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娅,不,”布鲁斯的眼神在触及伊妮德那双眼睛里的茫然时,瞬间缓和了下来,他的声音有些过分较真,“家人之间是不需要使用代价这个词的,我希望得到你真心的祝福,而不是你需要代价来换取的,更何况……这也是你的家,孩子。”
提姆对于伊妮德所说的也感觉到了不太赞许,“很显然,我赞同布鲁斯的话,你是我的姐姐不是吗?”虽然她看起来更像是妹妹一些,不过他并没有不承认的意思。
面对提姆和布鲁斯的话,伊妮德开始陷入了深刻的疑问和懵懂之中,布鲁斯稍微有些无奈地温声道:“或许你可以先和我说一下,祝福需要你付出什么?”他不太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这种好事情,相反他非常警惕。
她不太懂布鲁斯的谨慎,话题明显转移后,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用能理解的意思是,我需要付出的是我的魔力,我的魔力大部分来源于橡树,小部分是其他的自然树木花草之类的,如果需要我更轻松一些,那请在附近多栽种橡树吧,这是神明赐予我的力量,作为我虔诚的赞许,是母神对我的认可。”
关于这一点,布鲁斯并不否认,因为他也知道起来最早的就是伊妮德,她安静地等待日出的第一缕光明的出现,面对着太阳许下作为早起胜出者的赞歌。至于其他的部分,则是由迪克提供了更加详细的情报,以及通过血液检测出来她的基因状况,当然还有现在,扎塔娜过来了,她顺便给伊妮德也检测了。
她的身体非常的健康,魔力的来源是难以置信的温柔的青睐,即使如此,布鲁斯也并不太放心,关于伊妮德口中的祝福。
“我…是因为父亲你不信任我对吗?”她太过敏锐,于是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我其实……嗯,不只是因为代价,祝福是真心的。”
布鲁斯第一次察觉到直觉过于敏锐带来的烦扰,但他并不太想带给伊妮德这样的感觉,于是他稍微适度地解释了一下:“哦不,这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你。”提姆在一旁耸了耸肩,并顺便将刚才的画面传递到了没有布鲁斯的公共频道里。
“抱歉菲娅,嗯也许你可以先对我尝试一下?可以吗?”
“嗯…当然可以,父亲您的全名是什么?”
“我的?布鲁斯·托马斯·韦恩。”布鲁斯其实并不意外,在对她不了解自己全名这件事上。
伊妮德并没有拒绝,于是布鲁斯顺理成章拜托了一下扎塔娜,顺便一提,其实布鲁斯已经把扎塔娜介绍了伊妮德,她很喜欢这个看起来非常漂亮的女士,所以她并不介意在扎塔娜的注视下,对布鲁斯完成了第一个祝福,至于地点,所有人都一起挪动到了户外。
她站起来,身上的白色长袍无风飘动起来,双手合在胸前,大拇指并拢,其他的手指交替合拢,莹莹光芒顺着她的身上缓慢飘散出来。
“请母神降下怜悯与仁爱,以橡树之名为你洗涤,以渡鸦之名为你指引,风雨将洗涤所有的烦忧,草木会祝愿你的安康,以大德鲁伊伊妮德·妮娅芙·格雷迪之名祝福你,布鲁斯·托马斯·韦恩。”
她的身上散发着如同森林一般的气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布鲁斯·韦恩明显察觉到了,身体开始变得更加轻盈,他甚至可以笃定自己的身体状态瞬间得到了恢复,但这需要更多的检测,恰好伊妮德现在停了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伊妮德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能量消耗了太多,“看起来这里是有橡树的是吗?”伊妮德有些奇怪,阿福面露微笑。
“看来迪克少爷说得没错,在他昨晚和我提过后,我已经安排人连夜栽种了橡树,都是百年的,更高品质的橡树大概今天下午就能送到,伊妮德小姐不需要担心,当然如果方便的话,您现在就可以把您其他的伙伴们都放出来,已经在部分区域放了很多饲养的哺乳动物,老爷会定期检测动物的数量,您不用担心。”
她愣了一下,看了一下面色更加出众的父亲,还有温和笑着的阿尔弗雷德,眼眶竟然不自觉湿润了。
“都是哥哥告诉你们,然后你们连夜准备的吗?”
“是的,希望迪克少爷说得没错。”
“嗯…没错,”她有些哽咽了,“我只是没想到,可是为什么。”她湿润而明亮的绿色眼睛看向了他们,一旁的达米安轻声嗤笑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打击人的话语,至于提姆他并不打算抢走布鲁斯的风头。
布鲁斯则是对上了阿福鼓励的眼神后,走了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摸了摸她柔软的红发。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的家人。好了孩子,接下来,方便一起和我下去,我们一起欣赏一下你祝福后我得到了怎么样的增强,怎么样?”
他委婉地表达了一下接下来需要检测的事情,伊妮德点了点头,跟着布鲁斯他们过去,扎塔娜压低了声音,走到了布鲁斯的旁边,很显然对于伊妮德刚才的仪式啧啧称奇。“这很奇妙不是吗?哦,放心布鲁斯这完全没有问题,从魔法的角度来说。”
不只是从魔法的角度,甚至是科学的角度来说也没有问题,布鲁斯悬着的心跳终于稍微安稳了一些。
“父亲,你现在放心了是吗?嗯…我并没有在意其实,这很正常,因为你们都是第一次接触到祝福,其实我也很好奇…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大概我的祝福有什么样子的效果,抱歉其实我也对于我的能力没有那么了解。”
伊妮德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歉意,她当然不是第一次使用,只是从来没有详细了解过,布鲁斯当然清楚,于是他大概解释了一下,并对于伊妮德使用了多少力量有了更详细的记录后开口询问。
“菲娅,那你是可以控制你祝福一个人时候的力量吗?”
“力量是恒定的,我并不能控制的,只是恢复很快所以这次看起来我力量使用很少,但是其实和之前每一次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可以对提姆弟弟祝福吗?提姆弟弟,你愿意吗?”
她不太肯定地开口,眼神有些不自信地看着提姆,似乎在等一个回答。
“这当然可以,菲娅。”
在布鲁斯开口前,提姆率先就回答了,以他对于布鲁斯的了解来说,他肯定是持有异常保守的态度的,但是提姆虽然也有一定程度的谨慎,但在经过刚才的检测一系列后,他的好奇心占据了上风,当然对于伊妮德那异常顺利的侧写和套话也是有相当的帮助。
他并不否认一件事,他对于伊妮德有少许的信任。
而伊妮德,她的直觉只能告诉她,他们没有恶意,所有的信息透露出来的都是真挚的情绪,所以她也笑了起来,是笑弯了眼眉的明媚表情,和哥谭里少有的太阳一样可爱。
“请母神降下怜悯与仁爱,以橡树之名为你洗涤,以渡鸦之名为你指引,风雨将洗涤所有的烦忧,草木会祝愿你的安康,以大德鲁伊伊妮德·妮娅芙·格雷迪之名祝福你,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
除了名字以外的部分没有区别,但很显然一件事,祝福的仪式中,述说被祝福者全名是必要的,而在莹莹光芒后,提姆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身躯相比较之前,好了太多,至少丢失的脾脏看起来长出来了,不是吗?
伊妮德没有任何其他情绪,提姆很详细地观察了,看起来她并不太知道被祝福者身躯的情况?此点待确认,顺便接收到了来自布鲁斯的示意,他礼貌地告别去检测身体去了,伊妮德稍微有些激动。
“太好了,其实很久没有给人祝福过了,稍微有些开心,但很可惜每个人只能接受一次祝福,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治疗。”
“也是魔法?”
“是的,也是魔法。”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布鲁斯,布鲁斯稍微斟酌了一下词句,“不过也许并不需要…”他顿了顿,“嗯,我认为这并不是我们可以全部依靠魔法的理由不是吗?”他看起来很严肃,伊妮德稍微有些失落,她明白这是被拒绝了。
也许是她的表情看起来太明显,阿福站在她的身后,对着布鲁斯稍微笑了笑,大概是在鼓励他,布鲁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他也是在鼓励安慰她。
“孩子,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只是这还需要更多的检测,你也需要更了解你的能力,不是吗?”
本来想说自己很了解的伊妮德,在话准备说出口的刹那就停住了,她好像没有办法肯定自己对于能力的了解是百分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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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很多能力并没有对人类使用过,即使是在学校期间也是一样,学校里没有人类,奥科女子魔法学院根本不在这个世界里,是世界夹缝中的学院,所以她不了解人类。
“你是对的父亲。”
“很好,也许等会你可以和达米安一起,去逛一下哥谭?达米安会保护你的。”
“TT”达米安看了一眼伊妮德,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大概出于爱屋及乌(?)好吧也许不太准确,或者说因为瑟德的关系。所以他开口道:“我当然会保护她,父亲。”
“这很好,那到时候你可以刷我的卡。”布鲁斯对着伊妮德眨了眨眼睛,并把准备好的副卡交给她,接过布鲁斯递来的银行卡,伊妮德愣了一下,原来不需要交换什么也就这样直接给了吗?“嗯哼?放心这是我的副卡,随便刷。”
“谢谢你父亲,那我可以用这个卡去…”
“可以去买你想买的,至于重建森林,不用担心孩子,交给我好吗?”
伊妮德点了点头,她选择稍微相信一下他好了,看着父女相处愉快的阿福在话题结束后上前,“看起来接下来我们可以先去把菲娅小姐你的小动物们,先放在栖息地了。”阿福准备好了栖息地。
这些小动物不是专门为伊妮德准备的那些,是她在森林里的,因为森林里住的小动物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也许稍微有些住出来会更好不是吗?当然这些都是征得了动物们同意后安排下来的。
至于达米安,当然是跟着伊妮德一起,坐上了阿福准备好的车,布鲁斯表示他们去就行他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完成,车辆行驶了大概12分钟左右就抵达了栖息地。
下了车,森林被打理得恰到好处,布局和隐隐约约传来的气息,就和她在圣地的森林几乎是一样的,除了迪克很显然没有其他人去过哪里,所以是他准备了很多吧,伊妮德的心有些好像被什么触动到了一样,言辞开始失去能力,她只能低声对着阿福道了声谢。
“不用客气菲娅小姐,这是我的荣幸,也许更应该感谢迪克少爷。”
“嗯……”
伊妮德小声地应答了一声后,默默走远了一小段路程,然后在空置着的巨大位置上召唤出来一个漆黑无比的虫洞,动物们井然有序地走了出来,然后按照自己的习性缓慢地开始迁徙到合适的位置上。
除了…除了刺猬。
落在最后面的刺猬不知道怎么滚了出来,撞到了达米安的鞋上,慌乱里她的刺还击中了达米安的脚踝,吓得刺猬开始一动不动,差一点就掉眼泪了,就在刺猬以为会被骂的时候,她瞧见了达米安蹲了下来,手掌摊平靠近了她。
刺猬抬头,对上了那双透亮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爬了上去。
“她叫安妮,其实原本她是不准备离开的…不过看起来,她很喜欢你达米安。”
“哼,明智的决定。”达米安有些高兴,“我要养他,很显然韦恩庄园足够大,并且我有能力照顾好她。”
“我想,这也许应该征得老爷和菲娅小姐的同意不是吗?毕竟安妮小姐是菲娅小姐带来的。”
听到阿福的话,达米安看向了伊妮德,伊妮德歪着脑袋对上了达米安手掌上的小刺猬,她圆圆的小眼睛来来回回看了个不停,是在说了什么一样。
“也许我认为这需要安妮的同意,不过看起来她并不排斥,但是她需要和你约法三章达米安,她要求你以后也不可以骂她……嗯,她很喜欢你,因为你是第一个被她刺了一下也没有生气的人。”
听到了伊妮德的话,达米安对上了刺猬安妮的视线,语气捎带着多了几分严肃:“我向你保证,不过很显然你需要训练,我会训练你和你的刺,让他们不会再扎伤到…自己人,而是对上敌人,你以后和我一起夜巡。”
布鲁斯在听到了达米安的话通过了公共频道,把他的个人意见传达了出来,“我认为这并不妥当,至少在她通过了训练目标以前绝对不可以,达米安。”
伊妮德不太清楚频道里的话,但她听见了达米安的回复,以及言语里的决心,还有小家伙安妮突然也跟着燃起来的斗志。
“我会向你证明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