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散兵的严防死守下,月见里清也连工厂的大门都迈不进去,连带一应职务都被散兵代为接管过去。
除了工厂,散兵倒没限制他其他活动,但在大雨滂沱的八酝岛上找到可供消遣的事情,属实是有些难为人。
而且由于岛上崇神的干扰,通讯器状态依旧不稳定,打探消息又换回了暗探亲自汇报,不能视奸消息的月见里清也无所事事,身上闲的都能长蘑菇,终于忍不住截了负责盯着海祇岛暗探的消息。
月见里清也手臂架在暗探脖子上,强行把人拐到一旁,“说说,海祇岛有动静了?”
暗探欲言又止,月见里清也看着瘦弱,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挣脱无果,苦哈哈道:“我正要去给大人汇报。”
“你跑什么,我是能吃了你?”月见里清也制住他,“跟我说跟大人说不都是一样?我替你们转达。”
暗探回道:“散兵大人前几日刚吩咐这段时间内任何事都不准再来烦扰您,您这不是难为我嘛?”
以他哥在第六席的威严,直接问恐怕得费一番功夫,月见里清也想了片刻后问道:“你只告诉我,是不是那位旅行者有所动作了,点头摇头就行,说完了我就让你走。”
暗探顿了顿,缓缓一点头。
月见里清也暗道果然,他面色如常,手上力度却不减分毫,扯着暗探就往工厂大门走。
“大…大人,你说好让我走的啊?”
“嗯,我是说过。”月见里清也懒懒应着,“正好我要见散兵大人一面,顺路。”
顺什么路啊,执行官大人不让你进工厂你不知道吗?!
好在月见里清也没想为难暗探,混进工厂大门后就放人走了,等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散兵的临时办公的地方,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的声音。
他听力比寻常人好些,听出里面说话声是那个小暗探,一时间也没了敲门进去意思。
在门口站岗的两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搞不懂月见里清也怎么进来的,又弄不明白副官大人不敲门进去在这光明正大的偷听算怎么回事,“大人您……”
月见里清也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对口型道:别出声。
见士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月见里清也笑眯眯地一挥手,让两人下去干别的,自己继续靠着门板偷听。
“……鸣神大社今天也有些动静,那位宫司在今早得到了什么消息,一早离开了神社,行踪也极为隐蔽,除了她几个极为信中的手下,基本没有人知道她离开了神社。”
眼下旅行者是被稻妻通缉的状态,她自然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离开神社是准备去交换“逃犯”的。
月见里清也默默算着两地的距离。
从鸣神岛到八酝岛的路程自然不如海祇岛到这里快,如此一来,倒不怕旅行者和八重神子撞上。
加上暗探传回消息所费的时间,估计两人几小时内就会到达工厂。
屋内不知散兵又吩咐了什么,暗探领命离开,月见里清也本想悄悄离开,不料大门打开的同时,屋里传来一句:“听都听了,跑什么?进来,有事安排你去做。”
这句话自然不是说给暗探听的,月见里清也悄悄探了个头进去,见散兵神色还不错,这才规规矩矩地走进去,“大人。”
虽不是什么大事,重要性却不一般,散兵不放心他人,交给月见里清也才安心,
这场戏看似三方都怀着不同的目的,本质上还是挟持人质威胁对方的戏码,月见里清也要做的是有两件,其一是在谈判前不让筹码和对手遇到,二是看准时机挟持住人质。
两小时后,旅行者携带着一身怒气杀到邪眼工厂,仿佛天气都被这怒气吓到,八酝岛的暴雨罕见地变小,连雷鸣声都弱了几分。
工厂升降梯极速下行,一位士兵连滚带爬地跑进中控室,神色焦急,“月见里大人!人……人已经杀进来了,安排的人手太少,我们根本拦不住他!”
月见里清也一如往常,“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已经找到打开大门的‘雷玉’,不一会就能到‘会议厅’。”
所谓的会议厅只不过是一处空置的房间,关停生产线前,这里是一处备用的崇神储存点,生产线全线关闭后,这里也就被闲置下来。
月见里清也按下按钮,从大门直通“会议室”的道路被封锁,别人要想再进来只能稍微绕点远路。
做完这一切他才起身吩咐道:“去通知守门的士兵不用和他死磕,意思两下让他过去就行。另外,对一会来的那位宫司客气点,找个人给她引路。”
“是!”
中控室有两处升降梯,一处是月见里清也第一次来关停生产线时坐的,距离大门很近,另一处坐上去可以直达会议室。
借着屏风和杂物的遮挡,身在会议室的旅行者并未注意到已经悄无声息躲在暗处的月见里清也。
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散兵身上。
自蒙德陨石事件后,二人又一次相见,这次的见面延续了马克斯礁的焦灼与对峙,旅行者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显得更剑拔弩张。
如果眼神能化为利刃,散兵恐怕早就被刺的千疮百孔了,但他仍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丝毫不畏惧怒火中烧的旅行者。
藏在屏风后的月见里清也不知道他们之前聊了什么,只在心里默默祈求散兵收着点力度,别直接将人气死过去。
然而散兵并没有听到月见里清也的祈求,在注意到空难看到极致的神色后嗤笑一声,“怎么,才这么一点‘小事’就被激怒了?没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啊。”
月见里清也:“……”
算了,就这样吧。
把人气昏过去还省的他动手了。
屏风另一边传来派蒙难以置信的声音:“你竟然说这是小事?!”
事实上,散兵不知道真正触发空怒火的导火索是什么,他透露出去的消息仅仅只有工厂的位置而已,但对方既然寻来,那肯定与邪眼脱不开关系。
他的目的就是拱火,让空失去理智而已,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并不妨碍他发挥。神之眼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一辈子也可望而不可即的事物,没有任何门槛就可以使用元素力的邪眼,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机会。
但在提瓦特的法则中,没有平白无故获取力量的方式,任何力量的使用都要索取代价。
稻妻问题本就根深蒂固,日积月累下早晚有一天会爆发,而女士利用局势动了些小手脚,让这一天加速到来了而已。
在战争的催化之下,绝大部分士兵都会追求力量,希望能为战争带来转机,这也就给了邪眼可乘之机。
站在局势之外的散兵看得分明,说到底,如果稻妻统治者还不能有所作为,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但散兵也没有心情跟空仔细分析,话题猛然一转,“邪眼固然给他们提供了机会,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不过是徒劳。”
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句话压垮了空最后一丝理智,嗓音压抑着怒气,死死地盯住散兵,“你……”
仇恨是崇神最好的食物,虽然眼下邪眼工厂的崇神被密封起来,但只要踏入八酝岛,身上总会沾上这些东西。
在极度愤怒下,只需稍加一点“佐料”,这些少量的崇神便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月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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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也等的就是这一时机。
空抬手召出自己的武器,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冲去。
但剑刃连那人的袍角都未触碰到,眼前刀光一闪,武器相撞,发出刀剑独有的争鸣声。
月见里清也的长刀稳稳架住汹涌的攻势,他并不恋战,手腕一翻,用巧劲将剑挑开。同时左手一扬,藏在指缝间的粉末纷纷扬扬地洒在二人之间。
粉末一脱手,月见里清也早有准备地迅速后退,大多数粉末全都糊在了空的脸上,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视线严重受阻的空不得不停下攻势,在一旁的派蒙迅速飞过去查看他的状态。
“抱歉,你们不能上前。”月见里清也自知胜之不武,没什么歉意地叮嘱道,“另外,我劝你不要那么激动,虽然工厂不再制造邪眼,但八酝岛上的崇神可是无处不在。”
短时间吸入大量晶化骨髓粉末,空的意识逐渐昏沉,烧断理智的怒火仿佛被不知来源的空洞吸走,连同自己意识一起坠入无底的深渊。
月见里清也的声音变得缥缈又悠远,模糊不清。
眼前骤然一黑,空的身型再也坚持不住,摇晃两下后栽倒在地。
“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派蒙试图将空拉起来,焦急道:“快起来!”
见倒在地上的空依旧没有反应,派蒙心里北不安和担忧充斥着,小小的身型却拦在他身前,“你对他做了什么!”
月见里清也抬起手,抖落手上残留的粉末,“晶化骨髓粉末,这东西你们在海祇岛应该听过吧,放心,不会致命。”
“愤怒可是最适合作为崇神的养料,对此,你最了解不过了,不是么?”散兵的视线并未在几人身上过多停留,反而转向大门。
门外没有守卫,来人直接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哎呀,”粉发狐耳的宫司款款而来,正好将眼前景象尽收眼底,她道:“真是好大的阵仗。”
至此,谈判双方和筹码均已到齐。
散兵和八重神子都在笑,但那笑容连礼节都算不上。
一个嘲弄一个冷笑,两人说是相看生厌都不为过。
月见里清也不知道二人之间有什么过节,这场谈判的主导不是他,他一时半会也插不上话,只好不动声色的打量起这位鸣神大社的宫司。
从名义上来说,这是他的母亲。
造物主在创造时或许都有自己的小私心,比如散兵和雷电将军相似的发色与瞳色,月见里清也眼型走向与八重神子有个八九分相似。
似乎是察觉到月见里清也的视线,八重神子转头看向他。
虽然在多年前从散兵嘴里知晓月见里清也有了自我意识和独立人格,但毕竟是第一次见到醒着的他,一时间也不免好奇。
月见里清也一愣,倒也没移开视线,礼貌又疏离冲她一笑。
正如之前所说,月见里清也对自己的创作人没有什么太大得情感,除了二人之间挂着一个伦理上的“母子”关系,再无其他。
“许久未见,希望稻妻的政事没让你焦头烂额。”散兵阴阳怪气道。
八重神子神色未变,回敬道:“分内之事,谈不上麻烦。倒是你,多年不见,还是当年那副低声下气来求我的样子更讨喜。”
“呵。”散兵冷笑一声,空气里的火药味更浓了。
“说正事吧,你要的筹码我带来了,但现在我觉得条件不对等,想要追加一个筹码。”八重神子轻笑一声说。
散兵眉头微皱,也不知道她是认真的还是故意刁难,就见八重神子重新将目光投向月见里清也。
“用神之心换旅行者和你弟弟跟我走,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