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只想活着的我成了团宠》 第1章 熬夜需谨慎 我穿越了,一个光球告诉我,我熬夜猝死,穿到了我睡前看的同人文里,在这里存活到最后就可以带着我最想实现的愿望回到熬夜的前一天。 可是我睡前熬夜怒看了两位数的小说啊,并且都是同一个高危少年漫的同人文啊。这个世界,只可看看不兴穿越啊。 天啊,鬼知道我穿到哪本了。 光球还说,身份是要靠抽的。 你搁这玩狼人杀还是剧本杀啊,身份这玩意是应该自己抽的吗? 一阵白光闪过,面前的黑暗中出现字幕。性别,女【还好没变性】。物种,人类【我看的同人文里还有非人类吗?】。 不幸中的万幸,没有开局抽中什么封建大家族。并且居然咒力还挺强,字面意义上的,只有咒力强大,我没有术式。 所以应该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乙女向剧情了吧,因为我勉强记得我看过的那些同人文女主角都是超级厉害的,我这个配置就是来打酱油的。 姓氏,我印象中没有在任何一本同人文中有任何浓墨重彩的一笔啊,姓山崎。 所以应该可以在高危漫活下来吧。 睁开双眼,什么也看不清,来过,还是什么也看不清。 光球系统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于虚空之中,而我确确实实成为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正不受控制的要哇哇大哭,内心暗自后悔于昨天的熬夜。 在我终于哭出来了的时候,一双温暖的臂弯把我轻轻地环住,气息温和而熟悉,有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我渐渐睡去。 茉莉微香而开遍满园,春睡迟迟而日落西山。 当我能够看清周围的陈设时,我再也没有感受到那个温暖的怀抱,连相似的都没有。 除了睡觉,我都在哭。我想这是受了婴儿性情的影响,那个怀抱应该就是我的母亲的,所以我在她怀里时不哭不闹,十分安心,而无法再感受到时,就一直哭。 于是我的父亲,一个面色憔悴却可以看出曾经的俊朗模样的高个男人,将身上的熏香换作了茉莉花香。 我没有亲眼见过我的母亲,从看见这个世界以来就没有。 几年来,我逐渐长大,父亲身上的茉莉花香也逐渐淡了,我从爬着走到可以独自行走,父亲从憔悴瘦着到日益胖了。 院子里的茉莉花枯了,在我五岁那年,同时,父亲开始酗酒,准确来说是被我发现他在酗酒。 我将院子里的茉莉花树砍去,栽种上月季花,因为种的时节不对,即使它没有面临死亡的威胁也不得不熬过一整个寒冬。 父亲还是酗酒,我每天坐在门槛上等花开,听着他说醉话,偶尔侍女不忙的时候,还会带我出去玩,哪怕只是在周围的山林里转转也是新鲜的经历。 这是我穿越之前的十几年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生活,我都快要忘记我身处于高危少年漫了,这个世界不战斗也挺美好简单的。 穿越之前我是个单亲儿童,父母离异,我被判给了妈妈,爸爸远在几百公里之外,除了抚养费什么都不管,妈妈很爱我,为了让我未来更好,买下了二线城市的一套房子,每个月不辞辛苦地挣钱还贷款。随着我日益长大,不满于妈妈的精打细算,明明是必须花的钱却总是要先降低它的情绪价值再付钱。 所以母女之间经常吵架,我又找不到释放情绪的缺口,只好沉迷于同人文的世界,有时就会叛逆性的熬夜看同人文。 这不,一不小心就穿了吧。 在这里,不用为了生计发愁,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偶尔我也会想起我的妈妈,我不理解她的生活方式,但也许我的离开,可以让她过得好一点吧,我想,哪怕我回不去了,她养活自己应该比养活我们两个要轻松得多。 我的妈妈,背负了太多关于我的。 可是,我还是想回去。我总是觉得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不真实的,而那短短的十几年对我才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第2章 这绝对是一场谋杀 我,山崎熠,人在咒回,苟活了六年,如今六岁,马上要被亲爱的爸爸酱卖掉了。 并且买主姓五条!!!好吧,不是,都是现代社会了,怎么还可以买卖人口,划重点啊,这种不为人知的暗黑事件居然被我遇到了。 这天爸爸很高兴,喝了好多酒,家里来了好几个穿着老式和服的人,他们身上的味道遮盖住了我去年种的月季花的香味。月季好不容易开了,我可等了一年之久了啊。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空气中扑腾的朽味,带着上个世纪的木结构建筑的味道,简单来说就是白蚁腐蚀过的木头味道夹杂着一个世纪的灰的味道。 我被带走了,和许多女孩子一起。 她们最大的不过九岁,最小的比我小一岁,我数了数一共是十二个。 被人以一种看待商品一般的眼神瞧着,心里多多少少是不舒服的,即使有上辈子的十几年人生经历,也只是比周围的真正的小孩子镇静一点。压在这座大宅院里的是不可计数的人类的心,所以小孩子哭是正常的,而我的不哭不闹使得我鹤立鸡群,这是后来过了很久我才知道的,为什么我成为了那个备受关注的候选。 我们居住的生活环境一般,没有人告诉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在意这件事了,大家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生活轨迹,起床,洗漱,接着就是过着像侍女一样的简单劳动,然后休息。一直到了最小的那一个孩子都没有再哭喊着要回家,某种培训开始了。 这是我到这个世界的第八年,来五条家的第二年。 起初,我们每天要学习十几种课程,后来,像是筛选似的,每个人就专门学习表现优异的几门课。顺便一说,最初的课程包括历史(讲述他们家族怎么怎么厉害云云),俳句(是那种十七音,切字,季语都严格要求的古板诗行),舞蹈,简单的事务管理,咒术界的简单介绍(老师不停的夹带私货云云),绘画,插花,茶艺,生活常规的训导,种种条条框框的家规的学习,还有社交礼仪,内务整理等等。 一种出于华夏血脉中的不服输让我喜提最多的课程,十二门。周围空气中的朽味好像更加明显,而当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点时已经来不及了,我已进入了太多老橘子的视野。我从享受老师眼里的欣赏到害怕他们那火热的目光。 在这里日复一日平静的生活险些让我逐渐忘记了这里可是一个扭曲的世界,而突然惊醒更是一件令人恐惧万分的事情。御三家的宅院里无时无刻不生长着压抑人心,磨灭人性的封建与男权**的巨树,而当你处于一个巨大的物体之上时,你就很难发现这个事物的本质,就像蚂蚁一样,我们就是巨树上的蚂蚁。 可是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总会有人察觉“地球是圆的”,对于我们来说,终于有人发觉,这绝对不是在培养普通的侍女。这些发现包括:这十二个女孩都来自五条家的附属家族,每一个人都有咒力,甚至有几个还有不错的术式。 在卑躬屈膝和优雅自持两线的交错点上,女孩们会被逐渐培养成麻木却完美的人偶。 最先知道事实的是最大的那个女孩子(听说她有一个姨妈是五条家旁支的妾室)我们都是五条家神子的贴身侍女候选人,切实地说,就是其侧室或小妾的候选人。 太六了,以非法方式招纳童工就算了,还开小妾培训班?我是不是还要谢谢系统,没有让我去到禅院那个更加天崩开局的家族?不儿,这又好到哪里去了吗? 这把生存局啊。 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别看现在五条悟小小的,可爱的,什么都一丝不苟的,那都是假象,等到过不了几年他一定会因为这个家族的腐朽开始反击,炸天炸地炸房子都是家常便饭,那一不小心炸死几个贴身侍女不更是可能性百分百?更不用说那些被虫子啃噬了上百年的家规,一不小心行差踏错,那也是万劫不复啊。桀桀桀,这绝对是一场谋杀。(哭腔) 第3章 无聊的五条家日常 了解到我目前的处境后,我果断选择了先从心。 说来也怪,从某个方面来说,我是又上进又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松弛感,我将其归咎于我那十几年的地道川渝生活。时间反正都是要过去的,不如让自己轻松快乐。但是有时有点爆发力那也正常,这就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可是当我知道我们的表现决定了我们未来的待遇时,我这才意识到华夏老祖宗的中庸智慧--如果我将我接下来的表现水平控制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还来得及吗?--当了八年的小孩,我的思维是不是也有所退化了啊? 如果我一直这么“特立独行”下去,那小妾生活不就没跑了。但是,如果我悄悄放放懒,恰在一个合适的位置,既不会有超出侍女范围的工作,又刚好在好待遇范围之内,岂不爽歪歪。 当我思考这一点时,我正顶着碗水,在练习仪态。 回过神来,看见老师手里的藤条,还是决定暂时从心。 因为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所以我也不可能一天就退步太快。那太不可思议了。 太阳转动了视角,从长廊的一头,瞧到另一头。我只觉得老师的衣襟从茶室的一头,扫到另一头,一天就过去了。 只是这种日子也有循环的节点,一周一抽考,一月一统查。大有一副漫漫无穷的样子。 除了无聊的学习,我们的人际交往也很无聊。 与我同寝的女孩有三个,房间里的被子也就只有四条,如果哪天你的被子怎么怎么了,不可能有多余的被子给你盖。 为什么我会这么说,那是因为我就在我们刚分开授课的下午,“惊喜”地收获了一条花茶味的“新鲜”被子啊。到今天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干的。好好的花茶就这么糟蹋了,暴殄天物(啊不是,是痛呼,我的被子啊)。 话都说到这了,我们“舍友”之间的关系恁好吗? 与其说是同事,不如叫做竞争对手。 本来,我只是因为不服输惯了,所以才努力表现,谁知道好像给她们释放了“我要为了成为五条神子的贴身侍女拼命”的信号。于是,她们,卷,卷,就都卷起来了。 卷点好啊,自从她们拼命卷表现,就再也没有人对我亲爱的被子下手了(这好像跑题了)。 因为每个女孩都是来自咒术界的小家族,并且应该除了我之外,她们的母家都有对她们的“教导”--说成“洗脑”还差不多--而我那早无的妈,酗酒的爸,破碎的家,不提也罢--所以,这些小孩是真的想上赶着当小老婆,啊不,是贴身侍女。 不过,值得我跑题提一下的是,虽然我讨厌被子湿湿的,但是在申请晒被子的时候,把被子往那一挂,就可以偷偷躺在暖洋洋的草坪上,那样真的很舒服。 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洒在翠绿的草坪上。我安静地躺着,身体与柔软的草叶亲密接触,那细密的触感仿佛是无数只温柔的小手,轻轻抚摸着我。 阳光暖暖地包裹着我,像温暖的怀抱,驱散了所有的疲惫与寒意。微风轻拂,带着青草的芬芳和花朵的甜香,丝丝缕缕地钻进我的鼻腔,让人心旷神怡。 我微微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橙红色的光影,思绪也渐渐飘远。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仿佛与这片草坪、这片阳光融为一体。每一个毛孔都在畅快地呼吸,每一根神经都在尽情地放松。所有的烦恼和压力都随着这轻柔的风飘散在了空气中。 我就那样静静地躺着,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微风的轻抚和大地的坚实。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世界也变得无比宁静。这份舒适与惬意,如同一场美梦,让我沉醉其中,不愿醒来。这种感觉是我在这个世界存活得再久也无法忘记的美好。 多么朴实无华,简简单单,(无聊),的日常啊。 第4章 六眼也该见见世面了 在每年的最后一个月是五条家的重大时段,往往会在两个月前就开始筹备。 今年,则更加隆重。 往常只是庆贺五条家神子的诞辰,今年,可是我们深闺六眼第一次亮相家族的社交场合。 这场被化为政治性质的生日宴,是自六眼降生以来,五条家最为重视的盛会。 不过,这些通通与我们无关。因为还未培训成功,我们就没有登堂的机会。可以感知到比往年不同的是,这次的宴会用人很多,管理我们的侍女无暇顾及到我们,让我们有了可以悄悄乱窜的小自由,只要不被注意,我们可以去的地方很多。 我们换上了轻便却又不失精致的和服。在这个不平静的夜晚,我们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向着各个方向散去。 我漫步在楼宇亭台之间,目光游离,瞥见了她们与自己的家人私下会面的场景。那是怎样一幅温馨而又令人心碎的画面啊!母亲眼中的泪花,如晶莹的珍珠般滚落,父亲的叮嘱,虽难改他们的威严本性,但也有对女儿的关切。 这些场景,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是如此陌生而遥远。我默默地注视着,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楚。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此刻是否也在思念着我呢?然而,我却无法像她们一样,与家人团聚,享受那份亲情的温暖。我现世的父亲也许正喝得烂醉,哪有来此见我的机会。 我只是向着随便一个方向头也不回地走,没有约定的人与我碰面,我一直在与形形色色的人擦肩。一路上,我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所幸佣人们只把我当做来访的客人。 我几乎没有离开过那个小院,现在周围的一切都是很新奇的。 而在人前,礼仪限制住了我想要四处张望的**,我悄悄地用视线描摹这冬日园林景观,有季节的荒凉感,但是一些装饰给宅子增添了别样的节日氛围。 即使有这些,也无法掩盖御三家的腐朽的气味。院子里只是妇女和小孩,他们只是随着各自的家主前来,宴会中心的话题与他们并无关系。小孩大多是女孩,她们是政治的筹码。让人唏嘘,这些不过是家族的棋子,政治的桥梁,或是经济的纽带。 想到这时,我差一点笑出来。我比起她们好像还不如啊。 索性就不想了。 我走到内院边墙的长路上时,天空开始下起了雪。 雪从枝头掉,就像在落白色的叶一样。纯白的世界里,我一时分不清了我的时间,就只感觉一直一直在走一条漫长的路。仿佛就只有我在这片天地。 我这么想了,也就开始跑起来了,礼仪是给别人看的,自己,还是舒服一点才好啊。 可没跑几步,就看见了人。 他穿着玄色和服,气势只让人觉得不好惹,应该是客人。 我向他行礼,他也没理会我,可以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我,就沿着我来时的方向走了。 与他擦肩时,我的好眼力让我注意到他嘴角有一条突兀的疤,这条疤却没有影响他的颜值,反而让他越显出血气方刚的气概。 和服的材质不算上乘。他肌肉发达,应该是练家子。在这个人均大猩猩的咒回世界里,武力值应该不算低了。特别的是,他除了骇人的气势,我无法感知到他身上一丝一毫的咒力,连普通人都应该会产生咒力,他却没有。 我无法再思考更多了,其实如果我的大脑没有淋今天的雪或许我就会灵光一现想起他是谁。但我又正好迎面遇上了不出意外未来的服侍对象--五条悟(幼年版)— —这也是另一个打断我思路的原因。 比雪更白的头发,和那双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睛,我绝对不会认错。 他刚好要转回身去。我麻溜地跪了。哪怕多了一个跪下的人在面前,他的视线也没有丝毫停留,转过去了。 他早就习以为常,对于会不停在他面前跪下的侍女。 我绝对不是因为受到封建思想荼毒了,也不是有什么规则要求见五条悟必须跪(那点我们因为还没有见过他,老师还没有教),而是我发现给他撑伞的侍女,是我的“熟人”--教我们礼仪的老师。 ‘你也没说我们的老师是他的现任侍女啊!’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抬起头来。差点就被发现了,好险。 在我未见的地方,比如主屋,其实某条刚刚和某彩云小小干了一架,(这又是跑题了)。 第5章 这是要上岗了吗 当第一缕春风轻拂大地,冬天悄然过去。曾经被冰雪覆盖的宅院,开始展现出别样的生机。 屋檐下的冰凌渐渐消融,滴答滴答的水声,似是冬天离去的脚步声。那一片片晶莹的冰块,在阳光的轻抚下,化作水珠,顺着房檐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一个个小小的水花。 从围墙里探出的,是干枯的树枝上开始冒出的嫩绿的新芽。它们像是冬天过后迫不及待探出头的精灵,好奇地张望着这个世界。凛冽的寒风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春风,它带着淡淡的花香,轻轻抚摸着人们的脸庞,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 我曾经路过的那条挨着院墙的长路上,厚厚的积雪已经融化。 而时间流逝。 春天又在不经意间悄悄过去。 曾经那嫩绿的新芽,在春风的轻抚下,如今已变得墨绿而繁茂。原本娇艳欲滴、肆意绽放的花朵,花瓣纷纷飘落,如同一场粉色或白色的花雨,零落在草丛里、小径旁。曾经满树繁花的枝头,此刻只剩下稀疏的几瓣残花,在微风中摇摇欲坠,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在我们学完了如何给主人家见礼后,我们被告知结业,然后住处就这么水灵灵地被迫挪动了。那时我九岁生日刚过不几天,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值得一提的是,终于在我锲而不舍的将自己的水平无痕拉低了久到一整年的时候,几位黑马横空出世,让我能够更好的缓缓“退步”。 目前,我们这些女孩在老师眼中的排名(大概)是这样:第一,那个黑马,姓宫本,年十一;第二,另外一个黑马,姓水户,年九岁;第三,me,姓山崎,年九岁;第四,姓右岩,年十岁;第五,姓江下,年…… 为什么我可以将这个名次排列得如此“精确”呢? 呵,因为我们是按这个顺序“面见大王”,啊不,是“拜见主上”,不不不,反正是这样见了五条悟(和他身边的橘子大军)。 最后,给他看累了(其实我们也超级累)。就主打一个“客随主便”,啊,好像不对。于是,他就随便指一个当侍女小头目。 当时,周围的橘子们的脸垮得一批,就像有人偷吃了他们专门隔夜留下的蛋糕。 这个表情让前不久被偷我专门偷偷留下的小块“生日蛋糕”的我狠狠“共情”了。 被挑中的女孩是我们当中长得最漂亮的(神子大人卡颜啊)(至少目前是),而她的表现成绩并不如她的外貌一般亮眼,她只会内务管理(好像有点专业对口啊)。 她被赐予了一个有五条珠链的发夹,那代表了她被允许和主人家说五句话的资格。 底层的侍女是没有发夹的,她们如果手头宽裕,往往会托人买回一些珠花,不带链子装饰的那种;而手头没有钱的,我从来都没有在这一片住宅里见过,听说她们都被分配到了外院或是旁支的地界。 带珠链的发夹是主人家的恩赐,在他们自己看来。 我不喜欢这种规则,但是,比起禅院家女人完全没有一点话语权,这种制度已经算好的了。 如果比较两家封建思想的根骨。一边是直截了当的残害,另一边是通过制度来达成精神上的控制,我也说不出哪边会好一点的话。 那个女孩接过发夹,笑得很开心,被几个橘子瞪了一眼,也就回过神来,不再笑了。 然后,然后五条悟就自顾自地走了。老橘子们却笑了。他们安排起我们的位置了。 六眼,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应该被安排,被控制,被利用的工具。我们是这个象牙搭起的牢笼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成分。 不知道怎么去改变什么的时候,我就不会多去想它。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活下去而已。 我接过了老橘子手里的一个发夹,那是一个月牙状的带有四条珠链的发夹。 那枚发夹宛如夜空中一弯灵动的月牙,静静地散发着温柔又迷人的气息。月牙的弧度优美而自然,仿佛是被时光精心雕琢而成,细腻的边缘没有一丝粗糙,圆润光滑,流转着柔和的光泽。 四条珠链从月牙的弓背轻盈垂下,每一条珠链都由圆润饱满的珠子串连而成。珠子大小均匀,质地温润,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盈盈的微光,似点点繁星洒落人间。 珠链随着轻微的晃动而摇曳生姿,相互碰撞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这枚发夹的材质看起来十分精良,月牙部分或许是用了珍贵的金属精心锻造,表面经过精细的打磨,有着高贵的质感。但莫名的,我生出一种不想接过它的想法。 我将它戴在已经整理好的发型上,我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限制在冥冥之中成立了。‘不会是束缚吧?’我开始担心,但我想到这个地方这么多的侍女拥有发夹,如果每一个都有束缚,那不就是要有这么多的咒具吗?五条家会做到这种地步吗?咒具又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那般可以随随便便使用。 与其担心未知的事情,不如想想今天晚上吃什么。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人生准则,哪怕穿书了,我也不会改变(我坚信)。 老橘子将事情全部交代给了侍女主管(不是今天选的),就行色匆匆地走了。主管的脸色凝重,招呼着我们出去了。 第6章 上班前奏曲 得到有五条珠链发夹的女孩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言地和我们一起听着侍女主管的话,如果不是我站在她身边,观察到她的耳朵都激动得红了,而身体都在轻微颤抖,我就真的认为她在认真听讲了。显然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了。 直到主管叫了她一声,她才抬头回应。 “樱子,你在听吗?”主管静静地盯着她,“不要走神。你的工作是近身照顾悟大人,不可以注意力不集中。” 被叫做樱子的女孩点头称是,主管就放过了她。 “秋云,慧子,你们负责管理院子的整洁。” “熠,你……”她看着手中的名单,一时间有些沉默,因为我的表现完全是出乎她的预料,“你负责悟大人的服饰管理。”最终她只是很可惜的叹了口气,决定了我的位置安排。 “爱子,你负责小厨房的管理。” …… “会有大一点的侍女对你们进行相关事务的培养训练。那么,请多多关照了,各位。” ‘欢迎加入五条悟后院大家庭’ 她的脸上就差把这几个字刻上去了。 她,嘻嘻。我,不嘻嘻。 要工作了,要工作了。 “散会”之后,她留下了两个女孩,一个是松本樱子,一个是水户爱子。 这是要开小灶的前奏啊。 其余的女孩被专门的侍女领路离开。 我悄悄回过头去,与她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侍女主管正在教导那两个女孩,关于五条悟的性格和好恶,她的脸上是少见的关切。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们被安置在离这院主屋不远不近的和室里,松本自己一间,我们都是两人一间。比起之前的住处好得不止一星半点,单就是采光都好很多,更不用说还不用那么多人挤一间了。 屋子里有准备好的梳妆台(两个),入墙式的柜子(一个),带锁的小箱子(两个),衣服被子用品都具备。 和我同住的是水户爱子,我和她不怎么熟,虽然不至于尴尬,但也很少主动交流。 听说,那个主管侍女是她的姑姑的表姨的妹妹的舅妈。这,沾亲带故的,所以她被开小灶理所当然了。 当东方的天际,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开了夜的帷幕时,远处天边有一抹极淡极淡的鱼肚白,宛如薄纱。 随着时间的推移,鱼肚白渐渐晕染开来,范围越来越大,颜色也由浅至深。那白中开始隐隐透出一丝微黄。 远处的山峦也在这微光中逐渐显露出轮廓,原本模糊的黑影变得清晰起来,连绵起伏。树梢上,鸟儿也开始了叽叽喳喳的鸣唱,仿佛在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我们早就起床了。 跟着不同的侍女往不同的方向走,像没睡醒的鱼被洋流裹挟着冲向不同的海洋。 其实,就这么一直端着姿态,真的很累。如果是刚来五条家的我,一定会坚持不下去,可现在的我,是经历了无数次老师的“爱的教育”的“山崎钮钴禄熠”,这点,也就洒洒水啦。这是没有抵达五条悟居住地的我。 后来的我才发现,“钮钴禄”这个还不够用,我得直接一步到“爱新觉罗”才OK。 第7章 命运到底是什么 昨天我就知道,我目前的归宿就是眼前这个小屋。屋里面有种种设备,这里的人员们每天一起共同负责五条悟的服饰。 作为神子,他每天穿的衣服,戴的饰品,都是有讲究的,但是,哪怕都是神子了,他也没有决定自己服饰的资格,至少目前为止是没有的。 我又一次感受到,五条悟,其实一直生活在一个带有保鲜膜包裹的世界,用我看的同人文中经常出现的词语来说,就是“深闺六眼”。一方面,他在五条家里有绝对的地位,另一方面,他的身心都是被束缚的。 其实,不用说他,光是我在服饰间所看见的其余佣人,就没有一个在精神上是不受控制的。 五条家,是一棵从封建和资本主义的土壤里,生出的树,我们只是树上的蚂蚁,哪怕成为了蚂蚁王也永远都无法离开这棵树的领域。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五条悟后来会不断“叛逆”的原因吧。 因为,他看见了树以外的世界。 进入小屋,我神色镇静,不是不慌,而是标准的表情管理已经成了自动化。我向主管的侍女行礼致意,她转过身来回礼,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行礼了,不然我们俩就成了永动机了。 “熠小姐,我是……”虽然我比她要小,但是等级是无可跨越的,她是只戴珠花的那种侍女,永远没有与主人家对话的权利。“您这几天主要是熟悉您的工作,上一任侍女大人会带着您一起行动。” 我见到了那位先侍女,她年龄应该不到二十岁,穿着已婚款式的和服,裙摆上绣着的枫叶栩栩如生,衣袖上的云纹颜色偏浅,耳朵和脖颈上没有多余的饰品,显得很干练,发髻边别着有四条珠链的山茶花发夹,样式很新。衣品不错,造型也可以称得上精致。而她真正让我紧张的是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水蓝色的眼睛。 当我知道她姓五条时,我的心情更加紧张。 五条家不会有无缘无故的蓝眼,这是我看的那些同人文的共同特点。 但,万一她只是嫁到五条家了呢? 我不想自己吓自己。于是,就问出声了。 “大人,您也是在这么大的时候成为贴身侍女的吗?” 蓝眼在我脸上扫过,她却笑了,像绽开的白山茶。 “不,我是本家的,我在悟大人诞生后就在这个位置等待你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就像一个柔弱的母亲对子女的回应。她就是我印象中标准的贤妻良母的样子。 “你好奇我的眼睛吗?”我没想到她的性格如此活泼,她就这么问出来了,还俏皮地冲我眨眼。 我下意识点点头,又想到这样好像不太礼貌,就又摇摇头。月牙发夹携着四条珠链在微风里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似乎被我的举动逗笑了,笑声像活泼的铃铛声。 我跟在她的身后,静静地听着她说话“我的眼睛,是假六眼,只有瞳色,没有六眼的用处。我的术式和它们无关啦。”心,在她的笑声里,渐渐平静下来,只余下好奇之感,而她也没有告诉我更多了。 她教会我很多。 当我面前的她由春装换上夏装,我对五条悟的衣柜已经了如指掌。如她所说,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掌管服饰的贴身侍女。 我尽量避免与五条悟见面,也就练就了早出晚归的习惯。 虽然有点不寻常,但在这个院子里,没有人敢说什么。因为我确确实实完成了任务,而且五条悟对此也没什么话说。 主人家都没有意见,底下的佣人就更加没有了。 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命运了。 前任侍女离开了,我代替她完完全全成为了新一任侍女。 每天早上将五条悟的衣物送到指定位置,也就是他房间的屏风后,然后,等到松本樱子带领着服侍五条悟的佣人们前来交接,我带着服饰间的人离开;一天都在服饰间待命;晚上,带领佣人收走当天的衣物,一天就结束了。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 我人生的乐章,如今正处在舒缓的一段。 第8章 生命是什么很轻贱的东西吗 在五条悟的宅子里度过的三年是我最讨厌的五年。 几乎每一年,都有一到两个侍女被赶出去。 第一年是掌管茶和餐具的侍女,因为不知怎么,奉上来的茶让神子大人过敏了。 那天,五条家即使是在半夜也是灯火通明,没有一个人敢提前睡去,因为这场过敏对于才十岁的五条悟简直是一次浩劫。他咳嗽,发烧,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所好转。 五条家没有会反转术式的术师,其实,御三家也没有。 这反而让人觉得术师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差别。 那个女孩被处理了。反正,我在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而奉茶的侍女就不再是年轻漂亮的小女孩了,而被换了年长稳重的侍女。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这个女孩出局了。 辗转又是一年,第二年了。 这次,出事的是管院子的侍女。 因为居然有刺客大喇喇地从院门口进入了五条悟的居所。当时,看守的侍女正好在偷懒,岗位上空无一人。五条家对自己外围的防御引以为豪,自认为不会有刺客进入内院。事发之后,好在五条悟当时不在院内,而是去了家学上课,屋内的侍女的大叫引来了巡逻的侍卫…… 他们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防御不过关。于是,受罚离开的就是侍女们。掌管院落的侍女难辞其咎,首当其冲。 又一个侍女的离开没有在我们生活的水面上惊起任何涟漪。日子就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平静无波的是表面,内里,有谁知道呢。 值得一提但是也不是多么重要,好吧,的确是令人惊奇。后来的每一年,离开的侍女,都带着奇奇怪怪的“罪名”。 比如,管花草的随便冠上了偷花的名头;管室内布置(应该称得上保洁)的也被戴上了了小偷小摸的帽子……诸如此类,层出不穷。 可实际,她们都是犯了“带坏神子”的事。 五条家可以允许我们这些侍女在未来入了神子的屋,但是如果在神子还未长成就自行勾搭,那就是犯罪了。 她们没有把握好与神子相处的度。就“自食恶果”。 这不是她们的错。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没有人这么认为。 “对错其实不重要”,这是我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么久悟出的道理。 案板上的鱼肉,谁又比谁高贵呢? 其实别人的事情与我的工作没有什么关系。我认为这段时间很讨厌更多的是来自对我工作的厌恶。 松本樱子在五条悟更衣时触怒了他,本来是要被赶出去的,但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居然没有。不过变化的是我。我不得不“伺候”神子大人更衣。 我这辈子,上辈子都没有这么卑躬屈膝过,五条悟的脾气又怪得很,外表冷漠,实际上和普通的小孩一样的性格。但他偏偏还要压抑着,这,不就和“闷骚”是一个道理。 所以,我讨厌这份赶鸭子上架的工作。内心里甚至对松本樱子十分埋怨。 我不是圣人,有怨必报。不是不报,而是时机未到。 对于某些侍女,这不过是三年光景,对于我来说,这和五年劳役又有什么区别。我的工作渐渐离我的预期远去。想要活到结束真的好难。 我看见真正的“卑微到骨子里”,也是松本樱子。 她是陪伴五条悟时间最多的侍女。自从那次事发,几乎每天都要跪很多次。 与五条悟一起逛花园,五条悟眉头一动,她跪了;守着五条悟午休,五条悟提前醒了,她又跪了;五条悟训练回屋,没有准备好的茶水,五条悟转头坐下,她又又跪了…… 怎么不算,“柜”姐呢? 她变得更加谨慎,生怕再搞砸什么,就再也无法待在五条悟身边。 但一天天的,我对她产生了同情。 怨一个人,和同情一个人会矛盾吗? 我知道,不会。 第9章 意外横生 本来一直好好的。 从开始到现在,一起进来的侍女由十二个渐渐掉到了四个。 包括我,松本樱子,水户爱子,还有一个,就是五条毓。 五条小姐和我们的出身有差别,这是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就猜到了。 果不其然,她自我介绍来自五条家旁支,和五条悟的亲戚关系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 但是,她“爱慕”五条悟。 所以,她就加入了我们,“侧室预备役联盟”。 为了“爱”,从一个大小姐变成佣人,这怎么不算爱呢? 她的口头禅,“真的好崇拜神子大人啊”,几乎每天都会说上一两遍。 可,她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以为她不知道,每次我听见她说这句话时,我都在观察她。 她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她就像个人偶,不断的重复被设定好的那句话。 和五条悟同处一室时,她的笑其实很假。 和她一起学习的时间里,我越来越发现她的不对劲。 她不像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她有很多底层生活的经验,刚来时她是最快适应这里的生活的女孩。 对于这里的所有人我都只是在观察她们,所以我没有什么很亲近的人。 我不擅长社交。这是上辈子带给我的后遗症。 我观察五条小姐,殊不知,她也在观察我。 那天,我清楚的记得,是阴天,没有下雨,我刚刚准备在服饰间休息一下,她就走了进来。 她问我,神情很认真,“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如果她问的是别人,可能别人就会以为她不怀好意。因为我们之间其实既是“同事”也是“对手”。一个一直明牌,自己就是为了五条悟而来的侍女,怎么可能让人相信她会是为了你好呢? 我盯着她的发髻,想起了过去的轻松生活,想起了儿时的茉莉花香,想起了上辈子母亲的唠叨。 突然明白。 她想用直白的“爱意”离开这个虎狼窝。 她不是什么五条旁支的大小姐,她是一只向往自由的鸟。 从她口中,我得知她今天被夫人叫去训话了。因为她大喇喇的“爱慕之情”终于惹得五条家不满了,但是,他们又完全抓不到惩罚她的理由。 因为她从来没有让五条悟知道“她喜欢他”。 这是一场很大的戏剧。 我是说她的人生。 事实是,她原来不是那个旁支的大小姐,她只是他们推出来为了加强与主家联系的棋子。她不喜欢五条悟,因为他,她失去了母亲。 本来,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在旁支生活得好好的。 他们既不想把家族宠爱至极的大小姐送去当棋子,又想和主家拴牢,所以就害死了她的母亲,把她抱养,用以代替大小姐。 “我看了你好久了,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这么说。”她自顾自的坐到我身边,“你在观察我吧。” “你知道吗?我会离开的,体体面面地离开这个宅子。”她说这话的时候,连眼角都是笑着的。 我没有回答。 她很敏锐。 但是,我害怕回答之后会发生的事,我总是害怕未知。 隔墙有耳,不是说说而已。 “你也想离开吧?这个地方真的很臭,很恶心。”她见我不回答,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我们可以一起,你配合我,我们就都能离开。” 我还是不理她,不是不动心,而是我看见门口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我抬了抬眼,拿起手边的扇子,笑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爱’神子大人,那可是人尽皆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活着,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这完全脱离了我的本心,但我没有别的选择,因为窗外站着夫人的贴身侍女。 她是真天真还是装傻,我暗自思忖。 “你真的不想走吗?”她的这句话在我的耳边萦绕,哪怕她出了这屋,都还有三日不绝的回荡。 空闲的时候,我总是在思考。 要想活到最后,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离开,悄悄在我的心底占据了一席之地。 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冬天,五条毓永远留在了这个冬天。 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下午。 第10章 死亡是红色的雪 那个下午,我们正在装饰宅院。 用红色的绸缎,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纱帘,红色底部再缀上白色的缎带,白色的传统挂件。远远望去,像极了红白河流的交汇融合,典雅而美丽。 我早就满14岁了。 因为已知五条悟比我大一岁,所以可以推出,五条悟今年要满15岁了,所以,可以推出,他终于要去高专了。 这么多年来,我秉持专业的职业素养,哪怕上辈子再口嗨喜欢五条悟,都没有和他多说一句话。 与未知同人文男主保持距离,是安全活到最后的绝招(私以为)。 因此,我对活下去充满信心。 虽然五条悟是被家系推荐入学高专的,但是为了向御三家证明,他可以入学,就必须在入学前举办元服仪式。 为了离开这个充满烂橘子的“老家”,五条悟接受了这一点。 所以,这次的生辰宴不会广邀宾客,但确实是完完全全的古典传统。 但这个下午发生的事却与古典传统南辕北辙。 一个八卦在侍女们之间传递,无论是高级的贴身侍女还是底层的侍女,都因为这个八卦都要几乎没有互相憎恶之心了,巴不得把耳朵和对方的嘴巴粘在一起。 “五条悟亲了五条毓。” 不 “五条毓强行亲了五条悟” 不 “五条悟对五条毓表白了” 不 “五条毓要上位成功了” …… “五条毓不满于当侧室,五条悟为了她挨家法了” 八卦传传传,越传越离谱。 反正,我惊掉了下巴,手里的红灯笼差点砸到木质地板上。 因为我不擅长社交,与周围侍女关系总是淡淡的,所以传到我耳朵里的,是最后一版。 对此,我只想说,难道我穿到了看过的五条悟与“灰姑娘”上位同人文? 额,这。。。 那篇文完全是古早文学套上了咒术回战的外皮。 不会吧。我是那个没有姓名,因为帮助女主离开,惨死的侍女? 不过,万幸的是,我没有那么做。 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我正回忆情节呢,突然想起。 我都听说了,那夫人肯定早就知道了。 我正发呆呢,有个小侍女叫我出去。 说是夫人叫她来传唤各位贴身侍女。 我正忐忑呢,那侍女说,五条毓活不了多久了。 这对吗?女主要噶了? 我正吃惊呢,就到了现场。 夫人雷霆手段,几下就废了五条毓的双腿,鲜红压住白雪,有几个胆小的,早就晕过去了。 我后怕极了。 这感觉硬生生压住了内心对这一场景的恐惧,我好歹撑着没有倒下。 别过视线,入目的是挂好不久的红绸缎盖白缎带的装饰,红色鲜艳,白色原来是干净清爽的,现下却瘆得慌。 我只好再改换视线,大大小小的红色灯笼扑面而来,长了满树,节日的喜感全无,反倒显得当前的人啊,事啊,景啊,都是如此悲凉。 直到五条毓的呼吸在雪地里渐渐涣散,一点也没有了,五条悟都没有露面。 所以,我穿的文,乱套了? 第11章 元服仪式二三事 虽然五条毓死在了仪式前不久,但五条悟的元服礼还是如期举办。 他被宣告成年了,我们的工作就快要到下一阶段了。 他成年后,“侧室预备役们”就可以“竞争上岗”了。 天知道这么多年来,看着他从冷酷帅哥到妈见打的青春期少年后,我就知道,我对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如果我们是单纯的青梅竹马,我可能会暗恋他。但是,我们是明明白白的主仆关系,被人使唤的我,怎么可能喜欢上那个人呢? 我不希望靠着这个“改变命运”,我在等着能够离开的那一天。 不过,对于神子的元服礼,另外两个侍女很是兴奋。 樱子在伺候时难得的走了神,多次将茶水倒得溢出来了,才发现。 好在当时五条悟已经出了房门。她匆匆忙忙的收拾好残局,更衣后又继续去陪伴五条悟。 这是当时樱子带的小侍女告诉我的,那个孩子很可爱,才9岁,像个小太阳,和院里的所有侍女都关系极好。 爱子也是,经常走神。 她被主管侍女,也就是她沾亲带故的那个远房亲戚,批评了很多次。 离元服礼越接近,她们的热情渐渐散了,又渐渐高涨,如此往复,最后到了那一天,换上贴身侍女该穿的礼服时,却异常平静了。 礼服是传统的未婚样式的女子和服,颜色主要以红白为主,一眼看去,和这个宅子仿佛融为了一体,就像配套茶壶的几个小茶杯。 我们只有三个人,所以有一个人不得不跟着夫人而不是神子,这样“队形”才有致。 当然,不是说五条悟的元服礼就只有两个并排的侍女跟随,其实,他的仪仗还是长的。 如果将走在他前面的那些侍从也算上,那至少有二十个不止了。 和夫人一起的侍女会和她一起改换五条悟的装束,让他至少看起来像个大人。 我想,如果他不说话,真的就是一个大帅哥了。 那个和夫人一起的侍女,果不其然,就是我。 我想,难道是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是管服饰的,所以觉得我会更加得心应手? 这是我第二次见夫人。 上次的血腥,仿佛仍在眼前浮现。 我想,夫人应该是个狠厉的人。 不然,五条悟怎么会连一个庶兄弟,庶姐妹都没有,而且听说,五条悟的父亲最爱的是侧室蝶姬,而不是他的正经妻子。 但夫人稳坐正室之位多年,她靠的是什么,应该不难猜了吧。 虽然让人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对她的“统治”有所异议,哪怕上次的事件是那么的惨烈,但是,我和她“共事”时,我发现她和我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她很温柔。 我很难以想象,这么一个温柔的人,会直接让一个才十几岁的女孩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这个冬天。 她的声音柔柔的,好似拂过耳畔的丝绸,让人很难不对她产生好感。这仿佛有魔力一样,使人下意识的听从她。 断断续续的,她还会夸奖我,这,谁忍得住,真的是美丽温柔的妈妈系夫人。 不知不觉,我将五条毓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 礼乐声渐渐近了,惊飞了墙边祭祀用的鸡鸭,底下的侍女不得不用各种方法把它们捉拿归案。 我们处在台后,看不见台前的景象。 夫人的侍女正耐心地给夫人梳头。 侍女看了我几眼,我发觉了,但没在意。 我就立在一旁,内心还是有一点紧张,就强迫自己做深呼吸。 夫人起身,我们跟随。 五条悟安静的跪坐在眼前的垫子上,夫人接过我手中的梳子,为他梳理头发。 他的头发本来就不用怎么梳了,已经看起来好极了,出门前就完全不乱。 我想,这梳几下也许就是做做样子。 面前的神子大人一改往日眼高于顶的作态,洁白的眼睫毛轻轻地颤抖,就像两只振翅欲飞的白蝴蝶。 夫人引着他走进屏风后面。 我带领着侍女们为他更衣,给他换上成年男子的和服装束。 全程他只是闭着眼,一言不发。 我触到了他的手背,不算光洁,体温是冷冰冰的。同时,他睁开眼,瞟了一眼,然后又恢复闭目养神的状态。 终于结束了。 神子大人告别母亲去往台前,在家族长老、御三家代表、总监会代表的见证下,拥有了离开五条家保护圈的权利。 自由的白色海鸥啊,飞向大海,它会迷失还是会在哪一处停留,都是未知。 而岸上的椰子树,永远也离不开这片土地。 我是椰子树吗? 第12章 告诉你少爷不在家我们怎么过 这是2005年的春天,终于送走了五条悟。 为什么说“终于”呢? 请看VCR。 五条悟练习“苍”把屋子干掉了, 五条悟要求接网线把橘子逼疯两个了, 五条悟要养小狗却骑着小狗到处跑, 五条悟尝试做菜把厨子快要毒死了, 坏五坏五,每天都上房揭瓦, 坏五坏五,干了这个干那个…… 五五,你是一只坏猫。 所以,原来青春期男高都是这么“有活力”的吗? 一开始,樱子和爱子还想绞尽脑汁上位,现在,这狗都嫌的玩意,爱谁谁吧。 我们的脑回路在这个时候达到了共鸣。 大家都不想竞争上岗了,院里的气氛也就好多了。 闲暇的时候,我们就一起翻花绳,绣手帕,聊天,做点心,好不惬意。 所以,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女孩子。 五条悟去高专的日子就这么水灵灵地到来了。五条家全体员工热烈欢送他。 老橘子们的脸,笑得像一个个拉了皮的包子。 听夫人身边的侍女说,夫人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实际上高兴得多吃了一整盘寿司呢。 就樱子不怎么高兴了。 她是得跟着五条悟一起去高专的,为了照顾这个大少爷。 当初多么高兴自己得了独一份的发夹,现在就多么不爽。 应该就是那种,本来上班就烦,马上要放节假日了,领导说,xx,你工作能力强,就你来加个班吧。并且还美其名曰,‘这是给你的锻炼,多锻炼才能升职加薪’。 可能五条家也没有想到,他们尊贵高冷的神子大人,到了青春期就变得讨人嫌了。如果他们知道,就不会让我们这些“侧室预备役”和五条悟接触这么多了,毕竟,在感情中,性格比颜值更加重要。 不过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樱子不怎么高兴,并不影响我们的快乐。 因为五条悟的离开,夫人终于同意我们在我们的那个院角搭建秋千,所以说夫人真的很温柔啊。 五条悟甫一离开,我们就开始了我们的“第二春”(?)。樱子嘱咐我们不要忘了在秋千上系带子时把她喜欢的黄色带子挂高一点。 我和爱子都表示,没有意见。 我们俩叫来了与我们关系密切(平时受到我们管辖的)的小侍女们,一起完成这个“伟大的”工程。 她们知道这是受到夫人批准的“建筑”,也就欢欢喜喜地来帮忙了。当我们不在的时候她们就可以在这个秋千上短暂的享受一下。 秋千建成,我们花费了不到一周。不要觉得这太慢了,那边被五条悟损毁的屋子还没有维修好呢。 除了我和爱子,那些侍女们每天都在忙碌,她们哪怕不照顾五条悟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活计要做。而我和爱子作为五条悟的贴身侍女,当五条悟不在家时,也没有谁敢来使唤我们,所以格外的清闲。 我们就在樱子和五条悟还未归来的时间里主持这一院的大局。 简单的维持工作并不需要我们自己上手,只要有个整体的规划,底下的侍女就会兢兢业业地完成。 我毫不意外,对于樱子会被五条悟遣返回来。 但我没有告诉过她。 这算是我小小的报复了。 对于她让我平白无故增加了工作量。 她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刚高兴于要归来,不用伺候那个巨大的麻烦少爷,就在到五条宅后马上被老橘子请去训话。 这件事她本来一直没有给我们讲清楚过,每次提到,就一笔带过,轻描淡写。 直到那天我们一起喝酒,庆祝我们在五条宅成功度过了十一年,也庆祝我们都步入了17岁的殿堂。 十七岁,马上就要在法律上取得成年人的身份了。 十七岁,在这个家族已经是可以婚配的存在。 被赶出去的几位侍女,听说早就定下婚约。 她们是被五条家精心培养好的新娘,就像主人家饲喂的品相良好的黄雀,哪怕主人家自己不要,也不可能离开。更何况,她们原本是为神子准备的,所以即使被神子这一边淘汰,仍然也逃离不了被娶入五条家的命运。 她们有的成了旁支庶子的夫人,有的则是旁支嫡子的小妾,更有甚者被迫侍奉大她们二十岁不止的老橘子。 樱子先是给我们透露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关于离开这里的侍女们的去处,后又感慨道自己对爱情的失望,迷迷糊糊中,开始咒骂老橘子们,我们只听清了一句,“要不是夫人救我,那臭橘子们也要把我赶走了”。 “对,他们都是老不死的,拼命用各种方式为自己续命,贪生怕死,毫无作为,还想肖想姑奶奶我。”爱子也醉了,和樱子互相拍着肩膀,淑女气质全无。 我想,这才是最真实的她们吧。 我没有感觉什么晕乎乎的,所以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千杯不醉。 这是2007年夏天的尾巴,安逸了这么久,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第13章 五条悟。。。你 当我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木门外婆娑的树影映入眼帘,我就知道不对劲了。 我完全忘记了昨天酒局结束后的事情,而我和水户爱子同居的小屋前是种满了各个季节都会开的好几种鲜花。 现在是夏末,那片波斯菊和向日葵交缠的“小花田”散发着让人迷恋的香气,波斯菊的颜色很多,衬得向日葵也沾染了五彩的气息,它们都是我们在这个灰败落寂的世界里不可多得的亮色。 而眼前的景象完全不对。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再闭眼,再睁开,还是绿意盎然的一棵海岛石枫。树下的阿波银线蕨可不是我前几天帮管理花草的侍女来浇过水的嘛。我还在这里把裙边打湿过,那条裙子是我最喜欢的浅边和服,所以我记忆犹新。 这里确确实实是五条悟的住所。 我想,虽然很尴尬,但是现在五条悟应该不在。 我怀着侥幸心理转过头,四肢僵硬,大腿还有点发麻,我将我身体的不对劲归为害怕过头了,但,我看见被扯去的被子,被压着的枕头,还有背后的白毛。 我人傻了。 一瞬,我细微的感觉到手腕的酸痛,像是被什么给箍住了一样,可一抬手,只是有淡淡的淤青,就像被抓了好久。 当我开始意识到这一处的痛感时,酒精的后作用就渐渐失效了,我只想说,真的好痛,就像蚂蚁啃噬过骨头,像蛇缠绕过神经,我全然清醒了。 悄悄地将外衣披上,手忙脚乱地系上衣裙。还好昨天休闲时换成了最简单的浴衣,现在穿,就方便多了。 白毛好像睡得很死。 我就这么轻轻的离开了,拖着我满目疮痍的身躯。 五条悟成为特级还没有多久,他不应该有很多任务要执行吗? 还有,谁家好人会逃课回家和侍女睡一屋啊? 额,是五条悟,那真是什么都有可能了。 后来,我才知道,夏油杰叛逃了,就在我们一起品酒赏花的昨天。 原来我不是千杯不醉。我想了很多,但只有这一点我记了很久很久。 我踩着爱子会去小厨房的时间回到了我和她的屋子,将昨天的服饰全部改换。昨天那条白底紫色绣球花的浴衣是棉质的,上面已经有了斑驳的水渍,我用木盆装着它去了后院井边。身上就披着黑布衫,挽着袖子,自己清洗裙子。 晾晒好后,爱子回来了。 她边笑边向我走来,“大小姐昨天可让奴家好找啊?哪去了?还不速速招来。” 我有点发虚,但又不好叫同事热脸贴冷屁股,就回道:“我昨天迷路了,在别处吹了一夜的风。”其实,这怎么不算呢。 “还好你找回来了,不然我就要‘独守空房’了。”她一贯喜欢贫嘴,这话倒是调剂了我们之间那种奇奇怪怪的气氛。 室友这一关算是过了。 我们一起回到了房内,她卸去妆容,准备休息,见我就愣在那里,出言提醒:“少爷回来了,你不知道吗?快去还来得及。” 我如梦初醒,六,我差点忘记我的本职工作,我要去伺候五条悟更衣啊。 内心忙乱,像几千万根麻线在穿针,线都是乱的,针怎么可能穿的过去。 我叫来我一直不曾使唤的小侍女,帮我梳妆以及换上合适的和服。急急忙忙地出门去,果不其然,在路上遇见来找我的侍女主管,我以为要被骂了,结果不然。她只是瞅了我几眼,就让我过去了。 她眼中似有深意,但我只顾着礼仪步态的控制,就只一扫而过,匆匆一别。 第14章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我以我最快的速度,甚至用上了咒力推动自己,抵达了不过二十多步远的服饰间,并且成功将自己罐装进队伍里。手捧着简约大气的男式和服,我就这么带着一队小侍女向我刚离开不到一个时辰的主院行进。 入了室内,樱子盯着我不语,眼神看得我心底发毛,就像我背叛了她似的。 而屏风后面,是早已穿好校服的五条悟。 so,他不穿和服还叫我们来干什么? 五条悟坐在案几旁,手边是樱子刚冲泡不久的茶,正在看纸上的文字。我闻出来了,那茶是红茶,可我的脑子里却幻视了上辈子喝过的金骏眉,都是一样的香醇。是的,我承认我是鸵鸟性格,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只要你不出声,我宁愿当块木头。 半晌,他放下手中的纸,我瞅见,是某个一级咒灵的情报,地点在冲绳。 要远派了啊,我莫名松了一口气。 我就立在他面前,身后的小侍女们低头跪着。 我盯着手中的和服发呆,直到他开口说话。 “嘿,你这是什么意思,闹别扭吗?” 我差点拿不稳手中的服饰,身后的小侍女们懂事地退出了房间,我几乎孤立无援。 “抬头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闻言,我只好正直了身子,然后跪下。 他像是被惊到了,直接站起身来拉我。 “不要跪,你今后不要动不动就跪啊。” 我想的是,如果有人知道我俯视五条悟,我应该会死的很惨。老橘子们一人一句口水就可以淹死我,更别说五条家又不是没有武力高强的打手术师。 他站起来后,我自然就顺着他手的力道站起来了。毕竟,谁喜欢跪着呢? 反观五条悟,因为碰到了我的肌肤,声音都变得不自然了。他的双颊仿佛被涂抹上了胭脂,红得像天边的云霞。一瞬间耳朵也红炸了,炸毛的猫猫还要强装镇定,就很有意思。 反正都已经触碰到我了,他也就不再害臊,直接抓着我的手说:“我会负责的。” 那啥,我不就炸了嘛。 多年来对于我咒力的良好控制差点失衡。 我的个去了,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我把手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来,抬头对着将近一米九的白毛笑得灿烂,而这朵绽开的花却吐出了37度的嘴不该吐出的冰冷话语。 “那个,我不记得了,您要对我负责什么啊?” 简单来说,不就是装傻吗,谁不会啊。反正我那天完全可以推说是喝醉了断片了。 这。。。这同人文女主都噶了,我这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女配还能上位?真从了他,未来我不得噶的更惨。因为我不知道我穿的同人文中有没有那万分之一的情况,就是五条悟还是被腰斩了,夏油杰还是被娟子替代了。如果有,那他噶后我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吗? 绝对不行。 我清楚,我是没有任何一本书的女主都有的那种踹掉便当的能力;我也确信,虽然我是黑发蓝眼,长得还算标致,仍然是没有可以让主角爱上我的力量;我更明白,他只是出于那为数不多的良知和教养来说要对我负责,如果未来有一个比我更加适合的女子出现时,这份选择一定会被动摇,最后土崩瓦解。 总的来说,我知道,我不是女主角,这是同人文的世界,不是我的。 窗外,海岛枫树的叶片有几片在空中盘旋,流转出一条极其优美的弧线,我们彼此沉默着,五条悟脸上是被拒绝的不可思议,当枫叶轻轻落在水池边的石像上时,他笑了,低声说,“那你去找母亲吧。” 我低头跪下,美丽而脆弱的天鹅颈展露无遗,他抬手有风,但终究是没有碰到我。 我想起了快要被完全遗忘的五条毓,想起了那个温温柔柔的夫人,其实是会杀人的。 第15章 术式:梦蝶 “你会回来吗?”樱子见我失魂落魄地出来,还是担心地发问。 我想,我不会回来了吧,夫人眼里是最容不得沙子的,现如今正是五条悟刚升特级不久,御三家的眼睛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果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花边新闻,那他可。。。好像也没什么,他什么时候没干过离谱的大事呢?所以,我还得尴尴尬尬地回来继续工作? 这。。。。。 我还没有那么好的心态。 “我不知道,如果我回不来了,请帮我祝福爱子,她心心恋恋的单人间有了。”我的声音是沙哑的,这时我才发现。 樱子眼中闪过同情、庆幸、担忧,最后化为了平静,只是淡淡的和我告别。 服饰间的小侍女们都离开了,应该是樱子叫她们走的。 我一步一步地向夫人住的院落走去,影子拖得老长老长,一会又被遮盖在树影下,一会又有麻雀在上面踩踏。我边走边梳理着头发。头发刚才和五条悟对话时有些松散了,现下必须将它梳好。正衣冠,是我们礼仪学的第一课。 我的一只钗子掉了,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我也无心去找寻。 夫人现在应该在会客,我就放慢了脚步,尽量让我的内心平静下来。 我走到了鱼池边,通过这个回廊,就是夫人院子的大门。 一个老迈的侍女在门口等着,我甫一出现她就走上前来,平静地对我说:“夫人在等你。” 看吧,这漏的跟筛子一样的大宅。 我向这位侍女微微福身,就跟随着进去了。 通往内室的门半开着,内里的走廊寂静无声,这里和外面的花团锦簇大相径庭,走廊两侧断断续续的挂着画,都是有了年头的浮世绘风格,到了帷幔前,两旁就立着两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 帷幔里的侍女为我拉开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路,然后先前带路的侍女就离开了,我自己走了进去。 光,是从帷幔后散发出来的,走廊里是黑洞洞的。 夫人坐在八仙过海图的屏风后面,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轮廓。 我进来后,她一挥手便叫人搬去了屏风。 她面前有一个厚厚的小蒲团,边缘镶嵌着珍珠,表面铺满了丝绸。 “坐吧。我们又见面了。”她的声音里似含笑意,驱散了我内心的种种。我好像听见了她的嘟囔“……没想到,真的是你……” 我听话坐下。她却说:“你坐的是我儿子的妻妾该坐的位置。” 我大惊失色,连忙告罪起身,然后又水灵灵的跪下了。 她不言语,示意身边的侍女前来扶我。 我见这个侍女,可不就是老熟人。 五条毓。 她没有死! 女主没有死。 我庆幸于自己没有败在五条悟的盛世美颜之下,这不,女主来了,可没我什么事了。 可是,五条毓不是被打断了双腿了吗?哪怕没有死掉,也应该残疾了啊! “没事,你如果不想坐这个位置,我也可以送你离开。”这是夫人的原话。 “体体面面的离开。”这是五条毓的原话。 术式“梦蝶”发动了,是夫人,夫人竟然有着一级的实力。 “梦蝶”可以给级别低于自己的作用对象产生幻觉,相当于能够虚构一段集体记忆。而五条家目前居然只有五条悟不在可以作用对象中。夫人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 以前我以为夫人是靠狠厉稳坐当家夫人宝座,现在看来是靠实力。 因为“梦蝶”的主体只能称得上辅助术式,所以夫人自从嫁入五条家就完全丧失了战斗的机会,哪怕她其实比很多术师都要强大。 夫人的背后有一扇窗,光就是从那扇窗户透进来的。 我想,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回到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