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蓄、含蓄！
路逢盯着手机屏幕上哥哥刚刚发过来的晚安，喉结滚动了一下。
细微的电流从心尖儿一路蹿到小腹。
他默默关掉了聊天界面，打开了相册。
里面都是哥哥的照片。
各种各样的。
有哥哥工作时专注的侧脸；
有哥哥靠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夕阳的金晖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像世间绝无仅有的神明；
有哥哥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背影，腰线劲瘦，肩背线条流畅有力……
以上是他光明正大拍的。
甚至还有悄悄拍的。
路逢觉得，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看最好看的人了。
哥哥刚洗完澡出来，发梢还滴着水，锁骨清晰可见，身上只松松垮垮地套着件旧T恤，眼神慵懒又茫然。
每一张都很好看。
怎么会有人每一处都是照着他的心意长的呢？
指尖精准地划过屏幕上哥哥微启的唇瓣，那柔软甘甜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唇齿之间，带着翻涌念想的余温。
一股澎湃的渴望升腾而起。
哥哥，你怎么就这么诱人呢？
“艹……”路逢低低骂了一句，猛地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不行，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立马飞回去。
身体深处传来的紧绷感和清晰无比的渴望，像一头亟待释放的凶兽，咆哮着冲撞着他的理智。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唰一下翻身下床。
还是冲个冷水澡吧。
他冲进浴室，有些粗暴地拧开花洒开关。
冰冷刺骨的水柱瞬间兜头而下，激得他浑身一颤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寒意像无数根细细的针，试图穿进他的皮肤，剿灭那股来势汹汹的火焰。
然而现在冷水澡对路逢来说其实已经没什么用了。
如果他不曾体会过哥哥的柔软和美好，他大概还是可以忍住的。
冰冰凉凉的水流遍全身，非但没能压下那股渴望，反而像催化剂，让体内那股因思念而燃起的念想更加清晰，更加灼人。
水流冲刷过滚烫的皮肤，带来短暂的麻痹。
随之而来的，是对哥哥更加深刻的想念。
他已经，好久没见哥哥了。
含蓄有什么用。
哥哥的身影、哥哥的气息……
所有感官记忆在冰凉水流的冲刷下反而更加鲜明，更加具有侵略性。
“哥……”一声压抑的、透露出强烈渴求的低喃，不受控制地从他被冷水激得微白的唇间溢出。
理智的弦在冰与火的极致煎熬中，“啪”地一声，彻底绷断了。
他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任由冷水冲刷着身体，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湿透的额发贴在眼前，水滴顺着紧实的腹肌滑落。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暗沉。
他伸手，摸索着够到放在防水台上的手机。
屏幕被水珠模糊了，他胡乱地用湿漉漉的手背抹了一下，解锁。
犹豫了一下要打视频还是打电话。
算了，还是打电话吧。
打视频过去的话，哥哥肯定会接，但是他这副样子肯定会吓到哥哥。
还是以后再打视频。
凭着肌肉记忆，他拨出了那个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
等待接通的“嘟……嘟……”声，在狭小的、只有水声和喘息声的浴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每一声都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电话接通得比他想象中快多了。
“喂？小逢？”
虽然才开学两个月，但对路逢来说，没有哥哥的日子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时隔这么这么久再次听到哥哥的声音，路逢竟意外的有点想哭。
周陆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特有的沙哑和慵懒，透过听筒传来，像一片轻柔的羽毛。
羽毛小小柔柔的，却带着些微的电流，瞬间击中了路逢的耳膜，一路酥麻到脊椎。
“哥……”路逢的嗓音哑得厉害，压抑不住的浓重欲念显而易见。
仅仅是叫出这么一个字，他搭在高原上的手就不自觉地收紧了一瞬。
“怎么了？这么晚打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啦？”
周陆的声音清醒了几分，透出几分紧张。
深夜的电话，总是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没……没事。”路逢喘息着，水还开着。
背景音是哗啦啦的水流声。
他听着电话那头哥哥关切的声音，想象着哥哥此刻的样子……
得，火上浇油。
他靠在墙上，身体微微下滑，一条长腿微微屈起。
那只没拿手机的手，终于顺应了他这个人最深刻最原始的渴望。
急切又贪婪地。
一马平川的平原上，异军突起的高原异常神秘。
“哥…… 叫叫我的名字好不好～”他闷哼了一声，撒娇的意味十分明显。
这声音在寂静的浴室中，被水声裹挟着，通过听筒，清晰地传到了另一端。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路逢都能想象到哥哥此刻的表情。
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定微微睁大，白皙的皮肤迅速染上了绯红的颜色，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甚至可能连睡衣下的胸膛都泛起了粉色。
周陆确实僵住了。
天……天啊！
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急促而紊乱。
虽然说他有准备向弟弟靠近但是，这是在干什么啊！
天啊！天啊！
“小……小逢？”
周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颤抖和难以置信的羞赧，尾音甚至都变调了。
“你……你在干什么？”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又轻又飘。
“在……想你啊，哥哥。”
路逢轻喘着回答，声音破碎而滚烫，每一个字都带着强烈的念想。
他并没有停下来。
随着哥哥的呼吸声，高原的气温逐渐升高。
冰冷的水流持续冲刷着他，而他最最最爱的哥哥就在对面听着他的一切。
近乎毁灭的快感冲上心头。
“啊……哥哥……”更重的一声呢喃溢出来，伴随着摩擦和水流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到了电话那头。
“路……路逢，你……”周陆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能羞耻又无措地叫着他的名字。
就像虚张声势的呵斥。
但他已经乱了，被弟弟乱七八糟的声音搅得心慌意乱，毫无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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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威严”这种东西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能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压抑而性感的声音，混着哗哗的水声。
在寂静的深夜里，构成一幅无比香艳又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弟弟此刻的样子甚至都离谱地出现在他眼前。
湿透了的黑发贴在饱满的额头上，矜贵漂亮的脸上是汹涌的红。
水流划过年轻紧实的胸膛和腹肌，抵达高原。
手也“随意”地搭在上面……
其实他之间见到过好几次弟弟的腹肌，咳咳。
只能说，年轻就是好。
周陆猛地闭上眼。
死脑，别想了啊！再想就完蛋了！
一股陌生的热流却不受控制地从他心里涌现，流向四肢百骸，让他浑身发软。
“哥，听着我的声音……”路逢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就像恶魔低语一样，诱惑着电话那端的人。
“我好想你啊……想你的味道……想你的声音……想你的……”
他大胆试探，暧昧越界，触碰着哥哥的底线。
电话那头，周陆已经彻底失语。
他紧紧地攥着手机，指节泛白，脸颊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死心，别跳了啊！
他感到一阵陌生的、令人心慌的悸动倏地蔓延开来。
这什么啊！他不懂！
他羞耻得想立刻挂断电话，手指却僵硬地悬在挂断键上方，迟迟无法按下。
这是他从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不对，之前那一次……不算不算，他不记得了！
“哥……别挂……”路逢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轻声哀求着，撒着娇，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求你呜呜呜……别挂掉好不好，宝贝…… 就这样就好……”
高原上的震动似乎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
周陆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听着电话那头弟弟毫不掩饰的沉沦，感受着自己身体同样陌生的反应，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无法言喻的眩晕感将他淹没。
他只能僵硬地握着手机。
听着声音，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炙热。
“哥，再叫我一声。”路逢继续撒娇。
“路逢你快点！”周陆有点受不了了。
路逢低笑一声，“哥哥，宝贝，这就来。”
所有的感官在瞬间汹涌而至，眼前一片炫目的白光。
“哥，我爱……”
“啪”地一声，周陆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两端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暧昧中。
周陆把手机扔到地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住。
而浴室里，路逢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低头吻了吻屏幕上哥哥的照片。
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哥，你听到了，你感受到了。
我的思念，我的渴望，我的……一切。
你逃不掉了，永远。
-
周陆哄了自己半天，终于再次入睡。
周陆做了一个梦。
梦里，弟弟回来了，两个人都在浴室里。
浴室里的温度逐渐升高。
于是，第二天早上。
周陆哥木着脸，在上班之前把睡衣、床单连同被子全部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