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乔语白只是在拍摄过程中重新回到岸上一次而已,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释他的行为。
“确实不是大问题。”刘叁早就提前联系好了公司的同事做准备。
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可以行动起来了。
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家那口子伤到脑袋了,医生怎么说?是不是马上就不傻了。”
乔语白下意识皱眉,在发现刘叁握住号码的手紧攥后,他压抑住内心的不痛快回答:
“不清楚,等他醒了才知道。”
他也很想给刘叁一个准确答案,但他现在也在等待答案中。
与此同时,楼上病房内,靳雅州独自留在病房里打点滴,他的脑门上缠着一圈厚重的白纱布,纱布往下,是一双紧闭的眼睛。
眼尾微微上扬,右边眉毛被一道疤痕截断。
疤痕抽动两下,他的眉头紧紧皱着,下一秒,竟是直接睁开眼睛。
他这是在什么地方,怎么黑漆漆的,不像是在办公室啊。
靳雅州环顾四周,目露疑惑,他闻到了浅浅的消毒水味道,一段陌生的记忆骤然钻入他的脑中。
记忆中有个出场率很高的男人,偏偏那个人是他除了靳家以外最讨厌的人-乔语白。
在这段记忆中,乔语白表现的跟靳雅州印象中区别非常大。
他看见乔语白在帮他清洗身体,每一寸都有照顾到,还给他做了很多顿饭。
其中还包括乔语白在他面前解开衣服,露出脖颈后腺体的画面,乔语白睁着一双水润透亮的眼眸,绯红的唇瓣微微张开,用难耐的语气恳求他的标记。
“靳雅州,你咬我一下。”
乔语白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廉耻?靳雅州捂住下半张脸,他简直要疯了。
关键是他还真的非常听乔语白的话,给了对方一个临时标记。
他也是个不争气的,果然,跟乔语白纠缠在一起就不会发生好事。
可是,靳雅州坐起身,他躺了太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
乔语白去哪了?他都有一个多小时没看见乔语白人了。
上一次他有意识是听见乔语白和门口一个人对话,那个人是宋绝,是他之前手下的助理。
后面被他专门派去管理一家新开的公司,为了不让靳家发现那家公司的存在,他让宋绝全权负责那家公司,而他只是做一个分红的小老板而已。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靳家的人估计也想不到他才是那家公司的创建者。
连靳家都不知道的事情,乔语白自然也不知道,靳雅州离开乔语白的心思暂时搁置下来。
他眼角微动,搁在身边的手指尖动了动,凤眸中闪过一抹疑惑。
乔语白都不知道他名下还有财产,那,为什么还要照顾他?
虽然一开始的确对他苛责过,但是在某一天突然转性了一样,对他和靳新都非常好。
乔语白对他们的关照不是演出来的,他的眼里的的确确存在名为“关爱”的情绪在。
乔语白是真的很喜欢他。
靳雅州在漆黑的房间里独自一人思考,他在想,等他的身份恢复了,他就和乔语白补个婚礼好了。
现在他们虽然因为靳新的存在领了证,但是这个证明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他和乔语白平时根本不联系,要不是他被靳家本家的人给撞傻了,还真不一定能感受到乔语白的好。
都说患难见真情,靳雅州对此也是深信不疑。
不一会儿,乔语白做完检查上来查看靳雅州的情况。
走到门口,刘叁手上举着检查结果,满脸的不高兴:
“你说说你,怎么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副模样,不就是让人标记一下么?等会儿靳少爷醒了你让他咬你一口不就行了。”
只是让人咬一口而已,又不是让乔语白跟靳雅州在医院做点什么。
“别说了刘哥。”乔语白打断他,他扭头,手还放在门把手上,“靳雅州要是恢复了记忆,我就不会经营宠夫人设了,他也不会留在我身边。”
“那也不一定啊,你对他这么好,靳少爷是个知冷热的人,他会选择你的。”
刘叁这话说的,自己都不相信。
他又不是没见过靳雅州冷漠的一面,以前靳雅州会给乔语白提供资源,但也仅限于提供资源了。
在此之外,靳雅州都不会多看乔语白一眼。
“好了,刘哥你不用说了,要是他恢复记忆,我就跟他说明白,他要是想继续住下来,我就去换个房子,找个三室一厅的房子。”
他得和靳雅州分开住了,不然靳雅州怕是会对他的意见更大。
病房里已经醒来的靳雅州慌了一下,乔语白的意思是,只喜欢傻子?
他不傻了就要被赶出去,可他就跟刘叁说的一样,打算跟乔语白试试真的谈恋爱。
“先这样吧,等会儿把他吵醒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靳雅州来不及多想,他径直躺下,开始装睡。
被子扯过一半盖在腰上,他之前的被子是盖在脖子以下的,但是现在调整已经来不及了。
靳雅州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偷偷摸摸地装睡,做法有点太窝囊了。
他闭上眼睛听着乔语白的脚步声,在进入病房后,那道轻微的脚步声短暂地在原地停留了一下。
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越发浓重,是乔语白从外面带进来的味道。
乔语白为什么忽然停下,是因为发现了他在装睡?
不应该吧,他装的挺好的啊,连呼吸声都装得很是平稳。
靳雅州的信息素很稳定,但他能闻到一点点来自乔语白身上的茉莉花香,闻起来让人心情舒畅。
几乎是瞬间,靳雅州的紧张便舒缓了很多。
他居然对乔语白的信息素都这么熟悉了。
这个认知让他很惊讶,他居然会对一个人熟悉到连生理上都接受的程度。
“你睡觉怎么喜欢踢被子。”乔语白看着只盖了半截被子的靳雅州,只以为靳雅州是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踢开了被子。
他语调温柔地抱怨了一句,手上顺手帮靳雅州拉好被子,然后自己去隔壁的陪护床上躺下。
他是谁了,病床上的靳雅州心情却很复杂,他睁开眼,悄悄看向隔壁床上的乔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