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月见里清也既藏不住,又没办法让这些深红消失,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衣服整理好,站起身来。
从翻窗户的小偷,变成案发现场逃逸的凶手,只需要一件血迹斑斑的衣服,散兵看着几乎浑身是血的月见里清也,默默地吐出来一句,“先去洗澡。”
月见里清也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往前走了几步,“你不问我都干了什么?”
他没进屋之前还好,进屋之后身上血液那股腥臭味也迎面扑来,在须弥潮湿闷热的天气催化下,更是越发难闻。
散兵连忙后退几步,绷着个脸,话语里的嫌弃根本不加掩饰,“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味道不光散兵能闻见,月见里清也被熏一路,鼻子都快失灵了,正巧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散兵给他递了个梯子,他连忙顺着台阶就下。
月见里清也简单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出来一个人样后,看向被他扔在一旁的脏衣服。
这件沾满血迹的衣服他肯定是不会再穿了,也就没有清洗的必要。这时候能使用元素力的好处就来了,月见里清也控制好力度,将这件衣服处理好。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准备离开浴室,手指搭在浴室门把手上,在即将开门的前一刻,他迟疑了两秒。
但很快,月见里清也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擦着头发往客厅走去。在路过餐桌时看到前几日买东西,外包装带着的丝带没有扔,想了想,把丝带顺走了。
从浴室到客厅不过几步路,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月见里清也手指翻飞,几根不同颜色的丝带在他手里变成了几朵颜色各异的花,随后用水元素手搓了个枝条,将这几朵花接成花束。
虽然就地取材做法简陋了些,但成品并没难看到哪去,月见里清也悄悄地递到散兵面前。
散兵没接,抬起眼皮看着无事殷勤的月见里清也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我会跟你解释的。”月见里清也站在散兵身旁,只能低着头看坐在沙发上的散兵,冲他眨了眨眼睛,“不要绷着个脸了,我知道你不舍的打我。”
月见里清也拿着花束的手依旧没有收回去,散兵看着嬉皮笑脸的月见里清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接过花束。
在接触的一瞬间,水元素做的花枝消散,几朵小花安安稳稳地落在散兵的手心里,虽然嘴上嫌弃,但他握在手心里没扔。
散兵靠在沙发上示意月见里清也坐下,等他自觉做检讨。
从个人情感上来讲,月见里清也并不想欺骗自己的哥哥,况且散兵已经知道这场意外与博士有关,在散兵面前选择欺瞒,除了更伤他哥的心之外,并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月见里清也选择告知,但不是事无巨细的详细告知。
他弱化了自己的经历和所受的痛苦,将博士的目的详细复述了一遍。这些事也势必会牵扯到少年的存在,他无法避开,只好简单的给散兵讲了讲他们二人的渊源。
“两个问题,第一,按照多托雷的性格,他不可能留那个士兵的活口,更不可能让他跟你接触。”散兵说,“第二,杀人就算了,还把自己整得脏兮兮的,我教你的那些你就饭吃了?”
与其说月见里清也是去复仇,不如说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当然不会干脆利落的解决,月见里清也清了清嗓子一声,假装没听见第二句。
关于第一个问题,月见里清也从工坊顺利离开时也想过,这一路太顺了,不管是意外拿到断片还是他杀完士兵逃离工坊,这一路上都没都没遇到任何意外,就像有人故意安排好了这一切。
他说:“按照少年话中意思,博士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他的存在了,上次博士并没有得手,就下那个助手的性命,或许就是给少年布下的诱饵。”
在那场意外中,少年趁着月见里清也重伤博士引发的混乱,带着他逃离了实验室。只要少年不主动现身,博士就很难发现少年的行踪。
所以月见里清也猜测博士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引诱少年现身,而少年本人也早有预料。
“这么谦虚?”散兵笑了一声说,“你可以把你自己加上,多托雷的目的恐怕还有你。”
月见里清也一愣,指着自己说:“我?”
“还没明白吗?从一开始多托雷就没想让你参与降神计划,是他真的瞧不起你?”散兵说,“只不过我抢先一步,打乱了他的计划。”
不让月见里清也参与降神计划,是因为对于博士来说,月见里清也也是他重要的实验对象。
但是现在,月见里清也被自己强行与降神计划扯上联系,不管博士原本打算干什么,他都只能忍忍了。
第二天,士兵惨死的消息传遍了工坊,月见里清也从结束罐装知识那边的工作下来时,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在说这件事。
卡斯珀带着团队搬到三层后忙着整理各种东西,暂时没空出去八卦,只好问月见里清也,“你知道那谁死了吗?”
月见里清也当然知道,但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头也不抬道:“谁死了?”
“昨天偷东西的那个士兵,昨晚被人捅死了,也不知道多大仇,下手怪狠的。”卡斯珀说。
“什么?”月见里清也佯装惊讶,“没查出凶手是谁?”
卡斯珀也觉得奇怪,摇了摇头道:“没有,但有意思的是,听第二席那边的口风,好像博士并没有要严查的意思。你说会不会是博士自己……”
月见里清也在一旁帮忙,各种学术报告研究数据看得他头晕,扫一眼标题就将文件分门别类的放好,闻言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卡斯珀回头看见他漫不经心的整理数据,忍不住吐槽:“好歹这也是你的机体相关数据,上点心好吗,能不能向你哥学习学习?”
月见里清也两眼一黑,“你杀了我吧。”
各种文书文件他都能看,唯独搞不了学术研究,明明每个字他都认识,但这些字硬是组合成了一段他看不懂的话。
卡斯珀翻了个白眼:“……”
月见里清也勾了勾嘴角,继续快速分类文件,忽然他动作一顿,被最上面的那份文件吸引了目光,他放下手里其他的东西,靠着桌子翻开文件。
这份文件没有写什么特殊的东西,无非就是神明机体数据,但引起月见里清也注意的是机体的供能方式。
他和散兵的机体供能方式后面都只写了一个被划了下划线的词:收割梦境。
月见里清也皱眉,不懂这词的意思,他拍拍卡斯珀的肩膀,指着这词问:“收割梦境是什么意思?”
卡斯珀沉思片刻,问了他一句毫不相干的事,“你知道须弥人从不做梦吗?”
“听说过。”月见里清也手里的暗线很早之前就收集过类似的消息,但只是听过,并不了解。
“教令院有一种技术,可以将人的梦境转化为能量。”卡斯珀解释说。
月见里清也懂了,“你的意思是说,是教令院收割了须弥民众的梦境,将其转化为能量?”
卡斯珀点点头,“大体是这个意思。”
他见月见里清也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什么问题吗?”
月见里清也顿了顿,最后说了一句,“没有。”
他随手将那份文件放回文件堆里,重新开始分文件,就听耳边传来一句幽幽的声音,“其实你有意见,对吗?”
月见里清也被吓得一激灵,手里攥着文件转身呼过去,却什么也没打到。
文件穿透了少年的虚影,没对他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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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任何实质性的损伤,少年目的达到,一边笑着一边往后退了几米,跟月见里清也拉开距离。
“你要没问题的话,今天就开始生体改造,身体吃得消吧?”卡斯珀转身问他,见月见里清也捏着文件原地发愣,“你干嘛呢?”
月见里清也瞪了少年一眼,随后才对卡斯珀说,“没问题。”
卡斯珀没察觉到屋里多了个人,他注意力还在手里的数据上,点点头,“那行,我先去准备了。”
房间里只剩月见里清也一个人,他看着少年,语气有些无奈,“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干吗?”
少年答得干脆:“没有啊。”
月见里清也:“……”
“你都知道我的存在了,与其天天藏在断片里,不如出来透透气。”少年说,“提醒你一下,一会阴魂不散的薄荷乌鸦要来找你了。”
月见里清也:????
什么玩意?
月见里清也没管他,任凭少年跟在自己身后,在出办公室门的前一秒,他脚步一顿,回身看向少年,问道:“你叫什么?”
少年“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
“不愿意说名字,随便给个称呼也行。”月见里清也手指敲着把手,“不然我以后就叫‘喂’了。”
这对月见里清也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就是对少年来说,整天被“喂”来“喂”去地听着有些不爽。他想了想,说了个名字,“青羽澈,叫这个名字吧。”
月见里清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推门离开办公室,他本想直接去找卡斯珀结果人还没走到实验室,就被人拦下了。
他看着挡在面前一头薄荷绿发色、带着鸟嘴面具的博士,终于明白青羽澈口中的“薄荷乌鸦”是什么意思了。
月见里清也看着博士,险些就要笑出声,费了好大劲维护住面部表情,“博士大人有何贵干?”
“月见里副官的实力还真是不容小觑,能绕过看守潜入审讯室把我手底下的士兵杀了,又不留下一丝痕迹。”博士说,“来看你是恢复记忆了?”
月见里清也扯扯嘴角说:“怎么,你是来找我算账的?”
“算账?”博士低笑一声,声音却听不出任何情绪,“与之相反,我还要谢谢你呢。”
博士往前走了几步,身影压了过来,“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发现这些有趣的真相?至于其他,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牺牲罢了。”
青羽澈和个背后灵一样飘在他身后,双手放在他肩膀上撑着头,由于没有实体,他压在月见里清也身上时没有丝毫重量,幽幽地说:“我有点后悔了,要不我还是帮你杀了他吧?”
月见里清也努力忽略掉背后的碎碎念,看着博士逐渐逼近,他一步没退,“物归原主就是这件事最好的结局。”
说着他看向从实验室走出来的人,收回目光看向博士,“不然要不要让这件事变得再麻烦点?我是无所谓,我这人最喜欢看戏了。”
“清也。”一道声音从博士背后传来,他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明智的选择。”博士不打算和月见里清也硬耗,跟月见里清也擦肩而过,经过月见里清也的一瞬间,他又补了句,“毕竟,要以共同利益最主不是吗?”
他不在乎计划完成后士兵是死是活,甚至不在乎月见里清也恢复记忆后会对他怎么样,就像人不会害怕实验用的小白鼠。
这点也是让月见里清也最不爽的一点。
博士走后,月见里清也看到了在走廊尽头站着的散兵,他对散兵笑了笑,抬脚往对方那里走去。
但还没有几步,他脚步一顿,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耳边碎碎念的噪音自从散兵出来的那一刻就消失了,他回头看去,身后早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