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序翻开床头的日记本，写着最近的日记，写完她一如既往的在日期处画上一颗星星。
夜风透过窗户，吹入她的梦乡……
人民法院的灯光照着透过她的指节，她看到了梦的样子。坐在代理人的位置上，她昂首挺胸。
这一切想是镜中花水中月般，开始消散。随即她闻到了很浓很浓的消毒水味，将她给包围。她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护士推着手术工具穿过走廊，只剩下滋滋响的灯泡，在她头顶摇晃。
惊恐万分，她的父亲林逐年，一把拉过林昭序的手，把手里的手术刀递给了她“昭昭，成为医生好不好，和我们一样，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了吗？昭昭！昭昭扔掉你手里的书，好不好？”他急促的呼吸声将她心里的幻想挤压破碎。
她蹲了下去，摇着头大喊：“我不要！啊！我的梦想不是这个！”可林逐年似乎并未受这声大叫的影响，也跟着蹲下身，手里仍拿着那把手术刀，逼迫林昭序拿住。
林昭序，手一直在抖，脸色苍白。她一直哭啊哭啊……
直到床边的闹钟再次想起，她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的汗让她不敢相信。她呆坐了一会儿，拿起床头边的日记本。
从日记本里拿出那张照片，她惊恐地看了一眼，随手将照片扔到地上，起身准备最后一天的军训。
……
林昭序一直反复想着那个梦。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昭昭，你怎么了？你怎么一口饭也不吃，你不吃饭下午会饿晕的。”许沁一看出了她的反常。
却未得到回应，许沁一在林昭序眼前晃了晃，“昭昭，昭昭，你到底怎么了”
眼神终于聚焦于许沁一脸上“啊，你叫我啊？我没注意听。”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军训也心不在焉，吃饭也不吃。军训最后一天你不开心吗？”
“啊？我在想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但是，没事你别管我了，你快吃吧。你不是饿嘛”
……
“一会就是军训汇报了，个班级好好表现。”台上的总教用洪亮的声音揭开军训倒计时。
很快，汇报开始了。汇报的顺序是按照班级来的，从一班到九班。一班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主席台，洪亮有力的声音响彻整个操场。主席台上的评委领导们，是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底下等候的其他的同学窃窃私语着：这一班也太好了吧，直接锁定第一得了，还关我们什么事啊？是啊，不愧是最优秀的班，这怎么比嘛……
随着一班的结束，“一班很好，给其他班开了一个好头啊。其他班也要争取超越一班啊。”总教亦是对一班赞不绝口。
随着二三四五班的走过，都不及一班，评委脸上未曾露出动容。：太好了，这下稳了吧，我们班这么好，这几个班都不及我们班好。”陈亿高兴到。
“也不一定啊，这不是还有其他班没走呢嘛。”许沁一委婉地说
“我们班走这么好，怎么可能还有人能超越。”
随着五班的走来，许沁一盯着五班对林亿说：“你看，这不来了吗。”
五班和一班不相上下，但有一点比五班好，就是气势于魄力。五班像是真正的军人，而一班更像是特意雕琢过的高中生，稚气仍在。
……
“好了，全部班级都汇报完了。各位同学请稍作休息等待评委领导们评分。”
“啊啊，好紧张，我们班能赢过五班吗？”许沁一拉着林昭序的衣服，平整的迷彩服起了一道褶子。
“我们已经付出全力了，不要害怕结果，坦然接受就好”林昭序安慰轻轻的拍了拍她肩膀，给予她安慰。
“姜少，姜少。军训快结束了，有什么想说的吗？”顾肖搂上姜一深的肩膀。
“没什么想说的”
“真的没有？看着我的眼睛。”
“糖。”姜一深若有所思的浅说道。
“糖？”顾肖从脑子里反复搜寻关于军训期间糖的所有线索。
“哦，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两个女生下午掉的那颗糖吧。姜少你很反常，一颗糖居然能引起你的注意！你变了姜少，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顾肖用一种吃道大瓜的眼神看着姜一深。
由于顾肖说那句话的时候突然声音放大，恰好那句“你不会看上她了吧”准确无误的落进周瑾的耳朵里。她朝姜一深这边看了眼。刚好被顾肖看到。可顾肖不知，她包里的糖纸早已被她揉皱，像是在销毁着什么。
“没有，别乱说。”姜一深否认道。
顾肖现在心里像小鹿乱撞一样，已没空瞎猜姜一深的心思。“姜少，刚刚周瑾朝我们这边看了。你说她在看谁？”
“我不知道，你觉得是谁就是谁”
“好了，好了，各位同学安静一下。评比结果已出，我们来公布一下，下星期在升旗仪式上颁奖。第一名……”总教故意停顿了一下，就是为了让同学们心里七上八下。
“我们还是用倒序吧，第五名：6班。第四名：七班。第三名：二班”获奖的班级，大声庆贺
又是一阵沉默，“啊啊啊，太紧张了。”
“第二名……”总教故意拖的很长，“第二名：一班”
“第一名：五班！恭喜”五班传出鼎沸的欢呼声，而一班只有零星几个人，鼓掌。
林昭序眼神恍惚，她又突然想到昨天那个梦，她要驱散这噩梦，让正义照人间。
“怎么了，大家。我们尽力了，第几无所谓了，我们应该尊重第一名，应该给予掌声啊。”林昭序眼神十分坚定地对班里的同学呼吁道。
顾肖，瞟了一眼姜一深，发现他一直在盯着林昭序，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而周瑾的手心已经陷入了几个指甲印。
随即，又有几个人跟着鼓掌，最后全班都表示出对五班的祝贺。
“各位同学，休息一下，等会还有活动。”总教的话让众人放松地闲聊着
林亿小声地和周瑾说：“就她爱装，吸引别人注意吧。”
周瑾看了一眼林昭序回复林亿说：“她不一般。”林亿又转过去看一眼林昭序，露出丑陋的嘴脸。
周瑾，内心极度不平衡，林昭序甚至都没努力就得到了姜一深的关注，而她精心设计的人设他都没有多看一眼。她恨急了。
“昭昭，我怎么感觉那个林亿在瞅你啊。”林亿细微的表情还是被许沁一捕捉到。
“应该没有吧。”林昭序不在意的看着夜空中的星月。
“你想什么呢，昭昭？”
“我在想，也许不完美才是人生常态吧。月亮真的遥不可及？我真的可以去追寻吗？”她似是望月想到了什么。
她望着月，而身后的程温辞在看她。他似是借着月光的力量，走到林昭序身旁。
林昭序闻到一股栀子花的清香飘进她的脑海，真的好熟悉，这个味道……
“林昭序，你喜欢夜空？我用相机帮你拍下来吧？”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林昭序的表情。心跳不止，心里似火燎原野，又似那天的太阳暴晒，也似那天图书馆里的温热尚存……
林昭序思考了一会“要是不麻烦的话，谢谢了。”
他举起相机，用专业的手法拍下了高中第一场盛大的心跳。“我回去发你，对了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他谨慎的看了眼林昭序。
“没事，你带纸笔了吗，我写给你。”
他平时喜欢随身带纸笔，记录日常的小细节，他掏出了纸笔递给了她。
“你们要拍照吗，我可以给你们拍。”
“好啊好啊，那谢谢你了。”一旁的许沁一十分激动，拉着林昭序摆好动作，咔咔咔好几张存入了相机里。
不远处的顾肖盯着她们的方向“姜少，你的“糖”快被人抢走了。”
“别乱说”他也朝那个方向看去，正好看见林昭序和她们聊天时，露出的笑容，眉眼弯弯的，很有感染力，仿佛看到她的笑也会不自觉地开心。
姜一深的记忆逐渐出现重影，她也是这么笑的，要是能再见到她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