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弟子听说可以比试,乍一喜,就听她说一万灵石一把,顿时高兴不起来了。云剑宗弟子的月例不过几百个灵石一个月,还要养剑、买丹药、剑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反正剑修贫穷是常态,有钱那才是少数。
一万灵石,不等于要了他们的命么!
“你、你——”弟子气急,“你是谁?你说了不算!”
“就按她说的。”殊闻将打满了水的水桶提起,随手放在地上,哐一声响,那几人又抖了一下。
那模样,一看当年就被他打得很惨。
明浮玉道,“你们不会没钱吧?”
“区、区区一万灵石……你等着,我们会攒够钱来的!”
放下根本就不狠的狠话,几个人窝窝囊囊的走了。
解决完这几人,明浮玉看着他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表达一切:今天这脉,她是非把不可了。
殊闻抿了抿唇,“走吧。”
水桶就这么被遗忘在原地,两人进了屋子。
木屋有两间房,殊闻和柳扶风一人一间,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或许也是他孑然一身,没什么东西可安置。
明浮玉扫视了一眼房间,没说什么,示意他伸手。指腹轻按脉门,立刻皱了皱眉,“沉脉。”
她加重了力气,认真感知,没注意到殊闻微沉的眸色。
“脏腑虚弱,淤血内停。”她道,“你这内伤,就打算这么忍着?”
“没打算。”
他每日调息,迟早会好,只是好的慢些罢了。
不过,他不觉得明浮玉会特意来看他的伤,也不知她有什么目的,和伤势有关,或许是……
“还好我今天来了,不然——”
“给我吧。”
“给你什么?”
“药。”
难道她来,不是让自己试药的吗?
为了适应傀儡契,她不是第一次在自己身上试药,那种毒性剧烈的药物,发作起来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明浮玉愣了一下,才弄明白他的脑回路,气一下子直冲脑门,“知道现在灵草卖多少钱吗?让你试药,你给我钱?”
“……”
“说话啊。”
“我没钱。”
“呵。”
她冷笑,现在倒是老实回答问题了。
房间太小,连个疗伤的地方也没有,两人只好在床上盘膝对坐,明浮玉言简意赅,“脱。”
殊闻:?
“看我干什么,让你脱掉上衣。”她道,“我最近新学了一门功法,需要将灵气直接注入丹田,治你的内伤。”
殊闻无语的看了她半晌,从没听说一层衣服还能妨碍灵气的,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认命的将上衣脱掉了。
让人羡慕的好身材显露出来,种了三个月田,肌肉似乎更加紧实了。
明浮玉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心思浮动,这锁骨,这胸肌,这腹肌,真完美啊!
她默默欣赏了一会儿,运转心法,将手贴在对方的小腹丹田处。
耳边响起男人一声极浅的闷哼。
她抬头,殊闻垂着眼睛,浓密睫毛遮住了眼神,放在膝头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他浑身都很紧绷,掌下的肌理也收紧了。
“你放松一点,不然我怎么用心法?”
“你一定要这样?”他的声音低哑,似在压抑着什么。
“临时学的,没办法。”
事实上,她也不像表面这么淡定,感觉到对方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腹肌贴在掌心,温热又柔韧的触感,实在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房间里没开窗,她觉得有点热,后颈微微出汗。
“开始吧。”殊闻似乎已经接受现实。
“好。”
她开始运转心法,这一刻,她完全忘记了文长老的提醒——不要贸然为修为远高过自己的人疗伤。
但就算想起,她也不知道判断标准是什么,她连男主是什么修为都不知道。
当接触到对方丹田的一刻,她觉对方的灵气像是汹涌的浪潮,她被一个浪头卷进了汪洋大海里。
霎时溺水窒息的感觉涌来,她奋力挣扎,然而只是一种错觉,熬过这阵之后,她浮在了海面上。
好像没事?
她在海面上像浮标漂浮,海水是浅金色的,很温暖。
和她从阿虎爹那里吸收的一丝狂躁灵气不可同日而语,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如果说灵气秉性因人而异,这片灵气之海,是否也代表殊闻本人的个性?或许只是表面安稳,真正的危险,都藏在海面之下。
适应那种漂浮感之后,她定了定心神,运转心法为他疗伤,眼看伤势一点点被治愈,可片刻后,她的灵气就不听使唤了,变成了极小的细丝,不一会儿,又变成了开闸放水,哗啦啦冲刷不停。
如此反复,殊闻的睫毛止不住颤动,呼吸声渐沉,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无形之手撩拨,对方偏偏还没轻没重,撩得人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他忍不住睁开眼睛,“你的灵气为何时强时弱?”
肇事者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
“差不多可以了。”
“等等,我在努力停下来了。”
“……”
他极力忍耐,额头都渗出细汗,终于听到对方说“好了”,还没来得及放松心神,下一刻,就见她身子一歪,一头栽到在了自己怀里。
他怔住。
明浮玉也傻了。
她没意识到灵气是会耗光的,也没想到灵气耗光之后,会浑身脱力,一下子就倒了下去,而倒的方向还这么不妙。
她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倒在男主身上,感受到他身上偏高的温度,脑子嗡地一声响。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
明浮玉的心里有如万千野马狂奔,但关键时刻,她还能假装镇定,“头发压着了。”
殊闻正被她身上清浅的香气扰得心神大乱,闻言一僵,动作僵硬的将她扶了起来,让她躺在床上。
“你休息吧。”
“等等。”
她想说“你穿上衣服”,又想说“我想喝水”,脑子一打结,开口道,“你喝口水再走。”
“?”
“……”
绝望闭眼。
缓了缓之后,她道:“衣服穿好,别让人看见了。”
高大的男人脸骤然一红。
“还有,我不会用你试药,也不会再害你,信不信由你。”说完,她干脆两眼放空,望着屋顶,摆烂了。
殊闻眸色幽深,看了她一会儿,走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
听到脚步声远去,门掩上的声音,明浮玉问系统:【他穿衣服了吧?】
【……穿了。】
【哦,那就好。】
【这很重要吗?】系统就纳闷了,他只是果了个上身而已。
【有点介意。】
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总觉得自己看过了,就不能给别人看了。
她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加医术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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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能薅自己人的羊毛。】
【?】
【你还怪严格的。】她叹了口气,说,【我什么时候能好?】
【明天——】
【啊?】
【明天能恢复,一两个时辰就能走路了。】
【说话不要大喘气。】
系统:说的它好像会喘气似的。
……
等一个时辰时间过去,明浮玉发现她能动了,赶紧趁着没人偷偷溜回医堂,此时夕阳余晖漫天,虽然还没到下值时间,但医堂早就空了。
明浮玉对这群人的散漫无组织已有了解,见怪不怪,正准备带本医书回去,有人探头喊她:“明师妹。”
她认出对方是杂事堂的弟子陈拙,之前和他聊过两句,他说自己已经炼气九层,只要尽快筑基,就能参加今年的弟子大选,拜个师父,他觉得希望很大。
“怎么了?”
“这几天我总觉得浑身疼痛,精神不振,能不能请你帮我看看?”
“行。”
把脉过后,她发现对方是耗损过度,“你最近修炼太勤了,需要劳逸结合。”
正巧最近所读的医书中,有针对这一症状的补方,都是些常见灵草,她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页纸,写下方子。
“按这个方子吃三天就行。”
她回头想叫人抓药,药堂每天有人轮值抓药,但回头一看哪有人,叹气道,“我给你抓药吧。”
“有劳师妹。”
送走了弟子,回到房中天都黑了,宝儿在她的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口水横流,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发出哼哼唧唧的奶音。
凑近一听,发现她说的是“烤包子……好次”。
浮玉无语,难怪睡觉爱流口水,这小吃货。
她今日实在累了,看了几页书就早早入睡,一觉睡到天光乍亮,还没睡醒,就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
在门被砸烂之前,她起身开了门,门外站着两个穿深蓝弟子服的修士,他们不苟言笑,冷酷至极。
“你是明浮玉?”
“是。”
“戒律堂传唤,跟我们走一趟。”
“出什么事了?”
“我等只负责传唤,你去了自然清楚。”
两个弟子态度冷硬,一句也不愿多说,明浮玉意识到出事了,但她来云剑宗才五天,能惹上什么事?
回头看了一眼,宝儿睡得正香,竟然没被吵醒,她小心掩上房门,“走吧。”
见她如此淡定,倒让两人高看她一眼,一般新弟子听到戒律堂三字,就要吓得瑟瑟发抖了,最后只能把人拖过去。
两人带着明浮玉乘飞舟到了第七峰,明显感觉到跟第三峰闲散的气氛不同,弟子们神情严肃,连建筑风格也偏向沉闷的黑色。
戒律堂就在峰头上,灰瓦黑墙,檐角翘起,乍一看跟个棺材似的,门口站了两队值守弟子,俱是目不斜视,没有多看她一眼。
跨进戒律堂,光线骤然暗下来,里面只有一扇小窗,阴嗖嗖的冷风从内堂吹来,上方坐着三个执戒长老,他们的脸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但气场十分慑人。
堂内寂然无声,针落可闻,严肃气氛令人大气都不敢出。
明浮玉刚刚站定,上方有人道:“明浮玉,昨日酉时,杂事堂陈拙去医堂,是你给他看诊?”
“没错。”
“你倒是敢承认。”上方之人冷笑一声,厉声道,“谋害同门弟子,乃一等重罪,当受百杖裂魂之刑,你可认罪?!”
“不认。”她斩钉截铁回答。