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床头的手机闹钟响了。
祝贻清被扰得心烦意乱,熟练地伸手按掉了闹钟。他翻了个身,重新用被子把自己的全身包裹起来。
他感觉自己才刚刚闭上眼睛,闹钟又好死不死地响了起来。
祝贻清用被子捂住耳朵,不愿意面对现实。
此时,一只手越过他的身体,拿起他的手机,彻底关闭了闹钟。
“今天周六,你还要去店里吗?”霍粼隔着被子,安抚性地拍了拍祝贻清,不轻不重,像是在催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隔了好一会儿,祝贻清才迷迷糊糊地回答:“今天要去的。”
他是自己开店,自然没有双休的说法。
霍粼继续问道:“那我帮你跟林周说一声,就说你有点不舒服,今天晚点过去,可以吗?”
林周是跟祝贻清一起经营烘焙店的omega,两个人已经认识了近乎十年,彼此之间没什么不好开口的事。
祝贻清“嗯”了一声,又安静了下去。
霍粼替他给林周发了条消息,随后抬起头,正视起屋内的一片狼藉。
昨晚他光想着把祝贻清洗干净,忘记把衣服收拾好了。
霍粼单方面通知祝贻清:“等我收拾好再来叫你起床吧。”
困得要命的祝贻清拒收了通知。
霍粼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衣物,站起身时,余光瞥见了床尾处的一小块白色布料。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直接伸手去拿,到手才发现这块布料是三角形的,触感柔软,边缘还点缀着纯白蕾丝边。
毫无疑问,这是祝贻清昨晚脱下来的内裤。
霍粼突然觉得大脑发热,连带着觉得手中的布料也格外烫手。
他心乱地握着,拇指和食指揉捻了一下布料表层,尔后鬼使神差朝omega的方向望了一眼,像是做贼心虚了。
霍粼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收回目光,打量了手里的白色内裤几秒,中了邪似的低下头,克制不住地嗅了嗅。
香的……
霍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之后,他在心里暗骂自己有病。
不过幸好。
幸好祝贻清没睡醒,幸好祝贻清没看到,不然他简直无法解释自己一反常态的行为。
“霍粼。”
短短两个字,吓得霍粼一瞬间攥紧了手里那块不大的布料,掩耳盗铃地朝身后藏。
他忐忑地回过头,发现祝贻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而且已经坐了起来。但他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对这一切都毫无察觉。
祝贻清问他:“你在干什么?”
“没有!”霍粼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否认道。
祝贻清歪头:“?”
霍粼顿时口干舌燥:“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在收拾昨晚的衣服。”
他不知道祝贻清看到了没有,也不敢主动去提。他只能祈祷祝贻清刚醒来时完全没注意他,且对一切都一无所知。
祝贻清看霍粼脸色不对,好像干了什么亏心事。他的目光落在霍粼藏起来的那只手上,笑了笑:“收拾衣服就收拾衣服嘛,你藏什么?做了好事还怕被人知道?”
霍粼有口难言,但同时他狠狠松了一口气。祝贻清能说出这些话,就意味着祝贻清的的确确什么都没有看见。
真是苍天有眼,给了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床上的祝贻清将霍粼的表情变化和细微动作尽收眼底。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霍粼这么能装?
真有意思。
“我要把衣服拿出去了。”霍粼口不择言,只想快点转移话题,“刚才我帮你跟林周说过了,你今天可以晚点过去,没关系。”
他说着就要迈出房门。
祝贻清叫住他:“等一下。”
霍粼停下脚步,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半空中:“怎么了?”他转念一想,祝贻清又没看见他干了什么,他何必要心虚。
有了底气,霍粼的声音大了点:“还有什么事吗?”
“好闻吗?”
“……什么?”
祝贻清不厌其烦地重复:“好闻吗?”
霍粼的大脑“嗡”地清空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连指尖都开始轻微地发颤。
他高兴得太早了。
……祝贻清看见了。
祝贻清什么都看见了。
看见了他的动作,看清了他的神态,甚至看透了他的侥幸想法。
霍粼咬着牙,恼羞成怒:“祝贻清,你耍我?”
明明已经看见了,为什么一开始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祝贻清肯定是想看他的笑话!
“我没有这个意思。”祝贻清面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模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没关系,霍粼知道。”祝贻清给他支招,“要不你去问问霍粼吧?”
霍粼的脸红得快要爆炸了。
祝贻清盯着他的脸,觉得他现在有点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火爆辣椒,怒目圆睁但色厉内荏,威慑力仅有一瞬而已。
祝贻清不说话,霍粼也不说话,两人遥遥相望,视线在空中擦出火花。
最后是霍粼先待不下去了,他抱着衣服,三步并做两步逃出了房间。
而某个始作俑者还安稳地靠在柔软的床头,眼里漾出玩味的笑意。
祝贻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翻身下床,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每走一步,腿间的异样感就会更明显一点。
他几乎不用思考就能猜到,他大腿内侧的皮肤大概已经被擦破皮了。
除此之外,腰也有点酸。
但是没办法,该上班还是得上班。
祝贻清深知自己在霍家待不了多久,好日子总会到头。
他早就想好了,他未来离开霍家时不会收霍家哪怕一分钱,免得欠了谁的人情,到头来还不清。
祝贻清在自己的房间换完衣服,重新打开房门,和杵在门外的霍粼撞了个正着。
祝贻清被他吓得不轻,连带着语气也不太好:“有事?”
霍粼局促地说:“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了。”
“做饭的又不是我,你去告诉刘姨就行,让她今晚别做你的饭。”祝贻清说完,见霍粼还堵着门口没有动,便意识到他的意图不止于此。
祝贻清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你今晚是不是要出去玩?跟你那几个朋友?”
“只有魏祈南。”
祝贻清了然地点点头。
魏祈南他是见过的,那个alpha跟霍粼从小一起长大,已经认识不下二十年了。
“去吧。”祝贻清自然不会觉得这是霍粼在向他报备行程,他猜中霍粼现在的想法就跟呼吸一样简单,“你要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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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要多少?”
自从他跟霍夫人签了协议之后,霍夫人就停了霍粼的卡,转而交给了祝贻清保管,美其名曰让霍粼花钱有点分寸。
可是霍家人花钱哪里需要注意分寸?
祝贻清心里门儿清,一是霍夫人给他这个“权利”,只是想让他当个眼线,平日里多帮忙注意一下霍粼;二是霍粼肯定不止一张卡,找他要钱顶多是心血来潮而已。
“先要一万吧。”霍粼说。
“一万够干什么?连一瓶好一点的酒都开不起。”祝贻清给他划了十万,“出去玩就好好玩吧,如果有多的要转回给我。”
“我跟他出去不开酒,只是吃顿饭而已。”不过霍粼还是收下了,“多出来的我晚上再转给你。”
“好。”祝贻清的眼神从霍粼的脸下移到他的手,alpha的双手空空如也,“昨天的衣服全都丢进洗衣机了?”
霍粼没料到这件事过不去了,他移开视线,赧然地开口:“都放进去了。”
“可是内裤不能跟其他衣服一起洗,会洗不干净的,怎么办?”祝贻清挑起眼尾,桃花眼中浮出几分兴味,“霍粼,你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做坏事吧?比如你又……”
一个“又”字很有深意。
霍粼梗着脖子打断道:“怎么可能!”
“谁知道,毕竟你有前科。”祝贻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今天早上要是没醒,还真被你给瞒过去了……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了,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霍粼被他步步紧逼地追问,额头上渗出一层汗,嘴硬道:“我什么都没做。”
他怎么好意思承认这种事情!
……好吧,其实除了这件事,霍粼还有更不好意思承认的,那就是他根本没有把祝贻清的内裤丢进洗衣机。
虽然家里有内衣裤专用洗衣机,但他还是选择用手洗了,洗的时候用了很多洗衣液,洗完之后他禁不住诱惑,又悄悄闻了一次。
特别特别香。
祝贻清:“嗯?”
霍粼被祝贻清惹急了,眉眼沉下来,开始以牙还牙地反问他:“先不提那件事,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协议就到此为止吧,可以吗?”
他认为祝贻清爱他爱得不行,所以把协议当做威胁祝贻清的筹码。
祝贻清也不得不承认,虽然霍粼解题过程全错,但结果是对的,那张协议的确能威胁到他。
“我错了。”祝贻清黯然垂下眼,鸦羽般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影出一小片阴影,看上去格外惹人垂怜,“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要生气了。
“我又没让你道歉……”霍粼见祝贻清低眉顺眼的模样,那双眼半垂着,含着些许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泛出两滴水珠。
霍粼心下莫名涌出几分烦闷,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就这样吧,我去公司了。”
“注意安全。”声音沉闷地说完,祝贻清愉悦地勾起嘴角。
看来霍粼被他伪装出来的假象骗到了。
哪知就在此刻,霍粼良心不安地回了头,生怕omega真的难过到哭出来。
结果一转眼就看见祝贻清脸上挂着不易察觉的笑,一副得逞了的得意模样。
祝贻清完全没想到他会回头,表情来不及切换,浅淡的笑意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凝固在唇边。
“你笑什么?”霍粼被他气得牙痒,凶巴巴地问,“祝贻清,你又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