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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古怪的他

作者:风流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姜源倒是怂了。


    沈云烬无心与他在谢微远门前争执,于是转身回到柴房。


    不过他有些懊悔,自己已经数日未下山挑水捡柴火,本来平日也只能靠做这些杂活换取食物,但自从那日神印暴走过后,那些管饭的伙计个个都对他避如蛇蝎,一见到他就脸色大变,跑得比兔子还快。


    如今只能饿得前胸贴后背,又不能吃那盒给谢微远送过去的桃花酥。


    那盒桃花酥本是他设下的试探,因此在里面放入了毒草汁液。如今看来倒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最后沈云烬去了后山摘点扶桑果充饥,回到柴房后只吃了几个浆果便精疲力竭地躺在稻草堆里昏睡过去。


    身上那件新衣服已经沾上了不少稻草灰,变得和平日穿的衣服一般脏兮兮的。


    他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从来都是有了上顿没下顿,今日也与平日没什么不同,只要快点睡着,就不会饿得太难受。


    沈云烬强行忍着饥饿闭眼,想哄着自己睡着。


    他睡得极浅,这些年养成的警觉让他在睡梦中都能捕捉到柴房里的风吹草动。


    忽然,窗台传来细微异动——


    沈云烬霎时睁眼,目光落在异响处,却只瞧见一道转瞬即逝的黑影。


    有人在监视他?


    沈云烬心中猜测着,蹙眉慢慢靠近窗口,却发现那里放着两个用荷叶包裹着的小巧肉包,旁边还有一本九幽门的入门心法。


    包子还散着袅袅热气,浓郁醇厚的肉香涌入耳鼻,勾得沈云烬腹部可耻地咕了一声。


    但他并未急着吃下,而是拿起一旁的九幽心法。曾经可望不可求的东西如今唾手可得,他内心却并未升起半分欣喜,只翻开那书页,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


    留下这东西的人早已远离。


    会是谁?


    他将其中一个肉包扔给了蹲在柴房旁流着哈喇子的野犬,看着它狼吞虎咽地吃完后,才放心将剩下的肉包吃下。


    暖意入胃,心中似有洪流翻涌,他疑虑着,这世上,还会有谁肯待他好?又有谁肯冒着夜悄悄给他送这些东西?


    沈云烬捧起那本心法,借着月光熟读里面的内容。


    会是季云澜吗……


    那个给他送药,让他睡了两天床榻,还给他送桃花酥的师弟?


    他垂下眸,看着那块已经空掉的荷叶。


    又过了数日,那神秘人每晚都如约而至,有时送来的是热腾腾的包子,有时送来的是小巧玲珑的点心,有时还会带些基础的秘法典籍和剑诀。


    沈云烬心中生疑,不明白季云澜为何如此躲着他。


    于是他去山下找了些柴火,将其放入火盆中,让嘶嘶漏风的柴房里暖融融的。


    夜半时分,他佯装睡去。今日他特意将稻草堆放在离窗户近的地方,以防止那人再次逃脱。


    果然,脚步声如约而至,那人又将两个肉包放到窗台处。


    沈云烬今日如何也不想错过这人,于是赫然睁眼,从窗下一跃而起,压住那人还未收回的手腕。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从头到脚都包裹得死死的,只露出一双眼睛,身姿高挺,应当是个男人。


    对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浑身一颤,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将包子放下就要逃走。


    沈云烬不想错过揭穿这人身份的机会,死死抓牢那人的手腕。


    “你是谁?为何帮我?”


    男人没有回应,而是奋力挣扎想挣脱沈云烬的桎梏。但沈云烬力气大得惊人,死活不肯撒手。


    两人挣扎,谁也不肯让步,几乎要大打出手。


    于是“嘶啦”一声,男人的衣袖被沈云烬撕破,终于挣脱开来。


    沈云烬又急切往前拉住他,却没收住力,在他手上划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慌忙收手,男人趁机脱身,逃之夭夭,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荷叶中的包子还冒着滚烫热气,应该是刚刚从炉子里拿出来,沈云烬百思不得其解季云澜为何会如此躲着他。


    难不成是上次让他试药吓着他了?


    他眸色暗了暗,将包子吃下去。饥肠辘辘了一整天,总算有个能暖胃的东西。


    沈云烬怔怔看着指尖的血色,心底难得升起一点愧疚。既然如此,明日便去找季云澜亲自道谢吧。


    翌日清晨,沈云烬径直走向旭日居。


    此处分为八层,分别住着八位长老手下的弟子,季云澜是谢微远手下的弟子,自然住在这旭日居的最高层。


    他正愁如何找到季云澜,就正巧看见季云澜蹲在庭院中喂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兔子。


    少年的杏黄色弟子校服耷拉在地上,被泥土润湿都未察觉。


    不得不说,季云澜模样生得很美,是没有任何攻击性,柔顺的美,身上带着水灵根修士特有的温润气质。他和同样天生水灵根的谢微远截然不同,他温柔如春水,而谢微远则如冷冽的寒冰,谁都没法接近。


    沈云烬难得有点涩然,毕竟自己上次拿他试药就算了,昨晚上还在他手上刮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师弟,我有话和你说。”话一出口就硬邦邦的,活像来讨债的,他说完又懊悔太过生硬,于是补上一句:“也不是什么大事……”


    季云澜见他来了,莞尔一笑:“师兄有什么事请说。”


    “就是前两天的事……抱歉。”


    季云澜似乎惊讶于他会道歉,眉眼轻蹙:“啊?”


    “还有,多谢你相助。”他越说脸越红,耳根后颈渐渐烧了起来。


    季云澜面露讶异:“没事,都是举手之劳。”


    “今天采了点草药,我来帮你处理伤口吧。”他手心都紧张得冒汗,生怕被季云澜拒绝。于是轻轻拉过他的手,却又怕伤着他,僵在原地。


    “什么伤?”季云澜满脸困惑。


    他话音还未落,沈云烬便已掀开他的衣袖。


    入目是白净的手腕,上面却没有任何伤口!


    “不是你?”沈云烬剑眉一拧,手心力道骤然加深。


    “你在说什么啊,师兄,你弄疼我了。”季云澜想抽回手,却被沈云烬死死攥住。


    “那会是谁?”沈云烬垂下眼,喃喃道。


    忽地一道灵力破空袭来,沈云烬闪过身子一躲,看向来人。


    竟是梁锋。


    他是谢微远收的第一个弟子,因此常以大师兄之名自称。这人早先时候可谓是谢微远的头号狗腿,功课不怎么样,脾气倒和谢微远如出一辙。这师徒二人常年沆瀣一气,师唱徒随,平日里没少欺压沈云烬。


    前几日他被派去乌木崖取息壤,看模样连行囊和剑都没卸下,风尘仆仆地回来,显然还未听闻门中变故。


    “谁让你欺负云澜师弟的?”那人护在季云澜身前,趾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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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地瞪着沈云烬。


    “……你哪只眼见着我欺负他了?”


    沈云烬无意和他争端,脑中还回想着那个送食物送心法的神秘人。既然那人不是季云澜,那他也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了,于是转身欲走。


    梁锋见状更怒,喝道:“我劝你别打他的主意,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接近云澜师弟,我要你好看!”


    沈云烬眯着眼一笑:“怎么个好看法?”


    季云澜忙捂住他嘴,将他拉至一旁:“没什么没什么……师兄你少说两句吧。”


    “唔唔唔!”梁锋还没说完话,就被季云澜拖走了。


    看样子季云澜有事和梁锋说。幸亏他拖走了梁锋,不然照往日的开场来说,今日他们指定要在这打上一架。


    沈云烬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鼻尖,既然不是季云澜,那这门中还会有谁愿意这样帮他?


    他不动声色,将草药收回囊中,怅然若失地回了柴房,端过木盆,准备去栖云潭打水。


    途经云隐殿时,正好瞧见谢微远的身影。


    今日门口当值的换了个面生的小弟子,沈云烬躲在一颗槐树后,远远看着谢微远。


    那人一袭白衣,负手而立,仪态修雅端正,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不同。看样子应该是要去议事堂与八位长老商谈事务。


    他想起谢微远上次用灵力护住他心脉的事,心中一沉。


    这人总不会是谢微远吧……


    沈云烬看了看手中的晃荡的水盆,心一横,即使冒着被谢微远责骂的危险也要试试这个法子。他故意莽撞地低头疾步着,端着水盆从谢微远身后路过,想佯装路过。


    他刚想再走几步将水泼到谢微远身上,却没想到这人五感灵敏,先一步回头看着他。


    “沈云烬?你在这做什么?”


    沈云烬没想到这人反应如此快,尴尬地顿了片刻,而后一咬牙死马也当活马医,将水盆往前一泼,一大盆冷水就这样水灵灵落在谢微远的衣衫上。


    “……”


    变成落汤鸡的谢微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罪魁祸首的沈云烬面无表情地对视回去。


    两人就这样相望半晌,终于,沈云烬打破了沉默。


    “师尊恕罪,手滑了,我来给您擦擦。”沈云烬不知从哪拿出一方手帕,作势要往谢微远身上靠。


    谢微远刚想说信你是不小心的就是他蠢到家了,明明他刚刚都已经停住了,这人竟然还能把水泼上来。


    他刚想回绝,却被沈云烬强行扣住手腕。沈云烬明明才十七岁,力气却如此惊人,就连身高瞧着,也和他相差不大……


    谢微远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接触,刚刚想抽回手,再高贵冷艳回一句:“不用了,滚下去。”


    结果这倔驴一样的徒弟不知到底哪里犯轴,死死拉住他的手,作势要将他浑身都擦干一般。


    那人还欲盖弥彰地擦了擦他湿了半边鬓发的脸颊,最后才下滑到手腕处。


    “师尊,我看看这处湿了没有。”他刚要拉开衣袖检查谢微远的手臂。


    谢微远却如应激了一般猛地将手往回抽:“放肆!”


    一拉,纹丝不动。


    再拉,还是没收回来。


    三拉,谢微远终于动怒。


    “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云烬却迅速掀开他的宽袍,视线落到白皙的手腕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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