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天气有些冷,吃完饭简宁洗漱后便窝到了床上。
沈砚辞倒了洗脚水,又去看了鸡舍确定鸡都进了窝后,抵上难窝门后又检查了院子前后门都栓上了,这才回到屋。
简宁躲在被子里喊他:“砚辞快进来,外面冷。”
沈砚辞脱掉外衣挂起,洗了手后,脱鞋滑入被窝。里面暖和,他身子又往里缩了缩紧挨着简宁揽住她的腰。
“我今天早上数鸡少了是两只,应该有黄鼠狼。晚点我去看看,起床的时候会吵着你,等会我再抱床被子我们分被子睡。”
简宁头靠到他胸口上道:“不用,吵着也没事,我翻个身就能睡着。”
“好吧。”说着,他抱住她,吻落在她额头。
简宁不自主地迎了上去,唇齿相交,两人同时感觉到对方的需求。
自成亲后,沈砚辞在那方面都是中规中矩,温温柔柔的。
今天不知怎么的,他没平时温柔力气也比平时大。
“喜欢吗?”每次事后沈砚辞就会问这三个字 。
“嗯,喜欢。”简宁累得趴在肩头大口喘气,“好累啊。”
“好累睡会。”沈砚辞抱着她说。
“嗯。”简宁实在没力气再说话,闭上眼晴沉沉睡去。
迷迷瞪瞪中感觉胸前一空,她想到沈砚辞说要去抓黄鼠狼,紧夹着被子转身沉沉睡去。
夜,秋风呼呼作响。
幽静的小院里人影窜动,他速度极快地转移到窗户下,戳开窗户纸,打探里面的情况。
忽然,一具黑影无声无息地略到他身后,黑影中露出一双黑色的手,抱住他的脑袋。未等他反应,这双黑手左右扭动‘咯噔’声,他的脖子断裂,即刻没了呼吸。
简宁今天起的早,为了是跟王大娘家大儿子狗蛋早点做准备,跟沈砚辞去城里。
她觉得她起的已经很早了,沈砚辞更早,做好了早饭等她吃。
昨天他做的包子,今天他做的糯米糍粑饼,糯米煮熟后,放盐,葱,再加些胡椒捏成圆饼,再回锅煎一下。
简宁闻着香气,直流口水,还没起锅就催着要吃。
沈砚辞只得给她弄了一小块让她先吃。
糯米的香糯加上葱的香气外焦里糯,太好吃了,简宁两三口吃完,肚子还饿着。
这时候,锅里的糍粑饼已经好了,全盛到了盘子里。
简宁夹了两块到碗里。
沈砚辞忙道:“你少拿点,这个撑肚子,吃多了不好会积食。”
“好吃,不怕。”简宁举着碗笑盈盈道:“超好吃,我吃得完,砚辞好厉害。”
被夸奖,沈砚辞低下头笑了笑。他夹了块到碗里,慢慢嚼咽。
比起简宁他的吃相可太优雅,像个贵公子。
简宁大口吃完一块,第二块她吃到一半时,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糯米比她想像的要撑肚子,她又硬撑了两口,实在吃不下了。
想到刚刚夸下的海口,总觉得吃不完失了面子。
她端着饭碗,静悄悄地走到鸡舍处。
此时鸡们已经放出,它们正在后院月季花下寻食吃。简宁瞟了瞟认真吃饭的沈砚辞,她快速地把碗里的半个饼扔到鸡群中。
看着它们一拥而上的抢食吃,很快瓜分完,她松了口气。
再往远处望了望,见月季花下的土有松动的痕迹。
她抱着碗回到厨房问:“砚辞你又去松土啦。”
沈砚辞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道:“嗯。”
“昨天王大娘还问我,我家后院的月季施的什么肥怎么长得那么好。”
沈砚辞平静道:“花土下面埋些鱼肠子,鸡肠子,它就会长得很好。”
“这样啊。”简宁决定把这个秘诀转述给王大娘。
吃完早饭,沈砚辞打包剩下的糍粑饼作为午饭。
简宁去王大娘家告知沈砚辞答应狗蛋当学徒的事,今天就能跟着一起去城里。
儿子进城当学徒是件大事,王大娘送狗蛋到村口,拿出昨晚吃剩的饭捏成的菜饭团,让狗蛋带上当午饭。
简宁看看那饭团里的青菜都发黑了,米饭也是黑灰色。
简宁觉得自己有罪,这里不是她以前的世界。
农业没那么发达,大家对粮食无比珍惜,而她为了那点‘面子’和‘自尊’,竟把那么好的米喂了鸡。
要不是她来了就遇到沈砚辞,就她的能力还不知道在哪里吃糠咽菜,说不好早早就饿死了。
她走上前抱住沈砚辞:“早点回来啊。”
沈砚辞先是怔了下,而后唇落在她额头上应道:“嗯,今日我会早些回来的,乖乖的在家等我。”
目送两人走出视野,简宁与王大娘这才转身回村。
王大娘道:“简宁你与沈大夫真恩爱。”
“啊,没有吧,还好吧。”简宁有些懵,她没穿过来前从未谈过恋爱,只是在网上看过别人撒狗粮。
比如:当街抱花表白,比如当街接吻,再比如买下广告位表白的,无人机表白的……
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都有,无不例外,那些都是热烈炙热的。
哪里像她和沈砚辞什么都是淡淡的,除了昨天,以前他们在床上都有些淡淡的感觉。
有时候她觉得他不喜欢她,好像是透过她看着另外的人。
那种感觉很奇怪,她总觉得他不是真的喜欢她,但对她是非常好的。
在这个什么不知名的世界,科技各方面都落后的封建社会下,他已经很好,她也很知足。
“什么叫还好呀。”王大娘道:“你们可□□爱了,你看我家那口子,出门我要去牵他的手,他都会甩开。”
“你看你和沈大夫,好的都快要成一个人了。”
简宁反问:“有吗?没有吧?”
王大娘道:“怎么没有?昨天你们牵着手回家,我们都看见了。今天你又来送他,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这不叫恩爱叫什么?”
原来这种就叫‘恩爱’啊,简宁不想反驳,轻应了声‘嗯’算是回应。
下午的时候王大娘又来找她,还是为了李翠儿的事。
李翠儿看见她们后就开始哭,嘴里喊着:“浑身上下都疼,早上下地都难。”
王大娘与孙大娘两人对视一眼,心下明了。
王大娘用眼神示意周大娘说话,她上前道:“男人就这样忍忍就过去了。”
李翠儿抬头道:“我真的忍不了。”
孙大娘道:“你不忍着能怎么办?让他去找吴寡妇?夫妻间说白了就这么些事。不要把男人想得多好,也没想得太坏。那方面满足了他们自然不会去外面找。”
李翠儿哭道:“可是,可是……”
简宁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只能学着王大娘他们拍拍她的手。
王大娘她们都是生过孩子的,只有简宁跟她一样是小媳妇。李翠儿更亲近简宁,她扑到简宁怀里抽泣:“简姐姐,简姐姐。”
姐姐的喊个不停,简宁也不好不管,她想了想道:“要不,找个男人‘开导,开导’你家男人。教教他那啥……”简宁脸色通红后面的实在是说不出口。
王大娘双眼发亮道:“还是简妹子脑子灵光,我们女人不好说话,还是男人方便劝导。只是到哪儿去找合适的人?”
说到这,大家齐齐看向简宁。
最合适的莫过于沈大夫,他有学问懂医术,村里人都服他。
办法是简宁提出的,她不得不解决事情。
但是这个事吧,跟狗蛋的事不是一个性质的。
她实在说不出口。
下午回到家,她不停练习怎么跟沈砚辞说这个事。
比如吃饭的时候,不经意地提起。
比如他洗碗的时候说。
再比如他们在床上做完夫妻的事再说。
…………
想了十来个场景,都觉得不行。
简宁再想想李翠儿哭着喊她‘姐姐’的模样,又觉得该帮她办这事。
思来想去,早死晚死都是死。
还不如早早地把这事给办了,待到时间差不多,又和昨天一样去村口接沈砚辞。
今天他回来的早,太阳还未落山他带着狗蛋走到了村口。
简宁站在村口向他招手,他看见了她,脚步加快把狗蛋甩出了几十米。
“怎么又来接我?”沈砚辞问。
“嗯,其实我有话跟你说。”简宁吱吱唔唔的。
“简姨。”这时候狗蛋追了上来,他站在沈砚辞身后大口喘气,“沈叔你走得好快啊,我都追不上。”
沈砚辞应了声:“嗯。”而后道:“今天教你的药材功效晚上回去熟记,明日我要检查。”
狗蛋如临大敌,赶紧与他们告别,回去记背。
简宁看着狗蛋的背影笑道:“没想到你还挺严格。”
沈砚辞道:“你开口的人,自然要严格对待,不说让他成才,至少能有口饭吃。”
简宁道:“没看出你还有做老师的潜质。”
沈砚辞牵住她的手问:“有什么话跟我说?”
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简宁面露难色道:“没什么,先回去。”
“沈大夫。”王石头在离他们两米外喊道,他走到沈砚辞身后向简宁打招呼:“简娘子又来接沈大夫。”
他神情憨厚,身子宽厚壮健,就是普通庄稼人的模样。
想到李翠儿的哭诉,简宁就不好意思正视她,低着头脸上泛上微红。
沈砚辞敏锐地查觉到她的异样,抬起胳膊用衣袖遮住她的脸,向王石头点了点头,以表回应。
王石头憨憨地笑了笑,接着往他家的方向去了。
简宁从沈砚辞衣袖缝里偷偷打量王石头,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她才探出头。
沈砚辞问:“瞧什么?”
简宁低头吱唔道:“没什么,就是听翠儿说,说,说……”
“说什么?”沈砚辞歪头问她。
简宁似被逼急了,慌忙道:“说他需求旺盛。”
说完她捂住脸,天啦,这是夫妻间该说的话吗?她怎么能说出来的?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