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吴屿和蒋喜喜已经离开了。
朋友请来的家庭医生帮我看完,愁眉地问我:“你的病真的不入院化疗吗?化疗的话至少能延缓一些生命周期。”
我苍白着脸没什么力气地摇头,“算了,化疗那么痛苦,我忍不了的。”
几个月前我总感觉我的手臂痛,便去约了一次大体检,结果我被诊断得了肺癌晚期,当时觉得整个天都踏了。
为什么我会得这种病,我有爱我的爸爸妈妈,有疼我的表哥表姐,我应该幸福才对。
心里还抱着一丝丝被误诊的可能。
当我复诊后拿到确诊报告时,才认清现实,这都是真的 ,当时医生就建议我入院治疗,可我没同意。
三期,基本没生存的可能,如果心态好一点,兴许还能好好和家人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可惜,吴屿不随我愿,跟蒋喜喜一起给我添堵。
我靠着止痛药,硬是熬到现在。
连咯血的纸巾我都刻意扔到了厕所里。
医生摇头叹气,留下新带来的药收拾药箱准备走人。
我虚弱地请求他,「别跟我的朋友说我的病情。」
等医生走后,我才躲到被窝里,慢慢啜泣。
我也怕疼,我也怕死,但我更怕我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怕我的兄弟姐妹、亲朋好友,为我伤心。
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