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钟离夜的出现让他感受到迫切的危机感,毕竟数年前宴珠与这个男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再者在镜渊鬼制造的破镜中,宴珠刺入钟离夜胸口的匕首又狠又快,充满恨意,若是没有爱,又怎会有如此不绝的恨……
此刻的清玄眉眼深邃幽暗,仿若千年寒潭,同时潭底暗潮汹涌,有什么翻涌不绝。
直至男人瞳孔泄出一缕暗光,露出决意,仿佛有什么破碎,不再让男人束缚。
他不敢赌。
哪怕宴珠作出承诺不再与钟离夜牵扯,他也不敢赌人性与感情的不可控,万一呢?
另一边,清简觉得还可以再补救一番,在宴珠心中为清玄添三分别的东西,被身侧的东方夜第三次拿胳膊肘用力一碰,清简立马噤声。
“干啥啊?让我替清玄多说两句。”
东方夜一把拉过清简,背着宴珠,压低声音道:“细水长流,日久生情,好友成挚友,挚友成道侣,你急什么?”
随后东方夜转身,笑着对宴珠开口:“无妨,好友便是好友,这小子之前做了糊涂事,确实不该如此轻松地饶了那臭小子,能够原谅他已经是阿珠心软,不跟他一般见识。”
无咎传音:没想到清玄他爹娘竟是如此通情达理之人。
宴珠:是的没错,就差胳膊肘往外拐了。
宴珠提取到别的信息,看向二老:“不知玄鸦族劫难是如何一回事?”
东方夜闻言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解释:“想来阿珠已经知道玄鸦一族世代守护预言石,这预言石上承天道,下示六界,在数百年前预示第一位上古陨落之后,相继出现新的预示,那便是预言石碎裂,玄鸦一族灭绝。”
宴珠神色凝重:“无法破局?”
清简点头:“当时异光大盛,预言石画面中玄鸦族无一人生还,就连方寸山也变得寸草不生,成为一座毫无灵气的荒山,
直至清玄携蓍草珠出生,预言石中的死局有了一缕生机,六界皆传这是天道给予玄鸦一族的生机,而清玄天赋异禀,逆转福霉而无反噬,却仍无法参透玄鸦族难,故他只能努力飞升,前往神界,寻找机缘。
但是,清玄飞升后,死局仍无法破解,预言石也没有半分示意,直至宴珠你赠予清玄的净化珠,那小子将净化珠带到预言石面前,后者这才有了异动,显示玄鸦一族生死关头是一个女子救了玄鸦族,然而这位女子轮廓模糊,看不清是何人。
不过是宴珠的净化珠引起的预言石异动,想来是宴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宴珠顿了顿,想起同清玄的协议,道:“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二位尽管开口。”
东方夜目光中带着愧疚:“当初清玄有意接近你,实属被迫无奈。”
宴珠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夜姨,这些清玄已经跟我说了。”
清简:“算那臭小子还有点眼色,不然真形单影只一辈子了,俺就不懂了,这好好的近水楼台,怎么就仅仅走到好友这一步了呢?”
东方夜拿胳膊肘第四次顶了一下清简,扯了扯嘴角警告道:“注意措辞。”
宴珠:“……”
东方夜转头笑道:“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阿珠若是想逛逛方寸山,可以让言之带路,我和你简叔还需差查探预言石的情况。”
宴珠“嗯”了一声:“多谢夜姨。”
暮色降临,方寸山灯色朦胧,映衬整个夜色十分柔和宁静。
宴珠正凝神打坐,外边传来数道混杂的声音,除了东方夜和清简,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竟然是钟离夜?!
无咎不理解:他来方寸山做什么?
宴珠也不理解,脑海想起在人界的时候,钟离夜叱骂清玄小白脸的画面:来看望清玄伤势如何?还是要指着人家鼻子,当面骂小白脸?
无咎……
宴珠推门后与三人面对面,钟离夜率先开口:“阿珠。”
一声“阿珠”,瞬间让清简和东方夜脸上的笑意直接减半,并且生出防备与警惕。
东方夜:“阿珠,你认识这位钟离公子?”
清简:“这位钟离公子,你不是说前来探望清玄的吗?”
“我……”
宴珠刚出声,就被钟离夜打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老套话,“我是阿珠的未婚夫。”
话落,她顿时看到东方夜二人脸上笑意变得错愕,以及快要无法维系的礼貌……
东方夜将清简拉到一旁。
“胡说什么?”
宴珠心底瞬间生出恼意,但是面对钟离夜这种不知脸面的纠缠,她上一秒斥骂,下一秒他也能拿他那张笑脸凑前,给人的感觉便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宴珠忙将钟离夜拽到一旁,蹙眉问:“你来找清玄?”
专程来人家地盘骂人家?
钟离夜浓眉微拧:“找那个小白脸做什么?本座是来找你的!”
话落,男人趁宴珠不注意,眼疾手快,将一玉质手镯套在女子纤细的手腕上。
宴珠犹如被蜂蛰了一下,本能甩开钟离夜的大手,同时抬手想要将玉镯脱下,待她看清缠绕玉镯的红绳时,神色一愣。
“这红绳……”
怎么越看越像当初大婚前夕,她赠予钟离夜的那根?可是,在第二日钟离夜跟妖界公主走后,她不是将红绳丢了吗?
而且,红绳中蕴含的妖力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否是宴珠的错觉,钟离夜凌厉的脸上出现一抹柔意,他抬起小臂,凑到宴珠面前:“没错,是你我定情的红绳,你看,我那根也保留了。”
宴珠目光落在缠绕红绳的男人手腕,只觉那根红绳强势,充满攻击性。
钟离夜解释:“抱歉,妖界四处都是眼睛,我只能将它们炼制为法器,如今你那根物归原主。”
拒绝的话说了千百次,可钟离夜仿若听不懂,宴珠懒得多言,只一味地尝试各种方法想要脱下玉镯,她觉得这玉镯,还有红绳,都十分碍眼。
只是不知为何,这玩意跟焊死了一般,根本无法脱下。
宴珠:“拿走,我不要。”
宴珠一脸嗔怒,眸光潋滟,钟离夜心间顿时生出痒意,刚要伸手抚摸,结果对上女子嫌恶的目光,男人脸上顿时一片阴沉……
——
东方夜和清简步履匆匆,方向是清玄所在的山洞,后者怒其不争:“他谁啊,什么未婚夫,看不出来宴珠对他没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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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吗?还要往人前面凑!
看看人家,再看看咱家那臭小,子怎么就不争气呢?过去一年的时间,近水楼台,多好的机会,非要嘴硬……”
“本以为是来探望清玄的朋友,结果是来抢人的……”
东方夜边走边思虑,“现在最要紧的,是让你那嘴硬的跟石头一样的儿子长嘴。”
清简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如果幕后……”
东方夜淡淡道:“哪管什么未知的幕后,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结果二人扑了个空,暖玉床上早已不见清玄的身影。
“人去哪儿呢?”
清简迷茫的问,身后的东方夜则若有所思。
——
宴珠见东方夜等人不知何时早已离开,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此不用过于尴尬,所以就算此刻因为她的拒绝,钟离夜脸色逐渐阴沉,她也没什么压力。
“怎么,妖王这是要动手?”
钟离夜压了压眼底的阴鸷,盯着宴珠,缓缓凑近,转而沉沉一笑:“再次重逢,没想到阿珠你有了修为,也有了脾气,既然软的不吃……”
宴珠眯了眯眼,面色警惕,刚要抬手同男人拉开距离,但钟离夜的速度更快,电光石火间抓住女子的手腕,“今日,跟我回妖界,完成多年前的结契仪式。”
“你疯了吧?!”
宴珠满眼不可思议,钟离夜在想什么,竟然要霸王硬上弓,继续上一次的成亲仪式……
做梦呢。
宴珠抬起带着玉镯的那只手腕,掌心驱使一缕浊气开始吞噬钟离夜纠缠自己的那只大手,谁料男人宁肯忍受腐肤噬骨之痛,也不愿放手。
眼见男人的手背肉眼可见的一大片焦黑,混杂暗红的血水,宴珠心底一颤,真是不要命了。
疯子。
她只能闭了闭眼,无奈将浊气收回,心底盘算先用缓兵之计:“我还有事,现在不能跟你回去,过一段时间,好吧?”
钟离夜似是被安抚了下来:“多久?”
“多久都不会去。”
宴珠内心正在腹诽编多久合适,便听到身后传来清玄的声音,隐约感觉到男人音色中带着不轻不重的慌乱。
宴珠想,应该是错觉,不过此刻不是应该躺在千年暖玉床上吗?
他不演了?那幕后呢?
在清玄乍然出现的那一刻,钟离夜将宴珠拉到他的身后,锋利的眼神仿若淬着寒霜,射向对面:“你就是那个小白脸,什么清玄?”
一袭玄衣的清玄面色仍有三分苍白,历经雷罚后身形有些瘦削,眼神却十分温煦,霎时间让宴珠想起初相识,男人亦是此般温顺无害,仿若一块质地上好的璞玉。
“过来。”
清玄不受钟离夜的丝毫隐形的压迫,甚至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只朝宴珠微微招了招手,男人声音中尚带一分虚弱。
宴珠敛眸,在人界中他扮作红乐,也没这么虚弱啊!难不成又是装的?
她刚要迈步,结果被钟离夜狠狠攥住手腕。
“阿珠,去哪里?”钟离夜语气阴恻恻的,连同空气仿佛凝滞起来。
宴珠嘴角抽了抽,忍无可忍:“你使这么大力干什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