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美术馆馆长办公室里发现了馆长的尸体…死因是惊吓过度引起的心脏破裂,但根据验尸报告说,这种死因并不寻常…
【或许是法老的诅咒!】
——这句话被广泛的报道并讨论,这样的不安自然也传递到了正在看新闻吃晚饭的穆特眼前,此时的父亲古森修一郎在大学研究室里,他还有关于此次展览的报告要写。
想到勉强游戏意愿的举动,穆特就觉得自己应该和父亲谈一下底线问题,何况她一直参与父亲的挖掘工作,如果真有这样的谣言,那么她也应该是被诅咒的一员。
穆特吃完饭前往父亲所在的童实野大学,顺便打包了一份他爱吃的烧肉饭,等到了大学门口天色已黑,正好遇到同样前来的游戏一行人。
“你们怎么都来了!”
“穆特新闻也看到了吗?我们因为担心所以……”
一行人汇合后往考古研究室走去,准备给古森教授一个惊喜的众人一口气打开了门,“晚上好!打扰了,古森教授!”
“哦,你们来了…”门后面的古森教授转过身来,用一种奇怪的开朗笑容说道,“请进、请进…我一直在等你们来…”
“教授,这是礼物!谢谢你上次带我们参观美术馆!”城之内递上便利店袋子,被杏子和游戏提醒,“笨蛋!不是叫你别说的吗!”
穆特已经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不禁放下了手中的烧肉饭,他的脸逐渐从阴影中转过头来,“对…美术馆……馆长被杀了,嘿嘿……”穆特被吓了一跳,城之内拦在众人面前,“喂!教授看上去好像怪怪的。”
“我只是在等待着……游戏到来…”
“啊?”游戏一愣,未等反应过来,古森教授的手已经一把掐住了城之内的脖子,“我要见到另一个游戏……”
在众人的背后,那个身着长袍的白色身影再度出现。
“夏迪!”但除了游戏和穆特之外,没有人注意到他,穆特忙着拦住疯魔的父亲别下死手,但那粗糙的手指就像铁箍一样死死钳住城之内的脖子,几人乱作一团——正当城之内几乎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杏子拿起桌上的地球仪狠狠砸向古森教授的脸!
“咳咳咳!”城之内才得以解脱,但眼看倒下的古森教授又要袭来,武藤双六上去拦着他,“古森教授!是我啊!你到底怎么啦?”真挚的呼喊被古森教授一拳挥断,双六爷爷撞倒了书架,倒地不起。
“可恶……研究古物的老东西!要是不服气就来咬我啊!”城之内拉开门,“在这边!”
“城之内!”
古森教授已经被他引出门外,此时的穆特却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向了角落里看戏一般的夏迪。
“喂!你到底做了什么!卑鄙的白布头!”
夏迪的目光无喜无悲的落在她脸上,忽然一种额头中央洞开的凉意让她愣住了——无论是谁都无法抗拒千年钥匙的能力。
他冷酷的看着这一方心灵房间,里面就像回到了埃及的沙漠,黄沙和风声,高耸的神庙圣柱,和父亲的合影里一旁失去面容的母亲,她的内心存在连她自己都不知晓的悲伤:母亲的脸上画着大大的问号。这个房间就像旅者一样孤独,好像会淹没在古文明的神圣之中,脚下的沙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条锁链。
这个打扰王家之谷安眠的从犯,现在最重要的是操控她来逼迫游戏转变,如果那个游戏迟迟不现身,这场闹剧就失去了意义。
他举起了千年钥匙,心房里所有的风沙都停了下来,大地倾覆,神柱破裂,天空被沉沉的夜色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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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特!你竟然背叛我——】
这一声惊雷劈开了沉郁的黑暗,穆特只感到一种痛楚仿佛从灵魂的深处扼住了那根神赐予的生命细丝,她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瞬,让正在决斗的夏迪产生一丝分心。
她怎么了……
夏迪正在通过穆特来与另一个游戏对决,而这场决斗必然会有一个人坠入黑暗,不是游戏,便是穆特!——他们的人质杏子也在围栏外的悬崖之上,就算已经赢得了猜谜游戏和对决城之内幻影,还剩下最后这局真人的决斗。
“来下塞尼特棋吧,游戏。”她拿出了那盘棋子,席地而坐。“塞尼特棋象征着灵魂在阴间的旅程,游戏胜利代表灵魂通过阴间的考验,获得永生,而未能成功的人……就要永远游荡在虚无之中了。”
夏迪在她身后说道:“游戏,这次你也不想玩这个游戏吗?这次可不是会消失的幻影了。”
“夏迪……”他拿起了作为骰子使用的短棍,散开拳头掷了出去。
没有察觉穆特身上变化的夏迪专注在棋子的移动上面,当游戏的棋子停留在最后的【荷鲁斯之屋】时,夏迪的脸上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赢了,你就必须解放杏子和穆特。”
“结局还未揭晓呢。”夏迪仅仅看着游戏掷出了短棍。
一阵热度就像沙漠里的热风一般卷起了他脚边的白袍,他还未确认这是从哪里涌现的错觉,那四条决定命运的短棍突然当空燃烧起来,落在棋盘上,诡异的火一下子吞没了木制的棋盘,只留下一片焦黑的木屑,被火舔舐过的玉石棋子散落其中。
“怎么回事……”他手心同时也跟着发烫起来,就像按不住一锅躁动的蒸汽,他正要试图查看穆特的心室出了什么问题,一股比他更快的热力猛然跃起,就像寂静后的爆炸总算传来了响声,那声从灵魂中发出的啸叫,似乎在空气中凝成了实体——
“啪!”象征夏迪意志的神像碎裂,千年钥匙滑向了杏子手中,解除了控制。
硝烟散去,他眼前却仿佛还残留着火焰般暴烈的雾气中,那张足以鲸吞他的兽嘴。
另一个游戏也目睹了一切,但此时来不及追究,他扶住了向地面倒去的穆特,她浑身烫的吓人,“穆特?穆特?”他唤了两遍穆特毫无回应,这边夏迪已经解除了所有人的控制,面对游戏眼神的控诉,他只能解释。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我可以保证她的心室没有大碍,或许你们赶紧送她去急诊才对……”
“我愿赌服输,游戏。”他的身影逐渐消退,“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可以打开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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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急诊病房醒来的穆特,在健康了十六年的生涯中不认识医院长什么样子——眼前悬挂的瓶子是什么,为什么会连在她的手上,为什么凉凉的。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看到身边趴着父亲古森修一郎。
“穆特……?你醒了?”感受到她动弹的瞬间,父亲修一郎便睁开了眼,脸上还留着之前的伤口,看上去熬很久似的一脸憔悴。
“我怎么在这里?”
“你发烧了,这里是医院急诊,”他脸上是庆幸和感动,“我真的要以为是法老的诅咒,若是真的要将你带走,不如让我这个真正的罪人来赎罪……”他忍不住激动的说道,“幸好你醒了,穆特……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尽管父亲在胡言乱语,但显然不是她失去意识之前那个神经失常的父亲了,她有了安心的余裕,拿起了床头水果篮里的香蕉,顺便笑睨了他一眼,“但是你之后还是会继续研究埃及学吧?”
“嘿……还是我孩了解我…”他双手合十做了五花八门的动作,“如果真的有什么罪孽就让我一个人遭报应好了,感谢!”
“说起来,我在这里多久了?”
“第三天了,好在烧总算退了,但为了防止反复,你还得在这里住满一周才行。”
“唉?”穆特忍不住瘪了瘪嘴,“拜托,平常让我坐在凳子上满两小时我就要上蹿下跳了。”
“不行就是不行。”父亲从床底下搬出了一堆游戏和书籍,“正是考虑到这个可能性,游戏他们送来了很多东西,当然了,这些是最近要完成的课业,作业每天都要写哦。”
“……”
“而且游戏他们每天放学都会来看你,你也不必太担心寂寞啦。”
说着,病房外便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显然出自城之内的大嘴巴,“肯定是诅咒啊,三天了,我戴大蒜花环已经三天了!”
“臭死了,一会儿你别进去好了。”杏子嫌弃地说道。
“马上要到了,大家千万别在教授面前说起这些词……”随着游戏压低的声音,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柔和的光线下,穆特和修一郎二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们三人。
“穆特!你醒啦!”三人发出惊喜的呼声,一人拿着一样玩意儿走近了,游戏拿着给古森教授的便当,杏子拿着更换的鲜花,城之内拿着今日的作业——为了庆祝她醒来,也庆祝这虚惊一场,城之内把脖子上的大蒜花环取下给穆特戴上。
一时间又香又臭的气味包围了她。
“笨蛋城之内,真是神经粗得像钢筋!”杏子忍不住踩了他一脚。
“没关系,大蒜在埃及也有杀菌和保护的作用,你的祝福我收到了,谢谢大家。”穆特笑眯眯的说道。
“说起来,这根管子为什么插在我手上啊?有什么作用吗?”
“哎?!不要拔!”
“啊我其实晕针……”
“城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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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穆特醒来,古森教授总算可以回学校赶他的工作报告了,穆特从单人房间转移到了多人间,里面有同样感冒的小孩也有意外骨折的成人,来看望的亲属使得白天很是热闹,穆特每天都有散步时间,医院的花园不大,也常常会有同样穿着住院服的人在休息,让穆特有种出来放风的感觉。
她乐观的将这次体验作为一种新经历,在这里常常会听到人们谈论生和死,这样的事也同时发生。
她在花园里会遇到一些对她感到好奇的孩子——因为穆特的肤色和病号服也无法掩盖的异域气质让人一眼就觉得她如果不是来自印度就是来自中东之类的。其中有个孩子似乎显得不太合群,他总是把自己时日无多挂在嘴上,穆特每次下楼遛弯都能够看见他。
“放心吧,阿努比斯会引领你的,如果你的心是纯粹的,就不会被怪兽阿米特吞掉心脏了。”对面的小脸被她吓得惨白,穆特笑嘻嘻的详细描述阿米特是怎样的怪兽,它的鳄鱼头是黑色的仿佛癞蛤蟆一样的纹理、河马的身体能够装下无数邪恶心脏,狮子后腿能够踩住每一个逃跑的恶灵,“阿米特是忠诚的怪兽,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心脏的。”
“我不想死……”小孩被她吓得哇哇大哭,总算说了真话。
“既然不想死,就好好配合治疗,如果你还会一些超级酷的走兽棋,那我想大家都会愿意和你一起玩的。”
其实这里每一个抱怨的人都不想死,大人或许也只是长大了的孩子,希望得到关心却以为只有同情才是正确的方式。
怎样才算正确的方式呢?
——夜色中早已宁静的病房里,穆特从床上坐起身。
“你是来执行【法老的诅咒】的吗?”她对垂落的幕帘说道,金色的钥匙和天秤首先从黑暗中浮现,继而是那白袍的身影,空灵的目光垂落,不知是在望着幻象,还是他就是幻象本身。
沉默的影子只是径直动了,左脚向前,右膝跪地,像是表现一种臣服和乞求。
随即他的身影就此消散,只留下没有答案的沉沉夜色。
[鸽子]在朝日版的两个翻译版本里选择了漫画剧情的我——城之内就算是幻影消失也很让人感动啊(本文并未描写
顺便意识到自己的行文逐渐爱加感叹号,或者脑子里边写边有一些意义不明的星星符号冒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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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