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开门!太阳都晒屁股了,赶紧起床了!”
翌日一大早,卫昭和卫吉祥、卫吉勇两兄弟便出现在了楚恒家门前,三人的叫门声再配上三斤时不时附和的叫声,原本荒寂的村尾顿时热闹非凡。
也幸好楚恒不是个爱睡懒觉的,早就醒了,只是身上懒散,在屋子里待着,不愿意动弹。
橙黄的日出之光还坠在雀儿山的山峰之上,楚恒不太明白这几位一大清早的为什么来找他。
卫昭解释道:“楚恒哥,你不记得了?逢五逢十是咱们春林镇的大集。”
楚恒恍然,他离乡太久,都快忘了这些习俗,年幼时父母做生意,他经常跟着去的。
卫吉祥拍了下他的肩膀:“发什么呆呢?”
楚恒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半步,他还是不太习惯与人靠得太近。
卫昭拉了卫吉祥一把,嫌弃道:“吉祥哥,你这老拍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卫吉勇跟着点头,作为卫吉祥的亲弟弟,他受他这个臭毛病的毒害最深,从头到脚都被拍过,还下手贼重。
被弟弟妹妹一齐控诉的卫吉祥只得连连点头,保证自己再也不犯了。
虽然他这个保证已经下了无数次了,可是他有时候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手已经拍出去了。
卫昭也是知道他的毛病的,如今也只是想提醒一下脑袋在某些方面有点一根筋的卫吉祥。楚恒多年未回乡,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必要的界限还是要有的。
这也只是一段小插曲,说笑几句便过了,卫昭又对楚恒道:“我们准备去镇上买些东西,你想去吗?或者有没有什么需要捎带的?”
楚恒略一沉吟,回家拿出了个装银子的荷包,递给卫昭:“我身体不便,便不跟着耽误你们了,只是家中粮食不多,你们看着置办一些吧,不用太多,适量便好。”
村子离镇上不算太远,大家去赶集大多都是走路去,只是对他这副破败身子来说还是有些难度,前段时间租的马车早就走了,他还是不跟着去添乱了。
“好吧。”卫昭把银子接过来,粗略一摸便知道数量不少,她分出了一半还回去,“这些就够了,咱们镇子里的物价不贵。”
她小心藏好钱袋子,又想起来嘱咐他:“余爷爷给你开的药别忘记喝。”
都交代好了,卫昭三人一狗便迎着朝阳出发了。
他们的背篓里还背着各家冬日里晒的山货,镇子上有家源昌货行,店主姓张,名叫源昌,是个很和气的老板,做的是周边镇子的生意,多是统一收购附近村子里的农家的山货和其他作物,再转手卖去其他地方。
春林镇这边靠山靠河,物产颇多,周围村子里时不时便有人家去他那里做生意。
张老板为人和气又仗义,在镇上很有名气。
春林镇是平川县的一个大镇子,人口不少,集市也很繁华。从进入镇子的岔路口那分出三条街,一条街主卖粮食,一条街卖百货,一条街卖生禽。
卫昭三人直奔百货街,走到源昌货行门口,张源昌正带着家里人收着山货呢。
李荷花远远便看见卫昭几人,忙直起了腰,热情喊道:“昭昭、吉祥、吉勇,怎么这么早就过来啦?”
李荷花是张源昌的妻子,也是这家货行的老板娘。张源昌听到声音,跟着往这边瞧了瞧,笑着挥了挥手,对着他们指了指李荷花,又转回身继续跟身边来卖货的人商讨价格。
源昌货行在春林镇开了多年了,张源昌的爹娘早些年便和卫昭家有些交情。
卫昭三人把背篓卸下,李荷花送走了她那边的客人,便把三人的山货接过去过秤。
卫吉祥和卫吉勇自发地跑去了张源昌那边,给他帮忙。
卫吉祥能说会道,跟着张源昌招呼客人,卫吉勇力气大,扛着过好称的麻袋往库房走。
李荷花“嗐”了一声:“你说你们这几个孩子,这么实诚做什么!”
卫昭嘴甜:“那是叔婶儿对我们好,我们当侄子侄女的应该做的。”
一句话便把李荷花哄的眉开眼笑,她说道:“中午留在婶子家吃完饭再走。”
卫昭麻溜儿地给他们家的东西过称,其实东西来之前都称过了,不过来到货行再重新过一遍称已经是他们从父辈那就守着的老规矩了,不是亲近不亲近的问题,而是做生意就讲究个银货两讫。若一方失了本心,两家人的关系便走不下去了。
听到李荷花说要留饭,她便笑着回了一句:“那我们可真成了连吃带拿了。”
说说笑笑的,便送走了一波客人,忙过这一遭,张源昌才有空跟他们打招呼,又问候了一番家中的老人。
寒暄过后,张源昌转而问起了村中的其他事:“听说前些日子有辆马车去了你们村子?”
卫吉祥笑道:“叔,您这消息可真够灵的。”
张源昌得意地捋了下蓄了没多久的胡子:“那可不?这十里八乡的,就没你张叔我不知道的事。”
卫吉祥:“那您说那坐着马车来的是哪号人物?”
张源昌“啧”了一声,白了他一眼。他要是知道还用问他?
卫吉祥“嘿嘿”一笑,便道:“来的人是我们村早年搬出去的楚家人。”
上溪村就一家姓楚的。
想起他曾经托人在府城打听过的消息,张源昌面上闪过一丝复杂。
当年楚家人疑似遇难的消息还是他传回去的。那时他跟卫昭的爹还特地跑过一趟府城,除了得知确实有过一次山匪抢劫,却被当年一位路过的将军剿灭了,其他的事情他二人并未打听出来,天地茫茫,他跟远山只得无奈返乡。
如今,楚家人竟然回来了吗?
楚云啸那老小子,在城里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那手打猎的好手艺也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远山走了,他们几人再也聚不到一处喝酒侃大山了。
叹了口气,张源昌喃喃道:“过几日我也得去村里,问问那老家伙还拉得动弓不。”
闻言,原本还在笑的卫吉祥闭上了嘴,卫昭抿了抿唇,说道:“张叔,楚家就楚恒哥回来了。”
看楚恒那般模样回乡,当年打听到的那场祸事许是真的,只是他们不敢询问。
张源昌一时怔住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成家之后彼此天各一方,如今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了么?
气氛有些沉重,卫昭三人便借机告辞了,出了门,调整好心情,便去了其他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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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买需要的东西。
镇上的集市逢五逢十就有一次,加上村子离镇子也不算太远,是以他们每次采买的东西都不会太多。只是楚恒身体不太方便,家中他们也见过了,并无太多物资储备,所以他们三人这次是来着重给他买东西的。
倒不是不能把自家的东西匀给他,只是从楚恒之前的几番拒绝来看,他是不愿意麻烦别人的,倒不如他们顺道赶集给他捎回去,像他这种不太方便来镇上的,接受起来也容易。
三人的背篓都满了,卫吉祥颠了颠,问道:“昭昭,你还有要买的吗?”
卫昭仔细想了想:米面粮油都买齐了,各色调味品也买了,奶奶嘱咐的粗布料子也买了,家里需要的种子也买齐了。
盘算了一遍,卫昭确定都买好了,便拉着二人去了馄饨摊,要了三碗馄饨,还在另一个摊子上买了几个烤的金黄酥脆的烧饼,一口咬下去全是焦焦的麦香,再配上一口香喷喷的素馄饨,那滋味儿,真是美极了。
三人这是难得的奢侈一把,以前都是赶着回家吃晌午饭的。
毕竟这次出门是她昨日临时起意的,帮楚恒捎带东西也是她提出来的,卫昭拿不了太多东西,主要还得靠卫吉祥这两个壮劳力,怎么说也得犒劳一下他们。
春林镇的物价不贵,加上今天刚卖了东西,手里有点钱,卫吉祥二人也没跟她客气,大不了他拉着吉勇多给大奶奶家干点活嘛!
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之间没那么多弯弯绕。
倒是卫昭吃着吃着馄饨,突然灵机一动,问刚招呼完其他桌的客人,准备坐下休息的老板娘:“婶子,最近荠菜正是新鲜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上些荠菜馅儿的馄饨啊?”
这馄饨馅料估计还是冬日里储藏的白菜。
老板娘“嗐”了一声:“哪儿有时间哦!”
春林镇是个大镇,即使不是赶集的日子,平日里做生意的也不少。她家是近段时间新开的,味道不错,人气是刚刚才积累起来的,所以这馄饨铺子是一日不敢停,食材也只能就近采买。
初春的荠菜正是最鲜嫩的时候,可这东西菜贩子又不卖,他们也离不开摊子去城外自己摘,如今卫昭一提,更是让老板娘觉得自己亏了好大一笔。
菜贩子卖的菜如今正是贵的时候,家里收的白菜也没剩多少了,再不赶紧想办法,素馄饨要是不涨价,那就快要供应不上了。
可大家吃的最多的便是素的馄饨,也是图这种便宜,一旦涨价,她家可得损失一批客人。
卫昭也不故意卖关子,她跟镇里的一些商户做过的生意可不少,如今见老板娘这般模样,便直接道:“婶子,我们兄妹跟您谈个生意如何?”
老板娘闻言便笑:“谈什么生意?我这可就是一个小摊子。”
卫昭直言:“我们给您送荠菜,您给我们个辛苦钱,怎么样?”
如今又不是那饥荒年代,春林镇也可称得上繁华,野菜不值钱,也就是图个新鲜,而且荠菜这东西不压称,一斤能出不少,最后讨价还价,双方把价格定在了两斤三文钱,明日一大早来店里交货。
谈好了生意,卫昭三人坐不住了,背上背篓便往家赶,时间就是铜钱啊!他们仨努努力,明天挣个上百文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