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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15章 坦白局

作者:过沁糖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


    一缕阳光斜过窗棂,带着几缕暖意,当中细细的尘埃飞舞,铺洒在某人肩头。


    俏皮的,活泼的。


    吱呀一声轻响,只一阵重物噗通的落地声响起。


    一小东西被摔得四仰八叉,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栗色的瞳孔带着一丝探究,一双软乎乎的肉垫,粉粉的。


    许是年岁尚小,连指甲都没长齐,现下走起路来蹑手蹑脚,直到停在了某人身前。


    其先是用柔顺的毛发细细磨蹭了某人的面颊,遂连尾巴也蜷曲起来,最后再张着嘴巴喵了一声。


    分外软萌,还带着些娇柔。


    睁开一双美眸,正欲挥手去驱赶。


    原以为是些恼人的蚊虫,可现下一摸,竟是有毛的,可唬了一跳。


    张开一双美眸,立刻从床上坐起,连着被褥都被一双细嫩的手指揪着,带着丝丝褶皱。


    其面上一双细眉紧皱,连面色这会儿也变得有些苍白,双唇微颤着,可见是吓得不轻。


    “喵~”


    那小家伙被突然隆起的被子吓了一跳,身下的被褥也连着裹挟着,使它有些站立不稳,眼瞅着竟快要跌倒在地上去。


    见此,平芜遂欲伸手去接,却迎面与一人细长的手指交触。


    盈白的,指腹带着某人特有的龙涎香,连指甲都被修剪的一丝不苟,显出漂亮的弧度来。


    “阿芜,这是今日我给你带的礼物,我记得你之前就素爱小动物,平日会和它们玩耍,还会给他们喂些吃食来着。”


    太子说着,一双手却稳稳接住了小家伙,这会儿倒是安稳落了地。


    也不闹了,只嘴巴里喵喵着,遂一面拿自己的耳朵去触汤徵的手背,倒像是相识得久一般,看起来十分依恋。


    “它,是你养的?”


    细细的手指放下被褥,此刻下床也俯身低头打量起了这个小家伙。


    它长的还是很俊俏的。


    一身亮眼的黄,眼睛大而有神,连睫毛都那般长,大抵是只公猫,现下还小,一声声猫叫跟叫奶似的,听的人心都有些软化了。


    彼时还转头,用细小的肉垫扒拉着床上的络子玩。


    “我抱抱。”


    伸出一双洁白的皓腕,只倾身就要到床下捞着狸奴的身子。


    一头青丝披散着,有些轻慢地散在脑后,许是因着刚醒,现下一双桃花眼旁染着红,似是没彻底清醒似的,带着几分软糯。


    嗓音也带着些许哑,显出些慵懒的意味来。


    “给。”


    将狸奴自床下一提,自就交到了平芜手里。


    那细嫩的手心护着,小心托举到身前,一截小臂肤如凝脂,现下在晨光的照耀下能观见那上面细小的绒毛。


    衣衫褪至臂弯,汤徵却只想上前握住了,他记得那里的温度,是柔香的。


    “这只狸奴是我送你的,你若喜欢,不若给它取个名字吧。”


    收回视线,太子走到案牍前,兀自伸手灌了自己一杯清水。


    那清水冰凉的,入喉,带着丝丝清爽,驱散了心头的燥意。


    头却不由自主地扭过去了,似在听。


    “嗯,不若叫它阿狸吧。”


    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它轻嗅着平芜怀里的香气,这会儿倒像是不怕了,只安然在她身上敞开了肚皮。


    那处鼓鼓的,皮肉也白白的,看起来是吃得极饱。


    平芜只是伸手挠了一下,好似能在当中听见咕噜噜的水声,惹得她笑开了眼儿。


    “阿狸?”


    汤徵一闻,倒是默了。


    狸奴叫阿狸,如此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继续闹了一会儿,平芜遂伸手放小家伙下了床榻,只穿了鞋迎面对太子行了一礼“方才阿芜失仪,现下请殿下回避片刻,待阿芜整理好衣物,便去上前侍奉。”


    低首,只露出那面欣长的脖颈,现下有纱衣笼罩着,倒像是呵护的宝玉,暗自生着香。


    “我在前厅等你。”


    一双桃花眼狭着,现下笼着晦色,只转身去了前厅候着。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一抹身影自屏风后翩然而至。


    她今日着一袭素色纱裙,头上青丝此刻只用素手绾了个惊鹄髻,中间穿插了根碧钗。


    那脚步轻移,步步生莲。


    “太子殿下。”


    温声,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无人在时,你只需唤我阿徵就好。”


    抬手,玉色指尖缓缓夹着一枚墨色棋子,只见了来人,遂放下了,只将那枚棋子扣在桌面上。


    顿了顿,那双桃花眼半晌却淡笑开来,只迎面伸出一双大手,劲竹修指,逼近了能看清那手心淡淡的纹路。


    “诺。”


    低首,遂来到太子身边。


    “你看这局势,依你之言,该做何为?”


    分明是问着,现下却却似考量。


    只一双内褶的桃花眼扑面,黑色的眼珠亮着,显出淡淡的光。再观那唇角上扬的弧度,此刻恍若盯紧猎物的雄狮,下一秒就要将其拆吃入腹。


    攥紧了手指,平芜只假意踱步,遂离的远了一些,才低头望向面前的棋盘。


    此棋盘看似杂乱无章,出棋人手法也分外诡谲,一切看似毫无章法的布局,却在背后能隐藏遮天的吞并之能。


    只那一招弃卒保帅,他用的最多,看似节节败退实则步步紧逼,现下已然草木皆兵。


    棋差一招,便要出奇制胜了。


    “阿芜愚钝不堪,难解此局。”


    皱眉,连眸子也自主收了回来,现下她确不是自谦,而是真就无法破了此局。


    饶是有,也得琢磨一会儿。


    “你不知?”


    闻此,汤徵反问,只一双内褶的桃花眼微抬,当中交杂着一份复杂,遂就起身,往旁边挪了位置。


    这是让她过去了。


    低首,遂到了太子跟前。


    待到平芜坐好了,太子自桌面重新取出那枚墨子,却递交给了平芜手里。


    面露不解,连眉头都微皱着。


    只那抹白子触之温润,质地坚硬,方才由某人攥着,现下还生着热。


    像是某人掌心的温度。


    念着,现下也是伸手接过了。


    “现在你持墨子,我持白子。”


    言毕,其自又从左侧盘子里取出一方白子,而后坐到平芜对面去。


    微微垂眼,一双手指摩擦着白子,缓慢地,时而促狭,倒像是沉思。


    落下一子。


    “该你了。”


    一来二去,此起彼伏。


    也就斗了一会儿,胜败却显了出来。


    “再来。”


    重拾棋子,依旧是平芜持墨子,汤徵持白子。


    这次花了半盏茶。


    “再来。”


    第三次,一盏茶。


    第四次,第五次,直到最后一次,汤徵落子,平芜却不肯再下了。


    只伸手丢弃了墨子,一面抬起一双桃花眼,微风轻起,碎发不时糊着平芜的眼,不知是痒的还是扎了眼,现下倒泛着泪花。


    “你耍我。”


    声调蔫蔫的,带着丝丝颤音,连着眼眶微红,倒像是真被逗哭了。


    “是我技不如人,你怎么还替我哭上了??”


    丢了墨子,现下指尖微颤,话却还是带着浑意,这会儿人却站了起来。


    只三两步走着,待到在平芜身边坐好了。


    却望见一双桃花眼此刻泪若连珠子,频繁地朝下落着泪,大的,小的,都是苦涩的。


    其愣住了,只片刻,手却不由自主往平芜面上抹去了“是我输,你哭什么?”


    还再问这句话,似是非要问出个好歹来。


    “太子为什么输?”


    若论第一场,那太子将占有上风的黑色棋子给了自己遂才落败,如此倒也无可厚非。


    可后面却也输,输也就算了,可偏生五把连连输,这岂非太子是个绣花枕头?


    还是真觉得她已经眼瞎到这种不分鱼目的程度。


    捻了帕子,缓缓拭泪,声音婉转着,还带着轻微的哑,似被人憋着屈辱来着。


    “……”


    汤徵不答,却也不走,只垂首望着方才拭泪的手,轻颤着。


    欲出声,却又不能言。


    “阿芜知晓了,阿芜愿陪太子左右。”


    偏此时,平芜咬了唇,此刻苍白的小脸微垂,一双细弱的手指虚虚地捻着帕子,却攥的那处骨肉泛白。


    连声音也发抖。


    “阿芜,你我之间早就牵扯不清了。”


    见此,汤徵轻叹。


    其伸出双手,只一指尖将泪湿的长发拢在耳后,遂缓缓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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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将人拢在怀里。


    靠着,依着,亦如五年前那般,填补两人心里的空缺。


    “莫要哭了,伤眼”。


    “既如此,我有些事想问你。”


    如今他既能屈尊下了这太子云梯,平芜自不会拂了他的意,只心中仍有几事未明。


    需要求证。


    “你是问你在这福来山庄遇见我是不是巧合?是不是红绡故意算计的。”


    指腹摩擦着平芜的面颊,其肌肤塞雪,现下哭了一阵,被他擦着,只愈发发红,再弄下去,就似要破皮似的。


    极其娇嫩。


    伸手试着稍微用力一按,那处果真就出现了一片红,却被平芜打断了。


    鼻头微皱,却并不落泪了,只面上红痕未消,汤徵看着,倒像是受气包。


    “所以你刻意叫红绡引我来此处。”


    如此,她先前也并非没有想过,只是不敢确信太子会为她如此左右试探。


    而今对弈其多败数局,遂才敢相信太子。


    “是,只我疏忽,不该以此事入手。”


    说到此事,汤徵眉眼微皱,只此刻一双眼半阖着,眉头却轻皱了起来,想是真有几分懊恼在的。


    “太子不必如此,阿芜知晓人心,只是尚不能做到知世故而不世故而已。”


    “我知晓。”


    相对无言。


    片刻,平芜捻了帕子,起身,却当着汤徵的面,躬身行了一礼“奴婢请求太子殿下,今后能对奴婢不吝赐教。”


    “何故此言?”


    闻此,汤徵却皱紧了眉头,似是有几分不解地问道。


    “太子殿下,若阿芜有错烦请明言,免得阿芜无故思虑何处不周。”


    摇了摇头,却不欲多言。


    只心下却念及之前其无故病中受了印黥之罚,彼时她还思前想后如何惹恼了他,可他不说,其也猜不出。


    当日她那般挣扎不休,可还是落了一副杏花微雨,现下心底还生出些许害怕来。


    如此遂才现下弄了这一遭。


    见其说着,汤徵倒也想到了什么。


    “那日我带兵去围剿二皇子私盐,其不愿认罪,还道……”


    说到此处,太子收了声,似是不愿提及当日之事,面色都染着几分郁色。


    像是念及便要生出气来。


    “道什么?”


    其抬首,一双桃花眼露出些许困惑,可看着太子脸色,想也知晓是不好的措辞,遂上前伸出一双纤纤玉手。


    紧紧抓着,攥着某人衣摆。


    连着尾音却发着颤,似是担心来着。


    “他道,你本是他的妻。”


    说着,就转过了头,此刻眉头已不再如方才那般皱着,只是眉间却染着霜色,观之,甚为冷凌。


    惊得平芜都要收回攥着袖子的手,却被汤徵抓个正着,彼时放入手间。


    十指交缠。


    “阿芜,我只有你了。”


    其念着,声音闷闷地,彼时整个胸腔却在震动,双手抱着平芜的腰身,此刻将下巴搭在平芜发间,像依赖的小动物般蹭了蹭平芜的发顶。


    倒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平芜伸手缓缓搭在了汤徵身后。


    其实她知晓汤帝。


    毕竟汤国与羌国不同,其世代承袭,是百年大族。


    而羌国自开国以来,承袭祖宗之地,祖上为蛮族人,后边才依着皇家体面,分出些世勋侯爵出来。


    如此自是不及,外加羌帝昏庸酷爱美色,而汤帝勤政,较之更有天子资质。


    只除此之外,在对待亲情方面,竟也与羌帝一般,对有的儿子或女儿可以做到冷血。


    “阿芜,明日我们就回东宫。”


    正思索间,一道嗓音却说着,这让平芜有些猝不及防。


    “东宫?”


    他们才待几日功夫,怎现下就要赶回那劳什子东宫去了?


    “是汤帝,自禁足了二皇子,又无法违诺,遂给予了我上赏,可过几日是我的寿辰,他自要借此敲打我一番。”


    说着,就坐到那四角案牍上去了。


    那样子,似有几分不愿。


    “依你之言,担心他会有鸿门宴?”


    闻此,汤徵扭头,眉间似有几抹赞许。


    其实若是常人叫他回府他倒不必理会,可偏偏传口谕的乃是汤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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