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说得也没错,乔语白无话反驳。
他知道反驳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他,还不如脚踏实地地做事来改变他们的印象来得实在。
前来录制田园综艺的一共有五个人。
五人都是男性,不过其中有两位Omega。
一个是乔语白,还有一个是屈风,也就是跟于清坐在一起说话的可爱男生。
制作人过来给他们讲解田园综艺第一期的录制内容时,乔语白看见屈风似乎想朝他这边走过来,但是被于清拉住。
他的身边站着的则是一位有些出名的影帝。
原身不太关注有名的前辈,所以乔语白也不知道这位叫什么名字。
制作人给在场每个人都分发了一张卡片,随后才用木然的语调跟他们说:
“第一期节目主要是考验嘉宾们对艰苦环境的适应度,你们需要帮当地村民干农活,根据每个人付出成果的多少决定房子的好坏。”
在此期间,他们还要自己想办法制造热点,让观众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拍摄期间将会灵活分发任务,前面的先不透露,第三天有野餐,你们提前做好准备。”制作人简单说了一嘴。
“啊?还要野餐啊。”屈风期期艾艾地抱怨,他生了一副看起来结实的身躯,但是却十分怕蚊虫。
闻言,他摩挲手臂,皱着鼻子苦恼道:
“我的信息素味儿是吸引蚊虫的草药味,这不是想让我去吸引火力么?”
他一副马上要晕厥的模样,乔语白摸了摸口袋,刚准备说他有准备驱虫药水。
刚迈出一步,那头于清警惕地看向他,侧身挡在屈风面前。
那锐利的眼神就像是在质问乔语白: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好吧,于清看起来很讨厌他,他还是别过去比较好。
乔语白握住药水的手松开,脚步一转,他眼睫轻颤地收回视线,转而去找制作人。
他想问问晚上能不能不留宿在节目组安排的房子里。
毕竟他还要照顾两个人,离得远了总归是心有不安。
于清就这么看着乔语白走开,他维持着抬手挡住屈风的姿势,有些疑惑地心想。
怎么回事?这个人今天怎么不作妖?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来说,乔语白不应该是一来到现场就大吵大闹说要住最好的房子么?
难不成是因为靳雅州成了傻子,他没了金钱和地位做底气,所以才会变得唯唯诺诺。
切,这是他应得的惩罚,于清翻了个白眼,收回视线。
他才不相信网上发布的乔语白道歉视频,这个人能真心道歉才怪,指不定在背后酝酿什么大阴谋。
他可得在拍摄期间好好防备着,于清不屑地琢磨着。
问过制作人后,制作人告诉乔语白:
“可以是可以,不过从第四天开始,需要录制嘉宾起床的画面,后面几天你不能在外留宿。”
有一半的时间不能陪着靳新啊,乔语白纠结地蹙眉,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您。”
制作人听见他道谢,还用了敬称,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随即,他有些感慨,失去了金钱,连乔语白竟然都能变得乖顺!
第一天只是来现场报道,其余时间嘉宾可以在周边自由活动,先熟悉一下环境。
于清跟屈风先行离开了,乔语白见状也打算先去周边逛逛,他想先回一趟宾馆把靳新带出来见见新风景。
虽然靳雅州不方便露面,但是靳新出门没关系。
业界内都知道他有个儿子,而且他还是用儿子要挟靳雅州才坐上靳少夫人的位置。
回顾原身的记忆,乔语白还是觉得原身挺厉害的,竟然能让戒备心强的靳雅州栽在“他”身上。
哎,不过,人还是不能多作恶啊,原身是过了一段好日子没错,可是“他”根本没有享受到被人爱的滋味。
就连亲生儿子也在原身心理扭曲后变得害怕靠近“他”。
拍摄现场距离宾馆没有多远,乔语白来的时候是步行,回程他也打算步行,小村子里也没有公共交通这种东西。
才走了没多远,突然有辆宝马停在乔语白身边,他以为是路过的车辆,往路边迈了两步给车让路。
没想到,那辆车竟然始终不急不缓地跟在他身边。
嗯?司机技术这么差?连这么宽的路都过不去么?
乔语白诧异扭头,看见驾驶座的窗户早就被放下来,里面坐着的正是半个小时前还站在他身边的年轻影帝。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吧。”男人专门做了发型,身穿修身西装。
他的嗓音很是低沉,带着浓烈的成熟男性魅力。
说话时,抬起左手搭在窗户边,由下往上瞧的视线中带着明晃晃的打量意味。
像是在为一件精美的商品估价。
村子里时时刻刻吹着微风,风拂过乔语白面庞,他闻到一股让他有些不舒服的香烟味。
奇怪了,乔语白也没看见有人在抽烟。
“不用了,我坐十一路车过去就行。”乔语白摆摆手,他神色淡漠,胃里有些翻涌,想吐。
他秀气浅淡的眉毛微微上扬,纤长的睫毛下,浅色眼眸不闪不避地跟男人对视。
眸中盛着冷漠,还有直男的铁骨铮铮。
男人稍稍惊讶,大概是没想到他也有被人拒绝的一天,以及没反应过来十一路车是什么东西。
视线下落,他看见乔语白笔直的双腿,这回理解了。
乔语白耍他?男人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维持住。
“你还没吃晚饭吧?正好我也没吃,我们要不要一起找地方吃顿饭,就当开拍前熟悉一下彼此。”
男人还是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但是乔语白一门心思想着宾馆内的靳新,他已经开始有些烦躁。
“我护食,喜欢一个人吃饭,而且我结婚了,不约。”乔语白不失礼貌地微笑,他唇边扬起一抹官方弧度。
男人险些看得晃了神,他知道关于乔语白的不好传闻有很多。
但是,乔语白长得也是真的好看。
这副美丽的皮囊在加上清冷的气质后变得更加引人注目。
奇怪了,男人心想,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乔语白,那个时候看乔语白,似乎没这么惊艳?
“那好吧,只好下次再约了。”男人颇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乔语白很想问对方是不是上辈子是畜生道,这辈子投胎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但他现在身体不舒服,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他索性加快脚步往前走,几乎称得上是竞走。
这回男人没有继续开车跟着他。
回到宾馆,乔语白直冲房间去,敲门呼唤靳新的名字。
很快,靳新给他打开门,乔语白克制住想抱小孩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有些手痒。
看见靳新没事,他的心情这才好了不少,扬唇笑道:
“好久不见。”
靳新看见乔语白绯红得跟西红柿一眼的脸,吓了一跳,小拳头握住又松开,还是僵硬地提醒:
“哥哥,你的脸好红。”
“嗯?可能是走路走热了。”乔语白进门后,翻过手背摸摸脸颊和后脖颈,确实很烫,他的腿也有些发软。
很像中暑的症状,但是没有头晕。
环顾空荡的房间,乔语白双手撑着膝盖问靳新:
“你爸去哪儿了?”
靳新指了指卫生间:“爸爸说要去洗脸。”
大白天洗什么脸,皮厚出油多啊?乔语白拍拍脸颊,他拉开虚掩的卫生间门。
洗漱台前无人,再探身往里一看,靳雅州穿着衣服在宾馆的浴缸里泡澡,黄色海绵图案都泡发胀了。
听见开门声,靳雅州抱着膝盖扭头看向他,跟个智障儿童似的。
别说,没有表情的时候,靳雅州看起来还挺有压迫感的,乔语白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刚想打趣靳雅州的行为艺术,就见靳雅州站了起来,带着一身的水汽走到门边。
他弯腰,大狗嗅骨头似的歪头嗅闻乔语白的脖颈。
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夹带着丝丝清凉薄荷味。
薄荷味哪来的?靳雅州吃薄荷糖沾身上了?
“干嘛呢你?”乔语白捂住脖子仓皇后退一步。
“你是茉莉花。”靳雅州说。
什么茉莉花?他还是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呢,乔语白心想。
伴随着沙哑的嗓音,一只大手伸过来,抓住乔语白的手强硬把他带进洗手间。
“哎!”
“啪嗒。”卫生间门紧紧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