东西,便会赋予你一样东西。”平静的仙翁仿佛感受到少年悲伤的情绪,眼眸之中亦有伤感。


    “或许我该自私一点。”少年眼角滑落的泪滴闪耀着一幅幅破碎的美好未来。


    “你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你还不肯接受。”仙翁淡淡话语说完,消失在了少年身侧。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有这次相遇。”少年仰面无声,只有泪痕滑落。


    时间流逝,女孩的光翼在逐步成长,少年手中的光粒也在逐渐形成,一道道莫名情绪也缠绕在他的内心。


    “小哥哥你看,我能飞了。”少女欢呼的声音传入少年内心。


    少年没有睁眼,此刻他的内心陷入无限抉择之中,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初见入心,相识刻骨,虽是短暂,却如亘古长伴。


    若无命运安排,彼此不相识,各有生活,亦是安乐。


    但是命运却让少年遇到女孩,相识相逢却不能长久。


    “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流泪少年悲泣冥思。


    每一个选择对于少年都是痛苦的。


    他想要女孩自由,可自由意味着离别,内心的不舍让少年难以下定决心。


    他很想自私的束缚女孩,可以每每回想女孩对自由的渴望,让少年升起无尽的负罪感。


    见少年不说话,女孩不满道:“小哥哥,你不理我。”


    少年回过神强咽抽泣道:“我在,只是看的入迷。”


    飞落下来的女孩嘟着嘴:“你骗我,刚刚你都没有看我。”


    少年勉强一笑,深埋心事:“我不敢多看,我怕你怪我像个坏蛋。”


    “不会的,我喜欢哥哥看我。”女孩神态娇羞,一时不敢临近少年。


    少年正视女孩,微红的眼色出卖了他的内心:“那我多看好了。”


    女孩娇羞的转过身,低垂着脑袋:“那,好看么。”


    “好看,月光也没有你好看。”这是少年内心真实的感受。


    或许陪伴女孩成长,对于少年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命运安排了。


    “那,小哥哥可不能离开视线哟。”女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少年产生依赖。


    明明相识不久,却让女孩愿赋情愫。


    此刻连女孩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喜欢这个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少年。


    淡淡光晕流动,如蝴蝶般的羽翼缓缓浮动,女孩轻盈的在森林里飞舞着。


    少年注视着深入血肉的九颗光钉,内心做着难以决断的挣扎。


    他想自私的束缚女孩,却又不忍让女孩放弃自由,他决定将一切交给时间,却抑制不住内心的谴责。


    夜幕中女孩依偎在男孩肩膀,编织着美好未来:“以后我带着哥哥飞,你陪我看日出,我陪你看日落。”


    “好,只怕我太重,你带不动我。”少年望着女孩向往的眼神,内心有了些许明悟,他默默的尝试拔下一枚光钉。


    光钉一分分的离开血肉,少年的内心也在一阵阵的悸痛。


    随着一枚光钉彻底拔出,揪心的疼痛直冲少年脑海,悲伤让他难以呼吸,仿佛失去了宝贵的东西。


    与女孩离别时的伤心画面充实他的脑海。


    “不会的,有哥哥在,飞不高我也很开心。”


    女孩柔情的目光让少年多了些许期盼,或许他该期盼未来,或许未来不会像他想的那般糟糕。


    女孩看着少年落下的泪痕关切道:“哥哥,你怎么哭了。”


    少年不敢与女孩对视,他注视着夜空,说着违心的实话:“因为你很乖巧,让我感到暖心。”


    窒息感几乎让他难以说话。


    “嘻嘻。”女孩羞涩的将脑袋埋在少年衣袖中:“那哥哥会一直陪着我吗?”


    “我想会的。”夜空中,少年深邃的眼眸有些黯然。


    他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如何选择,现在他想选择自私。


    夜有些深,长风有些凉,依偎在少年身旁的女孩看着睡去的少年,嘴角幸福的上扬:“我不会离开哥哥的。”


    初露的晨曦,侵扰着山林的宁静,女孩欢快的笑声荡漾在少年的耳畔。


    少年看着女孩追着山雀的身影,在纠结中拔下一颗光钉。


    光钉带着少年的情愫缓缓消失,却也留下直抵内心的疼痛。


    少年捂着胸口,任由眼泪低落,他万般不解,为何会这么伤心,他多希望这是□□上的疼痛。


    明明相识不久,明明早已知道结局,为什么就是放不下。


    “她是自由的,你该为她高兴。”少年如是的宽慰自己,但心悸却得不到缓解。


    女孩生气的来到少年身旁,负气道:“小哥哥你该好好反思自己了。”


    少年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抱歉,可能我太困了。”他不想让女孩看到自己悲伤的样子。


    他怕自己无法遮掩过去,他不想让女孩跟着自己一起悲伤。


    听到少年的话语女孩关切的说道:“那哥哥你休息一下吧。”


    “好,那我先休息一下好了。”少年卷缩着身子,尝试用睡意,麻痹自己。


    梦里,少年看着女孩渐渐远去的身影,神情焦急的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旷阔的草地就像天涯,任他奔跑却拉不进丝丝距离,茂密从林如柄柄钢刀,阻碍他的前行。


    当他再次醒来,却发现泪水早已打湿衣袖。


    少年无助的扶着树干,身躯却也难以抑制的颤抖着,他知道结局就要到来了。


    女孩轻盈的落在少年身盼,依偎在少年肩头。


    少年不敢抬头,忍着泪水关心道:“累了么。”


    女孩轻轻摇头:“哥哥在等我。”


    束缚是看不见的线,让女孩无法离开少年太久,内心之中总有一丝牵绊,是光钉的束缚,亦是真实的情感。


    女孩温柔的话宛若钢针,刺穿了少年决绝的内心。


    那一刻,少年再一次背叛了理智,他沉溺在内心幸福的美梦之中。


    他知道光钉的存在让女孩无法远离他,那就当做没有光钉的存在,让女孩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但内心的自私与理智的自责,犹如两柄钢刀,深深刺伤着少年的心,让他苦苦煎熬。


    女孩的依赖与少年的难以释怀,在命运的推动下犹如纠缠的丝线,割裂着美好的未来。


    第三颗钢钉的消逝,让少年再一次体验了一遍撕心裂肺的伤痛。


    他无法无视女孩眼底流露出的向往自由的神色,他不忍看见女孩失落的情绪。


    虽然少年面庞的泪痕尚未干去,但看着女孩渐渐远去的身姿,少年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或许让女孩自由自在才是正确的选择。


    “悲痛是难免的。”榕树仙翁的出现,终于让少年悲哭出声。


    “她在成长,你也在成长。”榕树仙翁站在少年身旁,给他一个依靠。


    “为什么成长不能是美满的。”少年不甘的诉说自己的内心。


    “每个人机遇不同,也会交织出不同的命运羁绊,有的人会以美满相伴,有的人会在悲痛中明白什么才是爱。”榕树仙翁安抚着少年悲泣的内心。


    “可我不想明白。”少年抵在榕树仙翁身上,眼泪如雨水般垂落。


    他多希望自己能自私一点,他多希望这一切没有发生。


    “你是幸运的,提前明白了爱,但她还要再成长下去。”榕树仙翁拍抚着少年。


    “这种痛,我一个人经历还不足够吗?”少年悲泣着诉说自己最后的诉求。


    “那会让你遍体鳞伤,而她也得不到该有的成长。”待少年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后,榕树仙翁便再次消失了。


    远去的女孩在少年期盼的眼神中,终于回来了。


    看着女孩激动的眼神,少年挣扎的内心再次背叛了理智,他有些不忍让女孩如自己这般悲痛。


    也或者说,此刻的他沉浸在了女孩来带的幸福之中,他不想失去。


    这一夜女孩诉说着自己新的机遇,诉说着远方的景色。


    少年刚刚下定的觉心再一次动摇了,他又摇摆在自私与坦然之间。


    他的内心与理智,再一次伤害本就煎熬的心。


    当女孩再次飞远时,少年默默跟在身后,看着翱翔在天际女孩,少年露出满足的笑容。


    然而渐渐远离视线的女孩身影让少年明白,女孩属于蓝天,属于自由,不该再束缚女孩的自由。


    放缓脚步的少年再一次拔下一颗光钉,这一次少年艰难的依靠在树旁,纠结的心让他难以呼吸。


    原以为体悟过许多次了,会让他好受一些,却想不到一次比一次痛。


    看着手上越来越少的光钉,让少年不敢再迈步,他想后退,他想逃避。


    然而挂念的心让少年再一次追上女孩的脚步。


    当他追寻着女孩的笑声来到近前时,却见几只郊狼正缓缓向着女孩逼近。


    凶厉的眼神,森森的寒牙,让少年不顾一切的挡在女孩身前,满身伤痕的少年向着女孩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女孩揪心的扶着少年,轻触少年的伤口,眼泪无助的滑落。


    少年轻轻拭去女孩面颊上的泪水,安慰道:“没事的。”


    宛如最后的温馨时光,在女孩精心的呵护下,少年满是伤痕的身体也在慢慢康复。


    然而当少年再次寻到在临近嬉戏的女孩时,一只苍鹰向着女孩俯冲而来。


    亦如早先,少年再一次挡在女孩身前。


    钻心的疼痛,不是伤痕所致,而是因为不小心拔出的光钉。


    见女孩落泪,少年只能假借苍鹰的伤害隐藏真实的情况。


    一连数天,少年替女孩抵挡了,豺狼的进攻,狡猾狐狸的诱惑,猛虎的眈视。


    遍体鳞伤的少的都未曾有怨言,直到一天,一个优雅的贵族出现山林内。


    他递给女孩一朵漂亮的水晶花:“希望它能陪伴在美丽的仙子身边。”


    看着女孩望来的眼神,少年点了点头。


    女孩接过水晶花,开心的雀跃着,向着优雅的贵族诉说自己的故事。


    少年依靠树旁,拔下一颗光钉,或许女孩该有自己的交际了,女孩的世界不该只有自己的存在。


    夜幕下女孩开心的摆弄着水晶花,向着少年诉说自己交到新朋友的喜悦。


    少年宠溺的看着女孩:“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女孩想了想说道:“我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少年默默的点了点头,望着夜空做着内心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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