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林肆的声音裹着蛊惑的温柔，指腹擦过她耳际的发丝。乔予安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成拳，指甲刺破掌心的瞬间，意识突然清明了一瞬。
这些天的异常如潮水般涌进脑海：手机相册里偷拍林肆的照片总会莫名消失，笔记本上关于他的调查记录被涂改得面目全非，甚至每次靠近沈听澜，太阳穴就会突然炸开尖锐的刺痛，伴随着刺耳的蜂鸣。最诡异的是，昨天她明明朝着沈听澜的教室走去，可脚步却不受控地转向了相反方向，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林肆的储物柜前。
记忆突然闪回图书馆的那个午后。她藏在书架后，透过缝隙观察正在使用笔记本电脑的林肆。男人专注敲击键盘的模样与往常无异，可当他抬手推眼镜时，袖口滑落的瞬间，腕间闪过一抹淡蓝色的光。那光晕如同液态金属般在皮肤下流动，转瞬即逝。
她下意识掏出手机拍照，屏幕却突然黑了下去，再开机时，相册里关于林肆的所有影像都变成了乱码。而此刻，她正被迫依偎在这个男人怀里，清晰地看见他西装领口渗出的微光——幽蓝的数据流正顺着锁骨缝隙蔓延，在皮肤下勾勒出诡异的纹路。
前世的画面在这一刻轰然重叠。沈听澜葬礼那天，她在漫天雨幕中哭得几乎昏厥，恍惚间看见天空中闪过类似的蓝光，伴随着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响。还有那些年对沈听澜没来由的厌恶，每当他靠近，太阳穴就像被钢针扎入，同时响起尖锐的蜂鸣。
此刻林肆抚摸她后颈的动作，与记忆里那些失控时刻的触感完美重合，乔予安终于明白，那些被她当作“本能抗拒”的情绪，不过是某个诡异系统操控下的傀儡戏。
“检测到目标人物好感度下降为零，宿主失去所有能力，30分钟后即将被抹杀！”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在空气中炸开，林肆的身体剧烈颤抖，搂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
乔予安被勒得闷哼出声，抬头正对上男人扭曲的面容。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镜片折射出疯狂的光芒，脖颈处的芯片接口迸溅出蓝色火花，数据流顺着他的领口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扭曲的代码。
“不可能！”林肆的嘶吼震得她耳膜生疼，“你明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手指不受控地松开。乔予安踉跄着后退，看见男人单膝跪地，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蓝色的数据流在他周身盘旋，如同垂死挣扎的藤蔓。
“小安！你听我解释！”林肆突然扑过来，指尖在空中划出蓝色残影，“那个系统说只有让你讨厌沈听澜，你才能活下来！”他脸上的疯狂与绝望交织，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乔予安转身就跑，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凌乱的声响。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混着林肆崩溃的哭喊：“回来！我是为了你……”
她冲进消防通道，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后颈的电流感却渐渐消退。颤抖着摸出手机，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刚打出“沈听澜，对不起”，就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林肆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他脖颈处的芯片接口还在冒着火花，眼神却偏执得可怕。
与此同时，沈听澜正站在林肆的私人书房里，暴雨拍打着落地窗，将月光搅成破碎的银箔。他扯松领带，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滑落，目光死死盯着保险箱深处的暗格。上一世，正是林肆用藏在这里的文件让乔家破产，可此刻，他在暗格最底层摸到了一个冰凉的U盘。
插入电脑的瞬间，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码，还有一段标注着“情感操控系统”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