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拧着眉心认真想了想丈夫说过的话,摇摇头。
“他只说赌坊多的是人卖孩子的,每天都有孩子送到赌坊去,不管赌坊会把孩子弄到哪里去,我都绝不会让他卖了我的娃儿。”
这个家本就是破碎不堪,已经失去了丈夫,孩子又还小,她不能够再失去孩子。
妇人搂着小女孩,手捆得那样紧,生怕会有人把她的孩子抢走。
从妇人家里出来,魏云舒一路上都一语不发。
妇人的话让她觉得,她那天在赌坊看到的孩子一定不像掌柜的说的那样是跑堂的孩子,说不定那些孩子都是被赌徒卖了的。
一旦有证据证明这些孩子并非自愿被卖,那么忠义赌坊就犯了东澜律法。
魏云舒揉揉发涨的太阳穴,这忠义赌坊藏得深,里面恐怕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想扳倒陈业,先扳倒忠义赌坊。
左右忠义赌坊的人也盯上了她,像今日的事指不定还会发生多少次,不能坐以待毙,主动出击才是正解。
“小娘子,我真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人,为了赌,家不要了,妻子不要了,就连孩子也不要了,你说,人怎能狠心到这种地步呢?”
清荷一想到妇人泪流满面的样子,想到那双看多几眼都要做噩梦的腿,她就觉得心口闷。
魏云舒想起了从前亲眼见过的惨痛例子,便道:“赌徒是没有人性的,永远不要相信赌徒嘴里的话,他们走到绝路时,连枕边人都不放过。”
木槿附和道:“我在九重坊也听说过不少这样的事,人一旦染上赌瘾,那是连回头路都没有的,他们连做人的自尊都能丢弃,更何况是家人。”
清荷重叹一声:“这忠义赌坊还真是害人哪,要是哪天官府收了这忠义赌坊就好了。”
“会的。”
魏云舒轻道一声,眸光飘向了远处,清澈而坚决。
木槿望着那样的目光,嘴唇抿了抿,没有说话。
采买了祭拜先祖的用品之后,魏云舒本想让木槿陪同清荷回去,又想起三哥叮嘱过的话,就让清荷带着东西回府上,她则是和木槿一起去赴戴姮的约。
酉时。
戴姮如约来到聚味阁。
魏云舒倒了酒,主动敬戴姮:“戴舍人,今日的事,多谢你出手相救。”
木槿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都是小事,大家有缘,就当是交个朋友了。”
戴姮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尽显豪爽。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这么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就熟稔了。
戴姮好奇,问起魏云舒和章易简的事。
“话说,这坊间都传言说你和章博士曾有一段情,为何那日章博士夫人下葬,你会出去冲撞了灵柩?”
“本就是要与他决断的,那日碰巧遇上。”
“原来是这样,决断了也好,这章博士不是良人。”
“如何说?”魏云舒问。
戴姮直言道:“我与他同朝为官,念着他是状元,便留意了些时日,想着要是个可以他提拔的人才,或许可以提拔一二,他原先独来独往,不爱与人打交道,虽有些本事,但骨子里又有一股文人的清高,与人合作时总固执己见不近人情,时日一长,得罪了不少同僚。”
“这在朝廷做事,得罪了同僚,路就不好走了,不仅办事处处受阻,还会有人暗地里使绊子,这不,他入朝这么久,仍是未得重用,他这人啊,有时言论未免偏激,遇事不懂变通,无意中就得罪了许多人,这仕途注定不顺畅,时日一长,难免会迁怒身边人,因此,我不认为他是良人。”
魏云舒再次举起酒杯,“多谢戴舍人告知,我亦决心与他断绝关系,必定不会往来。”
“那就好。”
戴姮又饮了一杯,打开了话匣子,“不过,这次章博士母亲卷入杀害司氏的事,虽说章博士无罪释放,但也受到了牵连,他在朝廷是再无出头之日,可惜哪,难得高中状元。”
“咎由自取罢了。”魏云舒眸底一片冷霜,都被酒水藏了去。
戴姮又问:“对了,你怎会招惹忠义赌坊的人?”
魏云舒不想被太多人知道她在暗中调查司家的事,越多人知道,她的调查就越多不顺利,只简单解释几句。
“我父亲前段时间受人蒙骗,我到忠义赌坊找人,便得罪了忠义赌坊。”
戴姮了然,“忠义赌坊不是一般的赌坊,你若是被忠义赌坊胡搅蛮缠上,还是去报官的好。”
“好。”
酒足饭饱。
戴姮站在酒楼门口,意犹未尽地拍拍魏云舒肩膀。
“你这人的性子我是真喜欢,咱们改日有空再聚,今日我就先回去了啊。”
“路上小心。”
魏云舒朝戴姮挥挥手,送走了人。
“一顿饭下来,戴姮健谈机智,颇有上位者的风范,确实是女子中难得一见的。”木槿崇拜地看着戴姮的身影。
“是啊。”魏云舒叹一声,“希望戴姮申请让女子参加科举的提案能早日通过。”
这样一来,官场便不再是男人的天下,四四角角的家也不再是女人的专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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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小娘子,你看那是不是魏若兰?”
木槿指向巷口处的马车。
春风正扶着魏若兰,谨慎地四下看了眼,又赶紧扶着魏若兰上了马车,生怕被人看见。
魏云舒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出一抹浅笑,哟,鱼又上钩了。
“远远跟着看看。”
两人也要了辆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魏若兰的马车。
不出意外的,最终魏若兰的马车停在了章府门外。
“小娘子,我们要在这等吗?”木槿问。
魏云舒放下车帘子,“不必,回去吧。”
只要知道魏若兰去找章易简就行,魏若兰越爱章易简,对她就越有利。
一来魏若兰可以折磨章易简,二来章易简被魏若兰缠着,也就没空找她的麻烦。
一举两得。
“简郎,我来找你了。”
王映菊的事情一出,章府的仆人都走了大半,剩下几个打杂的,还是看在涨了银钱的份上才没走,只是除了干日常杂事,别的事一概不管。
没人拦着,又没人应声,魏若兰直接抬脚走进去。
“春风,你在外面等着,有事进来告诉我。”
“是。”
跟着魏若兰,放水这种事情春风也是做多了,熟练的找了个方便隐藏的地儿就蹲着去了。
“简郎,你在吗?我来看你了。”
魏若兰提着点心走在回廊上,尽管每走一步周身都疼,但难掩心中的兴奋。
几天了!
她足足被关了几天,终于逮到机会可以溜出来见她的简郎了!
没人拦着她,她就一路在章府找,找着找着,还真就是让她摸到了章易简房间里去。
章易简此刻躺在榻上,手里拿着酒壶,整个人颓靡不振,桌子上摆着的饭菜早就凉了,也没动一口。
“简郎,你在这呢。”
看着魏若兰走进来,章易简只动了下眼皮子,懒得跟她说话。
他没忘前段时间发生的事,跟这个女人吃了一顿饭之后,第二日就浑身赤裸着,身上密密麻麻全是欢爱过后的痕迹。
即便不记得,他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这女人,魏云舒也不会与他大吵一架,他的不幸也有这个女人的一部分功劳。
魏若兰走过去坐在他腿边,心疼地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手才刚碰到他的脸。
章易简就像触到了逆鳞,突然暴起掐住魏若兰的脖子。
“你又来干什么!你还想害我是不是!魏云舒呢!我要见魏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