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连篇》 第1章 深夜请帖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 应澜猛的从床上惊醒,疑惑的走到门口,俯下身子贴在猫眼上,朝外面看去。 灯光忽闪忽闪的楼道里,身披红色雨衣全身湿漉漉的的中年男人低着头不停地砸着应澜家的门。 似是感应到应澜的窥视,门外的男人突然猛的抬头看向猫眼的方向。 对视的瞬间疑惑和寒意一同爬上应澜的脊背,这么晚了,经理怎么会来找他? 今天的经理看起来好奇怪?脸色青灰发白,眼窝凹陷,双眼布满红血丝,嘴角僵硬的勾起,挂着诡异的微笑,死死的盯着门后的应澜。 经理给人的感觉太诡异了,应澜没敢贸然开门,静静地隔着猫眼,观察着门外的经理。 “应澜,我下周的婚礼——你一定要来!!!” 门外的经理对着猫眼的方向,嘴巴大张,嘴角咧到了耳后根,整个动作超越了正常人的极限。语调尖涩,不断嘶吼着。 经理说完后转身走入黑色的楼道中,消失不见。地上只留下一滩湿漉漉的水迹。 经理走了?今天下雨了吗?为什么地上会有水?应澜疑惑的走到窗户边往外看了看,今晚的夜黑的像染了墨,花园旁仅存的几个路灯下面,干干净净,外面根本就没有下雨! 应澜快速的走到大门边,把门打开,向外看去,楼道里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动静和人影,仿佛刚才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应澜随手想要把门关上,却见家门口的把手上安静的别着一张黑色请帖。 “是梦吧!”应澜快速的关上门,随手把请帖扔到客厅的桌子上。 第二天,应澜准时起床去上班。路过客厅的时候,发现餐桌上躺着一张黑色请帖。 原来昨晚不是梦?应澜随手拿起请帖翻看,正面是一个大大的白色囍字。新郎处写着经理的名字,新娘处用白字写着:柳阴秀。 柳阴秀?自己怎么从来没听经理提过这个人,应澜随手把怪异的请帖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这应该就是个恶作剧。 意外发生在收到请帖的第三天——同部门的李天死了! 死因是溺水。警方说是失足掉进浴缸,磕到了头,导致晕厥,后因溺水窒息而亡。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只是个普通意外。 直到李天的尸检报告出来,说是在他肚子里发现了破碎的黑色请帖。 整个部门都慌了! 王丽丽:“你们……是不是都收到了经理的请帖?” 马宁:“我以为是恶作剧,我扔楼下垃圾桶里了,那个请帖看着阴森森的。” 李清:“你快别说了,我都快吓死了!大半夜的送请帖,我不理他,他就一直敲门,站在外面也不说话。非要等我开门才安静。” 程宇:“大家原来都收到经理的请帖了!大半夜的敲门,我还以为闹鬼了来。” 应澜突然想起一件怪事:“等下大家,经理还没有消息吗?经理请假原因有人知道吗?” 王丽丽:“我听王总说,经理回老家奔丧去了。说是有个亲戚过世了,请了一周假。算算时间应该是下周一回来。” 回到家,应澜想着白天的事,经理奔丧去了?为什么要发喜帖?越想越奇怪。快步走到垃圾桶里把之前的请帖翻了出来,还好自己这几天没有扔垃圾。 黑色的请帖上竟然多出了几行白字:婚礼于下周一子夜12点举行,请务必准时到达!!! 应澜赶紧拍照发到了部门聊天群里。 王丽丽:我的天!我请帖早被我扔楼下垃圾桶里了,而且好奇怪啊,为什么经理大半夜结婚? 马宁:这就是个恶作剧吧,我是不会去的,我请帖也丢了。 李清:经理不是下周一回来吗,怎么还能周一结婚。你们说结婚的真的是经理吗? 程宇:你们说李天的死会不会和这个请帖有关?不然得话他肚子里怎么会有碎请帖,他还能自己把请帖吃了?!!! 应澜又翻出请帖看了看,没有再发现什么新的字,李天的死会和这个诡异请帖有关吗? 随后应澜在群里发道:我明天想去李天家看看。 等了半天群里都没人接话。 第二天,应澜独自来到李天家。开门的是李天的父母,两个老人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在默默的收拾着李天的遗物。 “阿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是李天同部门的同事,想来看看有什么我能帮到忙的。” 应澜端着水有点局促的坐在沙发上,李天父母给他倒完水就没再说话。 “孩子,你随便看看吧。我们都弄好了,这个房子我们过段时间就卖了,留着也伤心。”李妈妈默默的走进屋里独自收拾着。 应澜也不客气,直接起身四处转悠。房子很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简单的两室一厅,里面还残留着李天生活过的痕迹。 应澜走到案发地所在的浴室,浴室让李天父母收拾的很干净,一点都看不出这里曾经死过人。 “叔叔,李天跟你们说过喜帖的事吗?”应澜走到李天父亲旁边坐下道。 “什么喜帖?他没给我们说过,不过前段时间天天突然说想回家和我们住几天。天天之前除了周末来看看我们,一般不会回家住的。”李叔叔边回忆着边抹着眼泪,声音也逐渐哽咽:“但是奇怪的是前段时间。天天住了几天就说身体不舒服,又回去了。后来中间我们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谁能知道一回来就发生了这个事……” “李叔叔,节哀。之前李天给我们说收到了一封奇怪的喜帖,后面我们从警方那了解到说李天肚子里有碎掉的请帖。”应澜直接把从警方那了解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请帖?肚子里有碎掉的请帖?警方没有告诉我们啊,警方只是说天天是洗澡的时候意外溺水。这个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李天爸爸满脸疑惑道。 “那应该是我记错了,这几天李天的意外对我门整个部门都打击很大。李天也和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同事,叔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应澜在李天爸爸面前的桌子上放下一叠钱,便快速离开了李天家。 出门后应澜赶紧给程宇打去了电话:“我刚从李天家出来,他爸爸说李天肚子里没有碎请帖,你是从哪个警察那听来的尸检报告?” “就是来咱们部门问话的那个女警官啊?你不是还看见我和她聊天了嘛。”程宇充满疑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应澜不自觉皱起了眉头,急切的问道:“那天来咱们部门的警察就没有女的,我当时根本没看见你在和女警官聊天,我看到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在那里站着。你还记得那个女警官长什么样吗?” “我艹,我……我想不起来长什么样了,我就记得……一个女的穿着警服来找我问话。老应,咱这是不是真撞鬼了啊,这咋办啊?”程宇在电话那头吓的要命,说话都打哆嗦。 “别瞎想!”应澜愣了片刻后,声音凝重的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我先回家,我们群里聊。请帖你好好保存,千万别乱动!!!” “好好好,那个我连碰都不敢碰。”程宇赶忙回道。 应澜回到家后,发现请帖上面又多了几行白色小字:不参加者死!破坏请帖者死!!! 应澜赶紧把请帖拍照发到部门群里。 应澜:[照片]你们的请帖上有这些字吗? 程宇直接秒回:我的也变了!!! 马宁:我的请帖今天突然出现在我家桌子上,我之前明明倒掉了,我到现在都不敢碰。 王丽丽:我的也突然出现在了家里。 李清:我的字也变了,怎么办。我们真的要去吗?这会不会是经理在给我们开玩笑?这个请帖其实就是整人玩具。 应澜把今天从李天家了解到的情况发到了群里。 应澜: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要去一趟,这已经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事情了。 程宇: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应澜:周一一早出发吧。 马宁:一定要去吗?我一点也不想去,你们真觉得不去就会死吗? 应澜:以防万一,我觉得我们最好去一趟。 王丽丽:我家那边有个道观说是特别灵,那我去求个辟邪符。 李清赶紧接上:丽丽,我和你一起去。 周一一大早,大家全部聚在了应澜家。 李清和王丽丽弄来了一堆的黄色符纸,说是花大价钱求来的辟邪符,驱鬼符。马宁和程宇则不知道从那弄来几瓶黑狗血,公鸡血,还有一小袋糯米。 经理家的村子特别偏,只能从镇上坐公交过去,每天定点就那么一辆车。 应澜他们几人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小镇估计没什么夜生活,夜晚的公交站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应澜几人孤零零的站着等车。 “这个点真的还有车吗?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车的样子啊。” “应该有的,我查了班车表,说最后一班是9:30。”应澜回道。 “这个鬼地方为什么这么冷啊?”程宇脸色青白,不知道是不是冻得,不停地搓着胳膊,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冷?没有啊,没感觉到啊?”李清看着程宇的样子,满脸不解。 “程哥,你是不是撞邪了啊,我也没感觉冷啊。”王丽丽关心道。 “我们把辟邪符贴身带着吧。”应澜让李清把符拿出来分给大家,每人正好分到了两张符。转身又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给程宇。 王丽丽递了杯热水过来,但程宇的脸色依然青白,不见好转。 前面突然打来一束光,一辆有些破旧生锈的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停在了他们面前,“咯吱,咯吱”车门缓缓的打开,里面光线暗淡,司机的位置也是黑乎乎的一片。整个车像吃人的怪物一样大张着嘴巴,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车上的窗户边映着寥寥几个人影,除了车旧的像废弃的一样,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车来了?现在几点了?”应澜问道。 “9点10分,来的好快啊。”李清看了看手机。 “滴滴滴——”大巴看他们没有动,响起刺耳的笛声。 “我们要上去吗?” 王丽丽看向应澜的方向。 “等一下丽丽,我总觉得这车哪里有点怪。”应澜连忙回道。 还不待几人反应,程宇突然一步窜上了车。 “哎,程哥怎么上去了?”王丽丽惊讶道。 应澜又看了公交车一眼,没动,王丽丽几人看应澜没动,也不敢随便上车,谁知道上去会发生什么事。 “快上啊你们,别磨蹭了。”程宇在车上朝着外面喊道。 “你们……上不上……”低沉嘶哑的声音从车上的驾驶位传来。 “你们怕什么?程宇上去不好好的嘛,我们赶紧上去吧,我是一刻都不想在这该死的车站待着了。”李清也赶紧上了车。 应澜几人只能赶紧跟了上去。 第2章 不存在的公交车 车厢内,昏暗的光线下,是两排破旧的牛津布座椅。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久远的原因,曾经可能是蓝色或者绿色的布套,如今布满了可疑的深褐色污渍,有的干涸如痂,有的则看起来带着一丝诡异的粘腻。 车上除了司机和售票员以外,还坐了四位乘客。 分别是坐在右边靠窗位置上的中年妇女和穿着红绿褂子的老太太。坐在同一边最后一排的一位带着小孩的白衣女子,看样子像是母子。 “过来……买票!”售票员沙哑的声音从车后座传来。 程宇僵硬着走了过去,掏出一些纸币,买了五张票,分给众人。 几人挑了几个还算干净的位置,因为多出一人,应澜独自坐在前面,王丽丽和马宁两个女生坐在中间,后面是程宇和李清。 应澜坐在一边默默的观察着四周,整个车里没有一点声音,包括刚才还在说话的售票员所有人都低垂着头,不知道是不是车中光线的问题,每个人的脸都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样子。 从上车开始,应澜就感觉莫名的压抑,空气中也总能闻道一股若有若无的泥土深处腐烂动植物的腐臭味。 应澜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李清他们好像都没有什么反应。 凝视着窗外,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沿途没有路灯吗?应澜疑惑的想。 从看到这辆车时他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的思绪总是被无故冲开,好像有什么不知名的力量在阻止着他。 掏出手机应澜想上网搜一搜这辆车,万幸的是手机竟然有信号。 突然屏幕蹦出一条未读短信:清水市云岭镇因特大暴雨造成山体滑坡,现相关路段暂时封闭,相关车辆已经停止运行,具体安排请关注当地通知! 清水市云岭镇不就是自己所在的位置吗?应澜赶忙用手机搜了下封闭地点,发现封闭的路段正是他们去云寿村的必经之路。 封路?车辆停止运行?那他们现在坐的是什么车?一瞬间寒意袭来。 应澜快速把短信截图发到了群里。 马宁:“我手机也收到短信提醒了,会不会是弄错了。我们现在不好好坐在车上嘛。” 李清:对啊,而且那个车站不就一路车吗?如果停运了,车站怎么还会有车来。别瞎想了肯定是弄错了。 应澜终于想起自己觉得哪里怪异了,他们坐的车,车号有问题! 他们要坐的应该是925路,因为这个站只有这一路公交车,所以大家都没有特意记车号,应澜也只是看时刻表的时候随意扫了一眼。 微信群 应澜:我们上车的时候,你们看见车号了吗? 马宁:看了啊,是414路。 王丽丽:我也看见了是414路没错。应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应澜:我们好像做错车了,我来之前看了车站信息,我们要坐的是925路。而且这个车站根本就没有414路这班车。 王丽丽:是不是公交公司临时给车换了车号。 李清:这要我说你们别疑神疑鬼了,说不定是应澜记错车号了。 王丽丽:要不我们报警试试?既然手机能收到短信,肯定就能打通电话。 王丽丽接连打了几次电话,那边都是“滋滋滋”的杂音,没有任何人声。 “怎么会这样我打了几次都是杂音?”王丽丽满脸疑惑低声道。 “丽丽你发报警短信试试。” 应澜觉得既然手机可以收到短信,那肯定就可以发出去。 王丽丽简单编辑了下,信息显示发送成功。刚发出去那边警察立马秒回。让他们发下公交车站和公交车号信息,以便他们查询公交车的出勤记录。 王丽丽刚把云岭镇414路发了过去。 不到1分钟对面就回复到:我们查询了下,云岭镇没有414路,当地只有925路一路班车,该车已于今天8点之后停运。你们是不是看错了,请告知我们正确的车号,我们才好定位。 王丽丽瞬间血液凝固,四肢冰凉,拿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应澜没有记错! “怎么了丽丽?”注意到王丽丽的表情不对劲,应澜连忙关心的问。 王丽丽把手机递给了应澜,应澜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调整好情绪后,把短信截图发到了群里。 应澜:[照片] 警察说云岭镇根本就没有414路! “呜呜呜……我们是不是遇到灵异事件了,我们会不会永远被困在车上,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马宁惊恐的抱住身边的王丽丽,哭喊着,发泄着心中的恐惧。 不知道是不是马宁的声音太大了,惊动了车里的乘客。只见刚刚还低垂着头,没有任何动静的乘客,此时全部扭头朝她们看了过来。 盯着她们的售票员和乘客,面无表情,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眼睛竟只有眼白,她们竟然没有瞳孔! 她们真的还是人类吗?这些人的目光阴森冰冷,好似带着猎食者的贪婪嗜血。 “唔!” 马宁吓的止不住的想要放声尖叫,还好及时被身边的王丽丽捂住嘴巴。 应澜和李清也不敢乱动,生怕惊动这些鬼物,双方就这么互相僵持着。 “滴,前方到站是哭坟岗站,请到站的乘客从后排有序下车。” 安静许久的公交车突然响起报站声,打破了此刻的诡寂。 只见车子缓缓停了下来,随着“咯吱,咯吱”的响声车门缓缓打开。 外面月光惨白,半人高的野草,泛着暗红,其中立着零零散散的几块墓碑,周围站着一些佝偻,瘦骨嶙峋的黑色人影。 这些黑影面部扁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没有五官一样。 坐在对面盯着他们的中年妇女缓缓的起身,挪着步子,边走边盯着应澜几人,眼里满是对猎物的恋恋不舍。 边走边翻转着脑袋看着他们,等走到车下面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直接把整个头直接翻转到背后,凶残的看着应澜几人,眼里带着惋惜。 王丽丽和马宁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李清则是吓得直接钻到了椅子下面,整个人缩成一团。 只有应澜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那个中年女人,生怕那个女的突然窜上车,朝他 们扑过来。 车门在中年女人面前缓缓闭合。 应澜松了一口气。 还好,那个女人只是盯着他们,没有再重新上车。 随着车门关闭,车上的乘客,又恢复了之前低垂着头的状态,仿佛重启了一样。 “我们跳窗逃吧!”李清从座椅下爬出来,悄声对众人说着。 “你没看到外面那些鬼影吗?而且我们跳窗那个中年女人还在外面怎么办?”马宁立马反驳道。 “那你自己在这鬼车呆着吧,我反正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了。” 李清说着就要去推身后的窗户,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窗户都纹丝不动。 “该死,这鬼窗户打不开。” 应澜听到也去推了推身边的窗户:“我这边的也打不开。” “我们不会是被彻底困在这里来吧。” 马宁又开始低声哽咽,这次她再也不敢大声喊了,生怕再引起那些怪物的注意。 “程哥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王丽丽这才想起来被大家抛到脑后的程宇。 “李清,程宇不是和你坐一起的吗?他人那?” 应澜记得程宇应该是一直和李清坐一起的,但从刚才开始,李清一直就是一个人坐在他们几个人后面。 “程宇去最后面坐了,他说他要一个人坐。” 李清指了指身后的方向,程宇正安静的靠在哪里,整个人一动不动,要不是身体还有轻微的起伏,大家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了。 “你怎么能让程哥一个人坐后面?”王丽丽责怪道。 “他一个大男人,要一个人坐,我还能拦着他不成。”李清不满的回道,程宇从上车开始整个人就奇奇怪怪的,他巴不得离他远点来。 “我去把程宇带过来。” 应澜走到后面把程宇扶到了自己身边的座位。 “我不要一个人坐后面。”李清说着就要走过来到应澜前面去坐。 “我们也不要坐后面。”马宁立马回道。李清走了,最后面可就是她和王丽丽了,这个车这么恐怖,后面还有那对诡异的母子和售票员,她才不要坐最后面。 “我带着程宇坐后面,女生还是坐中间,李清你来我这坐。”应澜沉声道。 坐在位上,应澜整理着混乱的思绪,车上的这些鬼怪好像只有在车快靠站的几分钟内有动静,而且只要他们不主动靠近,这些鬼东西好像就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为了试验心中的猜想,应澜准备在下一站的时候再好好观察下。 突然,车子又停了下来,前门缓缓打开。 怎么没报站?应澜观察着的四周的动态,后门没有打开,那些鬼东西也没有动,还是原先的状态。 现在是什么情况?应澜心中充满疑虑的看着前门的方向。 突然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车门,一个修长的身影缓步走了上来。 上来的是个年轻男人,但比应澜生活中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不是那种雌性莫辨的美,是那种高贵冷艳,超凡脱俗的美。简单形容就是美的不似凡间人。 来人穿着简单的红色卫衣,浅色牛仔裤,留着银色的蓬松短发,年纪不大,最多不超过24岁。 年轻男人随意扫过车上的乘客,又把目光停留在应澜几人身上,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不耐烦地嘟囔道:“净把麻烦的事推给我。” 攻出来了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不存在的公交车 第3章 红衣大美人 看着来人像是知道点什么,等到前门关闭,车子平稳行驶后。 应澜悄悄的走到那年轻男人身边坐下小声道:“兄弟,你知道这辆车是什么情况吗?” “你谁啊?老实回座位呆着,别挨着我。”年轻男人语气格外的不客气。 这人什么德性?白瞎了一张好脸。应澜心里忍不住吐槽。 “兄弟,怎么称呼?我叫应澜,后面几个是我同事,我们本来是要去云寿村参加婚礼的,不小心上错了车。”说着应澜用手指了指身后。 “婚礼?你们也要参加婚礼?你们几个凡人,胆子这么肥?”年轻男人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应澜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直接忽略了“凡人”两个字,从兜里掏出请帖递到年轻男人面前。 男人看到后一把夺了过去,反复翻看,还把请帖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你们几个被下了血咒。” “什么是血咒?” 应澜活了20多年第一次听说这种咒语。 “你这人问题怎么这么多,说了你又不懂。”年轻男人不满道。 关乎自身安危,应澜直接无视了男人的态度,贴近对方,软声道:“哥,相见就是缘,帮帮我们吧。” “哎哎哎,你这人有病吧,离我远点,别靠这么近。” 年轻男人一把掌把应澜差点推到过道去。 这人有病吧,洁癖成精?靠近一点都不行,要不是有求与人,生活中应澜看到这种人都要躲八丈远。 坐稳后,应澜面朝着男人也不说话,满脸微笑的看着他。 “别笑了,怪恶心的。”年轻男人把应澜的头直接推了过去。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应澜腆着脸问道。 “谁是你哥,别乱认亲戚啊。胡氿,我的名字。”胡氿嫌弃的看着应澜。 “好吧,那胡氿,我们现在咋办啊?这个血咒要怎么解?” 应澜摊摊手,一脸真诚的看着胡氿。 “婚礼必须去,血咒是用下咒之人的心头血来牵引咒语,你们只有找到下咒之人才能解。” “下咒之人?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对我们下咒?”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胡氿又开始不耐烦了。 见应澜不理他,胡氿又开始满脸嫌弃道:“老实回你位上呆着去,别乱走动。知道吗?” “知道了,大哥。”应澜语气敷衍,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把胡氿气的直咬牙,不停在心里骂他:好心当做驴肝肺,用完就扔,垃圾人类。 应澜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王丽丽,马宁李清三人都在紧张的看着他,显然他们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应哥,我们真的中咒了吗?不会是那个人在骗我们吧。”王丽丽靠近应澜,把声音压到最低问道。 “会不会是有人假扮经理,经理平时对我们那么好,项目出事,经理每次都是第一个站出来的。我觉得经理不会这样做。” 马宁接着道,她从刚开始就觉得送请帖的人可能不是经理。 “这个问题,我认为我们只有到婚礼现场,找到经理才能知道了,毕竟请帖是经理给我们的。” “我们和经理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们?还什么血咒,不要开玩笑了。应澜你不要陌生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李清反驳道。 应澜懒的理他,窝在座位上闭眼休息。 “应哥,程哥怎么办?” 王丽丽突然想到,程宇到现在都还没动静,就像死了一样。 应澜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陷入昏迷的程宇。 旁边的程宇双眼紧闭,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脸色越发青白,嘴唇也开始发紫。 应澜试图拍打着他的脸颊,想要唤醒他。手刚一放上去就忍不住缩了回去:“好冰。” 程宇的身体冷的吓人,就像放在冰窖里一样。 应澜把手放在程宇鼻下,还有呼吸,但是程宇的呼吸却十分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 “胡氿,大神,拜托你帮我看看我朋友,他好像快要不行了。” 应澜快步走到胡氿身边,表情着急万分。他觉得既然胡氿知道血咒,应该也能知道程宇是怎么回事。 胡氿看着应澜着急的脸,撇了撇嘴,说道:“就你事多。” 虽然嘴上嘲讽着,但胡氿还是朝着程宇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他被阴气入体了。”胡氿看着走过来的应澜说道。 “但是程宇全程都和我们在一起啊,没有看到他和什么陌生人接触啊。”王丽丽不解道。 胡氿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看的王丽丽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满脸通红,不自觉低下头。 “那怎么才能让他恢复正常?”应澜紧接着问道。 “他现在这个情况,只有用童子尿,黑狗血,朱砂,公鸡血这种至阳之物才能解。” “我们有黑狗血和公鸡血。” 马宁急急回道,之前她和程宇从菜市场弄来了黑狗血,公鸡血还有糯米,现在都放在她后面的背包里。 “把黑狗血或者公鸡血喂他喝进去。” “要喝这个?”马宁听了胡氿的话有点犹豫,直接喝生血吗? “小宁,先喂给程宇看看吧。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只能先试试。”应澜看胡氿没理马宁,适时出声道。 听到应澜的话,马宁没有半点犹疑,把黑狗血倒在保温杯盖里,递给应澜。 接过杯盖,应澜直接捏着程宇的嘴巴,把黑狗血灌进他嘴里。 一杯盖黑狗血下肚,程宇的脸色红润了一点,身体也不再那么冰冷,只是还闭着眼睛,没有醒来。 “行了,他一会就好。”注意到应澜投来的目光,胡氿没忍住道。 “谢谢你,胡氿。” 胡氿没理应澜,迅速把脸转了过去,大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着前面胡氿微微泛红的耳廓,应澜忍不住脸上泛起温柔的笑,莫名有点可爱。 从刚才开始,他们几人这么大动静,但售票员和那几个乘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是因为还没到站缘故吗? 还有一个奇怪一点是,胡氿上车的时候并没有买票,售票员也没有任何反应。应澜不经想道。 “滴,前方到站是往生湖站,请到站的乘客从后排有序下车” 报站声又响了起来。 车外面变成了黄泥土路,中间是泛着红光的水潭。 周围开满红红白白的不知名花朵,仔细看的话每个花朵都带着人的脸,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应澜用余光看着售票员的方向,售票员依然维持着原先的动作没有动,前面的红绿褂子老太太和后面的白衣母子也十分安分的低着头。不是自己之前想到的规律吗? 这一站无人下车。 前门倒是上来一人,一个老头子,个子很矮,弓着腰,满脸褶子,五官都挤在一起。穿着黑色绸缎衣裤,上面是精致的盘纹刺绣,手上脖子上挂着红色玉石,很是富贵。 老头子上来,先是冲着胡氿的方向点了点头。 像是认识的人,但胡氿连目光都没分给老头半分,更别说回应了。 老头也不在意,走到李清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凑过去用鼻子嗅了嗅,一脸满足的笑着打招呼:“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吓的李清直接把自己缩成一团,试图远离老头。看到李清这样,老头笑的更开心了。 这个老头也很古怪,看着像是普通的慈祥老头,但是当老头坐下后,即使隔着一排应澜都可以闻到他身上浓郁的尸臭味。 “死老头子,滚前面来坐。”胡氿在前面突然骂道,打破了后面的僵局。 “哎哟,胡爷怎么这大的火气,老头子我这不是看这些后生可爱,打个招呼嘛。” 应澜看到老头说完,很是不情愿的站起身子,朝着售票员走过去,往桌子上大力拍了一个红色珠子,嘴里厉声道:“买票。” 看到售票员没动,老头子笑了笑说:“给我老人家免费啊。”说着老头快速把珠子收了回去。 随后就走到售票员后排的位置坐下,并没有按胡氿说的坐到前面去。 老头坐下后没多久,后面就滚过来一个红色的圆珠子,一直滚到了应澜的脚下。 那颗红色的珠子和老头给售票的珠子一模一样,莫非是老头故意扔过来的。 “嘻嘻,哥哥,能不能帮我捡个东西,就在你脚下。”这时一个小孩的声音在应澜身边响起。 车上?小孩?应澜一下子就想到了后排的母子,是那个小男孩,他是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后的。 应澜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假装小男孩不存在。 “嘻嘻,哥哥,哥哥,你帮我一下。”小男孩的声音又从耳边响起。 应澜仍是不为所动,假装听不见。 突然,小男孩从后面用手轻轻的朝应澜的左肩拍了一下,动作很轻,但却带来一股阴寒之气,直入应澜骨髓。 应澜感觉自己动不了,不,不是他动不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在缓慢的转动着,直到看到身后站着的那个白衣小男孩。 小男孩看着应澜,嘴巴张的很大,一直咧到了耳朵根,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个小男孩他没有牙齿,也没舌头! 应澜想要控制着自己把头扭回去,可一点用都没有。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躬下,去捡脚下的红色珠子,随着应澜与珠子越来越近,小男孩的笑容也越来越大,越来越诡异,就像自己看中的猎物即将收入囊中。 “啪”的一声。 一个把掌打在了应澜脸上,应澜捂着脸回过神,就看到胡氿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 那双好看的凤眼含着几分来不及收回去的锋芒,不满的骂道:“蠢货,终于回神了。” “应哥,刚才你好像中邪了,突然就不动了,还一直在很瘆人的笑,可把我们吓死了,我们喊了你好多声,你都不理,就一个劲的笑。还好是胡先生帮忙,你才醒过来。” 一旁的王丽丽满脸惊慌,她刚才应该是吓的狠了,此时脸色煞白,手都在抖。 “我刚才看到后排的小男孩,站我后面,让我捡东西。”应澜此时还有点懵。 “应哥,你后面根本就没人。”马宁惊恐的看着他。 第4章 小男孩 应澜低头看了看脚边,脚下空落落的,哪里有什么红色的珠子。 可是刚才的一切又都那么真实。 “我这是怎么了?” 应澜抬头看着刚刚给了他一巴掌的胡氿,脸上还带着新鲜的手掌印,可怜兮兮的。 “傻子,你被拉入幻境了。” “幻境?” 应澜更加疑惑,自己怎么会入幻境。自己刚才就看了那个老头一眼,难道是老头使了什么邪术,但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却是小男孩。 “切,一点小手段,你都能入坑。你看看售票员后面坐的到底是谁?” 胡氿嫌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应澜转头朝后面看去,售票员后面哪里坐的什么老头,坐的明明是那个后排的小男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售票员后面的位置。 “那个老头在那?” “老头我一直在前面坐着来。”老头尖着嗓子,声音从靠近前门的方向传来。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前面的位置。 “后生可畏啊,现在的小孩手段真多。”老头的声音再次从前面传来,语气带着一丝对小男孩的欣赏。 胡氿一个眼神瞪过去,老头悻悻的把头转了回去,假装刚才说话的不是自己。 胡氿又把眼神瞪向后面的小男孩,威胁道:“要我现在送你下车?” “呜呜呜呜呜,妈妈,救我。” 小男孩朝后面的女子哭嚎着,满脸泪水,有种诡异的可怜。 “胡爷,求求你饶了小儿吧,我们无冤无仇,而且那个小哥好好的也没有受伤。你也不想平添恶果,损了修行吧。” 那白衣女子跪在地上,看着好不可怜,但语气却很硬气。 胡氿一脚踹在那小男孩身上,直接把小男孩踹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妈妈,好疼啊。” 地上的小男孩蜷缩着,不停的哭喊着。 应澜不知道胡氿那一脚威力有多大,只看见地上的那满地打滚的小男孩身影都虚了一半,仿佛随时都要消散一样。 “啊,我儿!” 那白衣女子惊恐地尖叫着,抱起小孩。 “胡爷,求求你,放过我们母子两吧,我们下站就下车,这是给您的赔礼。” 那个白衣女子的语气不再具有刚才的硬气,双手捧着一个红色的珠子递到胡氿面前。 胡氿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拿过珠子,随手抛给应澜,嘱咐道:“傻子,收好。”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给我。” 应澜看着手中的红色珠子,刚才这颗珠子,还在环境里出现在他的脚边,现在却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配你够了,就当是那个小东西给你的赔礼。”胡氿又开始满脸嫌弃的看着他。 胡氿把东西抛给应澜后,就打着呵欠,懒洋洋的回到了自己位置上,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胡氿靠着椅子,闭眼运行着周身灵气。刚才那个红色珠子其实不是什么便宜东西。 他没想到一个死了不到百年的孤魂野鬼,竟然有炼魂珠。而且靠着这炼魂珠,那小鬼竟还差一步迈入鬼仙的境界。怪不得有胆量当着自己和那黄皮子的面动手。要不是自己被封印了道行,刚才那一脚怎么可能让自己损耗到精气。 应澜把玩着手中的红色珠子,冰冰凉凉的,离近了看,还能看到里面像红色血丝的东西,在有序的游动着。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应澜干脆把珠子塞进上衣口袋里。 虽然胡氿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那小鬼能用这个东西把自己带入幻境,就肯定是个宝贝,贴身带着准没错。 这之后,后面的母子就一直很安分,到下一站的时候,那对母子如约下了车,动作很快,逃命似的,一眨眼就不见了。 大巴车上原先的乘客,现在只剩下那个一直坐在后门前面靠窗位置的红绿褂子的老太太。 “我们怎么在车上?”程宇醒来的时候,应澜正在来回翻看着经理的请帖,试图找到点什么线索。 “你不记得你自己上车了吗?”应澜看着程宇迷茫的样子回道。 “我就记得我们不是在车站嘛,然后我突然感到很冷,你把外套借给我,然后我们听到汽车的鸣笛声,后面我就不记得了。” 程宇揉着眉心,试图回忆之前的情景。 “程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王丽丽的声音紧接着从前面传来。 “程哥,我和应哥还有小宁都觉得这辆车很诡异,不敢上,当时还是看到你第一个跑上车,催促我们赶紧上车,我们才上去的。” “对的,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程哥你不是做事莽撞的人,怎么什么都不顾就要上车。”马宁紧接着说。 “我不记得了,不过我怎么可能第一个上车,我哪有那个胆啊,老应都觉得车有问题,我就更不可能上车了。” “你们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当时上车后到底发生什么了?”程宇看着大家的表情,有点紧张道。 王丽丽简单讲了一下上车后发生的诡异事件,直把程宇吓的冷汗直流。 “老应什么都不说了,兄弟这条命是你救的,今后上刀山下火海,就你一句话的事。”程宇直接抓着身旁应澜的手满脸深情。 “别贫了,先想想后续我们该怎么办吧。” 应澜把手从程宇手里拔出来,把话题拉回正轨。 “啊!我不想在这个鬼车里待了,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放我下去。” 坐在前面好好的李清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跑到后门,咣咣砸着后车门。 “他发什么疯?”程宇疑惑道。 应澜看到就在李清砸门的时候,不光售票员和老太太瞪着李清看,就连前座的司机都有转头的趋势,车也有逐渐慢下来的趋势,应澜突然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别愣着了,赶紧过去拉住他。” 应澜边喊着边快速跑过去拽李清。 不知道为什么李清力气特别大,他和程宇两个成年男子都拽不动他。 李清还在不停地砸着门,嘴里吼着:“我要下车。” 王丽丽和马宁见状也准备过去帮忙,等她们跑到后门拽着李清的时候,车突然停了! “禁止破坏公交,违者将被驱逐。” 毫无感情的机械音从司机所在的位置传来。 驾驶位上看不清脸的司机,此刻已经完全转了过来。 此时众人才看清司机的真面目,坐在驾驶坐上的司机,脖子处有一个整齐的切口,不停地往外溢着血水。 原来不是看不清司机的脸,是司机根本就没有头! 宝子们,下章可能会有点恐怖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小男孩 第5章 司机 司机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缓慢地朝着应澜几人过去,众人已经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一动都不敢动,只有李清还在疯狂的砸着车门。 “桀桀桀桀,年轻人,闯祸了啊。” 前座的老头发出幸灾乐祸的阴森笑声,仿佛应澜几人已经是粘板上的鱼,再也无法逃掉。 “啊啊啊啊!胡先生,救救我们!”马宁朝着胡氿的方向呼喊道。 但是座位上的胡氿没有任何动作,一动不动。 “嘻嘻嘻,小姑娘,别白费力气了,胡爷听不见的。”那个老头又阴笑着道,他早就看出来胡氿从解决那小男孩的时候应该就受了点伤,现在应该是入定状态,五感封闭。 眼看着司机越来越近,应澜突然朝着几人吼道:“别喊了,我们现在赶紧放开李清,回到座位去,快!” 应澜边吼着边踹了程宇一脚,拉着身边没反应过来王丽丽和马宁奔回几人之前的座位上。 程宇被踹醒后一个箭步窜到了应澜的旁边座位上。 前排坐着面无血色的王丽丽和马宁,紧连的后排坐着应澜,程宇两人。 此时司机已经走到了李清的身边,脖子上冒出的血水躺了一地,一直延伸到李清的脚下。 李清整个人瘫倒在血泊中,身下是血液粘腻的触感,鼻子间是浓郁的血腥味。 李清这才反应过来害怕,朝着应澜几人大喊道:“啊啊啊啊啊!救我!救我!” 应澜几人都没有动,不是他们不想救,而是现在他们根本救不了。 司机弯着没有头的身子,朝着李清的脸就贴了过去!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救我,救……啊!”随着一声惨叫,李清直接吓晕了过去,整个人软倒在血泊里。 司机看着晕倒的李清并没有伤害他,只是把后门打开,拽着李清的腿准备把他扔出去。 “等等,大人,我买他一条胳膊。” 坐在后门边的红绿褂子老太太,掏出一沓纸钱递到无头司机面前。 司机转着没有头的身体,接过那叠钱,随手拽下李清的左臂,抛给老太太。 王丽丽和马宁直接吓晕了过去。 接过胳膊,老太太直接抱着李清的胳膊,“吧唧,吧唧”的吃起来,老太太吃的满嘴都是血,锋利的牙齿还挂着肉丝。 “呕” 这一幕的可把对面额程宇和应澜恶心坏了,窝在座位上不停干呕,呕吐物混着血腥味,让空气变得更加恶心。 被拽下手臂的李清被司机直接顺手扔出了车外,像快破布一样躺在在地上,胳膊处往外汩汩地冒血。 “不要,啊!” 车外的李清突然发出一声惨叫,随后戛然而止。 “别吐了,快看外面,李清怎么没声音了。”应澜赶忙掐了旁边的程宇一下。 这时外面传来几声婴儿啼哭声。 只见李清的周围围着几个形似犬状的生物,四肢着地,毛发稀疏,对着李清大力撕咬着,尸体的碎块散落一地。 “那是什么东西,他们是在吃李清吗?”程宇哆嗦着抓紧应澜的胳膊,颤声道。 应澜拉着程宇把头转过去,刚刚还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残忍的消失在眼前,此刻,他们才切实体验到这辆车真正的恐怖。 车门缓缓关上,司机不再停留在后门处,转而走向应澜四人。 “怎么办,怎么办?”程宇抓紧应澜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应澜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安静。 无头司机走到几人身边,也不动,就这么站着,盯着他们,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无头司机把沾满李清鲜血的手伸到他们面前。 “滴哒,滴哒”车里格外的寂静,只有司机脖子处血液滴在地面上声音,每一下都仿佛砸在应澜几人的心腔上。 应澜的心脏在急速跳动着,恐惧甚至盖过了一旁程宇掐着他的疼痛。 到底该怎么办?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葬送在这里了吗? 应澜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虽然不知道可不可行,但现在这个情况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程宇,把我们的车票给他。”应澜朝着程宇的方向大喊。 “啊?”程宇还在极度恐惧中没有反应过来。 应澜不再理他,快速的把手伸进他的外套口袋,掏出4张车票递给无头司机。 司机接过车票,转身又缓步移到驾驶位上。 王丽丽和马宁醒来的时候正好一切都结束了。 “应哥,李清那?”王丽丽看着应澜颤声问道。 “李清死了!” “死了?他是怎么死的?”马宁瞪大眼睛,满脸惊惧的问道。 “他在你们晕倒后,被司机扔出了车外,车外面全是似人非人的怪我,他被那些怪物分食了。” 四周一片沉默,难过的氛围弥漫着。朝夕相处的同事就这么在他们眼前死无全尸,他们却无能为力,他们现在连自保,都已经耗尽力气。 “吱溜,吱溜”的声音从斜前方传来,老太太正在舔食着李清手臂上的肉渣,李清整个胳膊被她吃的只剩下白骨。 “啊,呕呕呕……” 王丽丽和马宁接连发出呕吐声,两人估计把今天吃的饭全吐了,脚下一堆秽物流淌。 “我们换个地方坐吧”” 应澜和程宇刚经历那些事,已经有了免疫力,这时还能镇静的让大家换个位置。 “清理下!”司机的声音又从前面传来。 司机刚下完命令,售票员就幽幽的站起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拖把,开始清扫地面,很快地面就恢复如初。 地面干干净净的,看不到一点污秽,平静的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车子里浓浓的血腥味却久久不散,提醒着他们刚才的一场血腥屠杀的存在。 “胡先生是怎么了?”王丽丽想起了之前没有得到求救回应,疑虑道。 “我到前面去看看他。你们不要乱动。” 当应澜走到胡氿座位边的时候,胡氿正双眼紧闭,两手交叠,盘腿坐在椅子上。 应澜把手探到他鼻子下,没有感到任何气流通过。 胡氿没有呼吸了?应澜惊恐的想到。 应澜赶紧把胡氿放在两个椅子上,让他躺平,两手相扣放在胸骨下半部,给他做着心肺复苏。 应澜发现胡氿还没有反应,深吸一口气,俯下身,捏着胡氿的嘴巴,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 随着两人越来越近,胡氿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张逐渐放大的白皙面庞,红润肉感的嘴唇正在向自己靠近。 在快要贴上去的时候,胡氿猛的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面前的脸,速度极快的往后靠在窗户上,羞恼的朝着应澜的方向骂道:“你干什么那?,变态。” “我好心救你,你还骂我。” 应澜好不冤枉,自己救人,还要被骂。 “那你亲我干嘛!” “我那是在给你做人工呼吸好吧,你以为我很想亲一个男的吗?”应澜无语的翻着白眼。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胡氿仍不屈不挠的嘟囔着。 应澜真的快被胡氿气笑了,自己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他看着胡氿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满脸泛着红晕,就想着去刺激他一下解气。 “你脸红什么”应澜笑的特别荡漾的看着胡氿。 “脸红你个头,老子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脸红。” 胡氿被他刺激的,脸更红了,但嘴巴还在死不承认的做着抵抗。 “噢噢,是的吗?”应澜边说着边掏出手机,对着胡氿的脸就是咔嚓一声。 照完之后直接把照片怼到胡氿脸上,给他看自己现在的状态。 胡氿看完后更生气了,抓着应澜的胳膊,就要去夺他手里的手机,边夺还边喊着:“你给老子把照片删了。” 胡氿力气太大,直接把应澜拽着正面趴在了他身上。 第6章 饿鬼 此时两人脸对着脸,上半身贴在一起,为了维持平衡,胡氿的手还搭在他的腰上,此时两人的姿势有种诡异的暧昧。 空气一瞬间凝滞,胡氿的脸太有视觉冲击了,之前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应澜是闭着眼睛的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眼睛睁开的,姿势又暧昧,应澜整个人直接从头红到了脚,呆呆的楞在原地。 “看够了没,起开。” 胡氿的声音把应澜从美色冲击中唤了回来。 感受到腰间的压力,应澜无语道:“那你先把放在我腰上的手拿开,再说。” “你以为我很想抱着你嘛,丑八怪。”胡氿连忙把手收了回来,又开始胡乱攻击了。 应澜不想和胡氿再闹下去,直接从他身边起来,把手机照片,当着胡氿的面删了,开始面无表情地和胡氿讲述刚才发生的事。 胡氿看着应澜没有表情的脸,不知为什么有点心虚。 其实胡氿并不觉得应澜丑,反而觉得应澜长的很好看,很温暖。其实他上车的时候,第一眼就注意到应澜了。 应澜整个人在微暗的车厢里闪闪发光,灵魂的颜色是温暖的金色,让胡氿看着就控制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触碰。 “对不起。” 胡氿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口气重了,不自觉的道歉的话语就蹦出了嘴边。 应澜直接被胡氿别扭样子给逗笑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生气,他刚才根本就没把胡氿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孩子在闹脾气。只是在谈到李清的事情的时候,脸不不自觉的就沉了下来。 “我没有生气” 应澜说着把手放在胡氿的白色毛茸茸脑袋上,揉了揉。好软,好好摸,应澜在心里不经感叹道。 “别摸头。” 胡氿把头从应澜手中挪出,他是第一次被父母之外的人摸头。他其实能挪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动。 不过,应澜摸的他挺舒服的,胡氿并不讨厌。 “好,不摸,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应澜看着胡氿超红的耳朵,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主动转移了话题。 “嗯,听到了,你说的那个分食李清的怪物应该是饿鬼。”胡氿这次格外的配合。 “饿鬼?那是什么东西?”应澜好奇的看着胡氿。 “饿鬼是佛界六道轮回中的一道众生,它指的是生前及其贪婪,吝啬,嫉妒的人,因其造作恶业,而死后投生的一种形态。” “那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车外?这个414路到底是什么车?”应澜看胡氿如此好说话,把憋在心中的疑问一起问了出来。 “这是阴间运送鬼怪的车,按理说活人是上不去这辆车的,因为活人根本就看不见这辆车。” “那我们怎么会上到这辆车?”应澜满脸不解的道。 “程宇应该是在云岭镇的公交站上就阴气入体了,又因为你们几个离得近,阴气覆盖在了你们每个人的身上。再加上你们每人身上都带着请帖的原因,掩盖了你们活人的气息,所以你们才能看到这辆车。按理说你们活人的气息被阴气掩盖,车上的鬼东西是不会动你们的。” “那既然我们活人的气息被掩盖了,那李清又为什么会死?” 应澜直接问出心中疑惑,他一直觉得李清突然发疯的行为很奇怪。 李清是一个做什么事都喜欢躲在别人后面,遇到事情第一个躲开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疯狂砸门的动作,主动找死。 “那个叫李清的上车之后有什么奇怪举动吗?” 应澜边回忆着边把李清自上车之后的所有行为陈述给胡氿听。 “李清应该是离程宇太远了,接触的阴气本来就少,再加上程宇阴气入体的状态被解除,李清可以掩盖自身活人气息的阴气就更加微弱。他后面的疯狂举动应该是公交车做出的排斥行为,这辆车禁止活人进入,入者死。”胡氿解释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的活人气息应该也泄露了……”应澜紧张的询问道。 “怕什么,你们不是给司机看车票了吗?车票就是你们的通行证。”胡氿一反常态的安慰他道。 “那你怎么没买票,还能上车?” 应澜突然想到,胡氿上车根本就没买票。 “老子上这车就从来没买过票,谁敢问我要钱?”胡氿一脸大爷样。 “噢……你厉害。”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哎,不是,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怎么这么嘲啊?”胡氿没得意多久,突然反应过来。 “真心夸你。”应澜满脸认真道,实则在努力憋笑。 “算你有眼光。” 胡氿咧着嘴,笑的一脸荡漾。应澜夸他,他还挺开心的。 应澜看着胡氿的样子,心想:这人还挺好哄的,像个猫一样,还要顺着毛摸。 看胡氿没事了,应澜就想回到座位上去,把自己了解到情况告诉同事们,但是应澜走了没两步,就发现胡氿跟着他一起往后走。 “你跟着我干什么?”应澜满脸疑惑的看着胡氿。 “呵!要你管。走你的路。” 看着胡氿的样子应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人怎么又生气了,自己又怎么惹他了。 应澜怕在刺激到他,加快速度走到程宇旁边准备坐下。 “坐前面来。”胡氿坐在前面外侧的位置,对着应澜的方向说道。 “嗯?” 应澜满脸惊讶的看着胡氿,胡氿要和他坐一起? “啧!坐里面去,别一脸傻样的看着我。”胡氿满脸嫌弃的样子。 “哦哦,让一下。” 应澜看着胡氿顶着前面椅背的大长腿,是一点空没给他留,他是想让自己飞进去嘛。 胡氿只能满脸不情不愿的起身让空,还不待应澜进去坐好,胡氿直接就挨着坐了下来。 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还怪挤的,别看胡氿脸长的高贵冷艳,高高瘦瘦的,但坐下整个人体积还挺大,占了不少空间,把应澜整个人挡的死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胡氿坐过来的原因,应澜几人的后半段路程分外平静。 “滴,终点站云寿村到了,请所有乘客从后排有序下车。” 胡氿和那个穿着富贵的老头跟着应澜几人一起下了车,至于吃了李清胳膊的老太太,早在前面一站就被胡氿丢下了车。 云寿村的村口挂了两只白灯笼,上面贴着黑色的喜字,村口站着个瘦巴巴的人影,在朝他们的方向招手,呼唤着他们过去。 “我们要过去吗?”应澜几人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胡氿和那个富贵老头早就走到了村口。 看着几人还在原地没有动,胡氿直接从前面吼道:“跟上!” 等一群人走近后,才看清那男人的长相。男人瘦的只剩皮包骨了,双眼无神,眼窝凹陷,穿着白色的衣服,不像参加婚礼的,到像去奔丧的。 那干瘦男人看着过来的几人,也不说话。直接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引着众人进入村子。 村子里看着十分破旧,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四周挂着和村口一样的白灯笼,四周静悄悄的。 不知道是不是深夜的原因,一路走来,应澜一个村民也没看到。周围的房子也全都房门紧闭,不见灯光。 男人把几人领到一处大宅子前,也不待几人反应,眨眼就消失在角落。 宅子是那种老式瓦片房,挺大的。宅子门口挂满了白灯笼,相比村子路边的破落屋子,这宅子可以算是十分豪华了。 门口迎宾的是两个穿着红红绿绿,涂着大红腮红和口红,脸色惨白的少男少女。看到几人,随即热情的迎过来,招呼着众人进去。 和他们一车的老头直接跟着那穿着绿衣服的男的走了进去,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跟紧我。” 胡氿对应澜几人说道,自己率先走在几人前面,一脚跨入宅子内。应澜几人不敢耽误,紧随其后进入院内。 甫一进入,映入眼帘的是正对着大门的大厅,两边挂着出丧用的白色帷幔,四周的门窗覆着白纱,门框贴着白底黑字的挽联,屋子正中间是一张巨大的黑色喜字,前面摆放着黑木桌子。 桌子正中放着两个木质牌位,两边立着两根燃着的白蜡烛,中间摆着一些水果、糕点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生肉,血淋淋的,像是刚切下来不久。 前面放着两碗白饭,上面各插着一双竹筷。四周不见人影,这偌大的宅院除了他们,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那红衣少女把几人引到大厅后面的屋子,叮嘱道:“婚礼将于12点开始,请几位一定准时到达。”说完便快速消失在门口。 胡氿因为不喜欢与陌生人呆一个屋,独自去了隔壁的房间。 屋内,应澜几人围坐在圆桌前。 “怎么不见经理,而且这婚礼现场布置的跟灵堂似的,这是结婚,还是出殡啊。”程宇憋了一路不敢说话,进屋后,才敢开口。 “对啊,不仅看不到经理,连他父母亲朋都看不见。”王丽丽附和着。 “这个村子我一进来就闻到一股腐臭味,来到这里感觉味道更浓了。”马宁紧张的说道。 第7章 云寿村 程宇连连点头同意,“我也闻道了,那个味道就像是腐烂的死老鼠那种,超级恶心。” “我们还差15分钟到12点。”应澜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不早了,赶忙打断众人谈话。 “我们真的要去参加婚礼吗?我感觉那个大厅好可怕。”马宁一点都不想去那个阴森森的屋子里。 “大家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保存好体力,小宁你把包里的黑狗血,公鸡血,给大家分一下。”应澜没有直接回复马宁,不管怎么样,婚礼肯定是逃不掉的。 子夜12点,几人准时站在之前的大厅门口,原先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方,此时人山人海,宾朋满座,好不热闹。 正中间的主位上坐着两个人,应该就是这家的主人。两人都穿着红紫色的盘扣丝绸刺绣衣服,脸上化着诡异的妆容,血红色的腮红,青紫色的嘴唇,嘴角僵硬,表情惊悚。离远看就像两个假人坐在那一样。 门口站着两个像是迎宾的人,手直愣愣的摆出欢迎的造型,脸上也是浓妆艳抹,笑容诡异。那人看了看应澜几人的请帖,手指了指门口的位置。而胡氿则是去了招待上宾的主桌,同桌的还有之前车上的富贵老头。 应澜入座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看不出用了什么材料,但是味道却格外的香,对面同桌的类似村民的宾客一个个用手直接朝盘子里抓去,囫囵塞进嘴巴,也不咀嚼,直接吞咽下去,嘴角还挂着食物的残渣。 “你们看!”程宇突然用手指着坐在他们桌对面埋头苦吃的两个人,抖着手,声音急促:“那两人是不是李天和李清?” 众人立马抬起头朝对面看去,顿时吓的脸色煞白,那两个穿着白色衣服,表情呆滞,动作机械的疯狂往嘴里塞着食物,正是之前死去多时的李清和李天两人。 “怎么会……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是早就死了吗,死人怎么可能会复活??!!!”马宁瞪大眼睛,满脸惊恐,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不知道是不是这边的动静太大了,惊动了对面,那两人停下吃东西的动作,抬起头,睁着只有眼白的眼睛阴狠狠的盯着他们,仿佛下一秒就要朝他们扑咬过来。 “唔”马宁刚想惊叫出声就被一旁的王丽丽捂住了嘴巴。 应澜低声示意几人低头假装吃饭的同时,悄悄的把之前分到的黑狗血拿在了手里,只要对面有动静,自己就立马把黑狗血泼过去。 万幸的是在他们低下头后,对面的李清和李天两人也不再盯着他们看,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食物。 应澜几人都没敢动面前香气诡异的饭菜,谁知那看起来红白相间但香的诡异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吉时——到——” 沙哑平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毫无感情,像砂纸摩擦着朽木,没有任何生气。 随着声音的起伏,所有的宾客都突然停止了疯狂的进食,僵硬的转动着头颅,面朝着大厅中间。 只见穿着大红喜服的新郎新娘被两个身形干瘪扁平的人,从两侧扶着入场。新郎赫然就是他们的经理,此时的经理穿着大红色的新郎喜服,脸上同样画着可笑恐怖的浓丽妆容,嘴巴微微咧开,满脸挂着诡异僵硬的微笑,既喜庆又恐怖。 新娘披着红盖头,看不清面貌,只能看见从长袖中伸出的惨白枯瘦的手,手指尖长,涂着鲜红色的指甲。 “新人——拜——天地——” 大厅中央的新郎新娘,高举着手中的牌位,动作僵硬着转着身体,正对着来宾的方向,深深的俯下身去。 新娘的大红盖头随着动作起伏,漏出泛着乌青的下半张脸,惨白尖削,嘴唇血红,嘴角泛着诡异的弧度。 新郎举着的牌位上赫然刻着几行字——李刚。生于1988年7月1日。卒于2024年3月10日。 “老应,你看见新郎的牌位了吗?卒于?是不是我眼花了?”程宇惊恐的抓着身旁的应澜。 “卒于3月10日。正好是我们收到请帖的前几天。”应澜神色越发严肃,经理竟然早就死了?那给他们送请帖的难道是经理的鬼魂? “嘘!”应澜看到,在他们前面的宾客脑袋,竟然在逐渐朝着他们翻转过来,随即把手放在嘴边,示意大家安静。 四周突然开始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凄惨悲凉,尖涩哀怨,竟是送葬出殡时的哀乐。天空也开始飘起白色圆孔的纸钱,这些纸钱越飘越多,没多久就盖满了前面放满食物的桌子,众人的身上也沾了好多纸钱。 程宇刚把身上沾着的纸钱拍下,又很快被新掉落的重新覆盖,竟是越拍越多,“啊,该死,这些纸钱怎么越拍越多。” 随着掉在身上的纸钱越来越多,应澜几人感觉到身体变得逐渐发沉,僵硬。 “应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马宁焦急的看着应澜。 “既然黑狗血和公鸡血可以清除程哥体内的阴气,纸钱也是阴邪之物,我们要不要试试把黑狗血和公鸡血倒在身上。”王丽丽想到之前程宇阴气入体的时候,胡氿说公鸡血和黑狗血是至阳之物,可以清除阴气,那纸钱也是阴邪之物,是不是也可以用黑狗血清除。 王丽丽的话正好点醒了应澜,随即朝着众人大喊:“快!按丽丽说着做。” 几人快速把黑狗血和公鸡血抹在衣服上,刚才还很难剥落的纸钱,在涂了黑狗血和公鸡血后轻轻一拍就掉了,新落下的纸钱也像有意识似的自动避开了几人。 “新人——拜——高堂——” 新郎新娘身体再次调转方向,对着主位上的两人拜去。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诡异婚礼逐渐进入尾声,刚才的哀乐和纸钱,也逐渐消失。 宾客又开始恢复了之前的进食,但食物上覆盖的纸钱并没有消失。那些人也好似看不见一样,直接连着纸钱一起塞入口中,僵硬的脸上还带着诡异的愉悦表情,整个场面甚是荒诞诡异。 “走!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胡氿已经走到了应澜几人身后,让他们跟着自己回屋。 胡氿在前面带路,应澜几人跟在后面。回去的路还是原先的路,但不知为何明明之前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他们却走了十几分钟都还没有看到他们原先住的院子。 幽深的走廊仿佛被无限拉长,凝滞的黑暗中仿佛有浓稠粘腻的东西在蠕动。灯光似乎被黑暗吞噬殆尽,周围黑漆漆的,只有手机微弱的光带来几许光明。 “怎么还没到?我记得这个路没有这么长啊。”应澜拿着手机朝对面照过去,想要找出点什么不同。 “该死!”胡氿暗骂一声,直接掏出一张符纸,无火自燃,朝走廊深处的黑暗打去。 “滋”的一声,一股蛋白质烧焦的臭味传来过了。一张白色的涂满红红紫紫颜色的纸人从房梁上飘了下来。 胡氿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踩了过去,“噗叽”一声爆浆的声音,一滩白色类似纸浆的液体,从他脚下流出。 胡氿又递给应澜几人几张符纸,让他们贴身携带。之后走了没几步,几人就出了走廊,外面就是他们之前住的院落,白惨惨的月光穿过黑暗洒在院子里。 “把这张符贴在门上,夜里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胡氿递给应澜一张符,叮嘱道。 进屋的时候,应澜把之前胡氿给的符顺手贴在了门上,随手拿了个椅子坐下,沉声道:“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马宁闻声转过头,“那经理怎么办?” “你还敢管经理,经理现在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程宇一脸无语的看着马宁。 “大家早点休息,保存好体力,把刚才胡氿给我们的符纸贴身带好。还有,今夜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应澜小心叮嘱着大家,生怕出现意外。 深夜 “咚——咚——” 床上的程宇捂住耳朵,翻了个身。 “程宇,开开门啊……我是经理。”经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程宇直接把头埋到了被窝里,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试图隔绝门外的呼唤。 “程宇,快点开门啊……我知道你醒了。”门外的声音再次呼喊道。 程宇把手伸出被子,想要去推醒身边的应澜,但是却摸了个空。 应澜那?程宇记得应澜是睡在他的左手边的。程宇又伸出右手想去喊旁边睡着的王丽丽,可是右边也是空的。王丽丽也不见了! 程宇惊出一身冷汗,猛的掀开被子,朝身边看去。身边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之前还睡着四个人的大床,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程宇焦急地四处寻找着,但是怎么都找不到应澜他们,整个屋子只有他一个人。 应澜他们到底去哪了?应澜他们是出去了吗?他们为什么要丢下自己? “程宇,开开门啊……我是经理啊!” “程宇,开开门啊……我知道你醒了!” “……” 门外的声音又开始不断地呼喊着程宇。程宇把自己深深的埋在被窝里,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牙齿死死咬着被子,生怕自己因为恐惧控制不住叫出声,惊动外面的怪物。 门外的声音突然停了! 被子里的程宇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希望看文的宝子们可以多多评论哦,你们的想法真的对我很重要!!![合十][亲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云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