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艺芯继续发难:"巧舌如簧!寨主,你们既然没指染过月壤,那为何把少河龙单独关押?他身上的伤是我用功力和上好的金疮药顶住的。可不用你们的大夫再费精力。你们是想屈打成招,还是干脆就杀了关键证人!"
程艺芯谨记赶回书院的时候,师娘长话短说,只说了保住少河龙,有证人才能直指真相。
曲长水在面罩下发声:"书院要保少老板,到底要的是真相,还是要合乎心意的供词?"
程石榴在面罩下发声,指着云鹏和方圆:"你,还有你!我们可监视到,你俩从观察哨逃出来的,现在送你们回去,回不回?去不去?"
云鹏和方圆对视一眼,明显心虚。
这时曲长风突然发难,抡起铁镣砸向程石榴的太阳穴;曲长水立刻侧身上前、横剑格挡。
孙芳菲突然吹响口哨,几只老鼠从墙缝窜出,它们在孙芳菲的指挥下朝三人扑去。
程石榴见五万伸手抓了一边牢饭朝老鼠扔过去,又将牢饭往自己身上一洒吸引老鼠。
程艺芯跳上曲长风的膝盖,借力上跃,用双手间的铁镣勾住油灯,顺势旋转,踢腿攻击,并将油灯晃倒下落的滚烫火星直往三人的面罩上踢。
这一看就是他们商量好的对策,玄铁面罩最导热,油蜡带着火星碰上一滴都能烫掉一块脸皮。
五万很快用饭粒将老鼠调教得敌我不分,满屋乱窜。
孙芳菲见她的身上也窜上一只老鼠,吓得吱哇乱叫!
而程石榴避得最为被动,她只会防御术,可是万一一显招,就是医者灵力,比较容易被人猜出身份。
她不敢贸然冲动,只能双拳双脚抵挡。
突然她灵机一动,趁曲长风靠近她,立刻从怀中掏出苏晓留给她的小瓶,将一整瓶桃子粉屑藏在手心,连续朝曲长风的头顶出招。
曲长风很快打了无数个喷嚏,攻击力顿时下降。
五万生猛一手一只老鼠,将它们掼地而死,便和寨主交换眼神立刻回身保护程石榴。
程艺芯和曲长风分明是对着寨主去的,一个上路攻击,一个下路出招,虽然曲长风踉踉跄跄吧,但两人联手,也直逼得寨主转出剑花抵挡。
程艺芯一个空翻,终于将一盏油灯的油从上泼下,而她则踩曲长风肩膀利落往后转,片滴油蜡未沾身,而所有的油蜡都直冲寨主的面罩而去。
程石榴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她看到他不得不摘开寨主的面具"咣当"一声落在地,然而她与众人都大吃一惊,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庞。
不是曲长水!她松了一口气。
她只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五万一按,于是她便退到五万身后。
这时她才边瞧边回想出,其实一直以来五万和曲长水的身高差不多,难道此时此刻在她身边的这位不是五万,他才是曲长水?
那眼前带着寨主面具的人又是谁呢?
素未谋面的暗卫?
不过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她很快便不在乎:管他呢!面罩不就是因为隐藏身份才会佩戴嘛!
可程艺芯和曲长风非要发难又是为何?
程艺芯拦住想继续攻击的曲长风,毕竟牢房内的打斗不可能不惊动看守,很快这间牢房外里三层外三层都站满了人。
"喽啰们来得还挺快!"曲长风拍拍手,又打了几个大喷嚏,"我们只是试一试越狱的可能性。好了各位兄弟们身手不凡,人多势众。哎呀饭都打翻了,既然谈合作,寨主有劳,快好吃好喝,给爷供上!"
程石榴上去一巴掌打向曲长风,后者想还手,见程石榴一左一右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怒目瞪他,只能作罢。
程石榴:"试试,你TMD撞油灯!毁容啊!我告诉你,谁敢毁了本姑奶奶的容,我扒了谁的皮做成球踢!还有你们俩--"
程石榴指向没有参与打斗的云鹏和方圆:"把他们带走。"
程艺芯:"我看谁敢!敢动我的学生试试!"
程石榴:"呦!先生啊失敬失敬!不过他们全程没有参与打斗哎!难道你们内部有分歧,谁也说服不了谁?"
孙芳菲上前一步,感觉踩到了老鼠尾巴,又赶紧后退:"你少挑拨!"
程石榴夸张得捧腹大笑:"这位小姐,驭灵术学艺不精就不要乱用,简直敌我不分。看来脑子不行,修为就不行。"
孙芳菲:"你骂谁呢!给山匪头子当压寨夫人,当自己是娘娘吗!瞧把你能的!打架都不会打,你跟来做什么!哦,我知道了。刚才我们一路进来的时候这个寨子几乎无女眷。你是不是担心寨主那双桃花眼,黏在女囚身上撕不下来!"
*****
程石榴一回到寨主大屋,刚一转身就看见她以为是“五万”的侍卫摘下面罩,果然是曲长水;而穿着寨主服装、戴着寨主面罩的人,她不认识。
但是她上手了,两只爪子冲上去就要揉对方脸蛋!吓得七鹰不敢动,曲长水本来刚想坐下喝水,见程石榴扑向了七鹰。
程石榴:"上次变青楼女子,这次不会变白马会所男吧!给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曲长水拉程石榴,被她甩开,"五万,躲开!是不是你们少主把你变成他的样子!"
曲长水:"没有易容术。我是真的!他是我的暗卫。"
七鹰抱拳,步步后退:"在下七鹰,见过压寨夫人!啊!不!见过程小姐!"
程石榴泄气一般,坐在桌边:"也是。有面罩,还费那劲干嘛。易容术也耗灵力。"
曲长水摆摆手让七鹰退下,向程石榴解释道:"五万回近水楼台了。七鹰,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他就扮作寨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寨不可一日无主。权宜之计。"
待七鹰退下,程石榴还在想,当她在明月峰见到清荷时,那一模一样脸时得震惊。
如果程艺芯在别的地方突然看到这样一张脸,会不会日后对黑水寨寨主的身份起疑。这才是她担心的事。
只是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明明告知苏晓就行,却还是亲自留了下来。她忽然明白:现在这里正在发生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程石榴顿了顿,冷静道:"你之前说过的消失。是指黑水寨招安之后,你便会以招安后黑水寨寨主的身份在上京重现。如果领了官职--"
曲长水并不瞒她:"郭都司。"
她暗自揣度时还带着三分得意,谁知面前人连睫毛都未颤一下便应了声,反倒噎得她喉头一梗。
郭都司,听起来是个管很多兵的官职。大官吗?
她问:"那你舅舅会不会气疯了。你带走了一寨精兵。他会不会来抢。"
面前人居然笑了一下:"他哪敢!黑水寨和观察哨偶尔来往。偶尔就是有,有心人也可以形容成交往频繁。观察哨如果这次顺利的话会被拔掉。太子会安排自己的人重组观察哨。观察哨旧部可是八王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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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曲家已经有一个儿子因八王爷的事牵连,隐秘降罪,终身囚禁。丢一个外孙不重要,若牵扯到曲家,宗室也不会答应。"
她眨巴眨巴眼睛:"从此再无曲少主,只有郭都司。"
原先她觉得他能一步步走上曲少主之位,绝非等闲之辈。未来他也不是那种不管不顾地消失和放弃,而是改头换面依然手握重权。这样的脑子,才能让她相信他的决策。
一时间,她反而松了口气。
长久以来,无论是为退婚,还是为生计,她都是单打独斗得多,毫不夸张地说在她的小家庭,她也是主心骨。
看到他今天坦诚以待,她就差眼圈一红,人生能得一知己足以,其实知己也就是能无话不谈的意思啊。
她不是清荷姑娘,也不愿随着他东奔西跑,以后也几乎不可能跟着他去上京的,去参与他的什么复仇之路,她的人生字典里没有这一项!
但是并不妨碍她认可他的聪明才智,并希望他的聪明才智为她解决燃眉之急呢!她和他也算识于微时,互帮互助。
门口管家老严敲门,转眼小圆桌上放置了四菜一汤,还有一碗蒸蛋,只撒了小葱,放了点盐粒,老严特意吐露是姑娘吩咐厨子做的。
一碗水蒸蛋在黑水寨这种全是汉子的饭桌上特别少见。
而自从程石榴离开近水楼台,他也不去她家早点铺了。
想着不过几天没吃,没想到一口连着几口,又润又滑,她拿着勺子坐在一旁,一勺没舀到,全让他吃了。速度之快,一旁的老严还没上茶水,他就吃完了。
他的筷子又夹向鱼,被她制止。
她说:"鱼是发物。你忘了自己受伤了。"
他笑了笑:"这里的鱼刺多,帮你剔。"
程石榴突然愣住了,连老严都惊呆了,手腕一抖,差点将茶水扣在汤碗里。曲长水却扶了一下茶杯,淡淡吩咐了一句:"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上几日。没有额外的吩咐就不用进来了。"
老严感觉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少主露出这种笑容,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嘀咕:"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真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清荷姑娘从姑苏陪到这里,以后能一直陪少主到上京就好了。"
老严不知道,他话音落地。饭桌上他的少主心却一沉,可程石榴确是抿唇一笑,她轻轻扬起手臂,用手隔空遮住他的下半张脸。
她笑:"若不是孙芳菲,我都没发现。小狐狸呀,你找替身都找桃花眼。嗯。这双眼睛的确生得好看。小心机。比小时候张开了,内双变外双。"
他真心想解释:"我和清荷之间并无男女之约定。"
她却打断:"8岁的时候我救过的男孩,现在是男人了。而且还会救别的女孩子于水火之中了。鼓掌!万婶以前呢,也会绣点东西贴补家用,她说绣人眼最难,眼睛的美难得不在于形状,在于目光落向何处。"
*****
夜色渐深,他挑了挑烛火,在桌上摊开纸笔,边写边画,和程石榴讲述目前的情况,在纸上寥寥几笔画出了黑水寨、观察哨等地的位置。
与此同时,云鹏方圆和程艺芯他们也在牢房中,以地为纸,以瓦片为笔,画出了相似的对垒图。
程石榴和程艺芯提出的问题居然一模一样:"范副将履历可查,既然观察哨是早年八王爷所建立,当今天子厌恶八王爷,早将其囚禁,为何书院这次非要将脏水泼向黑水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