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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chapter 22

作者:挪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翌日清晨,黎颂再度醒过来。


    二楼的窗户不小,没有蒙上黑布。日光直射进来时,泛着白烈的光,有些刺眼。


    她动了眼睫,有些不适应。下一瞬又感觉,日光没那么刺眼,逐渐变得柔和了。


    她许久睁开眼。


    彻底清醒过来时,见到一只修长的手,正帮她遮挡着日光。


    宋逢年站在旁边,语调扬起:“醒了?早。”


    她也弯起唇角:“早。”


    他神色如常,昨晚也许是真的睡着了,没听见她那番话语。


    黎颂想起了什么,往开着的房门,往外望去:“那个古怪的甄先生,他是已经自己离开了吗?”


    宋逢年站在镜前。


    他换了件新的衣衫,语气漫不经心:“对,他走了。比较识相,大清早也没来打扰。”


    危机暂时解除了。


    青年停顿着像是刻意,又像是顺势着,递了张纸条给她:“不过,那个人走的时候,留言给你了。”


    纸条上写了三言两语。


    黎颂还没来得及,抬眸去看,他倒是先一步念了出来。


    “他说,很感谢你的收留。”


    宋逢年停顿,像轻哂了声。


    复而又道,“他可真是没有眼力见,明明该感谢的人是我。”


    她笑出声:“收留我一个也是收留,收留两个也是收留。”


    “这位宋前辈,你什么时候那么小气了?”


    他不置可否:“我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大方吧。”


    青年披上他那件黑色外套,身形挺拔颀长。他下了楼,似往常那般,要去商行那个,龙潭虎穴的地方了。


    黎颂在这时。


    骤然想起了什么。


    昨日事多,她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来得及同宋逢年讲过。


    “我跟你说个事,你先别生气啊。”


    ……


    “所以,你把当黄太太家庭教师的事,同宋逢年老实交代了?”


    江时晚坐在医馆的长椅上。


    她正轻咬着一块,刚出炉热腾腾的红糖馒头,当作今日的午饭。


    黎颂眨眨眼:“我哪敢啊。我只是和他提了下,我找了份工作而已,他也没继续追问我。”


    他当时,只是有些意外。


    倚在楼梯上,轻抬头后语气慢条斯理:“好。不过要是工作,太辛苦的话,也别勉强。”


    宋逢年垂了下眼,眼角轻扬地逗她:“我还不至于,养不起你。”


    她站在原地,心跳像顿了几秒。


    当他是在说把她捡回来后,如今寄人篱下这种方式的养:“不,我会自力更生的。”


    她没和江时晚提到这番对话。


    只是闲聊时,轻声而大胆着道:“要不然,我就干脆不告诉他了,反正已经先斩后奏。”


    等下周她正式去了,别让他发现就是了。


    原本的初衷,便是在暗处赚钱,哪一天能顺势着帮到他,躲过那命运就行。


    江时晚托着下巴:“你的想法,挺有理有据。但是我觉得,你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发现的。”


    她是懂怎么安慰人的。


    黎颂小声腹诽。


    江时晚望着她,接着又想到什么:“对了,昨晚你没来医馆。那个甄先生状况如何,找寻到他家人了吗?”


    黎颂朝她轻摇头。


    神色肃然地解释了,昨日发生的事,并提醒对方多加防范和小心。


    “那个人,明显有问题。也许是在暗处,有人盯上了宋逢年。也有可能一并,会盯上你和医馆。”


    “时晚,你和程先生,近日都要多加注意。”


    江时晚一改往常的没心没肺,神色微微肃然,应声道:“我知道了。”


    病房里的程彬之,似乎也跟着听到了对话。


    他坐起身,面色还尚苍白。温和的眉眼轻蹙,带着歉意:“对不起,时晚。此事是我连累了你们,我稍后就离开。”


    江时晚让他先赶紧侧躺下。


    “你肩上有伤,别担心其它的了,先好好养伤。”


    “别的医馆怕惹事,不敢收留你们,我的医馆可不会。”她一字一顿说道。


    程彬之隔着眼镜,镜面像微微起雾,正凝视着她。


    江时晚移开目光,语气故作自然:“真的,我这医馆里的病人,都像你一样,遭受过那群恶鬼的迫害。”


    她为了找话题,将黎颂拉过来:“这是我朋友,那天我们一起救了你。”


    程彬之望过来,礼貌着颔首,同她打招呼。


    黎颂也朝他点点头。


    “她和你,宋逢年,一起都留在宁城吗?”


    江时晚眨巴眼。


    凑近他,低语几句:“不止哦,她还是宋逢年的未婚妻。”


    黎颂:“……”


    这个乌龙,看来是彻底过不去了。


    程彬之像有些意外。连旁边在看书的安双,都跟着哇了声,燃起了八卦之心。


    黎颂微笑着。


    把江时晚往前,轻推了推:“程先生。昨天你受伤的时候,时晚特别心急。我还从未见过,她对哪个病人,这么上心。”


    这回轮到江时晚沉默了。


    不停轻戳她:“都让你保密了,别说了啊。”


    “对了,你不是记者,想采访更多人吗?”


    江时晚生怕她,再将更多的心事,一并告诉程彬之。


    搬来凳子,拉着她坐下:“来,程老师,就是个值得的采访对象。”


    她笑而不语:“好啊。”


    程彬之一路漂泊至宁城,只随身携带了,很普通的一个公文包。


    他打开,里面有许多文稿,一些登报过,他发表的文章,一份流传的《中国文化》报刊。


    “真多文章啊。”黎颂轻叹了声,“怪不得,那群人想追杀你。”


    程彬之笑了下,唇角的笑容,有些带着深意的涩然。


    他语气,依旧温文尔雅的:“见笑了,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个普通人。”


    “在沪城的学堂办过诗社,发过文章,便成了那些人的眼中刺。”


    “如今待不下去了,暂时离开那里。”


    他无奈道。


    黎颂真诚道:“可是程先生,你很厉害。你也有很多同样热血,带着勇气的好学生,不算平庸的普通人。”


    “是你指引了他们。”


    程彬之失笑:“宋逢年吗?他有他的主意,和我没什么关系。他在经历的,也远比我,危险得多。”


    “不,我说的是时晚。”


    她示意对方,有时要去看那些,正在他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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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言善辩的江时晚,还是第一回,微红着耳尖。别过脸,支吾着没说出什么。


    “我去拿药,你该煎药喝了。”


    房间里,褐色的小瓦罐,冒着袅袅的烟。她拿着蒲扇轻扇着,吹着滚烫的药,神色格外专注。


    黎颂轻声道:“程先生,她很担心你,你是她很重要的人。”


    程彬之隔着雾气,也在看对方。许久点头:“我当然知道。”


    “也知道除了宋逢年,我的学生里。”


    “时晚也是个……很好的姑娘。”


    半晌,江时晚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


    程彬之接过,低头喝着。


    她注视着对方,不留神间,二人指尖相触:“你的手,烫伤到了。”


    江时晚被握着指尖:“……啊,我已经习惯了。平时煎药,常常容易这样。”


    程彬之低头替她轻吹了下。


    他抬眸询问,旁边的黎颂:“黎小姐,这里,有治烫伤的药吗?”


    “有的。”她点头。


    旁边在看书的安双,放下书来,帮忙着一起寻找。递了支药膏过去,程彬之道谢,打开后,抬手轻涂抹着。


    江时晚垂着眼眸。


    在这刹那间,她也像是没舍得,去收回自己的手。


    气氛像流动的白雾,在药香间流淌。


    “黎姐姐。”安双小声同她道,“程先生看起来,也是喜欢时晚姐姐的。为什么,双方都不说呢?”


    黎颂抬手,轻摸着她的脑袋:“也许。”


    “是他和她,都觉得自己,有某条路要走,怕牵累到对方吧。宁愿不开口,诉说那些心意。”


    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或许,等这些事情过去,就能相守了。”她乐观着道。


    那边的程彬之,侧头似在说些什么。


    江时晚起先还是带笑的。


    她听到后,沉默了片刻。弯了唇角,像装作不在意:“原来你打算在宁城,只待一个月的啊。”


    程彬之隔着白雾,很轻地嗯了声:“我需要回去。那群学生,还在等着我。”


    江时晚点点头。


    她收起了瓦罐,吹灭了火炉。片刻间,神色不再流露怅然,恢复了释然:“只有一个月,那也没关系。”


    “我开这家医馆,能救人。能再遇到你,便已是幸事。”


    “这一个月,你在这里好好养伤。”


    江时晚走前。


    还低声道了句:“不过,等你走的那天,能不能,陪我去拍张合照?”


    “合照?”程彬之轻顿。


    她笑起来:“嗯,老师和学生的合照,不行吗?大不了喊上宋逢年,阿黎,小双,我们一起拍一张。”


    这是江时晚很小的心愿。


    程彬之目光深邃,还没应声。


    便见她轻啊了声,像有些懊恼:“瞧我这记性,都忘了。”


    “战争开始以后,宁城的照相馆,许多都倒闭了,商楼也不卖相机。不然阿黎想当记者,早去买一台回来了。”


    “需要更大的地方,才会有。”


    闻言,黎颂探头,打破了他们的沉默:“那就以后去更大的城市,我们再买相机,或是合照。”


    “可说好了,到时大家一起去拍。”


    她轻眨着眼,缓和气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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