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春风轻拂大地,冬天悄然过去。曾经被冰雪覆盖的宅院,开始展现出别样的生机。
屋檐下的冰凌渐渐消融,滴答滴答的水声,似是冬天离去的脚步声。那一片片晶莹的冰块,在阳光的轻抚下,化作水珠,顺着房檐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一个个小小的水花。
从围墙里探出的,是干枯的树枝上开始冒出的嫩绿的新芽。它们像是冬天过后迫不及待探出头的精灵,好奇地张望着这个世界。凛冽的寒风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春风,它带着淡淡的花香,轻轻抚摸着人们的脸庞,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
我曾经路过的那条挨着院墙的长路上,厚厚的积雪已经融化。
而时间流逝。
春天又在不经意间悄悄过去。
曾经那嫩绿的新芽,在春风的轻抚下,如今已变得墨绿而繁茂。原本娇艳欲滴、肆意绽放的花朵,花瓣纷纷飘落,如同一场粉色或白色的花雨,零落在草丛里、小径旁。曾经满树繁花的枝头,此刻只剩下稀疏的几瓣残花,在微风中摇摇欲坠,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在我们学完了如何给主人家见礼后,我们被告知结业,然后住处就这么水灵灵地被迫挪动了。那时我九岁生日刚过不几天,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值得一提的是,终于在我锲而不舍的将自己的水平无痕拉低了久到一整年的时候,几位黑马横空出世,让我能够更好的缓缓“退步”。
目前,我们这些女孩在老师眼中的排名(大概)是这样:第一,那个黑马,姓宫本,年十一;第二,另外一个黑马,姓水户,年九岁;第三,me,姓山崎,年九岁;第四,姓右岩,年十岁;第五,姓江下,年……
为什么我可以将这个名次排列得如此“精确”呢?
呵,因为我们是按这个顺序“面见大王”,啊不,是“拜见主上”,不不不,反正是这样见了五条悟(和他身边的橘子大军)。
最后,给他看累了(其实我们也超级累)。就主打一个“客随主便”,啊,好像不对。于是,他就随便指一个当侍女小头目。
当时,周围的橘子们的脸垮得一批,就像有人偷吃了他们专门隔夜留下的蛋糕。
这个表情让前不久被偷我专门偷偷留下的小块“生日蛋糕”的我狠狠“共情”了。
被挑中的女孩是我们当中长得最漂亮的(神子大人卡颜啊)(至少目前是),而她的表现成绩并不如她的外貌一般亮眼,她只会内务管理(好像有点专业对口啊)。
她被赐予了一个有五条珠链的发夹,那代表了她被允许和主人家说五句话的资格。
底层的侍女是没有发夹的,她们如果手头宽裕,往往会托人买回一些珠花,不带链子装饰的那种;而手头没有钱的,我从来都没有在这一片住宅里见过,听说她们都被分配到了外院或是旁支的地界。
带珠链的发夹是主人家的恩赐,在他们自己看来。
我不喜欢这种规则,但是,比起禅院家女人完全没有一点话语权,这种制度已经算好的了。
如果比较两家封建思想的根骨。一边是直截了当的残害,另一边是通过制度来达成精神上的控制,我也说不出哪边会好一点的话。
那个女孩接过发夹,笑得很开心,被几个橘子瞪了一眼,也就回过神来,不再笑了。
然后,然后五条悟就自顾自地走了。老橘子们却笑了。他们安排起我们的位置了。
六眼,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应该被安排,被控制,被利用的工具。我们是这个象牙搭起的牢笼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成分。
不知道怎么去改变什么的时候,我就不会多去想它。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活下去而已。
我接过了老橘子手里的一个发夹,那是一个月牙状的带有四条珠链的发夹。
那枚发夹宛如夜空中一弯灵动的月牙,静静地散发着温柔又迷人的气息。月牙的弧度优美而自然,仿佛是被时光精心雕琢而成,细腻的边缘没有一丝粗糙,圆润光滑,流转着柔和的光泽。
四条珠链从月牙的弓背轻盈垂下,每一条珠链都由圆润饱满的珠子串连而成。珠子大小均匀,质地温润,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盈盈的微光,似点点繁星洒落人间。
珠链随着轻微的晃动而摇曳生姿,相互碰撞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这枚发夹的材质看起来十分精良,月牙部分或许是用了珍贵的金属精心锻造,表面经过精细的打磨,有着高贵的质感。但莫名的,我生出一种不想接过它的想法。
我将它戴在已经整理好的发型上,我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限制在冥冥之中成立了。‘不会是束缚吧?’我开始担心,但我想到这个地方这么多的侍女拥有发夹,如果每一个都有束缚,那不就是要有这么多的咒具吗?五条家会做到这种地步吗?咒具又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那般可以随随便便使用。
与其担心未知的事情,不如想想今天晚上吃什么。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人生准则,哪怕穿书了,我也不会改变(我坚信)。
老橘子将事情全部交代给了侍女主管(不是今天选的),就行色匆匆地走了。主管的脸色凝重,招呼着我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