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班级值周一般是四个人一起,两个人负责室内,两个人负责室外。
而室外负责的并不是门口的走廊靠近教室的阶梯,而是一个花圃。
那是齐何的私人花圃,说是私人领域都不为过。一开始本来只是有人想奉承齐何好给齐何留下个好印象才去打扫的,谁知道后面人越来越多。自然而然的就发展成了班级值周任务之一。
但是碍于花圃后来栽的花过于贵重,齐何本人也说有几株高达百万。因此每次值周的普通同学们都尽量避免去室外触霉头。
祁诃单纯是想找徐泽聊聊,谁知道直接就和徐泽被其他人分到室外了。
祁诃还能理解,毕竟是齐何的直系小跟班兼暧味对象。但徐泽……
祁诃瞄了眼徐泽,还以为他会表现出惊恐,害怕的神情,没想到竟然平静接受了?!心理素质这么强大的吗?!
但是…仔细想想,徐泽在班上属于地位最低的,被推出来打扫花圃好像也不奇怪,可能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估计都麻木了。
祁诃看了眼花圃四周。因为位置比较偏僻,而且旁边也没什么树,草地上多的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片落叶。
随后她又奇怪地抬头扫了几眼,发现不太对劲。这么贵重的花圃周围一个监控都没有,不担心有人踩坏跑掉吗?
总不能真的听到齐何的名字就真的不敢进吧?而且连路灯都只有一个,也是唯一的光源,不敢想晚上得有多暗。
“这边的话一般同学都找不到,就算找到了看见是个花圃也会感到奇怪选择绕着走或原路返回。那些人知道这边是齐何的,都不敢来。”
徐泽站在她身后,说:“监控也是齐何不让装的,说什么觉得秘密不应该被监视被看见,很奇怪的想法吧。”
祁诃回过身看着他,没有回答。
这时候的徐泽好像换了个人,冷冷的,身上都是刺。
“你觉得我是想在这欺负你吗?”祁诃问。
只听徐泽不解地开口反问:“难道不是吗?我上次撞到你了,应该很疼吧?毕竟你在下面。后来你好像一直在蹲我,有一次明明可以吓我的,为什么又躲在前面呢?”
自认为躲得很好的祁诃:“……”
祁诃已经不想开口了,徐泽竟然早就知道了!那那天早上……
徐泽好像看穿了似的,接着开口一记重击:“嗯,我知道你和齐何那天早上抱一起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你们在班上不还那啥。我只是很震惊齐何竟然有那一面。”
“停!别说了!”
祁诃想问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保住这张老脸!
徐泽意识到祁诃可能真不是来给自己找麻烦的,一时有些捉摸不定。
“你真不是为了这些事来欺负我的?”
祁诃随便坐在草地上,大脑放空似的看着前方。“我其实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来那么早来着……”
“因为我以为你和他们一样。”
徐泽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在路上被拉进小巷子里殴打了。
一开始他只是很正常的在路上慢慢走,希望能卡点到学校,这样就能避免早自习前被打了。
但那点小聪明没有瞒过他们。于是他们躲在徐泽上学一定会路过的巷子里,连续几天或者几个星期对徐泽进行肆无忌惮的殴打。
或许是觉得这样比早自习单纯的殴打泄愤更有趣,他们会故意吓徐泽,在路上撒图钉,小钢珠,胶水……
徐泽没办法,他不想给其他人造成生活上的影响,只能靠早起去躲避这场霸凌游戏。
但是他不知道该起多早,只能挑了个他们起不来的时间。
“所以我第一次在后面看你的时候你已经发觉了吧?认为我也想借齐何的势借题发挥欺负你。”祁诃问。
“差不多吧,所以我后来又提前了,没想到你还来了,还有齐何……”
“停停停!她就别提了,误会!”
徐泽立刻闭上嘴,站在一边低着头没说话了。但眼神还时不时往祁诃身上瞟,显然不相信什么误会。
祁诃:“你再往我这看我就摇人揍你信不信!”
徐泽忙偏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
花圃的垃圾充其量也不过几片树叶,祁诃捡完就先回去了,路上刚好和从食堂出来的陶夏打了个照面。
“刚刚去了你们班上,他们说你打扫卫生去了。喏,没吃饭吧?”陶夏说着顺便把另一份饭给她,往那边看了眼。
“小花圃垃圾多么?”
本来祁诃还不怎么饿,但饭都递嘴边了,一下就被菜的味道勾饿了,拆了筷子就坐在石椅上吃,留了一半位置给陶夏坐。
“还好,就一点叶子,捡起来就行。”
不过陶夏怎么知道我去的是花圃?眼神这么好吗?祁诃这么想,虽然从食堂这也能看见一小片花,猜到花圃应该很正常……吧?
祁诃的心思忽然又飘到没整理的名单上,简单把菜吃完就匆匆回班了,走的时候甚至还不忘“打劫”陶夏手里的饮料。
因为上次吃了走后门的教训,这次祁诃特意多走了一段路,绕了一圈打算从前门进。
“哼哼,我就不信还有人在前面打闹!”
祁诃低着头一只脚跨过门槛,正要抬头时一个黑影忽然“飞”了出来!
“?”
“?!!!”
那黑影速度快到祁诃甚至来不及出声就一起撞在了阳台上。
有一瞬间祁诃眼前一片漆黑,感觉不远处穿着黑白服装的人正在向自己招手!
“……”
“…好像是祁诃…”
“……祁诃!祁诃!”
“祁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