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卫生间内,靳雅州跟一头大型宠物似的黏在乔语白身上不下来。
他拖着乔语白钻进浴缸内泡着,温度适宜的热水裹挟着乔语白的身体。
身前是翻腾起波纹的热水,身后是靳雅州结实强壮的胸膛,乔语白浑身没力气。
他跟条咸鱼似的挣扎了一会儿,见完全没有成果,只好放弃。
“你先松手好不好,我快被你勒断气了。”乔语白无奈地揪住横过他胸口的那条手臂。
小臂上的青筋毕露,不管再看多少遍,乔语白依然羡慕得眼红。
又没忍住多摸了几把,他也好想拥有这么漂亮的肌肉。
其实他并不在意被拥有漂亮肌肉的男人多抱一会儿,如果这个男人没有执着地在他脖颈间嗅来嗅去就更好了。
“不要。”靳雅州的嗓子哑得不像话。
这人不会是吃了宾馆送来的饭上火了吧?江城本地菜的确偏向多放辣椒。
“乖点,你先松手。”乔语白抬起纤长的眼睫,他别扭地转过身,换成跪坐在靳雅州身前的姿势。
捧住靳雅州的脸,乔语白摸到靳雅州同样滚烫的体温,略微惊讶地张嘴:
“你怎么也这么烫?像火炉子。”
靳雅州跟他不一样,这傻子没去外面晒太阳啊,不存在中暑。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乔语白的错觉,他总觉得浴室内渐渐出现一股清冽的薄荷香味。
并且味越来越大。
靳雅州真吃薄荷糖了??
这股香味让他手脚发软,好几次差点没跪稳滑进浴缸里,还是环绕在他后腰的手臂紧紧箍住他,他才幸免于难。
靳雅州的力道之大,像是恨不得把乔语白整个人嵌入他怀中。
搞得他想掰开靳雅州的嘴都没办法。
“茉莉。”靳雅州断断续续道,“标记。”
“嗯?等会儿?!”乔语白迷蒙的意识被这个词弄得清醒万分,他双手撑在靳雅州肩膀上,嘴唇咬得绯红,“薄荷味不会是你的信息素……嘶!”
话还没说完,乔语白脖颈后的软肉被叼住,他深深喘气,再说不出一句话。
居然会在这种时候体会第一次临时标记!
乔语白一个大直男忍受得了身体上的疼痛,却没法忍受像临时标记这样深入精神的折磨。
不像是痛苦,更像是别的感受,他不敢深想。
靳雅州的动作也并不温柔,像是真的在咬一块猪肉一样下了狠手。
这狗崽子,他没少喂肉给靳雅州吃,咋还这么馋肉。
乔语白痛得眼里浮现一眶眼泪,扣住靳雅州肩膀的手抓出几道显眼的伤痕。
这臭狗崽子!乔语白无声骂了好多话。
临时标记持续了很久,久到乔语白都快晕过去,靳雅州才意犹未尽地松开牙齿。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乔语白后脖颈看,那块原本雪白的肤色变得绯红一片。
上面还留下两个显眼的牙印,他虽然无法清楚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他的潜意识理解,这证明眼前的漂亮男人是属于他的!
不然他也不会在标记的时候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味。
“看什么看?你出去。”乔语白眼角还有未干涸的泪痕,他拍开靳雅州的手,指着浴室门口,重复,“你,出去,面壁思过!”
他要自己一个人待着缓缓。
他感觉自己不干净了,乔语白是个中途穿进abo世界的人,他哪知道有关Omega的知识。
再说了,在原身的记忆中也没有临时标记这一出啊。
就算是靳雅州栽在原身手上的那一次,似乎也是在两个人都不怎么清醒的时候发生的。
中途似乎没有过临时标记……?
“不出去。”靳雅州跨出了浴缸,坚定地站在浴缸边上不动,仿佛要站成一尊美神雕塑。
见乔语白脸色越来越差,他蹲在浴缸边上,双手扒着浴缸边沿,用不再沙哑的声音对他说:
“我帮你洗澡。”
乔语白帮他洗过澡,他也要帮乔语白洗澡,他们要有来有回。
“……不行,不用你帮我。”乔语白速度贼快地躲开靳雅州的手。
他见靳雅州倔强的眼神,握住靳雅州的手灵机一动道:
“小孩不能帮大人洗澡,我是你哥,只有我能帮你洗澡。”
乔语白是他哥哥?靳雅州的凤眼中浮现出浓重的疑惑,神情呆滞,开口也是不确定的语气:“哥哥?”
他跟外面那个小不点是一个年纪的人?
为了他的清白着想,只能对不起靳雅州了。
乔语白无声道歉完,言辞恳切地引诱无知儿童:
“对,你和小新都是我的弟弟,你们都要叫我哥哥。”
靳雅州一知半解地点头:“乔哥哥。”
这含糊的发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情哥哥”?乔语白揉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怎么看靳雅州怎么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还好是个傻的,乔语白庆幸地想,要不然他还真糊弄不过去。
“好了,你现在出去,哥哥要一个人洗个澡。”乔语白语速快了些。
他在理智恢复以后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体上发生的变化。
身上不止沾上了热水,还沾上了很多其他Omega特有的东西。
这不是小孩子能看的东西!
等靳雅州出去以后,乔语白独自一人脸红地清洗干净身体,他都不敢回头多看一眼换下来的脏衣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原来的世界禁欲的时间太久,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身体总是向他抗议。
有时候跟靳雅州睡在一张床上,他的脑子里都会出现十八禁场面。
关键是,那些场面中的主角竟然是他和靳雅州!
这不对劲!怎么他自然而然就成了下面那个,就算要那啥也该他在上面才对。
忍着害羞将衣服丢进洗衣机,乔语白拍拍脸,看见镜中的自己变成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才放下心开门出去。
他可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老天保佑,靳雅州一定要躺在床上睡死过去了,乔语白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靳雅州那张脸。
打开门,捂住脸,乔语白透过指缝悄悄看去,发现床上没人,房间里也没有靳雅州的身影。
乔语白心下一惊,他连忙问沙发上的靳新:“你爸呢?”
妈妈的脸还是好红,靳新想着,伸手一指大开的宾馆房门,脆生生告状:
“爸爸出去了。”
坏事了,乔语白整个人瞬间凉快下来,他顺手摘下衣帽架上的厚外套披上,嘱咐:
“小新你在房间待会儿。”
他要先去抓靳雅州。
这傻大个,他才一会儿没盯着就越狱了!
与此同时,跑出去的靳雅州在宾馆内迷了路,他在昏暗的走廊上无头苍蝇似的打转,不记得该往那边走才是回房间的正确方向。
在他徘徊的时候,电梯门突然打开,电梯内的男人愣了下。
随即嘲讽道:“这不是靳少爷么?许久不见竟然沦落到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