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阮芊芊被贴身婢女搀扶着重新坐回马车上。
车厢内,阮芊芊终于卸下所有伪装。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绣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甜美笑容的脸庞此刻布满阴霾,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寒光。
"姮妜啊姮妜..."她咬牙切齿地低语,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你若安安分分待在阮府,我或许还能容你多活些时日。可你偏偏要住在府外...这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轻轻摩挲。这是二皇子谢明湛私下赠予她的定情信物,
阮伯远只以为芊芊和宁远将军谢霖川有情,却不知道阮芊芊真正想嫁的人是二皇子谢明湛。
别说是他,连她最亲近的母亲文盈盈都不知晓这段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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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正在床上安睡的少女,突然听到有什么声响。
"咚——"
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突然打破了夜的宁静。
姮妜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双眼。那双如秋水般澄澈的眸子里还带着初醒的迷茫,眉心微微蹙起。
"小荷?"她轻声唤道,但却无人应答。
"吱呀——"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紧接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姮妜瞬间清醒。透过轻薄的床幔,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床边走来。
谢明湛闲庭信步地踏入少女的闺房,心中暗自嗤笑。
这女人未免太过天真,独自住在外面竟连个像样的护卫都不请。
整个三进的院子只有一对老仆和一个小丫鬟,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弄晕了他们。
他缓步走向床榻,早在推门时他就察觉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不过这无关紧要,在谢明湛看来,这世上还没有他做不成的事。
"要怪就怪你碍了芊芊的眼。"他在心中冷冷道,修长的手指握住剑柄。
寒光出鞘,他面无表情地挑起床幔,期待着看到一个惊恐万状、涕泪横流的女人。
然而——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照亮了床榻上的景象。谢明湛举剑的手猛地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床幔轻拂间,一位宛若月宫仙子的少女静静端坐。雪白的中衣衬得她肌肤如玉,被褥半掩着纤细的身姿。
初醒的朦胧为她平添几分柔弱,可那双眼睛却如星河般璀璨夺目。
谢明湛的呼吸为之一滞。他见过无数美人,却从未见过如此摄人心魄的容颜。
在这一刻,什么皇权富贵、什么阴谋算计统统烟消云散,他只想跪伏在这位神女脚下,祈求她的一瞥垂怜。
"你...你..."他喉头发紧,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姮妜打量着眼前这个持剑的男子。他身着华服,眉宇间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再加上腰间那块只有皇室才能佩戴的龙纹玉佩,他的身份几乎是呼之欲出。
"你是谁?"她轻声问道,声音空灵得不似凡人。
"我、我是谢明湛。"他下意识回答,随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堂堂燕王,何时这般失态过?
姮妜微微偏头,如瀑的青丝顺着肩头滑落。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谢明湛心跳如鼓,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你要杀我?"少女的目光落在那柄寒光凛凛的长剑上。
"当啷——"
剑刃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不是!"谢明湛慌乱地否认,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杀她?开什么玩笑!这样的人,怕是连最冷血的杀手都下不去手。
没了剑的支撑,床幔再次轻轻合拢,遮住了那令人窒息的美貌。
谢明湛心头一空,下意识想要伸手,却又怕唐突了佳人,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一只如玉般莹润的素手从幔帐中探出,缓缓掀开帘幕。
姮妜赤足踏在地板上,雪白的足踝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你是来杀我的。"这次是肯定的语气。
"不是!"谢明湛急声辩解,大脑飞速运转着借口,"我...我只是听闻阮大人的嫡长女才貌双全,特来...特来一睹芳容。"
这个拙劣的谎言连他自己都不信。实际上,他今晚来此是要警告这个女人远离阮府,更打算在她脸上留下永远无法消除的印记...
姮妜缓步走向窗前,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辉,仿佛随时会羽化登仙。谢明湛不自觉地伸出手,却在触及少女清冷似水的目光时僵在半空。
"现在看也看了,"姮妜的声音如清泉击石,"不知谢公子可还满意?"
谢明湛的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在下唐突了...姑娘天人之姿,实在...实在..."
他语无伦次的样子哪还有半分皇子的威仪?此刻的谢明湛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完全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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