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本想借着夜色,学着电视剧的情节,趁着仆从换班或者送餐时机,低着头、端着盘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那座灯火通明、守卫森严的城主府。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城主府的规矩,出奇的严苛。
府门前八位卫兵站的如松柏般笔直,眼神锐利像鹰,任何进出之人,无论职位高低,都要验看腰牌,核对名册,甚至连送泔水的大叔,都被盘问了足足一刻钟。
林殊和佛渡顶着两张平平无奇的杂役脸,
在对面巷子口鬼鬼祟祟蹲了俩个时辰,愣是没找到一丝可以钻的空子。
[心声:这安保系统,比我们青岚宗的护山大阵还严密!这雅小姐是个人才啊!要是放到现代,高低是个五百强安保总监!]
眼看雅小姐一行人全数入府,府门落锁,二人无奈,只能灰溜溜撤退。
夜色太深,客栈大都歇业,而且万一再被当成奸细抓起来,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最终,他们在城中河边,寻了一处还算干爽的桥洞,决定凑合一夜。
冰冷的晚风从河边吹来,带着一股水腥味,偶尔还有几只胆大的老鼠从旁边“吱吱”跑过。
林殊无所谓,当年为了完成系统任务,什么龙潭虎穴、乱葬岗子没睡过,这桥洞,起码还能挡风。
她只是过意不去地瞥了一眼身边的“自己”。
只见佛渡依旧是一副清冷出尘的模样,学着她的样子,抱膝坐在桥洞深处,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长长地睫毛垂下,安静得像一副画。
自打她认识佛渡这个妖僧,他就与“奢华”、“享受”、“懒散”这些词深度绑定,从未委屈过自己一分一毫。
结果现在,却跟着她这个穷光蛋剑修,委委屈屈住起来桥洞。
一丝微不可查的愧疚,悄然爬上林殊心头。
【心声:唉,这秃驴......虽然嘴贱了点,人狗了点,还变态了点......但总归是为了帮我才落到这步田地。
本以为他会抱怨,没想到还挺能忍。回头等换回来,我少骂他两句好了。】
就在她内心上演“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决定暂时原谅你”的温情戏码时,身旁的佛渡突然动了。
他侧过头,用她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对着她露出来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慢悠悠地开口,声音空灵悦耳:“佛子,你可知,天地为被,星月为席,亦是一种修行。”
林殊一愣。
他继续用悲天悯人的语调补充到:
“感受着人间疾苦,体验这世事无常,有助于你我早日勘破红尘,立地成佛。贫尼这是在渡你。”
林殊:“......”
【心声:早点睡吧,妖僧,心理已经很扭曲了,身体一定要健康啊。】
刚刚升起的那点愧意,烟消云散。林殊淡然扭头,后脑勺对着他,闭上眼睛,安心睡觉。
听着脑海里重新恢复活力的吐槽弹幕,佛渡也闭上眼睛,安心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林殊顶着俩个黑眼圈,被冻得鼻头通红,看着河对岸那座依旧威严的城主府,灵光一闪。
硬闯不行,暗闯也不行,那就只能——明闯!
她猛地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身旁正在闭目养神的佛渡,压低声音问:
“喂,妖僧,我问你,你们梵音寺的高僧,医术应该手到擒来吧?”
佛渡眼皮抬都没抬,用她清冷的声音,懒洋洋道:“佛祖治病,不靠汤药,靠的是信徒虔诚的心,与我佛法力无边。”
【心声:翻译人话,啥也不会,我就知道,你个假和尚!】
“不重要!”林殊大手一挥,胸有成竹地站起来,拍了拍僧袍上的灰尘,“你会不会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
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摆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慈悲派头,对着空气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就让本座,用精湛的医术,去为那可怜的城主治病吧!”
说罢,她便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城主府大门走去。
佛渡慢悠悠地睁开眼,看着她那副自信满满、甚至有些嚣张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看好戏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结果,不出所料。
“哪里来的野和尚!一边去!”
林殊刚在府门前站定,摆出自认为最宝相庄严的姿态,宣了一声佛号,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一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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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像丢破麻袋一样,毫不客气地丢了出去。
她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嘴啃泥,稳住身形后,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屈辱。
一个家丁双手叉腰,极其不耐烦地啐了一口:
“我们雅小姐早就吩咐过了,城主大人身体康健,不需要任何大夫!再敢来这儿招摇撞骗,打断你的腿!”
说完,“砰”的一声,朱红色的大门在她面前无情地关上了。
林殊站在原地,石化了。
【心声:我的俊脸竟然再一次被忽视!岂可修!你们能不能把手头重要的事放一放,百忙之中敷衍我一下!耻辱!太耻辱了!后面那头秃驴,不要笑!吵到我了!凶狠】
就在她社会性死亡的尴尬即将淹没她时,家丁那句“城主大人身体康健”和“雅小姐吩咐的”在她脑中回响。
等等……
林殊猛地想起在沙漠里,小雅哭着说:“我的爹娘为了保护我们,都被……”
都被吃了。
可现在,城主(爹)明明活着,只是疯了。那……娘呢?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僧袍,再一次,走到了那扇紧闭的大门前。
这一次,她没有摆谱,而是对着门缝,用一种沉痛而悲悯的语气,朗声道:“两位施主请留步!贫僧并非为城主而来。”
门内静了一瞬,传来家丁不耐烦的声音:“不为城主,那你来干嘛?快滚!”
林殊闭上眼,酝酿了一下情绪,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叹息:
“贫僧云游至此,夜观天象,见府上阴云罩顶,恐有夫人沉疴难愈,特来相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此话一出,门内那两个家丁的呼吸声明显一滞。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悉悉索索的议论声,显然,这个说法超出了他们的应对预案。
片刻之后,只听“吱呀”一声,厚重的大门开了一道缝。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从门后探出头,
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将林殊和她身后仙气飘飘的佛渡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最后才不情不愿地躬身道:
“我们家小姐……有请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