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琴酒只怀疑了一瞬就将这个猜测压了下去,那家伙的脑子和伏特加差不多,会设计圈套?不踏入别人的圈套都算他长脑子了。
可心里那股直觉上的疑心却怎么也消不下去,琴酒微微蹙眉,存疑的事他向来都要搞明白,他冷着嗓音询问爱尔兰。
“那花瓶现在在哪?”
花瓶?
爱尔兰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琴酒说的是新人。
“应该是在家吧。”
自从库拉索换了目标,他也就没再关注谢安的行踪了,说完他又补了一句。
“你让我跟着库拉索行动的。”
新人和那女人分开后,他自然优先盯住库拉索。
这下更加深了琴酒的怀疑,他冷哼一声说道。
“现在立刻回去盯住那个花瓶。”
他怀疑库拉索目标变更是谢安故意设下的局,为的就是甩开库拉索对他的监视。
现在他要弄清楚,到底是那花瓶真有聪明的脑子,还是他想多了。
爱尔兰不知道琴酒在想什么,不过对于新的指令,他说了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自库拉索离开后,谢安一直在盯梢另一道气息。
突然,他察觉到那道气息快速移动了起来,他用夜视仪看过去,几个呼吸间对方就消失了踪迹,只能隐约看到是个身高近乎一米九的一个男人。
从气息上判断,这个男人的隐匿水平在那个女人之上,到底会是谁?
两条尾巴代表背后盯上他的幕后之人有两个。
就当谢安猜测的时候,手机突然传来了震动。
是组织给他的那部手机!
难道说?
果然,当他看到屏幕来电显示的时候,瞳孔不由一紧。
等等。
如果刚才那个男人是琴酒派来的,那他匆匆离开……
谢安暗道一声不妙,他没想到琴酒的疑心这么重,也低估了对方的智慧,原以为那家伙就是黑衣组织的一把刀,没想到心思这么缜密,即使自己在他那的印象是个十足的蠢货,但他还是对‘蠢货’起了疑心。
接还是不接,谢安在犹豫。
电话在震动了一分钟后停止了,但谢安明白,这不是结束,而是风暴开始。
他猜测的不错,琴酒在听到电话无人接听的客服音后,突然冷笑一声,墨绿的眼眸酝酿着危险和一抹期待。
连琴酒都觉得诧异,自己居然对那个花瓶存了一丁点的期待,虽然那家伙看着相当蠢笨,但如果他有那么一点脑子的话,将会是把更好用的刀,毕竟身边有一个不灵光的就够了。
就在这时,不灵光的家伙走到了他身边。
伏特加把枪还给大哥,开始询问接下来的事。
“大哥,现在我们干什么。”
“……”
琴酒抬眼看着天空淅淅沥沥下着的雨,收起手机一言不发坐回车里。
伏特加见大哥上车,也连忙坐到驾驶位,就当他又想开口问什么的时候,琴酒却突然打断了他。
“脑子不用就捐了,下雨躲雨,任务完成就回去,这种事也需要问?”
伏特加不明白大哥怎么突然就生气了,他不敢问也不敢说话,只能默默闭上嘴开车。
就在车子刚行驶了几分钟后,哪知突然一个急刹车,琴酒下意识一手按住帽子一手拉住副驾把手,他不悦地看向伏特加。
被大哥死亡凝视的伏特加,连大气都不敢喘,明明来时好好的,现在车子居然抛锚了,不妙的是还赶在大哥心情最不好的时候,他整个人慌乱到不知所措,但面对大哥带着杀意的视线,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大、大哥,是车、车子抛锚了。”
蠢货!
除了这个词他还能说什么,对于愚笨的家伙,琴酒向来没什么耐心,他手下能容忍两个蠢货已经是极限了,伏特加是因为他的忠心,而花瓶则是他过硬的技术。
琴酒深吸一口气,外面下着雨,他坐在车里点了根烟。
车子抛锚自然是没好好维护,否则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车辆日常维护的事一直是伏特加在做,没想到出了纰漏。
琴酒吸了口烟冷声道。
“你平时都在做什么?”
这还是琴酒第一次主动询问伏特加的日常。
伏特加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即使脸上带着墨镜,琴酒依然能从他的举动看出和那花瓶如出一辙的愚笨。
他们的脑子都是同一批生产的吗?是怎么做到犯蠢的样子都一致的。
伏特加迟疑片刻才小声地说起。
“没任务的时候,我就是在家看看电视。”
主要是看冲野洋子的节目,不过大哥既然没具体问,那他自然也不会多说话。
看那些浪费时间的电视节目?倒也适合他的脑子,至于那个花瓶,恐怕闲了就在吃饭吧。
琴酒觉得自己就多余问这种事,看着逐渐下大的雨,他也没让伏特加冒雨下去,两人就这么静静坐在车里,等待雨势变小。
另一边,谢安见琴酒的电话没有继续打过来,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他连忙将电脑和遮光布收回空间,顺势放出一辆摩托车急速往公寓楼赶去,那男人离开没多久,自己需要在他之前赶回家中。
谢安冒着大雨,身体微微前倾伏在摩托车上在路上疾驰,他避开拥堵的路线,没有顾虑的将速度提到极致,他做了伪装也带了头盔,至于车牌这种东西,不在考虑范围内。
四轮车终究没有两轮车灵活,谢安走街串巷抄了好几条近道,总算是赶在了尾巴前面回来,他避开监控将摩托车放回空间收好,刚回到房间,那气息就来到了附近徘徊,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在家中。
他没管对方的探查,反倒是拿出手机给琴酒回了电话。
琴酒这边两人诡异的沉默,伏特加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能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的注视远方,仿佛一座雕塑般,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触碰到了大哥的爆发阀门,庆幸的是今天车子是任务结束后才抛锚的,不然恐怕自己今天凶多吉少了。
手机震动在安静的车内变得十分明显,琴酒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不由冷哼一声,随后接起,而伏特加则是竖起耳朵在听。
很快,谢安略带沙哑的声音就从听筒传了过来。
“大哥,你刚才打电话有急事吗?我睡着了没听见。”
他装的十分自然,甚至还咳嗽了几声。
“抱歉,我感冒了。”
他佯装出一副生病的模样解释了刚才没接电话的原因。
虽然他这么说,但琴酒的疑心并没有消除,好在爱尔兰此时及时发来信息。
【目标目前在家中。】
电话打不进去,所以他发了短讯。
有了爱尔兰的佐证,这才让琴酒的怀疑消了下去,不过同时他还有点失望,难道那花瓶真的和伏特加一样不灵光。
他听着电话那头花瓶库库的咳嗽,又瞥了一眼身侧偷听的伏特加。
突然身体就涌起了一股疲乏感,他冲着谢安淡淡说了句没事就挂断了电话。
可那股疲累的感觉却越来越浓,一定是最近熬夜太多的缘故。
琴酒收起手机,转头深深看了一眼伏特加,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合上眼开始闭目养神。
而这一眼却被伏特加解读出了不同的意思,大哥是什么意思?刚才是在和新人打电话吗?大哥找那个新人到底什么事?
就在这时,伏特加突然想起谢安说要考驾照的事,该不会是关于自己饭碗的事吧?
果真来到了这一天吗。
大哥果真要把他换掉吗?
伏特加脑袋里正在头脑风暴,他的内心惴惴不安,脑子里全是‘大哥要把他换掉!’,‘自己以后都不能给大哥开车了’的认知。
琴酒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伏特加脑补了一堆,他慌乱的给大哥表态。
“大哥,这种事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突然发癫的来这么一句,旁边刚有点困意的琴酒,就这么硬生生的吵醒,他重新睁开眼冷声道。
“你发什么疯!”
伏特加仿佛认定了这件事,继续说道。
“大哥,我要给你开一辈子车!”
琴酒有些绷不住了,莫名其妙不知所谓,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他强压住想掏枪的冲动呵斥道。
”闭嘴,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被呵斥了,伏特加有点委屈,但他还是听从大哥的指令,没敢再多说,但心里却在考虑如何让谢安放弃开车这件事。
而被视作头号大敌的谢安,见琴酒没有追问就挂断了电话,他也是彻底松了口气,那家伙应该没再起疑了,自己今天算是糊弄了过去,但今天的事也给他敲响了警钟。
琴酒比他想象的疑心更重,心思也更缜密,那个心眼子多的跟筛子一样,而且他还相当的聪明。
以后和那家伙打交道,必定得更加慎重才行。
谢安将今晚自己经过的那些路段的监控都处理掉,随后又拿出笔给看到的那两条尾巴画了张画像,到底是伪装还是真实相貌有待考证。
不过好在筹谋的事有了结果,跟踪的那两条尾巴应该能摆脱掉,窥视他的眼睛也能暂时离开。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让伏特加无法开车,自己顺势顶上他的位置参与到琴酒亲自经手的任务中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