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发动机像是最后竭尽全力后最终一动不动,无论对方如何拍打电箱和电路,腐旧的机械齿轮也不会再有任何反应。
“………”
莫裕渊对突然发生的意外打了个措手不及,说实话他现在也不确定自己现在到底该悲观还是愤怒,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对此更多的其实是无语。
毕竟没有比他和白渡更倒霉的了。
首先是自己生活的世界被莫名奇妙的要毁灭了,虽然记忆记不太清了但是确实这么离谱——然后就是这艘特别不给力的飞行器。
也不知道设计它的人怎么想的创造了这么个垃圾,最后,就像现在一样特别不幸的被迫降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呃当然其实并不是很“破”,单纯俩人没来过这里不仅路痴找不到路,而且还被困在了这里,根本回不去原来生活的地方……
按理说他俩也是成年人了,有能力在这座陌生的地方生活下去,但是,错就错在他俩高估了自己在这里的适应力。
最后当然也差不多在意料之中——
为数不多的钱花完了,来这的飞艇毁了,目前反正回不去的悲催现状。
“emo了。”
白渡用手支住头一脸颓废的说到。
“你别emo。”
莫裕渊这么回答的,无情的戳破对方网E云现状。
当然,上天大概是觉得他俩确实挺倒霉的,也不由起了同情心。于是,在一个与平时没啥变化且平凡的一天,一个当地名为ROOT的公安组织终于注意到了这俩困难群众。
好,以上就是莫裕渊现在工作岗位如何来的回忆,也是被迫冤种打工的开始。
而此时他正接到一个非常难办的工作任务,甚至难到已经让莫裕渊想遗书和走马灯的那种。
而这也不得不提到ROOT这个组织的安排工作:
ROOT组织是国内国家级安保刑事处,平时在这座城市最小的作用也是跟警察差不多的,当然,还是有些区别的。
ROOT组织是由三大板块组成的,分别是,安保侦查机构,资料科技汇总中心和医疗器械科。而莫裕渊在这里所属最“闲”的系——资料科技汇总中心……的一名冤种打工仔。
当然可能以上那些颇有学术话语你听不懂,所以简单粗暴的来说,其实就是那种特别多社畜人聚一块的地方,而且不是内卷就是被内卷的魔鬼地狱。
就比如现在,他因为上周非常无辜躺枪——因小组资料结果错误被罚了。而惩罚就是接下一个非常棘手的案件,是一个几乎结果早已板上钉钉的快完结案件,但,变故却出现在一个星期前,而你,就是要在这半月之内解决这个变故。
当然是个人都解决不了好吧,上级明摆着让他这种根本没接触安保侦查机构的废物滚蛋,而且还被拉来当替罪羊警告其他同事们。
好,不仅工作要没了,面子估计也无了。
所以莫裕渊现在正生无可恋的趴在没写几笔的小说草稿上颓废。
虽然说白渡在医疗系的工资足够勉强养活二人,但是他总不能一直吃人家白饭吧,所以他干脆拿起很久没动的笔创作他还未完成的小说。
写作其实并不是莫裕渊平时生活中的的主要工作,只是用来打发时间消遣娱乐的兴趣罢了,但在面对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漏掉的坑时他确实陷入了沉思。
按理说,他其实跟那些鸽子写手不一样,可以说是在这种到处都是鸽子精的写手世界里一股清流。
不仅按时更新,不鸽不虐,甚至还积极回答粉丝的疑问,而白渡也表示这简直是菩萨。
所以这个没填上的坑不由得让莫裕渊的良心狠狠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太罪恶了啊!!!
于是在短短几秒的思考时间后,莫裕渊决定还是含泪把坑给填上……
故事的大纲是一位突然在案发现场惊醒的名侦探,但是他却对案发现场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记忆,甚至,连自己怎么到这里的一点也不清楚。
所以警察只好将他暂时拘留观察试图挖出这个案子的蛛丝马迹来。
而就是这个简简单单的开头却让莫裕渊卡文了将近一个月,因为他几乎从来就没有写过这个题材,甚至这还是跟白渡打赌输掉的惩罚。
所以他现在可以说是拿这个坑掉的小说完全没办法。
不过说起关于案子的灵感……
这不手头就有一个吗?
【2】
一位老婆婆突然来到警局一脸惊恐万分的报案,她声称自己的老伴最近非常奇怪,让她感觉非常的恐怖。
在警员们详细了解过后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老婆婆坚称自己老伴有问题。
最后警员们来到她家去调查,但仍一无所获,最后也因证据不足被草草结案。
……
在具体了解上级扔给自己的“烂摊子”案件后,深思熟虑且低情商大好人莫裕渊,决定不管自己最后工作会不会丢,但还是秉持乐于助人的良好道德习惯来解决这次案件。
然后被知道事情经过的白渡赏了一个白眼。
“……你认真的?”
“对……没工作之前也起码做个好事嘛……”
“……6。”
“所以……麻烦你今天帮我买一下饭……”
耳边穿来电话被毫不客气挂断的忙音。
此时天气晴空万里,阳光灿烂。但莫裕渊此时的心仿佛被冰水浇过一般从头到脚都是拔凉拔凉的……
当然还没等他伤感多久,眼前的门突然开了。
面前打扮有些精致的老奶奶面容上却是掩盖不住的焦虑。
“小伙子,你是……给我打电话的调查员吗?”
老奶奶颤颤巍巍的问到。
“啊!是的是的!奶奶您没事吧?方便的话,先把具体情况给我讲一下吧。”
“我没事没事……就是我已经被这件事困扰了许久,现在终于可以解决了有些激动……”
“还有啊小伙子,不用那么拘谨的。”
岳奶奶一边说一边让莫裕渊进门。
走进客厅,茶几上放着似乎刚倒出来还有些滚烫的茶水。而从进门起莫裕渊就在观察,整个房子的装修都很精致温馨,结合之前案件中提到的——岳奶奶和她老伴在一起生活。
不难猜出在这件诡异事件发生的之前,一家子的生活非常快乐幸福。
想到这里莫裕渊在心里不由叹了口气,人生无常啊……
【3】
岳奶奶在平复心情后,慢慢讲述起了那件令她现在还感到恐惧的事件……
3个星期前:
据岳奶奶所说,她这把年纪了不容易……,年轻时辛辛苦苦拉扯孩子长大,好不容易熬到头了,结果又出了这么一个事情。令她一直惶恐不安就算了,还一直没办法解决,这可让她老人家怎么办啊……
她老伴一直是个内敛的性子,但自从他收到了一封说是来自老友的信件之后,一切都古怪起来了。
起先,岳奶奶只认为是老伴和老友找回年轻时的快乐,以至于变得开朗了些。但后面却越来越不对劲……
老伴时常念叨自己有个孙子绝对不能忘记,又絮絮叨叨说要接孙子放学不要忘了,又是莫名其妙突然出门说接孙子回家……
莫裕渊一边认真听着岳奶奶的讲述,一边在小本子上记录关键信息。听到这里,他不禁疑惑,岳奶奶和老伴并没有孙子,这所谓“孙子”从何而来?而且老伴突然性情大变,仅仅是因为一封老友的信件,这信件里到底写了什么?
“岳奶奶,那封信您还留着吗?”
莫裕渊问道。
岳奶奶点点头,起身从卧室的抽屉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封信,递给莫裕渊。信封已经有些褶皱,看得出被反复翻阅过。
莫裕渊打开信,发现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故意伪装过的,内容也十分奇怪,满是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诸如“老地方见,记得带上约定之物”,并没有直接提到所谓“孙子”的事情。
“奶奶,您老伴出门接‘孙子’,有没有真的带回什么人?”
莫裕渊继续追问,岳奶奶回忆了一下,说道:
“没有,每次他回来都是一个人,神情还特别失落。但有一次,我在他口袋里发现了一张游乐园的门票,可我们这儿附近并没有游乐园啊。”
莫裕渊陷入沉思,看来这其中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决定先从岳家二老的人际关系入手调查。
经过一番打听,莫裕渊得知岳奶奶的老伴年轻时曾在一个偏远的小镇工作过一段时间,而那封信的寄件地址,正是来自那个小镇。莫裕渊决定亲自前往小镇探寻真相。
到达小镇后,莫裕渊发现这里的氛围十分诡异,居民们似乎都对他的到来充满警惕,每当他询问关于岳奶奶老伴的事情时,大家都顾左右而言他。
“唉……果然还是没那么容易啊。”
莫裕渊有些失落的托着脸坐在小镇健身小场地的秋千上晃悠着双腿,金属秋千链在暮色里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却在触及不远处的巷口时,被黑暗生生截断。
他摩挲着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游乐园门票,忽然注意到票根边缘印着一串模糊的数字,像是被水洇过,又像是某种刻意的涂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莫裕渊猛地回头,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手中的门票。
“那东西不该现世。”
【4】
老人沙哑的声音惊得莫裕渊差点跳起来,但对方的拐杖却重重戳在地上。
“快烧掉,趁它还没彻底苏醒!”
还没等莫裕渊追问,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巷子里骤然卷起一阵阴寒的风,将老人的围巾掀起一角——那下面赫然是一道狰狞的伤疤,蜿蜒如蛇,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你知道些什么?”
莫裕渊急切地问。老人却突然松开手,踉跄着后退,眼神里满是恐惧:
“晚了……它已经盯上你了……”
话音未落,老人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响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响,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莫裕渊攥紧门票,心跳如擂鼓。他意识到这或许就是苦苦寻找的突破口,却没注意到身后的阴影中,一双猩红的眼睛正在黑暗里缓缓睁开。
莫裕渊循着老人消失的方向拐进一条逼仄的巷子,墙壁上斑驳的涂鸦突然让他瞳孔骤缩——那些色彩诡异的线条,竟与岳奶奶老伴信件里的字迹如出一辙。
巷子尽头是一间破旧的木屋,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幽绿的光。莫裕渊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屋内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墙上贴满泛黄的剪报,全是关于儿童失踪案的报道。
而正中央的供桌上,一个木雕小人栩栩如生,胸前挂着的牌子刻着“孙儿”二字,旁边还摆着半融化的蜡烛,蜡油凝固成扭曲的形状,像极了挣扎的人形。
但当他手指触碰到木雕的瞬间,整间屋子突然剧烈震颤。供桌上的蜡烛“噗”地熄灭,黑暗中传来孩童的嬉笑,尖锐刺耳。
莫裕渊本能地后退,却撞翻了身后的架子,一个古朴的铜铃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这铃声仿佛触发了某种机关,墙壁轰然洞开,一道黑影裹挟着腥风扑面而来。
在那黑影即将触及他的刹那,莫裕渊侧身翻滚躲开,却见一道银光闪过——白渡竟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她手中正握着医疗系特有的自卫反击棍棒,武器边缘正微微泛着幽蓝的光芒。
“没时间解释了!快走!”
白渡大喊,钢铁棍棒与黑影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这东西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然而已经太迟了。黑影化作人形,青面獠牙,眼中跳动着妖异的火焰。它发出一声尖啸,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藤蔓缠绕着破土而出,将两人死死缠住。
刹那间,莫裕渊只觉手臂传来钻心的疼痛,温热的血顺着伤口滴落,在地上晕开诡异的图案。
仿佛是那怪物吸取自己的灵魂一样,莫裕渊感觉自己的眼皮像坠着千斤重的铁锚,每一次开合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伤口处的鲜血汩汩涌出,寒意顺着伤口一寸寸往上爬,仿佛千万根冰锥在骨髓里搅动。四周的声音变得模糊遥远,白渡焦急的呼喊像是隔着厚重的水幕,断断续续地传进耳中。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光线忽明忽暗,黑影在边缘疯狂跳动。莫裕渊感觉自己的意识正顺着指尖的血滴一点点流失,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正在被缓缓抽出躯体。
记忆也如走马灯般闪现,从世界毁灭的末日景象,到自己和白渡一起被困异乡的窘迫,再到如今这个要命的案子。莫裕渊想伸手抓住白渡,告诉对方别白费力气了,可手臂根本不听使唤,只能无力地垂在地上。
最后的意识里,莫裕渊仿佛看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脱离身体,悬浮在空中,俯瞰着这个残破不堪的世界,还有满脸泪痕、拼命为自己止血的白渡。
原来,死亡就是这种感觉,像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不行,不行……
白渡不断试图阻止眼前的怪物吸收莫裕渊的灵魂,但无济于事。
这还不是终点……
白渡再次做出尝试。
没有呼吸。
莫裕渊……不要睡……
再次的尝试。
无济于事。
莫裕渊……我们还没回家……
尝试。
我们,还不能……
不能在这里结束……!
一瞬间,白渡的手中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是执念吗?莫裕渊不太懂,但毋庸置疑,那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让他的灵魂重新回归躯体。
痛,这是莫裕渊“死而复生”的第一个念头。
我靠这天杀的案子,这是莫裕渊第二个念头。
当然还没等他大脑彻底开完机处理刚才奇幻的一幕,空中却突然划过几道寒芒。斩断藤蔓的同时,将黑影劈成两半。但那黑影并未消散,反而分裂成更多的小影,如潮水般向他和白渡涌来。
似是刚才那一击伤到了怪物的命处,它发出凄厉的惨叫,但剑光未停,护着他与白渡,所到之处妖物的肢体迸发出耀眼的金色,随后便灰飞烟灭。
终于,那怪物在不甘中消散,尘埃落定,一个身着白色大褂的身影也随着缓步走来,手中长剑还在滴落着那怪物金色的液体。
“看来我没来晚,你们还活着。”
来人边说边擦拭着剑刃,眼神也顺带扫过白渡和莫裕渊二人的狼狈模样。
“这声音……你是和我通电话的那位同事?”
白渡的询问刚落下,莫裕渊突然感到一股温热感从后背缓慢移动,他惊魂未定猛地向后查看,却发现竟是一只黑猫,此刻它正悠哉悠哉的在自己面前走过。
“哈哈哈,对。啊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还没自我介绍过啊。”
那位白渡口中的同事笑眯眯的再次自己眼前蹲下,那只黑猫也乖巧的走到对方跟前。
“我是索蒂里斯,ROOT武力部队的一员,你们应该听说过,就是那个,啊…专门处理非常规案件的。”
“看来你们误打误撞,放出了被机构前实验员封印的神怪。”
他踢开地上一块焦黑的残骸。
“虽说我们有料到,但还没等行动,没想到就被你这小伙子捅破窗户纸了。”
“不过,这位姑娘的能力觉醒倒是个意外之喜,看来我们部队又能增添两名助手了~”
莫裕渊挣扎着起身,想跟索蒂里斯确认更多信息时,却被身旁的白渡按住。看着好友眼中陌生又熟悉的警觉,他突然意识到,这场意外或许只是更大阴谋的开端。
而ROOT组织,显然知道更多关于他们世界毁灭、关于异能觉醒、关于这些神怪存在的秘密。
索蒂里斯伸手将一张卡片轻飘飘的扔给他们,然后才慢吞吞的说到:
“一会你们先去医疗科疗伤。记住,从今天起,你们的人生不再只是解决普通案件那么简单了。”
“所以……同时,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他转身消失在眼前中,只留下一地狼藉,和不远处收到命令赶到的警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