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来人像是知道点什么,等到前门关闭,车子平稳行驶后。
应澜悄悄的走到那年轻男人身边坐下小声道:“兄弟,你知道这辆车是什么情况吗?”
“你谁啊?老实回座位呆着,别挨着我。”年轻男人语气格外的不客气。
这人什么德性?白瞎了一张好脸。应澜心里忍不住吐槽。
“兄弟,怎么称呼?我叫应澜,后面几个是我同事,我们本来是要去云寿村参加婚礼的,不小心上错了车。”说着应澜用手指了指身后。
“婚礼?你们也要参加婚礼?你们几个凡人,胆子这么肥?”年轻男人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应澜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直接忽略了“凡人”两个字,从兜里掏出请帖递到年轻男人面前。
男人看到后一把夺了过去,反复翻看,还把请帖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你们几个被下了血咒。”
“什么是血咒?”
应澜活了20多年第一次听说这种咒语。
“你这人问题怎么这么多,说了你又不懂。”年轻男人不满道。
关乎自身安危,应澜直接无视了男人的态度,贴近对方,软声道:“哥,相见就是缘,帮帮我们吧。”
“哎哎哎,你这人有病吧,离我远点,别靠这么近。”
年轻男人一把掌把应澜差点推到过道去。
这人有病吧,洁癖成精?靠近一点都不行,要不是有求与人,生活中应澜看到这种人都要躲八丈远。
坐稳后,应澜面朝着男人也不说话,满脸微笑的看着他。
“别笑了,怪恶心的。”年轻男人把应澜的头直接推了过去。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应澜腆着脸问道。
“谁是你哥,别乱认亲戚啊。胡氿,我的名字。”胡氿嫌弃的看着应澜。
“好吧,那胡氿,我们现在咋办啊?这个血咒要怎么解?”
应澜摊摊手,一脸真诚的看着胡氿。
“婚礼必须去,血咒是用下咒之人的心头血来牵引咒语,你们只有找到下咒之人才能解。”
“下咒之人?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对我们下咒?”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胡氿又开始不耐烦了。
见应澜不理他,胡氿又开始满脸嫌弃道:“老实回你位上呆着去,别乱走动。知道吗?”
“知道了,大哥。”应澜语气敷衍,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把胡氿气的直咬牙,不停在心里骂他:好心当做驴肝肺,用完就扔,垃圾人类。
应澜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王丽丽,马宁李清三人都在紧张的看着他,显然他们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应哥,我们真的中咒了吗?不会是那个人在骗我们吧。”王丽丽靠近应澜,把声音压到最低问道。
“会不会是有人假扮经理,经理平时对我们那么好,项目出事,经理每次都是第一个站出来的。我觉得经理不会这样做。”
马宁接着道,她从刚开始就觉得送请帖的人可能不是经理。
“这个问题,我认为我们只有到婚礼现场,找到经理才能知道了,毕竟请帖是经理给我们的。”
“我们和经理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们?还什么血咒,不要开玩笑了。应澜你不要陌生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李清反驳道。
应澜懒的理他,窝在座位上闭眼休息。
“应哥,程哥怎么办?”
王丽丽突然想到,程宇到现在都还没动静,就像死了一样。
应澜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陷入昏迷的程宇。
旁边的程宇双眼紧闭,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脸色越发青白,嘴唇也开始发紫。
应澜试图拍打着他的脸颊,想要唤醒他。手刚一放上去就忍不住缩了回去:“好冰。”
程宇的身体冷的吓人,就像放在冰窖里一样。
应澜把手放在程宇鼻下,还有呼吸,但是程宇的呼吸却十分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
“胡氿,大神,拜托你帮我看看我朋友,他好像快要不行了。”
应澜快步走到胡氿身边,表情着急万分。他觉得既然胡氿知道血咒,应该也能知道程宇是怎么回事。
胡氿看着应澜着急的脸,撇了撇嘴,说道:“就你事多。”
虽然嘴上嘲讽着,但胡氿还是朝着程宇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他被阴气入体了。”胡氿看着走过来的应澜说道。
“但是程宇全程都和我们在一起啊,没有看到他和什么陌生人接触啊。”王丽丽不解道。
胡氿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看的王丽丽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满脸通红,不自觉低下头。
“那怎么才能让他恢复正常?”应澜紧接着问道。
“他现在这个情况,只有用童子尿,黑狗血,朱砂,公鸡血这种至阳之物才能解。”
“我们有黑狗血和公鸡血。”
马宁急急回道,之前她和程宇从菜市场弄来了黑狗血,公鸡血还有糯米,现在都放在她后面的背包里。
“把黑狗血或者公鸡血喂他喝进去。”
“要喝这个?”马宁听了胡氿的话有点犹豫,直接喝生血吗?
“小宁,先喂给程宇看看吧。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只能先试试。”应澜看胡氿没理马宁,适时出声道。
听到应澜的话,马宁没有半点犹疑,把黑狗血倒在保温杯盖里,递给应澜。
接过杯盖,应澜直接捏着程宇的嘴巴,把黑狗血灌进他嘴里。
一杯盖黑狗血下肚,程宇的脸色红润了一点,身体也不再那么冰冷,只是还闭着眼睛,没有醒来。
“行了,他一会就好。”注意到应澜投来的目光,胡氿没忍住道。
“谢谢你,胡氿。”
胡氿没理应澜,迅速把脸转了过去,大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着前面胡氿微微泛红的耳廓,应澜忍不住脸上泛起温柔的笑,莫名有点可爱。
从刚才开始,他们几人这么大动静,但售票员和那几个乘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是因为还没到站缘故吗?
还有一个奇怪一点是,胡氿上车的时候并没有买票,售票员也没有任何反应。应澜不经想道。
“滴,前方到站是往生湖站,请到站的乘客从后排有序下车”
报站声又响了起来。
车外面变成了黄泥土路,中间是泛着红光的水潭。
周围开满红红白白的不知名花朵,仔细看的话每个花朵都带着人的脸,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应澜用余光看着售票员的方向,售票员依然维持着原先的动作没有动,前面的红绿褂子老太太和后面的白衣母子也十分安分的低着头。不是自己之前想到的规律吗?
这一站无人下车。
前门倒是上来一人,一个老头子,个子很矮,弓着腰,满脸褶子,五官都挤在一起。穿着黑色绸缎衣裤,上面是精致的盘纹刺绣,手上脖子上挂着红色玉石,很是富贵。
老头子上来,先是冲着胡氿的方向点了点头。
像是认识的人,但胡氿连目光都没分给老头半分,更别说回应了。
老头也不在意,走到李清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凑过去用鼻子嗅了嗅,一脸满足的笑着打招呼:“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吓的李清直接把自己缩成一团,试图远离老头。看到李清这样,老头笑的更开心了。
这个老头也很古怪,看着像是普通的慈祥老头,但是当老头坐下后,即使隔着一排应澜都可以闻到他身上浓郁的尸臭味。
“死老头子,滚前面来坐。”胡氿在前面突然骂道,打破了后面的僵局。
“哎哟,胡爷怎么这大的火气,老头子我这不是看这些后生可爱,打个招呼嘛。”
应澜看到老头说完,很是不情愿的站起身子,朝着售票员走过去,往桌子上大力拍了一个红色珠子,嘴里厉声道:“买票。”
看到售票员没动,老头子笑了笑说:“给我老人家免费啊。”说着老头快速把珠子收了回去。
随后就走到售票员后排的位置坐下,并没有按胡氿说的坐到前面去。
老头坐下后没多久,后面就滚过来一个红色的圆珠子,一直滚到了应澜的脚下。
那颗红色的珠子和老头给售票的珠子一模一样,莫非是老头故意扔过来的。
“嘻嘻,哥哥,能不能帮我捡个东西,就在你脚下。”这时一个小孩的声音在应澜身边响起。
车上?小孩?应澜一下子就想到了后排的母子,是那个小男孩,他是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后的。
应澜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假装小男孩不存在。
“嘻嘻,哥哥,哥哥,你帮我一下。”小男孩的声音又从耳边响起。
应澜仍是不为所动,假装听不见。
突然,小男孩从后面用手轻轻的朝应澜的左肩拍了一下,动作很轻,但却带来一股阴寒之气,直入应澜骨髓。
应澜感觉自己动不了,不,不是他动不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在缓慢的转动着,直到看到身后站着的那个白衣小男孩。
小男孩看着应澜,嘴巴张的很大,一直咧到了耳朵根,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个小男孩他没有牙齿,也没舌头!
应澜想要控制着自己把头扭回去,可一点用都没有。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躬下,去捡脚下的红色珠子,随着应澜与珠子越来越近,小男孩的笑容也越来越大,越来越诡异,就像自己看中的猎物即将收入囊中。
“啪”的一声。
一个把掌打在了应澜脸上,应澜捂着脸回过神,就看到胡氿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
那双好看的凤眼含着几分来不及收回去的锋芒,不满的骂道:“蠢货,终于回神了。”
“应哥,刚才你好像中邪了,突然就不动了,还一直在很瘆人的笑,可把我们吓死了,我们喊了你好多声,你都不理,就一个劲的笑。还好是胡先生帮忙,你才醒过来。”
一旁的王丽丽满脸惊慌,她刚才应该是吓的狠了,此时脸色煞白,手都在抖。
“我刚才看到后排的小男孩,站我后面,让我捡东西。”应澜此时还有点懵。
“应哥,你后面根本就没人。”马宁惊恐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