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莎和埃德蒙双双被安置在家庭病房里。
从医生口中得知不是瘟疫,薇奥莱特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没有让查尔维斯成为叫人避之不及的病毒发源地。
“从今天开始,一切代表斯宾塞的宴会都由奥黛丽去参加!埃德蒙和路易莎需要休息!好好休息!”
薇奥莱特将拐杖敲得砰砰响,整座城堡都被她的愤怒撼动。
“难以想象!一位公爵府少爷和侯爵府千金会发生这种事情!噢!真是弥补了斯宾塞家在丢脸方面的空白!”
能够等到宾客尽散,才开始发火,已经是薇奥莱特老太太的忍耐极限。
路易莎脸上红斑还没消失,戴着蕾丝面纱遮脸。身体虽然虚弱,盯着伊莎贝尔的眼睛却怒火灼灼:“奶奶!这不是意外!一定是有人要害我们!”
纵然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对手也别想好过!
埃德蒙恨声:“对!这件事一定要查到底!”
伊莎贝尔和海因里希站在角落。
闻言,海因里希看了她一眼,冷哼道:“看来是我小瞧了你。”
伊莎贝尔轻摇羽毛扇,但笑不语。
精美的蔷薇花纹刺绣羽毛扇,在烛光下折射出亮眼的光芒。
当然,这不是路易莎派女仆送过来的那一把。
掺了篦麻精油香氛的扇子,在路易莎来到休息室,帮她端水的那一刻,就被替换了。
路易莎精心调配的药剂,回到了自己的手里,以及丈夫埃德蒙喝下的那杯香槟里。
看着伊莎贝尔悠然的神情,海因里希便知道,她并不需要自己的援助。
哼,不要就不要!
他冷笑。
在确定她是否能在查尔维斯站稳脚跟之前,他绝不会插手帮她,哪怕一次。
这么想着,一抬眼,就看见路易莎眼底的仇恨快把伊莎贝尔灼穿,埃德蒙更是拧紧拳头,脸色铁青。
看着身边浑然不知危险降临的瘦弱女人,海因里希即将抬起的脚还是放下,站在伊莎贝尔身后,冷冰冰地把埃德蒙瞪了回去。
可惜伊莎贝尔脑后没长眼睛,不知道男人会在一秒钟内流转这么多复杂心思。
不过她并非对危险一无所知,相反,是胸有成竹。
薇奥莱特夫人虽然不信路易莎的话,却必须做出交代:“说清楚!谁要害你?拿出证据来!否则传出去,仆人都要背后笑话我们这乱糟糟的一家!”
伊莎贝尔心想,别否则了,斯宾塞家乱糟糟的名声早就传到千里之外了。
路易莎:“是奥黛丽!她把混合了蓖麻精油的扇子给了我!是她害我!”
薇奥莱特皱眉,看向伊莎贝尔:“怎么回事?!”
伊莎贝尔摊手:“我不明白,我的衣服和扇子都是由路易莎派人送来的。”
路易莎:“是我在帮你端水的时候,你把我的扇子替换了!你在里面掺了蓖麻精油!”
薇奥莱特眸光一凝。
乔治医生刚才的诊断结果,正是蓖麻精油混合奶油食物中毒。
伊莎贝尔面色不变,心中叹气。
路易莎如果穿越到东方后宫,恐怕连一集都活不过。
“你有没有想过,我第一天才来,怎么做到准备好蓖麻精油,安排晚餐里的奶油塔,再给扇子熏香?”伊莎贝尔耸肩,“众所周知,我可没有管理家仆的权力。”
路易莎张了张嘴,所有争辩都显得无力。
薇奥莱特冷哼一声,“路易莎,假如我是个三岁小孩,你还能骗骗我。很明显,奥黛丽没有陷害你的条件。”
“是的,薇奥莱特夫人,我没有。”伊莎贝尔微笑,“但是路易莎倒是有陷害我的资本。”
路易莎脸色一白。
埃德蒙倏然起身:“你胡说什么?!”
海因里希几乎同一时间上前,瞥着埃德蒙:“想动手吗?”
埃德蒙攥紧拳头,恨恨坐下。
伊莎贝尔诧异地看了一眼海因里希,后者狠狠皱眉,翻了个白眼,嫌恶地撇开视线。一副要与她划清界限的样子。
薇奥莱特脸色凝重:“奥黛丽,你指认她害你,证据在哪?”
伊莎贝尔没说话,向后看了一眼。
紧接着,不苟言笑的女仆埃莉诺上前,拿出一叠清单:“夫人,十分钟前,诺曼小姐提醒我查询最近数月的采购清单。其中显示,只有路易莎太太的贴身女仆曾订购大量蓖麻制作精油,且在三天前制作香薰。”
路易莎愣住,和埃德蒙对视一眼,十分诧异。
老太太的贴身女仆最是古板!这个女人才来一天,埃莉诺怎么愿意帮她做事?!
“不!我没有!我不知道什么蓖麻精油!一定是我的女仆背着我做的!奶奶,你相信我!”路易莎嗓音沙哑,“还有你!埃莉诺!你为什么冤枉我?是不是奥黛丽收买了你?!”
埃莉诺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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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陈述事实,路易莎太太。”
伊莎贝尔又叹了口气。
段位实在是……太低了。
她都没想到会这么轻松。一般下毒不都要扫尾吗?
怎么会有人明牌害人?她本来只是稍微提点一下埃莉诺,没想到十分钟就查出来了。
薇奥莱特:“够了!住口!我相信埃莉诺。路易莎制作蓖麻精油是事实,但这并不能证明有害人之心。这件事到此为止!”
路易莎压下愤恨神情:“是,奶奶。”
伊莎贝尔无视她的目光,轻摇扇子,紧跟着老太太步伐离去。
身后,海因里希微眯着眼,审视着远去的金发背影。
-
闹剧结束,伊莎贝尔正想回房休息,就看见熟悉的高大身影从对面的楼梯上来。
“公爵先生?”她挑眉,依旧闲庭漫步。
海因里希从不废话,大步朝她走来,开门见山:“奥黛丽·诺曼,你的确有几分聪明,但这份聪明会误导你,以为接下来的路会很容易。”
伊莎贝尔蹙眉,盯着他数秒,忽然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查尔维斯不适合弱者,更不适合自以为能战胜一切的人。”海因里希眼带嘲讽,不知回忆起什么,深色的瞳孔藏着化不开的情绪,“我讨厌弱者,更讨厌有人自作聪明。”
今天的闹剧让他以为,她在炫耀聪明?
“海因里希先生,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根本不喜欢我。”伊莎贝尔挑眉,“所以我聪明也不行,脆弱也不行,假如我真的能够在查尔维斯站稳脚跟,你也不会感到高兴,对吗?”
海因里希冷笑一声:“是的。在大婚之前,赶紧离开。”
“婚书已经签了,女王赐婚,我不敢逃。”
“只要你愿意走,剩下的我能摆平。”
“摆平?怎么摆平?”伊莎贝尔眼带讥笑,“公爵大人,你能做的无非是让我换个身份,又或是逃亡赫斯兰?埃尔美?可我要的是和家人堂堂正正地生活,你做得到吗?”
沉默蔓延开来,只剩彼此的喘息声。
海因里希瞥着她,淡声道:“那你以为留在查尔维斯会过上好日子吗?弱者尸骨无存,强者会陷入无止境的斗争,你现在不过是被一个极小的胜利冲昏头脑。”
“那是我的事。”伊莎贝尔忽然上前一步,冰蓝色的眼睛盯着他,微笑,“我为我的野心负责,也会承受选择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