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魏云舒只觉得他犹如神兵天降。
她甚至没来得及震惊,萧炤野就已经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另外两人,挥剑的速度快到她都没看清动作。
“炤野他的实力远远超越世人,恐怖到你无法想象。”
这一瞬间,她明白了三哥并非是夸张,而是萧炤野的实力本就强大到恐怖如斯。
萧炤野提着还在滴血的长剑,敛起一身杀气,微微侧过脸,黑眸沉沉如浓雾看向她。
灯光幽幽,映着他轮廓线条硬朗的脸半边明亮半边昏暗朦胧,看不真切。
但他身上那一股强者的气息却是藏都藏不住,隔着两米的距离,魏云舒也能感到那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平日里,她只觉得他冷血高傲难以接近,误以为世人忌惮他多是因他孤傲的性情,今日她算是明白了,世人忌惮他,是因他太过强大,也太过危险。
那几个**在他面前,形同蝼蚁,毫无反抗之力,顷刻之间便是一剑毙命。
“小娘子!我来迟了!”
木槿提着同样沾了血的长剑出现在前面,看到萧炤野时只愣了一下,就快速跑到魏云舒身边。
“小娘子,你没事吧?”
木槿急切地上看下看,就怕魏云舒缺胳膊少腿的。
魏云舒刚想说没事,余光发现那小僧竟想偷偷溜走。
“木槿!抓住他!要活的!”
木槿顺着她的指尖一看,才发现那灯光照射不到的阴暗处,还藏着这样一只大耗子。
“哪里逃!”
木槿大叫一声就冲过去。
小僧有点武功功底,但不多,碰上木槿这种武艺高强的,眨眼之间就要被追上。
一看自己逃不掉,小僧也发了狠,纵身一跃就跳下山崖。
木槿想都不想也一头扎进去。
看得魏云舒心跳都漏了半拍,“木槿!”
那可是山崖啊!
然而木槿的身影从跳下去那一刻就被黑暗吞了,她怎么看都看不到人。
“不过是十余米高的陡坡,死不了。”
萧炤野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从在她身后响起。
魏云舒看过去,发现他提着剑往她的方向走来,剑端鲜红的血,“哒”的一声滴在石板路上,压迫感极强的气息逼近,她心尖儿都在颤,呼吸微微发紧。
已经逼近距离她三步之内,他却是半步不停,还是抬脚走来。
她忍不住想躲开,就见他在距她一步之遥时停下,“魏云舒,本国公又救了你一次,你要如何偿还?”
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听不出悲喜,黑曜石似的瞳眸绞杀着她的眸光,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莫名的有点紧张,魏云舒无意识地抓住衣摆。
是啊,萧炤野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第一次在舅舅家,第二次在孟家,第三次在山洞,第四次在这里……
除去第一次,其余三次都是在她性命攸关的时刻。
救命大恩本就难以偿还,更何况还好几次。
她只有一条命,这辈子都不够还的,像他这样地位高而矜贵的男人,也不缺钱财,她能怎么偿还?
只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吧?
她脸上的种种纠结为难,不知所措,紧张无序,两只小手不自觉揪着衣裳的动作,都被萧炤野一一看了去。
真是个蠢笨女人,连应付他的话都说不出。
萧炤野懒得再理她,眸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的地上。
“让开。”
魏云舒下意识地看过去,发现那里散落着两盏金色的莲花灯。
她刚想让开路,山间忽然就起了风,风来得又急又凶,“呼”的一下,卷起莲花灯往山崖下掉。
“灯!”
魏云舒惊呼一声,身体的行动比脑子快,探出半个身子就去抓莲花灯!
眼看着她人跟着莲花灯要往下坠,萧炤野脸上掠过一抹几不可闻的慌乱,扔了长剑,大手一伸把人拉回来,另外一只手及时扶住她的腰,让她稳住身子,由于惯性太大,她还是整个人撞进了他怀里。
即便是撞到了他身上,魏云舒也还把手放在身前,牢牢地护住那两盏莲花灯。
萧炤野被她气得哼一声,舌头刮过脸腮,黑眸亮着凶光盯她。
“蠢?想死是不是?”
“不是说十余米死不了吗?”魏云舒顶嘴。
前面还说木槿死不了,这会儿就骂她蠢!
萧炤野更来气了,“她是九重坊的人,你如何能比?”
“你怎么知道她是九重坊的人?”魏云舒忙问。
她雇佣九重坊的木槿当丫鬟,知道的人不算多,这炤国公与她不熟,又是如何得知的?
萧炤野:“……”
该死,一时间说漏了嘴。
他脸不红心不跳,拉出孟景明当挡箭牌,“景明说的。”
“三哥真是个大嘴巴。”魏云舒低低地吐槽一句。
怕她揪着这事不放,萧炤野板起脸教训她,“行事如此冲动,也不想想你细胳膊细腿的,禁得起摔下山崖?蠢就罢了,别连累本国公到时被你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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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着骂。”
魏云舒捧着莲花灯,一时间有些憋屈,要是普通的莲花灯,丢了就丢了,她也不至于冒险。
不想被他说蠢,鼓着脸解释道:“我认得这是方丈亲自开光且诵经九九八十一天的莲花灯,一年就那么几盏,价值千金不说,还得提前三年预定,丢了就没了。”
“更何况……”她声音闷闷的,“能让你请金莲花灯祈福的人,一定是对你而言极其重要的人,我只是想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仅此而已。”
她明明低垂着脸,声音那么轻那么闷,他也只看得见她黑亮的头发和肉肉的脸,偏不知怎的,听她说这些话,他就心里就是有一股说不出的闷堵。
还有点后悔刚才话说的太凶。
萧炤野盯着她的头顶,半晌都说不出话。
兴许等不到他说话,魏云舒怯生生地抬起了头,刹那间就对上那双湿漉漉的有点小可怜,又过分小心翼翼的眼神。
心脏瞬间被什么击中,他蓦地生出一股想把她搂入怀里安慰的冲动。
见鬼。
萧炤野略带烦躁地往后退了两步,抬手拧着眉心。
“还给你。”
魏云舒双手捧着莲花灯,举到他眼前。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莲花灯上没有名字。
这种为亡者祈福的莲花灯,要么写上某家祖宗,要么写上亡者姓名,但这莲花灯原本该写姓名的地方,是空白的。
“这灯……”
她刚想问其中缘由,萧炤野就拿过了莲花灯,又恢复了原先三分淡漠七分野性难驯的模样。
“什么?”
魏云舒打消了问的念头,“没什么,我就是想说谢谢你,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我深知大恩无以为报,但今后但凡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便一定帮。”
她少有的认真严肃,是发自内心的想感谢萧炤野。
结果萧炤野眉头一挑,上下扫视她一眼,露出几分嫌弃的神情。
“你太蠢,忙帮不上,只怕还会拖后腿。”
他说完转身就走,嘴角却是微微勾起。
魏云舒:“……”
啊呸,她怎么有种真心被狗吃了的感觉?
走了几步,萧炤野又停下脚步,望着手上的莲花灯,薄唇轻启:“魏云舒。”
“嗯?”
魏云舒抬头看去,那高大的身影被烛光拉得很长,一路蔓延到她的脚下。
夜风又起,夹带着不知名花香,将他那声音微凉的话送到了她耳边。
“你的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