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学校的早点摊人特别多,谭俞买了两串炸螃蟹就进了学校。
“老谭,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段佳成嚼着鱿鱼丝,口齿不清地问道。
谭俞心情似乎很愉悦,一路上都在哼着小曲儿:“早吗?我觉得还好啊。”
“你中邪了吧?”见谭俞这幅样子,段佳成感到头皮发麻,“看你笑的,你捡到钱了?”
“滚。”
两人瞎聊着天走到了教室门口,这时谭俞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冲段佳成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别出声,段佳成见状,简直一头雾水,低声问:“怎么了?”
谭俞笑了笑,桃花眼弯起,表情得蔫坏。他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教室,只剩段佳成一个人懵在原地,段佳成愣了半天,直到谭俞走到江淮书后面他才反应过来,默默在心里吐槽:真幼稚!
此时的江淮书正在刷题,对于身后的风险毫不知情,谭俞见时机已到,一下子将校服蒙到了江淮书的头上,接着夹起嗓子,嗲声嗲气地问:“哥哥,猜猜我是谁?”
由于抱得用力过猛,江淮书的笔尖一下子从答题区里划了出来,一条长长的黑线突兀地出现在了字迹工整漂亮的一排排字里。但江淮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而是勾了勾嘴角,唇边的那颗小痣也跟着一起上扬,他轻笑。
“那我想想。”
“是小谭?”
“小俞?”
“还是……”他顿了顿,偏头凑到了谭俞的耳边,声音压低,“谭俞。”
话音一落,谭俞莫名感觉自己被电了一下,酥麻感从耳道舔舐到心尖,他手指一松,校服滑落,一双狭长漂亮的凤眼露了出来,两人对上了视线。
“咳,”谭俞轻咳一声,将校服捡起塞到了江淮书怀里,“校服还你,谢了。”
说着,他转身坐到了座位上:“我手上的平安绳是你给系上的?”
江淮书把校服往桌洞里塞,闻言应声:“嗯。”
谭俞不是很白,但也不黑,是那种纯正的小麦肤色,这条红色的平安绳系在他的手腕处很能显现出色差,有种别样的风情。他炸螃蟹放在桌上,右手支起下巴看向江淮书,微微弯眸:“为什么想着送我这个?”
“你觉得怎么样,”江淮书不答反问,“喜欢吗?”
谭俞抬起系着平安绳的那只手仔细端详片刻,接着笑了笑:“喜欢啊。”
此时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学生,他们补作业的补作业,聊天的聊天,吃早餐的吃早餐,没有人注意这最后一排的角落。江淮书偏头看向谭俞,低声回答。
“所以你喜欢我就送了啊。”
谭俞闻言一怔,随后又笑开了,他笑得喉结都在颤动:“你跟我玩套路呢同桌。”
“嗯。”
谭俞有记日记的习惯,每天作业是不做的,但是日记是必须要记的。他在日记本上画了一大个丑得要死老鼠人,随后打了个箭头指向右边,接着在右边写了句话:
——5.14 晴
坏鼠同桌送了我一条平安绳,我很喜欢,今后定要将它摆在供台上,每日虔诚拜三拜。
他边写还边大声念出来,生怕江淮书听不见似的。江淮书写题的笔尖一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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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谭俞难得没睡觉,但他也没听课,玩了一整天的手机。其他老师上课的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他,看见了也不说什么,但凡事都有例外,那个例外就是敌敌畏。
“来,谭俞,看你打游戏打得热火朝天,想必段位也是大大的好了,你来告诉我有机方程式有哪些。”
突然被点名的谭俞还没来得及反应,站起来时脑子一片空白:“啊?”
正所谓兄弟有难我添乱,段佳成一脸幸灾乐祸,笑意根本藏不住:“老师说你段位高,让你带他打游戏!”
话音一落,全班哄堂大笑,谭俞瞪了一眼段佳成,面露歉意地对老师道:“老师您再问一遍,我刚刚没听清楚。”
“行,”敌敌畏点点头,“我刚刚说的是让你讲一下有机方程式有哪些。”
这可把谭俞难倒了,他连有机无机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概括方程式有哪些了。他轻舔了下嘴唇,眼神有些飘忽,悄悄伸手勾了一下江淮书的校服领子,示意让他救一下自己。
江淮书接收到他的暗示,开口小声提醒:“加聚反应。”
“啊?”谭俞没听清楚,不动声色地微微弯了弯腰,“什么?”
“加聚反应。”
这下他听清了点,但没完全听清,敌敌畏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重重地咳了一声:“想起来没有谭俞?”
“家……呃……”谭俞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敌敌畏的表情,“家居反应。”
此话一出,江淮书闭上了眼。
段佳成带头大笑,一点面子也不给:“家居?!哈哈哈哈哈,家,家居!”
敌敌畏也是气笑了:“家居?”他顿了顿,冷哼一声,“我还独居呢!那叫加聚,你同桌都提醒你了你还说错?!”
“坐下!今天晚上把有机化学方程式归纳总结抄五十遍明天交给我!”
谭俞嘴角抽了抽,生无可恋地坐了下来。他偏头看了江淮书一眼,见后者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他磨了磨牙,指尖扯住了对方的衣袖:“笑什么笑,不准笑!”
“好,”江淮书敛眸,“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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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放学段佳成总爱去篮球场打篮球,谭俞懒得等他,跟着江淮书先走了。梅城傍晚的气温很适宜,不冷不热刚刚好,从学校抄近路回茉莉巷需要经过一片薰衣草田,那儿有一座很长的桥,江淮书走在前面,谭俞拽着他的校服衣角走在后面。
“同桌,我要去你家写作业。”
“好。”
“同桌,我想喝你调的咖啡。”
“好。”
“同桌,我送你的手链好不好看?”
“好看。”
“同桌同桌同桌——”
“嗯?”
一路上谭俞都在说些废话缠着江淮书,江淮书也是不厌其烦地一句一句回答他。很神奇,两人似乎并没有生疏的时候,从相遇到现在他们相处得一直都很好,仿佛是天注定的缘分,他们天生就很合得来。
大雁叫着飞向南边,两人的影子亲密无间地缠在一起。这时谭俞突然停下脚步,由于手里还拽着江淮书的衣角于是连带着对方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
“江淮书,”谭俞眸光潋滟,他笑,“我们别回家了,去海边吧。”
谭俞说完,没等江淮书同意他就拉着他的手跑了起来。
温热的温度在指尖传递,两道形影不离的身影在薰衣草田间闪烁着,渐渐下山的太阳模糊了两人的影子,发丝被风撩起,露出了他们勾着笑意的眼眸。倘若时间能够定格,那这将会是一幅绝美的油画。
待他们穿过月牙湾来到沙滩边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谭俞生了篝火,将手机放在书包上放着音乐。
“我超级喜欢来海边听歌,”他将一罐鸡尾酒递给了江淮书,“吹着海风听歌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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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舒服。”
江淮书闻言,眉梢微挑:“你还挺会享受。”
易拉罐被拉开,谭俞伸手过去跟他碰杯,接着喝了几口:“对了,我很好奇,你原来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啊?”
“那里很繁华,”江淮书顿了顿,接着道,“都是高楼大厦,几乎没有什么花花草草,晚上灯红酒绿的,很漂亮。”
“这么说的话,”谭俞将头靠在手背上,眨了下眼,“你家好像很有钱啊,听说你们这些少爷小姐会跳舞,你会吗?”
此时的谭俞脸已经渐渐染上了红晕,不知道是不是微醺了,江淮书微微勾唇:“那个是只有在参加正式聚会上才会跳,叫交际舞,我会,你想试试么?”
火燃得很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有时还会跳起火星子。谭俞喝完最后一口酒,站起身冲江淮书展开怀抱:“好啊!来吧!”
江淮书被逗笑,也站了起来。他伸手搂住谭俞的腰,右手握住了对方的左手,脚步开始左右动了起来。
“哈哈哈哈痒!”谭俞笑出声,“你摸我腰干什么?”
“跳舞啊,”江淮书语气平静,脸色似乎也变得一本正经,“你现在是我的舞伴。”
交际舞很简单,但是谭俞并没有跳过,两人在跳的过程中他总是踩到江淮书的脚,但他毫无愧疚之情,甚至还倒打一耙:“你踩我脚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已经有些微醺了,江淮书眼里闪过惊讶,显然是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你醉了?”
“没有。”
行,这下是真确定他醉了。
悬月高挂,海浪扑向礁石被撞得破碎,手机的音乐还在放,江淮书抱着他在篝火边转了个圈又稳稳落地,他脸很红,一直在笑。
“同桌,你身上有好香好香的橘子味,你今天是不是吃独食了。”
“没有,”江淮书低声道,“我不是很爱吃橘子。”
“那你身上为什么总是有股橘子味?”
“应该是洗衣粉的味道。”
“啊,”谭俞傻笑,“那你帮我洗衣服呗,我也想要这个味道。”
他身上很热,眼尾都勾着点湿红,略微湿润的眸子里透露着狡黠,江淮书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或许是他柔软的语气,又或许是他微醺的眼睛,也或许是他滚烫的体温,江淮书莫名觉得有些受不住,于是声音一再压低,变得又柔又轻。
“好。”
他们凑得很近,呼吸几乎都交融在了一起,谭俞轻轻挑眉:“同桌你真好。”
“谭俞,”
江淮书慢慢低头,嘴唇几乎快要贴上去了,但却突然定格在一个未满的距离一动不动,他轻笑。
“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你好可爱。”
谭俞丝毫没有察觉两人的距离已经超过正常朋友的亲密红线,他缓缓眨了眨迷离的眼,语气慵懒随意:“江淮书,我给你变个魔术。”
说着,他将手搭在江淮书的肩上,几秒钟过后就举起了右手,指间夹着一朵纯白的茉莉。他笑着用花瓣蹭过江淮书唇边的痣,可由于他们的距离太近,茉莉的枝桠也蹭到了自己的嘴唇,似乎是觉得痒,他笑出声。
“好看吗?”
舞步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江淮书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接着嘴唇动了动:“好看。”
“我也觉得。”
话是这么说,但下一秒谭俞就松开了手指,茉莉花一下掉在了沙滩上,他抬眸,目光直直看进了江淮书的眼底。
“同桌,”
“我觉得应该有人告诉过你,”
“你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