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每与段升在一处,总是尴尬不已,比如上次在秘境里被柳媞看见,又比如现在…每每都像极了捉奸的不良现场。
林昨暮看看床上隐忍的段升,越看越气得心口塞堵。
她又骗他,说什么没有别人,说什么去找破局之法,其实是来这里跟段升做游戏?
他回神过来,看着华九,冷笑道:“又多了一个?”除了那个表弟,又多了一个魔头?
华九扶额:“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林昨暮几乎快把后槽牙咬烂,但也愿意听她一次解释:“那该是什么样?”
华九想了想,问:“若我说我在折磨他,你可信?”
林昨暮还没说话,段升哀哀出声:“师父……”话语未尽,尾调颤颤的,好似既承受不住,又多有不满,未尽之意尽在了各人脑中。
华九一抖,x的,这个死变态,要不是他内里装着邪神,真想弄死他算了。
他这声师父一出,霍川雷拼命点头,一连说了三个信:“今日是开了眼了,你好会玩,”他摸摸下巴,“原来师姐爱玩师徒禁忌。”他话说完,忽然想起什么,抬眼一看林昨暮眼底风雨欲来,顿时缩缩头闭了嘴。
禁忌个屁的禁忌,华九刚要说话,谁料段升“噌”地站起来,抓住华九的手,对着林昨暮道:“你这人真是不解风情,坏我们的好事。”
这话着实暧昧,好像坐实了他二人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林昨暮被他一激,再也抑制不住杀气腾腾而起。
华九被他一惊,差点被口水呛死,跳起来骂他胡诌。
这一下段升也不乐意了:“我胡诌?你之前是跟谁同床共枕?”
霍川雷倒吸一口凉气:“进,进展这么快?”他想起大家都道窦玉罗变化颇大,不由暗暗点头,这窦师姐如今真是变了,以前对大师兄一心一意的,谁能想到现在左拥右抱起来了,好生潇洒。
华九指着段升:“之前是你给我下毒,将我毒昏了过去,现在我……”
她话也没说完,就被段升抓住手指,他因强忍着全身蚀骨的疼痛而面庞发红,语调微颤,在旁人眼里耳里却成了另一回事。
“你我之间这等私事,怎好同外人道。”
看着他二人你来我往,内人外人的,林昨暮温和好看的眉眼比那极寒冰莲还要寒三分:“我听闻段宗主曾与华九真人拜过阴婚。”
华九闻言大惊,段升先是看了眼华九,眸色墨黑,其中情意叫人难以分明,而后才看向林昨暮:“怎么了?与你何干?”
林昨暮见段升仍对着窦玉罗眉目传情,声音如冰:“你既已是有妇之夫,就该守夫德。”
段升哈一声笑出来:“我如何,就不劳你费心了。”而后凌空挥挥手,似要挥掉什么脏东西,拉着华九就要走:“这些正派人士酸儒腐臭,咱们离远些。”
林昨暮再难忍,长剑出鞘,冷着脸就攻了过去。段升忍痛咬牙挡住他的攻势,好在林昨暮的目标并不是他。
两人一攻一挡间,林昨暮瞅了个空子,将华九拽到身边,而后对段升冷道:“玉罗乃是我的未婚妻,日后你若再敢行此不知分寸之事,我必杀你!”
段升毫不后退:“你眼盲心蠢,连人也不识,如何配得上她!”
林昨暮道:“我与玉罗的订婚书禀过父母,表过天地,配不配得上,也不是你说了算。”
“况且你这种魔头,人人得而诛之,离玉罗远着些!你无所谓了,莫要带累了她。”
阎王许是觉得这里还不够热闹,还需再添一笔。
此时元照星终于寻了过来,站在远处,一双星眸通红盯着华九。
华九忽想起来,之前他就喊着要杀林昨暮,才出了那层幻境,不是说回到身体里了吗?怎么竟又到了这里?
这里元照星要杀林昨暮,林昨暮说要杀段升,段升要杀她之心不死,她又不能真让这三个邪神杀来杀去。
该天杀的,不是一人一处幻境吗?怎么还把人拢到一起,好方便让他们打杀起来吗?
刚才她忙忙碌碌,东边跑一下,西边跑一下,左边安抚,右边威胁,竟全是无用功,最后还是相见了。
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态势,华九在心中哀叹一声,“天要亡我。”
元照星看了看华九,又目光寒凉看了看林昨暮和衣着凌乱的段升,慢慢走了过来:“姐姐。”
华九干干一笑:“照星,你也在呀。”
元照星微微垂眸,忽而一笑:“姐姐是看我长久没回屋,特来寻我的吗?”
“回屋?”这话立刻触动了段升的敏感神经,他自晓得了元照星与华九共生根,这事就如一根刺鲠在他的喉间,怎么想怎么也不舒适。
他既明了元照星对华九的心意,那么他想对她做什么,自然这小兔崽子也想对她做什么。
他眼神狠厉瞪着元照星,因着华九也在这里,倒是没说什么。
元照星甜甜笑着,好似没有丝毫的不快:“都怪我一时冲动,累得姐姐来寻我,幸而在这里遇着了。”
他竟然没有不高兴?这完全不像他的正常反应。
华九忽觉袖子被人一扯,抬头一看竟是霍川雷,他顶着三道吃人的目光,结结巴巴开口:“窦师姐,我,我刚才听见,外头好像有犬吠声。”
几人瞬时脸色一变。林昨暮走到门边,打开一道缝,候了片刻,果然看到几只恶犬在院中来回行走。
霍川雷跟在他身后看了一眼,想起方才外头漫山遍野的打不死的恶狗怪,不由打了个寒颤。
恶犬已入院,接下来就会越来越多,这里头是待不得了,需得尽快破出幻境才行。
林昨暮抽出宝剑,将华九拉到身后:“跟着我。”
人少狗多,自然是聚集在一起,首尾相救才最安全。
段升动一步如踩刀尖,他强力忍着,却见华九头也不回,自嘲笑笑,她待他还真是铁石心肠。
华九听到外头粗重低沉的吠叫声越来越近,想是那些恶狗怪已嗅到了人味,朝此处聚拢过来。
林昨暮踹开大门,一马当先杀了出去,霍川雷大喝一声,哆哆嗦嗦跟在其后。
林昨暮手中宝剑乃是绝佳的宝物,砍那些恶狗如剁萝卜一般。
一个人剁一根萝卜不难,剁两根萝卜也不难,可若有百根千根,却是难上加难。
华九抬眼望去,满院子塞满了人面狗身的怪物,长长的钢牙露在外头,其上零落着些许的腐肉,恶臭扑鼻。
元照星尝试着念了几串御兽灵咒,毫无作用。这些果然不是普通的妖兽,他戾气一起,跳下场直接拧断恶狗的脖子。
唯有段升一步一顿地走过来:“这等形势,你还不替我解毒吗?”
华九道:“这等形势了,你还不说在哪里吗?”
段升不答,只是笑得叫她怪恶心的:“咱俩一起纠缠着渡黄泉也不错,总之,你永远都别想逃。”
华九抬起脚,一脚把他踹下去:“你先去渡吧。”
门槛里,只剩下华九,抱着胸,气定神闲地看着邪神大战恶狗怪。
她不急了,自然就有人要急了。果然一刻钟后,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简直胡闹!”
华九冷道:“窦玉罗这身子你还是收回去的好,不然这一个脑袋被你整得跟游历圣地一般,今日也来,明日也来的,什么时候都能到我脑子里说话了。”
那声音气道:“我哪里是到你的脑子里了,不过是将声音传过来罢了。”
华九道:“你不是说不偷看吗?怎么知道胡闹不胡闹的?”
“邪神邪力波动如此之大,我怎会不知道出现了异动?”
华九冷笑:“你变声糊弄我不是胡闹,用迷情药不是胡闹,将他们三个拢在一起不是胡闹,将恶犬送过来不是胡闹,”她叹了口气,“你一会子烛龙筋,一会子阎王的,也不是胡闹,偏我就是胡闹了?”
那声音顿了好一会子,霍川雷身上都多了两道伤,才又响起:“我还以为可以一直瞒下去。”
华九道:“何必呢,我又上不了天,去不了玉帝老儿那告你,你何必瞒来瞒去的不嫌累。”
烛龙筋怒道:“难道我怕你告我么?他们是私逃,不是我私放!你看看,为啥不叫你知道,你光知道胡咧咧,这四海八荒天上地下的,我的名声多叫你败坏了!”
他看着眼前打作一团乱七八糟,心里头也烦得乱七八糟。
邪神就是邪神,打架也不老实,那元照星打狗的石子,一半打恶狗,一半使劲地往林昨暮脚下扔去,直想摔他个头晕目眩。
而林昨暮的剑气鼓胀,不离段升左右,剑气凌厉,疼得他愈加冷汗淋漓。
段升却认准了元照星,那些烧恶狗的符咒十里有四五都落到了元照星身上。
论起这一场打斗,这三个人可比狗狼狈多了。
烛龙筋道:“你快叫他们停了。”
华九道:“恶狗在前,怎么停?”
烛龙筋不高兴:“他们又没咬你们,谁让你们动手的?”
华九道:“这些恶狗骇人得很,我们不打它难道去亲它?”
烛龙筋被她一句句顶回来,气得奈何:“孽徒!我说一句你顶一句,你迟早要气死我才算完对不对?”
华九仍不服气,却也只敢小声嘟囔:“既然是师徒,干嘛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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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两世,我在前头不顾性命地冲,回过头来,却一句真话都没有。”
烛龙筋却道:“我不说总是有我的理由,天机不能从我口中说出,只能靠你自己悟,自己想。世间种种,皆有因果,此乃天道正理,谁也无法违抗。”
他问:“你身体恢复得如何?”
华九努力调动真气一番:“好是好了一些,但终究有限。”
烛龙筋看着三个邪神打得乱七八糟,本是想让华九与他们一个个飞速动情定情,好让她身体迅速修复,谁知事情却变成了这个不受控的样子。
他叹道:“罢了,还是我太心急了。”达不到目的,他也不啰唆:“既如此,你们便出去吧。”
华九顿觉一股劲风迎面,整个幻境剧烈震颤。
这是要崩塌了,她看见前头那几人浑身带血,也不知是他们自己的还是恶狗的,面露焦急争先恐后向她跑来。
这是要出去了,华九也不知怎的,脱口而出:“师父既是阎王,就请给窦玉罗下辈子投个好命格吧,换一个没有可怖妖物的地方……”
猛地一阵飓风将她裹入其中,往后退去,凭他们怎么奔跑伸手,终也够不到。
飓风之中,华九被颠得头脑昏乱,就在她差点要吐出来时,终落到了一处。
她四处望去,天色已暗,暗暗的月色下,四周都是茂密的林木环绕,她欲起身,脚下一倾,发出“嘎吱”的声音。
原来她竟落在一棵树上,夜风吹过,唯听见风声与树叶摇动的沙沙声响,宛如在低语。
幸而此处再无迷雾,她感受到百里天枢阵遗留的气息,环顾四周,并未看到其他人,想来他们所落之地并不与她在一处,顿时长舒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华九小心翼翼下了树,此刻尚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不敢掉以轻心。
谁知脚刚要着地时,却踩到了一个绵软之物。
她跳开一步,等了片刻并无反应,这才谨慎上前,拿着树枝将碎叶挑开。
这一挑开,她立时愣在原地。
竟是霍川雷?
是他倒也罢了,怎的竟浑身赤条躺在地上?
一个念头浮上脑海,莫不是死了?
她忙上前探他鼻息,好在还有气。
只是手掌之下的肌肤发凉,时间一长,怕也要冻死了。
寒意也随之穿透她的衣物,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样可不行,修士没被妖兽杀死,反被冻死,那可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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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川雷冻醒时,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亵裤,几乎赤裸裸躺在林子里。
“你醒啦?”
他闻声转头便看见蹲在一旁生火的华九。
他难以置信地看看华九,再看看自己赤裸的身体,心下一凉,两臂抱紧自己,一动之下,身上覆着的树叶哗啦啦落在地上。
冰冷的身躯抵不过更冰冷的心,他嘶哑开口:“师姐,我说过,我和你是没有结果的。”
华九看他一眼,不知他又自己想到哪里去了,好笑道:“我也没想跟你有什么结果。”
霍川雷听她之言,几乎要落泪:“所以你是馋我的身子,现在又不负责了?”
他越想越生气,越说越崩溃:“自小我爹就给我定了亲,我是有未婚妻的!你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乘人之危!他跟姚妹妹情投意合,只待日后寻个好日子成婚,哪里想到世道无情,竟让他遇到了她!
她在幻镜里玩弄段升,出来又玩弄他!
自己生得英挺难得,竟让窦师姐生了邪念,真是可叹可气!
华九摊摊手:“我不馋你的身子,我到这里时,你就已经是这般赤条条的模样了,我也没有多余的衣物,便找了点树叶替你遮盖一二,馋你身子的是谁我也不知。”
“许是个鬼也说不好。”听华九这么一说,霍川雷不由一抖。
他将信将疑,一阵寒风吹过,冻得他瑟瑟发抖,忍不住离火堆越来越近。
华九也不生气,给他递过在火上烤着的一个兽样盖骨,里面是满满的热水。
“喝点水吧,暖暖身子。”
霍川雷接过水,咕咚咕咚两口下肚,顿觉暖和不少,正要谢她,却听她道:“方才我去找水时,发现了一条下山的路,明日天一亮,咱们下山,下了山咱们就各走各的。”
“各走各的?”霍川雷惊问,“为什么?”
华九用不言而喻的眼神看他,用手指了指他上下:“你我男女有别,你这样赤身裸体地跟着我,不太好吧?”
霍川雷也知道不好,可是,“可是我赤身裸体的一个人也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