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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今夜这般,做得很好

作者:斐烟淼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陛下是仁圣之君,定不会因此苛责臣妾的,臣妾不怕。”兰婳礼貌回以一笑,却是皮笑肉不笑,心不由得又紧绷起来,说不怕那是假的,谁知道下一秒她是不是就要被拖出去了。


    拿人性命开玩笑,这做皇帝的还真是与众不同,为所欲为,他若是被人这样开玩笑,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段熠听到那句“不怕”,微妙地挑了挑眉,随后道,


    “这次便小惩大戒,日后若有再犯的,定不轻饶!李忠,把她发回尚宫局,重新找个去处,不准回寿康宫。”


    说时,就上来两个太监,将人带了下去。


    “陛下仁慈,”兰婳几乎是脱口而出,心中叹喟,总算是过去了。


    “仁慈?朕还是习惯你说实话的样子,”看起来傻笨得很。


    “臣妾不敢,都是胡言乱语的,不能当真。”兰婳继续敷衍,就等他奚落完好快快离开。


    她刚暗自想着,下一秒就听见男人慵懒的声音吩咐道,“备水,朕今晚歇在这里”


    “回禀陛下,我们主子还在病中……”徐嬷嬷说话的底气都有些不足,


    除了侍寝之外,陛下不会来这儿,谁料想今日陛下突然来了含光殿,打她们个措手不及,瞧主子这模样,除了有些疲惫,可不像得了急病。


    段熠不语,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是,”李忠赶紧回道,就吩咐人去烧水,又小心提醒徐嬷嬷,


    “嬷嬷也去准备吧,可不能让陛下等着才人。”


    徐嬷嬷压抑住眸中不安,转身退下。


    今日之事已经是不太平了,显然是有人背后搞鬼,现在陛下又来了含光殿,可不敢去想还有多少人盯着主子,也好,在这宫里,恩宠是毒也是药,就看人如何把握,又如何运用了。


    轻飘飘一句话,便决定了兰婳今晚的命运,她僵硬着头皮站立不安,可某人却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淡定从容。


    他定是看出来自己没病,为何不像自己发难呢?欺君罔上可是大罪,莫非是要留着以后一并找她算账,这的确像是这位能干出来的事。


    想到这儿,兰婳就连在段熠面前站着都尚且艰难。


    兰婳猜对了,可只猜对了一半,因为不是以后,而是一会儿之后。


    “你先去洗漱吧,朕有些乏了,”说罢,便懒散地合上了眼皮。


    男人的嗓音清冽带有磁性,侵略性地便充斥着她的大脑。


    一到这时候就如此唤她,果真如教习嬷嬷所说的那样,


    白日假正经,偏床上风流,她这腿都还没好,真真是禽兽!


    她几乎是咬碎了牙说,“臣妾先告退了,”


    话毕,歪歪扭扭像外间走去,步伐怪异的样子悉数落入他人眼中。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她仿佛听到‘罪魁祸首’笑了一声?加快脚步挪了出去。


    待兰婳离开,塌座上的人缓缓张开双眸,眼中眸光凌厉,夜中烛火之下,更显森然。


    后殿的浴间内,水汽缭绕,两三个宫女在屏风外垂手侍立,徐嬷嬷收拢着梳理好的湿发,放在左肩,取来皂角。


    “用梅花水来浸发,二月里最合时宜了,香气经久不散,很是别致。”


    “嬷嬷有心,可我却无意,今日你也见到了,嬷嬷先前的教诲,果不欺我,”兰婳闭目恹恹回道,任由徐嬷嬷替她洗净上身。


    “伴君如伴虎,历来皆是如此,主子只消探得圣意即可,”徐嬷嬷慰解道,揉搓皂角打出沫来,往那嫩白的肌肤上敷上再轻轻揉拭。


    “我是猜不透了,只求我别难为就算好的了,”


    想起近日种种,兰婳心起一股无名火,不知还有多少“玩笑”要使在她身上,想起刚才那番混乱场面,又是一阵惧意。


    “主子这样一副好皮囊需得派上用场,再加上些手段,何愁不成?”徐嬷嬷委婉提醒。


    兰婳闻言一愣,本面无表情又稍稍恻动,“嬷嬷是说……”


    “不错,就是主子想的那样,无色不起意,这男人大抵都是如此,陛下正值盛年,主子又生得娇艳,稍加婉转,或顺着,或哄着,那便没有不从的。”


    一时徐嬷嬷说着,兰婳心下思量着,脸上渐渐变得绯红。


    床笫之间的情谊说不出真假,可男人脸上分明的欲望她看得很清楚,如烈火一般,来势汹汹,灼人心神。


    这样想来,自己确实有几分把握能抓住他的心,只是不知他是否真如嬷嬷说的那样,是寻常看重颜色之人。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何况我做不来那虚情假意的事,别扭得紧,”兰婳一手绞着浴帕,一面打量着自己这具身体。


    确实算得上上佳,叫人挪不开眼,若真是喜好皮囊,那他今日为何会这样?


    难不成就是因自己会错了意才惹得他不喜?


    徐嬷嬷取来寝衣,扶她从木桶中起身,“话虽是如此,可只有先入了眼,才能交心不是?主子的性子良善,倒也不必一味的说谎话欺骗,真心换真心亦可,将陛下当成寻常人对待即可。”


    真心换真心?这哪里是那么容易的,那还不如说假话见效快。


    徐嬷嬷见兰婳面上两团红晕,打趣道,“男人都是嘴硬的,有时候自己分明喜欢得不得了还要装作没事一般,陛下见了主子现在这样,只怕主子不用说话便被夺了魂儿去。”


    正说着便凑近低语,“也有些男人喜好……”


    “嬷嬷!”兰婳听着脸上更热了。


    哪有正常人以为难别人为乐,这也算男女之间的情趣?


    那不是变态吗……?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徐嬷嬷检查着着装合宜后,凑近又小声嘱咐着什么,只见兰婳眸光忽闪,娇羞更盛。


    正殿内室,兰婳进来时屋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想来那人还在洗漱,徐嬷嬷与李忠在外间侍候。


    因着这里就只有李忠与徐嬷嬷是各自主子跟前的头儿人,需一同侍候着,少不得闲时攀谈两句。


    “李公公素来得脸,在陛下跟前也能说上两句,今日我们主子受了罚,待会还望公公提醒陛下当心些,别伤着主子了,”


    徐嬷嬷通晓此事,说起话来丝毫不扭捏,直枪直入的,李忠避讳不及,只能应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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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抬举咱家了,不过是幸得陛下体恤,多赏几年饭吃罢了。咱们这些奴才和主子一样都受陛下恩惠,这话可不兴和陛下说,免得扰了陛下兴致事小,伤了才人与陛下的情分事大,嬷嬷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李忠又道,“陛下恩怨分明,今儿若是换了旁人,那早就拖下去了,可才人到底不一样,陛下碍于面子,说话语气重了些,那手下动作也不会轻了去,只得让才人多担待了。”


    这恩怨自然说的不是兰才人,可偏偏她出身金罗,这恩怨就说不清了。


    话说到此,已将一会儿的情形说得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两人交谈几句,徐嬷嬷也识趣的不再提这事。


    芙蓉帐内,兰婳忐忑不安地跪坐在紫檀鎏金雕花纹床上,床幔低垂,帐外通明的烛光洒落进来,屋内的香漏燃着点点火星,已经过了一刻钟了,这一刻钟来真是如刀割般的折磨。


    明明烛火愈发暗淡,可她却觉得眼前的灯光越来越刺眼,忽地,屋外响起步伐声,随之而来的是衣物摩擦、行礼问安的声音。


    兰婳大脑突如离弦之箭般,来不及反应便夺帐而出,直奔侧边的烛台。


    段熠进来时眼前倏地一暗,放眼望去,一女子身着月白色寝衣,三千墨发随脚步凌落,而后散落在胸前,与雪白肌肤交相映衬,真是冰肌玉骨,仙外之人。


    一双沐浴后因水汽氤氲的杏仁眼,秋水明眸,直勾勾对视而来,妩媚而柔情,他心中猛地一动,怔愣在原地,周遭事物仿佛都静止了,只听见浑身血液不停翻涌滚动。


    兰婳手里拿着小剪子,趁人进来之前快速灭了两盏灯,正欲再动作时,段熠已经推门而入,一时间两相沉默。


    他为何又是这样,板着一张脸,真是怪吓人的,嬷嬷真是给我出难题,这要如何哄得?


    兰婳还在隐隐不安思索,男人已经动了脚步,步伐沉稳匀速,眨眼间,就行至她面前,拿过手中紧紧攥着的剪子,讥笑道。


    “兰才人好雅兴,烛火昏暗,最适合自由发挥了,看来教习嬷嬷教导得很好,这么快就用上了。”


    兰婳不明所已,她是鬼使神差灭了灯,只不过一是觉得有些羞涩,二是膝盖上的伤长得可怖,她怕他见了万一发作,又要喊打喊杀,这才如此。


    至于他所说的教导嬷嬷,人家明明说的是按规矩要保证床榻周围明亮,这才方便调整……他这样说,难道是在暗讽自己做错了?


    “臣妾惶恐,一时竟忘了烛灯不能灭,还望陛下恕罪,臣妾这就唤人来,”说完,就要越身去叫门口守着的徐嬷嬷。


    刚一迈步,侧身被一只手捞去,兰婳定睛一看,男人将她固定至身前,一手挽臂,一手持剪。


    她看见男人邪祟而笑,而后附耳,温温热热的气息吐露在耳尖,激起一阵血液涌流,随后如同鬼魅一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教导嬷嬷可和你说了,侍奉上位,最重要一点是要令其愉悦,今夜这般,做得很好,接下来,朕可要好好算账了。”


    ‘咔擦’几声,剩下的莹莹灯豆尽灭,内室彻底陷入一片漆黑,与此同时,殿外的宫人骚动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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