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贻清想解释:“我……”
“还有,他问你协议的事情,你居然说你不清楚?”霍粼咄咄逼人,“你就不能说你已经结婚了吗?你能不能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远一点!”
“尤其是刚才那个红毛!”霍粼非常记仇,“一头枯草,一看就身体不健康,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不许搭理他!”
“……我们结婚了吗?”祝贻清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完全没有被霍粼的情绪影响,“什么时候结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之间有协议。”
祝贻清理智地回答:“协议只是协议。”
霍粼气笑了。
车辆行驶到十字路口,稳当地停下来等红灯。
都市霓虹五光十色,透过车窗落在祝贻清脸颊上,映出光晕,像高不可攀的神明。
霍粼憋了一路,在脑海中复盘自己和祝贻清的对话,越想越委屈,他不甘心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什么都不算?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祝贻清陪他过的易感期算什么?给他送的十三朵白玫瑰算什么?说过的那些动人的情话又算什么?
算他自作多情吗!
在霍粼的视角里,祝贻清如同施舍般地给了他一个眼神,薄唇轻启:“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霍粼又不说话了。
言语间,红灯变绿。他驶过这个十字路口,靠边停了车,冷硬地命令身边的omega:“滚下去。”
祝贻清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动作干净流畅,全程不到十秒,行动间不带一丝留念。
霍粼惊呆了。
他以为祝贻清至少会向他求求情。
毕竟现在正值高峰期,这个地方人潮汹涌,根本打不到车。再者,这里距离最近的地铁站有4.8公里,祝贻清打不到车,就只能徒步走过去。
以祝贻清稍微运动一下就喘气的体质,路上估计不会很好过。
霍粼麻木地望着远方,他把祝贻清赶走了,他应该很痛快、很高兴才对。
可为什么他心里非但没有一丝快意,反而变得更难受了,胸口也闷得慌。
他像只迷了路的无头苍蝇,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口。
路上依然堵得厉害,霍粼朝车窗外看去,试图找到祝贻清的身影。
可街上人流量太大,祝贻清宛若一滴水落入了大海里,再也寻不见踪迹。
霍粼有点慌了。
祝贻清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他去哪里了?他会不会生气了?他今天晚上会按时回家吗?他还会主动联系自己吗?
他想给祝贻清打给电话。
可赶走祝贻清的是他,现在给祝贻清打电话,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他才不会干出这种事情!
……
糟糕,不小心拨通了。
霍粼秒挂电话,但他没打算继续开车,只想等祝贻清回拨电话。
他一边焦虑,一边自我安慰:没关系,祝贻清对我而言又不是必需品,其实完全没必要一直黏在一起!
十分钟后。
一通电话都没接到的霍粼沉默了。
奇怪,祝贻清怎么十分钟了都不理他?
……
不是,真的不理吗?
……
破防了。
-
祝贻清被赶下车后,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地方自己熟得要命。
只要走过前方三百米的路口,就能看见A市人民医院总院,正好是他的养母沈芮云所在的医院。
他本来还想挑个能避开霍粼时间去医院探病,现在倒好,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祝贻清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医院腺体科的SVIP病房。
一门之隔,他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口朝房内看去,沈芮云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她的后颈附近插了许多细管,看得人头皮发麻。
沈芮云曾经珠圆玉润的脸现在变得暗沉泛黄,嘴唇亦苍白干燥。
她一动不动地沉睡,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飘散而去。祝贻清甚至不敢伸手去碰她,生怕摸到她日渐粗糙的皮肤。
“我来看你了。”祝贻清轻声开口,像在讲一个飘渺的梦,“我们好久都没讲过话了,你是不是都忘记我们的面包店了?不过你放心,现在面包店的生意很好,倒闭不了。”
“你知道吗?我刚才被人赶下车了,结果我下车一看,刚好在医院附近,就直接过来了。”祝贻清垂着眼,忽地笑了,“省了一次打车来看你的钱,我很厉害吧?”
“对了,治疗腺体的特效药也快要研制出来了,你肯定能等到的。”
祝贻清给沈芮云画饼:“等你好了,我们就去风景好的地方买个带院子的房子,偏一点也没关系。”
话虽这么说,祝贻清心里其实很明白,沈芮云大概等不到特效药的技术成熟起来了。
现在她全靠机器吊着一口气,还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祝贻清一口气说了很多,但没人能回应他。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他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轻声跟她道别:“你看,我来了你也不理我……那我走啦,改天再来看你。”
“啊——!!”
病房外,一声喊叫把祝贻清吓了一大跳。
他推开门,看见不远处有个人捂着腺体,正在哀嚎。
好巧不巧,那个人正好朝他的方向投来了目光,嚎叫声瞬间止住了:“……祝、祝贻清?”
居然是段枭。
“你怎么在这里?”段枭关心道,“你的腺体不舒服吗?”
祝贻清模糊地回应道:“我没事,只是来探病。”
“探病?”段枭听见祝贻清没事,舒了一口气,“那很巧了,反正都是看,你顺便看看我吧!”
他厚着脸皮往omega面前凑,“我的腺体被划到了!特别疼,你说我要不要住院啊?”
“你没让医生帮你看看吗?”
“医生看了呀,但是我自己看不见,你帮我看看我的腺体现在怎么样了,伤口是不是特别大啊?”段枭拼尽全力卖惨,“我都要疼晕过去了。”
听他说得那么严重,祝贻清还以为他的腺体已经血肉模糊了,只能勉强答应:“那你把手挪开吧,我帮你看看。”
段枭移开捂在腺体上的手。
祝贻清扫了一眼,毫不留情道:“是很严重,再晚来一点恐怕伤口都要愈合了。”
“你别这么说……”段枭看起来很受伤,“你这么说我,我心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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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了。”
祝贻清好心提议:“那你去墙角蹲一会儿吧,墙角九十度。”
好冷的笑话。
段枭的嘴角勾起又放下,放下又勾起,莫名其妙地做了好几次仰卧起坐。
“我先走了,你要是还疼就叫医生吧。”祝贻清按下电梯下行键,不想再在段枭身边过多停留。
他敷衍的话术钻进段枭耳朵里,却被段枭解读出了另一番含义。
“你好关心我啊。”段枭脸上泛起红晕,“那个,清……祝贻清,能不能加你一个联系方式啊?我平时不会打扰你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
“可以。”祝贻清熟练地从相册里翻出一张二维码截图,“你扫这个吧 ”
这是他微信小号的二维码,而他的小号每半年才会登录一次。所有不熟但想加他好友的人,都会被他分到这个号里。
这样做既满足了对方想加好友的期望,又免除了自己委婉拒绝的痛苦,全当是在收集联系人图鉴了。
段枭急匆匆地扫了,满怀期待地点开祝贻清的朋友圈,只看见了“对方已设置三天可见”的字样。
再定睛一看,祝贻清的头像下方有一行小灰字,是他的个性签名,只有五个字:不发朋友圈。
段枭碎了。
他感觉自己再也不会笑了。
“叮——!”
电梯来了。
随着电梯门逐渐打开,祝贻清的眼睛也逐渐睁大,像只受惊的小猫。
他不自主地后退了两步:“霍粼……”
霍粼为什么在这里!
“不应该是我问你吗?你来医院干什么?”霍粼从电梯里走出来,高大的alpha在他面前停驻,深潭般的眼眸微微眯起,“你哪里不舒服?又低血糖了?”
他转而想起这里是腺体科,眉头蹙得更紧了:“你腺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检查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祝贻清被他的一连串问题砸懵了:“我不是来看病的。”
霍粼这才注意到祝贻清身后还有个段枭,真是碍眼的要命。
他一想到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两人不知道单独相处了多久,就浑身气血上涌,气得头脑发懵。
他的心里窜起一股无名怒火,巴不得把段枭烧成一摊灰烬。
“不是你看病,难道是他?”霍粼打量段枭几眼,见他嘴唇苍白,顿时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你陪他来做检查?祝贻清你疯了吗?”
段枭为了维护祝贻清,仰着头和霍粼对呛:“你别这么凶行不行!清清又没做错什么!”
“没说到你,所以你上赶着找骂是吗?”霍粼眼神一凛,吓得段枭大气都不敢出,“你还好意思开口?真不知道你在这装什么好人。”
要不是他误入了段枭建立的群聊,永远都不会知道段枭的那些龌龊思想!
“霍粼!我都受伤了,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段枭本来就嫉妒霍粼,立刻借题发挥,可怜兮兮地向祝贻清告状,“清清,你看他!他这人怎么这样啊?”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能恶心霍粼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他好坏,他平时也对你这么坏吗?”段枭演着,没忍住把真心话说了出来,“我看他和你根本就不合适,你们赶紧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