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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床爬上一半了

作者:sansui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袁九这张脸幼时有这么好看吗?还是这**香的药效发作?


    宴凝儿呆愣间,袁九手放在她的腰身后,拖起来她整个身子,让她逃无可逃。


    宴凝儿饮不下那么多,酒水弄得到处都是,唇齿间、两人的衣襟,甚至连宴凝儿的里裳都湿了。


    吞咽酒水后宴凝儿又轻微咳嗽着,袁九郎没有松手,反而当着众人的面长舌入内。


    意乱情迷,宴凝儿被亲得已经不知自己所处何地了,只知道自己全身发软,睁开眼是袁九郎那张脸,闭上眼还是袁九郎那张脸!


    “咳咳。”


    六殿下身侧战况激烈,他饮酒一杯,提醒道:“良宵苦短,九郎早些上楼吧。”


    袁九郎被提醒后脸皮仍旧厚如城墙,他抱着宴凝儿作揖,“在殿下面前现拙了。”


    “九郎也是男子,我们都明白的。”


    众子弟附庸:“我们都一样,都一样!”


    议论声钻进宴凝儿的耳里,“原来袁九郎也是色令智昏之人啊!”


    “赵三郎,你这船上的美人真了不得,连袁九郎都逃不过去。”


    ……


    离开了人,宴凝儿被袁九郎抱回了房,他步履轻松,上楼梯也不喘不红脸的。


    上舱第三间,屋内的**香已经被夜风吹散,进到这屋后宴凝儿和袁九郎都身子冷下来了不少。


    回房的功夫,袁九郎又变回了那个冷清男子,他拨动断了两根琴弦的古琴,琴声呕哑难听。


    “为何要特地寻袁九郎?”


    袁九郎冷着声音,仿佛刚才那个亲得她天天昏地暗的人不是他。


    宴凝儿坐在床榻上看着他,不见他朝着自己走过来,嘴里还是刚才的葡萄酒的香甜,久散不去。


    她答非所问,“你何时来娶我?”


    袁九瞧不准宴凝儿此人,难道三番四次的下药勾引,当真只是袁九郎之人?


    沉默之后,袁九郎拂袖而去。


    真走了?宴凝儿呆坐在床榻上。


    半晌,敲门声才又响起来。


    打开门的却是赵三。


    宴凝儿自小是男孩性子,两人倒也明白自己喜好,互相瞧不上,只当臭味相投的知己好友。


    今日赵三发觉,这小青梅也是个娇俏可爱的女子,尤其是依偎在其他男子怀里时……


    赵三问,“这袁九郎一直不肯娶妻纳妾,难道是因为身为男子的那地方不行?”


    宴凝儿不知,“创业未半而猝。”


    宴凝儿想来脸臊的很,人前袁九郎竟然如此孟浪,她狠掐上赵三,“今日之事那些纨绔子碍于袁九郎身份自不会多言,你只需锁好底下那些人的嘴。”


    “姑奶奶青了。”


    赵三被掐后一点也不觉得宴凝儿可人了,他保证:“不会有人认得你。”


    “京城暂且不说,扬州城这地我赵三说了算。”


    宴凝儿笑他自以为天高皇帝远。


    如今时辰已经是后半夜了,宴凝儿打了个哈欠,久等不来袁九,看来今日也只能作罢


    “我该归家了。”


    宴家后宅侧门。


    敲门三声,侧门忙打开一条门缝,丫鬟见门外站着的是宴凝儿后才松了一口气。


    “三姑娘您怎么才回来?”


    “这天马上就要亮了,后院因为二房的事闹了一宿,族里的长辈都合该来了。”


    夏日里天亮的极早,卯时未至东方就已经吐白,家中奴仆也接连起床开始忙府邸杂事。


    宴凝儿猫着要从廊下经过,“二房之事已经闹得这般大了?”


    “二房本无嫡子,只有五郎这么一个庶子,自幼是照着嫡子用度养大的。如今闹出来五郎是孙姨娘假孕从外抱来的这事,二房的天可不是天塌了。”


    宴府的天是该塌了,抱错的孩子可不仅宴五郎一人,还有她宴凝儿。


    宴凝儿强装镇定:“二叔正值壮年,与二婶婶在努力一番多生几个嫡子也不是不可能。”


    说着,宴凝儿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似有七八个人特地避开人,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入府了。


    宴凝儿眼尖手快的带着丫鬟躲在垂地的芭蕉叶下,透着缝隙看去,正是宴家族中的长辈拄着拐杖来兴师问罪。


    “姑娘人走了……”


    丫鬟给宴凝儿将身上的蚊子驱赶走,片刻功夫,脖颈处已经咬上了两三个大红包。


    宴凝儿想起二房骄纵的孙姨娘落得如此地步,心中从慌忙到悲苦,“族中长老会如何处置孙姨娘?”


    “自然是将不守妇道、欺瞒家中的女子沉塘。”


    沉塘?浸猪笼?入大牢?


    宴凝儿差点踩空阶梯,身体因得失重而猛揪心,她倚着红柱道:“我要去祠堂。”


    “三姑娘,大夫人吩咐过了,二房的事您身为小辈听不得!”


    宴凝儿才不管听得还是听不得,换上一身衣裳,让丫鬟梳了个最简易的发髻,素着一张脸便跻身到了祠堂。


    祠堂已在问罪,在柴房里关了三日的孙姨娘滴水未进,如今软着身子趴在地上,没有受刑但人已经无力狡辩。


    宴家的老夫人与老太爷双坐堂前,两侧坐着一些叔公叔伯,宴凝儿叫不出名号,只知他们一个个手里灵寿木做的拐杖能打死人。


    二房夫人和老爷没得落座的机会,宴家二房出了家丑,罪责连坐,他们也跪在老夫人和老太爷跟前认错。


    另一旁,不过六岁的宴五郎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到了懂事的年纪,他跪在祖宗祠堂前一言不发,眼已经哭肿了。


    当初护在手心的乖孙儿,如今已经是一棵飘落的杂草,光是看着也令人生厌,在厌弃的眼神中,宴五郎也再不敢哭出声来。


    宴凝儿看得心慌,又笃定了几分要拉着袁九郎下水的迫切心思。


    “三姑娘,夫人早料到您会凑这个热闹。”


    宴夫人身侧侍候的刘嬷嬷早候在檐下,见到宴凝儿便右手向外,要将她请出。


    “姑娘,走吧。”


    丫鬟拉着宴凝儿衣袖,只听闻祠堂内灵寿木敲地之声,惊起藏在檐下的燕雀。


    蝉鸣声嗡嗡的钻入宴凝儿的耳中,她仿若空耳一般,走马观花的将往前十八载回忆了一道,已不知身上这汗是热出的汗还是惊出的冷汗。


    刘嬷嬷拦在前面,宴凝儿是不走也得走。


    刘嬷嬷传话:“夫人说,三姑娘若是闲的紧,不若给袁九郎多做些衣物鞋靴送去。”


    “九郎不收,肯定是姑娘做的还不体己。”


    袁九郎来扬州十二日,宴家便送了十二日的东西,若是旁家姑娘绝没有这么贴上去的,独宴凝儿是个例外……


    如何再体己?只差脱光睡人家榻上了!


    宴凝儿已经无力反驳。


    不似宴家二房乌烟瘴气,宴家大房所处的东府一片喜气洋洋,宴夫人给家中的旧物都换了新,尤是书房用具,天刚亮便已经在搬运。


    宴凝儿瞧见早已经关闭许久的青松院被启用,一排排粗使鱼贯而入,疑惑道:“大哥要回家暂住?”


    刘嬷嬷说起宴家大郎,语气自然上扬,底气都足了些。


    “大郎蒙圣恩,如今南下巡察百官,不日便要路过扬州城了。”


    宴凝儿对这个名义上大哥的记忆还不如袁九郎,她甚至都不记得他的名,只知他在她还未出生时,宴家大郎就被过继去了外祖家。


    人不在名声尤在,宴凝儿自小到大总在丫鬟婆子口中听闻他事迹,知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京师有名的天之骄子。


    刘嬷嬷提点她:“姑娘也该早些给大公子准备好见面礼,日后姑娘嫁去京城袁家,也算有兄长帮扶。”


    宴凝儿打了个哈欠,一夜没睡倒是困得紧了。


    “嬷嬷说的是,我这便去选礼物。”


    宴凝儿回了自己的凝霜阁便倒头就睡,梦里非梦非醒间竟然同时梦见了袁九郎和宴家大郎。


    “醒了便起来吧。”


    刺史府正在宴府邻墙,赵三郎翻墙来寻宴凝儿轻车熟路,常年梯子架在墙上不曾卸下。


    宴凝儿一个翻身便看到赵三郎撩开了自己床帘,正催着自己起床。


    “这才不到晌午,又唤我作甚?”


    赵三翘着二郎腿坐在宴凝儿床边,“袁九郎两个时辰前问我要你,还要拜访我家寻那远房表妹,我当如何回?”


    宴凝儿从床上惊醒,“当真?”


    “我借口你苦于郎君心意不明,心中十分忐忑不安,推脱了他。”


    赵三话只说半截,宴凝儿顺势又倒了下去。


    “不过你也知晓,袁九久不娶你,扬州城内总有疑言,比你年岁小且看上袁九的也大有人在。”


    “今日十五,六殿下要去寒山寺避暑,袁九同行。想他早早来寻你,也是想带你入山寺避暑,你倒也算爬上了一半他的床。”


    赵三郎掀开宴凝儿被褥,又道:“如今这消息可传遍了扬州城,连你五妹同我七妹都早早坐马车前去偶遇,独你却还在家中呼呼大睡。”


    “到时候你五妹易嫁,你这脸面可挂不住。”


    “走!”


    一瞬,宴凝儿已经坐在梳妆台前,胭脂盒内藏着一半未曾用掉的**香。


    她犹疑的问道:“我若在寒山寺行不轨之事,可会被沉塘?”


    “被抓了许是会的,”赵三郎一本正经的道:“寒山寺住持是你祖父故交。”


    宴凝儿盘算着:“那只能同他一道落水了。”


    “如今虽是夏日,但寒山寺的寒池仍旧刺骨,倒不是担心你,袁九郎体弱,你莫还未嫁便自己先守上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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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这床爬上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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