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脸完好，姑娘口罩下的左边脸颊，却被一个狰狞的五指掌印充斥，红肿像是一个猪头，恐怖滑稽。
在声声抽气中，她一指面颊，怒吼道：“我的脸，就是顾瑶打的！”
【卧槽？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是把人往死里打啊！】
【妈的我先前还觉得顾瑶好看，蛇蝎心肠啊。】
【抵制劣迹艺人顾瑶，顾瑶滚出娱乐圈！】
张倩助理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无一例外，全是在骂顾瑶的，热闹得很。
不只他们，现场的记者们也絮絮叨叨。
“不是，真顾瑶打的？你们看妹子的脸，我的天，好吓人。”
“快拍特写！一会儿回去写独家。曝光顾瑶职场霸凌！”
“太恶心了，给姑娘打成这样真不是人啊！顾瑶看着白白净净的，没想到背地里是这么一副下作的恶心面孔！”
声音支撑着，姑娘越发自信声大：“顾瑶！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看你还要怎么狡辩！你霸凌员工、施暴凌辱！你不得好死！”
叫嚣、声讨，众人的指指点点，一声高过一声。
“呵。”
突然，一声冷笑，瞬间冰凝整个房内的火热氛围。
顾瑶站在房间正中，一身水污，独身立于人群。
她笑着，拂开面前被姑娘泼得湿哒哒的狼狈黑发，看了过去：“你刚刚说，我霸凌员工？”
伸手向她：“合同呢，你是我手下员工的证明。”
似是没想到顾瑶会如此冷静，姑娘有些慌：“我……艺人助理都是公司派的，我当然是和公司签的合同！”
“是吗？”
顾瑶笑了：“那公司派遣你来当我助理的凭证呢。不是说我霸凌手下员工，怎么，总得证明你是我的员工吧。不然随便路上一个臭要饭的都能说一句是我的人。”
“凭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
顾瑶的冷静回答，让在场包括直播间的人都噤了声。
眼见周围人的目光变得怀疑，姑娘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你胡说！”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指向自己那张作为强有力证据的脸，义正言辞：“我知道了！你是故意岔开话题的！”
“顾瑶！你把我打成这样！就是霸凌！就是品性败坏！就是职场霸凌！你岔开话题也没用！你对我施暴的证据就在这里！”
姑娘的声音撕心裂肺，情绪一波高过一波，然而……顾瑶却只淡淡撇了她一眼。淡定如常。
“你确定，你脸上的，是我打的？”
“是！”
很好。
“那既然是我打的？我什么时候打的你。”
姑娘正义盎然：“当然是在机场！”
“就是你用水杯打砸霸凌我的时候打的！这事儿网上热搜大家都知道，你还想狡辩！？”
顾瑶又笑了：“可是，机场那事发生在三天前，要是你脸上的巴掌印是三天前打的，现在不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吗？怎么会，肿得这么清晰，就像是……”
视线扫过一旁置身事外的张倩，顾瑶看着她：“就像是，为了污蔑我，刚刚才被扇出来的一样。”
话音落地，整个休息室安静了一瞬。
是啊，如果是机场那天被顾瑶打的，这么多天过去，肿是该肿，可那巴掌印怎么可能还如此清晰可怖！？
【我去……说得好有道理。】
【讲真，我刚刚就觉得不对劲。那姑娘脸上恐怖得像刚刚打的，我还以为是顾瑶背地现杀的，结果？跟我说是之前机场打的？】
【我看不懂了，所以这姑娘故意找人扇自己，然后污蔑顾瑶？】
人云亦云，风吹草倒。
现场记者们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刺激着姑娘。下意识地，姑娘的视线看向了一边的张倩。像是在求救。
呵。
果然，顾瑶早就知道：是她。
顺势偏头也看了人，顾瑶盯着张倩，但嘴里的话却是在对姑娘说：“你在网上说，说你被我霸凌、侮辱，被我打断了双腿。”
“那你现在，站着，是用的人类意志力吗？你的断腿呢？三天就好了？”
“刚刚扇你的人不是我，机场霸凌你的也不是我。你是单纯地恶，下套针对，还是说，这背后，是有人指使你，污蔑我呢。”
“你闭嘴！”
一声尖吼，像是被踩中尾巴的豺狼，突然，趁着所有人都没有动作，姑娘猛地冲上前来，一巴掌扇到顾瑶脸上。
“啪———”
“顾瑶！”
左脸颊上火辣辣的疼，顾瑶整个脑袋被扇得偏了过去，她低垂着头，湿漉漉的黑发淌着水滴，嘴角，浸出血色。
【卧槽……他妈的给我看火了！】
【啊！这女的有病吧！这波我站顾瑶！明明都解释清楚了，恼羞成怒啊卧槽！】
狼狈的顾瑶，看得张倩欢喜兴奋。示意姑娘再动。
接收到信号，姑娘信心大起：“你闭嘴！你闭嘴！”
叫嚣着，举起的手，恶臭的嘴，姑娘扇了还不算完，欺身而上，瞧着竟是想再扇顾瑶一回！
【卧槽！你妈的纯纯神经病啊！】
【顾瑶还傻站着干什么呀！快躲开啊！】
顾瑶觉得烦了。
不人不鬼是个配角，生活轨迹是本小说。她试过了，她努力地想要避开，可对面还是不依不饶。既然如此……
那她就把这‘罪名’坐实了！
没有像直播间着急建议的那样避开，就在姑娘想要再次动手的前一秒，顾瑶抬手，抓住了她。
止住姑娘动作，然而顾瑶并没有停。
“啪———”
一声脆响，毫不犹豫，她直接一巴掌扇回到姑娘脸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在场所有人都傻在了原地。连薛澄都吓得张大了嘴。
【顾婊当场施暴实锤！嚣张下作！滚！垃圾败类！】
【当着这么多人都下得了手，私底下还不知道是什么鬼样子呢！】
【不是，前面的有病？这不是正当防卫吗？】
【他妈的这女的又是泼水又是砸瓶子还扇巴掌的。不说顾瑶了，我都想冲进去扇她！】
【爽啊！不过顾瑶这是，不打算在圈里混了吗？】
弹幕滚动，两个极端。然而风暴正中，顾瑶却歪头看了看刚刚自己的‘杰作’。
“嗯，现在确实是我打的了。”
突然，她看着姑娘红肿起来的右脸，笑了：“我就说，我的手可没那么粗。”
什么意思？
顾瑶的话，没一个人听懂。
似乎是听到了大家心里的疑惑，她指了指姑娘右脸上肿起来的五指印，继续道：“看，这才是我打的。”
“我那如玉纤细的手打出来的印子，可优雅了呢。怎么会像你左脸的那个一样，那么粗，那么难看。”
……
一通发言，顾瑶的话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了姑娘的左右脸上。
一对比，似乎，真的不对劲。
【等等！？好像真的手掌印不一样欸！】
【两个手印确实不是一个人的，顾瑶打的巴掌印明显更细更长一点！】
【大家别被顾婊转移视线！她打人是事实！这是在故意混淆视听！】
直播间的弹幕，姑娘看不到，但因得顾瑶的那句话，现场记者们明显怀疑的目光就像是凌迟的刀，一刀刀地刮在她的身上。
不行！她得说些什么！
“那、那是因为、因为……因为你打了我很多下！”
姑娘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对！就是你打了我很多下！很多很多下！所以我的脸肿大了！”
“就是你顾瑶！”
“你好歹毒的心啊！故意现在轻轻打我一下来污蔑我！我左边的脸都被你打得肿得没人样了，怎么可能和你轻轻打一下一样！”
“现在好了！当着大家的面，你打我了！你就是个道德败坏的下贱货！”
抓到救命稻草，姑娘死咬顾瑶打她不松手。
【我去，好恶心啊。这人开口闭口顾瑶打她，她怎么不说她对着顾瑶又是泼水又是扇巴掌呢！】
【就是，给我看得够恶心的。明明时间线对不上，不是顾瑶打的，结果现在又各种找补找理由贴。】
【对啊。这妹子刚刚不自己都说了，是三天前打的吗？那就已经和她脸上红肿的程度对不上了呀。这不明显污蔑顾瑶吗。】
【顾婊下作！打人还不承认！滚开！】
现场的人们不比直播间的网友，有充分的空间思考。
打一下和反复扇打，留下的痕迹确实会变得不同。
姑娘的话，将风又吹了回去。墙头草们质疑的目光，落回到顾瑶身上。
只是……听着听着，顾瑶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所以，你是嫌我打你打得轻了、少了？”
什么？
“好吧。既然你请求我扇你，我也不好拒绝不是。”
话音刚落，顾瑶一步上前，贴着湿哒哒的黑发，挂着溢血的嘴角，扇她。
“啪、啪、啪———”
一下，手臂抡回，又是一下。
顾瑶速度极快地凌空抽扇，使劲扇、猛猛扇，扇得姑娘人都懵了，看得在场的人全都傻了。
【卧……槽】
【妈的，哈哈哈哈，这顾瑶上辈子是芭蕉扇吗？这么能扇？】
【卧槽哈哈哈哈，我本来是来喷人的，结果呢？给我乐得，头一回见这么牛逼的女明星。】
【求扇得扇，漂亮！不过顾瑶公众人物这样施展暴力，真的没问题吗？】
【欸姐妹们快看！看那助理脸上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