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洒在校门口,斑驳的光影在水泥地上跳跃。简浔刚咬下一口包子,就被语文组刘老师一个标准的擒拿手按在了墙上。
“简浔!站住!"
这位年近五十的女老师双眼放光,镜片上反射着朝阳的金色光芒。身手矫健得像个特工,简浔嘴里的包子“啪嗒”掉在地上,被路过的野猫迅速叼走。
“可算逮到你了!"她激动地假牙都在打颤,活像饿狼看见了小羊羔,"你的《论知识的边界》被市教研室当镇馆之宝了!你孙主任连夜问我要人嘞"
简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闻讯赶来的五位语文老师团团围住。场面过于壮观,几个路过的学生可以说是目瞪口呆。
张老师激动地掏出珍藏二十年的紫砂壶:“来来来,尝尝我的镇组之宝!"秦老师的老花镜滑到鼻尖:“140分!作文只扣5分!上次出现这种神迹还是2004年!"
窗外,几只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好奇地探头张望。隋彦正好看见这一幕,憋着笑顺手打给他沈哥,举着手机疯狂“直播”:“老铁快看!这就是你最最最亲爱的同桌,现在正在接受语文组的‘严刑拷问’!火箭刷起来!点赞过五百我就冲进去救人!"
那头的沈蓦:“有病趁早去治。”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时,金色的阳光已经铺满了半个教室。班主任任丽丽站在讲台上,手里捏着的成绩单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她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同学们!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特别表扬简浔同学,语文140分,英语138分,文科总分年级第二!"
唐熠不知哪来了兴趣:“老师,那文科总分年级第一是谁?”
任老师神秘一笑,点击鼠标调出全年级成绩表:“沈蓦同学,理科总分比第二名高出42分,文科总分比简浔高出...1.5分。"
“卧槽!"唐熠一激动把橡皮捏成了两半,“沈哥这是要上天啊!文理双修?"
“沈爸爸,我认你为亲爹,教教我吧……”隋彦已经开始咆哮了。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顾汐立刻翻开小本本:“根据我的记录,这是沈哥连续第七次蝉联年级第一,但文科排名首次进入前三。"
“更惊人的是,"顾汐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沈哥的语文作文这次得了45分,比上次提高了3分!这进步速度堪比蜗牛爬!"
全班齐刷刷转头看向教室角落的沈蓦。当事人正淡定地翻看《相对论入门》,仿佛大家讨论的不是他。桌上放着张对折的纸条,简浔好奇地打开:
【作文45,进步了3分】
这炫耀方式简直沈蓦本蓦。
沈蓦的英语几乎一直保持在147分,奈何作文总是差点儿火候,可能是因为这三分……比较致命?
语文课上,温毓抱着试卷走进教室时,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同学们,今天我们重点赏析两篇《论知识的边界》,一篇是范文,一篇是......"她深吸一口气,“反面典型。”这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全班顿时竖起耳朵,后排几个男生甚至掏出了瓜子。
“先看沈蓦同学的。"温毓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大字:
《论知识的边界》
作者:沈蓦
“知识就像操场,有边界。数学是东边的墙(高度3.5米),物理是西边的墙(高度3.2米),化学是南边的墙(高度2.8米),生物是北边的墙(高度2.5米)。翻墙会摔跤(根据重力加速度计算落地速度为...),所以不要翻墙。"
“哈哈哈哈!"全班笑到桌椅震颤。隋彦拍桌狂笑:"沈哥你这是写小学生守则还是围墙施工方案?连高度都标出来了?"
简浔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抿住,肩膀微微颤抖。
耳朵当事人沈蓦面不改色,甚至淡定地做了道微积分压惊。
“再看看简浔同学的。"温毓切换文档,屏幕上瞬间铺满密密麻麻的文字。从柏拉图的洞穴隐喻到海德格尔的存在哲学,从康德的先验认知到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最后还扯上了量子纠缠理论。
“特别是这段结尾,"温毓声情并茂地朗诵,"‘当我们凝视知识的边界时,边界也在凝视着我们。正如薛定谔的猫,在观测之前,我们既是无知的,又是全知的。这种认知的叠加态,或许才是人类最迷人的智慧之光。’"
温毓念完后,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粉笔灰落地的声音。她痛心疾首地看着沈蓦:“你们两个人作同桌,就不能中和一下吗?"
沈蓦抬头:“在努力。”
简浔点头:“嗯嗯。”
温毓:“......"
下课铃一响,全班同学像出笼的野马般冲向走廊成绩栏。简浔被汹涌的人潮挤得东倒西歪,唐熠凭借体育生的优势挤到最前面:“简浔你是多少名来着?"
“我...我也不知道..."简浔踮着脚尖张望。
“找到了!第三百一十七名!"顾汐突然喊道,“理科总分比上次提高了五十六分!"
“牛逼啊转学生!"唐熠一把搂住他脖子,“这可是活阎王出的题啊,你这是喝了脑白金还是吃了记忆面包?"
简浔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就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知识边界与解题技巧》"
沈蓦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拿着简浔的物理试卷,“选择题全对,大题全错,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嗯?"
简浔接过试卷,发现选择题部分被画满了红圈,旁边标注着:“用了排除法勉强蒙出来",而大题部分则被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这个..."简浔挠头,“大题我也试着写了..."
“写了个''解''字然后画了个猫。"沈蓦面无表情地补充。
他揉了揉眉心:“还有,你数学选择为什么全选C?”
“这个我知道!”唐熠学会抢答了,“学渣考试生存法则第一条,不会的题就选C!”
简浔眨了眨眼:“我觉得C比较圆润。”
沈蓦自暴自弃地揉了揉脑袋:“……66这个数字也比较圆润”
玩笑间,几人回到教室。顾汐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眼睛反射出诡异的光:“我发现了!简浔的理科总分刚好是沈蓦的零头!这是什么命中注定的缘分!"
校园八卦小能手刑芷楦立刻打开手机论坛:“新帖标题想好了!《震惊!高冷学神与偏科萌新的成绩竟有这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简浔的耳朵瞬间红成小番茄,沈蓦看着即将红温“致死”的同桌,无奈开口:“删了。”
“凭什么!"
“造谣。"沈蓦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他脸红的样子……影响学习效率。"
全班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起哄声。唐熠怪叫着扑到隋彦身上:“班长快记下来!这是历史性的一刻!"林璐推了推眼镜,在本子上写下:“8月30日,沈蓦首次公开护妻行为。"
刑芷楦不甘示弱:“那我换个标题!《学神亲口承认:简浔脸红影响我学习!》"
“……”
帖子一发,校园论坛立刻炸开了锅:
【1楼】“这CP我磕了!成绩差刚好是零头,这都是缘啊啊啊啊!"
【2楼】“楼上醒醒,这叫偏科战士逆袭指南"
【3楼】“只有我注意到沈蓦作文进步3分吗?肯定是简浔教的!"
【4楼】“最新消息!我听一个五班的朋友说,考前几天两人都有互相辅导呢!"
【5楼】“报——!我那天放学去吃面还看到两人了!超级甜!!!"
【6楼】“我是简浔掉的那只包子,我作证他们绝对有一腿!"
【7楼】“我是沈蓦的橡皮,他最近老在草稿纸上写简浔名字!"
【8楼】“我是教室的监控摄像头,我看到昨晚沈蓦偷偷摸简浔头了!"
假的!!!简浔默默地想。
晚自习的教室安静得能听见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简浔正对着一道物理题发呆,突然被沈蓦敲了敲桌面。推过来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选择题用排除法,大题要写完整步骤】。简浔偷偷在纸条上画了个Q版沈蓦,头顶乌云写着“笨蛋学生",手里却举着小太阳。
沈蓦看到后,在乌云旁边画了个微笑表情,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人的举动有多么幼稚。简浔感觉到桌洞里的手机明显震了一下
————
糖醋排骨供应商:我买了冰棒,不打算吃了?
双色冰棒鉴定师:对不起【委屈】
双色冰棒鉴定师:我要吃
沈蓦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他同桌太好收买了,一根冰棒就乖乖听话。他随手从桌洞里拿出刚买的冰棒,简浔眼睛都亮了。
“谢谢你。”
“嗯……”
窗外,夏末的晚风送来栀子花的香气。简浔咬着冰棒,心满意足捧着物理卷子写题,那小表情明显得不得了,可爱极了。
简浔默默地给沈蓦改了个备注:冰棒供应商
昨晚太困了,给自己一巴掌(滑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论知识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