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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作者:藏青盐薄荷奶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云雨毕,桌上的饭食也凉了,闻鹤来趿着鞋子去吩咐小叶子弄来净身的热水和果腹的点心。他回身时,许明意正缩在那张小床上,脊背雪白,侧着身,腰臀起伏分明很是漂亮。闻鹤来顶了顶齿尖,有些意犹未尽,他蹬了鞋子,又挨了过去,口中黏黏糊糊地叫着,“明意。”


    床是木床,不大,本就是茶楼里给闻鹤来休憩之用。闻鹤来一上去,顿时显得逼仄,胸膛汗津津的,裹挟着炽热的气息,让许明意热意稍退的脸颊就滚烫了起来。闻鹤来那把祖师爷赏饭吃的好嗓子叫起别人的名字来,不过两个字,转过唇齿,就好像带了十二万分的深情,许明意听着,总有种闻鹤来当真很喜欢自己的感觉,缱绻动人。他圈着许明意,吻他单薄的肩膀,喁喁私语:“还难受吗?我给你揉一揉腰?”


    “我跟你说,外头人光知道我戏好,可不知道我推拿功夫也是一绝。”


    二人如爱侣似的,温存亲昵,许明意并不习惯这样的温柔,脸颊泛红。闻鹤来不自觉地笑起来,说来也怪,许明意有时胆大得让他都吃惊,有时又纯稚青涩,就如蜷缩在壳里的蚌,撬开了,逼急了,方露出柔软多情的情态。


    看来张靖遥是当真不待见许明意,闻鹤来是个人精,深谙深宅大院里的那些腌臜事,略略一思索就猜出许明意在张家处境尴尬。许明意生了这么副身子,张家若是不知道,许明意势必如履薄冰,可若是张家知道,还要娶许明意进门,就很耐人寻味了。


    要是许明意和自己的事情被人发觉——这个念头在闻鹤来脑子里一掠而过,旋即就被他抛诸脑后。


    闻鹤来没说假话,他推拿确有一手,按了片刻,许明意筋骨都似舒展了几分,闻鹤来邀功道:“如何?”


    许明意看着他扬起的眉眼,抿着嘴唇笑了一下,难得的开玩笑,说:“闻老板若是以后不想唱戏,也没有饿肚子之虞了。”


    闻鹤来哼笑了声,抬手伸入薄被下照着他的屁股就拍了一巴掌,说:“你当闻爷谁都给按吗?”


    许明意被拍得叫了声,眼睛瞪得圆,闻鹤来却在回味手掌的触感,忍不住又想再拍一下,许明意正羞耻着,哪儿能教他再打着,裹着薄被就闪躲。闻鹤来也来了劲儿,攥被角一掀,钻了进去捉着那两条长腿,道:“躲什么?”


    “闻鹤来,别闹了……哎,别摸——”许明意被他弄得又痒又臊,缩着腿闪躲,还没回过神,就被掐住拖入被子里,青年结实精壮的身躯也压了过来。


    许明意搂着闻鹤来的脖颈,叫他,“闻鹤来……”


    闻鹤来吻着许明意泛红的眼皮,说:“待会儿给你上点儿药。”


    闻鹤来方登过台,使足了力气,可兴许是正因着上过台,反而血脉沸腾,愈发龙精虎猛,起初还温柔小意,不过片刻就按捺不住,温柔不复。偏许明意在床上是个闷葫芦,不爱出声,憋得眼睛都红了也不闹脾气,还抓着闻鹤来,攥浮木似的不舍得撒手,勾得闻鹤来骨子里那点阴暗都蹿了出来。


    闻鹤来本也非善类。


    可许明意实在太乖了,倒不是说他没脾气,而是太过贪求闻鹤来给的爱,他亲上一亲,哄几句,便又忘了自己,百般纵容。


    闻鹤来好风月,喜欢各色美丽的皮囊,享受着他人的喜爱追捧,却从不耽溺其中,多情又无情。这一刻便是连闻鹤来也没有发觉,在和许明意这场有悖伦常的交往里,他投注了远比他所想的更多的情感。


    也许发现了,闻鹤来并没有在意,甚至自得其乐,毕竟闻老板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会输在情之一字上。


    许明意听着闻鹤来低缓的声音,眨了眨眼睛,不自在地夹紧腿,轻声说:“不要紧的。”


    闻鹤来道:“要紧,”他说,“身体发肤,都属于自己,岂能不珍惜?”


    许明意微怔,看着闻鹤来,道:“你不觉得我的身体……奇怪?”


    “这有什么可怪的,”闻鹤来说,“上天生就,便有它的道理,”他轻佻一笑,在许明意耳边道,“兴许,上天便是有意要让你领会这世间的极乐。”


    许明意被他的话臊得耳朵通红,可那句“上天生就,便有它的道理”,却在他心底震荡了许久。许明意曾经一直在想,为什么独独他不一样?这是上天厌弃,予他的惩罚吗?可他做错了什么要受这等惩罚?他一直不明白,他分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可世上所有人都因着这多出的一处,就好似他便不配为人,不配立足于世间。


    时间长了,便是许明意也会想,也许他真是做错了什么,或许上辈子他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所以今生如此,是来赎罪的。


    可许明意心底深处却隐隐有不赞同的声音,不对,不对……到底哪儿不对,许明意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也不敢深想,只能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一日是一日。


    可听闻鹤来这话,许明意心中隐隐浮现一个模糊的念头,这是上天生就的,便是不该有,便是有错,那就是他的错吗?他赤条条来到这个世上,他又能做错什么?以至要承受如此种种?


    何况,多出这个东西——就一定是错吗?


    不多时,小叶子送来了热水和点心,闻鹤来没让许明意动手,抱着他洗净罢,又黏黏糊糊地坐着,分食了一盅解暑的甜汤和几碟点心。


    许明意吃得少,闻鹤来掂着他的手腕,道:“太瘦了,张靖遥连饭也不给你吃饱吗?”


    许明意摇摇头,张家自然不至在这种事上苛待他。许明意幼时在许家时常饿肚子,毕竟没娘关照的庶子,有谁会在意?时间一长,胃口也养的小了。


    闻鹤来掰了点心喂他嘴里,道:“尝尝,大顺斋的桂花糖火烧,豆糕。”


    “大顺斋是四九城的老字号了,祖上是个回回,专营点心,东西虽不起眼可味道不错,你尝尝看,要是合口味我让小叶子去给你买上一些带回去。”


    盛情难却,许明意早已习惯了他人的恶意,更不知如何拒绝别人的善意。闻鹤来耐心喂他,他便也张嘴,一顿不合时的晌午点心就清茶吃下来,吃了个肚圆,撑着了。


    闻鹤来乐不可支,揉他肚子,许明意有点儿不好意思,咕哝道:“我都说我吃饱了。”


    闻鹤来哼笑道:“我喂第一口的时候你就说你吃饱了。”


    突然,他想起什么,说:“你等我一会儿。”


    说罢,松开许明意起身去柜子里翻东西,回来时手上多了个紫檀木的匣子,他递给许明意,说:“看看。”


    许明意:“什么?”


    闻鹤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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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子,说:“打开就知道了。”


    许明意擦了擦手,这才小心地打开,只见锦匣里是一块玉和一副耳饰,玉是精细雕刻而成的菩萨玉雕,质地细腻的羊脂白玉,色如截脂,耳饰嵌了绿莹莹的翡翠,通透清澈,做工精巧,这两样东西一看俱都是价值不菲。


    许明意愣了愣,说:“这是……”


    闻鹤来笑道:“喜欢吗?”


    他说:“玉前些时日我拿去庙里让大师开过光,说是能辟邪,庇佑人平安如意,灵得很。”


    “这副耳饰觉得极衬你就买了,”闻鹤来看着许明意,拿起耳饰在他耳边比划了一下,道,“果然好看。”


    许明意看着闻鹤来,没有说话。


    闻鹤来说:“不喜欢?”


    “不喜欢也不要紧,你喜欢什么,”闻鹤来说,“我下回给你拿别的。”


    许明意犹豫了片刻,摇摇头,闻鹤来瞧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腮帮子,说:“别瞒着我呀。”


    许明意轻声说:“我听人说,花街里寻欢,要走的时候就会送些东西,当——”


    他难以启齿,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闻鹤来的脸色,闻鹤来也不恼,想了想,道:“是我不好,不该挑这个时候送给你,让你误会。”


    “原是想着也不知下回见你是什么时候,”闻鹤来道,“是我太急躁了。”


    许明意顿了下,看着闻鹤来,闻鹤来神情却很坦诚,摸了摸许明意的脸颊,笑道:“哪个败家子寻欢作乐这么大手笔,怕不是腿要被打折,”他说,“明意,我将它给你,只是想给你,想哄你开心。”


    闻鹤来声音不疾不徐,十足坦荡,他和许明意之间,本就是图的是个开心。


    许明意却恍了恍神,自小到大,从未有人想过他开不开心,更没有人会费心思哄他开心。他看着闻鹤来,低声道:“闻鹤来,你真的喜欢我吗?”


    闻鹤来看着许明意,叹了口气,道:“我若不喜欢,何必费这些心思?”


    许明意有点儿愧疚,勾了勾闻鹤来的手指,小声说:“对不住……”


    闻鹤来捏着他的手泄愤似的凑嘴边咬了一口,听着许明意抽气的声音,哼哼唧唧道:“瞧着咱们明意也不像是逛花街的人,怎么还知道花街哄姑娘开心的手段,”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许明意,说,“看来许少爷深藏不露?”


    许明意已经许久没有听见许少爷这个称呼了,不自在,咬咬嘴唇,解释道:“……没有,是在家里的时候听家中的下人说的,”这话不假,许家大少爷流连勾栏瓦肆,在烟花地一掷千金,后来还偷了许家大少奶奶的首饰送给风月场上的头牌。这事儿不知怎的传了出去,在许府闹得鸡飞狗跳,饶是深居简出的许明意都有所耳闻,府上家丁更是津津乐道。


    许明意拉着闻鹤来的手,说:“你别不高兴。”


    闻鹤来哼笑了声,道:“不高兴。”


    “我好好的心意,被这般猜忌,怎么高兴的起来?”


    许明意有点儿无措,闻鹤来看着许明意讷讷忐忑的模样,心中一软,余光扫了眼耳坠子,道:“除非——”


    许明意顺着他的目光瞧见了那副耳坠,闻鹤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许明意的脸颊登时红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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