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护床很小,乔语白个头挺高大,躺在上面显得很委屈,需要蜷缩着双腿才能勉强躺下。
乔语白是面对着靳雅州躺下的,他能很清楚地看见乔语白的眉头微蹙,眉眼温温柔柔的,跟他印象中区别很大。
他还想多看两眼的时候,乔语白忽然动了一下,伸手摸想床边的手机,吓得靳雅州赶紧闭上眼睛。
乔语白睁开眼,先是下意识看向靳雅州所在的方向,随后才回过神来去拿手机。
注射过量抑制剂的副作用显现了出来,他现在手脚发软,胃里还一阵阵翻腾。
借着外面逐渐亮起来的天光,乔语白看见靳雅州的睡姿稍有改变,很有可能是中途醒过来了一会。
这会儿是又重新睡着了?乔语白实在是睡不着了,边坐起身,他伸手推推靳雅州的床铺,喉咙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烧得他的声音都沙哑了,莫名带上可怜的意味:
“靳雅州,你睡着没有?”
小心翼翼的话语让靳雅州的心脏揪痛了一下,他的身体比他的想法还要先做出反应。
他很心疼这种状态下的乔语白,尤其是,他现在会躺在这里是因为他想要去见乔语白。
就算不想承认,但现在的他依然还是这个想法。
装是装不下去了,听见乔语白这么难受的声音,靳雅州觉得是个人都装不下去。
“醒了。”靳雅州睁开眼回复,他下意识想去抓乔语白的手,骤然反应过来, 他根本没必要扶乔语白。
但是,现在缩回手,倒显得他很有问题。
所以他硬着头皮握住乔语白的手,入手是温润的触感,不过,乔语白的体温稍微有些低了。
手心还有一点点虚汗,靳雅州指腹下意识动起来擦掉乔语白手心的汗水,他唇角绷住,神情有些严肃。
也就是乔语白现在非常难受,没有力气分神思考靳雅州的行为,所以也就没有发现靳雅州的表现不太对劲。
“你标记我一下。”乔语白以为靳雅州还是原本的那个他,所以没防备,直接拉下领口,在靳雅州面前露出腺体。
他的皮肤很白,手指关节却微微泛红,看起来非常可口动人。
靳雅州一向是洁身自好,除了被乔语白设计陷害中招过一次,他的经验少得可怜。
但在他记忆中,他已经对乔语白做过不少这种事情。
每一次画面都很是香艳,靳雅州忍不住喉结滚动,他看着面前的脖颈,不知道该怎么下嘴。
但是身为alpha,他有作为alpha的本能,张开嘴,对着微微泛红的那块皮肤咬下去。
不敢用力,牙齿在上面磨蹭两下,像是叼着一块好吃的桃子迟迟不肯下嘴一样。
磨得乔语白也很难受,他就跟平时一样拍了一下靳雅州的手臂:“你干嘛呢?牙齿痒我之后给你买磨牙棒。”
至于现在,赶紧给他咬下去!他很需要一个临时标记。
靳雅州也在短暂的摸索中找到了正确的标记办法,他稍稍用力咬下去,瞬间,清冽的茉莉花香溢出来,覆盖在他的全身。
靳雅州的理智有一瞬间崩塌,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收住了力气。
看着乔语白脖子上的咬痕,靳雅州脸上闪过尴尬神色,他没想咬这么深的。
但是,下嘴的时候,他的牙齿一碰到乔语白柔软的脖颈,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更深地品尝。
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可能会控制不住将乔语白扑倒在床上。
得到了临时标记后,乔语白的状态稍微好了一些,他帮靳雅州整理好衣领:
“等会儿一起去做个小检查,你要乖点。”
说完,乔语白跟平时一样摸摸靳雅州的侧脸,他知道靳雅州很喜欢别人摸他的脸。
然而这次,稍微有些不一样,靳雅州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下手太重了?还是说他的手心还有刺?
乔语白翻过手心看了眼,他的手心很是洁白,上面什么都没有。
在乔语白审视的目光下,靳雅州心高高悬起,要是现在被乔语白看出端倪,他就要离开现在的房子了。
别说培养感情了,他之后跟乔语白还能不能有交集都是个大问题。
所以,他现在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没有恢复记忆。
打定主意后,靳雅州装作看不懂乔语白的表情,自顾自扭头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果。
这些水果是刘叁来的时候顺便带上的,靳雅州对红艳艳的苹果没什么兴趣,他拿在手上跟个傻子似的把玩。
在乔语白眼中倒是跟平时没什么区别,所以他暂且放下了心中的怀疑。
看样子靳雅州还没有恢复记忆,他收起疑心,拉着人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擦掉靳雅州脸上的水珠后,他又拿来从家里带来的衣服,给靳雅州换上。
也是黄色的,不过胸前的图案不是黄色海绵。
看着换上幼稚T恤后的靳雅州,在黄色的映衬下,他的肤色看起来更加漆黑。
但同时,幼稚的衣服也中和了靳雅州身上的冷厉气质,让他成熟的气质中多了一抹童心。
啧,这张脸为什么不能长在他的身上,乔语白也很想有这样一副充满男子气概的脸。
嗯,顺便把靳雅州的身体也给他,他也很需要。
“跟着我走,在医院不要到处乱看。”乔语白揉揉额角,他怕靳雅州听不能够明白,又换了种说法,“你只需要看着我就行。”
靳雅州闻言一愣,他看向乔语白,看见对方眼下熬出来的黑眼圈。
毋庸置疑的是,这是乔语白陪着他在医院住院才会熬出来的成果。
原来乔语白居然这么喜欢他,喜欢到都不敢跟他说实话,在知道他恢复记忆后都不敢面对他的程度。
一时间,靳雅州的心情很是复杂,他的心中隐隐生出点后悔。
但这份后悔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对现在的乔语白还是很不能接受。
尽管乔语白的外在形象已经变化了不少,看起来更加有精神气,不像之前那么死气沉沉。
哪怕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也无法遮盖住他腐败的灵魂。
“我们去干什么?”靳雅州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但他有刻意注意自己的语气,用上了懵懂无知的语气。
“去给你的手做矫正。”乔语白瞥了他一眼,透亮的眼睛映出靳雅州有些茫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