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裹着金雀花香气掠过魁地奇球场,塞拉菲娜的指尖刚触到横扫七星的藤编握柄,所有关于“注视”的焦虑突然烟消云散。扫帚在掌心震颤,像重逢的老友发出低鸣,她想起三岁时偷爬阁楼,曾被三百幅祖先画像的银框反光刺得睁不开眼,却在抓住儿童扫帚的瞬间,听见画框里传来压抑的吸气声 —— 此刻这种胸腔震颤的共鸣感,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一年级补修生,上前!”霍琦女士的哨声刺破空气。塞拉菲娜深吸一口气,月桂香混着草地的湿气涌入鼻腔。她跨上扫帚的瞬间,掌心金纹微微发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命运的纹路在血脉中咬合转动。
“握住扫帚柄,喊‘起来’时要充满决心!”教授挥舞着老旧的彗星260示范。塞拉菲娜的指尖刚触到扫帚粗糙的枝条,一股久违的雀跃突然窜上脊椎——像五岁那年,她偷骑儿童扫帚撞碎家族画像时,母亲藏在蓝宝石项链里的轻笑。
“起来。”她轻声呢喃。
扫帚瞬间弹入掌心,尾枝兴奋地震颤着,仿佛沉睡的龙被古老咒语唤醒。周围此起彼伏的“起来”声骤然停滞,玛丽·麦克唐纳的橡木箭79号甚至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梅林的吊带袜!”詹姆·波特从树篱后探出头,火红的头发沾满草屑,“这绝对打破了最快响应纪录!”
塞拉菲娜的耳尖发烫。当她翻身跨上扫帚时,皮革坐垫突然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与母亲项链上的图腾如出一辙。扫帚柄传来温热的搏动,恍若血脉相连。
“现在尝试离地三英尺!”教授话音未落,她的扫帚已如银色子弹般窜上高空。疾风撕开晨雾,霍格沃茨塔楼化作流动的翡翠色波纹,禁林树冠在她脚下翻涌成墨绿海浪。所有视线、窃语、甚至时空的枷锁都在此刻崩解,唯有云层间穿梭的日光亲吻着她飞扬的金发。
“安布罗休斯!立刻降落!”教授的吼叫从遥远的地面传来。她急转俯冲时,扫帚尾枝在草坪犁出焦黑的沟壑。
“梅林的臭袜子!”霍琦女士的望远镜差点摔落,“安布罗休斯小姐,你确定没偷偷练过?”
塞拉菲娜悬停在半空,金发被风吹得凌乱,蓝宝石耳钉却纹丝不动地贴在耳垂。她瞥见小巴蒂的羊皮纸已燃烧起诡异的紫色火焰,而雷古勒斯正用魔杖在掌心刻下某种监测符文。
“没、没有!” 塞拉菲娜猛地摇头,扎起的金色马尾甩在脸颊上。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扫帚柄,感受到掌心血痕被金纹迅速吞噬的酥痒。远处,小巴蒂·克劳奇的羊皮纸腾起紫色火苗,她本能地后退半步,却撞在卢修斯·马尔福的龙皮手套上。
“斯莱特林需要你这样的找球手。”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像蛇类滑过丝绸。他倚在更衣室门口,龙皮手套抚过横扫七星的纹路,灰蓝瞳孔透着施舍般的高傲,“当然,混血通常只能当替补,但对你——我们可以破例。”
塞拉菲娜低头整理护具,鼻尖萦绕着扫帚保养油的刺鼻气味。卢修斯袖口的蛇形银扣倒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让她想起古灵阁地窖里被秘银网束缚的妖精。
“我需要考虑。”她抓起背包转身,马尾扫过对方精心熨烫的袍角。
“你以为自己有的选?”卢修斯的冷笑追上来,“没有纯血家族庇护,你这种‘异常品’早该被扔进神秘事务司的玻璃罐——”
“卢修斯。”雷古勒斯的声音从阴影中截断话头。他缓步走来,怀表的滴答声与更衣室漏水的水龙头形成诡异合奏,“院长让我提醒你,今晚的级长会议需要审查上季度学院杯积分。”
当银绿长袍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塞拉菲娜才发现掌心被护具金属扣硌出了血痕。金纹正贪婪地吞噬着血腥气,耳钉蓝宝石深处泛起第七道细若游丝的金纹。
黑湖的涟漪将夕阳揉碎成金箔,塞拉菲娜蜷坐在岸边礁石上,《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摊在膝头。拜伦的诗句在纸页间流淌——“爱我的,我报以叹息;恨我的,我付之一笑。”水波突然扭曲成兰洛克的机械义眼图腾,她猛地合上书,却听见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布莱克少爷迷路了?”她头也不抬,水黾的细腿在湖面划出妖精文字的嘲讽。
雷古勒斯·布莱克的靴跟碾碎枯枝,十二岁少年的眉峰紧蹙,却在夕阳下显出几分稚气。他抚平袖口褶皱的动作过于刻意,活像在模仿阿尔法德舅舅。“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需要找球手。” 他背诵般开口,灰眸却忍不住瞥向少女被风吹乱的金发,“你的飞行天赋虽然…粗野,但值得驯化。”
“驯化?” 塞拉菲娜转身,书脊撞在礁石上发出闷响。她扬起下巴,却不小心咬到舌尖,疼得皱了下眉才继续道,“像你们驯养阴尸那样?用月长石粉和…和束缚咒?”这句挑衅让她后颈发麻,却在看见雷古勒斯抿唇时,心底泛起恶作剧的快感 —— 他露出了尖尖的犬齿,像被踩了尾巴的幼犬。
雷古勒斯灰眸闪过一丝愠怒。他想起昨夜卢修斯攥着校园小报咆哮的模样——头版赫然印着“波特再次打破得分纪录!斯莱特林的尊严在扫帚尾尘中哭泣!”羊皮纸边缘还沾着沃尔布加砸碎的瓷器渣。
风掠过湖面,惊起一群偷听的狐媚子。塞拉菲娜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抚过书脊上的烫金纹章,努力让语气显得漫不经心:“知道拜伦式英雄最可悲的是什么吗?他们总以为反叛是自由,却不知枷锁早已烙进灵魂。” 她起身直视他,“就像你以为招揽我能洗净‘学院之耻’的污名?”
雷古勒斯的下颌线骤然绷紧。远处传来掠夺者们的哄笑,詹姆·波特骑着横扫七星掠过湖面,故意将水花溅向斯莱特林看台。
“在球场,所有人只看得见金色飞贼。” 雷古勒斯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闷,像含着一颗没化的苦糖。他抽出契约羊皮纸,边缘的焦痕是今早用玩具魔杖烧的 —— 本想模仿黑魔王的威严,却差点烧到手指。“不会有监测咒,也不会有《魔法潜能报告》。”
塞拉菲娜的瞳孔微微收缩,金纹在掌心蠢蠢欲动。她想起菲戈教授的警告,却在看见雷古勒斯耳尖的红晕时,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可笑 —— 两个装成熟的小孩,一个掉书袋,一个背守则,像在玩角色扮演游戏。
“成交。”她抽出魔杖在契约上烙下金纹印记,“但若让我发现任何一个窥镜——”
“你不会找到。”雷古勒斯迅速收起羊皮纸,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我以布莱克之名起誓。”
灌木丛后突然爆出詹姆的哀嚎:“梅林啊!她真要加入那群毒蛇!” 小天狼星的笑声混着狼藉的赌约碎片飘来,塞拉菲娜转身走向城堡,却在路过雷古勒斯时,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墨水味 —— 那是熬夜写作业的味道,和她藏在魔药课本里的麻瓜练习册一个气息。
她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金纹在袍角下若隐若现,宛如一道正在苏醒的锁链。路过礁石时,脚尖踢到块光滑的鹅卵石,突然想起雷古勒斯刚才攥紧袖口的模样 —— 那不是纯血贵族的克制,而是小孩藏起眼泪的姿势。
“拜伦式英雄…” 她喃喃自语,手指绞着书包带,刚才背错的那句诗突然清晰起来:“若我必须失去什么,愿是枷锁,而非灵魂。” 这话比刚才那句顺溜多了,下次可以试试。
雷古勒斯在前方突然停下,转身时手里多了颗金雀花糖。他递过来的动作太快,糖纸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受惊的蝴蝶振翅:“给你的。”
塞拉菲娜挑眉,却在接过糖时看见他指尖的红印。金纹在糖纸边缘轻轻一颤,她忽然想起莉齐说过的话:“男生递糖时耳尖发红,不是热的,是害羞。”
“谢了。” 她剥开糖纸,甜味在舌尖炸开时,看见雷古勒斯已经走远,背影挺得笔直,却不时用指尖蹭蹭鼻尖 —— 那是小孩撒谎时的习惯动作。
黑湖的水波倒映着两人的影子,一个咬着糖,一个踢着石子,都在努力装出斯莱特林的高傲。只有风知道,藏在书包里的拜伦诗集,和攥在手心的金雀花糖,哪个更甜。
当夜,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翡翠壁炉前,卢修斯将水晶杯砸向挂毯:“让那个杂种当找球手?雷古勒斯,你疯了吗!”
“去年格兰芬多赢了320分。”雷古勒斯平静地擦拭怀表,“而波特光靠抓飞贼就贡献了150分。”他抬眼,灰眸倒映着炉火,像两簇冰冷的余烬,“纯血荣耀不能当金飞贼用,马尔福。”
挂毯上的萨拉查·斯莱特林肖像突然开口:“有趣,那个女孩飞行时让我想起某个被抹去的名字。”画像的瞳孔闪过破碎的天平纹章,又在下一刻恢复如常。
次日清晨,魁地奇球场的风裹挟着金属冷香,塞拉菲娜俯冲时,扫帚柄的金纹与耳钉共鸣,在云层间划出一道鎏金弧线。训练结束的哨声响起,她悬停在离地十英尺的空中,俯视着草坪上瘫坐的队员——卢修斯·马尔福的铂金发丝沾满泥浆,雷古勒斯正用魔杖修复被游走球砸断的扫帚尾枝。这一刻,她不再是“梅林的保险丝”,而是一柄破空的银刃,连呼吸都裹挟着自由的铁锈味。
“安布罗休斯!”卢修斯咬牙切齿地甩开脏污的手套,“下次再敢抢我的击球路线——”
“规则允许找球手拦截游走球。”她翻身落地,扫帚尾枝扫过他昂贵的龙皮靴,“或者您需要我示范《魁地奇溯源》第27页的战术注解?”
雷古勒斯在旁轻咳一声,灰眸掠过她飞扬的金发:“明天对阵赫奇帕奇的战术会议,别迟到。”
塞拉菲娜转身时,余光瞥见他袖口渗血的绷带——昨夜兰洛克的机械蝙蝠突袭城堡西翼,他的“级长巡逻”显然不止是走过场。
夕阳将湖水染成熔金,塞拉菲娜赤足踏入浅滩,巨乌贼的触须悄然浮出水面,卷着一枚锈蚀的齿轮轻轻放在她脚边。这已是本周第三次“馈赠”。她蹲下身,指尖刚触到金属,棘轮便化作一缕鎏金粉尘钻入耳钉,第七道金纹骤然亮如熔岩。
“连你也觉得我该接受命运?”她对着湖面低语。水波扭曲成母亲的面容,机械义眼的冷光一闪而逝。
“嘿!人鱼新娘!”詹姆·波特的声音炸响在岸堤。他扛着横扫七星,扫帚柄挂着偷来的学院旗,“要不要赌一把?我能用游走球打中那只乌贼的眼睛!”
小天狼星倚在打人柳旁,指尖转着窥镜:“赌十个加隆,她会让乌贼把你拖进湖底喂格林迪洛。”
塞拉菲娜的魔杖无声滑入掌心。湖水突然掀起三米高的浪墙,将掠夺者们浇成落汤鸡。等他们抹开眼皮时,岸边只剩岸边只剩一枚泛着金光的棘轮残片,刻着妖精语的警告:“窥视者溺于自制的牢笼。”
地窖的阴冷浸入骨髓,塞拉菲娜缩在教室最后一排,试图用《高级魔药制作》遮住斯拉格霍恩的炽热目光。坩埚里沸腾的缩身药水泛着异常的金斑——她又无意识改良了配方。
“需要月长石粉吗?”雷古勒斯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他不知何时挪到邻座,修长的手指推来一罐研磨完美的银白色粉末。
塞拉菲娜的勺柄在坩埚边缘磕出轻响:“布莱克少爷改行当家养小精灵了?”
“比起这个,”他忽然压低声音,“你更该警惕克劳奇往你的姜饼里掺吐真剂。”
教室前排传来刺耳的刮擦声。小巴蒂正用刀片解剖比利威格虫,粘液溅到羊皮纸上竟自动排列成塞拉菲娜的魔力波动图。他的灰瞳因兴奋充血,嘴里喃喃着“圣血样本”。
“两小时。”雷古勒斯突然说,“每周两小时魁地奇训练,换我帮你处理这些‘学术骚扰’。”
塞拉菲娜的搅拌棒停在半空。药水蒸气中,他的侧脸被铜灯镀上暖色,却掩不住眼下熬夜研读《古代契约咒》的青黑。
“成交。”她将金纹烙印的契约纸塞进他掌心,“但若让我发现监测咒——”
“你会把我的怀表塞进巨怪鼻孔。”他嘴角扬起极淡的弧度,“我说过,布莱克从不违背誓言。”
塞拉菲娜的指尖抚过密室石壁,那些发光的古代符文像被惊动的萤火虫,随着她的触碰流淌成金色溪流。这是她上周发现的第七个古代魔法节点——藏在废弃魔药教室后的暗门里,只有当她耳钉的蓝宝石贴近砖缝时,墙体会如融化的银器般透出漩涡状入口。
此刻她蜷坐在浮空书架上,膝头摊着菲戈教授给的《古代术法残卷》,羊皮纸上的文字正随着她的呼吸频率变换排列,仿佛在筛选适合她理解的形态。
“哗啦——”
墙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嬉闹声,詹姆·波特的嗓音穿透石壁:“我赌十个金加隆,这面墙绝对被施了鼻涕虫粘合咒!”
塞拉菲娜烦躁地甩出隔音咒,魔杖尖端的金纹却失控地溅出火星,将残卷某行关于“情绪共鸣”的段落烧成焦痕。
她盯着灰烬中浮现的图腾,想起上周躲进驼背女巫雕像密道时,掠夺者们居然能用粪弹炸开隐藏机关——詹姆的扫帚柄甚至卡住了她斗篷下摆,而小天狼星倚在洞口笑吟吟地说:“下次试试把香水换成狐媚子驱逐剂,甜心,你身上的月桂香隔着三条走廊都能闻到。”
此刻墙外的动静在隔音咒下化作模糊的嗡鸣,但活点地图的魔力波动仍让她后颈发麻。那些掠夺者像嗅嗅追金币般执着,区别不过是没举着《预言家日报》对她评头论足。
她翻开残卷新章节,试图破解母亲封印兰洛克时用的咒文,石壁却突然传来震动——有人正在用伸缩耳贴着墙面偷听
詹姆一拳砸在斑驳的石墙上,回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这破密道连粪蛋都藏不住,她到底怎么进去的?我们试了三天,连画像都贿赂了!”
他烦躁地抓乱本就翘起的黑发,仿佛这样能揪出答案,“上周那丫头还在天文塔瞬移似的躲开费尔奇——她该不会把霍格沃茨墙砖全啃过一遍吧?”
小天狼星懒洋洋地倚在滴水兽雕塑旁,初版活点地图在他指尖沙沙作响。月光透过彩窗在他脸上投下斑斓的阴影,衬得那抹讥笑愈发锋利:“醒醒吧尖头叉子,人家是城堡的亲闺女。楼梯会给她铺红毯,皮皮鬼给她当礼宾员——”他屈指弹了弹地图边缘,某处墨迹突然渗出金纹,“记得上周三吗?邓布利多的柠檬雪宝刚剥开糖纸,就被皮皮鬼抢走塞进她袍兜了。老蜜蜂当时笑得像收到情人节贺卡。”
彼得抱膝缩在盔甲旁,听到“皮皮鬼”时猛地一抖,仿佛那名字是道恶咒。
卢平借着修补活点地图的借口低头,实则从睫毛缝隙观察小天狼星——这人已经第五次将地图定位点扫过斯莱特林地牢入口,灰眸在某个闪烁的金色标记上停留得格外久。
“说真的,你最近总跟咱们夜游,”詹姆突然转身,眼镜链叮当乱响,“特蕾莎·贝利茨没举着剪刀追杀你?”他夸张地打了个寒颤,“上次她发现你弄皱她蕾丝领结时,那眼神简直能剥了蛇皮…”
“梅林作证!”小天狼星突然举起魔杖抵住胸口,活像在梅林圣殿宣誓,“追踪城堡亲闺女可比听她念叨''布莱克夫人新订了十打丝绸衬裙''有趣多了。”
他歪头冲卢平挤眼,“还记得卢修斯被糖浆糊住龙皮靴的表情吗?我赌十加隆那靴子现在还在家养小精灵的噩梦排行榜首位。”
卢平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下周斯莱特林要对赫奇帕奇训练,我们去侦察?”他假装没看见小天狼星瞬间绷直的脊背,“不过听说安布罗休斯…”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地图上某处金色乱码,“弗立维说她改良的悬浮咒能托起整座温室。”
“温室南瓜能和金色飞贼比?”詹姆猛地抽出火弩箭模型挥舞,差点戳翻彼得怀中的零食袋,“老子三岁就骑着玩具扫帚撞烂波特庄园吊灯了!”可他的声音越飘越高,最后几乎变成嘟囔:“不过她飞行课确实像被金色飞贼附体…”
“怕了?”小天狼星突然用魔杖挑起詹姆的下巴,活像中世纪决斗前的挑衅,“要我借你嗅嗅护目镜吗?或者——”他故意拖长音调,“请特蕾莎给斯莱特林扫帚下痒痒咒?”
“滚!”詹姆踹向他的小腿却被灵巧躲开,两个身影在月光下扭打成模糊的剪影。彼得趁机把最后一块巧克力蛙塞进嘴里,卢平望着地图上愈发密集的金色纹路,想起昨夜图书馆瞥见的场景——塞拉菲娜的魔杖尖掠过书架时,所有《魔法史》画像突然齐刷刷转向她的背影行礼,像向日葵追逐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