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玄霄宗后,天色已大亮。
佛渡用着林殊那张清冷出尘的脸,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步履悠闲,仿佛只是去邻居家串了个门。
而林殊,顶着佛渡那张俊美妖异的脸,心思拉远,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心声:这张羊皮地图,时代久远。沧海桑田,山川河流难以预测,“开兰城”我从未听人提过,恐怕也难从查起,得用什么办法,找到线索……】
她一路眉头紧锁,佛渡走了一路都没听到脑海中熟悉的充满活力的碎碎念。
有些不习惯。
“好了,”佛渡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她,用她清冷的声音慢悠悠地开口,
“别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我们还有个迫在眉睫的问题需要解决。”
“什么问题?”林殊没好气地问。
佛渡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姿态优雅得像是要拈花论道:
“第一……”他顿了顿,清冷的眸子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我们没钱。”
林殊一愣,如此重要的问题狠狠锤击了她的心,让她心跳骤停。
她,青岚宗大师姐,掌门亲传首席大弟子,包揽剑道大会,仙门大比冠军,也曾上打邪修下斩魔头,赏金无数,
但因为回家满心欢喜,已经把所有灵石尽数补贴给宗门师弟师妹了。
穷,好穷,穷到引天长啸。
林殊丧丧,
“还有个是什么?”
“你脑门上都要溢出来的问题,兰平城在哪?”
林殊深深叹气,回到最苦恼的问题。
[心声:灵石都花光了,打听消息、路费、住店、买符、传送阵哪样不需要灵石。
不过……我这身体是佛子,佛子……应该会有钱吧。]
林殊眼前一亮,试探性向佛子瞄去,狗狗祟祟。
佛渡一脸纯良摇摇头,遗憾轻叹:“出家人,四大皆空。贫尼身上,分文没有。”
林殊别过头,嘴里嘟嘟囔囔。
[心声:你住的禅院比皇帝寝宫还奢华,喝的酒千年灵酿,吃的肉八阶妖兽烤的!你说你没钱?骗鬼呢!]
佛渡仿佛没听到她内心的嘟囔,好整以暇地观赏她,然后用属于她的脸,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不过,佛子你就不一样了。”
“我?”林殊指指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是啊,”佛渡煞有心事地点点头,“佛子你法力高强,相貌不凡。
随便表演个胸口碎大石,或舞一套降魔棍法,必然能引来无数信女施主慷慨解囊。
放心,贫尼精神上支持你。”
林殊嘴角一抽,街头卖艺,剑修熟练技能罢了。
只是,胸口碎大石,呵。
[心声:胸口碎大石?你怎么不让我表演个铁锅炖自己?你这个老秃驴!
让我堂堂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师妹最想嫁的剑修排行榜第一的林殊,去表演胸口碎大石?!
等我换回去,我一定把你剃下来的头发编成草鞋,让你天天穿着!]
她咬咬牙,摸了摸僧侣空空如也的口袋,又看了看佛渡那张“我就是来看乐子的脸。”
佛渡慢悠悠:“山下可是有出门历练的青岚宗弟子哦,大师姐~”
林殊深吸一口气,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从路边捡了根手臂粗的木棍,准备找个人多的空地豁出去时,佛渡轻笑一声,拉住了她。
“行了,逗你玩的。”
他用林殊的身体,熟门熟路带她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在一颗歪脖子柳树下停住。
他伸出手,在树干某个不起眼的结节,有节奏地敲了三长两短。
“咔哒。”
一声轻响,树根处弹出一个暗格,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储物袋。
佛渡把储物袋抛给林殊,懒洋洋道:“梵音寺在各地的香火钱,拿这个,随便取。”
林殊打开沉甸甸的储物袋,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特等灵石,还有一枚刻着佛门卍字印的黑色令牌。
她惊了,这手笔怕是能买下半个小型修真城。
[心声:!秃驴虽然变态了点,但确实巨富啊!优秀的剑修能屈能伸!秃老板大气!]
佛渡听着脑中刷屏的赞美,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嘴角。
解决了钱的问题,二人找了家清净的茶馆坐下,开始研究第二个问题——开兰城。
佛渡从玄霄宗顺来的木盒,古朴至极,上面刻满了上古符文,散发着沧桑的气息。
而盒子中的羊皮地图,虽然也有岁月痕迹,但根据上面的墨迹和绘制手法,显然比盒子年轻多,估摸一千年左右。
就是这地图,“画的太抽象了。”林殊轻轻拧眉,冷静思考的样子终于有些青岚宗清冷大师姐的样子。
佛渡漫不经心掠过,垂下眼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的性子......。
又瞥一眼地图,淡淡道:“山川会移,河流会改,但星辰位置,万年不易。”
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看似随意标注的星星符号点了点,又对比窗外的天色和方位。
林殊凑过去眺望,恍然大悟,这几个点连起来,正好对应天上的南斗六星。
以星辰定位,确实是上古修士常用的寻路方法。
[心声:哎呦,可以啊妖僧,懂得还挺多,不愧是坑蒙拐骗,不对,云游四海的大师!]
就在她内心给佛渡点赞,二人几乎要确认下位置的时候,一股极其突兀的杀气从背后袭来!
林殊一个侧身闪过,又被佛渡拽到身后,她看到佛渡用她的身体,一掌使出纯正无比的佛门罡气,雄浑霸道。
“砰!”
一个茶客打扮的男人被震退数步,撞翻好几张桌子。
茶楼内大乱,客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林殊探头望去,那偷袭男人相貌平平,扔进人堆里绝对找不到,
此刻双目呆滞,面无表情,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浑身散发着令人极无舒服的诡异气息。
佛渡的脸色也第一次真正沉下来,这股气息,非妖、非魔、非鬼,也无任何正道功法,他空洞、死寂,仿佛只是一个被精准操控的空壳。
“他被控制了。”佛渡低声,眼神锐利如刀。
那个木偶男人一击不成,毫不恋战,转身撞破玻璃,跃入下方混乱的街道。
“想跑?”林殊跃窗跳下。
[心声:敢偷袭你姑奶奶!还想跑?没门!今天不打的你哭爹喊娘,你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她现在用的是佛渡的身体,虽然被佛法压制,但底子极好,力量和速度远超她原本剑修之身,她脚下一点,身形如电,几息便追了上去。
佛渡紧随其后,二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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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后在人群和屋顶展开追逐。
沿途被下山历练弟子看到,又是一片鸡飞狗跳。
“快看!大师姐和佛子又打起来了。”
“不对,他们是在追人!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啊!”
“我就是她们是真的!佛子冲在前面,大师姐后面压阵,这是何等的信任与默契!”
林殊没空去管这些越传越离谱的八卦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前方那个滑不溜丢的木偶人。
那家伙实力不强,但身份诡异,总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要害。
追出城外,进入一片偏僻的小树林,木偶人终于力竭,速度慢下来。
林殊抓住机会,一个欺身而上,五指抓住,扣向他的肩膀。
在这瞬间,木偶人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水分,迅速干瘪下去。
最后嘭的一声,化作一团漆黑的烟气,消散在空气中,甚至没有一丝血腥味。
佛渡赶到,凝视空中残留的最后几缕黑烟,眉头紧锁,在对方消失的地方,静静站了片刻。
他往前走了几步,捡起那人消失的地面上,留下一块小小的,边缘被烧得焦黑的木牌。
只见上面龙飞凤舞两个大字——兰平。
林殊探头瞧这两个大字,若有所思,想起地图上的方位。
“看来我们,有线索了。”
二人回到城里,找上了城中消息最灵通的百晓生——在天桥说书算卦,活了三百多年的老修士。
林殊将那块写着兰平的木偶递了过去,并附上一袋沉甸甸的灵石。
老修士掂了掂钱袋,混浊的老眼一亮,笑眯眯接过木牌,瞧了一眼,便咦了一声。
“兰平,这个名字。可是有些年头没听人提过了。”老修士捻着山羊胡,陷入沉思。
“前辈知道这个地方?”林殊追问。
“何止是知道。”老修士感叹到,“施主,你这些年轻人怕是不知道,
在一千多年前,这兰平可不是什么小地方,而是方圆万里之内,最繁华的修真大城,名为开兰城。
那时候,万商云集,修士如雨,风光无限呐!”
“那后来呢?”佛渡用林殊的语气,清冷问。
“后来,”老修士摇摇头,脸上露出遗憾轻叹道:“后来不知为何,不过几月,整座城就衰落了。
有人说是惹了天谴,有人说是地脉被毁,也有人说是被某种邪祟诅咒了,
总之短短百年,繁华落尽,修士死的死,逃的逃,一座大城,就这么衰败成一个鸟不拉屎的荒芜小镇。”
他指了指东方:“喏,从这里往东七百里,穿过黑风口,就是现在的开兰镇了。
不过,我劝二位,那地方现在靠近魔印之地,邪门得很,阴气重,还时常有人失踪,最好还是别去。”
林殊若有所思,魔印之地,
她们这些小辈确实还没有去过,不过被封印的魔头不知道被谁放出,幻化成清秀娇弱少年模样,还好,她火眼金睛,一剑捶回老家。
她勾勾嘴角,仰首挺胸,甚是得意。
佛渡眼角微微扬起,“看来,我们要现在出发了。”
林殊点点头,伸了个大大懒腰,迎着暖暖的阳光,回头向佛渡,嘿嘿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发梢被染成浅金。
[心声:出发!go! 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