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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 38 章

作者:藏青盐薄荷奶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秦河面上那显而易见的喜悦不加掩饰,看得许明意竟慢慢有些耳热,又有点儿茫然,他想,至于吗?这世上竟会有人因着他那不知多少的喜欢而欣喜至此,好似自己的心意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许明意不知,秦河的确要高兴坏了。


    人生大起大落不外如此。


    那夜二人意乱情迷,许明意拒绝了秦河之后,秦河一人胡思乱想了很多,大都是许明意看不上他。秦河此前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如今看自己,除了一身功夫,好像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不怪许明意瞧不上他。


    这个念头折磨得秦河痛苦不已,相较于许明意不喜欢他,他更无法许明意心里是看不起他的。可现在他发现许明意并不是看不上他,他或许真的还有点喜欢他,无论这个喜欢多或少,都足以将秦河拉出自我审视厌弃的泥沼,让他重获天光。他岂能不喜?


    要不是怕惹恼了许明意,他恨不得捉着许明意狠狠亲上几口。


    二人的关系好似又回到了从前,许明意却发现是更近了,无他,秦河实在是一个很能得寸进尺的男人。偏他又坦坦荡荡的,炽热诚挚,只看向许明意的灼热眼神就让他说不出狠话。


    这小子还敢对他动手动脚。原本还克制着,现在总忍不住拉许明意的手,捏一捏,又按捺不住还摸他的耳朵,好像守着珍宝的守财奴,喜欢得不行,就忍不住摸一摸,稀罕一番,让许明意羞恼又觉得无奈——可真要说生气吧,倒也没多生气,许明意不得不承认他被秦河蛊惑了。


    是的,蛊惑。


    秦河捧着满腔爱意送到他面前,即便许明意竭力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可目光还是忍不住为之驻足,更不要说,二人朝夕相处,在许明意看来,秦河的确是一个值得人欣赏的男人。他毫不藏私地教许明意如何自保,如何在这个乱世里生存下去,如师如兄。


    许明意对秦河有好感,似乎也不奇怪了。许明意曾将这话告诉秦河,以此来表示他也许无法对秦河付出与他同样深厚的感情,秦河反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又不是交换东西,得放秤上称一称,不对等就收回去,不给了。”


    “这算什么喜欢?”


    许明意呆了呆,秦河笑了,心痒手也痒,仗着自己个头高伸手薅许明意短短的发茬儿,说:“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想你也喜欢我,结果你真的喜欢我了,这就足够了。”若是秦河读过书,就知道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之喜,可他不曾读过书,但人与人的感情却是相通的,没有精巧的诗文,却有自有稚拙质朴的言辞足以陈心意。


    “如果我不能让你更喜欢我,那一定是我哪儿不够好,有别人比我更入你的眼,”秦河理所当然道,“那是我没本事。”


    许明意看着秦河,道:“你不会觉得,不公平?”


    秦河道:“这世上哪有公平?”


    “我虽然不懂,可在这事儿上,也论不了公平吧,求公平计较得就多了,两个人天天吵架去了,还怎么在一起?”


    许明意沉默片刻,说:“你不会不高兴?”


    秦河思索须臾,说:“不算不高兴吧,我当然想你喜欢我,多一点儿再多一点儿,可慢慢就顾不上了,”他揉了下许明意薄红的耳朵,低声道,“我满脑子都是想怎么对你好,怎么让你更喜欢我。”


    许明意眨了眨眼睛,抓住秦河的手腕,说:“别瞎揉。”


    秦河嘿了声,反手攥着许明意的手摩挲了一下,旋即新奇地瞧着他的耳朵,道:“明意,你耳朵红了。”


    许明意腾的抽出手,镇定自若地看着秦河,道:“你手劲儿太大了。”


    “弄疼了?”秦河低下头去看,呼吸也随之吹拂而来,许明意耳朵敏感,当即退后了一步,道:“你干什么?”


    秦河道:“躲什么呀,我看看,”他嘀咕道,“是你皮太薄了,我都没使劲儿。”


    许明意道:“你还想怎么使劲儿?”


    秦河听着“使劲儿”三个字,眼神游移了一下,不知想到了哪儿,嘿嘿地笑了,目光比盛夏的烈日还灼热。许明意眉毛一拧,秦河扭扭捏捏地低声道:“明意,再给我亲一口呗。”


    许明意眼睛微微睁大,看着秦河。


    秦河却想起了那天晚上酒后的唇舌纠缠,湿漉漉的舌头勾着弄着,呼吸吞吐在彼此的唇齿间,二人吻得愈深,身体亲密无间地触碰着,让人沉醉不已。后来那个吻在他梦中出现过,不同的是,他们没有戛然而止。秦河不记得梦里他做了什么,总归情动又餍足,醒来时□□都要搓烂了。


    秦河直勾勾地盯着许明意的嘴唇,气息温热,“明意。”


    许明意简直要被烫伤了,脸颊涨红,“你别得寸进尺!”


    秦河小声道:“我就想再亲一下,那天晚上喝多了,没尝着味儿,就记得你舌头好软,我后来还做梦——”他越说越露骨,许明意哪儿见过这样的,他气笑了,道:“滚吧。”


    秦河:“不滚。”


    “明意,明意,”秦河拉着许明意的手臂,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下,眼见着要挨踹时,飞快地松开了许明意,咧着嘴露一口白牙,许明意颊边还停留着那一触即逝的温度,看着秦河那傻乐的模样,他简直没眼看,说:“秦河你的聪明劲儿呢?”


    秦河:“啊?什么?”他装聋作哑,“明意,一会儿想吃什么?天儿太热了,要不中午吃拌面吧,剁点儿肉酱当浇头,再摘几根黄瓜。”


    许明意看了秦河一会儿,说:“秦河,过来。”


    秦河:“嗯?”他靠近微微倾身,四目相对,就见许明意朝他靠了过来,那一刹那间,秦河呼吸都屏住了,目光不受控地落在许明意薄红的唇上。他几乎以为许明意要吻他,心脏跳得快极了,如万马奔腾疯狂窜动——


    下一瞬,许明意堪堪错开了他的嘴唇,印在了他的颊上。


    血刷的涌了上来,秦河伸手想抓住许明意,他却已经灵巧地退了开去,看着秦河,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他轻快地转身,摆了摆手,道:“我摘黄瓜去。”


    秦河愣了下,看着许明意摇摇晃晃的轻快背影,又气又笑,整个人却神魂颠倒的,回味了又回味,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到底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河答应了许明意要好好想想关于二人的未来,是当真放在了心上,他叮嘱许明意,不再做响马的事只能和他说,别让任何人知道。许明意上山的日子短,不知道江湖规矩,寨有寨归,许明意当初加入平顶寨是喝过血酒发过誓的,想要脱身,依着寨子里的规矩,最轻也要三刀六洞。


    挨了那三刀,人就废了,秦河不可能让许明意去受这刑罚。而且当初秦河落魄被官兵追杀时,是大当家寇达救了他,给了他一口饭吃,寇达对他有知遇之恩,人得知恩图报。这些年,秦河嘴上说要攒钱娶媳妇,生孩子给秦家传香火,可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留个过去的念想。当响马,娶姑娘就是祸害人,秦河千不出这事儿,这些年心思也不在情爱上,没开窍。其实打当初他杀了那地主给他爹报仇之后,秦河就没有想过以后了。他如同丛林中的野兽,全凭敏锐的直觉在这个充斥着血腥暴力的世界里活了下来。遇见许明意之前,秦河没有觉得落草为寇有什么不好,林冲还被逼上梁山,是世道杀人,不让他做良民。


    人能活着,管得了自己就不容易了,哪里还有那么多善心仁慈?又不是菩萨佛陀。庙里的菩萨受百姓香火,也不见得百姓的日子有多好过。


    直到许明意认真地和他说,他不会做一辈子响马。


    许明意不肯做响马,秦河想,也许是许明意心慈,也是,他当初不就是把逃命的机会给了别人,自己留下断后吗?他是富贵少爷出身,金贵,又读过书,怎么肯做一辈子响马?


    秦河不想和许明意分开,便也只能去想一想他们的以后了。这种感觉很神奇,好像日子更有盼头了,可又让秦河发慌,不做响马做什么呢?杀戮的日子过久了,秦河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能让许明意过上好日子吗?未来变得明朗又不明朗。


    未知总是让人迷茫的。


    不过秦河这人有个好处,他心性纯粹,也有股子狠劲,打定了主意之后就轻易不会改。寨子里可以没有秦河,许明意能靠的却只有他。他们在这个世上都孤零零的,许明意又不会照顾自己,秦河怕自己一不留神,这世上的虎豹豺狼就将他吃了。


    最要紧的是,他不能没有许明意,舍不下他。


    二人揭破了那层窗户纸,许明意有过一瞬间的懊悔,可片刻过后,却又轻松下来,再赌一回吧。在四九城里,他尚且敢赌,怎么到了现在还越活越回去了,畏首畏尾,瞻前顾后,这不像他。想通之后,许明意不得不承认,他对秦河是有喜欢的。至于这份喜欢有多少分量,许明意没掂量清楚,可那种对视触碰间涌动的暧昧却如脉脉流水滋养过千涸的土地,贫瘠泥壤润泽过后隐隐钻出新绿,让人身心都愉悦起来。


    秦河与许明意都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那层窗户纸还没捅破时,尚且能自持,通了心意,当真是恨不得时刻都黏在一起才好。


    更不要说二人朝夕相处,同住一个屋檐下。


    后来还是教秦河亲着了许明意的嘴,这小子兴奋坏了,亲起人来笨拙又凶,含着他的嘴唇不住辗转,又舔又咬的,许明意被他弄疼了,揪着他的头发骂他,“乱啃什么!”


    秦河抽着气,蹭他湿红的嘴唇,道:“咬疼了吗?我吹吹。"声音喑哑,眼里都是澎湃炙热的欲望,那眼神看得许明意手脚发软,掌心潮湿,他突兀地笑了一下,带着秦河不曾见过的风情,他说:“小雏儿。”


    “嘴都不会亲,“许明意挨过去,抵着他的嘴唇,呢喃道,“我教你。”


    秦河看得都愣了一下,血哗的一下子涌上脸颊,直冲天灵盖,许明意的舌头湿软灵巧,钻入他口中舔他的舌尖,上颚,如黏腻发情的蛇,勾得秦河本能地搅着他的舌头吞吃。亲是亲不够的,二人都才洗过澡,热潮的胸膛亲密无间地挨挤着,手抚摸着彼此汗涔涔的脖子,胳膊,短褂布料都抓皱了,又忍不住钻进了里头。


    粗糙的手掌乍一贴上细腻皮肉时,许明意打了个颤,颧骨眼角都一片情动的红。秦河已经无师自通地吮向他的脖颈,二人就跌坐在了床上。


    秦河是关外人,个头高,肩膀也宽,胳膊紧绷着都是结结实实的肌肉,他微微俯身时几乎能将瘦削的许明意藏在身下,带着十足的独属于男人的侵略性。


    许明意觉得自己兴许是不正常了。


    他本该极厌恶这种侵略性,可此刻当下,他竟情动得不行。在嫁给张靖遥之前,他没想过自己会和男人在一起,和他在一起之后,对这档子事也是惧怕居多,是闻鹤来教会了他情欲之乐。如今脱了身,他再做回男人,能刺激他的,勾起他兴致的,也是男人健硕的身体。


    这个想法让许明意有点儿不快,可又无端地兴奋。秦河的呼吸滚烫粗重,烧灼着他脖颈的皮肉,又如火似的,燎了上来,含着许明意的嘴唇吮吸,叫他,“明意,明意。”


    许明意微微眯着湿润的眼,他摸着秦河的耳朵,下颌,问他:“秦河,你知道怎么干?”


    秦河听那最后一个字就浑身发紧,他咽了咽,脑子里竞有些空白,又有点儿处男的窘迫。秦河没和别人好过,可到底是在响马寨中,男女那事儿的荤话听过许多,许明意这么一问,那些荤段子在耳边时远时近地响了起来,笼罩着情色的暧昧,变得活色生香。


    再活色生香,都比不过眼前躺在他身下,面颊潮红的许明意。


    秦河猛地想起,那些荤段子都是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要怎么弄?!


    许明意瞧着他那呆愣的样子,就笑了一声,道:“不是早就喜欢我了吗?没去想想男人怎么在一起?”


    秦河支支吾吾,要说没想过是假的,春梦都做过,可那也是朦朦胧胧,隔水望花。再多的,秦河没敢多想,许明意那时也没给他一点盼头,还拿自己不喜欢男人这套说辞来拒绝他,都是秦河剃头挑子一头热。秦河这么一想,还有点儿委屈,说:“没敢想!也没想过你会真的和我好。”


    许明意看着秦河,心中一软,低声道:“真这么喜欢我?”


    秦河想也不想,道:“喜欢。”


    许明意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翻身骑在了秦河身上,他说:“秦河,我的身体和别人有点儿不一样。”


    秦河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腰,没明白,“什么?”


    许明意伸手解自己的短褂,白皙的皮肉在桌上煤油灯的余光里越发显得白,这半年里跟着秦河练功,他身体也结实了许多,覆着薄韧漂亮的肌肉,没有半点纤弱。


    秦河直勾勾地盯着许明意展露出的上身,下-瞬,却见许明意支起身,直接将裤子也脱了,秦河呆了呆,脸红了个彻底。


    许明意垂着眼睛,跪坐在秦河身上,秦河想摸他抱他一时间都不敢伸手,脑子里嗡嗡作响,直到许明意离他越来越近,几乎都要逼近他的脸,耳边传来许明意略显冷淡又低哑的声音,说:“看着我。”


    “好好看看,“许明意说,“秦河,还喜欢吗?”


    秦河做梦都不敢做这样的梦。


    一宿春宵,秦河食髓知味,不知餍足,即使后来被缠烦了的许明意迷迷糊糊、不轻不重地扇了两巴掌,他也没恼,反而更黏糊地抱紧了许明意。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光晕,秦河支着自己的脸颊,仔仔细细地看着许明意,看了半晌,又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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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情难自禁地凑过去吻他的眉梢眼角——他太喜欢许明意了,喜欢得不行。


    今晚种种,跟梦似的。


    秦河有点儿不敢闭眼,其实胡闹了大半宿,他也有点儿困了,可精神实在亢奋,刺激得他没有半点睡意。他低头去吻许明意的嘴角,低声叫他,许明意困得厉害,咕哝了两声,秦河心里莫名就踏实了。


    在终于知道许明意身体的秘密后,过去许明意曾说过的话都在秦河脑中一一回响,许明意耳朵上的耳洞,他说过的他爹娘都厌弃他,秦河模模糊糊地勾勒出了许明意的过往。尽管井不详实真切,却已经足够让他心疼。


    许明意久未纵欲,一夜风月放纵,竟踏踏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连梦也没做一个。只不过秦河似是受了不小刺激,鞍前马后地跟在许明意身前,事事周道,面上明晃晃的笑容看得许明意有点儿不自在,也不知怎么想的,竟对着他一口一个媳妇的叫起来。


    许明意一时无言,含糊道:“别瞎叫了。”


    “我们都睡过了,你就是我媳妇!“秦河嘿嘿笑道,他摸了摸许明意的脸颊,说,“你放心,我不在别人面前叫。”


    许明意看着秦河,本想说只不过是睡了一回,也算不得什么,可看着秦河那双盈满喜爱的眼睛,话却说不出了。在许明意心里,二人虽走到了这个地步,可未来会如何他也不知道,既当下他们都快乐,又何必说些扫兴的话,徒然让秦河不高兴。


    见许明意默认,秦河顿时抖擞,高兴坏了,“媳妇,媳妇。”


    “老婆。”


    许明意被他臊得面红耳赤,捂住秦河的嘴巴,“你可闭嘴吧。”


    秦河看着许明意,合掌盖住他的手背凑上去了亲了亲干净柔软的掌心,笑嘻嘻道:“不想闭嘴,明意,我太高兴了。”


    “你以前和我说的你喜欢姑娘果然是骗我的。”


    许明意抽回手,瞥他一眼,口中道:“我不能喜欢姑娘?”


    秦河哼哼唧唧地道:“就是骗人的,小骗子。” 他说:“我要给我爹上香,告诉他,打今儿起,他有儿媳了。”


    许明意道:“当心你爹生气,今晚入你的梦打断你的腿。”


    秦河不以为然道:“我爹要来那就是听到了,他不会打断我的腿,我媳妇多好啊,聪明漂亮,胆识过人,又是读书人,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除了不能生……”他一顿,咕咕哝哝地说,“也不定不能生……”没说完的话在许明意的目光里消弭无踪。


    许明意冷笑道:“想生孩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河怕他着恼,叫道:“我没想,就是那么一说,打我喜欢你开始,就没想过那些了。”


    许明意当然知道秦河的心思,不过生子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即便那些事早已经过去,听在耳中,依旧会有几分不快。他不言语,秦河凑近了,低声道:“明意,你别恼,我真的没想你生孩子,是我说错话了。”


    “能和你在一块儿,我就很高兴了,再没别的想法。”


    许明意看着秦河,见秦河恨不得发誓明志了,方慢慢道:“就是你想也不可能,大夫看过了,我生不了。”


    秦河哪儿还有什么生不生的念头,听他说起看过大夫,下意识地问道:“大夫怎么说的?会对你身子不好吗?''


    许明意愣了一下,道:“什么?”


    秦河抓了抓脑袋,也不知如何描述,说:“就是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你是男人,身上多长那么一个东西,到底是多出来的,会不会对你的身体不好?”


    许明意沉默了下来,他看着秦河的眼睛,那双眼里的担忧不似作伪一一自他知事起,所碰见的人中知他生那东西,或露出厌恶鄙夷,或看中的是能如女子一般怀孕生子,或生出猎奇情欲。这是第一次有人担心,那多出来的器官会妨碍他的身体。


    秦河见他不说话,眉毛皱了起来,“明意?”


    许明意摇摇头,道:“没事,不会妨害我的身体。”


    秦河松了口气,脑子里不期然地浮现昨夜看见的风景,热气腾的涌上脸,喉咙干涩,嘴唇好似泛起了腥甜的味道,眼神也游移起来。许明意尚且沉浸在那一瞬间的动容里,抬起眼,就见秦河不知在想什么,肤色微黑的脸颊都红了。


    许明意:“想什么呢?”


    “……挺好看的,”秦河想也不想就答,说完,又紧紧闭上了嘴。


    许明意一顿,眯起眼睛盯着秦河,秦河无地自容,破罐子破摔地含含糊糊说:“就,就是挺好看的一一嗷!明意!我不说了!"


    许明意气急败坏,耳朵红透,抄起桌上的茶壶指着蹿出三尺开外的秦河:“秦石虎!你还要不要脸?!”


    秦河:“媳妇别砸,家里就这一个茶壶!”


    这茶壶还是许明意来了之后秦河买的,否则依他的性子,是用不上这东西的。


    许明意:“滚!”


    秦河嘿嘿笑了下,许明意茶壶就丢了过去,好在秦河身手好,眼疾手快地接了空茶壶,


    乐滋滋地道:“水烧好了,我去给你泡茶嗷。”


    许明意和秦河都正当年,是一个眼神都能擦枪走火的年纪,尝过情欲滋味,更是难耐。许明意也没想再克制,秦河本就喜欢极了许明意,对他的身体更是抱有无限的热情,痴迷至极,无比热衷于探索许明意身体的每一处,好像赏玩不够,喜爱不够。


    只一条,秦河太过莽撞,就如林野中凶猛的野兽,难以操控驾驭。许明意喜欢又有些战栗,或许是过往的经历,激起了许明意藏在骨子里的掌控欲,如此,方觉得心中安定。


    二人在床榻之间,就有了几分博弈角力的意味。


    真论起原始野蛮的力量,两个许明意也抵不过秦河,可床上的事,总不能按常理来定。


    许明意头一回将秦河绑起来的时候,脸也似饮过酒,兴奋得让秦河都清晰地察觉了,他松弛下紧绷结实的肌肉,以一种柔软驯顺的眼神看着许明意,许明意短促地喘息了声,嘴唇嫣红,鼻尖上缀着情动的汗水,他攥着拴在秦河肩颈的麻绳,看着这个寨中强大勇猛的男人像被困住的野兽在他身下,他情难自抑地奖励地亲吻秦河的眼睛。


    许明意贪恋驾驭秦河的快感,痴迷他的百般隐忍,更喜欢他隐忍过后那一瞬间的失控粗暴,危险可怖,可又如此让人沉醉。


    许明意真正尝出了一点情爱的快活,真正地没有任何负累的,全然地投入其中。


    无怪有人能沉迷风月至此。


    在那些日子里,许明意听着秦河一口一个老婆媳妇,听他说起以后,有那么一瞬间恍惚地真的觉得他和秦河说不定就真能这么过一辈子了。


    可世事,总是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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